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难为by八音声慢全文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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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案铺着大朵团花缂丝桌布密不透光，将桌案下两军交锋一般的阴暗龌龊完全遮挡。

司马错气喘吁吁，却仍要极力表现出可怜巴巴的镇定。

王淳卖力为他祝寿，每当那还孩子看过来，他要强颜欢笑表现出很开心的样子，可实际上眼下最难受的也正是他。

桌下无限春光，那只罪恶的手始终不肯放过他。刘郁眉眼含笑，不时让他看前方，然后又小声说：“想必该怎么做不用朕教你。”跟着突然放开声音道：“大将军平日教导得好，这孩子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王淳一听便开心地看司马错，司马错冲他微微一笑：“淳儿平日最是用功。”

刘郁又让人在堂下摆了案几，就让那孩子再做一副仙猿贺寿图。王淳不知皇帝险恶用心，高高兴兴就答应了。

“阿错。”

司马错一激灵，跟着一股凉意窜上脊背。

这是他的乳名，平日里只有极亲近熟络的人才会这么称呼他。今天被皇帝叫了出来，眼见着一个巨大的坑已经挖到面前。

“朕不想用一个孩子的前途来和你做交易，实在是你太不听话。”

司马错深吸一口气，冷冷道：“那天臣就说了，陛下如若一意孤行，那么臣就先杀了他再自尽给王家谢罪。”

“是吗？”

桌下的手稍微一用力，司马错猝不及防一声惊喘。王淳听到声音回头：“叔父您怎么啦？”

司马错整个身体僵得像一块石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没事，我刚碰到伤口，无碍。你画吧。”

王淳将信将疑：“要不侄儿帮您看看吧。”

说完王淳撂下笔就要过来，刘郁满心得意，一副旁观好戏的模样，目光充满挑衅。司马错哪能让王淳过来，他的衣摆早已被皇帝撩了上去，此刻毫无遮挡春光大泄。真要是让他看到，还不如这就死了。

可关键是他现在还死不了。

“陛下。”

“阿错要什么？”

司马错胸膛剧烈起伏，这个时候不低头是不行了。他强忍着满腹不甘，屈辱哀求：“求陛下别让这孩子知道真相。”

刘郁满意了。虽然离他预期还有一段距离，可眼下已经是难得的进步了。司马错这人不能逼得太紧，不然保不定真的玉石俱焚。

看到司马错终于吐了口，刘郁笑道：“好。”跟着就对马上到近前的王淳说：“他没事，就是太期待你的画所以不留神碰了一下。朕看过无碍，如果再有不妥一定会叫太医。去吧，赶紧画完，别让他等太久。”

王淳看司马错，司马错冲他点头，就不再坚持又去画画了。

司马错稍稍安心，又见皇帝把刚刚桌下作恶的手撤了回去，总算松了口气。但这口气还没吐完，就见皇帝用那只手拿起一只核桃大的寿桃递到面前。

“今日是你生辰，怎么也要吃个寿桃意思一下嘛！”

司马错目眦欲裂。

“怎么？是嫌弃朕伺候的不周到吗？”

刘郁把玩起小寿桃，仿佛自言自语：“好像那孩子来了半天还没吃什么东西，要不这只寿桃就赏他吧。”

那只小寿桃最后还是进了司马错的嘴。

别无选择。

强忍着满腹屈辱和恶心囫囵吞下的，这还不算完，刘郁又在他脸上拍了拍，动作极其轻佻。最后才满意收了手，跟着又说：“这次只是寿桃，你若不安分，还有更好的等着你。”

等王淳画完画，司马错马上就让他告辞。刘郁也不多留，让他打包了吃食就派人送他走了。打发走人，皇帝再也不肯忍了，迫不及待把人按在地上。

“朕还没急你倒急上了！”

“微臣没有。”

“早早打发了王淳，不就是想要吗？”

怎么都是受辱，司马错再也控制不住，愤而大吼：“陛下想让臣求您，那臣就求您赐臣死罪吧。”

刘郁顿时就黑了脸。

他托起对方的头，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睛，心里一阵发狠。

“王淳的前程你不要了吗？”

“前程？”

司马错一愣，双目闪过一道厉色：“以色侍人，这种前程要它何用？”

用身体换来的举族荣耀，有何颜面传承后世！

与其活着继续受辱，不如干脆死了一了百了！

都说相同的死法试过一次很少有人再来第二回，刘郁没料到司马错竟然再次把头撞上了一旁的大柱。若不是他眼疾手快拦了一把，这位大将军当场脑袋开花也说不定。但就是这样，自己那只挡着他脑袋的手也被震的一阵阵发麻。

