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间:2022-12-20 11:08
- 《只道》是一本由作者冉冉与夏倾情打造的短篇纯爱小说,夏书棠是小说中的主角,只道主要讲述了:夏书棠需要重新想想自己所喜欢的人是谁,她身边就没有不爱利用她的人吗?热议: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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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指数:8分
只道冉冉与夏夏书棠小说全文未删减
疏星冻霜空,流月湿林薄,夜深人静之时的芦苇荡一片死寂。忽地从岸上传来凌乱的脚步声,窸窸窣窣直奔破旧的茅草屋而去。不多时,屋内亮起了微弱的光,在风中时明时灭,隐约映出模糊的轮廓。
火折子维持不了太久,一阵穿堂风过,夏书棠又置身于黑暗,然而这几息的光对她来说已经足够了。
足够让她看清流华身上的伤,身上大大小小数十处血痕,最致命的是左胸那一剑,虽侥幸避开要害却仍已深及脏腑,四周被剑刃卷起的皮肉覆着凝结的血痂,甚是狰狞恐怖。流华一身布衣血迹斑斑,脸色因着重伤苍白如纸。她在路上时已是神志不清,此刻更是浑浑噩噩,一双蛾眉微蹙,口中偶或喃喃一两声,仿若逃离阿鼻地狱般急切。夏书棠顾不得多想,拔下头上的簪子向湖边跑去。隆冬时节,寻常湖面已然结冰,幸而太平湖所处地温较高,虽湖水依旧冰冷刺骨,却好歹未曾冻住。夏书棠长舒一口气,忙扔下簪子脱下外衫,就着湖水打湿后小跑回茅草房,在黑暗里凭着记忆潦草收拾了流华身上的几处血污,又掬了一小捧水喂给她。窗外已是月上中天,望去草白霭繁霜,木衰澄清月,夏书棠看着流华沉沉睡去,知是没有大碍,便起身往湖边走去。
其时人静月黑夜悄悄,怒波碎打寒星芒,夏书棠被寒风激得打了个哆嗦。她环顾四周荒无人烟,来时的路因着慌乱又早已忘记,现下只能等人施救。夏书棠倒是不担心二人暴尸荒野,虽然流华当初并未提是否有接应,但以她对流华的了解,既然约在这荒郊野地之处汇合,流华必是有所安排,至于是逃出生天还是坐以待毙就看蒙面人和救兵哪个来得快了。湖面泛起白雾,目光所及之处朦朦胧胧。夏书棠浑身冻得有些发木,脑海里也是一团乱麻。她回头看向数十步之外的茅草屋,神色极是复杂。
那群黑衣人见流华冲出去后迅速围了上来,夏书棠借机往另一侧跑去,却不想被埋伏个正着。流华转头瞥见夏书棠被俘也顾不得许多,回身一掌劈向夏书棠身旁二人。她出手突然,二人措手不及慌忙抵挡,夏书棠趁势挣脱。然而流华这一掌属实勉强,与她交手中的一人抓住空隙当胸刺出一剑,流华闪避不及霎时血染衣襟。夏书棠慌了神,眼见流华要命丧于此,电光火石之间她决定赌上一把。黑衣人见流华重伤便放松了警惕,对夏书棠也不再钳制。其中一人发号施令,余众四散入屋内,不知寻些什么,只一位看守她二人。夏书棠趁机冲过去一把拽起流华就向外跑,黑衣人提刀欲栏,夏书棠却毫不闪躲,直直往刀上撞去,黑衣人见状忙手腕一转刀锋下压,流华顺势用尽最后的气力飞出一枚石子,正中气海穴,黑衣人应声倒地,屋内的人听到响动后鱼贯而出,夏书棠硬是趁着这眨眼的工夫拉着流华逃了出去,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那群黑衣人不敢伤害自己,她赌对了。
如今回想起来,此事疑点极多。夏书棠蹲下身环住双膝,心头默默思量,这群贼人若真如流华所说不过是打家劫舍的绿林好汉,那为何对流华便痛下杀手,对自己则是另一番态度,甚至未曾伤及分毫。要是因着流华威胁大自己不足为惧倒也不是说不过去,然而细想想却又破绽甚多。再看那群黑衣人并非强盗草莽之类,一举一动很是训练有素,目的性极强,怕是奉了谁的命令才有此行动。她二人虽逃了出来,但凭这几人的实力,再度被抓只是时间问题,可如今风平浪静了这么久也不见有动静。事出反常必有妖,夏书棠皱眉思忖,这其中一定大有文章。
