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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憾

缺憾

    缺憾

  • 作者:公子优分类:现代主角:罗书北 钟关白来源:长佩时间:2021-10-12 14:20
  • 《缺憾》的主角是钟关白罗书北,是作者公子优所著的一本纯爱小说,小说缺憾主要讲述了:钟关白他没有想到他和他男友的见面只是因为他捡到了他的卡,本想着是个过客,却不想罗书北的身材实在是太好了。

    网友热议:男友太完美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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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男朋友器大活好,但不是灵魂伴侣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以上这行字,我在朋友圈,微博,天涯的界面输入过无数次,然而最终还是没有按下发送键——

我不想让别人觉得我在炫耀。

我和我的男朋友是在健身房认识的,嗯,不要多想,那是一个有营业许可的健身房。然而我没有料到,我会遇到一个捡卡怪。

本来,那是一个非常美好的夜晚,我在学校的练琴房从德彪西弹到拉威尔,然后收了东西拎包去健身房。

那时候已经十点了,不过健身房是24小时的,直接刷会员卡进门存包。

我换上压力紧身运动服,对自己的胸肌腹肌肱二头肌都感到非常满意。然而这套运动服最大的缺点是,它套在紧身长裤外的宽松短裤的口袋居然是敞开的。

当我在Leg Press上挥汗如雨,而我的会员卡第三次掉到地上的时候,我心想,我的天,真是愚蠢的设计师。

我可以想象他一定是一个从不运动的胖子,对着八块腹肌的模特设计出最好看的款式,然而非常不实用。

哦,不要问我为什么要买这些不实用的东西。

Gay的字典里只有美,没有实用。

我放松大腿,再次弯下腰去捡卡,突然面前一暗,一道阴影挡住了我的光线,一只修长大手将我的卡捡了起来,递给我,“你的卡。”

我接过卡,手指跟他的手指碰到。

这人长得还挺帅,小胡子留得倍儿性感,身材也好,隔着宽松的运动裤能看出下面挺大。

“谢谢啊。”我说。

他笑了一下,“别客气。”然后他坐到我旁边,也开始蹬腿。

我练完腿又去卷腹,这是每次训练的必练项目,要不你以为我八块腹肌哪来的。卷腹机是自己加片的那种,抬腿的同时收起上半身,卷腹,上下腹肌一口气全练到,完美。

然而不完美的是,我的卡再一次掉到了地上。

这次我打算等练完再去捡了。

然而就像下雨天音乐和巧克力更配一样,健身房会员卡和捡卡怪也更配。

那个捡卡怪又捡了我的卡。

我还躺在卷腹机上,抬起眼正好对着他的裤裆,我大概脸红了。

健身房好热。

“……谢谢。”我说。

他笑,“别这么客气。”

我大概接下来有两周去健身房都没有穿再那套压力紧身服。

但是我必须承认那套压力紧身衣真的是最帅的,它勾勒出我每一寸肌肉的线条,作为一个基佬,它让我差点爱上自己。

所以两周后的某一个周六上午,我又带着那套压力紧身服去健身了。

然后我发现,其实不是在健身房会员卡和捡卡怪更配,而是在健身房紧身服和捡卡怪更配。

两周没有现身的捡卡怪,这一天,再次现身了——

在深蹲机旁边。

他一定注意到了我蹲下时饱满的翘臀。

“你的卡。”他说。

然而我手上还举着130kg的杠铃。

“我帮你放你口袋里吧。”他说。

“……谢谢。”

他像怕卡再次掉出来似的特意往我裤兜里用力塞,我甚至觉得他顺着宽松的口袋在我大腿内侧摸了一把。

这个捡卡怪一定是个色胚。

不要觉得我自作多情,因为接下来他马上说:“你健完身有时间吗,我请你喝咖啡?”

你以为我们在法国巴黎吗大兄弟,在咖啡馆调两个小时的情,然后滚床单。我可是在社会主义红旗下长大的,我们在伟大的中华人民共和国首都,资本主义这一套是不适用的,是行不通的。

我的“不”字还没有说出口,他竟然托着我的后腰说:“这里再挺直一点。”

他的不可描述顶在我的翘臀上。

我:“!!!”

他又问:“去喝咖啡吗?”

我还维持着翘着屁股举铁的姿势,“……喝。”

我绝对不是因为他的不可描述答应去喝咖啡的。

这人点了美式,我点了flat white。

“你叫什么呀?”他问。

我:“钟关白。”

他笑,“真名啊?”

