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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骄纵小说

  • 时间:2021-09-21 14:33
  • 《骄纵》是一本由作者觉觉今天也想睡觉所著的短篇纯爱小说,方白景傅枫是小说中的主角,骄纵主要讲述了:方白景他其实也不知道原来傅枫会来得这么早,好像是一开始他就等不及了一样。网友热议:不要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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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推荐指数:8分

    骄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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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白景从来没想到傅枫会来得那么早。

    他身上还穿着白天的那套衣服,脖子上的领结有些歪,方白景一眼就看出来是自己白天随手系的。

    傅枫走过来,先是冲着萧京示意般地点下头,他和萧京的关系很普通,普通到半年不见,傅枫也只是简洁明了地跟他打了句招呼:“好久不见。”

    语气冷淡,听起来没有半点想见的意思。

    他的手掌很自然地扶在方白景的椅背上,像是在划分领地,傅枫低下头问道:“吃饱了吗?”

    方白景下意识地点了下头。

    “那走吗?”

    “……”

    方白景犹犹豫豫地看了对座的萧京一眼,又往包间的方向望去,最后点头道:“回去。”

    傅枫“嗯”了声,替方白景跟萧京告了别:“再会。”

    他们刚从座位上起身,那个男人凑巧地走了出来,这次不再是视野盲区,三个人撞了个正着。

    但这也只是看见了,他们与男人之间还有很长的一大段距离。

    男人的表情显得有些错愕,方白景察觉到他是在看傅枫,他下意识地抓住了傅枫的衣摆。

    男人往前走了几步,看起来是想凑过来和他们搭话,但他的脚步最后在傅枫的目光下放慢、又止住。

    方白景被傅枫牵着走到电梯里,电梯层层下降,等他脸上吹到专属夏夜的晚风时,方白景才渐渐回过神来。

    他其实已经记不太清那个男人的脸了,只有在看到他的那瞬间才能回想起来。

    主要是他当时被开瓢的样子太惨,方白景忍不住轻松地笑出了声。

    说起来,他和傅枫的孽缘主要还是因为那个傻逼。

    *

    那天是萧京的生日。

    在去之前,方白景以为就是他往常陪着萧京去的那些轰趴或者是派对,没想到和他想的不一样,萧京今年的生日反而是挑了个低调的会所,简单地包了两层。

    方白景不和京城的富二代圈子玩,他也融不进去,只是和萧京比较熟些。

    因为方白景觉得萧京是个傻白甜。

    但这里方白景对大部分人都比较眼熟,那些平日里吊儿郎当的公子爷今天都穿了正装,平日里精致的女生今晚打扮得格外的漂亮。

    方白景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厚重的毛衣。

    现在是冬天,屋里打着暖气其实一点也不冷,只是方白景比较地畏寒。

    “你穿这样就来了?”平日和方白景相熟的公子哥笑了笑,“萧京也不和你说一声?”

    萧京状况之外地一拍手道:“靠!我怎么忘记跟你说今天请了个贵客!”

    方白景无所谓地挑了下眉:“不是你的生日,跟别人有什么关系?”

    他随口问了句:“所以贵客是谁?”

    萧京理直气壮地道:“傅枫啊!你可能不认识,不过你上次不是说你想去试镜哪个剧本来着的,我记得他就是投资商,他平时可不参加这种活动,我可是费了不少口舌才把他——”

    他话还没说完,方白景就咬牙切齿地说了句:“我可真是谢谢你。”

    在萧京不知所措的视线之下,方白景突然起步往门外走去。

    几天前,他刚泼过傅枫一脸咖啡,傅枫在他眼里现在就是个神经病,方白景的直觉告诉他,他得离傅枫远一点。

    “哎!方白景!”萧京在他背后边喊边跑,抱怨道,“你怎么就那么不识好人心呢!”

    方白景的脚步越来越快,朝他冷笑了声:“都说了,谢谢你。”

    萧京絮絮叨叨地跟在他屁股后面道:“干嘛?难道你清高到不屑于走后门?”

    我他吗还走后门,我被他走后门的概率更大一点!

