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间:2022-08-22 11:50
- 《完美雄虫》是一本短篇纯爱小说,由作者给你照ct倾情打造的傅予安燃是小说中的主角,完美雄虫主要讲述了:傅予安一直对燃心动,在这个世界里他不认识其他人,只认识燃,只对燃有特殊的好感。热议:就喜欢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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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雄虫小说
傅予安听完回答,点点头,握着燃的手,看着医生的表情,说道:
“医生,您还想说什么,直说就行,我们能接受的。”
捏了捏燃的手,无声的表达着安抚的意味。
“恩,雄虫阁下,冒昧的问一下,您完成二次进化了么?对幼虫的引导需要完全成年的雄虫才能进行,否则雄子可能会不太舒服。”医生略带迟疑的回答,完成二次进化的成年的雄虫,手腕处会有红色的虫纹印记,自二人进屋,他大致看了一眼,没有发现傅予安哪一个才手腕上有虫纹。
“我二次进化没有成功,但也算是有了,按理来讲,年龄应该是够了的。”傅予安迟疑的回答,地球上呈现与否是按着年龄计算的,也不知道这是怎么计算的。
燃本来雀跃的心突然就像扔了冰窟中,作为正在刑期的雌虫被再次匹配,是不会告知他雄虫的信息的,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分配给一个严格意义上来讲算是未成年的雄子。
没有完成二次进化的雄虫,几乎没有能力去进行精神一道,每一次精神引导的过程都会让雄虫痛苦万分,怎么会有雄虫愿意为一个小小的雌虫,甚至还不是自己的孩子的雌虫做出这么大的牺牲。
阿弃那么听话,那么懂事,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也都是为了自己,自己要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阿弃的虫核一天天的萎缩下去么……
燃的心几乎在滴血。
感觉到手中的温度逐渐变得冰凉,傅予安看了燃一眼,吓得他直接伸胳膊搂住了燃的肩膀,燃的脸色比之前在家里的时候还要苍白。
“燃?你又不舒服了么?”
燃没回答傅予安的话,整个人似乎都在恍惚的状态中。
“医生,阿弃是不是,救不过来了……”
傅予安看着燃的样子,已经想直接喊人将雌虫送到五楼进行治疗了,没想到燃突然说了句让傅予安都反应不过来的话。
“只要能有雄子长期的对阿弃进行精神引导,应该很快就会恢复过来,不用太担心的。”医生也很诧异这位军雌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是啊,燃,我不是都说了会一直给阿弃做精神引导的么?我虽然没有成功的完成二次进化,但是身体机能已经足够了。你在担心什么呢?我说出的话一定会做到的。”傅予安不顾还在医生的办公室里,直接将燃抱进了怀中,一下又一下用手摩挲着燃的后背。
“雄虫阁下,这样,我先给你开单子,您去走一下程序,将孩子领出来,我和这位军雌先生聊一下。”医生看着燃,突然明白过来什么,示意傅予安先去做事情。
傅予安接受到医生的眼神,拍了拍燃的肩膀,示意不要担心,便推门出去了。
燃已经冷静下来了,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少将,这是您的新雄主么?”医生已经变为极尊敬的语气。
"说了多少次别再这么叫我。恩,今天刚分配的。"先纠正了一下称呼问题,燃回答。
“这位雄子没有经过二次进化,不是一个好选择。”克里斯皱眉。
燃苦笑了一下。
“我的情况你是知道的,哪有什么选择可言,我只希望雄主能够对阿弃好一点,我无所谓的。”
“阿弃很乖,求生的欲望很强,你不在的时候我去看他,他在很努力的进行自我修复。只要您的雄主稍微进行一些引导就可以了。”克里斯看着自己的好友如今的样子也很是心疼,可是又无能为力。
“雄主没有完成二次进化,能进行引导么?”
“能,只是过程会相对困难一些。你……尽量顺着他点吧。”克里斯尽量将情况进行美化,不过天底下的雄虫都是一个德行,新鲜感过去了,不感兴趣了,谁还一会顾着一个小孩子,还是个雌性。
“我会尽力的。这段时间多亏了你,谢谢你。你帮我垫的钱我会尽快……”
“停!再说谢谢我生气了,不用你换,作为阿弃的叔叔,我能为他做的也不多,内疚都来不及。”克里斯打断了燃的话,好友的情况他大概知道一些,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行了,时间差不多了,你去门口接一下阿弃,省着他害怕。”
燃点点头,又道谢后起身离开。
傅予安站在阿弃的门口看着护士们有条不紊的将小雌虫从治疗仓中转移到病床上,阿弃慢慢的张开眼睛,傅予安内心有一些小激动,前世今生加一块也就谈过两次恋爱的人,一下子喜当爹,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偷偷的调整了一下表情,希望一会进去的时候能够让阿弃对自己有个好印象,毕竟自己想要追人家雌父,以后说不定小阿弃能够给自己当当助攻呢~
“傅予安阁下,您可以将病虫接走了。”
傅予安还在做心里建设,门被拉开,亚雌略带羞怯的声音传来,傅予安回过神来,开口道
“谢谢。”
便进了病房。傅予安不知道的是,在他身后,被他道谢的亚雌脸上的红晕更深了些,这年头,能遇到这么平易近人有礼貌的雄虫真的是比中了几亿星币还难得,更何况,雄虫阁下还对自己笑了诶!!!
不过这些都是傅予安不在意的事情了。现在的傅予安,正在忙着和阿弃打好关系。
傅予安拽了个凳子放在床边,自己坐下去,尽量让自己和阿弃平视。露出了刚刚自己偷偷练了一会饿的亲切的微笑,开口:
“嗨,阿弃,还记得我么?”
