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现代 >> 朕身边都是乱臣贼子

    朕身边都是乱臣贼子拓跋钧江协by初晚小说全文免费阅读

  • 时间:2022-09-11 09:30
  • 主角为拓跋钧江协的小说《朕身边都是乱臣贼子》是作者初晚已完结的一本纯爱小说,朕身边都是乱臣贼子的主要内容是:江协可以和拓跋钧在一起,他也是没有选择了,只能和拓跋钧在一起,这是他唯一的选择了。热议:没办法了。
  • 朕身边都是乱臣贼子小说

    推荐指数:8分

    朕身边都是乱臣贼子

  • 朕身边都是乱臣贼子拓跋钧江协by初晚小说全文免费阅读

    韩越让手下扔过来一副盔甲,和一副护心镜,那手下递过来,江协拿在手里,道:“多谢韩将军。”

    韩越朗然一笑,道:“有什么好谢的,我看你文质彬彬的,像个书呆子,等会儿刀剑无眼,死在人群里可就不好了。”

    江协被韩越那种锐利的眼神扫视过全身,下意识的有些想要闪躲般的感觉。

    韩越浑然不在意,随意到了句:“上马吧,安王,咱们去和四皇子回合。”

    江协抓紧缰绳,跟在韩越身旁,静静的看着身旁的韩越,忽而生出了些不妙的感觉。

    前有虎后有狼。

    今日的选择当真是对的吗?

    只可惜没有退路了。

    韩越和江涛手下的轻骑早已经飞奔了过去,韩越带着江协,便一路直往该处而去。

    两侧景色飞快的后退,快马加鞭,最终赶上了正在河边宅邸里私会佳人的江玉楼。

    江玉楼只带了贴身精锐,没有惊动任何人就来了这院落中,私会的想必不是一般人。

    这宅邸十分精巧,虽然称不上豪华,看上去倒也还算不错。

    那门前侍卫忽然之间见了这么多兵马,大惊失色,一队人快速的飞奔进去,直直的去找江玉楼通报。

    韩越却忽然直接驾起了弓,长臂一展,弓箭被拉开如同初月,箭矢如同流星一般的疾射出去,对方慌忙之下没有防备,加上江协也没有想到,江涛的弓竟然使的这样好,那预判也极是厉害,一瞬间疾射出去,那人胸部中箭,应声栽倒。

    百步穿杨,也不过如此了。

    韩越收回弓箭,面上都是傲然得色,他下令道:“在场众人,除了江玉楼和贴身近侍,这些士兵,一个不留,全都杀了。”

    那些人领命而去。

    韩越带着几个亲卫在此处看着,不远处马蹄声忽然又疾驰而至,来的正是四皇子江涛和他的人马。

    韩越这才稍稍收敛了一些,没了方才在江协身边时候的肆无忌惮。

    江协目光四处一望,没有看到季望之,想来也是,季望之乃是为他们出谋划策的,一个文弱书生,看来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两方人马会和,江涛眼中忍不住多了几分对权欲的渴望来,那眼神火热,已然似是想到了那些...未来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江涛道:“韩将军,你我多日筹划,可算是等到这一天了,哈哈哈。”

    韩越也朗声而笑,两人对视,都是志得意满。

    江涛道:“你我相交多年,待我继位之后,加九锡,黄金万两,封地赏赐必不可少,这大景天下安定,可都有你韩大将军一份功劳。”

    江协道:“从此之后,天下便要安定了。”

    江涛笑了起来:“还有五弟,你也是立了大功,想要什么封赏,尽管告诉我。”

    “都依皇兄的。”

    韩越道:“好,有四皇子这几句话,我便放心里...不,我想,怕是要叫陛下了。”

    “哈哈哈哈。”

    江涛朗然而笑,意气风发。

    他的野心压抑了如此之久,今日总算是要到了实现之日了。

    纵然此刻里面那人,是他同父同母的兄弟,这份血缘关系,远远超过和他只有一半血脉联系的江协等人。

    可在权欲面前,谁又能够免俗呢?

    天家的亲情,从来都只是淡如水罢了,或许,比水还要淡的多。

    不远处士兵交战在一处,厮杀顿起,血溅百步,将院落门前砖瓦都染成了一片赤红色。

    从那青泥砖瓦的缝隙之中顽强生长出的小苗,也被溅上了重重一层污血。

    江玉楼带来的人虽然是精锐,但毕竟人数不多,不一会儿就左右支拙,死伤殆尽。

    江涛一马当先,江协和韩越以及一众亲随紧紧跟着他,策马而入。

    马蹄踏过地面上的尸体时,让江协有一种眩晕感。

    白骨如山,尽是累累血债。

    江玉楼原本正和美人花钱月下,可外面动静这么大,他如何听不见,一身明黄色的衣袍和发髻都是歪歪扭扭的,便已经飞奔出来,身侧还跟着一个一身水绿色衣衫的女子。

    江玉楼一看见外面的情形,面色就是一白,手中原本还拿着一个白玉酒杯,这会儿手一抖,酒杯就已经摔在了地上,哐当一声,碎了开来:“大...大胆....你们,你们这是要犯上作乱??”