    方白景差点转身吼一声回去,他好不容易走到门前,手指还没来得及摸上宴厅的门把手,门就被人从外面打了开。

    方白景站在出风口止住了脚步,站在门口的是傅枫,他的身上穿着件厚重的大衣,羊绒的质感极佳,垂坠在了小腿处。

    外面在下雪,傅枫的肩上还落着几朵没化开的积雪。

    方白景离他近,他身上的寒意扑面而来,方白景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

    他匆匆移开放在傅枫身上的视线,侧身就要从空隙处出门,方白景吊起一口气,很担心傅枫再突然发一次疯。

    门外干裂的风与屋内的暖风截然不同,方白景身上还是宽松款的毛衣,扛不住肆无忌惮的冬风,他被冻得瑟缩了下。

    傅枫没有给他让行,他的手臂在狭隘的空间里无法避免地与傅枫相蹭而过,方白景吊在嗓子眼的气刚落下再次提起。

    在擦肩而过的那刹那,方白景的手腕忽然被人扣住了,傅枫手指的温度冷得像是块寒冰。

    不知道是不是碰巧,傅枫的手指有意无意间搭在了他脆弱的血管之上。

    “外面很冷。”傅枫附上了点力把他往屋里带,“进来。”

    方白景第一次感受到手足无措的感觉,傅枫这个人太难懂,他一时不会搞不懂傅枫这是要跟他秋后算账还是要使什么新手段。

    他警惕地盯着傅枫,想撇掉他的手,但发现看似落叶般的力又好像有千斤重,捏得他腕骨都开始发烫。

    方白景冷下眉道:“松手。”

    他不想跟傅枫讲面子,但今天是萧京的生日,他又不得不克制住脾气给傅枫这个面子,最多只能甩甩脸色,万不可能是撕破脸皮的。

    但傅枫看起来却好像是要挑战他的底线,回了温的手指还是扣在他的手腕上。

    他们两之间的气氛实在是过于微妙,堵在门口更加引人注目,方白景面色不虞地重复了遍:“你把手放开。”

    敞开的门沉闷地合上,发出轻微一声“咚”响。

    外面暗沉的光线被隔绝,方白景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们两之间有多近。

    黑色的大衣很衬白,近到呼吸可闻的距离之中,傅枫根根分明的睫毛撞进了他的视线之内。

    傅枫的眼睛微眯,视线黏在了他的身上。

    他侧头低声让跟在身后的保镖把背后的门闭紧,声音很轻,只有方白景和他听得见。

    方白景不可置信地抬起头:“你想干什么?”

    傅枫终于松了手,在宴厅里拉奏而响的提琴声中,他低下头咬字清晰地道:“外面冷,别出去。”

    “我和你很熟?”方白景被气笑了,“我真觉得你挺自然熟的。”

    傅枫的眉头皱了下,又很快地舒展开,快得像是方白景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他泰然自若地道:“会熟的。”

    “熟个屁!”方白景用力地甩了下手,“给我把你的脏手放开,膈应死我了。”

    他还嫌弃不解气,瞪着眼用气音骂了句:“死gay!”

    傅枫都被他这样指着鼻子骂了,表情都没有一丝动容,只是手上的力让方白景更加难以挣脱。

    因为傅枫,没人敢离他们两太近,只敢在推杯交盏间偷偷抬头瞄几眼。

    萧京看得心头直跳,因为看出来了方白景快憋不住动手了,他硬着头皮凑了上去,扯着笑跟傅枫打招呼:“傅少!好久不见!”

    他挡在方白景身前,干巴巴地笑:“这我朋友,是哪里冒犯到你了吗?”

    傅枫的神色冷淡,他身上仿佛自带着低气压。

    他的目光像是飞鸟,略过了隔在他们之间的萧京,最后停在了方白景的身上,从方白景紧绷着的下颔线上划过。

    “没有。”

    傅枫终于开口,也终于松了手,他的声音像是低沉的大提琴音:“玩得开心。”

    他走掉之后,萧京就快要瘫倒在了方白景的身上。

    方白景嫌弃地推开他的脑袋,恨铁不成钢道:“瞧你刚才那怂样!你那么怕他?”

    “一般般。”萧京小声嘀咕道,“我都不知道他为啥会和我玩,他一直很瞧不上我们这堆不学无术的公子哥。”

    其实说玩也算不上,但最起码他和傅枫还算稍微熟一些。

    萧京好奇地问道:“你和他有过节?”他极其不解:“不是!你们两能有什么过节?”

