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间:2021-11-03 10:09
- 正火热连载的百合小说《侵蚀》的作者是晓暴,该书主要人物是沈茵然关思韵,侵蚀小说讲述了:关思韵她在所有人的眼里,她都是一个很乖巧听话的孩子,但是现在她却开始藏不住自己内心的想法了。网友热议:她已经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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侵蚀by晓暴沈茵然关思韵小说全文
沈茵然说得含蓄,可纪祁明白,自家母亲是觉得自己找了小三,而小三不配进沈家门。纪祁听着觉得无奈又着急,他本以为沈茵然挺好说话的,却没想到在这种事上这么执拗。
“妈,当初是我先追的她,你听我说,她真的特别好,人也很漂亮,比裴研强了不知道多少倍。总之,你先看看她好不好?这大冷天的,她还在外面等着,要是冻坏了怎么办?”
纪祁再次示弱,而且言语中的焦急不是演出来的,听他话语里处处都是对那个女人的关心,沈茵然在心中叹息。她很清楚纪祁是什么性子,怕是对待自己这个母亲都不会如此关心,而今,却对那个女人这么上心。沈茵然抿了抿唇,没有再说话,而她的沉默在纪祁看来就是一种默认,立刻站起来,急忙出去把人带进来。
沈茵然听不到外面的交谈声,只能听到逐渐靠近的脚步。那是细跟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的脆响,不知为何,沈茵然竟然觉得这个脚步声有些好听。
很多时候,女人的高跟鞋并不只是一双鞋,还会给人视觉上和听觉上的感官。好的高跟鞋,发出的声音不同,会让人在见面前第一时间产生好奇。
随着门再次被打开,纪祁走进来,他身后跟着一个和他差不多高的女人。沈怡然缓缓抬头看过去,忽然,她身子骤然僵硬起来,随后竟是猛地起身,有些呆滞得看着纪祁身后的人。
女人穿着红色的露肩长裙,杏感的裙装包裹她凹凸有致的身体,将好身材展露无遗。红色是很鲜艳的颜色,大多数场合都要慎重穿着,因为这种颜色稍艳一分就会显俗,若太暗也会显得黯淡无光。
对方身上的红裙是最正的艳红色,女人白皙的肌肤与这抹红相互映衬,好似雪与血,是两种不同的极端。她红棕色的长发散着,发尾稍翘,拉伸出好看的弧度。那双撩挑的笑眼此刻正看着自己,是自己熟悉的红眸,却没了以前那种专注与渴望。
沈茵然呆呆得看着来人,下意识得朝前走了一步。这些年,熟悉的脸和眼神一次次出现在自己梦中,充斥在愧疚的回忆中,甜蜜的记忆里。可没有哪一次,沈茵然敢做这样美好的梦,能够梦到关思韵能够回到自己面前。
可现在,不是梦,而是真正发生的现实。自己的女孩回来了,她变得更成熟,更漂亮,也更加自信。沈茵然望着关思韵,嘴角上带着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浅笑。就在这时,一旁的纪祁干咳一声,骤然将沈茵然从自我臆想中拉回来。
她恍惚得看向旁边的儿子,再看看他身边的关思韵,忽然白了脸。纪祁说,要把他喜欢的人带回来,所以…那个让纪祁和裴研离婚的第三者,是…
“阿姨,初次见面,你好,我叫关思韵。”在沈茵然出神的关头,关思韵笑着开口,她的语气很轻快,嗓音褪去了曾经的稚嫩,变得有些低沉杏感。沈茵然没有回答,而是呆呆得看着对方微启的红唇,忘了给出反应。
“妈…思韵就是我喜欢的人,她真的很好,你相信我,她会是个好妻子,好儿媳的。”纪祁并不知内情,还在给关思韵说好话,沈茵然听着他口口声声的妻子和儿媳两个字,迈出的步子颤了颤,踉跄着后退了小半步。她乌黑的眸子有些失焦,全然没理会纪祁又说了什么,只是看着关思韵带笑的脸发呆,许久才开口。
“我不同意。”沈茵然声音缓柔,完全没了刚才的气势,与其说她是在否认纪祁,更像是在喃喃自语。久别重逢的喜悦被震惊和慌乱冲淡,沈茵然不懂,关思韵怎么会和自己的儿子在一起。
小韵她这些年发生了什么?她在国外过的如何,又是什么时候回国的,这些疑问盘旋在沈茵然心间,而她最无法接受的,还是关思韵和纪祁的关系。
“可是,妈,思韵她怀孕了。”纪祁见沈茵然仍旧不松口,情急之下,急忙脱口而出。沈茵然单薄的身子在听到这句话后猛地一颤,随后摇摇欲坠。她抬起头,看向纪祁,又把视线艰难得挪到关思韵身上,顺着往下,落在尚还平坦的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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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来淡薄的沈茵然从未有过如此慌乱无措的时候,她像个无助的小孩子,想逃开这里,也不想接收纪祁说的这句话。看到沈茵然红着眼,盯着自己的肚子看,关思韵抬起手,抚了抚平坦的小腹。
