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间:2023-03-07 09:57
- 主角为屠北战慕时的小说《再次相逢后》已完结正火热推荐中,小说再次相逢后是一本好看的纯爱小说,由作者韩不信信信所著,内容是:屠北战再次重逢后还是想要和慕时在一起,即使是彼此伤害也要和他在一起。热议:也要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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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指数:8分
再次相逢后by韩不信信信屠北战慕时小说全文免费阅读
慕时会选择性忘记的事情,便是与他屠北战有关的一切。
事实摆在这里,屠北战不想欺骗自己。
他,定是那个慕时拼尽全力想要忘记的人。
知道屠北战打心底担心那北宁将领的安危,言柔薄唇微张,还是忍不住说了句。
“柔儿记得冥王说过,不让任何人插手此事,但那北宁将军伤的实在是太重了,柔儿于心不忍,便让李太医替他清理了溃烂的伤口...”
屠北战一颗心渐渐沉了下去,越沉越深,直至冰谷最低,彻底破碎。
胸口窒闷得难受,似是在这屋中无法呼吸。
再也控制不住,他猛然转身,大步流星地冲着府外走去。
“冥王!!!”
言柔细软的手轻轻抓住屠北战的衣襟,望着男人高大决绝的背影,眉目含情,惋惜地摇了摇头,“冥王,那地牢死去之人太多,那北宁将军...怕是也撑不过今晚了。”
“冥王还是不要去了,免得沾染一身死气。”
屠北战本就心烦意乱,一听这番类似诅咒的话,怒火如被点燃的火药,即刻爆发。
“啪——”
猛地转过身,大手一把将轻拉着衣摆的软手打掉,屠北战再也忍不住,竟是对着言柔生生地吼了出来!
“你一介女流,怎能说出如此骇人的言语!!!”
“他好歹是本王昔日的师傅,本王千不管万不管,又怎能不管他的死活!!!”
几年来,屠北战一直都在逼迫自己强颜欢笑,隐忍着这份言柔单方面付出的情感,只为言柔的父亲言阔手中的兵权与皇位。
什么摄政王,不过是言阔那老头为拖住他所诞生的幌子罢了。
如今,眼看着就要将言阔手中仅剩的兵权忽悠到手,却在今日因为慕时不小心暴露了真面目。
言柔怔怔地望着与平日大相径庭的屠北战,睫毛轻颤,不过一会儿,眼眶竟是满含泪水。
右手被屠北战方才打得生疼,手背上更是出现几道骇人的红白,与肩头未消散的印记形成共鸣,显得十分讽刺。
心头凄凉如雪,到底忍不住,她低低地唤起来,已带了压抑不住的哽咽之声。
“柔儿不过是为冥王着想...”
一旦爆发,便再也戴不上昔日温柔的面具,装不出从前的模样。
言柔的话音刚落,只见男人微微仰首,抬起下巴,冷冷地看着她。
变得愈加暴怒起来的眼神,那样怒不可遏的眼神,如火如荼,炽炽灼人。
双眼直直地盯着她,怒火仿佛随时都会从眼中喷出来。
连日来悲愤无从宣泄,心头忽然涌上一股戾气,“如若你真的是为本王好!那你为何要将此事告知本王,却又不选择救治慕时!”
“本王是说过不让任何人插手此事,但你还不是忤逆了本王偷偷进了地牢中,又为慕时上了药,却又不选择彻底救治他!”
“如此这番行为,与先斩后奏又有什么区别!!!”
言柔闻言,身子突然的僵了片刻。
她瞬间抬起头,略显苍白的脸上还浮现出一脸的不敢置信。
她显然没有想到屠北战竟会因为此事如此蛮不讲理,倒打一耙。
她明明是好心啊,怎么会落得如此——
昔日夫君如今态度大变,再加上平白无故蒙冤,言柔眨眨眼,美目中流下的泪如珍珠般控制不住地下落。
泪痕似梨花带雨,她紧紧地攥着手帕,强迫自己稳住声线。
望着满脸愤怒的屠北战,悲泣道。
“可是,是冥王自己说的...不让任何人插手此事的啊——”
屠北战一双眼里盛满了毫不掩饰的怒气,浑然不见了往日里摆出来的温柔架势,那模样说是气急败坏也绝不为过。
言柔此番苦口婆心虽是解释,但在愤怒到几近失智的屠北战眼中,却与狡辩没什么差别。
他双手一紧,额上青筋暴起,眸中迅速燃起簇簇怒火。
那种怒意,是言柔从来未曾见过的。
骤然怒视言柔,胸膛剧烈起伏,几番张口又被硬生生哽住了。
言柔从小锦衣玉食,又是北冥独女,含着金汤匙长大的,何曾受过这等委屈?
