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间:2021-10-12 14:22
- 主角为钟关白罗书北的小说《缺憾》是作者公子优正连载的一本小说,缺憾的主要内容是:钟关白他有时候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的脑子是怎么长的,他总是会不动大脑的说出很多奇怪的话。网友热议:我什么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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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指数:8分
缺憾钟关白罗书北小说
一周之后的周六,傍晚五点,音乐学院三号楼。
001琴房在三号楼的一楼第一间,琴房钥匙在我手上。我们约定的是晚上,我特意早到,想提前开门进去等。
走进三号楼的一刹那,我看见一个身影站在001琴房门前,斜靠着门,我可以看见他的侧脸,垂在他身侧的是提着小提琴琴盒的手,手指上有白色绷带。
那晚的背影与现在我面前的侧影重叠起来。
那晚我竟然没有发现,他是我认识的人,我们曾经一起演奏过——
音乐学院交响乐团,曾经的小提琴首席。
陆早秋。
我突然胆怯地不敢上前,毕竟,那是高山仰止的小提琴首席。
我从前与他交谈不多,寥寥数语也全是关于乐团演奏。
只是大约在一年听说他因伤休学,退出交响乐团。
过去他一向以如教科书般精湛的演奏技艺闻名,而像那晚一般放任琴声袒露情绪,我从未见过。无怪乎我没认出来。
我定在原地,他转过头来看我,一向在乐团面无表情的脸,竟然浮现出我从未见过的清浅笑意。
“我迟到了。”我赶忙走上前去开门。
他让开门,在我身后说:“是我到早了。”
进去之后我有点不知手脚往哪里放,“你,”我给他搬了把椅子,“你坐。”
他没坐,打开琴盒,说:“开始吧。”
“噢噢。”我赶忙应了,翻开琴盖,“练什么。”
“《愿与你相爱》。”他说。
我指尖抚上琴键的时候犹豫了一下,“你的,呃,你爱的那个人,他不会介意吗。”
“你介意吗。”他低声问。
“我,我……不介意。”我答得狼狈。
他说:“嗯,他不介意。”
我们合奏了一遍,他拿出笔,在小题琴谱上改了几处,指给我看,“是不是这样比较好。”
我看了一下,“会不会太,”我想了一下怎么说,“失之沉静温柔,就跟我本来作的曲那样,太疯,太过头。”
他试着拉了一遍,比刚才情绪起伏更大,精湛的技巧下,我大为震颤,几乎想要跪倒在他面前。
我忍不住说:“这不是教科书陆早秋。”
他笑着看了我一眼,然后转眼看向琴弦,又拉了一首德彪西的《牧神的午后》。
我听完,觉得风格大异,又忍不住击节赞叹,我说:“这不是《牧神的午后》。”
他说:“这是,《钟关白的傍晚》。”
我的视线与他的视线相撞。
他笑着说:“要不要听我弹钢琴。”
我惊讶万分,“弹什么。”
他开始拆手上的绷带,“你想听什么。”
“不过,”他一边拆绷带一边笑着说,“不许欺负我。”
白色细绷带被拆下,纤长的双手几乎可称得上完美无瑕,除了——
十指指缝间有手术缝合的疤。
他见我盯着他的手指看,解释道:“我不是从小练钢琴,所以——”他把手放在我的手掌上方,“你看,虽然我比你高一点,但是手指不如你长。”
“所以你为了追求更大的手指跨度,去做了那个手术。”我低声说。
将十指指缝剪开,再缝合,就为了更大的手指跨度,去弹更难的曲子,简直是痴人。
可你是一个小提琴手,你不必如此。
他坐到琴凳上,坐在我身边。
“海顿《老师与学生》。”他说。
我知道他指的是四手联弹。
我游刃有余。
弹的时候还忍不住去看他的侧脸,我们离得极近,我可以看见他纤长的睫毛轻轻扇动。
他那么美,美得纯净。
他突然停下来,转过头的一瞬,薄薄的嘴唇擦上我的嘴唇。
我赶快站起身,仿佛怕自己亵渎了他。
他看了我一会,也站起身,“这样的曲子,对你来说可能太简单。”说罢,他擦完面板和琴弦,松了琴弓,将自己的小提琴与琴弓收回琴盒,又收好琴谱。
“我不耽误你练琴了。”他一圈一圈地缠好绷带,扶上琴房的门把手。
“别走。”我在他身后说,“我想弹那首曲子。”
他打开门,“不了。”
我追上去,却不敢拉他,“陆早秋——”
“我知道你想学钢琴,我教你。”
他回过头,笑了一下,“我不是想学钢琴。我只是,想感觉一下,你的世界。”