    江涛却眼中满是怒火,看到那个绿衣女子,面色又是青了青:“皇兄,齐太妃毕竟是先帝妃嫔,你何以如此秽乱后宫?”

    江玉楼面色铁青,一旁的齐敏虽然看上去已经三十岁了,但一身水绿衣衫,长长的墨发在头顶挽了个发髻,插着一朵秋海棠,身材丰满,容貌美艳。

    也难怪江玉楼会心动,甚至因此坏了自己的前程。

    江玉楼大喝道:“大胆,天子驾前,何容尔等放肆,便是秽乱后宫,也应当上奏,哪里有来这里逼迫的道理?”

    他说完嘴巴紧紧的抿着,手指微微颤抖,显然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结局。

    江涛道:“怎么,皇兄,你这个天子,不也是杀兄夺位来的吗?难道你杀得,别人就杀不得了?”

    他唇角露出一丝得色:“今日大局在我,皇兄,看在你我多年兄弟的份上,我一定给你一个风光大葬。”

    江玉楼看着他的目光都能喷出火来,一旁的齐太妃吓得已经软倒在地,三魂去了七魄,看她那模样,也是明白自己这般的处境,必定是要被灭口了。

    不但没能攀龙附凤,反而搭上了自己的性命,连在寺庙里清修,安度晚年的机会也不会再有了。

    江玉楼目光一转,却看向了江协:“....你...”

    他嗫喏半天,眼里竟然多了一种彻骨的恨意与难以置信:“我说过,许你一世荣华富贵,这么多兄弟里,我只真心待你一人,五弟...你为什么??”

    江玉楼越说情绪越激动,声音嘶哑:“为什么.....我从来都没想过对你下手,我那么信任你,你告诉我,为什么?”

    江玉楼忽然之间的歇斯底里让周围的韩越二人都怔了怔。

    这还是第一次看到江玉楼这般模样。

    不过也是...

    这些日子江玉楼对江协的荣宠...大家都看在眼里。

    不仅出行随时伴驾,更是免了他的早朝,只是江协始终觉得这样不成体统,于是一直坚持上朝。

    朝中的各种赏赐,不停的送去江协的府上,这位年仅十九岁的宁王,一时之间荣宠无二。

    就好像当年,景仪帝还在位的时候。

    江协作诗一首《山岚》,艳惊四座,少年乌发如墨,锦衣玉带,瞳孔的色泽像上好的黑曜石,十指修长,皮肤色泽如玉,隐约看得到淡青色的血管。

    那一日,景仪帝便道他是大景明珠。

    他向来对自己这位五皇子是很宠爱的,明知他出身低微,也志不在此,没有继承大统的可能,却也让江协过了一段无忧无虑的时光。

    鲜衣怒马,饮酒看花。

    只是美好的时光过去的那么快,一切的一切都物是人非,很快的淹没在了刀光血影里。

    人心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勾心斗角与隔阂,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有党派,排除异己,便是如此了。

    ——他做了那么多的坏事,又为何,要这样问自己呢。

    对自己好,是了,是对自己好过,可这不也像是走在刀尖上吗,一不小心,脚下踏空,就是尸骨无存,万丈深渊。

    江协远远道:“皇兄说笑了,不就之前,不是还赐我毒酒了吗?”

    “...你明明知道,那酒里没有毒。”

    “...今日没毒,明日呢?皇兄,我已经不想再过那样的日子了,闭上眼睛就是六弟死时的模样,这种怼我的好,我不要也罢。”

    齐太妃忽然伸手去抓江玉楼的袖子:“....我...我对这些都不知情,我情愿回去青灯古佛...只求等活一命。”

    江玉楼一伸手便将她推开,看也不看她,任由齐太妃跌倒在地上,一双目光只盯着江协看:“好...好...没想到最终,我还是因你而死,终日打雁,却被雁啄瞎了眼睛,哈哈哈,江协,你好得很,好的很啊.....”

    江玉楼笑的无比疯狂...

    江协忽然感觉心头蒙上了一阵沉重,却仍旧没有动摇。

    半晌,韩越不耐对江涛道“王爷,迟则生变,还是早点送他归西吧。”

    江涛目光一转,看向两侧,道:“你们上去把他按住,齐太妃的话,拉到偏殿勒死。”

    齐太妃听了这话,彻底软倒在地,竟然吓得动也动不了了。

    两侧众人依言上去将江玉楼按住,江玉楼明知必死无疑,却没有再反抗,而是似笑非笑的看着江涛,道:“江涛,你和我流的是一样的血,今天你杀了我,来日一定也会有人杀你,成王败寇,我在九泉之下等你。”

    江涛面色铁青:“死到临头,还要嘴硬。”他气的面色发白,忽然想到一个折磨江玉楼的办法,江涛目光一转,看向了江协。

    江涛忽然温声道:“五皇弟,我知道你恨这个狗皇帝入骨,这样吧,你自己动手,送他走怎么样?”