她不自觉低下头委屈得想流泪,甚至有种扑到屠北战怀中控诉他的不分青红皂白的冲动。
她知道,屠北战并不喜欢她,与她大婚,不过是因为无可奈何。
说到底,还是错付了。
但感情这东西不就是这样?
哪怕心知肚明这是场没有结果的单相思,但还是会心甘情愿地、不留余力地付出。
言柔始终相信,终有一日,她的一切所作所为会感动心如铁石的屠北战。
言柔这一生不求佳人眷侣,只求未来可期。
她到底忍住了满怀酸涩,紧紧攥着淡紫长袖,强装坚强。
“柔儿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但那北宁将领浑身上下实在是惨不忍睹,没有一处好地方...柔儿不忍心,才自作主张让李太医为他止了血,擦拭了伤口——”
“冥王曾经说过...不让任何人插手此事...若柔儿知道冥王不想让那北宁将军死,柔儿自然会第一时间送他去救治...”
言柔哽咽着,还印着红痕的肩头一耸一耸,仿佛有许许多多的哀伤委屈都被她无声咽下去了。
屠北战深吸了口气,闭了闭眼。
胸膛逐渐平稳,当他再次睁开眼时,原本眼中的怒气霎时间竟是烟消云散,如同变脸般从未出现。
他还是像从前一样,一脸温柔地将言柔轻轻地拥进怀中,大手轻轻拍着略显消瘦的背,耐心哄劝,“好了,柔儿,是本王错了...本王方才太过着急了,不该对柔儿如此的——”
言柔一听,方才被强行限制住的委屈顷刻间全权爆发。
轻轻趴在屠北战宽阔温热的怀中,抽泣得更大声。
心被男人温暖宽阔的怀抱包裹,她不住抽噎,似是要将方才所受的委屈都哭回本儿。
半晌,抬起头,羽睫轻颤,如同猫儿般轻轻地、小心翼翼地问着。
“冥王...是真心爱柔儿的吗?”
屠北战低头一看,只见娇妻两颊绯红,纠结的红唇被她自己咬的更是娇艳异常,委屈的秀眉紧皱着,大大的双眼满是晶莹的泪水,要落不落的挂在眼角。
心中并无触动,他低下头,目光直直地凝视着言柔,半晌,薄唇轻启,“柔儿怎会突然如此明知故问?”
“柔儿与冥王结为夫妻三年...冥王虽是对柔儿百般照顾,却从未与柔儿行房,柔儿...感觉不到冥王对柔儿的感情——”
说到伤心动情处,再度珠泪涟涟,宛若梨花带雨,但那看的人,却一点都不心疼。
女子一对儿杏仁眼含几点泪水,小巧的鼻尖抽.动着,有些微红。
言柔的声音本清澈明媚,此刻边哭边诉,戛玉敲冰一般,更显情真意切。
屠北战轻轻皱起了眉头,只觉得麻烦。
他自是对言柔没有感情可言,当年那一纸婚书还存在至今,不过是被权势束缚住罢了。
他大可触碰言柔,让言柔属于他,但他还没渣到那种地步。
屠北战早就已经做好了让言柔改嫁的打算。
在北冥国,女子最重要的,便是贞洁之身。
他与言柔好歹夫妻一场,他发誓,日后,他一定会为言柔找一个好男人照顾她一辈子,也算对她没有亏欠。
如今这种情况,该哄还是要哄的,毕竟言阔那老头子还在死死地咬着最后的兵权与皇位不肯松口。
屠北战深如潭水的双眼灼灼望着言柔,佯装深情。
半晌,微笑着叹了口气。
“柔儿,本王向来繁忙,又要征战沙场,又要处理国务,你是知道的。”
一字一句地,“本王是真心喜欢柔儿的,不然也不会娶了柔儿,不是吗?”
