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间:2023-01-25 09:21
- 《朽木逢春》主角:龚钦若和顾重七,是几笔著作的古代纯爱小说,目前正火热连载中。小说讲述:顾重七知道龚钦若只是把自己当做别人的替身,所以在这段感情中他一直保持的很清醒。最新评论:是真的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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朽木逢春几笔小说在线阅读
出了万年街,顾重七才发现自己丢了钱袋。
他带着罗小六直奔河西的馔玉行。馔玉行是个把玩古物,典当物件的去处。
前些年,朝廷对流民无暇管束。顾重七同老爷子刚来姑苏时,此地荟萃各地商贾,术士,来往行人和车马络绎不绝,自是繁荣昌盛之景。
可百足之虫也会有僵死之日,再充盈的国库也禁不起朝廷那帮权贵日日声色犬马。
如今奸臣妖后霍乱朝纲,导致处处都不景气,馔玉行的生意也不可同日而语。就连往日里交易不断的琼觞当铺,如今也生意惨淡。
申时过了,酉时将近。夜幕在不觉间愀然而至,负雪的枝条像一蓬乱发,掩映着琼觞的铺子。
铺子里正点起了晕黄的灯火,店家正欲阖了店门,顾重七赶紧冲上前,用身子抵住了店门,气喘吁吁道:“大,大爷我有东西要当......”
顾重七咧嘴龇牙,讨好模样。店家老头却黑了一脸,像顾重七欠他好几百两似的,怒道:“大爷,你叫谁呢?”
“大爷,叫你啊!”顾重七傻乎乎道。
“没大没小......”店老头怒目相视顾重七须臾,又道:“那大爷您请回,本店打样,不便接客。” “哎哎哎——”顾重七覥着脸,一只脚忙跨进门槛,硬生生被卡在门缝中间,一脸赔笑道:“老老老爷总行了吧!嘿嘿,大老爷我这真有个好东西,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您赏个眼,看看呗!”
软磨硬泡下,店掌柜到底松了抓着门页的手,漫不经心道:“你且拿来,我倒要看看是什么稀世珍宝。”
顾重七见势,忙随老头进了店内。老头招呼他跟罗小六一人一杯热茶。罗小六小口喝着,顾重七只咕噜一口,那茶便见了底。他随性将腿架在板凳上,从衣襟里掏出了从龚钦若那诓来的玉佩,
拿到老头眼前晃了晃:“怎么样老头?”
店老爷先是看直了眼,而后又现了惊色:“你这玉佩上哪偷的?”
“什么上哪偷的!”顾重七极力为自己开脱辩驳:“天地可鉴,日月良心,这玉佩就是我正大光明呃......搞来的!你做生意的,多说无益,只管出个价!”
“嘿,你小子真是不晓得天高地厚,老朽我要不是看你年纪小,担心你无端横死,断不会多言。”
顾重七振振有词道:“我就当个玉佩,哪来赔命一说,我命硬着呢。你要是想同我讲价就直说,别动不动就吓唬人。”
顾重七嬉皮笑脸,店老头却是正容亢色。
入夜,姑苏又下起了柳絮般的大雪。屋子里没烧炉子自然抵不住潮湿的寒意。
罗小六擤了擤鼻子,连着好几个哆嗦。店老头仍拿着那块玉佩端详许久。
顾重七到底待不住,拍桌而起:“老头,你就只管开个价,甭管有的没的,我的命我自己说了算。”
店老爷瞥了一眼顾重七,抬了抬眼皮,懒洋洋道:“这玉我劝你从哪里搞来的就放回哪去,这桩生意我不做也罢。”
“为什么不做?丢命的是我,还是——你嫌我这玉佩不好?”
“不是不好,单论成色,是玉中极品。可从风水堪舆来讲,就另当别论了。此玉明明以莲为形,当属佛花。却偏偏煞气非常,属实大凶之物。”
说的根真的一样,堂堂当铺掌柜怎学起坊间那些装神弄鬼的术士来了!