    方白景怎么也说不出自己被一个男人看上这种事情,他烦躁地张口就来:“我第一眼就看他不顺眼,行了吧?”

    “还行吧?”萧京跟在他屁股后面小声地道,“虽然他这个人看起来确实挺欠揍的,但人家也有资格装逼啊!”

    方白景被他闹得脑壳疼,止住脚步:“别烦我了,我一个人就行。”

    他指了指人群:“你去和他们闹。”

    反正现在也出不去了,方白景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待一会。

    一层太吵,方白景转身就往旋梯走。

    楼梯上铺着地毯,踩在上面没有什么声响,方白景停在楼梯中层,趴在了圆弧型的扶梯上。

    拉琴声停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如月光般流畅的钢琴声,方白景低头看了眼,巨大的黑色钢琴前,坐着一个穿着蓝色拖尾裙的女生。

    她的玉指在琴键之上,像是会跳舞。

    钢琴声像是温泉,总能浸泡人的心灵,尤其是方白景这种从小趴在钢琴前长大的。

    方白景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扶梯上打着拍子,眉眼弯了起来,灯光照耀而下时,像是星光揉碎在他的眼底。

    忽地,方白景的耳朵动了下,他听到了背后忽然靠近的脚步声。

    方白景扭过头,发现是阴魂不散的傅枫时,他原本轻松惬意的表情顿时变了。

    傅枫站在他的不远处,缓步地从台阶上走上来,楼梯中层的空间很大,但傅枫偏要挤在方白景的身边。

    他不会像方白景一样没骨头地趴在上面,只是伸出手轻轻地搭在了上面。

    傅枫顺着方白景的视线往下看,目光幽沉,又有点空,他突然开口道:“我记得——”

    他的声音顿了下,才继续道:“你弹琴很好听。”

    方白景已经很多年没弹琴了,准确地来讲,是很多年没当着外人的面弹琴。

    距离他最近的一次,也要追溯到他刚出道那阵子上的一个综艺,但那也都是三年前的事情了。

    方白景下意识地跟傅枫拉开距离,傅枫在他眼里已经是个脑袋不太好使的神经病,再过分一点,方白景愿意骂他一句“变态”。

    他一分都不想和傅枫多待,嫌恶地皱着眉道:“我不会弹琴。”

    方白景说完就准备转身走掉,但他的脚步停在不远处,警告似地道:“离我远一点。”

    这个圈子里,方白景听说过别人拿身体换资源的事情,但他瞧不上眼,也不稀罕。

    方白景不喜欢男人,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不愿意把傅枫对他的想法往那一方面想。

    但结合傅枫对他说过的话,再配上傅枫看他的这个眼神。

    方白景总觉得傅枫是真他妈地看上他了。

    今天是萧京的生日,方白景不想把事情闹得太难看,径直地往楼上走去。

    走到一半,方白景又回头看了傅枫一眼。

    他没有跟上来,只是站在原地,方白景松了口气再次往楼上走去。

    楼上是休息的地方,比一楼安静不少,中间是一个巨大的泳池,虽然是大冬天,但里面还放着水,不过应该是恒温的。

    这里没多少人,只是稀稀落落地坐了几对情侣,调笑声断断续续在静谧的空间中传出来。

    方白景习以为常地瞥了一眼,就当是没看见收回视线,但他突然发现坐在沙发中央的是个陌生男人。

    棕发碧眼,嘴角自然带笑,左手搂着一个男生还不够,右手边又抱了一个。

    这种生日会,朋友带朋友是很正常的事情,只不过他这左拥右抱的姿势吸引了方白景多看几眼。

    不仅如此,他看到方白景后嘴角的笑意更加明显了,嘴角的弧度愈加往上挑了挑。

    “Honey。”

    他冲着方白景喊。

    方白景第一遍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直到那个男的起身缓步向他走过来,他从突然反应过来——这傻逼是在喊他?

    下一刻,他的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他身上是安了什么吸引gay的雷达。

    一晚上碰上两件这样的事情,方白景的表情自然而然地不怎么好,尤其是在男人走到他面前,俯身轻挑地问道:“Doyouwanttoplaywithme?”