单纯如言柔,竟是一而再再而三地相信了屠北战的鬼话。
她收了声,抬起梨花带雨的小脸,茫茫然地点点头。
望着自己的脚尖,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说。
双眸低垂,隐有泪光,脸蛋儿莹润雪白,小巧瑶鼻和粉色嘴儿越看越是韵致十足,令望见的所有人都忍不住想捧在掌心好一番呵护...
除了屠北战。
他知道言柔还有什么话想说,但此刻的他心如刀割,根本没有办法再装出平日的模样来哄劝言柔。
抽回大手,他转过身,撩起衣袍,什么都没有说,便大步流星地再度冲着府外走去。
“冥王——”
终究还是忍不住吐露心声,言柔直直地望着屠北战即将离开的背影,抬手轻唤。
屠北战停在原地,但并未转身,眸中应着满满不耐。
“如若父亲将兵权与皇位全权交予冥王,冥王还会对柔儿这般体贴吗?”
话音落下,得到一片沉默。
言柔捧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目光灼灼地望着男人高大宽阔的背影,心中焦灼着等待答案。
“既然娶了你,便不会做忘恩负义之事。”
屠北战回过头,唇角轻勾,皮笑肉不笑。
“柔儿以后莫要问这些明知故问的问题,不然,本王会以为是柔儿不信任本王,才屡屡追问。”
一如既往的答案与冷淡的语气掺杂着传到言柔耳中。
虽是不太中听,但美人的面颊还是绽出了笑靥。
她眼里还噙着晶莹泪花,模糊着视线望向屠北战继续远去的背影,最终还是以帕抹泪,捧着一颗灼热的心转过身去处理满地破碎的家具去了。
——
阴云压顶,迷雾罩城。
温阳费力地拨开一点墨黑的云层,撒下一瀑微弱的日光,显得有些渗人。
青黑色的天际云层翻涌。
天幕低垂,逼仄得像是随时都会下雨。
“废物东西!”
“若慕时死了,本王定要你们人头落地!!!”
“把你们的眼睛闭上!若胆敢偷看,本王定挖了你的眼!”
与天气一样阴森的北冥地牢内,一道饱含愤怒的声线响彻人心。
不一会儿,只见几位身着大褂的、大腹便便的太医们慌慌张张进了天牢,又慌慌张张地抬了个伤痕累累的人进了太医院。
那举手投足的慌张动作配合头顶不住抖动的小帽,显得十分滑稽可笑。
但此刻,却没有人笑得出来,也没人胆敢笑上一声。
太医们的身后,跟着一个面色黑如锅底的男人。
那男人的目光在所有人身上扫了一圈儿,最后落到面色与身上被子一样苍白无力的男人面庞上。
屠北战身上的煞气原本就大,经前几日永平国的血腥屠杀后,身上的血煞之气更是浓烈得惊人,沉着面色不说话时,更如同自地狱中爬出的魔鬼般,压得身边人喘不过气。
本就煞气渗人的屠北战这一拉下脸来,周身的空气立马像是凝固的冰,逼得一众太医呼吸不过,吓得冷汗直流。
天空上方乌云密布,配合着屠北战的煞气徒增不寒而栗之感。
好不容易到了太医院,几位德高望重的太医连忙手忙脚乱地治疗、商讨着策略,最后轮流上前诊了脉,而后小丑似得面面相觑。
宫女一盆一盆地端来温热的水,行礼后又匆匆离去,唯恐沾染了怒气。
为床榻上人擦拭的软布换了一块又一块,被鲜血与泥土染红的血水换了一盆又一盆,直至太医院专用的软布快要见底之际,这才勉强擦出个模样。
众太医略显肥胖的手安分地放在大褂上,不住颤抖。
床榻上,那人儿的最后一丝血色也被这一番折腾抽离,如同没被注入生命的傀儡娃娃,任人摆布。
浓密的羽睫映出软刷般的剪影,似是枷锁,封闭了眼皮下一对儿美目。
明明是暮春,太医们的额上却有滴滴汗珠渗出,顺着褶皱滑落到面庞上,再被拂袖擦去。
北冥所有德高望重的太医都在这里,却只有一位李太医在床榻间来来回回忙活,但也只是简单地擦拭着伤口。
很显然,床榻上人儿的病已经无力回天了,这群太医大眼瞪小眼着聚集在这里,也只是被逼无奈罢了。
“废物!”