“记得,你是早上救了我的雄子。”阿弃还没完全清醒,说话慢悠悠的,声音也是奶声奶气的。
傅予安的心完全被击中,看着阿弃白白的小脸蛋,艰难的忍住了自己想rua一rua的心。
“宝贝真棒!以后我就是你的雄父啦,我和你雌父来接咱们阿弃回家。”傅予安伸手摸了摸孩子的头,心里想着以后在熟悉一些的时候,给孩子改个名,弃终归不是好意思。
本来阿弃因着傅予安早上救了他放松了一些,不想在傅予安说完自己是他雄父之后吗,整个虫都紧绷起来了,像是突然炸起了毛的小兽,警惕的看着傅予安。
在阿弃的印象里,雄父只会将雌父和他打的一身伤,还让其他人也来欺负雌父。雄父这个词在阿弃小小的脑子里代表的几乎是各种黑暗的事情。
傅予安也被阿弃的动作搞的愣住了,不理解怎么突然就这么排斥自己。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病房中蔓延着尴尬的气息,傅予安给自己做的心里建设并不包括盖子会这么排斥他。
“叩叩叩。”敲门声给了傅予安台阶。
“进。”
进来的是燃,看似不经意的将床上的阿弃从上到下扫视了一边,肉眼没发现什么新的伤口,不仅暗暗吐出一口气。
没想到雄主会这么快办完程序,一般的雄子面对不是自己的孩子都不会有什么好脸色的。
“雄主,请问可以走了么?”燃径直走到傅予安的身边,又想跪下,傅予安眼疾手快的将燃拦住,不带怒气的瞪了一下燃。
“阿弃能自己走么?要不要我去找个轮椅什么的?”从燃进来,阿弃的眼神就没离开过自己的雌父,大眼睛水汪汪的,像是马上就要哭了的模样。
“不用麻烦雄主,我抱着阿弃就好。”燃摇摇头,坐在病床便,将瘦瘦小小的阿弃抱进怀里,很明显的摸到了一根根肋骨,重量更是轻的不行。
“雌父……”阿弃想要说什么又努力忍着眼泪的样子给傅予安心疼坏了,可是毕竟还不熟,他也不能做什么。
“那你给阿弃收拾一下东西,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带走的,我出去叫飞行器等你们一起回家,好么?”说着,傅予安便开始往门外走,给这对傅子留下相处的空间。
燃感激的看着傅予安:“谢谢雄主。”
傅予安出去后,阿弃明显的放松了,在燃的怀里抽抽搭搭道:“雌父,我,我是有新的雄父了么?”
“是啊,以后我们就要去新家了。”
“刚刚的雄虫阁下,早上的时候救了我呢。他是不是,不讨厌阿弃啊?”阿弃自己说的都不自信。
“我的阿弃这么好这么乖,雄主很喜欢你的。你看,雄父很温柔的对不对?”燃不知道是在安慰阿弃还是在安慰自己。
“好了,阿弃乖,别让雄主等太久,我们回家。”说着便将阿弃抱起来,走出了病房。
医院门口,傅予安站在飞行器外等着,看到自己准老婆抱着孩子走出来,便挥了挥手喊了一声,也没管身边路人的反应。
“燃,这里!”
到家的时候太阳已经下山了,傅予安站在门口,将燃和阿弃推到了识别系统旁边,录入了他们两个的身份信息。
燃面上沉稳,心里却惊涛骇浪,雄主这是允许他进出的么?
“雄主您这是……”
“我们这好歹也算是结过婚的人,我也没什么能给你的,暂时只有这一套房子。”傅予安没觉得自己的做法有多么惊世骇俗,只是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突然想到,这要是在他原来的世界娶媳妇,只有一套房子,对方大概率是不愿嫁的。结果莫名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就完成了人生三件大事的两件,房子老婆都有了。
傅予安不禁摇头笑了笑,也不知道自己是多幸运了。
“雄主,奴是雌奴,您……”
燃的话没说完,就被傅予安直接拽进了屋子,未出口的话便被燃吞进了肚子中。
燃不傻,不管雄主为什么会给予他这么多,他会提醒,但是给了就接受就是了。雄虫心海底针,不知对自己的这份心会持续多久,至少现在愿意对自己好,那么自己就要努力满足雄主,才能给自己虫崽一个好一些的环境。
燃的身体本就受着伤还带着抑制环,一路抱着阿弃,现下额头已经留下汗珠。
傅予安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燃,带着阿弃去楼上吧是,熟悉一下屋子,我做饭,一会和雌父一起吃个饭?”
说完了又觉得不对,安雨中午的时候和他说这个世界的雄子是不会做饭的。
算了,反正燃也不认识他,无所谓。
说完,傅予安就先一步起身准备去厨房了,经过燃的时候,还很迅速的捏了一下阿弃的小脸蛋,换来了一个委委屈屈的敢怒不敢言的眼神,逗的傅予安笑出声来。
燃抱着阿弃走上二楼,安雨正准备下楼。燃沉吟了一下,还是开口:
“雌父,这是奴的孩子,弃。”将阿弃放到地上,推到安雨跟前,自己则弯腰行了礼。
“祖父……”阿弃看着面前皱着眉的人怯怯的开口。
安雨皱眉看着还不到自己膝盖高的小雌虫,再想起中午的时候晕倒的燃,他不像傅予安,对这个世界的很多规则似懂非懂。都是雌虫,安雨完全能知道这两个虫之前过的是什么日子。
“恩,阿弃好乖。”安雨摸了摸小雌虫的头顶,毛茸茸的触感让安雨唇角上扬。
“去休息一会吧,我先下去。”
燃点点头,便带着阿弃回了房间。
虫崽的身体还很虚弱,从医院出来到回家这一段路程就已经将他的体力消耗殆尽,现在已经是昏昏欲睡,只是刚刚来到陌生的环境本能的拽着雌父的手。
燃将阿弃放到床上,一只手被阿弃握着一只手拍着后背哄着后者进入梦乡。
“雌父……恩……”
看着自己的虫崽陷入沉睡,燃缓缓的将自己的手抽出来,轻手轻脚但极为迅速的换了家居服向楼下跑去。
“那个雌虫很好。”
安雨站在傅予安的身边给他打下手,经过一下午的自我调节,安雨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孩子去了另一个世界的事实。他对自己的虫崽是愧疚的,现在自由了自己的孩子却离开了。
“恩,我也觉得。您是怎么看出来的?”傅予安很惊讶安雨会和他搭话,毕竟自己是个外来者占据了人家儿子的身子。
“我曾经是军团长,见过的雌虫数不过来,是什么样的虫,我打眼就能看出来了。”
透过锅里逐渐升起的雾气,自己的虫崽熟练的动作,安雨知道没有度过二次进化的雄虫能够活下来的寥寥无几。若真的是灵魂互换,他对现在的傅予安好一点,在另一个世界的自己的虫崽应该也会有虫对他好的。不对,是会有人对他好,那个世界据说没有虫这个物种。
