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间:2021-11-04 11:57
- 纯爱小说《今朝欢愉》的主角是江沨江晚,是作者钱塘路倾心创作的一本小说,该小说主要讲述了:江晚其实也知道所有的一切都变了,而他和江沨是真的再也回不到原本的时候了。热门评价:他们无法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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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朝欢愉江沨江晚by钱塘路小说全文免费阅读
那晚的最后,风雨好像都停了。
救护车呼啸而来,刺耳的鸣笛声划破混沌给了我一瞬的清醒,但我睁开眼睛眼前还是一片昏暗,什么也看不清。
手像是以前堆完雪人一样僵住了,我用尽力气把四个手指弯曲,搭在拉住我的那只手上。
我在医院昏迷了两天,醒来时看到床边的桌子上放着一只窄腰宽口的玻璃花瓶,和江怀生家里餐桌上被打碎的那个一样,里面有几支蔫蔫儿的淡黄色康乃馨。
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我连忙扭头去看却是一个陌生的阿姨。她拎着保温桶,穿一件水红色的外套,看起来很和蔼。
看到我坐着马上跑过来,“哎哟,小宝贝儿你醒啦?”
小宝贝儿是在叫我吗?我这么想着情不自禁地问了出来。
“不是你是谁呀,江先生让我来照顾你的。”
江先生应该就是江怀生,我说我不用照顾,我叫江晚。
“这孩子,都昏迷两天了怎么不用照顾?那我叫你小晚吧。”她说着伸出食指点了一下我的脑门儿。
我说谢谢阿姨。
“你叫我徐妈就行了,什么谢不谢的。”她又笑了起来,眼角弯弯的。
保温桶一打开香味瞬间溢满病房,我拒绝了她喂我的提议,自己端着碗小口小口地喝。
其实我一点胃口也没有,但是她太热情了,还叫我“小晚”,我没办法再拒绝。
粥很热、很香,冒出的腾腾热气很快把我的眼睛也蒸热了,泛着一层朦朦胧胧的水汽。
徐妈一脸笑意地看着我喝粥,我整个脸都埋在碗里,只露出两颗圆眼,她看了一会儿突然说:“你这娃娃真是漂亮,跟你哥除了眼睛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
我听见“你哥”这两个字心脏很快地跳动两下,她说的应该是江沨吧。
原来我跟江沨长得很像,所以他妈妈才一眼就看出了我是谁。
喝完之后我从徐妈那里得知跟我一起住进医院的还有江沨的妈妈,江沨和江怀生正在隔壁陪着她。
我想起江沨叫的那一声“妈妈”顿时觉得难过又自责,虽然她说了我和我妈的坏话,还把我从江沨手里拽出来,但是她是江沨的妈妈。
我不希望江沨像我一样只有到医院才能看到妈妈。
只是,江沨就在隔壁的话,或许会顺带来看看我,如果他来的话我一定会补上一句“谢谢哥哥”,哪怕他从病房淡黄色木门上的磨砂玻璃外面看我一眼也足够了。
直到天沉沉的暗下来,病房里的白炽灯一条一条映在玻璃上,我都没有等来任何人。
护士来给我拔针,还把我右脸上的纱布揭开换了一块新的,然后宣布我可以出院了。
徐妈在病服外面给我裹上一件和她衣服颜色一样的水红色呢子大衣,拉着我坐上停在门口的黑色小汽车,回了江怀生家里。
但是我没再进那幢三层小楼,而是被徐妈领着走进泳池一角的一间木屋子里。
她说:“小晚,你先住在这里,昨天我都收拾好了,有什么缺的就告诉我哦。”说完摸摸我的头就离开了。
这间屋子像是我家院子里的储物室,不过要更大一些,还带一间浴室。
徐妈给我布置的很好,有白色的单人床,还有蓝色的床单枕头,一张和江沨一样的白色书桌,地上同样铺了地毯。
但是看到床脚放着我落在江沨屋子里的书包时,我隐约地知道,再也没有理由进他的房间了。
第二天早晨,我踩着椅子趴在窗上,看到江沨牵着江浔走出院门上了一辆橙黄色的校车,随即又看到江怀生向我走过来。
我马上蹦下椅子躲到床下,但是他却在门口敲门,敲了很久,我只能钻出来去开门。
他没有进来,而是把我领到餐厅坐下。之前被摔碎的花瓶、茶杯都恢复原样,像是没有发生过任何事。
“江沨妈妈的身体不好,小晚,暂时委屈你了,对不起——”江怀生坐在餐桌的另一头再三叮嘱我道,“有外人的时候千万不要叫我爸爸,也不要叫江沨哥哥。”
我点了点头示意我听明白了,而且不管有没有外人我本来就不会叫他爸爸。
“那我可以回家吗?”我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我想回家。”
“小晚,你妈妈——”他停顿了一下,“等你妈妈好了我就把你送回去好吗?”