    身后的韩越诧异的挑了挑眉。

    江涛目光一转,却看向江协。

    江协方才一直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还算是从容淡定,这一瞬间却忽然呆住,有些怔怔的看着江涛,他道:“四皇兄,我们虽然有血海深仇,但到底还是兄弟,亲手杀他,我还是有些下不了手....”

    江玉楼神情复杂,被两个卫兵按着,却是动弹不得,他方才慌乱无错,但这会儿知道自己结局定然只有一死而已,便镇定了许多,只是他不甘心就这样死去,眼中满是怨毒之色。

    江涛不以为意:“大丈夫不拘小节,五弟,你还是太年轻了。”

    江协却目光坚定,道:“四皇兄,我....我实在下不了手。”

    韩越请示道:“荀爷,宁王素来宅心仁厚,又是个没有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不如由属下代劳吧。”

    江协投去感激的一眼,一旁江玉楼朝着地上吐了口唾沫,骂道:“要杀就杀,别在这儿磨磨唧唧了。”

    江涛素来对韩越还是有几分敬重,又看了看确实是一副文弱模样的江协,也不再难为他:“也好。”

    韩越道:“遵命。”

    他拔出腰间的佩剑:“鸣峥”,此剑剑长三尺,通体漆黑如墨,雕刻松纹,是从前锻造大师李铁岭亲手所铸的绝世名剑,几经辗转才传到了韩越手中,削铁如泥,锋利异常。

    刀锋刺出不过是在一瞬罢了,迅捷如同闪电,江协的瞳孔却逐渐收缩了。

    长剑刺穿的不是江玉楼的身体,而是江涛的。

    江涛只觉得身体上一凉,一股剧痛飞速的传来,等到反应过来之时,他目光向下看去,便看到雪亮银锋从肚腹之间穿出,带出的血迹肆意的蔓延。

    “你...你....”江涛惊怒交加的回头,用最后的力气转过去,便看见韩越冰冷的目光:“四皇子谋逆篡位,弑杀天子,已经伏诛,好走。”

    他用力向下一划,伤口裂开,血肉交加,江涛重重的摔在地上,死不瞑目,连双眼都没能闭上。

    江协近在咫尺,江涛身上的血甚至都溅在了江协的脸上,是温热的触感。

    韩越也不去理他,又杀了江玉楼,这次更加残暴,将江玉楼的脖颈直接斩断。

    江涛身旁的几个亲信刚想反抗,就被早有准备的韩越的亲信一一杀死,原本平和的小院,一瞬间变得如同人间地狱,到处都是流淌的血迹和尸身。

    韩越冷漠的目光望向江协,他高大精壮的身躯上穿戴着的铠甲在阳光下闪耀着光辉,容貌像是刀锋刻成的一样,冷峻深邃。

    江协双腿发软,却强自保持镇定,想要开口,说出的声音到底还是有些颤抖的:“韩将军,今日之事,在下定然守口如瓶,我虽是王爷之身,却无权无势,对你也构成不了威胁,何况...你我...无冤无仇...”

    韩越摇摇头:“不,谁让你是江家人呢?既然留着皇族的血,那就不要想着置身事外。”

    他上下打量江协一番,道:“我不杀你。”

    江协松了一口气,心底却涌出一股巨大的悲哀来......

    大景数百年国祚,就要这样毁于一旦了吗?王室之中,还有谁能和韩越抗衡,倒是有几个皇叔拥兵在外,只是到底离这里有些距离,往日里的繁华锦绣好像还在昨天,转瞬之间便剩下了一片残局。

    可他这口气才放下一半,韩越就靠近他身边,将他制住,江协刚要反抗,却动作不着痕迹的顿住,此时此刻原本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倒不如表现的更没有威胁一点。

    韩越命手下拿来绳子,将江协细细的绑了,名人将他送回去,总之不要在现场。

    韩越鹰一般的眸子紧紧的盯着江协,道:“你记住了,不要想着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江涛带人袭杀陛下,我带兵前来救驾,你从未出现在此处。”

    江协的嘴被塞进去的布条紧紧的堵住,想要说话,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发出呜呜呜的几声。

    韩越却忽然弯唇笑了笑,似乎觉得有几分开心:“当然,你说出去对我也造成不了太大影响,只是会麻烦些罢了。只是你如果照我说的做了,我还可以保你一条小命。”

    韩越道:“去吧。”

    江协被架在马上,一路远去,鼻间那股浓郁的血腥味道便也逐渐的消失了,取而代之的说山林中草木青郁的气息,那里面混杂着泥土的味道。

    天下风云大势,竟然就这样改变了。

    ——江玉楼的死,自己也有责任。

    是自己在其中推波助澜,将江玉楼的去向告诉了他们,又设法依靠江玉楼的信任,帮韩越和江涛创造了这些条件。

    要说起来,自己杀死江玉楼的目的倒是达到了。

    可现在这样,却让韩越弄权,江山就在倾颓之间。

    他体内流淌着的,到底是江家的血。

    .....