傅予安手脚麻利的继续动作,安雨没再开口,他便也没说话,不是不想说,只是实在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毕竟从昨晚到现在所发生的一切都不是他能决定的,大家都被命运的齿轮推着向前,虽然这个齿轮转的有点偏离轨道。
一时之间厨房中只有锅铲相撞的声音。
“雄主,是奴失职,请您责罚。”燃紧张的声音打破了安静。
“不准跪,站着走过来给我打下手。”都不用抬眼,傅予安听到声音就知道燃准备膝行过来。
这毛病怎么就改不过来了?傅予安咂舌。
果然,听到这话的燃僵硬了一下,站起身走了过去。
“雌父,奴来就好。”燃恭敬道。
安雨没有推脱,将位置让给了燃,自己去了客厅。
“燃,我再说最后一次,以后不准自称奴,更不准时不时下跪。”傅予安放下手中的家伙事,直视着燃的眼睛。
“……”燃被迫看着傅予安的眼睛。
他从未如此认真的观察过一个雄子的眼睛,没有机会也不被允许。第一次,他发现原来一个雄子的眼睛中可以如此干净,没有不耐烦,没有蔑视,没有暴虐,而是干净的像是他之前去过的天女星上的星泉一样温柔澄澈,温柔的让燃一时间几乎沉溺于这汪泉水中。
“燃?听到么?”傅予安看着燃突然发起了呆,还以为是抑制环又加重了燃的伤。
“奴……我知道了。”燃回过神,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恐惧中带着一丝道不明的情绪移开眼睛。
“知道就好了,咱家不一样,不兴这个。诶帮我把肉切一下。”看着燃抿起的嘴唇,虽然不知道刚才怎么了,但感觉燃的情绪还是不错,便没有再继续追问。
“雄主,我来做饭吧,您休息就好,很快的。”燃想要拿过雄虫手中的工具,不让他自称奴已经是不敢想的待遇了,怎么敢让雄虫继续做饭。
“别,你快帮我拿一下东西就行,我这个人爱好,好歹大家第一次一起吃饭,好歹让我露一手?”傅予安笑着躲燃伸过来的手,用手臂蹭过燃的腰侧,催促他。
燃感受到腰侧的热度,停顿了一下,伸手拿过雄主想要的东西,观察了一下雄主接下来的动作,结合之前在飞行器上自己闹出的乌龙,得出结论,雄主应该只是不小心碰到的。
很快一桌子菜做好了,燃在傅予安的授意下上楼叫醒了阿弃。阿弃迷迷糊糊的抱着雌父的脖子被带下来。
傅予安看着从楼梯处下来的二位,阿弃长得和燃很像,几乎是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金发蓝眼,折叠度极高的面部,就像是一个大号洋娃娃抱着另一个小号的洋娃娃。
这个想法让傅予安不禁笑出声来。
燃带着阿弃来到傅予安的身边站定,似乎不准备坐下。傅予安已经不打算问为什么了,这个世界的规则总是奇奇怪怪。
这样想着,傅予安抱起阿弃放在了自己身边的椅子上,用了点力气把燃拽到了自己左边坐下,安雨则坐在仨人的对面。
“开饭啦!”
折腾一天,傅予安的身体已经累的不行,但是精神却还兴奋着。
看着面前的景象,曾经的雄主家里,自己和弃从未被允许上桌共同用饭。阿弃馋的不行却硬将自己装成小大人的模样,燃心疼的不行却也不敢做什么。
刻进骨子里的尊卑意识和之前婚姻中的种种经历让燃却步。
燃还在纠结的时候,傅予安直接夹了一筷子肉放到了虫崽的碗里;
“阿弃是不是够不到呀?想吃哪个告诉我或者你雌父,我们给你夹过来呀。”
本就不坚固的伪装被打碎,小虫崽完全控制不住的咽了一口口水,:“雄父,这个,我可以吃么,您会不会打阿弃……”
傅予安这才意识到问题所在,还是出现在自己常识不全。
"宝贝乖乖吃饭,多吃点,雄父永远不会打你的,恩?不信你问你雌父?"
将问题推给燃,这话不仅是说给阿弃的,也是说给燃听得,为了自己的孩子,也希望燃能稍微相信自己一点,至少相信自己不会因为吃饭这一点小事而施暴。
燃愣了一下,开口:“是的,雄主很…温柔,阿弃快吃吧。”
得到了雌父的许可,阿弃终于放下了戒心,拿起了面前的勺子开始吃东西。
傅予安又给燃夹了一筷子,瞟了他一眼示意赶紧动筷,燃一如既往的听话。
“我换件衣服,准备一下,一会试试看给阿弃做精神引导吧?”这样说着,傅予安向全场唯一知道自己底细的安雨投去了求助的眼神。
安雨点头,走向傅予安,二人一块上了楼。
进了安雨的屋子,安雨让傅予安坐到椅子上,拿出终端,先大致看一遍精神引导的详细介绍。
傅予安很认真的将介绍看完,理解了个七七八八,将只是这上面显示的是完全完成二次进化的雄虫的做法:控制着手腕处的虫纹蔓延到眉心,额头相碰,便可以将自己的精神力缓缓注入雌虫的意识海,进行引导。
可是傅予安看向自己的手腕,无论哪里都没有虫纹啊?
表达了自己的疑问,安雨回答道:“所以你会辛苦一些。虫纹是精神力强弱的标志,不论雄雌都是这样的。精神力越高的虫,虫纹的颜色会越接近正红色,反之亦然。你没有完成二次进化,没有虫纹,就等于是精神力极弱,需要自己将遍布全身的精神力集中,然后控制着它来到眉心,进行引导。引导的过程并不长,只是不知道你能不能成功聚集。”
傅予安大概知道应该怎么做了,可是……:“雌父,我感觉不到精神力是什么。”
“怎么会?精神力是与虫核并存的,只要虫核存在精神力就不会消失。”安雨不解,自己曾经探过虫崽的精神力,曾经的傅予安的精神力甚至强于同龄的很多虫崽,正是因为过强的精神力,导致肉体承受不住,所以比其他虫崽要虚弱一些。
“额…我表达有问题,那我可能不是感受不到,我是不会感觉?”傅予安挠头,唯物主义这么多年,从来没有精神力这一说,他完全不觉得这具身体除了弱一点和曾经的自己的身体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安雨想了想,蹲在了傅予安面前,
“雌虫的精神力大多用来在战场上做武器,攻击性很强,你忍一下,我现在会控制我的精神力进入你的身体,你感受一下,但别被我控制意识。”
安雨其实心里也没底,安安现在的精神力太弱,他怕自己的精神力进去就会不小心抹杀掉对方的精神力。
傅予安点点头,安静的等着安雨的动作。
他不知道的是,安雨的这个行为在这个世界已经算是可以判死刑的举动了。雄虫的精神力普遍高于雌虫,但是攻击力却远比不上雌虫,雌虫的精神力注入雄虫的意识海会被认为是恶性攻击行为。
但是这些傅予安都不清楚,就算是清楚他也不会拒绝安雨。