我不想跟他说话,看来我只能自己想办法回家了。
他又说等寒假之后再让我去上学,“你是读三年级对吗?”
他连我读几年级都不知道,但是我想到江沨的语文书上印着六年级,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三年级应该比二年级离他更近一点。
我又点了点头。
虽然我猜测江沨一定被他妈妈嘱咐过不能再跟我玩,但是有一天早上我穿着徐妈给我买的水红色大衣,光脚坐在门口的木质楼梯上等着天慢慢亮起来。
到天色大亮,红彤彤的太阳映在泳池里,反射出一道小小的彩虹。
那幢小楼的大门突然被推开,江沨穿着黑色的小西装,像是我在电视上看到他的那次一样,只不过他的领结不是像水晶一样亮的那个,是一枚水红色的,和我的大衣颜色一样。
我有点高兴,觉得他更好看了。
明明大门正对着院门,往常他都是直接走出去坐校车,今天却朝着我的方向走过来,像是那天从在钢琴前一样闪闪发光。
想到江怀生的话,我下意识地想转身关上门,脚下却像是扎了根一样,迎着他的目光跟他对视。
我坐在三节楼梯上还是没有他高,他自上而下地把目光落在我脸上的纱布上,又往上看对上我的眼睛说:“纱布不要沾水。”
早上洗脸的时候我总是不小心把纱布沾上水,只能等徐妈忙完之后请她帮我换新的,不知道江沨是怎么看到的。
我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对话充满喜悦,伸手摸一下纱布,用力地点了点头,他就转身去上学了。
所以我一直相信我们总会再和好的,我一直盼望着那天的到来,希望我回家之前能够叫一声他“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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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里的冬天都是大雪纷飞的,用语文书上的比喻手法来说就是鹅毛大雪,但是我家里的雪总是下的比鹅毛还要大。
睡一觉醒来推开门,积雪能没过我的大腿,我就能痛快地跑出去玩儿雪,外公会拿着铁铲堆一个跟我一样高的雪人。
可是海城很暖和,天气预报说这里未来一个月都是晴天。
江沨放寒假的第一天下午,我坐在书桌前看徐妈给我拿来的三年级课本,每一本书翻开第一页都写着江沨的名字,看得出来他一定学过书法,每一个字都像我以前语文老师写的一样有小小的顿笔,而且很整齐,不像我的字总是大小不一。
徐妈说这是江沨之前的课本,他要丢掉,徐妈就统统拿来给我预习用。
翻开语文书,准备先从我最差的古诗文看起。
刚读完一句“独在异乡为异客”,听到院子里大门被打开的“吱呀”声,我站上椅子趴在窗沿上往外看,江怀生家里开进来一辆陌生的汽车,车刚停下一个穿着红色外套的小胖子就跳下来跑到楼下大喊:“江沨哥哥!”
我不知道这个小胖子是谁,但是他却能轻而易举地喊出“哥哥”两个字,令我第一次感受到了嫉妒的可怕,就像是爆竹一样在我体内炸开,让我浑身上下控制不住的急躁。
我多希望我也可以这样大声叫他哥哥。
紧接着车上下来两个大人,红衣服的小胖子又叫了几声,那扇门就打开了。
推开门的是江沨的妈妈,我松了口气,可是马上我就看到江沨跟在他妈妈后面走出来,对着那两个陌生大人说了什么,大人们拍拍他的肩膀。
小胖子终于找准了时机,使劲儿地扑向他,嘴里还吱哇乱叫。江沨非但没有躲开,反而拥住他的肩膀,接住他庞大的身躯。
他围着江沨不停地叫着“哥哥”,一会儿说“江沨哥哥你能教我写作业吗?”一会儿又说“江沨哥哥我们一起看动画片吧。”
隔着半个院子我看到江沨都点头应了下来。
我觉得我站在椅子上垫着脚太久,都快要站不稳了,想下来休息一下。
那个小胖子又尖叫道:“江沨哥哥,上次的哈利波特拼完了吗?你能不能送给我啊!”