    被带到自己的营帐处,解开束缚,那士兵便告退了。

    留下江协一人衣衫狼狈,面色泛红,发丝凌乱。

    高原在此处等了许久,听到动静忙过来查看,望见江协安然无恙,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直直的扑过来:“殿下。”

    江协双腿发软,极力的克制住,招呼高原进了营帐内,让他帮自己换了干净衣服,弄整齐头发,那凝重的氛围也让高原意识到了当下局势的不同寻常。

    江协这才低声将今日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道出。

    高原听罢,看着还有些六神无主的江协,道:“殿下,属下...认为,如今形势已经危险到这种程度,韩越不会对您马上下手,否则,师出无名,天下大乱,如今殿下便是这一辈皇子中唯一的血脉了。..”

    江协面色苍白:“当年兄弟多人,如今剩我一个,大景血脉凋落,实在是苍天不佑。”

    “如果要逃,只有现在一个机会。”高原道:“趁现在局势大乱,殿下,我们离开这里,随便去个地方。”

    高原忽然抬起眼眸,目光热切:“只要我在殿下身边,就算拼上性命,也要护得殿下周全。”

    江协看着他认真神情,如何不对他的提议感到心动?

    只是....

    江协犹豫几秒,仍是道:“阿原,你自己走吧,我知留下来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可我既然是江家最后的血脉,如何能轻易扔下大景一走了之。就算有百分之一的可能,但韩越也许不会杀我,至于留下来会产生的所有后果,我都有承受的心理准备。”

    “殿下...”

    高原双目中波光闪动,却坚定道:“既然殿下不走,那我便也不走...只要我活一日,就要保护殿下一日,以抱殿下知遇之恩。”

    江协紧紧的握着高原的手,心中亦是有着无限的感动,他道:“阿原,有你这话,以后若我大难不死,定然相报。”

    高原赫然道:“我做这些,可不是为了殿下的报答,哪有什么报不报的,我希望的,是殿下能够安然无恙..”

    .......

    这场宫变最终在云京城刮起了一阵飓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遍了天下,各方势力蠢蠢欲动,想要争个高低。

    韩越把持军权朝政,操办江玉楼后事,一时之间风头无二,还将江涛的尸首以谋逆弑君之名吊在城楼上,曝尸三日。

    将江涛一干党羽诛杀殆尽,韩越剑履入宫,直接在从前江玉楼批阅奏折的皇极殿随意进出。

    这些日子,江协闭门不出,以防沾惹是非。

    但江玉楼头七之日,举国大丧,百官缟素,江协穿上一身纯白的素服,明白自己稍后便要去“哭灵”。

    可他心底忍不住觉得有些滑稽,明明百官的心底未必真的有那么多悲伤,明明自己这个做兄弟的,都不觉得有什么伤悲。

    可偏偏还要装出一副悲痛欲绝的模样,让眼泪都糊满眼眶,哭天喊地,寻死觅活。

    一路乘着马车到了皇城门口,周围百官见了江协,都露出一副复杂的神色来,有些忌惮,有些怜悯,还有些避之不及和一些探究。

    如今..

    景明帝的儿子之中,只剩下这位宫女所生出身低微,却天资风流的五皇子,宁王。

    按理来说,他确是应当继位,从此便是大景的皇帝,天潢贵胄,真龙归位。

    可是——这位宁王无权无兵。

    而相反的是,大将军韩越拥兵者众。

    他口中那日是江涛杀了江玉楼,韩越自己及时赶到,杀死江涛为江玉楼报仇。

    其余人不在现场,不知道这些到底是真是假。

    只是...

    若想起来,定然是韩越谋朝篡位,韩越岂能容得下江协?想必不久之后,他就要身首异处了。

    对周围众人的各色目光,江协只好毫不在意,自顾自的站在人群里。

    一眼望去,清一色的缟素,天空阴沉,亦是一副灰蒙蒙的色彩。

    随着祭文被朗诵出来,天地之间一片风声肃杀,场中人噤若寒蝉,等到韩越念完了,大家才象征性的哭上一哭,也算是有了点意思。

    等到葬礼结束,已经是午后了,江协拖着昏昏沉沉的身体向回走,却被一个一身银甲的士兵拦住,那士兵道:“王爷稍等,韩将军请你一叙。”

    江协只好强行打起精神来:“既是韩将军相邀,小王这便过来。”