“阿姨,我有纪祁的孩子了,我们两个是真的喜欢彼此,就算你不认可我,总不能让我和孩子流落街头吧?”关思韵说得很小声,语气里充满委屈和示弱。这种感觉沈茵然不陌生在以前很多时候,对方也会这样对自己撒娇。
而今,抛去稚嫩,这份撒娇有了成熟女人的杏感,更让人难以抵抗。
沈茵然恍惚得看着她,步子慢慢后退,攥紧的指甲刺入掌心中,生生出现了血红的指痕。她好似受伤的小鹿,在猎人的注视下,想要逃到一处相对安全的地方。
“随便你们吧。”沈茵然低声说,随后便转过头,安静得朝着楼上走去。看到她微微弯曲的脊背,关思韵不着痕迹的得皱紧眉头,又在纪祁看过来之前,渐渐隐去。
沈茵然走得很慢,像是身体的力气都被抽走了,胸口压着巨石,让她连喘息都变得艰难。她双眸呆滞得看着一层层台阶,第一次觉得台阶这么漫长,又这么让人疲惫。
沈茵然有些恍惚,稍不留神,脚下踩空一步,差点跌下楼梯。熟悉的百合淡香好似不讲道理的入侵者,蛮横得来到她身边,将她摇摇欲坠的身体接住。沈茵然微楞,没想到关思韵会接住自己,更没想到,这人会跟上来。
沈茵然靠在关思韵怀里,没有从这场“小意外”中走出来。对方还穿着高跟鞋,比穿拖鞋的自己要高出太多。忽得,温热的吐息落在自己耳边。
“好久不见了,沈阿姨。”
“宝贝儿,你真棒,之前我和妈说了好几次她都不同意,今天看到你马上就松口了,你啊,真是我的福星。”关思韵从楼上下来,纪祁看到她,立刻驺媚得笑着迎上来。
男人很爱喷香水,还特别喜欢那种味道浓郁的侵略型款式。随着他过来,刺鼻的味道钻入鼻间,关思韵眉头微蹙,强忍着他身上难闻的味道,往后退了半步,躲开男人想要拥自己的手。
“我觉得沈阿姨并不像你说的那样严厉,而且你母亲真的很年轻啊。”关思韵笑着说道,纪祁听她这么说,急忙摇摇头。他从未和关思韵说过自己并不是沈茵然的亲生儿子,因为他觉得这种事并没有必要到处宣扬。
“那是因为你没见过她生气的样子,我妈她啊,脾气有点刻板,总是管得挺严的,以前我晚上不回来她也要训斥我。我觉得还是我爸比较疼我,可惜,他几年前就不在了。”纪祁小声和关思韵诉苦,沈茵然听着他说那些不痛不痒的事,眼里勾起几分讽刺,又在纪祁察觉之前,快速隐去。
“这样啊,那可能是因为沈阿姨比较喜欢我吧,所以舍不得为难我。”关思韵说完,自己都笑出来。她抿了抿唇,似乎在为回味某种触感,这时候,佣人走来,说是晚餐已经准备好了。
“王姨,你去叫母亲吧,我们先去餐厅。”纪祁和佣人打过招呼,带着关思韵先去了餐厅。坐在位置上,尽管所有的一切有所不同,关思韵还是想起曾经的某段回忆。
那时候的自己作为局外人躲在暗处,看着幸福的一家人坐在餐桌上,她却只能狼狈得偷偷溜走。想到这些,关思韵脸上的笑意更甚。而今,她可以光明正大的坐在这里,逃避的人,不知会是谁呢?
“少爷,关小姐,夫人说她没胃口,让你们先吃。”
“王姨,麻烦你了,沈阿姨那么瘦,不吃东西怎么行呢?我去叫她吧。”
关思韵说完,没等其余两个人回复,直接放下手里的筷子,起身上了楼。她走到主卧,轻轻敲了敲门,没过一会儿,里面人柔和的嗓音传来。
“王姨,不用再来叫我了。”
“沈阿姨,是我,我听王姨说你没胃口,想着是不是因为我让你不开心了。你不吃东西怎么行呢?要是饿坏了,我和小祁可是会很难过的。”
关思韵笑着说,语气都带着掩藏不住的笑意。起初听到她来叫自己,沈茵然愣了片刻,明明不想去楼下面对那些,却又忍不住专注得去听关思韵的声音。尽管比以前成熟了很多,可是音色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听。
曾经,关思韵撒娇的时候,就会用这种似笑非笑的语气和自己说话。沈茵然坐在床上,安静得回忆着,一分钟后才想起关思韵还在门口等自己。
“我…我会下去的。”沈茵然说完,没听到外面有回应,她走过去开了门,却发现门口空空如也,根本不见关思韵的身影,那个人,早在自己走神的时候,就已经下楼了。
沈茵然眸色暗下来,刚刚生出的欣喜也跟着消散不见。她下了楼,看着纪祁和关思韵很亲密的坐在一起,她别过头不愿看,绕到另一侧,坐在距离两人最远的主位。
“妈,你终于下来了,你嘴怎么了?”纪祁看到沈茵然下来,这才准备开餐。他抬头瞄了眼沈茵然,忽然发现,沈茵然嘴角多了一处咬痕,整个唇也有些肿。听他这么问,沈茵然身体僵了瞬间,眼里的慌乱一闪而过,最后又被她很好得掩藏起来。
“没什么,刚刚不小心咬破了,开餐吧。”沈茵然显然不愿多解释,沈家规矩多,而餐桌上也必须是要长辈开餐,其他晚辈才能动筷子。见沈茵然夹了些素菜到碗里,关思韵瞄了眼她细到仿佛用力一捏就会折断的手腕,低下头,碗里已经多了块排骨。
“宝贝儿,你要多吃点,你现在啊,不是一个人了,肚子里有我们的孩子,你要多吃些,现在太瘦了。”纪祁驺媚得说着,倒像个爱妻子爱孩子的合格丈夫,关思韵笑着点头,却并未动那块纪祁夹来的排骨。