我听到这句话终于站不稳了,狠狠地跌下椅子,后脑勺摔在地上,尽管铺了地毯仍是很疼,眼前一片发黑。
脚在摔下来的时候踢倒了椅子,木质的椅子磕上膝盖压在我的腿上。
一时分不清哪里更疼,眼泪瞬间就涌出来,我顾不得疼,因为我没有听到江沨的回答,只想赶快扶起椅子再站上去听听他说了什么。
可是椅子腿摔断了一根,怎么也立不起来,最后我终于放弃,把椅子狠狠地推倒在一边,一屁股坐在地上眼泪止不住地大颗大颗坠在地毯上,洇湿了一大片。
我不受控制地呜咽着,整个人被巨大的失落与悲伤攫住了。
想到江沨那天拍着地毯招呼我过去的情景,刚刚没有听到他的答复,说不定,说不定他说不行,他或许会说“这是送给我弟弟的,不能给你。”
这个想法让我为之一振,又升起小小的期望。
为了证实这个想法,我想,只要等小胖子从屋里出来坐车回家的时候看他手里有没有抱着东西就好了。
可是椅子腿断了。
等院子里没有声音之后我推开门绕着院子走一圈,最后发现泳池的一角有几盆茂盛的散尾葵正对着大门。
我抱着比我双臂圈起来还要粗很多的花盆挪动,用尽力气把它们摆放的紧凑一点,好让我能藏在后面。
终于,暮色朦胧时我完成了这项大工程,我抱着膝盖躲在散尾葵花盆的后面,青灰色的陶土花盆和茂盛的叶子很好的把我遮挡了起来。
慢慢的天全部变成了红色,我望着泳池的水面,映着天上金灿灿的云彩,飘来飘去,像是游动在水面上的小船。
没过一会儿天又变成暗红色,太阳要下山了,我想回屋子里拿件衣服穿,可是我怕一走开他们就会推开门出来,于是只能抱紧膝盖,把下巴抵在膝盖上,看着泳池里映着的云越来越暗,最后什么也看不到了。
等到快睡着时又听到了小胖子的尖叫,他哭喊着自己想要留下和江沨哥哥一起睡。
我使劲儿揉了揉眼睛,悄悄地拨开面前几株叶子,看到他的两条胳膊都被和他一起来的两个大人控制着,两手空空地被拖上车。
我终于缓缓地松出一口气,敲了敲已经麻木到没有知觉的小腿,准备等他们都走光就赶快回到床上睡觉。
可是在车门关上的一刹那,江沨从屋子里出来了,手上还抱了个大盒子,没关紧的车门马上又打开来,那个盒子就被塞了进去。
小胖子尖锐又雀跃的“谢谢哥哥!”顺着风吹进我的耳朵里。
我突然觉得很累很累,心脏都不会跳了一样,眼泪可能是下午跌在地毯上的时候流光了,现在只是酸酸涨涨的。
我又把下巴放回膝盖上,紧紧地搂住自己。如果海城现在也能下大雪就好了,我就能把自己埋在雪里。
这是我记忆中最热,也是最长的一个冬天。
我想我和江沨永远都不会和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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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城的四季都温暖湿润,一年又一年,我仍是难以区分出这里的季节更迭,但是春天过后仍有冬天,就像天阳升起又落下一样理所应当。
杨小羊走在我旁边感叹:“没想到跟你已经七年之痒了,要是能考进一个高中就好了,再来三年!”她边走边挥动着手,“人生能有几个十年呀——”
江怀生把我带来海城的那个冬天过去之后,我就被他安排进海城第一小学三年级,当时的同桌是扎着两个羊角辫的杨小羊。
她自觉比我大一岁,在我被班里几个男生骂蓝眼睛怪物的时候推开他们大声说只有电视里的王子才会有这种蓝眼睛,你们都是丑八怪!
我忘不掉她伸开双臂挡在我前面的模样,只到我鼻尖高,穿着小学制服,袖子盖过了大半个手掌,两个辫子尾巴一跳一跳的。
我们就从三年级一直坐同桌到初三结束。
我把她送到路口要分别时,她再次跟我确认,“你志愿填的是第一高中吧?”
