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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衡星璨姜磊小作精by偷走月亮小说免费阅读

  • 时间:2021-12-16 14:47
  • 为您推荐好看的小说《小作精》,小作精是一本正火热连载的小说,由作者偷走月亮所著的小说围绕衡星璨姜磊两位主角开展故事:衡星璨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和姜磊在一起,但意外来得就是如此突然。热门评价:真的儿很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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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荐指数:8分

    小作精

  • 衡星璨姜磊小作精by偷走月亮小说免费阅读

    休假时间只有短短一天,还发生了这许多事情,等衡星璨转天被工友的闹铃吵醒的时候甚至觉得根本没有醒过来。

    7组的工作区和衡星璨之前待的4组不在一起,他内心极端抗拒上工,低着头不说话跟在姜磊后面走。姜磊也真是混得开,路上碰见的人就没有他不认识的,一路欢声笑语地到了食堂。衡星璨终于懂点人情世故了,排队去打粥,顺便给他也打了一碗,回来的时候发现姜磊在他桌上放了两个肉饼。吃人嘴短,他不想要,又知道自己说话直,只低头喝粥,对肉饼碰都不碰一下。他平时朋友都知情识趣,走一步想五十步,看见此景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也不会多说什么。可姜磊不是他平时认识的朋友,喝了一碗粥之后发现他不吃,直接拎起来袋子问他:“怎么不吃?再放就凉了。”

    衡星璨专心喝粥,说:“不用了,不太饿。”

    “得了吧,你还不饿?”姜磊毫不留情地拆穿他,“半夜肚子叫得跟敲鼓一样。”

    衡星璨:——

    此刻衡星璨觉得他比自己还要不会说话。

    “不用了,谢谢你,”衡星璨说,“我吃好了不吃了。”

    “转头。”

    “什么?”

    姜磊趁他转头,快手往他嘴里塞了一块肉饼,内陷都是烫的,表皮酥脆,带着刚出锅的小麦的香气。

    衡星璨嚼着肉饼,虽然觉得刚出锅的确实比昨天饭盒里的还要好吃许多,但是主要情感还是觉得冒犯。他家教严,嘴里有东西的时候不说话,好不容易吃完了那块想要跟姜磊说,结果刚一张嘴又被他喂进去一大块儿肉饼。

    衡星璨:——

    衡星璨瞪他一眼,却发现他根本接收不到,就那么手拿着饼等待投喂小动物一样地看着他。

    衡星璨快嚼快咽下吃掉了饼,发出抗议,说:“你能不能不要跟喂猪一样喂我——”

    姜磊叹息一声,说:“你怎么这么难伺候——行了,知道了,饼给你,你自己吃。”

    衡星璨接过了饼,咬了一口,才觉出来自己好像被他给套路了。

    吃了早饭去上工,星期一早上照例是小会。好在7组这里没有衡星璨之前的计件记录,不然又是一场折磨。

    7组的流水线位置比较散,姜磊的位置在最下游,谁留在产线上的难做的零件都在他那里收尾。他旁边摆着个小椅子,一看就是新搬来的。果然,他们一走过去姜磊就让他坐在自己旁边,说要带他。

    衡星璨说自己已经学过一遍了,但姜磊根本不听他的,又手把手地教了他一遍,像是早就知道他当初肯定没有认真听一样。姜磊讲得要比4组的工友细致,不过可能4组工友没有想到天下还有衡星璨这种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人。

    就那么一页纸的零件规格,他俩足足学了一个上午,总是姜磊先教,然后做示范,最后让衡星璨自己实操,但是他们在下游,不好做的零件很多,所以衡星璨总得问他。不过他脾气倒好,有时候衡星璨自己做着都因为问了太多遍而烦躁,他却毫无反应,继续一边哼歌一边做事。教衡星璨并不影响他干活,手指灵活得很,眼睛看不到也能精准地放对位置,一抬一放有种特殊的节奏感,录个视频搞不好每一帧都能卡点。

    今天的任务重,一天工作下来也累得够呛,收工了之后大家排队去称重,衡星璨觉得自己下午做的不错但是数量出来也和之前几天没什么区别,姜磊教他并不耽误手上干活儿,绩效还是前几。

    衡星璨不高兴自己的绩效,走在后面没说话,姜磊却觉得不错,挺开心地捏着他的掌心安慰他:“今天做得很快了,上午还学了一上午呢。”

