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袭夺

袭夺

    袭夺

  • 作者:回南雀分类:现代主角:沈鹜年 钟艾来源:长佩时间:2024-11-27 15:42
  • 《袭夺》是一本现代都市小说,由回南雀发表于长佩文学,主要人物包括沈鹜年和钟艾,大致讲述了沈鹜年总是在钟艾需要的时候及时出现在他身边,这让钟艾觉得自己是被人爱着的,然而真相大白之际,钟艾才发现也许沈鹜年只是为了治病进而引发的一系列双向救赎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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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我觉得自己应该只是些皮肉伤,但沈鹜年还是坚持要带我去医院检查。

本以为就附近医院看看,结果他驱车一个小时,把我带到了一家外观看起来就颇为昂贵的国际医院。

甫一进门,我便被里头豪华的装修和稀少的人流惊住了。

“要不……要不算了吧。”说着我就想往回走。

沈鹜年一把揽住我的腰,不由分说将我往里头带:“来都来了,做个检查再走。这是梁家的医院,我办了卡的,有折扣,不用花什么钱。”

“……你怎么在医院还办卡?”我诧异地转脸看他,这地方太空旷,我只是正常音量都很响,只能自觉压低声音,“多不吉利。”

“我有严重偏头痛,得定期体检,再根据体检结果开具处方。”沈鹜年眼睛带笑,说的话不知真假。

他不容许我退缩,半强迫性地将我推进诊室。

人少了,一切流程都走得很快,从医生看诊到拍片再回到诊室,全加一起也不过半小时。

“还好,没有骨折。”医生看着电脑里的片子道,“只是现在血肿得很厉害,可能会有点影响视物。”

最后,医生开了止痛药、冰袋和两支活血化瘀的药膏,临走前还特别叮嘱了冰袋是前24小时敷,药膏是24小时以后用。

沈鹜年去拿药,我就在大厅的沙发上老老实实等他。

虽说私营医院人少,但也不是完全没人。或病人或护士,路过我面前时,几乎都要好奇地看过来。这些目光尽管不带恶意,仍叫我很不自在。

我干脆拉上羽绒服的帽子,垂下脸,将自己尽可能地隐藏在阴影中。

盯着地毯上的一小块花纹,就这么发呆看了几分钟,模糊的视野里突然出现一只手,覆在我的脸侧,将我的脸轻轻托起。

看到我的脸,沈鹜年有些讶然:“这次倒是很勇敢,竟然没哭。”

他拇指摩挲了两下我的面孔,松开手,从袋子里掏出一只冰袋给我。

“乖,自己敷好,我们回家了。”

也不知是哪句话哪个词戳中我,分明之前都好好的,只是感到心口有点闷,但也没觉得特别的伤心委屈,结果他一说完,我眼眶倏地发起热来,眼泪迅速溢出腺体,摇摇欲坠。

我紧紧抓着手里的冰袋,狼狈地急急低头,好叫沈鹜年不要看到我软弱的眼泪。

泪珠一颗颗从眼眶跌落,无声地砸在地上,化进地毯的绒毛里,很快消失无踪,我试着停止,它们却完全不受我控制,反倒流得更凶。像是有道闸,开了就不能再关上。

“终于哭出来了。”沈鹜年上前一步,让我靠在他身上,手掌轻抚过我的后脑和脊背,温柔的力道叫我越发心中酸楚,“好了好了,哭出来就好,一直憋着容易憋出病来。”

我抓着他的大衣,使自己更挨向他:“我没有偷东西。”

“我知道。”

“我也……不是卖的。”说出这句话时,我内心甚至都不是生气冤枉,只是觉得荒谬绝伦。

脑袋上的手一顿,过了两秒又继续往下,沈鹜年缓声道:“你当然不是。现在的小孩怎么这样没礼貌,来,告诉我,这些话都是谁说的……”

就如沈鹜年所言,哭出来就好,我靠在他怀里断断续续哭了十来分钟,把前因后果讲了,哭完心口果真是不闷了。

安安静静敷着眼睛,我随沈鹜年一道回了家,车上还好,除了身体有些疼没别的感觉,可等洗过澡从浴室出来,我就有点发热的征兆。

“还好,不是很高。”沈鹜年给我量过体温,只是低烧,不足38℃,“吃点东西今天早点休息吧。”