我点点头跟她说开学见,然后转身走向相反的路。
今天是中考完报志愿的日子,我们学校的大部分学生都会选择直升本校的高中部,因为高中部是海城的重点高中,通俗一点说就是能“半只脚跨入大学的门槛儿”。
但是我放弃了直升的资格,没想到杨小羊也跟着放弃了,用她的话是“不跟你坐同桌上学也太没意思了。”
我很感激她从头到尾都没有问过我原因,不像我们班的班主任,甚至还要给我的家长打电话。
江怀生才不会管我,他这些年的生意越做越大,近两年已经发展到长期驻扎在国外的地步。
陈阿姨应该是因为我这个前车之鉴,每天都要给他打电话,隔三差五的还会飞过去突击检查他。
况且我的所有家长信息都填的是徐妈。
陈阿姨就是陈蔓,江沨的妈妈。
其实她平时总是很得体,也很温柔,对我没有再当面说过过分的话。偶尔遇到不得不跟她交流时,我会喊她阿姨。
我沿着熟悉的路走回江怀生家,没过一会儿雨丝细细密密地洒下来,太阳还挂在天上,是夏雨。
我总是难以从温度上区分开海城的四季,于是对这些事物就有特别的记忆节点。
细绒绒的雨丝是夏天,总是打雷的是冬天,院子里的鸢尾花开了就是春天,落了就是秋日已尽。
转过街角是一家甜品店,临街的橱窗大而明亮,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橱窗前,看到我就喊:“晚晚——”
我快步走过去,江浔看到我,圆圆的眼睛弯起来,她扎着丸子头,仍穿着小学的制服裙,已经到我胸口那么高了。
没记错的话,“你不是已经开过毕业典礼了吗?”我问她。
“对呀,但是今天我要和同学们约好要回学校拍毕业照。”
我想她站在这里是因为突然下雨了,尽管很小但仍会淋湿头发。我把外套脱下来,不顾她的推辞塞给她挡雨。
“晚晚,谢谢你,这个给你。”她把手里拎着的一块小蛋糕塞给我就披着外套跑进雨里,跑出去两步又转回来,站在台阶下抬头望着我小声说:“哥回来了。”
我不知道她还记不记得小时候她被江怀生和陈阿姨的争吵吓到嚎啕大哭然后被江沨抱上楼的那一晚。
升四年级的时候江浔也进了小学,陈阿姨一定嘱咐过她远离我,我们两个总是一前一后的走出大门坐校车。
直到有一天她常坐的位置被一个高年级的女生占了。车上没有别的位置,她攥着自己粉色的书包带无措地站在校车中间的过道里,我走到前面把她拉到我的座位上,再给她扣上安全扣。
她晃动着悬空的小腿拉着我的衣角小声说:“晚晚,谢谢你。”
此后我们每天会在校车上交谈几句,她会跟我说她今天得了一朵小红花,但是一走进院子就心照不宣地分开。
偶尔她也会来敲我的门,探头探脑的像个小特务跟我分享她的甜点或是玩具。
她一直叫我晚晚,我心里把她当做妹妹来看。
江浔是个很善良的小女孩,她或许知道发生过什么,但是提起江沨的时候她从不会说“我哥”,而是说“哥”。
我望着她跑到马路对面突然又扭头过来,冲我挥了挥手就钻进地铁站。
这七年我的生活过得乏善可陈,如果不是提起江沨可能到这里就会戛然而止。
我曾一个冬天的晴朗夜晚里把自己藏在散尾葵后面抱着膝盖,小小的心里充斥着绝望还有一丝丝报复地想,我和江沨永远都不会和好了。然而我们根本就不存在争吵,只是刚好错过了。
在我升入他的那所小学时,他已经被中学提前录取了,我升入他那所初中时,他刚好迈入高中,如今我又报了他所在的高中,但是他刚刚结束高考。
从我向江怀生点头确认我要上三年级的时候就像是提前推倒了一块多米诺骨牌,而我的本意只是,只是当时以为能离他近一点。
我偶尔会想,如果那一夜江浔和陈阿姨没有推开那扇门而是等江怀生提前想好了借口,或是更早一些,在我妈的病房里我没有打开那台旧彩电,就不会看到江怀生,我妈也不会想到要把我送来海城,那一切应该都会变得不一样。
人不能总是对过去也许会发生的事耿耿于怀,我觉得我远不到耿耿于怀的地步,只是有些遗憾,本来也许可以和江沨顺理成章地成为一对真正的兄弟。