    “可是绩效还和前几天差不多。”

    “下午收工之前不是快了很多,明后天速度就追上来了,这个不用着急。”

    衡星璨听他说明后天速度就快上来了好受了很多,也觉得自己的焦虑很没根据,就放下心事去吃饭了。

    厂区里的娱乐活动很少,所以大家都盼着晚上一两个小时班,这样不仅不累还能多赚些加班费。上半年是工厂的忙季,因为这面主要出产播种机,需求量都集中在上半年。衡星璨来之前厂里才刚完成了一次大工,这两天正是比较松快的时候。

    晚上不上工,姜磊要去隔壁厂区玩,衡星璨待在宿舍也没事做,就跟着他出去转了转。同行的还有组里的另一个年轻小伙满子和他的女朋友纪小雨。满子人不错,就是说话太愣,是姜磊之前的小跟班,因为最近找了女朋友而经常单飞,看到衡星璨也一起出来了还有点惆怅,觉得自己的地位被取代了。

    两个厂区之间隔着两条大马路,旁边还有些没有规划好的小砖房。这里原来就是乡镇,附近还有不少乡民,偶尔也拿些棒子大枣之类的去厂区宿舍里卖。郊区里面水多草多,天一黑附近就都是蚊子。衡星璨特别招蚊子,半个小时的路他身上腿上被咬了好几个包。

    隔壁厂区旁边是个大村子,夜里人来人往的,很热闹,宿舍布局也和衡星璨他们的差不多,进去的时候一顿人围在宿舍前面的乒乓球台上玩牌,另一个乒乓球台上烧着一口小电炉,一掀开盖肉香扑鼻。

    姜磊的社交牛逼症即使换了厂区也依然存在,他就和里面的人搭了几句话就丝滑地融入了进去。衡星璨被咬得受不了了,蹲在地上抓痒,过了一会儿姜磊就回来了,手上夹了一块儿酱香浓郁的肉,逗小动物似的对他说:“来,张嘴。”

    衡星璨条件反射性地往后一躲,嫌弃地说到:“这什么呀。”

    “好吃的,”姜磊把筷子往他那面又伸了伸,墨黑的眼睛在昏暗的灯火下如同摇曳的曜石,他说:“你保准没吃过。”

    衡星璨还是有点迟疑。

    姜磊补充着对他说到:“筷子是一次性的,我没用过。”

    听他这么一说,衡星璨也不好意思拒绝了。他这人娇纵,吃软不吃硬,如果非要跟他横眉冷对他自然能作天作地无所畏惧,但是如果对方一再好声好气地请求他就是有再大的火气都发泄不出来。

    那肉倒不难吃,肉质软烂,汁水丰厚,调料的味道也特别足。他这面嚼着,姜磊又那么笑眯眯地看着他,问他:“好不好吃?”

    “还行。”

    “知道这是什么肉吗?”

    衡星璨本来没反应过来,但见他这么问忽然意识到这肉可能不是常见食材,极有可能是——

    想到这里,他立刻觉得吃不下去了,脸色大变。

    “呀,”姜磊还没见过他脸色变得这么难看,立刻把手伸到他嘴边,说:“这么受不了狗肉?快点吐出来,别吃了。”

    衡星璨已经咀嚼了一会儿,那肉肯定不是初始状态,他不好意思把嚼了一半的食物吐到别人手上,纠结了两秒还是一口吞了。

    姜磊拿着纸杯给他倒了一杯水过来漱口,说:“怪我,怪我。”

    衡星璨不懂他的逻辑。因为就他们认识的这短短一天,姜磊就强行投喂了他好多吃的东西,怎么就这次才觉得不对。衡星璨喝了水,缓了一会儿,气息才平稳下来。他知道姜磊是好意,没觉得太冒犯,不过再来一次他肯定受不了。

    因为狗肉事件,衡星璨不想再继续玩下去了,他不认路,姜磊陪他一起回去。满子和纪小雨还要再玩一会儿——今天他们隔壁厂的朋友从狗肉馆定了一大锅肉,特意喊他们一起过来喝酒打牌。

    天色也晚了,回去的路比来时的人少,附近村民也回家了,远远只能看见点点灯火,厂区之间只留了两排照明灯,光衰到了,光线很黯淡,反而不如月光明亮,偶尔传来几声护院狗的犬吠,有些荒凉,又有些宁静。