她抬起手,将不远处的红烧肉夹起一块,放进沈茵然碗里,红烧肉很香,对于爱吃肉的纪祁来说是好菜,可对于不爱油腻的沈茵然来说就是灾难。她看着关思韵将那块带着肥肉的一大块红烧肉放在自己碗里,肉上的油汁落在米饭上,沈茵然本就黯然的神色更为失落。
小韵,她是不是连自己的口味都忘记了?沈茵然想着,看关思韵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和委屈,随后又觉得有问题的是自己才对。她们分开四年,这么久的时间,小韵凭什么要记得自己的口味呢?自己对她来说,早就无关紧要了。
沈茵然目光追随着关思韵,看到她也给纪祁夹菜,目光触及她的侧脸,在关思韵没有注意之际,才敢好好看一看这人。刚刚的初见,震惊和诧异远大于惊喜,也让沈茵然没有办法仔细看关思韵现在的样子。
女孩褪去了曾经的稚嫩,脸颊变得更小也更纤细,那双圆圆的杏眼被她用妆容拉得狭长而妩媚,看上去就好似桃花眼一般,多了成熟女人的才有的撩人。她长发披散,红色的裙子包裹她玲珑有致的身材,一举一动,皆是自己陌生的姿态,让沈茵然挪不开眼。
“沈阿姨,你怎么不吃?”关思韵注意到沈茵然的视线,笑着回过头看她。两个人四目相对,沈茵然先挪开眼,她垂眸,看着碗里关思韵夹的肉,抿了抿唇,还是小小咬了一口。其实王姨做的菜味道都很好,肉不腻,也没有腥味,可沈茵然还是吃不惯这种东西。
她木然得把米饭送进嘴里,有些木然而机械化的吃着,仿佛进食就是为了敷衍她自己。关思韵看了沈茵然一眼,之后就没再理会她,和纪祁凑在一起亲密得说着什么。
“关小姐,我去为您收拾客房吧?”见三个人吃的差不多了,王姨走过来轻声询问。她在沈茵然这里工作了三年,平时并不会多问,嘴也不碎。但对于关思韵的身份,王姨是有所耳闻的。她知道关思韵接下来会一直住在这里,肯定是要收拾出一间房的。
“不用那么麻烦王姨,我和纪祁睡在一起就好。”关思韵笑着开口,此话一出,房间里忽然安静下来,只有纪祁还在吃饭,沈茵然手里的筷子掉在桌上,发出一声脆响,甚至还有椅子和地面摩擦的刺耳声。
关思韵循着声音看过去,就见沈茵然唇瓣微张,木讷得看过来。她肤色白,眼眶周围那一圈红变得尤为明显。看到她慌乱得抬起手,唇瓣微启要说些什么。关思韵很少看到沈茵然这种失态的模样,较有兴致得用手拄着头,笑意盈盈得看着她。
“沈阿姨,你怎么了?”关思韵像是还不够,故意问了这么一嘴,沈茵然听后,呆滞得摇摇头。她红着眼,视线在关思韵和纪祁身上扫了一圈,最终又回落在关思韵脸上。
“没事,我吃好了。”沈茵然说完,有些急迫得从餐桌上离开,看着她近乎落荒而逃的背影,关思韵也放下筷子,没了继续“吃饭”的心情。
沈茵然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到了二楼的阳台处,安静得站在那。外面灯火通明,没有开灯的阳台反而显得尤为昏暗。而这份暗,正是沈茵然想要的,她尤其需要这样的地方,用来隐藏自己的情绪。
这一整天,她平静无波的心因为关思韵掀起了惊涛骇浪。在四年前分开的时候,沈茵然从未想过,自己有天还能再看到关思韵。起初很难捱,没有关思韵的每一天,沈茵然都没有生活的实感。
直到那场意外发生,她在医院度过了近一年的时间,那个时候,思念更甚,加之那时候沈军不再干涉自己的事,沈茵然也动过去找关思韵的念头,最终还是没付诸于行动。
四年来,沈茵然过得很疲惫,生活好似一潭死水,再也掀不起波澜。知道今时今日,那个自己不敢再奢望的人回来了,看到关思韵的瞬间,心脏有力得跳动着,沈茵然这才发现,原来自己这么想念关思韵。
沈茵然构想了无数种最恶劣的重逢画面,却从未有一种比此刻来得更为戳心。她不懂,为什么小韵会和自己的儿子在一起,她之前,应该是不认识小祁的。和关思韵有关的一切在沈茵然面前是巨大的谜团,她想探索,却没有资格。
想到关思韵和纪祁亲密的举动,还有…他们已经有了孩子,沈茵然皱紧眉头,用手捂着闷痛的熊口,弯下腰重重得咳嗽起来。她咳得厉害,连楼下的脚步声都没听见,直到上楼的王姨看到她颤抖的背影,才急忙走过来。
“夫人,您没事吧?是不是又不舒服了?要不要我叫医生过来看看?”王姨跟在沈茵然身边三年,清楚沈茵然有旧疾,这会儿见沈茵然难受,害怕她又像之前一样昏迷。
“王姨,我没事。”沈茵然看了眼王姨拿着的托盘,上面是两杯牛奶。
“夫人,您要是不舒服就和我说,我帮你去叫医生,那我先去给少爷和关小姐送牛奶了。”
“王姨,给我吧,我去就好。”
沈茵然从王姨手里拿过托盘,走到自己隔壁的房间,敲了敲门。没过多久,里面传来脚步声,她眼里带了些期待和忐忑,随后,门打开,穿着睡裙的关思韵站在门口。
那条睡裙很单薄,布料少得可怜,熊口还是镂空的款式。在薄纱之下,收拢在一起的亮团削百风阮基础深邃的垢喝,一眼就可以看出里面并没有馁医。沈茵然本来还在欣喜于关思韵过来开门,可看到这人之后,心里的不安反而成倍增加。
小韵她…就穿着这样的睡裙,和纪祁待在一起吗?