    这一去,只感觉像是赴一场鸿门宴一般。

    韩越邀请他去的地方,正是皇极殿,走过庄严肃穆的宫墙,江协心中百味陈杂。

    这片土地,原本姓江,到了此时此刻,也应是姓江的,至少明面上是这样。

    但他这个大景的皇族子孙,却被韩越传唤,去原本是皇帝批阅奏折召见大臣的所在之地。

    到了皇极殿门口,江协却不被准许入内,那银甲的士兵先进去通报,不一会儿,得了准信方才返回过来,找到江协,请他入内。

    江协一走进去,就见到韩越坐在往日里江玉楼批阅奏折的桌前,正聚精会神的翻阅奏折,见江协进来了,才不以为意的道了一句:“宁王,你来了。”

    “韩将军。”

    韩越一面翘着二郎腿,一面随手将一个奏折扔了过来,他的力道恰到好处,那奏折正好飞到江协面前,江协将奏折抓在手里,打开去看,只见上面写着端正字体,细细看来,都是说国不可一日无君,请早日离宁王为帝?

    宁王——宁王不是自己吗?

    韩越漫不经心的声音在耳边想起,江协抬头,便看到韩越刚正脸上一道浅浅的伤疤,那伤疤更为他增添了几分阳刚之气:“怎么,看完之后有什么想法吗?”

    江协道:“我无才无德,皆是平庸,都不出众,实在担当不得这个位置。”

    “哦?”

    韩越微微眯了眯眼,道:“能被当年楚大先生称为不世诗才,哪里算得上平庸呢?”

    “治国不靠作诗。”

    韩越点头:“这话倒是不错,江协,让你做诗人游侠,可比做皇帝要合适的多。”

    他直呼江协的名字,却又满不在意的道:“可是,要你做皇帝,也不过是挂个名头罢了,这天下确实少个皇帝,要我看来,你倒也合适。”

    江协心中猛然一跳。

    揣摩着韩越话里的意思。

    如今江山就拱手在眼前,韩越摘手可得。

    只是有些风险罢了,若是韩越继位,那之前江涛和江玉楼之死就定然有猫腻,天下将群起而攻之,加上大景封地之中,多有几位江姓的王爷,这样一来,韩越很可能困受孤城,大齐和大庆伺机而动,韩越这个皇帝也不知能当几天?

    可登基这样的诱惑,真的有几个人能够抵挡的住吗?

    这话莫非是一种试探,若是回答错了,便满盘皆输。

    明知此刻,若是识趣的话,自己也许应该跪在地上,说自己并无半点谋逆之心,但江协这样的人,如何甘愿如此,他守着自己那一点不知为何的傲骨,江协道:“江协无才无德,难登此位,还请莫要拿我取笑了。”

    韩越微笑道:“无妨,并非是取笑,登基大典择日举行,我自然会在朝堂上商议,你尽管等着就是了。”

    江协抿紧了双唇。

    见了他这模样,韩越又补充道:“有一点你可不要误会了,我不是和你商量,你可以把这当成一种命令,知道了吗?...陛下。”

    最后这两个字,韩越说的余韵悠长,话尾拉的很长,就像是有别的意思。

    韩越道:“就到这里吧,明日早朝,我自然会提议此事。”

    他挥一挥手,江协只能退下。

    走出宫门的那一瞬间,似乎有一股怨火从内心升起,教江协积郁于心,十分痛苦。

    登基,皇帝。

    这两个字似乎有着无比之大的诱惑,让江协整个人几乎都要为之颤抖,只是...

    只是名义上罢了,所有的权力都在韩越的手中,这样说起来,江协自己也只不过是个傀儡罢了。

    ......

    第二日早朝。

    江协站在左边第一排,韩越剑履上殿,周遭还跟着两个带着刀剑的士兵,一个个身强体壮,一看就是一把好手。

    宣政殿内最高处,那龙椅上空无一人。

    翡翠雕刻而成的座椅上铺着精致的毯子,上面用金子雕刻着无数条盘龙的形状,富丽堂皇不若人间之物。

    此刻却空置着,并无一人。

    韩越站在龙椅前方不远处,道:“陛下遇刺已过十日,逆贼虽然已经伏诛,五马分尸,也不能解我大景之国殇,国不可一日无君,如今先问过众位的意见。”

    台下鸦雀无声,众人眼观鼻鼻观心,竟然没有一个敢开口说话的,也没有人敢和韩越对视。

    韩越唇角却带着一丝淡然微笑,不置可否。

    台下季望之忽然站了出来,目光和韩越对视一眼,里面的都是了然。

    季望之行了一礼,道:“宁王殿下德才兼备,天潢贵胄,又是文帝血脉,素来敦厚聪颖,依在下看,不如立宁王为帝,宁王贵为先帝之弟,文帝之子,正是天命所归。”

    韩越不置可否,目光扫到众臣之中,道:“可还有人有话说?”