我:“花名。”

他:“罗书北。”

我:“笔名啊?”

他从包里掏出工作证,“罗书北。真名。”

我:“啧啧,程序猿啊。你想让我也掏工作证?”

罗书北挑眉,“随你啊。”

我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放桌上,“钢琴:钟关白。”

罗书北看了看,好奇,“你是音乐学院的?”

我:“不然你以为呢。”

罗书北又说:“哎,这上面演出日期是明天晚上啊,在哪买票,我给你捧个场。”

我:“真烦。你以为我随便摸张小广告给你编名字啊。”

罗书北又笑,“我是真想给你捧场。”

我:“你喜欢听什么啊?要是明晚有你喜欢的,我送你票。要不白浪费你一晚上。”

我看他的样子,觉得他应该在绞尽乳汁冥思苦想。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牙缝里卡了韭菜正在费力用舌头弄出来。

他犹豫了半天,迟疑道:“……贝多芬?”

我的天,贝多芬?你们这些愚蠢的浪漫主义,心灵需要接受我们印象派的洗礼。

我:“你还是别去了。”

罗书北尴尬道:“我不是很懂。”

我:“看出来了。”

罗书北:“那……要不我们聊聊别的?”

我:“聊什么?”

罗书北:“健身?”

我:“哦。”

罗书北:“你平时都什么时候去健身房啊?”

我:“……”你这个捡卡怪居然还好意思问。

我:“周一到周四一般晚上去,周六上午去。”

罗书北:“嗯,我一般也这个时间。”

这个对话真的太无聊了。

我端起杯子喝了一口flat white,如果不是因为他全身散发着雄性荷尔蒙的味道我可能真的要走人了。

罗书北:“你想看电影吗?”

我:“……”

我:“看什么?”

罗书北:“你有什么想看的吗?”

我:“《魂断威尼斯》。”

罗书北:“什么时候上映的?”他拿出手机,打开某个UI设计非常差的App,一副想要选座买票请我去看的样子。

我的天,他不是一个程序猿,他是一个山顶洞人。

我不知道我跟他是隔了一百条银河还是隔了一百个世纪。

我:“1971年。”

罗书北:“……”

我叹了口气,“你不是gay么。”

罗书北:“是啊。”

我:“好吧。”

我放下了咖啡杯,“我要回去练琴了。”

罗书北微微前倾身体。

麦色的皮肤配小胡子真他妈帅啊,我心想。

我可以闻到他呼吸的味道。

我有点陶醉了,像刚弹完德彪西之后的感觉。

罗书北:“去我家吗?”

我点点头,这个谈话终于有了点意思。

我大概昏了头,就像一只被信息素溺死的昆虫。

他家是一个单人公寓,没客厅的那种,开放式的厨房和独立卫浴,看起来还算收拾得干净。

他给我倒水。

我觉得这个行为有点可疑。不过来都来了。

罗书北居然开始洗菜。

我:“你在干嘛?”

罗书北:“不吃午饭吗?”

我的天,这个时候乖乖过来吃我才对吧。

我:“不吃。”

罗书北:“你想去外面吃?”

我:“……”

我:“你不要告诉我捡卡就是因为我卡掉了,你用你那什么顶我就是因为我姿势不标准,喝咖啡就是喝咖啡。你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践行得不错啊。”

罗书北笑起来,“不是啊。因为我挺喜欢你的。”

我开始脱衣服,“我也挺喜欢你。那赶紧的。”

罗书北表情认真起来,“我是想追你啊。做你男朋友。”

我:“……”

我不敢相信最后我什么也没干成,光在罗书北家吃了一顿饭。

黑椒蘑菇牛排,牛油果鸡胸肉全麦三明治,大份蔬菜沙拉,柠檬水。

我吃得嘴里要淡出个鸟来。

周日晚上我配合院交响乐团演奏完,准备去后台。因为那不是最后一个曲目,只是需要钢琴的最后一个曲目,我自己走去后台就行了,没有鞠躬致谢合影什么的,想跟着一起合影最后再返回舞台就行。

偏偏有人居然这个时候上来给我献花。

唉,不用说也知道了,除了罗书北还有谁。

我分明感觉到连首席小提琴都在用奇怪的目光看我了。

我僵硬地接过罗书北手上的——

红玫瑰。

我的天,你是在听交响,不是在求婚。

我绝望地想,本来全院都知道钟关白是gay,现在全院都知道钟关白是个品味很差的gay了。

回去的路上罗书北问我:“我是不是给你丢脸了?”