夜愈发深了,夏书棠却丝毫没有困意,脑子里乱糟糟一团。忽而听闻一声长啸,伴着哒哒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还未及看清来人,她便被一把抱上马鞍,正要奋力挣扎之时,那人忙出声道:“别怕,是我。”
“莺歌姐姐!”夏书棠语调里带着委屈,“长公主在屋里,伤得不轻,得快些带她回去看太医。”
莺歌听得此话忙翻身下马,借着月光找到昏迷不醒的流华,从袖口掏出小瓷瓶倒出一丸药喂给她,又脱下斗篷披在流华身上,把系带绑在自己腰间,背着她出了门上马疾驰而去。
夏书棠紧紧握着缰绳,身上没由来的一阵疲惫,除了武功之外,流华必定还有许多事情瞒着她。以二人的关系,夏书棠自忖流华并未做错什么,可心里却烦乱至极。在别的事情上,她夏书棠可以坐视不理,但是流华的事,事无巨细,她桩桩件件都想了解。
夏书棠暗地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才把这些剪不断理还乱的情绪压了下去。她觉得自己恐是累极所致,有功夫胡思乱想,还不如且顾眼下。
不过由此看来,置身事外已是不管用了,自己还得早做其他打算才是。
夜深夜兮霜似雪,太平湖上雾气未散,一人自雾中提长剑缓缓而行,至寒芒微显处俯身,拾起玉簪后悄然而去。
流华做了很长的一个梦,梦里一片白茫茫大地无边无际,她在凌冽风雪中踽踽独行,孤独与迷惘交织,蕴生出难以名状的恐惧。她狠狠打了一个寒颤,猛地从梦中清醒却又不慎扯到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冷气。终于四肢百骸的麻木感逐渐抽离,右手的压迫感渐渐清晰,流华扭头望去,果不其然,夏书棠握着她的手,小脑袋搁在床沿儿上睡熟了,
寒冬的夜风冰凉彻骨,所幸桐彰宫暖阁内火龙烧得一室如春,流华浑身冷汗也不至于病上加病,她定定地望着青蝉翼帷幔上的双雁南飞,那种不安感竟又隐隐浮上水面。这不安从何而来,流华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奈何不能宣之于口,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病入膏肓,药石罔医。她想起身去触碰夏书棠的手,却又浑身无力不得动弹,最终认命般闭上了眼。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流华又昏昏沉沉起来,脑中不受控制的胡思乱想,她咬紧下唇,让疼痛感压制住自己混乱的思绪。
要是当初死于剑下,于自己而言或许也不失为一桩好事。
在流华把自己折腾了一溜八开之后,夏小祖宗终于悠悠转醒,睡眼惺忪的样子看得流华心头一软,轻声开口道:“你我究竟谁是病患啊?”
她重伤初醒,嗓音沙哑而低沉,夏书棠起身端了水喂她:“可感觉好些了?”
“还算是有点良心,”流华借着夏书棠的力强撑起身,靠在月白大蕃莲织金枕上抿了一口,“所幸已是隆冬,除节庆外并无甚需要操心的,本宫静养一阵儿便好了,安心吧。”
夏书棠听得此话倒没什么反应,只面上带着笑道:“臣去唤莺歌姐姐过来。”流华皱了眉,一把拉住了她:“青简。”
“长公主可还有什么吩咐?”夏书棠停步转身,语气谦卑有礼。
“你可是有什么心事?”
“并无。”
流华握住夏书棠的手不觉一紧:“你就……没什么想要问本宫的?”话音刚落,她便后悔了,这句话无论夏书棠回答是与否,都不是她想要的答案。然而流华却并未开口圆场,一双杏目凝视着夏书棠的脸,神色里不自觉的多了几分试探。
“臣没有什么想问长公主的。”夏书棠仍旧笑得恭敬,“长公主还是让臣尽快找来莺歌姐姐吧,有什么话您先放放,先治病调药才是正经。”
流华的眼中瞬间黯然,脸上仅剩的三分血色也去了大半,她心中有千言万语想却不知从何开口,急的猛一阵咳嗽,又牵动了伤处撕裂般的痛,冷汗打湿了额前的碎发。夏书棠不急不慢的坐到床边给她顺气,见她咳嗽止住了,便掏出帕子拭汗。“流华,”她冒着忌讳直呼其名,不同于往日般油嘴滑舌,一字一句极是真诚,“前日的事情你自有能力打探,目下我关心的只有你的伤而已,真相如何我并不在乎,我相信你,也只相信你。”
至于今后,我必不能让你再涉险。