雨丝逐渐稠密,我离开人行道顺着沿街的绿化带继续走,茂密的梧桐能够帮我挡掉大半的雨。太阳顺着梧桐叶的缝隙缝隙洒下点点的光斑,雨丝落在梧桐叶上的声音窸窸窣窣的。
前几年里江沨就像当年的我一样,需要常常去医院才能见到妈妈。我们没有反目成仇而是和平共处在同一屋檐下已经算是万幸。
但人心总是不足,我沿着他走过的路读初中,升高中,远远地一步一步地坠在他身后,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在干什么,或许还是像当年躲在那些茂盛的散尾葵后面一样,抱着一丝隐秘的期待吧。
刷卡走进小区,我习惯性地先绕开主干道走到大门右侧的回收站去看。
江怀生家这个小区是海城高档的别墅区,连垃圾站都是分好类的,可回收的小房子里经常会有满满的塑料瓶和纸箱。
我每周回家会去捡回来一些,然后先藏在那些散尾葵花盆的后面,再等天黑后抱出去卖掉。
我曾趁着在学校机房上电脑课的时候搜过从海城到我家的机票,要一千三百块,已经差不多快攒够了。只是坐飞机好像还需要身份证,我的身份证在江怀生那里。
抱着塞满瓶子的纸箱,刚走到院子门口就听到里面有说话的声音,很热闹。
我脚步一顿,想到江浔说的“哥回来了”。
应该有半年都没有见过江沨了。
他从初中开始就住校,只有周六晚上在餐桌上会见到,升上高中后更是鲜少回家,上次见面好像还是过年的时候。
我抱紧手里的箱子跨进院门,本想直接绕过泳池回我的屋子,却没想到他们在泳池边架了两张桌子,还撑了那种街角冷饮店用来遮阳的大伞,桌上摆满玻璃汽水瓶和麦当劳的袋子。
每个人看起来都很开心。
院门“吱呀——”一声,所有人都安静下来,扭头看我。
我抬头,越过人群看到江沨坐在稍微靠里面的位置,我总是能一眼看到他。
他穿着黑色的T恤,手上拿着一瓶可乐,我甚至能看到玻璃瓶上的水珠顺着他的指尖滴了下去。
他也朝我看过来,眼睛就像装着可乐的玻璃瓶,又黑又透亮。
我被他看的一时忘了动作,就抱着箱子呆站在原地。
他旁边的男生突然说:“江沨,这是你那个弟弟吗,跟你长得好像。”
我被他的话惊呆了,甚至有些不敢相信,江沨跟别人提到过我是他弟弟这个可能让我挪不动脚步。
我想听听江沨会怎么回答,他却没说话。
七年来我和江沨确实越来越像,我们的鼻子、嘴唇简直如出一辙,只是他好像每次回家都变得更高了一些,像是我梦里那些挺拔的白桦。
坐在江沨旁边的男生走过来,看到我抱着的箱子问:“弟弟,抱这么多空瓶子干什么?”
我这才如梦初醒,“路上捡的垃圾。”说完转身把箱子扔进垃圾桶,发出叮叮哐哐的声音,然后没有再看他们任何人,径直走回屋子。
坐在书桌前翻开徐妈拿来的江沨的高中课本,但是却看不进去一个字。
他们的嬉笑声不断从没关紧的窗户缝隙里传来,我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那个男生说的话。
“这是你弟弟吗?”
我把课本翻到扉页看着早就熟悉每一笔画的江沨的名字,片刻后鬼使神差地掏出一支铅笔,在他的名字旁边轻轻地写下“哥哥”。
门突然被敲响,我连忙合上书去开门,是刚刚那个男生,他一看到我就先开口:“弟弟。”
我说我不是你弟弟,我叫江晚。
他笑了一下,没有在意我不礼貌的话,“小晚,要不要出来跟我们一起玩儿游戏?”
我茫然地抬头看他,他弯下腰跟我对视,“还没有自我介绍,我叫陆周瑜,周瑜那个周瑜。你知道周瑜吧?三国里那个。”
我被他的话打断思绪,愣愣地点头,“知道,被气死的那个。”
“哈哈哈哈你怎么这么可爱,走吧。”
他笑着就要来牵我的手,我刚想后退一步躲开,他又说:“你哥他们都等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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