我面无表情,“是的。”

罗书北歉然,“下次我会注意的。”

我:“……不会有下次的。”

其实我并没有讨厌罗书北。

相反每次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我都有一种特别晕乎乎的感觉,尤其是他离我很近的时候。

对,就像我说过的那样,一只沉迷信息素的昆虫。

很多时候我都怀疑,其实我们并不是哺乳动物,而是某种节肢动物。

靠类似昆虫信息素的东西吸引彼此,原始又本能。

我不讨厌这样吸引我的罗书北,却十分讨厌长着一颗蜥蜴脑的自己。

罗书北在健身房又给我捡了几次卡——好吧我还是没有放弃那套压力紧身服。

罗书北在周末又跟我喝了几次咖啡——AA的。

我又去他家吃了几次饭——还是什么都没有干成。

他在后台给我悄悄送了几次花——不是红玫瑰。

他给我修了一次电脑——修的时候露出了有力的肱二头肌。

然后,我们在一起了。

绝不是因为他的肱二头肌。

现在我们在一起已经快一年了。

罗书北升了项目组长,忙得让我们之间只剩下了吃饭和做爱。

我坐在他的沙发上,问他:“下个周末我有独奏会,你来不来?”

他坐在电脑前面,没有回头,“抱歉,关白,项目那边——”

“不用告诉我,我也听不懂。”我拿起包往外面走,“你忙,我先回学校了。”

他过来拉我,“怎么还像小孩子一样,生气了?我也想去听,这不是没时间吗,你弹什么曲子啊?”

我:“《愿与你相爱》。”

罗书北歉然,“……没听过。”

我:“嗯,没事。”

罗书北:“今晚留这吧。”

我:“哦。”

他又坐回电脑前面。

我觉得我像等着挨*一样,坐在沙发上等罗书北忙完,然后跟他做爱。

他的身体火热有力。

他把我按在床上,从后面进入,掐着我的腰不停地说爱我。

结束之后,我说:“我去洗个澡。”

罗书北看起来十分疲惫,“好,我躺会。”

我洗完澡出来他已经睡着了。我没有喊他,直接拿起包,走了。

出了门把包里的乐谱拿出来,是《愿与你相爱》。

罗书北,你当然没听过,因为这是我刚作的曲。

下个周末是我们一周年纪念日。

我说独奏会,其实观众席,只留给了你。

我把乐谱丢进了垃圾桶。

我们的躯体只隔了一扇门。

我们的精神,却在两个世界,遥不可及。

这一天,我终于意识到,我和他一直站在灵魂的两极,牵不到手。

纪念日那天晚上,没有演出,学校的音乐厅不对外开放。

我穿着燕尾服,打着领结坐在舞台上的钢琴前,只开了舞台上几盏灯,观众席一片黑暗——

反正也没有观众。

我只是非常矫情地来告别,我打算弹完那首曲子,就去和罗书北分手。

或者,更体贴一点,等他的项目结束,再提分手。

《愿与你相爱》,虽然琴谱被我丢进了垃圾桶,但是每一个音符,我全记在心头。

弹到一半,我突然听见观众席传来小提琴声。

那小提琴声与我的钢琴声相和,竟非常和谐。

我在键盘上的手指舍不得停下弹奏。

可我确信没有给第二个人看过琴谱,不禁好奇地向观众席上琴声来源的方向眺望探寻。

然而观众席一片漆黑,加之我还有点夜盲,什么都看不见。

我一曲弹完,小提琴竟然相和到最后。

不多不少,恰到好处。

却让这首曲子与我原本的风格大相径庭。

我从没有设想过这首曲子也能写成小提琴与钢琴合奏的版本。可是黑暗中的这个人,即兴一和——

弦声入肉,令我心动。

每一声都像是在琴房的漫长岁月中,我渴望写出的,我不能写出的,我苦苦以待的,最好的音符。

这首曲子原本写尽了我精神的孤独,灵魂的惶惑,企盼能够爱上一个人的疯狂,却没有想到,有一天,它也可以与另一个声音携手,变得完满安宁。

我觉得我的前半生都在等待这把小提琴。

“你是谁?”我听见自己急切的声音。

没有人回答。

音乐厅一片寂静,我只听得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我恨不得立即拿笔记下刚才在黑暗中流淌的每一个音符,我站起身想跑去观众席找那个人。