流华咳得双眼通红,身上的伤丝丝渗着血珠,然而脑海中却是一片清明,她等到了这句话的第三种回答,也最想要的那一种回答。流华渐渐体力不支,夏书棠扶着她躺下,盖好锦被后出了寝殿。听得夏书棠的脚步远了,流华缓缓睁开了双眼,眼中满是疲倦。她知道,夏书棠刚才那句回答,也不过七八分真心而已,她并没有那么信她,也并非不在意真相,她不过是给了自己想听到的答复,把那些不中听的藏在身后罢了。
流华想,两人太过相似也不全然是一件幸事,所有的心思都都在青天白日下昭然若揭,连片刻的假欢喜都顷刻湮灭,青丝皮囊被撕个干净,唯剩血肉筋骨赤诚相对。
幸而自己的这份倾心生于幽暗之地,枝干畸形扭曲,根茎赢若不堪,匿于骨血之中肆虐而旁人不可见。
至死方休。
夏书棠随手招来个小丫头让她去请莺歌过来,自己则径直穿过朱漆檐廊向西楼而去。西楼本是桐彰宫里作库房用的一间两层小楼,后来流华命人收拾出来给夏书棠作了书斋,更名寻芳。小书斋冷清得很,平日里除了徐太傅按例授业之外,也就夏书棠一个人抱着书进进出出。偶尔她看倦了书,竟也有几分寂寥之感。然而今日夏书棠却觉得这份清净很合时宜,她仰头看了看正门上的匾额,寻芳二字虽力度不足,笔锋却藏露皆全,正是赵体的精髓缩在。
夏书棠不禁想起当日流华见她挥笔写下二字时的表情,忍不住弯了唇角。
“金鞍玉勒寻芳客,未信我庐别有春嘛,”夏书棠一脸正直地自言自语,“这都能想到别处去,真是世风日下。”
说罢,她又自嘲般的一笑:“从今往后,这寻芳楼可就再无干净的春景了。”
流华受了伤,桐彰宫上下也都没了过年的兴致,一应宴会朝拜能推的便推,不能推的略坐一坐露个面儿也就回来了。推的次数多了,皇帝遣人来问,流华也只说近来咳疾犯了不便见人。这话倒也是半真半假,毕竟她伤在肺脏,自然少不得咳嗽几声。太医把了脉,按气血不足开了方子,流华命莺歌日日照方煎药又偷偷倒掉,这些事夏书棠看在眼里却从不过问,只是在寻芳楼的时间越来越长。
迟日江山丽,春风花草香,泥融飞燕子,沙暖睡鸳鸯,漫长而死寂的冬天过去了。赵嬷嬷带着一众宫人在桐彰宫各处清尘洒水,说是要去去晦气,莺歌领着几个贴身宫女去各司取新作的衣环首饰,进进出出繁忙得很。流华也开始忙碌起来,虽不像之前不见踪影,却也是难有得空的时候。夏书棠自流华受伤便搬进了东配殿,本是因着流华静养暂时移居,可到如今竟丝毫没有让她搬回去的意思,于是便索性请求流华把东配殿彻底收拾出来长久住下。
流华提笔在纸上不知勾勾画画些什么:“也好,”她低着头,语气平淡而自然,“你也快及笄了,是该有间自己的屋子。本宫今日便命人把你的东西拿过去,再派两个小宫女随身伺候,可好?”
夏书棠脸上带着笑:“那臣多谢长公主了。”说罢,也不等流华回应,便转身出了主殿。
她不想让流华看见自己眼里的失落。
东配殿虽是偏殿,一应物什倒也俱全,夏书棠坐在黄花梨南官帽椅上,看着青鸾、秋雁收拾妥当后道声辛苦。二人与夏书棠相交多年,甚是喜爱这位能说会道的小主子,见她面有疲惫,便屈膝行礼告退。如此,空荡荡的东配殿就只剩了夏书棠一人。
目下这般,也是自己求来的,何苦不知足?她望着地上的浮沉出神,眼神落寞。搬出来也是件好事,一来手上许多疑团待解,二来多少也可隐藏些自己对流华的心思。
人苦不知足,既得陇,复望蜀。夏书棠想要的远不止知己,她想要一个更为特殊的身份存活于流华的生命里,她希望流华的底线在自己身上荡然无存。
好在夏书棠的理智没有弃她而去,她一面说服自己不去想这种不可名状的情愫,一面想尽办法藏匿心思。现下也算是阴差阳错,落了个清净。
只是她仍旧对流华的态度耿耿于怀,那一句简短的回答丝毫没有挽留和不舍,甚至还有几分早该如此的理所应当。夏书棠劝诫自己正事要紧不可胡思乱想,可她又不得不承认,两人的关系已是不复往常。
帘静残茶凉,夏书棠已离开多时了,流华仍旧坐在书案前执笔,却迟迟不落下,任由墨点坠在密信上洇盖了字迹。良久,她放下笔闭眼长叹,又被剧烈的咳嗽扰得难以喘息,稍稍平复些许后流华端起茶盅,却涌出一口鲜血。她随手摔了杯子,青花瓷碎了一地。宫人们听见响动赶忙进屋收拾,流华举着南华经歪在一旁竟有些怔然。
自作孽,当真活不得。
只道冉冉与夏夏书棠小说全文未删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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