这就跟玉兰桥头那个日日教他一些坑蒙拐骗之术的老算子如出一辙。顾重七又怎会轻信。
“这么说,你是胆小不敢收我这玉佩喽?”
“不敢?开玩笑,我琼觞的宝物哪一件不是大有来历,我会怕这么个东西。小娃娃,老朽我是不想让你命丧黄泉,你可别不分好歹。”
“活下来才能分好歹,我不知好歹惯了。”
顾重七自然清楚店掌柜的好意,他也并非善恶不分,只是命之一字,半点不由人,他没得选择。
“老爷——”顾重七忽而大了音量,他抬起头,满是央求的,软下声来:“我需要钱,这笔钱不光能救我,还能救很多人,你就许我当了,大恩大德无以为报......”
“七哥......”罗小六虽见惯顾重七对各种人低声下气的,可只此一次,无力的让他看了难受。
恍惚,店掌柜像看见了来过琼觞的许多人,结果如何谁又能料得准呢。
“罢了,罢了——我给你当便是。”店掌柜长嗟一声,取了了小箱银子,递给顾重七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里是四十两。若不是煞气坏了玉体,以这玉的质地和工艺原是可以当个更高的价钱的。老朽我做生意向来明明白白,原委我已然道明。若是无事,客官慢走,不送。”
顾重七打开箱扣看,大半箱银子未满,但助贱民窟的一些村民挨过这个冬天,足够。
“多谢!用不着送,小六我们走。”顾重七小心将箱子揣在怀里,一只手摸向腰间,想将白日里从叶狄那诓的钱袋一同放入箱子里,不想腰间空空如也,钱袋早没了踪影。
顾重七想起那个自称叶郎的人,不安的,心里便跟箱子似的沉。
江南少有大雪,今年的雪又哭泣似的下,下得撕心裂肺的。顾重七和罗小六方出门,便洇了一层薄雪,漆黑里偶有忽明忽灭的灯火。
“七哥,走吧。”罗小六将小手钻进顾重七稍大的掌心,暖和极了。
“七哥你的手好凉……”罗小六用双手将顾重七的手拢在温热里。
都说姑苏的雪绝美,顾重七未曾觉得。如今看来确是晶莹剔透。
他低头看着那个用手给自己驱寒的人,沁到心里的甜。
“小六,我们回家。”
“嗯,七哥你还冷不冷。”
“不冷。”
“可你的手那么凉!”
“那是哥哥故意弄凉的。”
“啊,为什么?”
“为了……等着小六给我暖手。”
“好,那我就永远做哥哥的大暖炉!”
二人笑语渐歇,身影也全全隐匿在夜色中去了。
龚钦若看了从顾重七身上顺来的钱袋在屋顶的瓦砾上坐着注视许久。那人弥染了冬雪的白华,眸子里里清清冷冷的寒芒。
“好不热闹……”他幽幽道,脸上挂起了冷霜似地笑。
顾重七走后,琼觞当铺很快又来了一桩生意,有人无端踹了掌柜的门,不惜出五倍的高价,为的只是买回顾重七当掉的那块玉佩。
踹门的人正是携了绣春刀的良谟,而不惜出五倍高价的人则是玉佩的主人。
苏州是少有的雪,而今却连夜大雪不曾停歇,贱民窟的哭声连同尸首隔夜便被湮没在大雪里,无声无息。
茅屋外凛冽的风声同屋里噼里啪啦的火烧声叫嚣角逐,顾重七蹑手蹑脚地回了屋子,生怕扰了顾老爷子清梦。
“知道回来了。”
没走两步,顾重七刚想将钱箱子藏好,顾老爷子的声音就倏忽在身后响起,被逮了个正着。
老爷子没睡而是在床边擦拭他平日视作宝贝的琴。那把琴老爷子是宁愿饿死都不准谁动的,时时护着,顾重七都觉得他把琴当成了自己的老伴。
“偷偷摸摸的,手上拿的是什么呀?”