站起身的一瞬我又听到了琴声。

这回是我听过的旋律——

《Michael Meets Mozart》。

这本是一首小提琴在钢琴之后进的曲子。

我定在原地听了五秒之后,指尖不自觉触碰到黑白键盘,跟上了小提琴。

温柔的小提琴声仿佛包裹着钢琴的每一根琴键,轻轻流泻。

行至中段,猛地一转——

小提琴的短促跳弓忽然带起极为激昂热血的旋律。

琴声激得我心头巨震,指尖钢琴的重低音和弦立马跟上那段跳弓。

小提琴与钢琴声中满涨的情绪让我的心跳几乎成为这场合奏的第三重和声。

小提琴的声音又渐渐柔和下来,如流水,淌过我心里。

不,这把小提琴绝不会就这么流过——

我指尖落下最后一个音符,快速站起身,意图向观众席跑去。

起身奔跑的一刹,因为惶急,我的大腿撞上了三角钢琴的一脚。

不。

不去观众席。

疼痛撞醒了我。

我飞奔至舞台一侧的,手胡乱地拍在一排灯光调控按钮上。

我根本来不及分辨,哪个按钮是控制哪个区域的。我只知道,点亮这片黑暗,我就能找到那把小提琴。

观众席的灯一排一排亮起,霎时间音乐厅灯火通明。

我看到一个穿着白色衬衣与黑色西裤的背影,宽肩窄腰,有几分清瘦,没有像我这种一周去四五次健身房的人那样饱满的肌肉线条。

突然亮起的灯光让那个已经走到音乐厅门边的身影脚步一顿。

“别走——”我的声音从未如此急切。

大约我知道,出了音乐厅,黑夜中便是茫茫人海,再找不到他。

我没有见过那张脸。

我甚至连他拉小提琴的样子也不曾见过。

我一边沿着观众席的阶梯往上跑,一边喊,“你就站在那,你别走——”

我仿佛感觉到那个人的脚步一动。

我大喊:“你再走一步,我就按墙上的火警按钮了。”

他没动了。

我终于跑到他所在的那一级阶梯。

“你,你能不能——”

我站在他身后,本想说,你能不能转过身。

可是我低头看到他手上拎着的小提琴和琴弓,还有他纤长手指上的白色绷带。

我突然顿住。

太唐突。

我们不是这样的。

一个钢琴手与一个小提琴手,不该是这样的。

我往下退了三个阶梯,仰望着他的背影。

我声音几乎有点发颤,“你,你能不能再拉一遍最开始那首。”

“我不看你,我就站在你背后听。”

“好。”

我听见他的回答。

我似乎觉得我在哪里听过这个声音。

我就站在他身后三个台阶之下,看着他举起了小提琴和琴弓。

《愿与你相爱》里是我的孤独与渴求。

我曾无比希望,我可以跨过那扇门,走向罗书北的世界。

或者说,我希望他也能向我的世界多走几步。

几步也好。

我与他在一起一年,不但没有爱上他,而且越发孤独。

罗书北关心我的饮食起居,却没发现我的精神世界已经一片荒芜。

小提琴声响起,居然是从头开始的。

同样是《愿与你相爱》,可是琴声中没有疯狂与孤独,我只听出了沉静温柔的爱意。

这个小提琴手一定心中深爱着某个人。

他一定与那个人相爱相知,他们一定是灵魂伴侣。

他一定拥有最完满的爱情。

残缺的,苟且的,求而不得的,陷于肉体欲望而自我厌恶的,精神荒芜不被理解而几乎发狂的——

只有我而已。

一曲终了。

那个背影轻轻放下的小提琴与琴弓,却一直站在原地没有动。

“你爱他。”我轻声说。

尽管我并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但我想,如果他是一个如我一般的钢琴手,一定会觉自己是全世界最幸运的人。

因为他得到了你的爱,他也能懂你的爱。

“是。”我前方的背影轻声道。

“你为什么会知道这首曲子,即兴?可是这一遍,你是从头开始的。”我追问。

“我——”那个声音清澈低柔,再一次的,我觉得格外熟悉,可是却想不起来究竟在哪听过,“在琴房听过这首曲子。”

“啊,”我恍然,“是,我经常练。”

他说:“你作的曲吧,有名字么。”

“嗯……”我有些犹豫地回答,“《愿与你相爱》。”

我看见他拿着琴弓的手紧了紧,白色绷带跟着勒紧了他的指节。

“我该走了。”他说。

“等一下。”我两步追上他,几乎要贴上他的背,他竟然比我还高一点。

我不敢绕到他身前去,只敢在他身后说:“下周六晚能不能一起练琴。”

