精彩段落
梁先,人如其名,从小顶着“别人家孩子”的光环长大,干什么都先人一步。
从小学开始跳级,十六岁就上了大学,可惜选了最苦逼的医学专业,这几年读下来,终于步入了正轨进了医院。
刚下了台手术,梁先顶着昏昏沉沉的脑袋栽进了床上,尽管手机闪了好几下,自己根本没力气去拿。
屏幕终于暗下去,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梁先无力地啪到耳朵边。
“你快看微信!”一声男人的惊叫顿时震醒了梁先,以为医院有什么事,他清醒过来马上打开了微信,发现有个好友请求。
梁先安下心来,发微信应该不是什么大事,打着哈欠通过了,那头就嗖嗖传过来好几张照片,几张,嗯,裸照。
躺在左边的是一个有八块腹肌男人,嚣张地露着鸡巴,卡在另一个稍微瘦一点的男人的臀缝边,腹肌男左手还比了个耶。
仔细辨认了这两人的脸,梁先得出一个结论——不认识。
梁先这辈子没这么无语过,骗子不睡觉他要睡觉。
梁先拉黑了那人,头还没挨在枕头上电话又响了。
“你看到没啊,你把我拉黑了?后面几张你……”那边话还没说完,梁先把电话一挂,联系人一拉黑,扔了手机,一头扎进了枕头。
如果说梁先还有什么先人一步的,那应该是早就知道自己的性向,并且付诸了行动。
炮友有那么几个,至今没有一段稳定的关系,就俩字——麻烦。
且不说家里的原因,要让自己去哄别人就是件难事儿,再加上那些所谓的情侣之间的约束,还有去记各种各样的纪念日,光想着梁先头就大了。
而且梁先只做1,他享受在上面掌控别人,欣赏在身下露出原始的兽性。
所以比起恋爱,偶尔去酒吧找猎物更让梁先兴奋。
好不容易熬到了周五,刚到酒吧张寒就给梁先使眼色。
张寒算是这酒吧的老人了,表面上说是调酒师,难听了点就是个“拉皮条的。”他记得每个人的喜好,帮别人介绍,顺便从中收点中介费。
“最近有桃花没?”张寒挑着眉毛兴致勃勃地问。
说到这儿梁先才反应过来那短信的事儿:“你卖的?”
“哎呀,这怎么能算卖呢?”张寒一下子提高了音调,零气像天然气往外泄。
梁先喝了口酒:“得了吧,你这是要干什么?给我介绍朋友?”
张寒嘴角扬起来,靠近梁先说:“算不上朋友吧,介绍个情敌给你。”
“什么意思?”
“夏明明你知道吧。”
“什么?”梁先放下酒杯,“男的女的?”
张寒一看梁先这反应就知道夏明明多半是碰了壁了,看戏的八卦之心熊熊燃烧,添油加醋地说:“你在咱这儿挺出名的吧,不过啊,最近就是那个夏明明,跟你杠上了呗。而且啊,人家只做这个。”梁先把食指竖了起来,“只做1哦,而且他真的持久力超强。”
现在这个年代真的是无一无靠,一都快成珍稀动物。
“他怎么知道我的。”
“就上次有个零一直在他面前夸你,那人家肯定就不服气了呗。看了你的照片说。”张寒努力去模仿那个人,“啧啧,不过如此。”还翘着兰花指。
“加上酒一喝多,那叫一个嚣张。对了,我还有视频呢,回头发你。”张寒还在一个劲儿地说呢。
梁先白眼都要翻到天上了,那人脑子有病就去医院挂个精神科吧,半夜发裸照这种蠢事都能干得出来。
那天晚上梁先和一个小零做完,半躺着拿起手机,好死不死地点开了张寒发的视频。
男人看起来快有一米九了,五官很突出,那双丹凤眼尤其撩人,他拿着酒杯对着镜头说:“梁先嘛,啧啧,不过如此。”说完往前一走,突然踏空,视频摇晃了一阵就结束了。
“哇,是夏哥耶。”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小零也靠在了梁先的肩膀上跟着一起看了起来。
“你认识?”