安雨是一个很好的父亲,多年来尽自己所能在这个歪曲的家里保住了曾经的傅予安一条命,而现在自己是傅予安。就凭这一点就足够了。
安雨背上的骨翅随着精神力波动而缓缓张开,尽力从脆弱的意识海中抽取一丝精神力,没有攻击性的注入傅予安的体内。
傅予安感觉像是一阵微风拂过额头,一股凉凉的无法形容气息自眉间进入,顺着体内的血管随着血液流动,他明白这或许就是所谓的精神力,便更加用心感受。
一开始只是若有似无的微风,随着它在体内不断的流动,傅予安的身体似乎被唤醒,呼应着着它,越发壮大。
安雨大致让自己的精神力在傅予安体内循环了三圈,觉得差不多了就撤出了傅予安的识海。
安雨趔趄了一下坐在了地上,脸色煞白。
他的识海被傅海毁了,这也是这么多年来他身体不好的原因,现在每一次动用精神力,都像是被针扎一样又麻又疼,更何况还要控制着精神力的强度和方向,保证不伤到安安。
傅予安感受了一会才慢慢睁眼,看到安雨的样子吓了一跳,
“雌父您……?”说着便想将安雨扶到床上。
“没事,呼…很多年了一直这样,缓缓就好了。你懂了么,精神力。”安雨摆摆手,示意自己想要坐一会。
“应该是懂了。”
“行,那你快去吧。”
“您真的没问题?”傅予安想走却又不放心,不确定的又问了一遍。
“没事,快去吧。”
傅予安没再多言,关上了门来到阿弃的房间。
门没关,傅予安一眼就看到了端端正正坐在床上的大眼萌小虫崽阿弃,还有旁边站军姿的燃。
“雄主,抱歉,阿弃的身子还没好,奴…我就擅作主张让阿弃坐着等雄主来,清华雄主责罚。”
没等傅予安靠近,燃便急急的解释道。傅予安点点头,扯过燃的手让他坐在阿弃的旁边,开口道
“不用惩罚,做的非常好,下次燃要是也能坐着等我就更好了。”
说着便往燃的嘴里是塞了一块糖,又给阿弃塞了一块,看着一大一小的同款怔愣,傅予安一手一个摸了摸头发。
窃喜,多亏燃坐下了,不然自己还够不到呢。
“唔…奶糖,下午雌父买回来的。”说着,将阿弃抱到自己身边,继续道
“那,阿弃宝贝,咱们开始了?”
小虫崽紧张的不行,软软的爪子紧紧握着雌父的手不愿放开。燃安抚的拍一拍虫崽的后脑,让崽崽放松。
傅予安开始回想着刚刚的状态,缓慢的聚集起精神力。
和被注入精神力是完全不同的感觉,当傅予安终于将精神力凝成一束的时候,汗水已经顺着脖颈往下流了。
如果说刚刚是如沐春风,那现在完全可以媲美做手术不打麻药的痛感,并非是排山倒海倾轧而来的剧痛,更像是丝丝缕缕的柳絮钻进身体里,并且痛感还在随着傅予安的强行聚集在进一步加强。
弃看着面前的傅予安痛苦的样子,像是被吓到了,没有被握住的另一只手怯怯的碰上傅予安的脸侧:
“雄父……您……”
阿弃的声音将傅予安从将近模糊的状态拽了出来,没有多余的力气说话,便尽力的冲着小虫崽笑了下,就着这个姿势自己的额头贴上了阿弃的,将一缕精神力送进了阿弃的识海中。
进入虫崽的识海,傅予安简直被这景象震惊,那么小的孩子,识海中遍布烈焰,哪怕只有一丝精神力,后者也感受到了炙烤的痛楚。
弃竟然在这样的状况下坚持了这么多天,傅予安的心脏不禁为之一颤。
他看不出识海原来的样,只能尽量让自己的精神力抚过就近的位置,将火焰熄灭。
傅予安不知道自己扑灭了几团火焰,恍惚间似乎听到了燃的再喊他,他想回应却没力气张嘴。
抽出自己的精神力,傅予安睁开眼睛,虫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在自己的怀里睡了过去。
傅予安脱力一般摔到床上,下意识的护着怀中的阿弃,随即失去了意识。
燃怔怔的看着连晕过去都记得先护着虫崽的傅予安,心中乱成一团麻。
明明今天才刚刚见面,第一面就愿意为了救一只雌虫幼崽只身跳进湖水中,现在更是为了治疗一个不是自己的幼崽累到昏迷。
傅予安有多痛苦,有多克制,燃看的一清二楚,正因如此,他才更不敢相信,这世上竟然真的有这样的雄子么?
自己的虫崽现在还安睡在这位新雄主的怀里,燃咬住下唇,像个雕像一样站在床前,不敢触碰,生怕惊扰了一场美梦。
闭了闭眼,燃弯下腰将傅予安连着怀中的弃一起放到了枕头上,又从柜子中拿出了一床被子盖在了二虫身上。
“谢谢您,雄主。”
·························
清晨的阳光从窗帘缝隙中透进来,床上稍大一些的身影下意识的翻了个身,用自己的身子为小小的身影挡住了光。
“唔…”缓缓睁开眼,傅予安觉得自己仿佛睡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身上虽然依旧有些疲惫,但是精神却很好。
低头看看怀中的小虫崽,似乎是还陷在什么美好的梦中,无意识的露出了右边的酒窝。
看来精神引导的效果还不错,虽然过程痛苦了点,但是和结果比起来完全是值得的嘛。
傅予安抬起头想看看墙上的钟几点了,这一看可不得了,倚在墙角的是谁啊?那么高的个子缩在小小的角落里,看着怪可怜的。
自己占了人家的床害的人家只能在地上睡,愧疚之感蔓延上心头。
轻手轻脚的将阿弃放到床上,傅予安穿上拖鞋下床,想将燃叫醒去床上睡。
蹲在燃的面前,傅予安停下了动作,
燃真的好漂亮啊……明明是军雌皮肤却并不粗糙,高挺的鼻梁在侧脸打下阴影,略深的人中下是紧抿着的薄唇,恰到好处的引人遐想。
这个长相,在前世绝对是顶流的水准,更何况个人能力还这么优秀。
傅予安的脑子中突然蹦出了前世医院同事们经常说的话:美强惨。
沉溺于美貌的傅予安没有发现燃的呼吸频率变得急促。
燃在傅予安靠近的时候就已经醒过来了,没敢突然动作怕吓到珍贵的雄子。
可是等了许久,自己的雄主却也只是在,看着他?燃不解,率先沉不住气,颤了颤眼皮,缓慢睁开双眸。
“雄主……”
“诶…”
傅予安像是做了坏事被发现的小孩子,差点跳脚,转念一想,不对啊,这是他名正言顺的老婆,虽然还没什么感情基础,看看又不犯法。
这样想着,仿佛有了点底气,傅予安做了个小声的手势,指了指身后还在睡着的阿弃,示意他们出去说话。
燃点点头表示明白,撑着身子站起来,谁料走在前面的傅予安很熟悉的握住了燃的手,不管燃的反应,直接走出了门。
“????四天?我睡了四天???”傅予安看着燃,差点把刚刚喝进的水吐出来,他还以为只是睡了一觉而已,没想到竟然昏睡了这么久。
“回雄主,是的。自那天起,您和阿弃便没有醒过。”燃回答。
“所以你的伤好了么?”傅予安突然想到,如果已经过去四天了,之前说好的第二天带着燃去解决抑制环的问题好方便他自愈,那现在岂不是伤口还在?
