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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帝春心寒鸦小说

  • 时间:2021-05-28 14:43
  • 热推小说《少帝春心》正火热连载中,作者:寒鸦,讲述了陈景道傅元青之间的故事:傅元青在很久之前觉得自己谁都不能依靠的,但什么时候开始在他的身边有个人守护着他,帮助他抵了大部分的难,于是他也心动了呢?热门评价:是不知道的时候。
  • 少帝春心小说

    推荐指数:8分

    少帝春心

  • 少帝春心寒鸦小说

    隔着车板就是方泾与其他随从,在远点甚至有些孩童在雪地里嬉闹。

    他忍着呻吟急促呼吸,却依然觉得苟且之事暴露在众目睽睽下。

    恍惚中……好像到了刚入浣衣局的那些日子。

    浣衣局内本就以罪奴为主,又不在皇城内,被打发到这里的太监,基本与升职无望,故局中听事总爱挑事。见谁不顺眼了,多有责打辱骂,动不动威胁若再不尽心,便发配南海子长川打更——这更是有去无回的路子。

    他初为奴,多有纰漏。

    便被充做最低等的净军,吃住只能在浣洗棚内,三九之日,冰冻三尺,他亦仅有一件中衣裹身。

    忘了是为什么,被罚了夹刑。

    夹得十指稀烂,鲜血淋漓。

    听事说:“傅元青,你知罪了吗。”

    他问:“我何罪之有?”

    “入了宫掖,就要知道主子是主子,奴才是奴才,尊卑有别不容僭越。”听事揣手,让两边的火者拉扯的更加用力,见傅元青脸色又白了几分,才满意狞笑道,“做主子的是天是圣明,做奴才的就是地是至微极贱。这个道理,你要记住了。见了万岁爷要请跪安,见了朝臣要半跪请安,见了诸位皇子、公主亦应跪请安,宫中小主、皇族亲眷皆是主子,见跪叩首,才是正途。身位不可僭越,言语需用敬语,如何站、如何行、如何应答都要守规矩。”【注1】

    听事笑:“而今,做奴才的,连跪礼都习不好,是不是你的错。”

    傅元青不语。

    听事说:“你还以为自己是什么世家贵公子跟这儿瞧不起我们呢?你没了根儿,什么都没了。傅小公子,你现在就是个不男不女的太监,是你们这些贵人们曾经最看不上的东西。来人……给我脱了他的裤子,上棍打!看他那点儿斯文自怜还能坚持多久?”

    马车缓缓走着。

    老祖宗闭着眼,眼角泛红,仿佛要哭,却并未落泪。

    众目睽睽下,年少时的他让人压在冰冷的冻土上,被打的稀烂。

    他被人扔在院子里,犹如一块儿破布,听事在他耳畔道:“现下这般才有了点儿奴才样子。你记住了,做奴才的,猪狗不如。”

    自那以后,世间便再没了兰芝公子,只剩下傅元青。也自那后,他不曾落过泪。

    他神志本已飘远,又被胸前刺痛唤醒。

    ……他搂着陈景的后脑,浓密硬直的发梢扎得他手心泛麻。

    “你、你在做甚?”老祖宗在马路上放不开,压低了声音紧张问。

    马蹄声,车碾声,街道上偶尔过去的叫卖和行人声,都像是从别的什么地方传来。他自己则已经升了天,在半空中聆听着这一切。

    思绪已然停摆。

    可又似乎有千头万绪。

    而这其中,人世间的凡尘俗念最是喧嚣,把他又从半空中拉回来,拉回这不算大的车内卧榻之上。车外寒风刺骨,车内早已点燃了。

    年轻的死士不答话,把他禁锢在身下……

    傅元青仰头急促喘息,那些不堪的过往,斑驳的记忆,都被这份癫狂温情重新沾染上了色泽,逐渐掩盖在了心底漫出的春色之下。

    傅元青这辈子没做过此等离经叛道的事儿。

    即便是此刻,他都没敢想,自己在干什么。

    ……

    回府的路,忽然变得漫长,如此这般,竟然都还未抵达。

    车外的几个人,眼神飘忽,四处乱看,偶尔对视就局促的的一笑,又赶紧都分开,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尴尬的翻着白眼。

    李二终于忍不住了问方泾:“厂公,咱们这又沿着西大街绕了一圈儿了,回去吗?”