一句咒骂打破沉闷的气氛。
坐在一旁目不转睛盯着的屠北战见他们净做无用功,瞥着眼突然霍然而起。
背过手在太医院中急速地来回踱着步,满脸子的焦躁之色。
他愤恨地望着一票体型偏肥的太医们,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将视线愤恨地甩开。
太医院之首李太医李治见所有太医纷纷摇头,各个面色紧张,便知结果为何了。
他曾被王妃带去地牢为这北宁将军做简单的伤口处理。
那时,如若全力医治的话,最起码会保住性命,不至于落得如此危险地步。
谁知,当他正要抬手医治时,王妃却惋惜地摇了摇头。
“李太医,罢了,若是冥王知道了,定是要大发雷霆的。”
“你我能做的,也只有替他清理清理伤口,剩下的什么都做不了...”
如今,已经过去好几个时辰,早已耽误了最佳救治时期,现在这种情况,哪怕是神医在世,也不可能将其从死神的手中夺回。
在处理伤口时,李太医曾粗略地观察了一番。
这北宁将军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并不是一天造成的,而是长时间日积月累,甚至有几道伤疤一看就是几年前没有处理过的,直至现在还留着一道深邃的伤疤。
如今,旧伤未愈新伤又来,这北宁将军身上的伤一处比一处严重,却一处都没有进行处理,就这么任由着鲜血流淌,伤口扩大。
后脑处的鲜血早已凝固,它们与凌乱的秀发缠绵着,似是要融为一体。
因为失血过多,这人儿从侧脸到几近光裸的上下半身,都呈现出一种冰白。
毫无生气的身躯在泥土与鲜血混合掺杂着的覆盖下,显得格外可怜,仿佛在那么昏暗的光线下,都能一眼看穿透明的肌肤,看见下面淡青色的、还在微弱搏动的血脉。
腹部的伤口更为致命。
放眼望去,只见那清瘦的身躯腹部上一片血肉模糊,简直是活生生的血人。
他倚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身下尽是半凝固的鲜血,腹部如同一团血红色的黑洞,张牙舞爪地吞噬着宿主最后一点鲜血。
伤口最深处的血都已经结痂成了黑色,狰狞地附在伤口上时不时吐出一口脓血。
即使是这样,也没有人关心、处理。
李太医于心不忍,他向前,正擦拭着其手臂上的伤口时,只见这人儿自口中滴落出一滴饱满的鲜血。
他心中一凛,见这北宁将军双唇不似正常的红色,便留心查看了下儿。
微微撬开双唇,只见口腔内更是一片血肉模糊,最中央似乎还有一团失去生气的软肉。
高明如李太医,一眼便得知这北宁将军是咬舌自尽的。
这是铁了心不想活了。
李太医想。
最终,还是王妃于心不忍让李太医大概处理了部分伤口,暂缓这人的生命流逝。
为什么会落得如此地步,明眼人都知道因果。
——
李太医抬起耸拉着的眼皮儿,有意无意地看了眼屠北战,终究还是硬着头皮上前。
左手攥住右手的袖子,掀开被子,想要仔细查看伤口。
没等目光进去看出个因为所以,便被一道气急败坏的声线吓得手中被子掉落。
“大胆!谁让你掀开被子看的!”
见一小票太医都顺着李太医掀开的被子处往里看,屠北战黑眸中戾气横生。
太医们的动作与神态就像将柴扔到火中,触碰了屠北战最后一丝隐忍的底线。
屠北战心底一把火‘噌’地一下儿烧得更旺了。
由于治疗紧急,太医们并没有来得及给慕时换上一身干净的衣物。
慕时身着的衣物几乎被屠北战与北宁将们撕了个稀巴烂,现在可谓衣不蔽体,目光所及之处一览无遗。
李太医颤颤巍巍地起身,撩起衣袍跪在地上,“冥王恕罪,冥王恕罪啊!臣并没有非分之想,只是,只是要了解病情,就必须要查看所有伤口才能对症入药啊!”