“?”燃想了一肚子的话去讨好雄主,希望能让雄主因为耗费太多精力救阿弃的怒火下降一些,不要惩罚阿弃,自己愿意承受一切处罚。
想了一溜十三遭,却没想等到了这样的一句话。
“发什么呆?问你呢?”傅予安将杯中水一饮而尽,起身准备再接一杯水,睡了四天,怪不得他这么渴。
“奴……”
“恩?”
“我,我没事,伤口已经快好了,那点伤对于雌虫来说不算什么的。”被打断的燃急急回答。
“那就好,你吃饭了么?吃点东西我们去主脑那里吧,把你的抑制环摘掉。”
说着要吃东西,傅予安却完全没有要动的意思,他真的挺累的,虽然精神还不错,但其实现在他是能躺着绝对不坐着的状态。
“啊……不用麻烦雄主您的……带着也没什么影响的,对您来说也安全一些……”
燃摸了摸脖子上的抑制环,确实没什么大影响,已经习惯了的。
“唔……燃我想吃吐司……”傅予安懒洋洋的转移话题,不想和燃继续讨论要不要摘掉抑制环的问题。
“是,雄主稍等。”傅予安不知道自己这种类似撒娇的语气对燃的杀伤力有多大,燃感觉自己像是被电流集中,满脑子只有自己的雄虫,下意识的回答着傅予安的话。
很快做好了饭菜,本来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这个世界竟然真的有吐司,虽然只是简单的烤制,但是对于已经四天没有进食的傅予安来说,完全是珍馐啊。
快速解决掉食物,二虫决定将阿弃交给安雨照看,他们好去解决抑制环的问题。
敲了敲安雨的房门,推门进去,不出意外的发现安雨正在做体能训练。纵然意识海被恶意毁掉,安雨多年来依旧在尽自己所能的进行身体素质的训练。
“雌父,我带着燃去摘掉抑制环,阿弃还没醒,您帮忙照顾一下呗?”
安雨点点头,道:
“你感觉怎么样?”
“恩……身体很疲惫,但是精神很好,甚至觉得我现在能再进行一次精神引导。”傅予安笑着回答,没有夸张,确实是精神相当不错。
“那就好,不过精神引导可不能这么频繁,一周一次足够了,过犹不及。”安雨不赞同的看着傅予安。
“知道了,谢谢雌父,那我们先走了?”
安雨没回答,傅予安也没在意,权当是默认了。
························
一直到中央星系的主脑所在的大楼门口,燃都有点魂不守舍,不敢相信给予自己诸多耻辱的抑制环就要被摘掉了。
傅予安看出了燃的不自信,多少能猜出抑制环应该给这位军雌带来了很多不好的回忆,不知该说些什么,便握紧了燃的手,道
“那,进去吧?”
说着,便率先迈出了步子,想要将燃的不安情绪甩在身后。
雄虫就是好,到了哪里都有特殊待遇。
傅予安笑着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接待人员,还是那天的雄虫,林叙文。
“雄虫阁下,这位是您分配的雌奴么?”林绍文面带微笑的看着对面的二虫,虽然说着雌奴却没有像是其他虫那样带着贬低的意味。
“是的,他叫燃。这次来我是想给他摘掉抑制环。”
林绍文不动声色的扶了一下眼镜,这样的要求真的很少见,在这里工作的许多年,看到的大多数是申请给家里的雌虫带上抑制环,申请摘除的这倒是他从业生涯以来的第一个。
“这是军部给服刑期的雌虫的特质抑制环吧?”
“是。”傅予安示意燃接下去,毕竟他不是当事人,细节上的事情还是应该让燃来自己说的。
“奴曾经失手反抗前任雄主,导致他后脑受伤,于是奴因为蓄意伤害雄子判刑六个月,现已服刑四个月。”燃声音平淡,仿佛叙述的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
“危险程度四星级,电刑。阁下,我并不建议您摘下抑制环,您匹配的这位危险系数过高,您应该为您自身安全考虑一些。”林绍文一边看着办公系统中的信息,一边对傅予安提出的建议。
“没事,摘了吧,有任何后果我自己负责。”傅予安并没有因为几句话就打消念头,搞笑,他可是想要追人的好不好。
林绍文看着傅予安的表现没有再说什么,直接打印出来了厚厚一份文件交给对方。
“雄虫阁下,您看一下,这是摘除抑制环的须知和一些法律责任,看过之后若是还未改变想法的话,签字就可以,主脑会将抑制环的序列码发给您,您可以自行操作。”
高度智能化的时代,只有相当重要的时间才需要签署纸质合同,没想到摘个抑制环而已需要这么正式。
大致看了一眼,文件中大部分都在描述雌虫的危险性攻击性以及对珍贵的雄虫的劝导,立志让雄虫看完文件之后赶紧打消这个想法。
差不多的扫过去,直接翻到最后一页,傅予安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将文件转手交给了林绍文。
“可以了么?”
“是的,阁下一会出门去23楼,将燃的信息扫描进主脑,您就会接收到解开抑制环的序列码了。”
傅予安点点头,表示明白,保持着和燃牵手的姿势站起身,准备上楼。开门前,林绍文的声音传来:
“雄虫阁下,冒昧的说一句,我家雌君曾是您身边雌奴的下属,他想托我带一句话,可以么?”