顾老爷的话淬冰似的,顾重七僵在原地,凝笑着转头:“嘿嘿,就是个普通的箱子。”
“普通箱子?这看着——也不普通呀,里头装的什么?”
顾重七想要瞒天过海,顾老爷子却目光如炬,他知是瞒不住了。老实将箱子缓缓打开,埋头探了一眼顾老爷子,战战兢兢道:“不多......就,一点点银子。”
“真是长大了,你管这叫一点点!小偷小摸也便罢了,诓这么多银子你就不怕惹来杀身之祸吗?”
顾老爷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怒嗔道。顾重七遭此一训,气不打一处来,咬紧牙关,涨红了脸。
“那我们不坑蒙拐骗,还能干嘛!”顾重七红了眼,泄愤般,唇角都在强忍着颤抖,他深吸了口气:“我不想我每天都挨饿,我不想我在乎的人一个接一个死去,我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顾重七的话重重落在地上,老爷子轻叹着闭了眼,再不置一词便睡去了。
顾重七也蜷在角落,久久将头埋进了自己臂弯里。
不晓得过了多久,直到火堆燃没了声响,一双温热的手便一下接一下轻拍着他发颤着的背。
“七哥,爷爷也是爱你心切,才会说那些话的。他其实是不想你有事......”罗小六的话同他的手一般温热,只一瞬,顾重七的心里便柔软的一塌糊涂。
“嗯,我都知道,七哥没事。”顾重七偷偷在臂弯里抹了眼泪,抬起头时一脸粲笑:“我才不会往心里去呢!小六——”
顾重七从箱子里取出了一锭银子轻放在了罗小六的手心:“七哥只能给你这些,你想买些什么尽管拿去买。”
罗小六低眉看了手里的银子,再抬眼就见得火光中顾重七星辰般的眉眼,他不由地攥紧了手中的白银。
“七哥”罗小六忍不住开口问:“今日你诓钱的时候,后面来的那个长得和叶公子一般模样的人......和你,是什么关系?”罗小六向来明亮的脸,阴沉沉的。
“他为什么摸你?为什么抱你?为什么承认与你有那种事情?”
一连串的发问搞得顾重七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但有一事,他想不明白:明明大家与他看的都是同一个人,为什么看到的却是截然不同的两张脸,那个唤他哥哥的少年分明与叶狄的脸扯不上半毛关系。
终是事不关己,顾重七也不做他想。
倒是罗小六的语气里满是不悦,顾重七全当是小孩为他打抱不平,调笑着捏了捏他泛红的脸蛋:“我和那种纨绔子弟能有什么关系,大概是误打误撞,刚好长得像他喜欢的人,他既然这么死心塌地,那我能不借机讹他一把吗?”
罗小六年纪虽小,但极通世道,只三言两语,他也就全明白了,便不再追问。
火势渐颓,罗小六枕在顾重七腿上看着他入眠直至细碎梦呓。
良久,几欲深睡的顾重七听见了罗小六轻声唤他:“七哥.......”
原本迷蒙的脸,变得愈渐清晰。
“怎么了......”
像是云边日暮那抹烧得滚烫的红,罗小六青涩的脸上有别样的景致。
“哥,是不是男的也可以喜欢男的?”
顾重七倦得紧,几乎抬不起眼皮,只囫囵道:“大概是可以的吧,不然男公馆里也不该满座衣冠,生意兴隆......”
“那七哥你呢,你会喜欢男的吗?”