众太医听了,连忙也跟着跪下,额头紧贴地面,大气都不敢喘上一下儿。
屠北战冷冷地望着李太医,鼻息浓重。
那般漂亮的眼睛,却带着天生的决绝和桀骜,狠意袭来时便是摄人心魂的压迫感,让人不寒而栗。
“等你查完,你觉得人还能活着么?”
说完,似是意识到什么,眼中闪过一丝自责。
“啧——”
深吸一口气,斜着眼,口中发出一节儿嗤之以鼻的单音。
最终还是妥协,满脸不耐,“赶快!”
李太医听了,连忙在其他太医的搀扶下起身。
在屠北战火辣目光的凝视下,再度掀开被角,草草地看了一眼。
再度将病榻上人儿冰冷的手轻轻抽出,食指落在其纤细的腕处,闭上眼,强迫自己静下心神。
额头渗出冷汗,待李太医睁开眼时,眼底的最后一丝光芒也跟着消失了。
李太医为北冥从一御品太医之首,什么大大小小的伤疾重病没见过?没治过?
他自小便学医为这群当官儿的医治,不说治了几万有权有势之人,掐指一算也有上千,直至今日皆生龙活虎地活在世上。
但如今,他却直直地望着床榻间勉强被调着最后一口气不知是死是活的人儿,久久未曾动作。
最后,还是撩起宽大的衣袍跪在了地上。
一个个即将年入花甲的老太医与身后几位新晋年轻太医相继跪在地上,额头紧紧地贴着地上的软垫,大气都不敢喘上一下儿。
他们甚至不敢抬头看屠北战的脸色,就这么僵直着跪在那里,等候发落。
“都是哑巴,不会说话么?”
屠北战冷声。
“冥王——”
李太医头也不抬,声线不住颤抖,半晌,自牙缝中颤颤巍巍挤出结果。
“冥王,这塌上之人的病情...已经无力回天了——”
话音落下,殿内一时间鸦雀无声。
空气似乎都凝结住了,连呼吸都十分困难。
半晌,低沉的声线自殿内响起,直入人心。
屠北战冷笑着,目光森寒。
“十几号人瞧了这么久,最后与本王说...无力回天了?”
说罢,阴恻恻地放声大笑起来。
一直压在太医们头顶的视线移到床榻上。
一向没有波动的声音里出现了一丝不稳。
“一群废物。”
“本王说,让你们治好他,你们便治好他!哪儿来那么多废话?”
“北冥国从不养废物,若是慕时死了,你们便跟着陪葬吧。”
说罢,便拂袖而去,不顾其他。
——
屠北战的这番话无异于闷雷,压抑而又重如万钧地罩在众人头顶。
众太医听了,纷纷跪地叩拜,乞求圣驾息怒。
众人的祈求并没有让视人命如草芥的屠北战心软一分一毫。
直至屠北战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李太医才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深深地叹了口气。
众太医纷纷跟随着起身。
平日里甚是喜爱干净的太医们如今却连拍拍衣角理理发冠的心情都没有,各个唉声叹气。
他们有的来回踱步,有的还坐在地上没回过神儿,但大部分还是选择去做无用的挣扎保住性命。
一小部分清醒过来的太医连忙捏着衣摆来到床榻之人的旁边。
十几号人再度来来回回地把脉,检查,绞尽脑汁。
轮流又检查了一圈儿,众人还是连一句话都没有,更别提靠谱的办法了。
满场气氛紧绷,唯有各人慌张急促的喘息此起彼伏。
最终,还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太医连拍着手焦灼地打破僵局。
他神情激昂,混沌的眼中被足足的恐惧填满,“哎——!如此沉默不是办法!在场各位皆是北冥国最有神通的名医!大家一起想想,总会有个办法不是!!!”
其中太医听了,也跟着叹了口气,一双老眼中透露着无奈。
“老臣在北冥国向来德高望重,这双手不往多说,也治了百病!眼看着即将年过花甲,告老还乡,如今...却要交代在这里,老臣实在是不甘心啊!!!”
“谁说不是呢!”一听这话,年长的太医们纷纷开了话匣子,抱怨横生,“你说这...这这这怎么医治啊!哪怕神医在世,也定是对如此严重的病情束手无策啊!”