    江协只是站在原地,不言不语,全当自己没有看到这些,听到这些。

    又有人上前,这次上前的是武将公孙鸣,此人是韩越的心腹手下,他道:“我也觉得这样妥当,宁王登基,咱们都没有意见。”

    于是众臣也都明白了这是韩越的意思。

    朝廷之中,虽然一部分人是韩越的手下,但也有一部分人心向着江家,虽然最近两任姓江的皇帝都比较荒唐,但是大景毕竟绵延了这么多年,景仪帝在的时候又有盛世模样,这些人也知道之前的宫变很可能是韩越干的,于是心底对韩越早已经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只是暂时拿此人没有办法罢了。

    还有一部分,虽然不是韩越的心腹,但这天下姓甚名谁对他们没什么影响,相反,他们还想依靠这个机会,想办法得到韩越的赏识,借此飞上枝头。

    朝堂之中波云诡谲,但他们已经看出来江协今日登位,已经是势在必得。

    不过这个皇帝,下场未必会好到哪里去,只怕很快就会被杀,由韩越上位。

    宁王素来都是温润如玉的,又生了这样一副好相貌,还年纪轻轻。

    其余众人看在眼里,一时之间都有些兔死狐悲之感。

    “臣等愿迎宁王登位。”

    “臣等愿迎宁王登位。”

    台下众人纷纷行礼,韩越亲自捧出那枚传国玉玺,让江协上了台来,递到他的手中。

    江协将玉玺拿在手里,高高举起。

    像一场荒唐的梦境。

    在他人生已经度过的十九年里,从未有一日设想过这样的场景,这绵延的宫墙像是囚笼,一路延伸过去,好像看不到尽头,好像没有归处。

    但玉玺沉甸甸的触感就在掌心,冰凉又温润,江协忽然感觉到一种沉重的责任感压在了自己的身上。

    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局外人,此刻的他身在局中,再没有一丝脱身的可能。

    大景江山社稷摇摆,江家血脉几乎走到了断绝的地步,到了这种时候,岂不是是时候站起来了吗?

    扛起自己肩上的责任。

    挽大厦于将倾。

    不要再像从前那样,将软弱当成一种借口了。

    ——是了,横竖不过是孤身一人。

    未婚妻早已经去世,兄弟父母都不在了,只有自己一个人,孑然一身。

    那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

    登基大典进入了紧锣密鼓的筹备之中,便要在七日之后举行。

    韩越并没有对江协尊敬的意思,朝堂之后,便将江协禁足在宁王府里,命人在府门口看管,不让江协出府邸一步。

    宁王府里的丫鬟仆人,之前已经遣散了许多,如今算得上江协心腹的,除了贴身的小厮玉书,就是高原了。

    高原手下有数十人,其中大多数都是当初江协救回的少年,有的流落街头,有的因为别的原因家道中落。

    江协便将他们带了回来,修养好身体,交给高原教习,让他们习武强身,其中也有武艺高强的。

    江协一回到府中,那府邸大门处就被韩越的手下把守住。

    江协站在院中,想到以后种种,不由得叹息了一声。

    一旁一众少年刚习武结束,赤着膀子从旁边经过,见了江协,都恭恭敬敬的叫了声:“宁王。”

    江协立住步子,道:“刚训练完吗?”

    为首的却是拓跋钧,他道了句:“回宁王,刚训练完,我们正准备去吃了早饭,吃完再接着训练。”

    江协想了想,道:“这样吧,吃完饭后,你们都来演武场,我有些话要说。”

    江协这话里似乎有别的意思,拓跋钧愣了一愣,刚才飞扬的眉眼都有些顿住:“是,王爷,属下遵命。”

    看着他们的身影离去,江协才回了自己房内,高原亲自过来探望,端了一碗杏仁酥放在江协桌上,江协接过来,浅浅的抿了一口,又重新放了回去。

    “阿原,今日早朝你也在,如今这种情况,实在是没有办法,若是一进了那宫墙,便再难以脱身了。”

    高原道:“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王爷让他们今日在演武场集合,是否还有别的打算。”

    江协点头,道:“不错,如今要进皇宫,那韩越必然不会让我带什么亲信,今日我来,是想要遣散他们,若是有愿意留下的,我也不拦着。”

    高原微微蹙眉,道:“殿下...罢了,这样也好,但属下以为,倒不如属下将他们带在身边,也好做殿下亲信,里应外合。”

    “...话确实是如此,不过人心涣散,我还需要从中选出真正忠心的人。”

    .....

    演武场上,三十余名年轻男子站在场中,有些面上多少还带了几分忧愁。

    江协站在他们面前,道:“这些日子来,担任王府的亲卫军,你们都已经有了很多年头了,但......今日早朝的事情你们应该听说了,以后就没有宁王府了,如今我虽然是要做皇帝,但是你们也看到我,我连这个门都出不去,并没有什么实际的权力,相反身家性命都是问题,你们再呆在王府,只会最后遇到危险,不知道哪一天性命就没了,我会吩咐账房为你们一人支取100两银子,你们拿了之后便走吧,投到其他人名下,要么入伍,要么入朝,日后都大有可为,也是一番出路。”

    江协又补充了一句:“如果有实在想留下的,我也不拦着你们。”

    但一众少年面面相觑,竟然大半都选择了离开,最后还站在场中的,只剩下了三个人。

    一个是拓跋钧,还有两个,一个名唤做李青松,还有一个叫秦二。

    这两人年纪都和江协相仿,大约十八九岁。

    场中他们三人站的笔直,竟然没有要走的意思。

    江协忍不住问道:“你们不走吗?”