“……那为什么要做手术。”
“你在琴房练的一些曲子,我弹不了。”
我语塞。
他转过头,拎着琴盒,朝三号楼外走去。
这是表白。
比“今晚的月色真美”还要明显的表白。
我钟关白,要是这个时候放他走,我他妈就是一个傻逼。
我在健身房不是白练的。
我快步跑上去,差点很矫情地从他后腰抱他了。
到底没敢。
我绕到他面前,“别走。”
他十分平静,“我今天不想练了。”
“不练。”我说,“去我家吧。”
陆早秋微微蹙起眉。
“咳。”我组织了一下语言,“嗯……在你因为做手术离开学校之前,我可能名声有那么一点……”虽然全院都知道我是个风流死gay,可是怎么也没到炮王的程度吧,“而且我一个零号,也不能把你怎么样,我就是,想跟你待在一起。”
我说了一堆,陆早秋面上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不去。”
“那我们去喝咖啡,要不去吃晚饭吧我突然好饿——”
陆早秋看了我一会,我想他真是好涵养。
“那去吃饭吧。”他说。
我钟关白一向高冷自恋爱装逼,唯独到了陆早秋面前矮半截,就算知道他大概对我也很有那么点意思,我也还是矮半截。
吃饭的时候我居然忍不住跑去给陆早秋拉椅子。
我,一个零号,去给人拉椅子。
我觉得很新奇。
陆早秋不太适应,说:“不用。”
我强行把他塞到高背椅子里,帮他打开方巾铺在他面前。
我离他非常近,但是我半点没有那种被下半身控制的感觉,他那么清新干净,一脸禁欲,还瘦,老子一点欲望都没有。
但我就是喜欢他,听他拉琴说话,我灵魂可以高潮八百次。
上沙拉的时候,我帮他调好酱汁,放在他手边。
上牛排的时候,我帮他全部切好,递给他。
上蝴蝶面的时候,我帮他准备好叉子。
上餐后甜点的时候,我帮他切好,旁边摆上甜点专用的勺子。
其他时候,我就眼睛不眨地看着他,对他笑。
陆早秋终于也笑起来。
他说:“我不知道你是这样的。”
我说:“我想给你念诗。”
他笑,“你念。”
我说:“你是黑暗中的一株兰花,彻夜流香。”
他第一次笑出声,“好诗。”
我说:“咳,我还没念完。”
他笑,“洗耳恭听。”
我说:“你是黑暗中的一弯白月,彻夜流光。”
陆早秋继续笑着看我,还微微摇了摇头,似乎很无奈。
我说:“你是黑暗中的一只飞鸟,彻夜——”
我想不到还能接什么了。
他挑眉。
他挑眉的样子真好看。
“彻夜停落在我心中。”我忐忑地看向他。
他不笑了。
“当然,你要是想停在别的地方,我也——”我真是一遇上陆早秋就犯结巴,“我也不能管你。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停在我这里。”
陆早秋的眉宇间泛起清浅的愁意。
我突然发现他的表情永远都是清浅的。
“钟关白。”他认真看着我的眼睛,“我没有办法回应你。”
“因为他?”我问,“那天晚上我说‘你爱他’,你回答‘是’。是因为他?”可是,我后来以为,那个人是我。
钟关白你可真是不能再这么不要脸了。
陆早秋说:“不是。”
他想了一下,仿佛犹豫,过了半晌才轻声道:“他是你。”
一团烟花在我头顶炸开,我伸手把我们桌上的杯碗碟盘全推到一边,然后两手向前撑在桌上,脸靠近他的脸。
我不敢做什么下流举动亵渎他,只能万分诚恳地看着他的眼睛。
我不是在搞笑,只是,我真的太过紧张,我说:“停在我心里吧。”
他没有笑。
我感觉到他也没有下定决心拒绝我,他喜欢我。
一定有什么事,值得他犹豫。
我说:“你是不是觉得我,那个,我是约过,也不太在乎,因为我觉得肉体真的没那么重要。”
“比起那些事,我更愿意听你拉琴,或者跟你合奏,跟你四手联弹,什么都好。”
“你可能觉得不可信,但是至少给我一个机会。你看我一个零号,就算是个骚零吧,我保证,跟你在一起,你要是不愿意,我什么都不做。我保证不勾引你。”
陆早秋深深看着我,我似乎从他的眼睛里看到光。
我觉得胜利在望,继续说服他:“我吧,前段时间跟前任分手了。他,怎么说,嗯,器大活好,但是我——”
陆早秋的脸突然黑了,眼睛里一片幽深,我什么也看不出了。
他拿出钱包去结账了。
我顿时回过神,我没有猪队友,我他妈自己就是自己的猪队友,这种时候提什么前任,还器大活好?我是不是有病。
我肯定有病。
我抢到他前面,不想让他付,结果他拿出一张不知道什么卡,连密码都不用输直接刷完了。然后他回过头,跟我说:“抱歉。”
只留给我一个提着琴盒的背影。
又只留给我一个背影!