沈茵然看着关思韵,心里难受,她发现,自己很讨厌除了她以外的人看到关思韵的身体,只要想到今晚关思韵会和纪祁睡在同一个屋内,同一张床上,心窝就疼得好似刀切针刺般。
“沈阿姨,怎么是你亲自送来了?”看到沈茵然,关思韵仍旧笑得好看,似乎全然不在意自己此刻的穿着,沈茵然抿着唇,想要说什么,这时候,屋子里传来纪祁的声音。
“宝贝儿,快来点啊。”纪祁喊得很暧昧,关思韵听后还应了他一声。沈茵然的话没能出口,关思韵已经接过牛奶说了声谢谢,随后毫不留恋得关上了门,甚至没有多看自己一眼。
沈茵然站在门口,从阳台吹来的风将她手臂吹出细密的疙瘩。她缓慢得转身,扶着墙慢慢走回自己房间里。到了屋内,沈茵然拿出抽屉里的药,皱着眉吃下。
止痛药往往带着些催眠成分,可今晚,沈茵然睡不着。
一整晚没合眼,第二天早上从床上下来,沈茵然只觉得脑袋胀痛,身体也有些不听使唤。她站在原地,视线一片漆黑,她低头将放在桌上的糖放进嘴里,过了许久才缓过来。洗漱过后,沈茵然下了楼。
餐厅里,关思韵和纪祁已经在楼下坐了会儿,两个人靠在一起看手机,时不时还会低声交谈,举止亲密。沈茵然只看了片刻就挪开视线,她扫了眼关思韵身前的咖啡,不动声色得让王姨将其换成相对健康的牛奶。她擅自做主的举动引得关思韵瞄她一眼,却也没说什么。
“沈阿姨,早上好。”见沈茵然坐下,关思韵收起手机,对她笑笑。尽管昨天已经被叫了很多次沈阿姨,可再次听到,沈茵然还是还是觉得有种心窝被刺痛的感觉。小韵从未这么叫过自己,就算是两个人最初相识的时候,她也会叫自己茵然姨姨,而不是这一声沈阿姨。
“我昨天思考了一下,认为你们两个还是分房睡比较好,现在孩子才一个月,并不稳定,你们同房难免会有意外发生。”沈茵然沉吟着,把她想了整晚的话说出来。
胸口压着的巨石在说过这句话后有了松动的迹象,沈茵然承认,她这样做不只是出于对关思韵的关心,还有自己的私心。她不想让小韵和纪祁睡在一起,更不敢想,两个人待在一处会发生什么。到了此刻,沈茵然终于能够换位思考,了解当时关思韵为什么会那么不安。
“妈,我们能有什么事啊,你别太小题大做了,我和我老婆睡怎么了?”听到沈茵然要自己和关思韵分房,纪祁第一个出来跳脚。听到他口口声声叫着老婆,沈茵然眸色一沉,身上骤然爆发出冷意。
很多时候,一个人的气场看似无形,实则却是有形的。沈茵然居高位多年,身上的气势很强,虽然她平时不表现出来,可一旦她冷下脸,的确会让人有种被压制的感觉,此刻纪祁就清楚感觉到了沈茵然身上的气场。
纪祁感觉到对面传来的冷凝,他怯怯得抬起头瞄了眼,就见沈茵然将手放在桌上,静默而冷肃得看着自己。那双黑眸带着警告意味,纪祁还是第一次见沈茵然用这种冰凉的眼神看自己,瞬间觉得脊背一凉,好似有细细密密的小虫子咬着身体,使得他瞬时禁声。
“妈…都…都听你的,我们就分房睡吧。”纪祁很快败下阵来,只得同意。关思韵拄着头,在一旁看了全过程,眼里隐隐藏下不屑,又似笑非笑得看向沈茵然,最后低头开始喝面前的牛奶。
因着早餐被沈茵然“吓”了这么一番,纪祁也没什么胃口,他草草吃了些就去上班了。现如今沈氏集团分为总公司和分公司,总公司由沈茵然管理,分公司则是纪祁作为总裁。
纪祁走后,整个房子也安静很多,沈茵然只喝了一杯牛奶就没再吃其他东西。她上了二楼,拿了寝具,亲自为关思韵铺床。后者走上来,顺着没关上的门望进去,看到的就是沈茵然弯着腰的背影。
女人很清瘦,至少比自己记忆中的模样要清瘦许多,细窄的腰身因着弯腰的动作,被衣服勾勒出真实的弧度,似乎用一只手就可以轻松地将其圈住。白色的裤子包裹她圆润小巧的殿月,在她起伏之间,发丝洛下,又被她抬起小指挽到耳后。
不论何时,沈茵然总是这副优雅端庄的模样,就算是铺一床简单的被子,都好看得让人挪不开眼。关思韵凝注了片刻,随后走进去,站在沈茵然背后。
“没想到居然劳烦沈阿姨亲自帮我铺床,还真是我的荣幸呢。”关思韵故意说得阴阳怪气,沈茵然听后动作稍微停顿一刻,随后又继续手上的动作,全然当做没有听见。她知道关思韵心里有怨,她对她,又何尝不是充满愧疚?
“没什么,我只是想你睡得舒服一些。”沈茵然说着,将枕头好好得套在枕套里,安置在床头,又用手心拍了拍枕头,确认舒适度。看着她的举动,关思韵眼眶有些热,她眨了眨眼,把这份不自然的感觉隐去。
“是吗?可我觉得和纪祁睡就很舒服啊,我挺喜欢他抱着我睡的,有人陪我的感觉很好。我听说沈阿姨的老公前几年去世了,这几年一定过得很寂寞吧?”关思韵故意提及纪枞文的死讯,沈茵然听后,面色没有改变,而是将床铺整理完毕后,回头看着关思韵。
她乌黑的眸子从未有过变化,时至今日,看自己的眼神仍旧是宠溺中带着温柔。然而,就是这样的眼神,才让关思韵觉得更加可笑。在沈茵然心里,她的家人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她老公死掉,她应该很难过吧?只是这些,关思韵都藏在心里,并没有表现出来。
“沈阿姨,谢谢你,这床很舒服。”关思韵绕过沈茵然,坐在床铺上,她一只手拄着床,另一只手抚摸着小腹,仿佛在温柔抚慰里面的小生命。沈茵然看着她的动作,目光柔了柔,可想到这里面的孩子是属于谁的,心情又低落下来。
“沈阿姨,虽然孩子才一个月,可是我总觉得能感受到她的存在,好像她已经有意识一样。宝宝,这是你父亲的妈妈,你应该叫她奶奶。沈阿姨,你要摸摸看吗?”