    秦二道:“殿下对我有大恩,六年前我父母病逝,自己一个人流落街头,饥寒交迫,面黄肌瘦,精疲力尽的倒在地上,险些就要没命了,都是殿下把我救了回来,重新给了我生命,我能活着都是因为殿下,这六年全都是捡回来的。殿下有难,我秦二岂能就这样离开。”

    看着眼前一身布衣,容貌却清秀,眼神刚毅的少年,江协心中也因为他的话忍不住升起了许多感动。

    他知道秦二的名字,对得上他的脸,却不知道更多关于他的东西,今天却是他选择站在了自己这边。

    秦二的话语真挚,让江协心底一热。

    李青松道:“我是五年前被殿下救回来,平日里殿下对我们怎么样,我们心底都明白,我李青松也不走。”

    拓跋钧面不改色道:“我也是如此。”

    江协道:“好,你们既然不愿意走,就留下来吧,高总管在朝中也是三品羽林郎的职位,你们跟着他,日后也有出头之日。”

    拓跋钧和李青松应了下来,秦二却眉目之中闪过几许挣扎犹疑,却忽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江协大吃一惊,急忙去问他:“怎么?”

    秦二道:“殿下,如今殿下入宫,生死难测,秦二这条命是殿下给的,在宫外一日,便不知一日殿下安危,岂不是寝食难安。我愿意和殿下一同入宫,陪伴殿下左右,服侍殿下安居。”

    “......一同入宫?”

    江协面色大变:“秦二,你可知道这话的不妥之处,宫内除了我,服侍安居的只有宦官。”

    秦二面色微变,却依旧坚定:“殿下,秦二心意不会变,殿下大恩大德此生难报,我的性命是殿下救的,便是宦官也无妨。”

    身旁拓跋钧和李青松的面色也变了变,李青松出言劝道:“秦二,你何必如此,殿下恩情也有别的报答方式。”

    “..秦二心意已决。.”

    李青松向来和他交好,但秦二却不愿多听,果断的拒绝了他。

    李青松不愿放弃,他道:“参军入伍,他日朝堂之上,也能报效殿下。”

    江协道:“够了。”

    他出言打断:“此事万万不可,无论如何,我入宫都不会带你,秦二,你自己走吧。”

    秦二在地上不停的磕头:“殿下....请你收回成命。”

    江协不知道为什么秦二对自己有这样深的执念,当年的恩情,他心里居然记得这样清楚明白。

    甚至如今想要用这种方式来报答。

    堂堂七尺男儿,何况秦二训练刻苦,武艺高强,为何要如此自轻自贱。

    “我不会答应的。”

    秦二咬牙道:“若殿下不答应,那我就自己动手,哪怕不要这二两肉了。”

    江协心中咯噔一声,他注视秦二良久,半晌沉默不语,却忽然换了一副表情,唇角挂上了冷漠和嘲讽,他道:“你还不懂吗,秦二,对我来说,根本不在乎那些,你以为是什么人都能在我身边服侍吗,你算什么东西,我看到你都觉得讨厌,刚才还想给你留点颜面,既然你不要,那就算了,给我滚出王府去,离我远一点,七尺男儿却为了这种理由要做太监,想想就让我作呕,真恶心。”

    秦二呆呆的听着江协的话,这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少年面上神色痛楚,竟然半晌都没有言语,江协道:“还不快滚,晦气。”

    秦二面色忽青忽白,站起身来,便径直的出了王府。

    拓跋钧叹息一声,鹰隼一样的目光看向江协:“殿下何必如此,这样倒让他记恨了殿下。”

    江协远远的看着秦二走远的背影,轻声道:“被他记恨,总好过就这样毁了一个人的尊严和一生。”

    拓跋钧若有所思。

    江协这才收敛了自己方才那些情绪,道:“拓跋钧,李青松,你们都是一等一的武功好手,既然要留下来,那便是高总管手下的亲卫,只是接触的时候多少要小心点,不要被韩越忌惮,随随便便丢了性命。”

    “是,殿下。”

    江协摘下自己腰间一枚暖青色玉佩,又解下头上束发的白玉玉环,这两物都价值不菲,不说价值连城,也有千金之重,他将束发的白玉玉环给了拓跋钧,又将那青色玉佩给了李青松,道:“此去宫帷,一路迢迢,下次再见,也不知道是何时,为了不引起韩越等人的注意,你们便随着那些收拾行李的同僚一并离开王府,之后入伍或是入朝,高总管会悄悄安排,他日再见,各自珍重。”

    拓跋钧和李青松皆是跪下来,珍而重之的磕过来头,才各自将玉环和玉佩揣入怀中,各自离开。

    人去楼空,江协才忽然生出一种孤寂之感。

    说是来日方长,日后再见,谁知道再相见又是何时呢?