傅予安疑惑的看向燃,询问着对方是否知道林绍文口中的下属是哪位。
燃摇摇头,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被允许和外界联系过了,他知道的事情并不多。
“您说。”
“楚源祝上将早日回归军部,我们已经等了您四年,会继续等您回来。”将自家雌君自前几日就一直缠着自己帮忙的事情完成,林叙文有种大功告成的感觉。
燃牵着傅予安的手紧了紧,略有些不知所措。雄虫们总是不希望自己的雌虫出去工作的,更何况是他这种情况。燃琢磨出现在傅予安的心情,便只是动了动唇,却没发出声音。
“替我谢谢你的雌君啦,不出意外燃应该很快就会回去啦!”傅予安看出了燃的情绪,悄悄的冲着燃挑了下眉笑了笑,率先开口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谢谢您。”燃看着自家雄主的表情,想来应该是没有生气,试探着开口。
23楼,信息录入处
傅予安看着前面排了好长的队,怎么也得有百十来个虫,一时半会应该是轮不到他们,就扯着燃找了个空座位坐下了。
“燃,介意给我讲讲你之前的事情么?没有匹配之前的,我想听。”
身边很多虫,大部分都是雌虫或者亚雌,少有的雄虫身边跪着几个雌虫,傅予安嫌辣眼睛,便将身子往燃身边靠,一边把玩着燃骨节分明的手指,一边开口询问。
“我……很平淡的,您知道的我是福利院长大的,进入军部之后就是跟着军团去各个星系打仗。”燃感受着自己的手被雄主软软的抚摸,耳朵悄悄的变红,讲话也磕磕巴巴。
燃很少有和雄虫相处的经验,之前的雄主很少会和他讲话,只有在惩罚他的时候才说上几句,话来回就那么几句,大多是不堪入耳的侮辱之语,没有闲聊家常,更不存在温存。
“好呀,那你挑一个两个战争给我讲讲,我还没出过中央星呢。”同样都是男人,凭什么人家燃的手看起来就比自己有力气那么多,傅予安不服的撇撇嘴。
燃被傅予安靠着的半边身子已经僵硬,红晕从耳根蔓延到脖颈,燃觉得自己下一秒或许就会因为心率过快而触发抑制环。
“奴……我…在刚刚进入军部的时候曾经去过α星,那时α星被异种侵略,他们能够寄生在虫族身上,吸收虫族身体的养分,抽干了养分就将尸体埋在地下,寻找下一个宿主,循环往复,直到异种足够强大,就会脱离宿主,幻化成和宿主差不多的样子。”
燃只是在讲述回忆,没有抑扬顿挫,可或许是本身声音条件太好,愣是让傅予安觉得沉溺。
“然后呢?”
“然后当军部派我们去的时候已经很严重了,异种发育的太快,也很会伪装,我们最开始对那里不熟,分辨不出伪装成民众的异种,失去了很多战友。”
声音低沉,傅予安感受到了燃消沉下去的情绪,想了想,将自己的头靠在了燃的颈侧,蹭了蹭。
燃像是触电了一样,大脑一片空白。太近了,还是在外面,太近了……鼻子中全部都是傅予安的味道,燃从不知道自己竟然是如此敏感的,他甚至感到了自己的身体的变化。
“那你呢,受伤了么?”像是没有感受到燃的窘迫,傅予安还在等着下文。
燃深呼吸,喉结随着吞咽口水的动作而来回动了几下,沙哑的开口:
“一点小伤,楚源救了我。”
“楚源?”
“恩,我们两个是同一个福利院长大的,一起进了军部,一起战斗,后来我当了少将,他是我的副官来着,”
啊,所以是青梅竹马?不对,按着这个世界的性别分配,那应该算是……闺蜜?
“嗯哼,继续讲。”
“异种害怕黑夜,到了晚上,异种的战斗力会下降,反应比白天迟钝很多,仔细分辨就能找到。战斗快结束的时候我的骨翅受伤了,没法再行动,被送进了医疗舱。当时我已经快失去意识,躺在医疗舱里不断吸收营养液却感觉不到好转,我慢慢感觉出不对,可是我没有办法控制我的身体。”
傅予安听着,感觉后背发凉。
“你被……”
“恩,那时还小,有点托大,我把防护服给了一个受伤的战友,没想到自己中招了。楚源晚上来看我,我保持着最后的一点意识去攻击楚源的意识海,最开始他大咧咧的没发现不对,还以为我在和他闹着玩。后来发现不对,就把我从医疗舱里捞出来,把精神力送进了我的身体里,找到了异种寄生的位置,剜掉了它。”
傅予安打了个寒战:“生剜啊…?”
“恩,雌虫自愈力很强的。”燃一下子反应过来,雄虫可能接受不来这么血腥的说法,慌忙低头看自家雄主,却落入了盛满心疼的一双眸子。
外科医生是最知道这些的,傅予安已经说不清自己是敬佩还是心疼。
“现在的α星很美,或许是因为异种的尸体,是大片大片的花海,据说很美。或许雄主可以去看看,说不定会喜欢。”燃慌乱的移开眼睛,不敢再看傅予安的双眼,他怕自己会陷进去,像是那些年轻的雌虫一样对雄虫再次抱起不切实际的幻想。
“是,地底下全是养分,花能开的不好么。”
话音刚落,主脑便喊了他们的名字。
二虫站起身走过去,傅予安边走边道:“以后多给我讲讲这些,我挺喜欢听的,好么?”
“好。”
信息录入很快,几乎是瞬间,傅予安的终端就收到了光脑传来的信息。
将燃拉到一边,输入了序列码,叮的一声,抑制环掉了下来,落在了傅予安的手里。
“感觉怎么样?”看着燃的表情,问道
“很好,谢谢雄主。”燃非常诚恳的回答,四年了,曾经熟悉的力量感缓慢的充盈全身,一直隐隐作痛的伤口几乎是瞬间得到好转。
“那就好。”傅予安满意的点点头,这样才对嘛,要想谈恋爱首先得平等,不然那算是啥啊。
“唔…你是不是还没有终端呀?我们我去逛街吧?”电梯里,傅予安突然想到。
“不必麻烦雄主……”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就去附近的商场吧,正好给你买完终端,我们再买点菜什么的,刚才雌父给我发了消息,说阿弃已经醒了。”
他就知道燃一定会拒绝的,并不打算将后者的意见纳入考虑范围。
趁着现在自己还有时间,先解决基本问题,手头的钱没法支撑这么大一家子生活太久,尽快找到工作才是正事。
下了飞行器,傅予安发现只要自己不主动把燃拽到身边来,燃总是像个保镖一样落后一步的距离。
偷偷伸手,抓住身后人的手臂,略一使力便成为了并肩的姿势,再将手下滑,成功牵手√
雄主怎么会这么可爱……燃控制不住的想,嘴角是自己都没发现的上翘。
不管过了多少年,商场的变化总是不大的,即使是第一次进来的傅予安也能轻松的根据指示找到自己想要的位置。
看着柜台中琳琅满目的终端,完全挑花了眼。傅予安对这些完全一窍不通,他自己的终端还是之前的傅予安留下的。
导购是个亚雌,自从傅予安进店,眼睛就没离开过傅予安,带着笑容迎了上来:
“欢迎光临,雄虫阁下。请问您是想为自己挑一个终端么?这款怎么样?是这个季度的新品呢,无论是性能还是外观都是顶级的。”
听到介绍,傅予安看了一眼,不小心瞄到价格,瞬间心塞,是他买不起的样子了。
燃的注意力没有放在终端上,看着体格娇小的亚雌笑靥如花的对着自己的雄主说话,没了抑制环的控制,属于雌虫的浓浓的占有欲漫上心头,却不敢也不能表现出来。
“燃,我可能不能给你买这个哦,我刚刚从家里脱离出来,没什么存款…你看,那个蓝色的怎么样?”傅予安凑近燃的耳朵小声道。
很奇怪,只是雄虫的一句话而已,燃却感觉自己已经得到了安抚。
“雄主,您不用破费的,我不出门,不需要这个的。”听着傅予安温温柔柔的说着自己的经济状况并不好,燃心中一痛,自己作为雌虫,匹配之后却连一分星币都没能交给雄主,是多么的不称职。
“怎么不出门,你不想回军部工作么?”傅予安略带不解的反问,之前他稍微查了下这个世界的制度,虽然在繁衍方面对于雌虫很苛刻,但应该是因为常有战争的缘故,导致军部中对于雌性的待遇要好很多,像燃这种因不可抗力原因离开军部,而且在离开前还有相当好的履历的雌虫,若是想回归,再接受一系列各方面的测试好像就可以。
“您……允许我工作?”燃更加不可思议,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当然啊,马克思曾经说过,人类的本质是劳动,这才是人生活的价值所在啊。”傅予安很随意的回答,带着燃向那个一下子吸引了自己的海蓝色的终端那边走去。
“能麻烦您把这个拿出来我看看么?”傅予安对着亚雌开口,带着习惯性的笑容。
亚雌兴奋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天啊!这是什么好运气!珍贵的雄性对我笑了诶!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将终端交给傅予安,却看着傅予安直接将终端戴到了身边的雌性的手腕上。
燃还沉浸在能够回到军部的喜悦中,被手腕上传来的凉意唤回神,低头就看到自己的雄主在将终端往手腕上扣。
“雄主我真的不用……”
“燃,看不出来我想追你么?不要拒绝我的礼物啊!”