如此一来彻底点燃了刘郁的怒火。他把人大力掀翻，一条腿用力压上司马错脊背令他动弹不得。长出口气，刘郁一边检查他的手一边说：“整天寻死觅活的还有完没有？你还委屈上了，当初不是你主动送上门的吗？”

司马错：“……”

司马错挣扎道：“简直一派胡言，我什么时候干过这种事？”

刘郁在他后腰重重一拍，司马错身体僵得更厉害了。

“不错当年是王天佑把你举荐给朕，可见与不见全在你。”

“我赴约是为毕生所学能有用武之地。若是知道你对我生出狎昵之念，当年绝不会见你！”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试试？”

刘郁的脸冷得能刮下一斤冰碴，可司马错也豁出去了，破罐破摔重复一遍，刘郁加重了腿上的力道。

“不管如何，你既赴约那可就不是朕强迫你。顺便告诉你，朕第一眼就看上你了，谁让你长得漂亮，尤其是眼睛生的特别好。朕本不好男色，是你把朕拖下水的！如今你抱怨以色侍君那也是你自找的，怨不得旁人！”

竟有这种歪理，司马错气得七窍生烟，大骂道：“胡说八道。你若身正，谁能左右得了你！”

“大将军！”刘郁附在他耳边，用一种魅惑的声音说：“怀璧其罪听说过吗？”

司马错一怔。

“你我今天走到这一步，左右都是你的错，谁叫你让朕一眼就看上了！”

跟着司马错就觉某处一痛。

过了生辰之后，司马错继续留在宫里“养伤”，刘郁几乎每晚都要亲自“照顾”大将军就寝。

“陛下是不打算放微臣出宫了是吗？”

刘郁动作一停，愕然道：“宫里不好吗？”

司马错无声冷笑。

有你在岂能好！

那一抹嘲讽尽收眼底，刘郁也不恼，抱住人狠狠动了几下。然后才喘着粗气说：“无妨，朝局乱不了。”

是啊，一个富贵闲人上不上朝又有什么关系！

司马错别过脸，但马上就被刘郁强硬扳了回来。他要得到的是完整的司马错，而不是一具行尸走肉，但司马错近来的反应让他大失所望。从他生辰过后，司马错说的话越来越少，有时一整天也不见他说一两句，到了床上更是木头死人一样。最初两天皇帝还能忍，过了两天就受不了了。

受够了哑剧，那天皇帝上下其手各种顽劣挑逗，司马错自始至终紧咬牙关从头忍到尾，即使痛得浑身打哆嗦也只是偶尔闷哼一声，对皇帝热情鼓励视而不见。刘郁何曾受过这种挫折，彻底爆发，扯住他的头发迫使他上半身都抬了起来，就见天子双眼喷火五官近乎扭曲。

“司马错，你别整天给朕摆个臭脸，朕是皇帝手握生杀大权，你要是再这么惹朕不痛快，朕有……”

“陛下有的是办法折磨微臣，叫臣生不如死。”

被横噎一句，刘郁张了张嘴，到底逼他开了口，皇帝也无心去计较他的放肆。只是不停腹诽原来你还会说话，朕还以为你哑巴了呢！但这不是皇帝想要的结果，他希望在得到人之后，更能得到对方的回应。

可惜这次皇帝打错了算盘。

看威胁不了人家，又祭出了王淳这张底牌。

“你一向胆大朕是知道的，不过要是让王淳知道你侍寝一事会怎样？听闻那孩子一向把你当做现世楷模，要是知道大将军如今以色侍君博取圣心，不知还会不会这么想？”

果然司马错垂下眼睫。

不可否认，刘郁说的正是他最担心的。

不能让淳儿知道啊！

他这边心事重重，刘郁安静等了他一会，把人再次扳向自己强迫他与自己对视，之后促狭一笑。司马错对这个笑太熟悉了，只要他露出这个笑容，后面不定什么恶劣惩罚等着，不由瑟缩了一下。

刘郁看在眼里心里一阵冷笑，一改常态没有在他身上施加惩罚，只是让他和自己面对面的距离更近了，彼此都能在对方眼底看到自己的影子。

“放心吧，只要你在我不会碰那孩子，也不会伤他性命。”

司马错疑惑看他，心说这么好说话了，莫非转性了不成？

但紧跟着他就发现自己错了。

“他一直住你府上，你说若是断了米粮那孩子会不会连讨饭都不会？”

“你说什么？”

司马错简直不敢相信这是堂堂一国君主说出的话，但他马上就体会到了什么是君心似铁。

“冬日再断了炭火，也不知他还能不能捱到见你一面。”

司马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