    这句话在成年人之间带着强烈的性暗示。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喝了酒的缘故,男人竟然直接动起了手脚,他捏住方白景的肩,低头就要亲上来。

    方白景嫌恶地皱着眉,试着挣扎了下,但发现肩膀上的力大得离谱,他压了一晚上的脾气,在这一刻终于忍无可忍。

    右手边就是放酒的酒架,在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中,方白景闪躲的同时,毫不犹豫地抄起一瓶,往他的脑袋上招呼。

    砸下去的瞬间,方白景还是很有分寸的,不敢太用力,只想给他一个教训。

    方白景不会打架,在男人抬起拳头反抗的同时,下意识地又举着酒瓶一锤。

    这一下因为惊慌,方白景没收住力,他明显听到了“噗嗤”一声,像是酒瓶的裂口刺入皮肤的声音。

    方白景立刻松掉了手中的酒瓶,毫无防抗力地被人推了把肩,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推得往后踉跄了几步。

    “砰——”

    背后就是巨大的泳池,水有两米深,充满消毒水味道的泳池水的瞬间灌入鼻腔。

    大概是他们闹出来的动静太大,方白景听到了萧京的声音——“方白景!”

    方白景不会游泳,旱鸭子掉进水里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使劲扑腾,他睁着眼,入眼都是茫茫的蓝色。

    胸腔被挤压着,方白景有那么一刻觉得自己真的要窒息了。

    “扑通——”

    他听到了声落水声,就像是照进裂缝里的一道光,和电视剧里演的不一样,没有缠绵的水下亲吻。

    方白景闭着眼,手臂上传来股大力,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从池底拽了起来,“哗啦啦”的水声四窜,他弯着腰靠在背后的人身上咳得撕心裂肺。

    直到方白景被扶到泳池边上,他才能勉强睁开眼,眼睛是酸涩的疼,身体还泡在水里,背后的气息陌生。

    “还好吗?”

    声音有点耳熟,回过神来的方白景才听出来这是傅枫的声音。

    他刚想应声,一股气没回上来,方白景咳得更加凶了。傅枫的手突然抬起,一下一下轻轻地拍在他的背上。

    方白景这时候才算是缓过神来,他以前溺过水,留下的后遗症就是恐水。他的脸色煞白,水流的晃荡让方白景无比的不安,控制不住地去抱傅枫的肩。

    方白景的表情惊慌无措,耳鸣的耳朵后知后觉地接收到了外面的声音,嘈杂又混乱。

    方白景下意识地要去看那个男人伤得有多重,视野突然变成了一片漆黑,傅枫用手挡在了他的眼前,方白景能感受到水流顺着脸颊往下划过的痕迹。

    “别看。”

    傅枫的身上也已经湿透了,他怀里的方白景似乎是因为恐惧在颤抖。

    他低下头,就可以看到方白景秀气精致的鼻子,如同玻璃般的易碎感。

    傅枫道:“不用怕了。”

    方白景现在的弱势是傅枫从来没有见过的样子,他的手指无力地抓在他的身上,指节泛着白,嗓音干涩打着颤:“你先……把我拉上去。”

    踏不到底的泳池让方白景毫无安全感,他被捂着眼睛,混沌的不安愈发加重了他的不安。

    但方白景现在却不敢反抗,在泳池里,傅枫就像是他的最后一块浮萍。

    “等下。”

    傅枫想要先跳到陆地上,再把方白景拉上了,可他抱着方白景的手刚松开,方白景就像是条八爪鱼一样缠住了他。

    他满足于方白景对于他的依赖。

    边上的人想要来搭把手,但却被傅枫一个眼神阻止,他仗着自己臂力好,硬生生把方白景托举到岸边。

    脚刚挨到地面,方白景就控制不住地瘫倒在了上面,他现在没半分平日里盛气凌人的样子,头发湿哒哒地黏在脸上,身上的衣服也全是湿漉漉的潮湿感。

    让人很不适。

    “哗啦——”

    傅枫从泳池里一跃而上,他身上厚重的大衣在跳入泳池前,就被他甩在了岸边,现在还是干燥的。

    他走过去,把大衣捡起来,披在了方白景的身上。

    “起来。”傅枫半蹲下身,伸出手把方白景从地上拽了起来,“不要在地上躺着,会着凉。”

    方白景的脸色还是煞白的,他往刚才闹出事的方向看了眼,人已经不在了,只剩下地下的一滩血迹。

    萧京也不在,估计是送着他一起去医院了。

    在场的人仅剩不多,也都与他不熟,他们现在都默契地噤着声,他现在能沟通的反而只剩下傅枫。

    方白景从强烈的窒息感中缓过神来,他只能问傅枫:“他人呢,还好吗?”