    方泾飞他一眼:“急什么啊?”

    “冷啊……”

    “你想扫了老祖宗的兴致?”

    李二缩缩脖子:“不敢。”

    “继续绕。再绕十圈儿。”方泾说完自己跳下马车,缩缩脖子,溜达着往听涛居而去。

    李二敢怒不敢言,委屈的驾马车又无限绕起了圈。

    车内战况未歇。

    ……

    冰凉之物入内,老祖宗浑身一僵。

    “这是做什么?”傅元青绵软着问。

    “固本保元。”陈景道,“回去了再为老祖宗清理。”

    傅元青懒得说他此举太肆意,两日三次,他现在浑身上下一丝力气都没了,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弹,任由陈景摆布。陈景用氅衣把他包裹着,又把自己的外套脱下给他包上,这才推开车门,抱着他下车。

    马车不知道何时已经入了听涛居外宅,在院子里安静停着。

    方泾和李二都不在。

    也没有旁的人。

    于是众目睽睽也都不存在了。

    鹅毛大雪像是天地间的亮光,白茫茫的飘落,厚重温和的包裹着了世间。

    世界安静极了。

    市井之声皆已远去。

    陈景抱着他在回廊中走着。

    “陈景。”

    “嗯?”

    “你有什么想要的?”

    “老祖宗给了我画。”

    “还要什么?”傅元青问。

    陈景想了一会儿,道:“若死了,老祖宗能为我丧葬吗。”

    傅元青搂着他的脖子,耳朵贴在他滚烫的胸膛上,能清晰的听见他平稳的心跳。

    *

    风雪中,苍穹收拢了最后一丝暮色,天色彻底暗沉了下来。

    “好。”

    “卿既为我死,许卿棺与塚。”他说。

    於睿诚拿着一只精铁小铲,站在院内那颗桃树下,他仰头看向这棵树,树上落雪,已起了嫩芽,再过些日子,冰雪消融,就待开出桃花了。

    天色黑暗,鹅毛大雪起来的时候,刑部尚书严吉帆入院,对他禀报:“刘厂公去了诏狱提审侯兴海,无功而返。他托人捎话过来给阁老和您,说若有需要他就连夜去养心殿面圣请旨。”

    “历来皇室都忌惮太监与外臣私下往来。他若为了侯兴海的事儿去皇上面前请旨,便坐实了他与内阁、与外臣的关系密切。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儿,刘玖不会做的。”於睿诚仿佛早就料到。。

    严吉帆点头,叹了口气:“那怎么办?真要看以傅元青为首的阉党祸乱朝政吗,这时间一刻一刻的走,侯兴海在诏狱内被屈打成招,届时提审他还有什么意义,还怎么还朝廷一个清清白白的真相?我这个刑部尚书还当什么当?”

    他一边说着,一边就瞧着於睿诚蹲下在桃树,开始用小铲挖地。

    冻土被他翻开,往下又挖了好一会儿,终于露出了几只泥封许久的酒坛子。

    严吉帆困惑道:“小阁老您这是……”

    於睿诚将几坛子酒抱出来,微笑道:“严大人莫急,我便去一趟傅宅吧。”

    *

    风雪呜咽。

    陈景抱着傅元青入了听涛居,庭院山石后,露出了正堂一角,窗框里亮着橘红色的光。

    这时陈景问:“那老祖宗自己呢?您给自己也准备了棺塚吗?”