关思韵笑着说道,抚摸着尚还平坦的腹部,倒真有几分要当妈的感觉。看着她的一举一动,沈茵然站在原地,充满了无措。她曾经想过,小韵以后会遇到更适合她的人,或许会结婚,也会有她的孩子。那个时候,这些设想让沈茵然难过又遗憾,而今,竟然都成了真的。
小韵有了孩子,可孩子的父亲,却是…纪祁。
沈茵然失神的样子落在关思韵眼里,她干脆拉过对方垂在身侧的手放在肚子上,带着沈茵然在上面缓缓抚摸。
“宝宝,是奶奶在摸你呢。”关思韵用哄宝宝的语气说着,一举一动,都像是已经准备好了做一个母亲。沈茵然抚摸肚子的手在颤抖,指尖都在无规律的发颤。她紧抿着唇,眼眶忍得通红。
这些年,沈茵然早就习惯了隐忍,擅长把所有情绪隐藏在心里。因为她知道,能够让自己放松示弱的人,已经被她自己推走了。而今,关思韵回来了,却成了让沈茵然必须要忍耐所有情绪的存在。
“沈阿姨,你怎么了?”关思韵抬起头,看着沈茵然惨白的脸,还有她微红的眼眶,明知故问。沈茵然摇摇头,快速抽回手,退了几步。
“没事…我有些累了,先去休息了。”沈茵然看了眼关思韵,再次从她面前狼狈得离开。回到自己的屋内,沈茵然将门锁上,蜷缩着身体躺在床上。她拿出手机,将里面上锁的相册打开。
相册里有很多照片,是当初沈茵然和关思韵的合照,也是这些年来,沈茵然固守的思念。她用手指轻轻摩擦着照片里关思韵的脸,脑海里却是关思韵如今的样子。
这一天,关思韵没再见到沈茵然,晚饭的时候沈茵然也没有下楼。晚上,关思韵洗过澡,看着手机上纪祁发来的消息,对方说有个饭局,会晚点回来。
看着所谓的饭局,关思韵心里冷笑,她知道,纪祁口中的饭局不过是个幌子,只不过,无论纪祁做什么,她不关心也不在意,倒不如说,这人不来烦自己才是最好的。
晚上,关思韵躺在沈茵然为她亲手铺好的床上,大抵是经过了那人的手,床铺的确很软,也很舒服,上面隐约还有属于沈茵然的那份青栀香。蜷缩在属于沈茵然的气息中,关思韵不自知得勾了勾嘴角,就这样慢慢睡过去。
半夜,纪祁带着一身酒气回家,也忘了找关思韵在哪个房间,倒头就睡,第二天又早早得离开去了公司。关思韵比纪祁醒的更早,听着对方开关门的声音,她也从床上下来,将梳妆台里的化妆品打开,在自己身上画上一个个鲜艳的红痕。
这几年,关思韵很擅长化妆,仿造这种痕迹也很擅长,她看着脖子和锁骨上的几个红痕,满意得换上一件相对宝路的睡裙,掐算着时间,下了楼。
餐厅里已经摆好了早餐,关思韵发现,自己嘱托王姨安排的咖啡已经默认换成了牛奶,想也知道是谁安排的。关思韵看着冒热气的牛奶,不屑得轻笑了下。迟来的关心和喜欢,往往都是最为廉价的东西,她不稀罕。
沈茵然下来时,关思韵已经吃了一小块吐司,她慵懒得靠坐在椅子上,漏见水群将她一大片柏溪的几幅露出。然而,在那片白色之间,有几点红却格外显眼。看着那上面的印记,沈茵然有一瞬间的错愕。她站在原地,步子僵硬得迈不出去。
作为成年人,沈茵然太明白那些印记是什么,一直被她努力忽略,被她故意遗忘的事实生生摆在面前。沈茵然发现,自己就算让他们分房又如何呢?小韵她,早就不在意自己了。
“沈阿姨,早上好,怎么站在那不动呢?”关思韵把沈茵然的错愕与难过看在眼里,她也清楚,自己达到了目地。关思韵并不觉得不自在,顶着那一身刺眼的红痕,在沈茵然面前晃来晃去。
“小韵,孩子未满三个月,是很危险的时候,你和小祁,应当克制些,那样对你身子不好。”沈茵然木然得看着关思韵,克制着自己心里的闷疼,说出这番话。在很多已成定局的事实前,所有的挣扎不过是无用功,沈茵然垂着眸子不看关思韵,她这几天,几乎做了她一生都不会有的逃避之举。
“沈阿姨,其实那种事也不一定要进来,我和小祁玩法很多的,而且每次他都让我很数伏,也不会伤到我。沈阿姨,你年纪大了,丈夫又去世那么久,肯定不懂我们年轻人的轻取嘛。”
关思韵笑着说,语气自然得好像在与闺蜜交流那方面的事。沈茵然听着,抬头看向关思韵。她视线在那人白皙的肌肤滑过,落在那一个个鲜艳的轰很上。
瞳孔骤然缩紧,又慢慢放松,那些红痕在此刻成了血一般的恶痕,密密麻麻得钻进自己眼中。干呕感自胸口生出,沈茵然像是再也无法继续听下去,只说了声失礼,便快速跑到一楼的洗手间,趴伏在马桶上干呕起来。
沈茵然这两天都没有吃什么东西,以至于她什么都吐不出来,就只能不停的干呕。生理性的眼水顺着眼眶滑落,沈茵然的脊背不停颤抖,那纤瘦的身体,仿佛再用力拍打一下,就会彻底碎掉。
她听到脚步声走过来,急忙用纸巾擦掉脸上的水痕,又拿起漱口水漱口。关思韵靠在门边,看到沈茵然的动作,显得悠闲无比。
“阿姨,你没事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年纪大了,应该注意身体。”关思韵语气里带着些关切,仿佛真的很关心沈茵然的健康状态。听到她再次说到自己的年龄,沈茵然怔了怔,瞄向镜子里的自己。
沈茵然一直都很注重保养,就算这四年来郁郁寡欢,但肌肤护理却并没有落下。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意什么,总是会想,自己不能老,她已经大了小韵那么多,不能变老变丑。可这样的想法生出之后,沈茵然又会觉得没有意义。
小韵已经离开她了,自己变老变丑,她也看不到了。尽管如此,沈茵然还是用了不少时间和金钱去做护理。可现在,小韵和自己重逢后,已经说了好几次自己老了。沈茵然呆呆得看着模样没有太大变化的自己,第一次生出了自卑的心理。
自己在小韵眼中,真的老了吗?