“夏哥啊,他在床上很厉害的,也很温柔。”小零完全沉浸在了之前的性爱中,星星眼描述那个夏明明有多猛,有多令人难忘。
“他还带我去他家,他家里一点都不乱哦,而且……”
向来好脾气的梁先半夜回了家,还让小零付了一半酒店费,不为别的,就是生气。
半夜梁先躺在床上想:直接带人回家也不嫌脏。
拿起手机,他鬼使神差地又看了一遍视频,帅吗?不就是个花瓶?脑子里装的肯定全是水。
“啊求!”
远在酒吧的夏明明打了个喷嚏。
夏明明的名声是从一桩流血事件打响的。
夏明明长得高脸又帅,不仅为一群小0追捧,也颇得1的青睐。
月黑风高夜,夏明明和一个阔少正要翻云覆雨。
而突然,说好做零的阔少翻身农奴把歌唱,最后一举被夏明明打进了医院。
当事人描述阔少鼻青脸肿,流血不止,跪地痛哭。
这是什么?这是1的忠诚,这是1的尊严!
从那以后,夏明明威名远播,1是他标签,1是他的底线!
这天梁先坐完门诊刚好十二点,准备到食堂吃饭,走到楼梯看见一个戴口罩的男人,长得有点像视频里的夏明明,梁先更确定自己疯了,别人戴个口罩都能成假想敌,就算是他,看个病而已。
梁先觉得自己一定要调整心态。
吃饭的时候,余然端着盘子坐到自己面前,余然算得上梁先的师兄。余然在肛肠科,虽然和梁先不是一个科室,两个人却常常来往,话题也比较能说到一块儿。加上梁先年纪小,余然对梁先自然更照顾。
梁先从小就爱吃辣,于是余然指着梁先盘子的辣椒说:“你别吃这么辣。”
梁先摆了摆手:“没办法,习惯了,反正我又没痔疮。”
“你们年轻人还不注意,今早我一个病人,很年轻的,痔疮好多年了,现在越来越……”余然沉浸在自说自话中,梁先百无聊赖地往窗外一瞥,正好走过一个高大的男人。男人身材优越,脚上踏了个人字拖,穿着体恤和短裤,外面是一件马夹,戴着黑色的渔夫帽,帽子下面的脸是————“夏明明?”
梁先惊讶地喊出了声,转过头来的男人的脸和视频里夏明明的重合了。
“对,那患者好像就叫这名儿。”
“啊?”梁先还在消化这句话,痔疮和夏明明这两个词慢慢地画上了等号。
在不远处的夏明明,看见坐在一起的两人。
一个是今早上看了痔疮的医生,一个是自己扬言要挑战的仇人。
好了,全完了。
梁先还没走出医院,突然就被人拉到角落,抬头一看,夏明明严肃地看着自己。
“你,你不准说。”夏明明做出一副镇静的样子,眼神却闪烁不定。
梁先逆光看着夏明明,不得不承认这个人确实挺帅的。
一直被大家看作高大帅气的1跑来看肛肠科,多多少少有点丢面子。张寒说夏明明只做1,没准儿是因为痔疮太严重,想到这里,梁先还是没憋住,嘴角都要咧到后脑勺了。
夏明明一看炸毛了:“不准笑!“看他这幅气急败坏的样子,梁先一扫前几天的郁闷,直接笑出了声。
夏明明慌得一匹。
梁先被夏明明缠上了,每天换不同号码给自己打电话,尽管保证了不会说出去,夏明明还是追到了医院。
每天看着一个大帅哥蹲在梁医生的办公室门口,不进去看病,也不去其他医生那儿,不管走到哪里都跟着梁医生,于是医院里奇怪的传闻也出来了。
梁医生被男人追求,梁医生不同意,男人每天围追堵截。
可怜的梁医生,医院的高岭之草,果然不一般。
之后传出来说的那男人之前挂了肛肠科的号,于是变成了梁医生玩弄男人,把别人身体搞坏了,不想负责任。
可怕的梁医生,医院的高岭之草,果然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