“我?我可没那些有钱人的恶趣儿。姑娘家的手我都没碰过,和男人谈情说爱——豁,别说爷没钱,就算有钱我也无福消受。”
顾重七支棱起眼皮,认真道。罗小六眼里是晦暗不明。
“银子还是七哥留着,我想着我也没什么特别想要的。”
罗小六将银子放回了顾重七的手里,顾重七是不擅体味情绪的人,甚至对罗小六的反应习以为常,他自小便是体恤人的心性。
睡意朦胧,顾重七本想倒头就睡,窗外却一阵窸窣,紧接着一声尖锐猫叫。
“谁?”顾重七一声呵斥,窗外原本窥视的身影却瞬息藏匿。
他本欲起身去探个究竟,一个约莫十八九岁的瘦削少年却从黑夜里踉跄而出。
而窗外那双眼睛只是躲到了顾重七看不到的暗处。
顾重七怎么也想不到白天毫无防备将玉佩给他,口口声声唤他哥哥的少年竟跟到了他的住处来。
但顾重七显然没察觉。
他误以为那双眼睛是眼前这个遍体鳞伤少年的——污泥和淤青盖住了他的五官,全身是密密麻麻的伤口,衣服也破烂不堪。
顾重七只能看清他在火光中战战兢兢的眸子,像极了一只受惊的小猫。
“令善!”罗小六忙上前,惊道。
“小六.......”那孩子唤道,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气息微薄,声音也细若蚊吟。
见状,顾重七也上前帮忙,同罗小六合力将几欲昏厥倒下的少年掺到了火堆旁。
他眼珠动得缓慢,没什么活气,口中像是喃喃,但始终听不见声。
“令善,是不是张伢子那帮人又不干人事了!令善!令善!”
“这是你朋友?”顾重七问,罗小六点了头。
终于——
沈令善再撑不住,骨头软了似的,昏昏沉,就在呼唤声中倒了过去。
张伢子是贱民窟一方出了名的恶徒,打家劫舍无恶不作。
顾重七可能只是骗骗人,他们是直接动手杀人。
大家唯恐避之不及,说能不招惹就不去招惹。
顾重七想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对这么一个衣不蔽体,身无分文的弱鸡小子下手。
“小六,他烫得紧,恐怕是发烧了……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
顾重七问的自然是沈令善。
“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也被打得奄奄一息,好在那次他挺过去了。后来我常给他送吃的,他也经常帮我缝补衣服,我们就这样认识了,他人很好的……”
罗小六小声道,他思虑地着看顾重七,又试探着问:“七哥,我们能不能帮帮他……”
“他和张伢子有过过节?”顾重七问。
“令善同我说,好像……也许,是有过的。”
“张伢子那帮人不好惹,我们也不要找些不必要的麻烦。过了今晚……就叫他走吧!”
“七哥……可令善他伤得很重,能不能挺过今晚都不知道……”
“挺不过去,就埋了吧。”
人非草木,顾重七并非无感之人。罗小六说的那些他不会不明白。
但为救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而让自己在乎的人涉险,他是断不会做的。
罗小六水汪汪的眼里有期盼,顾重七刻意避开,轻咳了两声道:“明早我会给他一些银子。”
“那你这么晚去哪呀?”
罗小六眼见的顾重七朝雪里去,他将斗笠戴上道:“弄些药来,爷心好,让他有命拿爷的钱。”
少顷,雪停,月出。
寒夜的蟾光在雾凇中洗过一样的明亮清透。
本该睡去的顾老爷子未曾入眠,顾重七走远后,他翻过身来嘴角微扬。
而那双一直在暗处的眼睛泛起了笑意。
“良谟,让他把银子花出去,卖药给他!”
“是!”
“还有查查那个收养他们的那个老头,找画师偷偷替他画像,带回宫里给肖公公瞧瞧!”
“主子……他……”
“他,我倒是不认识。只是他床头放的那把琴,我可见过……”
这夜,顾重七本以为是极难找到药铺的,的确,大多地方都已然闭门打烊。
可叫他讶异的是,男公馆所在的那条天衢街,是得了上头主子命令,尽数开张的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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