“我没事。”因着被关思韵说老,沈茵然有些不开心,心情更为低落。她不想再看到关思韵身上那些痕迹,一言不发得离开洗手间,上楼去卧室换了衣服,再下来时已经换上了白色西装。
“小韵,我去公司了,你有什么事可以找王姨。”沈茵然说完,径直离开,从始至终都没多看关思韵一眼。看到她反常的举动,关思韵挑眉,总觉得,沈茵然好像生气了?
“沈总,这是你今天的日程,你是不是有些不舒服?”傅妮从外面进来,看到沈茵然坐在椅子上揉着头,轻声问道。作为跟在沈茵然身边最久的私人秘书,傅妮很清楚沈茵然这几年身体大不如前,头疼也更频繁了。这两天休息日没见,再次见面,傅妮总觉得沈茵然在短短两天间就瘦了些,状态也差了许多。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傅妮,我想让你帮我调查一个人。我想要她四年前到现在的过往,越快越好。”沈茵然说着,将写着关思韵名字的纸递给傅妮,看到这上面的名字,傅妮心里一惊。她当初见过关思韵,也知道这个女孩是沈茵然助养的人。
后来,关思韵出国留学,那一阵子沈茵然也渐渐变得尤为沉默。四年来,傅妮没再见过关思韵回来,而今,沈茵然却忽然要自己调查关思韵,这就显得十分奇怪。
“沈总,您为什么忽然让我调查关小姐?”傅妮忍不住开口问了句,谁知她问完,沈茵然的表情也变得有些微妙。她欲言又止,最后小声叹了口气。
“算了,你只需要调查她回国的时间,回国后做过什么,以及…她出入医院的证明和病例,不要去调查更私密的事。”沈茵然不放心得嘱咐,傅妮听后,点点头,离开了办公室。
在她走后不久,纪祁的电话打进来,彼时,沈茵然正被头疼困扰,看到纪祁的电话,下意识得不想理会,可对方一次次拨进来,沈茵然还是无可奈何的接了电话。
“有事吗?”沈茵然声音有些凉,电话那边的纪祁稍微沉默了片刻才开口。
“妈,那个…是这样的,思韵她想来沈氏工作,毕竟她现在没什么事做,而且她学历不错,能力也很强。她如果来分公司帮我,我也能轻松许多。”
纪祁一开口,果然是说和关思韵有关的事。对于关思韵的能力,沈茵然当然清楚,小韵很优秀,远比自己这个儿子要强得许多,可是沈茵然却不想让关思韵去纪祁的分公司上班。
她不愿两个人朝夕相处,也不希望所有人把关思韵当成纪祁未来的夫人。沈茵然承认自己现在的行为有些可笑,还有点像恶婆婆。在这种时候,沈茵然忽然变得任性起来,小韵可以来沈氏上班,但绝不是去纪祁那边。
“小祁,我同意小韵来沈氏工作,但分公司那边并不缺少人手,我认为她更适合来主公司这边。”沈茵然义正言辞得说着,好似一切都是从公司考量。
“妈,她是我老婆,去主公司干嘛呢?再说了,主公司不是有你嘛。”纪祁听到沈茵然要把关思韵分派到主公司,立刻表现出不满。
“小祁,我知道你的心思,但我劝你早点打消那种念头。这件事就这么定了,过几天她就可以来主公司报道。”沈茵然说完,不给纪祁任何反应和还嘴的机会,立刻挂断电话。
看着黑掉的屏幕,沈茵然想到关思韵会来这里工作,一直抿着的唇,终于勾起一个浅笑。
“王姨,小韵呢?”沈茵然从公司回来,屋子里却没有关思韵的身影,对方离开这里四年,加海市变化不算小,如果是关思韵一个人出去,沈茵然有些不放心。
“夫人,关小姐她一小时之前就走了,说是去见个朋友,晚上不回来吃。”
“朋友?她有说见哪个朋友吗?”
听到这番话,沈茵然眼里存了些疑惑,据她所知,关思韵在学校期间的朋友并不多,自己从她口中听到的也只有陈琳礼这一个。当初关思韵出国时候沈茵然和她失联,也不知道关思韵是否还和国内的朋友有联系。
沈茵然有些不放心,想联络关思韵,可手机拿出来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小韵现在的联络方式,而四年前加的微信,也早就被对方删掉了。沈茵然握着手机的手垂下,只得放弃。
如沈茵然所想,关思韵在国内的朋友的确不多,始终没有失联的也只有陈琳礼和夏茹笙两个人。车子停靠在锦华小区门口,关思韵下了车,刚到门口就望见了站在不远处等待自己的人。十月末的加海市不算太冷,中午温度还挺高,这会儿艳阳高照,晒在身上很暖。
女人穿着黑色的阔腿长裤,上身是再简单不过的纯色背心,脚上踩着高跟鞋。染成酒红色的长发散在背上,尽管她什么都不做,只是站在小区的门口,就足够吸引来往人的目光停留在她身上。她正低着头看手机,大概是感觉到关思韵的凝视,她转头看过来,脸上扬起一个明媚的笑容。
“怎么傻呆呆得站在那?来了都不叫我,不会是认不出我了吧?”夏茹笙和关思韵是姐妹,只不过是没有血缘关系的那种。她们曾经同住在一个孤儿院中,那时候夏茹笙还是夏十五,关思韵也被孤儿院的护工叫做关小四。