    回去的路上衡星璨又被蚊子咬惨了,因为全球变暖,牡丹江居然也出现那种黑白壳的花蚊子。他一回到宿舍就受不了了,躺在床上一顿乱抓,姜磊就少说了一句他就手重到把自己抓破皮了。

    姜磊赶紧去跟对床的工友借了瓶药膏过来,瓶子就是塑料瓶,上面烂俗的广告写着‘青草膏’,看上去特别小巷子里不正当的小广告,膏体是黄绿色的,看着有些奇怪。

    衡星璨本来很抗拒这成分不明的药膏,但是架不住一干工友的洗脑式推荐,加上蚊子包实在咬得他心焦,就同意了。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应付蚊子包,御都云季的绿化和物业做得很好,蚊子几乎绝迹,偶尔被咬一次也能应付得来。

    他坐在床边,姜磊蹲在他床边握着他的脚给他小腿涂药膏,刚开始他俩都专心致志地数蚊子包,还是涂完药膏之后衡星璨才发现这姿势不好合适,不过涂完姜磊就站起来了,他也没来得及说话。

    可能因为狗肉的原因,姜磊许久没有对他进行塞嘴投喂,不过他这人好像全身都是口袋,什么时候都能掏的出来些小零食。一周后的小会上,衡星璨理所应当成为了绩效倒数再次被车间主任批评的时候,姜磊就跟变戏法一样从工服口袋里拿出一个可乐味的阿尔卑斯棒棒糖塞到他嘴里。虽然衡小少对甜食极其挑剔,根本没吃过这种他以为的‘赔钱玩意儿’,但是甜的一进嘴,人还是很诚实地开心了起来。

    下半月的时间过得很快,衡星璨也终于熟悉了手头的工作,计件变得得心应手了起来。他学会了,姜磊就把他从自己旁边调开放在了中线,那条线的零件简单一点,他旁边就是满子,有难弄的就丢给满子。满子做工没得说,就是话唠,流水线‘duangduang’的声音都堵不上他的嘴,一天到晚嘴都不停说得衡星璨脑壳疼。满子混了个初中毕业证就出来打工了,文化水平不高,衡星璨名字一共三个字他两个都不太认识,自来熟地叫他‘星星’,弄得全组的人都叫起来了。他偶尔也说一些跟纪小雨的爱恨情仇,故事里充满‘回家’,‘生孩子’,‘盖房’,‘棒子地’等朴实无华的信息,十分乡村爱情。

    他也知道别人不耐烦听这些,每次说完总把MP3借给衡星璨听。流水线上是不让听歌玩手机的,不过大家都偷偷摸鱼。

    满子的MP3里都是一些撕心裂肺的口水情歌,偶尔有一些八十年代的港剧老歌。满子有手机,一般不玩MP3,衡星璨一边听一边删,最后删的一点不剩。下工之后,满子又去女工那边找纪小雨献殷勤,姜磊带着衡星璨去车间主任办公室蹭网下歌。

    主任没回家,办公室里又是一顿人在抽烟玩牌,厂里不让赌钱,他们就拿烟当筹码。衡星璨去下歌,主任依旧不待见衡星璨,看见他当没看见,只一边抽烟一边跟姜磊聊天。

    姜磊年纪轻轻,做工勤快,脾气好长得也好看,算是厂里数一数二的钻石王老五了,主任想给他牵线搭桥说对象,衡星璨也竖着耳朵听了两句八卦,才知道姜磊是家里的三子,上面还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都成家了,现在在老家干小生意,就剩他自己还单着。乡镇青年结婚早,像姜磊这样二十四五还没结婚的人并不多。

    主任提,姜磊回绝,一个紧追一个紧跑,最后主任话都说白了,拽着他的耳朵问他,小姜啊小姜,你到底喜欢个什么样的。

    姜磊被拽得求饶,立刻说:“主任快放过小的吧,小的说小的全说!小的喜欢个头小的,粉粉的,谁看见都高兴的。”

    这倒不是什么奇怪的条件,主任点点头,问:“还有别的吗?”

    “有,还要有革命战斗精神的,充满岁月沧桑的。”

    “还有呢。”

    “最好数大一点的,新版老版倒无所谓。”

    主任越听越不对,问他:“你这说得都是什么呀,这还是姑娘吗?”