“嗯。”我点点头,眼睛不知是哭过还是受伤的关系,很累,感觉随时随地都能睡着的样子。

沈鹜年简单煮了意大利面与我分吃,吃完了,他端来一杯加了蜂蜜的牛奶要我喝下。

约莫是吃过东西血糖升高的原因,我本来就有些昏沉,喝过牛奶简直连路都要走不动了,浑身肌肉都像是失去了弹性,松松垮垮地,好似随时随地都要失去意识。

膝盖一软,我就要摔倒,一旁沈鹜年及时扶住我:“当心些。”

他见我绵软无力,路都走不了,索性俯身将我拦腰抱起,送进他的房间。

“我怎么睡在这儿……”我眼睛都要睁不开,却仍想要起身。

“我的房间朝向安静些,而且自带洗手间,你晚上起夜也方便。”他的力道轻柔又不容反抗,按着我的胸口叫我又躺了回去。

脑袋一沾到枕头,我的意识便开始急遽流失,努力睁着眼睛,想要听清沈鹜年说的话,却只听到朦朦胧胧的一团。

“我等会儿还要出去一趟……你的手机我拿走了……什么都不要想,好好睡觉……”

眼前覆上一只大手,黑暗里,沈鹜年的声音还在继续。

“你得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才行啊……”最后三个字,他说得又轻又缓,“为了我。”

我猛地惊醒过来,心脏跳得很快,身上不停出着汗。好像又做了噩梦,但就和许多的梦一样,醒来就忘记了,脑海里只有模糊的印象,没有具体的内容。

拉着窗帘的关系,周围一片漆黑,我看了眼床头闹钟,已经是凌晨四点。

有些口渴,我撑坐起来,开了卧室灯,打算去厨房倒点水喝。

身上已经不再发烫,就是还有一些虚,脑子也有一种转不动的感觉。

眼睛似乎更肿了,右眼视野完全被挤成了一条缝,身上各处都显出乌青,昭然若揭着昨天遭受到的暴力。

我拉开房门,赤脚走在地板上,经过客厅,忽地被一股冷风吹过面庞。

风里是熟悉的,甜美到发腻的馥郁花香。

我向风口看去,就见黎明的微光下,沈鹜年穿着一件单薄的黑衬衫倚在窗边,衬衫松开最上面的两粒扣子,露出他小半截锁骨。

他的脸颊上,锁骨上,包括夹着烟的指关节上,全都是快要凝结的,暗红的血迹,甚至于眼镜上,都沾到了几滴。

我看向他,他正好也看过来,可能没想到我这个点醒,一时愣住了。但他很快回神,掐了烟,关掉窗,走向我的时候,还顺手从桌上抽了张纸巾擦手。

“这么早醒了?”他探探我的额头,“已经不烧了。要吃点东西吗?”

他的手上带着清晨的寒凉,让我不自觉打了个激灵。

好重的血腥味,我皱了皱鼻子,心想着,他身上的血迹怕是不止肉眼看到的这几处。

“我不饿,就是有点渴。”我往厨房看了眼,“又杀鱼啊?”

沈鹜年笑着眯了眯眼,牵着我的手往卧室走去:“是啊,大爷晚上刚钓上来的,特别大,比上次还大的一条鱼。”

“厨房有些乱,你别进去了,我把水给你端进来。”

他将我按回床上,没多久,端着一杯水再次回到卧室。同时拿在手里的,还有一粒白色的药片。

“这是止痛药,吃了身上就不痛了。”

我小声道谢,从他手里接过药,想也没想丢进嘴里,就着温水吞服下去。

确实,很快身上就不痛了,睡意再次席卷而来,沈鹜年关了灯,替我掖好被子,要我再好好睡一觉。

我听话地闭上眼,想起有重要的事没讲,又倔强地撑开。

“你杀鱼……要先……先把鱼摔晕再杀……”我大着舌头道,“或者用刀拍晕它,不然……会溅得到处……是血……”

沈鹜年的手放在顶灯的开关上,闻言受教地点点头:“确实溅得到处都是,不太好擦。下次我会注意的。”说完,“啪”地一声,整个空间暗下来,他离开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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