“说的不就是吗!那冥王将这北宁将军折磨至如此,如今,眼看着快死了,却将这烂摊子扔到我们头上...”
“我们又有什么办法?还不是要受着,明明只是个王,权利却盖过了皇上...皇上对他的淫威暴怒也从不过问——”
“不可胡说!”听着话题走向不对的地儿,李太医皱起眉头怒喝一声,转手将太医院中门窗合上,再度回过头时,有些稀疏的眉毛紧紧皱起,“有这抱怨的时间,早就多多少少想出点好法子了!若各位不想人头落地,还是趁早想想办法让这北宁将军醒来,好对冥王有个交代!”
老太医们虽是不愿,但还是闭上了嘴。
十几位医术高明的太医们聚在一起,老老少少嘀嘀咕咕,各个眉头紧锁,哪儿还有平日那高高在上的模样。
终于,还是有人提出了输血一计。
计策刚刚提出,便得到了一致赞同。
半晌,一位浓眉大眼的年轻太医沉了沉声,不适宜地打破了喜悦,“不可,方才我观察了一番,发现这北宁将军的身体与正常男女都有所差异,依末辈看,哪怕是输了他人的血,也只会产生不良反应,导致病情恶化——”
“那怎么办,那怎么办呐!”一位太医听了,眼中刚刚绽出的光立刻消融,取而代之的,是无边愤怒与无助。
食指指尖颤抖着指向床榻,“我们刚提出的意见,你便被否定了!难不成、难不成还真要我们给他陪葬不成!”
李太医抬起手,示意稍安勿躁,一双略带几分混沌的眼直直地望着这位看起来年少有为的年轻太医,“你叫...离九吧?是新考进来的太医?”
离九点点头,起身,双手扣在一起,弯腰恭恭敬敬行了个礼,“正是末辈。”
“听你方才分析这病情分析得如此有理有据,又能在这等情况下如此冷静,看来,你是有什么更好的计策?”
离九点点头,“有倒是有,但末辈也只是道听途说,未曾尝试过...”
众太医纷纷将目光移到这位小辈脸上,哪怕眼中盛满各种情绪,也只能焦灼着听这位年轻太医娓娓道来。
离九轻声,目光逐渐游离,似是在脑海中挖掘什么十分久远的事情,“当年,我那远在西明的哥哥病入膏肓时,曾倾家荡产请来了一位巫师为其医治——”
“那巫师没说什么,直至走之前,也没有进行医治,只是留下了一个小盒子,听说里面是...蛊虫。”
“蛊虫?!”
话音落下,众太医皆是愣在原地,瞪大了眼,继续听着这新奇又禁忌的事物。
这东边儿的太医向来是靠汤药来进行医治的,虽是不能治疗无力回天的重病,但大多数病情还是不在话下的。
蛊虫这东西,只存在于他们的记忆中,属于禁忌,不可接触。
李太医点点头,示意继续说下去。
“待巫师走后,我那哥哥便服下了子蛊,而嫂子则是服下了母蛊...”
“服下后,嫂子便割开手腕以血来喂养哥哥...”
“听说,这母子蛊是相连的,重病者服下子蛊,子蛊便会将其所受的伤害分摊大多数给予母蛊,而母蛊宿主承受的伤痛,则是子蛊宿主的两倍。”
“还有则是,若是子蛊的宿主死了,母蛊的宿主也会暴毙而亡,反过来也是同理...”
“由于末辈好久都未与哥哥联系,便未曾听说有何结果,只是听说西明国这位巫师是如北冥太医这般德高望重的角色,应是不会骗人的——”
说罢,便沉下了声音,等待他人回答。
一片沉默后,还是那位一直都焦躁不安的太医气急败坏地拿出了那套老古董观念进行抨击。
“荒唐,荒唐!我们可是北冥有名的太医,怎能接触西明那些肮脏禁忌的东西!”
“况且,这前未有因后未有果,说了与没说又有什么不同!”
离九默然,似有所动,垂目沉吟,也不争论。
李太医听了,沉吟,“不...这兴许是个法子——”
“也就是说,需要大病之人的至亲以血还血,以命换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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