    “我不喜欢姑娘,我喜欢老头,”姜磊说得一本正经,“就印在一百块钱人民币上面的那个,人民偶像,人生导师。”

    主任想了一会儿一百块钱纸币,顿时知道他就是在耍自己,拿起旁边破了页的旧杂志卷成棒子朝他打过去,说:“你就琢磨你叔我吧,好好给你提个对象,告诉我你喜欢老头,还老头,你放尊重点,那是我们无产阶级伟大的导师毛主席。”

    主任一边打着他,一边回头看见衡星璨竖着耳朵偷听热闹,也拍了他一下,说:“你少看他,你也不是什么老实孩子,不好好做工干活儿还听歌,上周绩效又垫底。”

    衡星璨人在办公桌边坐,锅从天上来。

    下完歌他俩迅速地从办公室出去了,出门后姜磊摸着他刚才被打的额头问他:“疼不疼?老头下手没轻没重的。”

    疼倒是不疼,就是觉得烦。非亲非故的总是挨教训。

    衡星璨没说话,姜磊安慰他说,没事,等冬天老头家姑娘做打糕,上他家吃穷他去。

    他们往宿舍走,路过篮球场,正看见满子和纪小雨在栏杆边谈恋爱,纪小雨那一头的黄卷毛在晚上比灯泡还晃眼,两人站在那里跟拍非主流爱情电影一样。

    看到姜磊来了,他们也走了过来,聊点家长里短叔生病表哥结婚的话题,衡星璨插不上嘴就在后面跟着。他们一行人在宿舍前面停下,坐在乒乓球架子上说话,满子抱怨他妈天天找他要钱都存不下钱来,纪小雨叼着糖在旁边刷小明星的直播,一边刷一边喊着‘哎呀妈呀都给我帅迷糊了哥哥哥哥真好看哎呀妈呀帅疯了哥哥哥哥再看我一眼’。

    衡星璨给满子开玩笑,说:“你看看纪小雨喜欢小帅哥,你还一点反应都没有。”

    “喜欢喜欢呗!”满子毫无反应,“那些一看就不是过日子的人,小雨知道还是我最好。”

    衡星璨接受不能。

    “不过也不都是不能过日子的人,”满子又补充说,“姜哥之前还直播呢,粉丝老多了,每天打赏都好些好些钱。”

    “是吗?”衡星璨来了兴趣,说:“在哪里直播呀,直播什么呀。”

    “就唱唱歌唠唠嗑,”满子说自己也不清楚,“哎,姜哥就在旁边你自己问嘛。”

    “你还直播呢?”衡星璨问姜磊。

    “那是,哥也是盘靓条顺生活区乡土一哥呢,点关注老铁的都送玉米棒子一斤,就这么豪横!”姜磊把嘴里的阿尔卑斯棒棒糖嚼碎,说:“曾经风靡TITK东北三区,过年的时候家家不看春晚看我家团建节目。”

    “那怎么不直播了?”

    “粉丝给介绍了这个工作,觉得挺好的就来了,”姜磊还是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叉开了话题,说:“别光说我,快看纪小雨。”

    衡星璨偶尔也捧主播,一般都只是觉得对方可怜或者说话有意思,他倒不追星,他嫌这一届的男明星骨相不好离了滤镜就没法看。看见纪小雨这么上头他还有点好奇,凑过去一看发现她正在追闵和。

    艹,房塌了。怎么哪里哪里都有他,晦气死了。

    闵和是何许人也,算起来还是衡小少爷的旧识。衡小少爷家堂兄弟三个。大哥就是天天给他擦屁股的衡慎之,二哥衡见微,从小留美,去年才刚回国,回国就在酒吧里认识了闵和,不到一星期两人就同居了,相亲全都黄了连家都不回,给他二叔气得天天砸墙。

    如果仅仅这样,还不足衡星璨讨厌他,闵和不过男团小明星,上位史腥风血雨,跟他二哥在一起还不消停,日常拍大尺度写真,男粉女粉的钱一起圈,他们公司也脏,据说经常给旗下艺人拉皮条,前一段时间才爆出来让台柱去陪酒的视频。

    他二哥人帅脾气又温柔,少见的几次跟他生气都是因为这个闵和,有次他兴冲冲的拿了闵和拍大尺度写真时候跟摄影师眉来眼去py交易的证据来跟他二哥证明他就是个绿茶,结果他二哥气到手发抖,直接把他轰出了办公室。

    衡星璨现在想起来这件事还记忆犹新,看见闵和就各种气不顺,也不管纪小雨喜欢闵和,指着屏幕就来了一句:“你还喜欢他呀,多脏啊,不过就是被玩的罢了。”

    纪小雨:——

    纪小雨毫无预料他会说这些,又气又急嘴皮子都不利索了,说:“啥啥玩?你说的啥玩?”