“我……配不上您。”沉默了许久,久到终端被戴好,久到傅予安伸手在燃的眼前晃了晃,燃才声音低沉的开口。
“?不会啊,我觉得你很棒,那么优秀呢。快看看好不好看?我觉得很配你,和你的眼睛一样的颜色,澄澈而温柔。”
“雄主喜欢就好。”燃看着傅予安,明明已经没有了抑制环,为什么还会感觉虫核的位置那么不舒服。
“唔,那就这个吧。等我赚钱了再给咱们燃换个更好的。”傅予安像是哄小孩子一样的语气,让燃有自己是对方的宝贝的错觉。
转念一想,自己都忍不住嘲笑自己的天真,像雄主这样好的虫,自己这样的身份简直是异想天开。
结了账,拒绝了亚雌热切的自我推荐,傅予安哭笑不得,难道自己表现的还不明显么,这里的虫也太开放了。
看着燃没什么反应的样子,果然,自己追妻之路还是很漫长的啊……
二虫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傅予安累的不行,看看身边的燃像是没事人一样,羡慕极了。
男人不能说不行。傅予安深呼吸,一鼓作气,想接过燃手里的袋子,再展示一下自己的男子气概,还没等使力,就被燃打断了。
“雄主,我来就好。”
得了,再而衰,不用三就竭了。傅予安放弃在一个军雌面前拼体力这个事情了,男子气概嘛,也不一定要在这个事情上体现的嘛。
“欢迎回家。”
识别到傅予安和燃,屋子的安全系统打开了门。
玄关处换了鞋,傅予安瘫在了沙发上,一根手指都不想动。燃把买回来的东西交给了七号,让它自行分类,自己则去倒了杯水端给傅予安。
“事情都办完了?”安雨穿着家居服从二楼下来。
“嗯呐,完事啦。”傅予安坐起来结果燃手中的水杯,一饮而尽。中午在外面随便找了个餐厅吃了饭,不知道是傅予安的口味太淡还是餐厅做的太咸,吃饭的时候就喝了很多水,现在还是渴的不行。
傅予安歪头看看燃,好像没有什么反应,那就是自己的问题?
“雌父,阿弃他……”燃询问道。
“你们走了没一会就醒了,我看着是比前几天精神状态好一些,中午我做了点吃的,吃完带着他玩了一会,刚看着有点困,上去睡了。”安雨没说,小虫崽醒过来的时候身边没人,也没出来找他,就在床上抱着被子呆呆的坐着,安雨看到的时候心疼极了。
“雄主那我去看看阿弃……”
傅予安点点头,站起身也打算一块去看看小虫崽的恢复情况。走了两步突然觉得自己忘了件什么事情,便让燃自己先上去。
啊,想起来了。
“雌父,我和阿弃昏睡的这四天,您知道燃在哪里睡的么?”
刚醒过来的时候满脑子都是赶紧解决抑制环的问题,现在现在来了才觉得不对劲,燃眼底的青黑看起来像是很久没休息的样子。
“他哪里睡了。那晚你昏过去后他跑来找我,我说你只是脱力,睡一会就好了。第二天一早我去看的时候,燃就跪在床边看着你们两个,我去喊他出来吃点东西,也没过来。”安雨皱眉,他就是军雌,知道军雌的脾气,也没再劝。
“所以他一直跪到我醒的那天早上?”傅予安觉得自己快压不住这股火了。
“没有,你醒的前一天晚上我去看你,我说你应该差不多明天就能醒,劝他赶紧睡一觉,不然你醒来可能会生气。我也不是很确定你们两个的状态,但估计他应该是听了。”安雨耸耸肩,并不觉得燃做的有什么错的,平心而论,这个世界的雌性本就地位很低。
“我知道了,谢谢雌父,那我先上去了。”傅予安强压着怒火尽量心平气和的对安雨说道。
楼上,燃看着自己的虫崽久违的在睡着的脸上竟然有了红晕,第无数次庆幸自己遇到了傅予安。
如果匹配到的不是傅予安,那么虫崽可能挺不过匹配的那天晚上。虫崽真的命悬一线的时候,傅予安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阿弃是他所有的希望,是他在暗无天日的深渊中的唯一一点阳光。
或许自己会真的会回去找程远答应他的要求也说不定,只要他能救阿弃,自己怎么样都无所谓了。
幸好,是傅予安。
像神使一样来到他们的身边,无条件的接纳虫崽,宁愿自己受苦也会给虫崽进行精神引导。
那晚,燃看着傅予安抱着阿弃睡过去的样子,在心底默默的发誓,愿意成为雄虫最忠诚的守护者,无论以后雄虫有多少雌侍雌君,只要自己活着一天,就会接近你权利护雄虫周全。
彼时,燃没有想到自己会对雄虫产生不该有的想法。他的过去太不堪,哪怕沾染了一点,他都觉得是亵渎。
自嘲的情绪几乎要淹没了这只军雌。若是第一次就遇到了傅予安,该有多好啊。
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燃没注意傅予安已经来到了身后,被拍了下肩膀的时候吓了一跳。一回头便看到傅予安沉的仿佛能抵触墨水的脸。
“雄主……”
傅予安不想在这里和燃吵架,阿弃好不容易好一点,不想打扰了小虫崽的美梦。
捏了捏燃的肩膀,示意他跟着自己出去。燃不明就里的跟在雄主身后出了门,来到了雄主的房间里。
傅予安示意燃关上门,自己坐到了卧室阳台的椅子上,背对着燃,右手紧紧的握成拳,尽量控制情绪,怕自己一开口就把好不容易安抚好的雌虫吓跑了。
燃感受到了傅予安的怒气,虽不知为何,还是归咎到了自己身上,想了想,直直的跪在了地上,没再有其他的动作。
嗡的一声,傅予安听到了自己脑中那根代表理智的那根弦断掉的声音。行,喜欢跪着是吧?怎么说都不好使是吧?