我大概要疯了,追上去拉住他,用蛮力把他掰成面对我。
“你不回应没关系。”我狠狠地抓着他的手臂。
他一脸平静地看着我。
“我每天都去找你,我会去你琴房蹲你,跟你吃晚饭,陪你练琴,再送你回家。”
“反正,我也——”我苦笑了一下。
“你就当我炮王从良吧。总之,只想对你做这些。”
他还是一脸平静,似乎只是在等待我废话完毕,似乎只要我一松开他的手臂,他就会转身离开。
“陆早秋。陆首席。”
“我会追到你的——”我狠狠地盯着他。
“毕竟,追一个喜欢自己的人,应该不会太难。”
说完我松手了。
他也真的走了。
陆早秋的琴房在哪里,实在是一件极容易打听的事。
他归隐江湖一年,江湖却没有别人的传说。
我一大早拎着两份早餐站在他琴房门口等他,陆首席这么精湛的琴技,绝不止天赋而已。
果不其然,他八点没到就来了。
我做小伏低在门边等他开门,他开完门,对门边的我说:“进来吧。”
唉,陆首席就是温柔。
我举起两份早餐,“一边玉米鲔鱼三明治,一边火腿煎蛋三明治,不知道你是不是乳糖不耐,两边都是美式。”
他看了我一会,接过了玉米鲔鱼三明治的那份。
我揶揄:“陆首席这么大早来练琴,居然没吃早饭呀?”
他“嗯”了一声。
我又说:“是知道我会来送早饭啊。”
他看了我一眼,一边给琴弓抹松香,一边说:“嗯。”
我大为惊奇,故意走到他面前,把脸伸过去,“这个,陆首席真是教科书般的被追求姿态。我非常欣慰,觉得胜利就在眼前。”
他说:“你是教科书般的追人姿态。”
我谦虚道:“第一次,不周到之处,还请陆首席见谅。”
他看我一眼,“第一次。”
我谦虚道:“是。以前都是被追的,也算总结了别人失败的经验教训。”
陆早秋没理我,他开始练琴了。
我沉醉地看着他拉琴的样子,沉醉地听着他的琴声。
这一看一听,就不知道过了多久。
他练完一阵,坐到我这边来吃早饭。
他衣袖挽起,可以看见白皙手臂上的血管。
我说:“你是不是不健身。”
他说:“嗯。”
我说:“要不这样,我带你去健身吧。”这样就好给你看一下我的八块腹肌。
他说:“什么时候。”
我说:“随时都可以,有一家二十四小时的。”
我下午就带陆早秋去健身了,还提前带他买了运动衣,咳,紧身款。我告诉他,这是训练♂需要。
咳,我买了同款。两件打折,我跟陆早秋这么说的。
我没想到,我这天没穿那套紧身压力服,还是遇到了罗书北。而且非常尴尬的是,我们是在更衣间遇到的。
还有一件事,我不知道是使局面没那么尴尬,还是更尴尬了——
罗书北带了一个看起来文文弱弱的男伴一起。
我和陆早秋走进去的时候正听见他说:“北,我们一会去逛街好吗。”
罗书北恰好朝门这边看了一眼,脸色变得不太好,他盯着我,嘴上却对男伴说:“我还有事。”
说罢他向我这边走过来。
这个剧情很老套了。
罗书北看了一眼陆早秋,“因为他?”
我去看陆早秋的反应,没想到他,我们的陆首席居然在做盯裆猫。
盯我也就罢了,他居然正好盯了一眼罗书北的裆。
奇耻大辱。
我不想给陆早秋惹麻烦,我说:“音乐学院同学,小提琴手。”
陆早秋声音低沉,“和他男朋友。”
罗书北表情阴沉,“钟关白——”
他的男伴突然跑过来,“北,他就是你说的那个渣男啊。”
我无语,我只盼现在让陆早秋失聪十分钟。
那个男伴上下打量我,“身材蛮可以的哦。”然后他居然在罗书北耳边用我们都能听见的声音说悄悄话,“我们谁比较好,嗯?”