    “就事实啊,”衡星璨说,“你是他粉丝,应该知道他来现在公司之前是一上海经纪公司的吧,那公司就是一皮条公司,圈里人都知道,里面的小明星都被包过,还不是一个人,他走的时候还没红,大几百万的违约金谁给他付的,你们都不想想吗?再说他从那种公司出来,能有多干净——也怪不得他们组合白楚之的粉丝看不上他,我要是白楚之粉丝我也看不上他,跟这样的人一起工作脏死了。”

    纪小雨:“你谁呀你?谁问你这个了?跑我这边充懂王来了谁听你的呀,都打了几天工了那点少爷的谱能不能别摆了,都现在了还搁我在这装呢,都在一个厂里的谁不知道谁呀。”

    “我怎么不能知道了,圈里谁不知道啊,也就微博上粉丝控评,说两句真话都听不得,”要说别的衡星璨可能就不说了,但提到闵和他就咽不下这口气,说:“行吧,就算我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我编的,可他新公司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吧,去年他们公司台柱祁岚陪酒的视频总不该是假的了吧,全网都看过,你就说那种环境下能有什么好东西,都是一个公司的,连台柱都这样,我不信没红的小明星干干净净。”

    “你懂个屁你懂。”纪小雨气到失语,平时网上舌战黑子的口才全被封住了。如果说刚才提到闵和她只是暴怒,现在骂到祁岚她已经失去了理智!五百年前是祁家!搞流量明星的谁没有搞过祁岚!那个不知真假的陪酒视频是所有祁岚粉内心永远的痛,谁提炸谁。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既然衡星璨说话这么戳人肺管子那她纪小雨就要打人打脸给他看看!

    这么想着,纪小雨丢掉手机,嗷呜一声就朝衡星璨扑过去了。衡星璨你憋着一股劲,自从他哥被闵和迷住之后他就没少在网上和闵和粉撕逼,他在这个话题上绝不退缩!来!打就打!谁怕谁!

    他俩玩得好好的说了两句话就打起来了,在旁边愁心今年大米收成的满子和姜磊也惊呆了,连忙上去把他俩分别带走了,两人走得时候还都不依不饶的。

    姜磊和满子劲大,强行给两人分开了,姜磊提着衡星璨的领子就给他拖走了,像是拖走一只不听话的小猫。

    走了一会儿,衡星璨的气消了,人又开始消沉下去。时间最磋磨人,在厂里才住了一个月,他居然开始习惯这种缺衣少食的日子,觉得之前的生活十分遥远。再想起来他那五光十色的燕京生活,恍若隔世。

    姜磊不懂他俩的想法,他总觉得人品好不好不是吵出来的,不是全天下的人都说他不好他就真的是坏人了,也不是捂嘴所有人不让说一句坏话他就是好人的。他戳戳衡星璨的脸颊,说:“小雨每次看见你都给你塞小零嘴,她家里有两个废物弟弟,花点钱不容易,你让一让她不行吗,就非得吵出个对错来?”

    “我没吵,”衡星璨回头看他,眼神很倔强,说:“我就是说真话,现在这个世界说真话也不行了吗?”

    “可以说真话但也没人让你拿真话怼人吧,你活着是想当真话传播大使还是正经过日子啊,要你这么一说我天天瞧不上你说话就怼你还不犯法呢,也不代表我就必须得天天怼你呀,”姜磊把他拉过来,问他:“你淘是淘了点,但脾气没有这么坏,所以闵和怎么了你这么讨厌他?”

    衡星璨抽回手走远,说:“你不是站队纪小雨了吗?还问我这个干吗?”