    傅元青答:“不曾,我不会有善终,后事轮不到自己操心。”

    他释然一笑。

    仿佛对不远处即将到来的命运有些期盼。

    陈景正入正堂,听到这句,脚步一顿。

    “怎么了?”傅元青问他。

    “没什么……”他继续前行,终于穿过正堂与书斋,入了暖阁,将傅元青安置在榻上,这才道:“老祖宗与他们说的都不一样。”

    “他们是谁?”

    “外面的人。周遭的人。”陈景道。

    “哦?他们怎么说我?”

    陈景去取了热水为傅元青擦拭身体,一边道:“他们说您视大端律法为无物,肆意妄为。上遮圣听、下蔽朗日,挟势弄权,家天下私朝政。”

    “有些人以前也认识您。”陈景道,“他们说您自从受了腐刑,就自甘堕落,失了文心,心狠手辣,滥用酷刑,任用如方泾、赖立群这般的酷吏。他们说您变了,若您没变,为什么不肃清这些奸臣宦党,反而与他们同流合污,与那些个宦官为伍,成了他们的同类,成了阉宦。”

    “嗯。”傅元青并不生气,“不无道理。”

    “掌印不生气吗?他们说的这么难听。”陈景又说,“您为人宽厚,便是对下人也谦逊有礼,并不是这样的人。为何不自证清白?”

    “悠悠众口,如何自证?”

    “取缔大内二十四监,还有两厂一卫,把权力还给皇上、还给内阁还有朝廷。自有贤臣治国安邦,再现盛世。”陈景说,“届时,再无人敢说什么了。”

    “取缔内监,束手归政?”傅元青沉吟,缓缓摇头。

    “属下说的不对吗?”

    傅元青笑到:“你的想法是好的,只是难以实现。”

    “为何?”

    傅元青坐起来下榻,陈景为他披上一件干净的袍子,扶着他,走入书斋,各类典籍挤满不算大的书斋,有一整面墙上,乃是大端朝的海内地图。

    傅元青点了油灯,走过去,仰头去看。

    “我大端朝,两京一十三省,沃土十万里,百姓造册两千万户……乃寰宇内第一之帝国。”他道,“可北有鞑靼虎视眈眈,东海倭患屡禁不绝。境内天灾连年,百姓徭役重赋,豪强吞田并地、卖官鬻爵,官员贪腐无度。你以为,这些问题只要我取缔内监,束手还政,由内阁六部主导朝政便能解决?”

    灯光烛影中,他清瘦的身形映照在那版图之中,陈景有一种真实的错觉,这个看似清瘦的男子正以纤弱的双肩将大端朝稳稳托起。

    “先帝命我统领内监,便是清楚我大端朝的问题不在阉宦,至少现在不在。”傅元青说。

    “那问题在哪里?”

    “在人心。”傅元青斩钉截铁,“在人心对权力、金银、欲念之贪婪。一心可以兴邦,一心可以丧国,只在公私之间。我既受先帝嘱托,便不敢有私心,至于别人怎么说我、怎么看我,便不重要了。如今少帝年幼,若还政于朝,外庭就少了人制衡……像候兴海那样贪官只会更多,届时朝局失控,社稷崩塌,我才是真正的千古罪人,无颜去见先帝。”

    他轻轻叹息一声:“我如此讲,你可明白。”

    陈景抱拳鞠躬:“多谢掌印解惑。”

    傅元青对上进的年轻人总是多些宽容的,遂温和对他道:“你有心于国家大事,是好的。也应多多了解这些事,能使耳目清明,心思敏捷。内书堂的课不知道方泾给你安排没有,等过了立春,一定要去上。”

    “……好。”

    陈景知道自己这课大约是逃不掉了。

    两人正说着,方泾在门外道:“老祖宗,小阁老来了。”

    傅元青一怔:“谁?”

    方泾又道:“於睿诚,於大人。”

    “我知道是他。”傅元青说,“只是……”

    他来做什么?