    傅枫扶住他,把大衣裹在方白景身上道:“不太清楚。”

    方白景本来就苍白的唇色更加得淡,他像个无头苍蝇,下意识地抓住傅枫的手臂问道:“……怎么办?”

    他从小到大被家里人护着顺风顺水地长大,方白景就从没碰到过这种事情。

    方白景止不住惊慌,从自己的口袋里把手机摸出来,想给萧京打电话问下情况,但泡了水的手机早就废掉了。

    “傅枫。”方白景生涩地喊了遍傅枫的名字,问道,“能不能……能不能给萧京打个电话问下?”

    “他是我朋友。”傅枫忽然道,他用手指揩去方白景眼角像是泪痕的水痕,“你不用担心。”

    方白景身上的毛衣沾了水后很重,沉甸甸地压在他身上,他后知后觉地发现其他人都被遣散了,偌大的空间里只剩下了他和傅枫。

    方白景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如果他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会负责的。”

    他的手指抓在傅枫的衣摆上,艰难地开口道:“所以把你的手机……借我一下……可以吗?”

    傅枫半蹲在原地,他没有拂开方白景的手,也没有给方白景手机。

    半晌之后,他忽然站了起来,他起身在方白景依赖感极强的视线下去了角落打电话。

    方白景无助地待在原地,他想跟过去,但是双腿发软,怎么也站不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耳朵进了水的原因,方白景现在的听力到的声音不太真切,仿佛有团棉花塞在了他的耳朵里。

    他眼巴巴地盯着傅枫看,倒是把傅枫的表情看得很清楚,像是碰到了棘手的问题,傅枫不咸不淡地皱了下眉。

    侧转着的傅枫突然转过身,他的视线与方白景在半空中交汇,薄唇上下张合着,但方白景却听不见他的声音。

    直到傅枫的脚步靠近,他再次半蹲下身,方白景才能够听清——“米修没事。”

    方白景先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那是男人的名字。他松了口气,但傅枫下一句就是:“但他家里人不是很高兴。”

    参加萧京生日会的人都非富即贵,很明显,那个叫米修的是傅枫的朋友,也是傅枫带过来的。

    是个生面孔,但估计也是有钱有势。

    方白景犹犹豫豫地问道:“那他……家里……?”

    傅枫的助理恰好拿着干爽的衣服走了进来,悄无声息地把衣服放在了桌子上,又无声地退了出去。

    “先去换衣服。”傅枫没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容易感冒。”

    方白景本能地听了傅枫的话,乖顺地抱着衣服去了隔间换了衣服,等他把很合身形的衣服套上之后,他才意识到,这是他从傅枫手里穿走的第二套衣服了。

    第一套已经躺在他家里的垃圾桶里很久。

    傅枫也换了衣服,见方白景走过来,他把刚拆封的毛巾盖在了方白景的脑袋上。

    现在的方白景听话得让他诧异,方白景的手指攥在毛巾上,指关节发白,重新磕磕绊绊地问了遍:“他……”

    傅枫报了一个外国的企业,方白景的手指泛白的更加厉害,道听途说之下,他听说那个企业有些涉黑行为。

    “你在害怕?”

    他魂不守舍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傅枫的问话,他下意识地点了下头。

    这是方白景第一次摊上这么大事。

    “不用害怕。”

    可笑的是现在安慰他的竟然是傅枫,傅枫垂眸,轻轻地用毛巾帮他擦着头发。

    他说:“我会帮你摆平。”

    方白景不可置信地抬起头,但天下真的没有免费的午餐,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还是因为太害怕了,他竟然觉得傅枫的眉眼显得有些温柔。

    “就像是我上次说的一样,和我在一起。”

    像是很喜欢他现在这个战战兢兢的样子,傅枫拿手指碰了碰他的脸颊,喊了遍他的名字:“方白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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