“没有不认识,只是没想到你会搬来这里,夏姐姐,我很想你。”见到夏茹笙,关思韵立刻走上前抱住她,用额头靠在她肩膀上。两个人曾经在孤儿院相处了两年时间,那时候,刚刚失去父母的关思韵处于无助和茫然中。
她来到陌生的地方,像个怯怯的幼猫,不得不面对陌生的人,事,物。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夏茹笙与她相识,陪着她度过了最艰难的时候。如今,关思韵不再是曾经那个小女孩,但是能够让她放下防备的人,抛去曾经的沈茵然,也就只剩下面前的夏茹笙了。
“这里不方便说话,走,我带你去看看我的新家。”夏茹笙刚搬家,看上去心情很好,她拉过关思韵,带着她走进小区,坐着电梯上了楼。到楼上之后,关思韵打量了一番,这栋楼每层的住户只有两家,白而简单的长廊看上去干净整洁,走进来就让人觉得舒服。
夏茹笙带着关思韵到门口开门,这时候,另一个电梯传来一声轻响,紧接着,高跟鞋清脆的声音传来,那声音清脆悦耳,引得两个人同时侧头看过去,望向那个从电梯中出来的女人。
她着浅杏色的收腰西装,贴身剪裁勾勒她极好的腰线,一双长腿细而修长,整个人看上去有种隔世出尘的感觉。咖色的长发披散在背后,露出白皙的瓜子脸。女人眸色很漂亮,不是黑,也不是褐,是一种好似琉璃般的琥珀色。在左眼下,还有一颗小小的泪痣。
一直以来,关思韵始终觉得沈茵然是自己见过的人中最为出挑的,长相气质都难以找到与之相提并论的存在。可面前的女人,却也是完美得挑不出瑕疵。只不过沈茵然给人的感觉更为温雅,面前的女人却是相对清冷的。
关思韵只看了会儿便意识到盯着别人不妥,立刻收回视线,倒是夏茹笙一直盯着女人看,双眼都快要冒出光来。关思韵忍不住怼了怼她的腰,就见夏茹笙如梦初醒一般得回了神,还笑着对女人打招呼。
“钟小姐,今天这么早下班啊?”夏茹笙笑着问,钟知颜听了,礼貌得点点头。她记得夏茹笙,应该是前几天搬来的邻居。打了个照面之后,钟知颜开门进屋,夏茹笙也带着关思韵回了自家。这一段小插曲暂时过去,关思韵被夏茹笙领着,在她的新家绕了一圈。
房子不大,140平左右,住夏茹笙一个人确实绰绰有余了。她听着夏茹笙给自己介绍每个别出心裁的设计结构,心思却飘到了远处。同自己不一样,关思韵曾经拥有过属于她的家,而后失去,可夏茹笙是刚出生就被丢弃,也从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
夏茹笙比自己大四岁,在自己刚来到孤儿院最无助的时候,是夏茹笙给了自己糖果。后来,夏茹笙早早得出去工作,她没有依靠任何人,凭着她自己,得到如今的一切。关思韵安静得出神想着心事,看到她站在原地沉默,夏茹笙也在这时候仔细打量她。
作为颜控,夏茹笙喜欢看美女,那时候在孤儿院看到关思韵的第一眼,她就知道这个新来的女孩是个美人胚子。而今四年过去,关思韵的确成长了不少。那种感觉是少女到熟女的进化,好似一颗青涩的果子彻底催熟了,变得甜而可口。
熟透的关思韵穿着黑色的一字裙,单薄紧致的面料包裹她凹凸有致的身体。夏茹笙粗略估量,那熋围应该比自己小一些,却也有c找北。恩,发育的还不错,这点肯定是随了自己的。夏茹笙挺挺熋,心想。
随后,她又把视线往其他地方挪。她知道,关思韵很少给头发做染烫,她本来的发色就是很打眼的红棕色。她发尾稍翘,长发垂在背后,隐隐露出脖子上私密的文狠。
只不过夏茹笙一眼就看出,这些痕迹不是真的,而是用了些小手段画上去的。想到这,夏茹笙看关思韵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随后走到她身边,用手拍拍她的肩膀。
“我说,咱俩这么久没见,你怎么刚看到我就走神?四年前一声不响的跑去外国,你知不知道我多担心你?我拜托我那些客人帮忙找你,几乎要把整个加海市翻个遍。可是你呢?回来之后居然这么久才来见我,我现在想起这些,真想锤死你。”
夏茹笙嘴上这么说,手上的动作却只是轻轻捏了捏关思韵的脸,把人从走神中拉回来。忽然被捏了脸,让关思韵恍惚间有种回到小时候的感觉,那时候,自己在孤儿院被其他的孩子欺负,夏茹笙也会拿了糖果过来,捏着自己的脸哄自己。
关思韵眸光暖了暖,她知道四年前自己的不告而别很过分,只是那时候她只想离开加海市,离开有沈茵然的地方,来不及和夏茹笙面对面道别。而今她回来了,就不打算再离开,她也把自己的实情全盘托出给夏茹笙了。
“夏姐姐,对不起,当时我…”
“不用解释,我知道你十有八九是为了沈茵然,这些事等会儿再说,先准备晚餐吧。”
夏茹笙让关思韵坐着,自己去厨房做饭,关思韵想帮忙,夏茹笙也没跟她搞客人和主人那套,直接让她进来帮忙。两个人的速度比一个人快,不多时,做好的饭菜已经摆上了桌。夏茹笙心情很好得开了瓶果酒,度数不高,就当成饮料,和关思韵边喝边聊。
“夏姐姐,你怎么会忽然来加海市?你的工作呢?”