    “是觉得你和小雨玩得好好的为了别人吵架不值得,所以才问问,”姜磊很理智,“再说你俩吵架,吵的还不是我,这里面有我什么事,我可不站队。”

    “不想说,说了你们也不信。”

    “我可没有不信你,”姜磊朝他看过来,眉目清俊,目光灼灼,笑意盈盈,说:“不要搞连坐。”

    衡星璨被他看的心烦意乱,加上刚吵过闵和的事情他心里依旧带气,就把家事和他说了。从他二哥回国被闵和迷住,说他二哥为闵和做的那些鬼迷心窍的事情,说他曾经收集到的闵和勾三搭四脚踩两条船的证据,一直说到他拍视频翻车被他二哥狠狠修理。这里面最让他委屈的就是他花了大价钱,托了很多朋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收集到闵和乱搞的证据,生怕他二哥被骗,立刻去了他办公室给他看,结果却被他大喊着赶了出去,走廊上好多员工都看热闹,面子丢了个精光。自己好心好意过去,他二哥宁愿相信一个外人也不愿意相信他。

    说到这里,他依旧挺委屈的,话停了下来想要等姜磊的反应,结果姜磊毫无反应,他不由得心沉了下去,问他:“你是不是也不信我。”

    “不信你什么。”

    “觉得我在装逼,根本不认识闵和,只是为了虚荣编故事。”

    “那倒没有,”姜磊转过头,捏捏他的掌心,说:“就看你这手,你也不是个干活的人。”

    “那你刚才在想什么。”

    “我在想,这个也不能怪你哥生你的气——”

    姜磊话说了一半就被衡星璨打断了,他含着怨气说:“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就我恶毒,我见不得别人好。”

    “话也不能这么说,你哥也不是针对你,”姜磊一本正经地对他解释,“你跑过去,拿着从外人哪里搞来的捉奸证据非说人家老婆偷人,就算是真的你觉得他能给你好脸?”

    衡星璨:——

    捉奸,老婆,偷人。

    这用词是不是太随心所欲了一点。

    “什么就偷人,”衡星璨说,“这词也太糙了吧。”

    “不是你说的,”姜磊摆摆手,“你说闵和和你哥在一起的时候还和别人勾勾搭搭,还去人家办公室给人家看证据,那不是说他老婆偷人?他心情能好?”

    被他这么一说,衡星璨心里关于信任和亲情的滤镜全碎了,这事也从他默默守护他二哥的兄弟情频道变成了出轨捉奸的狗血频道,他那点委屈的少男心也跟着滤镜碎了一地。

    “算了算了,”衡星璨摆摆手,“我是懒得管这事了。”

    “别呀,我还想接着听呢,”姜磊说,“来,衡少给我们小老百姓讲讲八卦。”

    “不了,”衡星璨说,“我最大的八卦就是我二哥他老婆偷人。”

    姜磊:——

    这下轮到姜磊放声大笑了。

    晚上刚刚说了家事,睡时就睡不着了。一个月过去,牡丹江正式进入初夏,夜风里带着太阳的热力,炽热,又有点粘糊的潮湿感。工友们都睡了,室内一片规律的呼气声。衡星璨躺在床上翻跟头,姜磊睡他旁边,后来实在受不了伸手就把他按住了。

    “你就这么翻,一会儿刘哥醒了就来骂你,”姜磊翻了个身,看向他,“小朋友睡不着?”

    刘哥是他们宿舍的一个工友,睡觉很轻,被吵醒了之后起床气很重。

    “靠过来点,”他额发乱乱的,露出一块光洁的额头,眼睛黑得像是晕了墨,说:“手伸过来。”

    衡星璨把手伸过去,姜磊在他手上放了一只右耳的耳机,示意他把戴上。

    耳机不是正版的,线稍短,他俩得靠的特别近才能勉强够用,衡星璨头靠着床栏,脸颊浸润了金属的凉意。耳机里全是民谣和摇滚,有几首不错的,但剩下大部分歌都太口水。衡星璨听着好妹妹的《一个人的北京》,不得不承认姜磊的审美品位还是比满子好上一点的。

    他听着歌就睡着了,等再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就睡在床边上,差那么一点点就掉下去了。他醒得早,上工的点还没到,室内一片安静,姜磊还在睡,初夏的晨光照在他脸上仿佛画室里的强光灯,他面容英挺,轮廓深邃,闭着眼睛不说话的时候俊美如雕像。

    衡星璨正看着,姜磊醒了,雕像一瞬间生动起来,充满了人间的烟火气。他醒来看见衡星璨在看自己也没说什么,只是伸手过来揉了揉他的头发,眼睛被强光照得睁不开,说:“早啊,小星星。”