    *

    傅元青在落雪亭里见了於睿诚。

    当朝内阁阁员,户部尚书於睿诚身形微胖,面容和蔼,手中抱着两坛陈年老酒从门廊里入了庭院,又从雪地里吃力的上了假山台阶,把酒放在亭中桌上,左右环顾了一下,感慨一声:“好些年了,这里也没什么变化。”

    傅元青站的远一些,抱拳行礼:“小阁老。”

    於睿诚身形一顿,勉强又笑了笑:“兰芝怎么这般客气?”

    “小阁老是朝廷重臣,元青恭敬是应该的。”傅元青依旧疏远而有礼的回复,“小阁老夜访寒舍是有什么要训下吗?”

    於睿诚咳嗽一声,摸了摸桌上的酒坛,道:“今天瞧见这桃树发芽了,就想起了咱们当年在树下埋下的酒。便挖了出来,两坛给浦颖送了去,我自己留了两坛,剩下的……给你拿过来了。”

    傅元青抬眼去看,那两坛已经斑驳的酒坛上,还有着东市当年最繁华的酒楼琼宇楼的印记。

    “有碗吗?”於睿诚问。

    傅元青命方泾取了酒具过来。

    於睿诚撬开了泥胚,掀开黄油纸,浓郁酒香四溢,连带着还有那些日子。

    傅元青垂下了眼帘,他低声道:“这酒名曰桃李春风。自然是要桃李春风的日子与桃李春风的人共饮的……早过了约定的日子,那些人也都不在。小阁老何必又挖出来。”

    “在我家桃树下,想挖就挖了。”於睿诚说,捧着酒坛倒了两碗,一碗自饮,一碗送出:“心闲虽去,可剩下三闲不都还在吗?兰芝,别站那么远,过来与我同饮。”

    傅元青垂首站在远处,缓缓摇了头:“宫掖之人不可与外臣私相授受。”

    於睿诚手腕一僵,笑道:“若私相授受,我都入了你傅宅,算不算有私下往来?这里只有方泾,你不要顾及这些了,来喝酒吧。”

    傅元青能瞧见映照在於睿诚眼中的点点星光,让他孤单的心的了片刻的暖,然而也仅限于此。

    “奴婢不敢以微贱之身僭越大端律法。”他作揖礼,缓缓道,“小阁老若要饮酒观雪,奴婢便随身侍奉。却不敢与当朝阁臣平坐同饮。”

    他虽然态度恭敬,言语间自称奴婢,疏离的感觉却更胜几分。

    於睿诚听完这段话,悲伤饮尽了碗中的酒。

    “兰芝,你不愿同饮便罢。这两坛桃李春风你留下,好不好?”他哀求,“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我的笑闲弟弟。”

    *

    夜更深了些。

    风雪加紧。

    听涛居各处都掌了灯。

    从假山的落雪亭里看过去,整个傅宅都烘托在了一圈光芒中。

    於睿诚走了,傅元青坐在他刚坐过的位置上,怔怔的出神,瞧着陈景上了假山。

    “老祖宗,还饮酒吗?”陈景问他。

    傅元青倒了两碗,端起来低头去看,酒清见底,酒香依旧弥散。

    年少时,他们在琼宇楼设宴,不管是谁,上至皇亲贵族下到贩夫走卒,谁能对上他们的对子,便可入内开怀畅饮,无须再付酒资。

    他们把琼宇楼最好的酒全部饮尽,这才带着剩余的回了家,埋在了於睿诚院子里那株刚种下的桃树下,约定十年后再挖出来。

    十年后是什么模样?

    少年人才没有那么多忧愁,指点江山、挥斥方遒……本就是春风得意的他们该做的事儿。

    转眼间,几乎过去了两个十年。

    那几个刚弱冠的少年,肆意妄为,策马长安的样子,仿佛还在昨日。

    可时光与这酒坛都已经斑驳了。

    傅元青似乎听见了曾经的自己,醉酒时念诵过的诗篇——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

    少年人永远不懂的哀愁,填满胸襟。

    傅元青颓然一笑,饮尽杯中酒。

    我居北海君南海,寄雁传书谢不能。

    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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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少帝春心

  • 作者:寒鸦   类型:现代   状态:未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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