“你就这么喜欢跪着?不跪着难受?”傅予安的语气中仿佛带着冰碴。
“……”燃依旧不知道傅予安为什么生气,按着以往的经验将头低下,想着雄虫总是会生气,发泄过了就好了,没回答。
“还跪着?站起来啊!你是不是……傻!”完了,一代外科医生要被自己气到心梗了。
傅予安就是再生气,看着面前低眉顺眼的军雌也发不出火了。也是自己心急,接受了这么多年的不平等对待,又刚刚从一段堪称地狱的婚姻中走出来,是自己要求太高了。
转过身,认命的走到燃的身边,伸手把人家扶起来,拽到床上坐着:
“知道我为什么生气么?”
燃摇摇头:“奴不知。”
气急败坏。
“你这怎么又奴上了????”
多说多错,燃决定不吱声。
“小骗子你非常可以啊,跪了三天三夜,知道我第二天要醒了,赶紧坐地上睡一会?你还知道我醒了看到你不睡觉会生气呢???”就像是一拳打到棉花上,是浓浓的无力感。
“奴……”
“还奴?”
“我…很愧疚。雄主为了阿弃,累到昏睡,是我的不称职,应该受到惩罚的。”燃还是很恐惧,恐惧的不是即将到来的身体上的惩罚,而是傅予安的态度。已经这么生气了,却还是握着自己的手。
“和你有什么关系?我说过的,我挺喜欢你的,也很喜欢阿弃,我们现在至少已经是法律上的夫夫关系,我很庆幸我有能力治疗阿弃。”傅予安从没想着要在燃面前隐藏什么,既然这个身体是属于他的,那么他想按着自己的方式生活,其中当然包括一个和谐的家庭,相爱的爱人。
如果有可能,或许在将来的某一天,他会将自己的一切包括来历如实告诉燃。
“我是认真的,我想尝试着追你,当然你也可以选择接受我或者拒绝我。”怒气已经荡然无存,傅予安眼含着笑意对燃说道。
“您……我们已经匹配了,我是您的雌虫,我的命都是您的,我不会拒绝您的。何况,您那么好。”燃急急的解释,生怕傅予安不相信。
怎么会拒绝呢,谁会舍得拒绝这么温柔的雄子,这么好的雄子,他恨不得独占。
“唔,也是,你们这里好像没有谈恋爱这个说法。”傅予安小声的自言自语。
“恩?您说什么?”傅予安的声音太小,哪怕就坐在身边燃也没听清。
“没啥。总之你记得就好,我不会惩罚你,不会限制你,既然我们结婚了,那阿弃就也是我的孩子啊,我对他好还来不及。”撇撇嘴,小虫崽懂事又可爱,谁会不喜欢呢。
“对了,最重要的一点,不要把我当成和其他雄虫一样的虫,我其实,有点不一样的。”傅予安很委婉的暗示自己的情况,希望燃能略微懂那么一点点。”
“您确实是不一样的。”和我见过的雄虫都不一样,您太温柔了,太好了。未说出口的后半句被燃咽回肚子里。
“那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要首先以自己为重,好么?”
“以您为重。”燃坚持道。雄子本就珍贵,更何况是这么好的雄主。
"行,我为重,你第二重,行了吧?"傅予安气结,真轴啊这。
看着燃不情不愿的点了头,傅予安发自内心的觉得燃比阿弃还不好哄。哎。
“咱家的账户我共享了,这样你在你的终端也能使用。我现在正在上大学,除了国家的补贴也没什么收入,这些星币估计顶多一年,就不够了。所以我想着,在开学的时候我去改一下专业,去外科,我有点这方面的经验,应该能相对快点毕业,尽量快一些考下执业证,赶紧工作。”
傅予安点开刚刚给燃买的终端,调到了账户的位置,上面显示着和自己的终端一样的数字。
“你呢,打算回军部么,还是?”
“雄主,您不必如此辛苦。明日我就联系军部提交申请,到时候等我回军部了,我会养家的。”
燃听着傅予安的话心疼的不行,所有的雌虫在匹配之后都会给将自己的积蓄转移到雄主名下,一个雌虫的积蓄不够,多匹配几个总会够的。燃私心里并不想亲手将雄主推给别人,可是自己没有任何积蓄,被判离的雌奴是不会分到任何财产的。
“雄主,您……可以再提交申请,去匹配一个身家好一点的雌虫或亚雌,匹配完成后按法律他们的财产都会并入您名下。”
燃很艰难的开口,让雄虫过得好一些,是他从小接受到的教育,每说一个字都让他觉得雄主离他更远了一步。
“吃软饭啊?别了吧,我牙口挺好的,还是想自食其力。更何况,我是不是才说过要追你,这就把我往外推了?”傅予安躺在燃的腿上,有些好笑的反问。
“我也不想。”燃尽量忽略雄主在自己腿上的动作,不想让自己露出丑态。
“嗯哼,我的假期还有将近一个月,,我还可以看看还有没有适合的兼职什么的……”傅予安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的几个字像是被含在嘴里,就这样躺在燃的腿上睡着了。
燃并不累,没有了抑制环的雌虫体力好到不可思议。看着自己腿上的雄虫,内心是许久不曾有过的安稳。
确定了傅予安陷入睡眠,燃慢慢抬起一只手,逾矩的抚上了雄虫的侧脸,是比最纯粹的能源石珍贵的存在。
好想把你吃下去啊。
这是燃第二次出现这种想法,这一次只有他们两个虫,他不必再克制自己,眼底的血红渐渐加深。
可是,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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