    那一瞬间,衡星璨心脏狂跳,立刻此地无银三两地收回视线,耳机线都被他挣脱了。

    此后的几天里他一直心神不宁,极少的一部分是因为这天早上的事,更多的还是他家的事情。

    有天晚上他又在纠结他二哥的事情,没有手机就容易胡思乱想,一件事翻过来掉过去问了姜磊许多遍,姜磊这种脾气可好的都给他问无奈了。两人纠结到熄灯也没纠结出个所以然来,隔床说话不现实,姜磊把他薅到了自己床上,两人并排躺着说悄悄话。

    厂区的架子床倒也结实,只是有些窄,躺两个成年男人就显得有些局促了。衡星璨絮絮叨叨地跟他说他大哥二哥的事情,再说他们对象有多么离谱,简直给家里丢脸——大哥衡慎之交往得也是个小明星,比闵和还不如,他们凭什么。

    姜磊一直听他说,后来困得扛不住只想早点结束对话,说:“这其实还挺好懂的。”

    “什么?”

    “你,你的想法,”姜磊看着他,说:“你就是不能接受你哥跟你瞧不上的人在一起了,觉得你哥应该找个更好的,这种心理就跟我姐选妇女主任一样,如果对方比她强她输得心服口服,但如果对方拉胯她能气得好几天吃不下饭。”

    衡星璨怔怔地看着他,仿佛一时间消化不了他说的话。

    “你哥可能从小就不怎么带你玩,长大后你花了很多努力才能让他们对你认可一点,你也逐渐认可了要听话要优秀才能被关注,所以他们恋爱之后你特别接受不了,你觉得只有特别好的人才能被关照,”姜磊的眼睛好像能看进他心里去一样,说:“但实际不是这样的,也不是只有表现好的乖小孩才能被宠——你就是在想这个。”

    “这事是你哥他们做得不好,送工厂来也是,哪有这么粗暴教小孩的,”姜磊用手罩住他的眼睛,说:“是他们不对,不想了,现在闭眼睡觉。”

    他这么说,衡星璨发现自己就真的不再纠结了。他闭上眼睛,和他一起缩在小铁架床上,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虽然衡星璨在一点点适应工厂的生活,而且考虑到他之前的失败史这次绝对算是进步迅速,但是生活依旧没有放过他。

    上次听歌那天他睡过一次床边,差点掉下去。后来深夜谈话之后这个毛病更加严重。他和姜磊的床之间只隔着窄窄的一条缝隙,走路十分不方便,但却足够他掉下去。打这次过后,他又从床上掉下来了好几次,人都要给摔傻了。后来姜磊看实在没办法,又把两张架子床拼到一起去了——这两张床本来就是靠在一起的,还是衡星璨搬过来才挪开给他腾床的。

    掉下床的时候解决了,但马上又来了新挑战,他开始日日早上睡不醒。有时候遇见周末,姜磊不喊他能整整睡一个白天。早上起不来其实也没什么,大家都住在一起,上工的时候总能被叫起来,只是这样衡星璨就没有时间早上去洗澡了。现在天热,两天不洗澡衡小少就难受得要命,实在扛不过只能灰溜溜地跟着姜磊去澡堂。

    他们选的人少的时候去的,热水都被上一拨的人用的差不多了,即使开到最大流出来的也是温的,不过现在是夏天,冷一点也能扛住。

    姜磊的社交牛逼症持续发作,即使全身光着也能特淡定地跟人聊天扯话。他跟人说话,衡星璨就在旁边一边洗头一边偷偷瞄他。温度一高水雾蒸腾,姜磊在水雾中显眼得仿佛水神龙君一样,干活利索的人身材也差不到那里去,宽肩窄腰,长颈长腿,全身覆盖着一层薄薄的肌肉,每做一个动作那线条也跟着流动一下,比身上滚的水流还流畅劲道。

    “发什么呆呢?”姜磊看他愣神,回头吓他一下,说:“快洗,水都要凉了。”

    他身上的热气随着温水自然蒸腾,泛上来一股身上的味道,不是沐浴露的香气,就是他身体的味道,微凉,有点薄荷的味道,又有点辣。

    衡星璨下意识地往后躲了一下,脸颊一瞬间就烧起来了,耳朵也烧得红红的。他们四目相对,

    姜磊目光毫不躲闪,落落大方,居然还能再凑近一点捏捏他的耳朵,问他:“耳朵红的看不得,怎么害羞成这样。”

    他的心和意仿佛在牡丹江里涤洗过成千上万遍,永远澄澈,永远清明如水晶。衡星璨脸颊还在烧,身上却觉得有些冷。这样别样罗曼的场景中,被迷惑的只有他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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