那个百转千回的“嗯?”我算是听明白了。
我说了声“失陪”拖着陆早秋进了一间厕所,余光看见罗书北脸色难看,可到底没跟过来。我真的不想跟陆首席在这么个地方谈情说爱,可是另一边那么尬的聊天真的非常影响我刚被陆首席确认的家庭地位的稳固性。
陆早秋比我高一点,在这么狭窄的厕所隔间里,我们两个大男人几乎贴在一起。
“陆首席。”我微微仰头看他,“说话要负责任。”
陆早秋低头亲了我一下。
但是这个吻太快了,我都没来得及回味一下就没了。
我说:“我要念诗。”
陆早秋把舌头伸进来了,我就知道。
他不想让我念诗。
他吻了很久。
但是我觉得他没把我当男人看,他的吻,就算伸了舌头,还纯情得像在吻初恋的初中小男生。
我重重地咬住他的嘴唇,反正是他先亲我的。
我的舌头刮他的上颚,又扫过他的牙齿,直到他薄薄的嘴唇被我又亲又咬弄得红肿鲜艳,我才放过他。
我看着他那样子,真的受不了,你们懂的,作为一个骚零,我说不动手不动手,就像男人说“我就蹭蹭不进去”,到底还是忍不住动他了。
我自己下面硬得发痛,却还是不敢捉着陆首席玩厕所play。
我的胆量,最多就是伸手摸一下陆首席的下面,看看自己的撩拨水平。
我半是撩拨半是使坏地伸出手——
陆早秋大概没跟我这种小流氓玩过,没有防备被我摸了个正着。
他迅速捉住我的手,脸色难看。
我的手被他捏得发痛,我第一次知道,原来陆早秋力气这么大。
我不敢看陆早秋的眼睛,他下面一团柔软,根本没有硬。
我刚想说话,陆早秋说:“我们出去,我有事跟你说。”
我根本不敢听他要跟我说什么事,我怕他质问我怎么不讲信用,说了不乱搞结果还在他面前耍流氓,还在厕所里,简直坐实了炮王之名。
我说:“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
陆早秋直接把我拉了出去,拉出健身房塞进出租车里。他力气之大,让我突然觉得,之前我之所以能用蛮力留下陆早秋跟他说话,完全可能是因为,其实他也没那么想走。
他说:“你带了琴房钥匙吗。”
我说:“带了。”
他说:“好。”然后就不说话了,我也不敢说话。
回到学校,走到三号楼的001琴房。
陆早秋说:“弹琴。”
我莫名其妙地坐上琴凳,翻开琴盖,问他:“弹什么。”
他说:“什么都行。”
我想了一下,手指在黑白琴键上动了起来。
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一片寂静。
我不知道我在弹什么。
忽然这片空白里有了色彩,出现了一个音乐厅,一架三角钢琴,一个模糊的清瘦背影,一把小提琴,一把琴弓,一双缠着白色细绷带的手。
忽然这片寂静中有了声音,出现了钢琴声,小提琴声,心跳声,低沉柔和的嗓音,甚至笑声。
我不知道我在弹什么。
双手只是随着脑子里的画面与声音而动,所有的画面,声音,情绪,心思,全部化成了音符落在指尖。
好像过了很久,又或者只是一瞬。
我的指尖落下最后一个音符,仿佛虚脱一般瘫坐在琴凳上。
转头只见陆早秋拿过笔和空白的五线谱,飞速记录。
我看着他缠着绷带的手不停地动,他纤长的睫毛轻轻煽动,如两只比翼黑蝶。
他记完了。
他抱着那叠纸,说:“名字。”
我看着他,半晌说:“给我笔。”
我在那叠五线谱的预留标题处写上——
《遇见陆早秋》。
陆早秋看着上面那五个字,说:“我跟你说件事。”
我赶在他前面说:“你不喜欢的事,我都不做。”
“我不接受分手。”
“不管你要跟我说什么。我每天都去找你,我会去你琴房蹲你,跟你吃晚饭,陪你练琴,再送你回家。”
陆早秋沉默半晌,说:“我是ED。”
我呆呆地看着他,“啊?”
他说:“ErectileDysfunction.”
这回我听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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