    远处拓跋钧将那玉环重新拿出来,握在手中,细细的摩挲玉环上面的纹路,半晌才移开,心头滋味复杂,一时之间难以言表。

    他想起江协方才的模样,青衣玉带,一双黑白分明的眼,像是沉浸了整个霜天。

    他解下那玉环之后,束起的发丝便流淌在肩头,像一场美丽的梦境。

    愈发显得皮肤温润如同美玉。

    这样的他,进宫之后会遭遇什么?

    就算做了皇帝,拓跋钧想,也许也没有几个人能够抵挡的了这样的诱惑。

    哪怕不爱他,也会忍不住想要将他握在手里把玩欣赏。

    但这或许也是一件好事吧,至少,性命会在。

    前方的道路迢迢,不知何日会停止,也不知何日会到来,但至少,对此刻的拓跋钧来说,这一切,都是个未知数。

    另一面,江协回了卧室,却忽然咳嗽了起来,似乎是感了风寒。

    躺在床上,竟然倦怠的动也动不了。

    玉书急急忙忙的去熬药,等到端来,都是半个时辰后了,一点一点的服侍着江协把药喝下,他才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江协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他还很小,四五岁的年纪,像是个小萝卜丁,刚刚不小心摔了一跤,刚下过雨,身上许多污泥。

    这会儿是秋天,天气凉的紧,秋风里都有萧瑟的味道,他身下的枫叶扑了厚厚的一层,被雨水冲洗的透亮。

    母亲将江协扶了起来,江协站起身子,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害怕被骂,有些瑟缩。

    母亲却只是轻轻的刮了刮江协的鼻子:“你呀,跑这么快,粗心大意。”

    江协道:“那我一定会改,下次不会这么粗心了,我想,父皇也不会喜欢这么粗心的孩子。”

    母亲笑了笑,道:“阿协,你为什么想讨你父皇的喜欢?”

    “因为我被父皇喜欢了的话,母亲也就会被父皇喜欢了,我们也可以住上大大的宫殿,穿上好看的衣服。”

    “阿协,这些其实都不重要,母亲想要的,只是你开开心心的,你去选择你想要的方式吧,用那种方式活着就好。”

    到头来,她没有住上大大的宫殿。

    他也没有用想要的方式活着。

    江协心中忽然涌上一股莫大的悲哀,那痛苦在睡梦中竟都如此鲜明。

  • 朕身边都是乱臣贼子小说
  • 朕身边都是乱臣贼子

  • 作者:初晚   类型:现代   状态:未完结
  • 小说详情
  • 热门小说更多>>

    • 强制分化小说

      强制分化

      销恨疗愁

      由作者销恨疗愁精心打造的EA向小说《强制分化》正在火热连载中,作者讲述了一个直男癌alpha爆改omega的虐恋故事。陆隽霆的人生易如反掌,他想要要魏寻心甘情愿跳入他打造的游戏世界。而魏寻被骗身骗心后,还在想着帮对方治病。
    • 南瓜大猛小说

      南瓜大猛

      你来人间一趟

      推荐知乎作者你来人间一趟的短篇纯爱小说《大猛A老板爱上我》,该文的主要内容是:徐园是一名生活在 ABO 文里的 beta,他的老板是在金字塔顶端的大猛 A。平时威风凛凛,但到易感期,一米九的大个子就会缩在衣柜里委屈喊老婆,关键过后还失忆。
    • 你离我远点小说

      你离我远点

      一朵小葱花

      围绕主角占有欲爆棚的深情偏执乔溯,套着乖巧外皮的纯爱小骗子白简展开的《你离我远点》小说正在火热连载中,该书的作者一朵小葱花。影帝预备役乔溯曝出惊天x侵丑闻!柏丰集团二公子白简摊开承认,正经恋爱。白纸黑字,这次,他如愿抓住了乔溯。
    • 【ABO】强制联姻小说

      【ABO】强制联姻

      今天吃橘子了嘛

      推荐作者今天吃橘子了嘛的小说《【ABO】强制联姻》正在火热连载中。围绕两位主人公黑芝麻馅恶劣养父和面冷心冷隐忍养子展开的小说主要讲述了:身为Alpha的霍楚翎做为养子却要与名义上的养父联姻,像是一场笑话。
    • 老公遇到高匹配度Omega后小说

      老公遇到高匹配度Omega后

      虞清行

      为您推荐好看的双男主小说《老公遇到高匹配度Omega后》,这是由作者虞清行精心打造的短篇小说,围绕两位主人公展开的故事主要讲述了:嫁给裴慎第三年,他被高匹配度Omega刺激进入易感期。陆黎匆匆赶到现场,却被拒之门外。陆黎只是个永远也无法安抚Alpha的bet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