他沉默了一会。

我的心一点点下坠。

可笑,明明我连他的样子都没见过。

“在哪。”他说。

我呼出一口闷在胸口的气,“三号楼的001琴房。”

他“嗯”了一声,出了音乐厅。

我没有跟上去,而是返回舞台,坐在钢琴凳上,把他改编的小提琴版《愿与你相爱》弹了三十遍,并拿出空白五线谱记下了每一个音符。

那晚我去了罗书北家。

到他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我拿钥匙打开门,室内一片黑暗,开灯发现空无一人。

我关掉灯,坐在沙发上等他。

这是第一次,我并不为等待他而觉得心焦不耐。

而且我察觉到了,所有的心焦不耐,只不过是因为,我没有办法爱上他。

因为不爱,所以永远不能包容。

因为不爱,所以总是自觉委屈。

四周是全然的黑暗,但是我在这黑暗中,看清了自己。

我在这段关系里,所有为“爱”而做的事,其实不过都是为自己而做。罗书北不需要一首为他而写的曲子,不需要一场独奏会,不需要谈论比较文学,不需要纪念日的仪式,不需要一场让我们都说不出话来的沉闷电影——

需要的人是我。

一切不过自我感动与高潮。

而这感动与高潮,无人相和。

钥匙声。

开灯声。

罗书北看见坐在沙发上的我,“怎么不开灯?你没说要来,我回来晚了。”他走过来吻我。

我偏头躲过了。

“怎么了?”他疑惑,“还在因为我没去你的独奏会生气?”

他坐到一边,看起来有些失望疲惫,眉宇间甚至有隐隐的不耐,从教养良好的言行举止中渗透出来。

“我想和你说件事。”我低头,没有再看他的脸。

“罗书北,一年以来,你对我的好,你的照顾,我都……非常感谢。”

他忽然过来捉住我的肩膀,逼迫我抬起头看他的眼睛,“你要说什么?!”

我看着他的脸。

这还是那张脸,轮廓立体,小胡子性感,麦色肌肤,非常有男人味儿。这张脸加上他从健身房练出来的八块腹肌大概可以让每一个零为之疯狂。

但是现在,离他那么近,我头脑却清醒得可怕。

我没有发晕,感觉不到一丝什么荷尔蒙,或者所谓类似信息素的气味。

“你听我说完,我非常抱歉,但是我没有办法爱上你。”我又低下头。

罗书北的大手捏得我的肩膀发疼。

“一年了,一年了,不是一天,一个星期,一个月。过了一年,你告诉我,你没办法爱上我?!如果你要因为我忘了我们的纪念日而惩罚我,我接受,但是你说你不爱我?我们在一起一年了,你说你没有办法爱上我?”

我特别难受,我觉得我像一个婊子一样,玩弄了罗书北的感情。

他是一个好人。

我艰难地说:“对不起,但是,我真的没有办法和你在一起了。”

罗书北狠狠地捏着我的下巴,强迫我看着他。

他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你没法爱上我——”

“那你爱上了谁?”

我失神地看着他的眼睛,没有办法聚焦。

他又问了一遍,“你是不是爱上别人了?”

我想低头,可是他的手重重地捏着我的下巴,我不得不面对他。

“回答我。”他的声音里压着怒火和我不明白的情绪。

我被迫看着他,沉默了良久。

终于,我觉得熬不下去,轻声说:“是。”

“好,好,好——”罗书北放开我的下巴,站起身举高临下地看着坐在沙发上的我,“出轨了就出轨了,钟关白,你不用这么恶心我。”

“又是健身房认识的?”罗书北竟然笑起来,“他也给你捡卡,请你喝咖啡,带你回家,然后你就迫不及待地跟他上床了?”

我想到那个背影。

全部的画面,只有那个背影,缠着白色绷带的手指,一把小提琴,一把琴弓。

我说:“没有。”

罗书北突然叹了一口气,“人都会有一时被迷惑的时候,我们是要过日子的,我希望你冷静点,想清楚。你知道那个人到底是个什么人吗?你知道他家里是干什么的吗?他可能长得比我帅,比我会说情话,可是——”

“没有。”我低声说。

我站起身,看着罗书北,“我没有见到他的脸。”

罗书北语塞。

“我们没有说几句话。”

罗书北看着我,眼睛里全是不相信与不理解。

我把钥匙放到茶几上,“……我走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听见罗书北快步朝我走来的声音。

“书北,真的对不起,但是我来向你告别——”

“这是我最后的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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