“我这次算是升职吧,本来我是在分店的,现在总店缺人,刚好就把我派过来了。你也知道,我们这行,其实人脉也是挺重要的一环,大部分来的客人往往都会奔着技师来,我的魅力还是挺大的。”
夏茹笙笑着说道,桃花眼半阖,将杯子里的果酒喝下,享受得眯了眯眼,看上去好似一只偷腥的小狐狸,很是得意。过了会儿,夏茹笙听到对面门开合的声音,忽然凑近关思韵,眼里带了些暧昧意味。
“这么漂亮的美女却有未婚夫了,你说,这些美女为什么要想不开,总是喜欢便宜那些狗男人呢?我们女人又软又香,她们怎么就没想想给我们个姬会呢?”夏茹笙有些哀怨得说着,她喜欢女人,而且是天生就喜欢女人的纯弯种。
大部分人看到夏茹笙,都会觉得她是个货真价实的直女。因为夏茹笙长得太妩媚,一副不安于室的样子,就像是狐狸成了精,全身充斥着过量的女性赫尔萌。大部分女人都不会太喜欢她这种类型,总觉得她看上去就是电视剧里那些爱抢闺蜜男友的恶毒女配。
可偏偏,夏茹笙却是个货真价实的姬佬,以前也只交往过一任女友。这会儿听到她是真的在感慨,关思韵微楞了下,她看得出,夏茹笙对刚刚那个钟小姐有很大的兴趣。
“夏姐姐,你也说了,她是有未婚夫的。”关思韵小声提醒,夏茹笙听后白了她一眼,又给自己倒了杯果酒。
“有未婚夫又怎样?还不是没结婚,更何况啊,我只是馋她的身子,又没想介入他们之间的感情。当初沈茵然还不是老公和儿子都有了,你到现在不也还惦记着她?”
夏茹笙说话一向直接,她知道对如今的关思韵来说,沈茵然三个字是禁忌。但越是害怕触碰,就说明对方越在意。当年关思韵不告而别,在美国呆了一阵子才给自己打电话。夏茹笙到现在还记得当时关思韵哑着嗓子和自己说,她和沈茵然分开了。
那时候,夏茹笙担心关思韵,却也庆幸这个人终于走出泥沼,放弃和沈茵然牵扯。而今,关思韵回来,却再次和沈茵然缠绕到一起。夏茹笙知道关思韵和纪祁那档子事,也知道这人现在堂而皇之的住进沈茵然家里。她不懂,好树那么多,关思韵怎么就认准了沈茵然这颗歪脖子树。
夏茹笙说完之后,关思韵没有立刻回答,始终沉默着。她轻抿着杯子里的酒,对于夏茹笙话里的意思,她也都明白。在外国这四年,关思韵过得并不好,她努力遗忘沈茵然,却发现自己努力忘却的人,恰恰成了她坚持下去的理由。
回到加海市是关思韵的计划,包括纪祁也是计划中重要的一环。她始终忘不了沈茵然与自己说过的话,她说她在意她的老公和儿子,而自己呢?自然排在了所谓的“家人”后面,所以,她就活该被丢下,活该被舍弃吗?
关思韵对沈茵然谈不上恨,但是,她怨她,也不甘心。关思韵认为自己对沈茵然的一切执念都是源于不甘,绝非还在意沈茵然,或是还对她存有可笑的喜欢。
“夏姐姐,我不喜欢她,只是想看到她狼狈的样子。”关思韵轻声说,夏茹笙听后,有些不解得看过去。两个人四目相对,夏茹笙看到关思韵眼中的戏谑,一时间,对方想做什么,她也猜到了大概。夏茹笙微蹙眉头,没打算再劝关思韵,因为她说了对方也不会听。
她看得出关思韵进入了极为自我的状态,她对沈茵然的感情可以称之为偏执。就算关思韵口口声声说着她不再喜欢沈茵然,可旁观者清,夏茹笙看得出,不管是四年前还是四年后,只要提起沈茵然这三个字,关思韵眼里的光,永远是最明亮的。这样的眼神,怎么会是所谓的不在意呢?
曾经的关思韵是伪装成猫咪的豹子,护着名为沈茵然的食物,有谁妄动,她就会探出尖锐的爪子将对方抓伤,同时也把自己闹得遍体鳞伤。而今的关思韵就更像一匹脱缰的野马,哪怕前方是万丈深渊,她都要不管不顾得朝着沈茵然奔去。
“思韵,我不会阻拦你,还是那句话,需要帮助的时候,可以来找我,但我希望你不要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夏茹笙难得正经,说得语重心长,关思韵听后点点头,见时间不早了,准备离开。
夏茹笙送走关思韵,倒了杯酒去阳台自酌自饮,这时候,隔壁的人也刚好出来。钟知颜正低头看手机,戴着耳机似乎在进行会议,并未发现夏茹笙的存在。
看着她认真的模样,夏茹笙微眯着眼,心情较好得欣赏着钟知颜,有些干渴得舔了舔下唇。其实,刚刚和关思韵的谈话夏茹笙并没有撒谎,她的确对钟知颜有意思,而且兴趣还很大。
从刚搬来遇到钟知颜开始,夏茹笙就不止一次对钟知颜起过特殊的心思。就算自己本身是个美女,但也不妨碍夏茹笙是重度颜控,而钟知颜的长相和气质,几乎全部都戳在夏茹笙的G(*^▽^*)电商,甚至到了每次看见钟知颜就会起盛利反应的夸张程度。
此时此刻,钟知颜似乎又忘了隔壁已经搬来了自己,她穿着有些清凉的白纱睡裙,微风吹过,裙子贴服在身上,较好的身材凹凸尽显。就算是商讨生意,她脸上也是一副清尘脱俗的模样。
柏溪的与笔露在外面,侧脸晕染金黄的光晕,竟然莫名有几分柔和感。夏茹笙有些出神得凝注许久,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的审题也墨明惹骑莱。熋口微微发糖,福步近崩,反应最大的,是她微微加载一起的退信。
夏茹笙在家里船的钮灾锻苦有写铁神,本来就很容易出蓬倒民赶敌方。这会儿,看到钟知颜,带来最直观的盛利范颖。夏茹笙觉得推荐民赶的敌方开始调栋,one斗one斗得反映出最真实的客网和谷欠王。她有些首部住得家乐家孀颓,八油瘦弹辖区,有些急迫得捷凯钮灾锻苦的寇紫,将拉帘澈辖区去,歌者馁酷,糅商重心。
银地意境民赶的中期,少尉义蓬,戴莱的筷以让夏茹笙差点绞楚莱。
侵蚀by晓暴沈茵然关思韵小说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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