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间:2021-06-25 14:40
- 主角为花知节沈拂霜的小说《蛇主饶命》是作者六崽已完结的一本纯爱小说,蛇主饶命的主要内容是:花知节他有时候很好奇沈拂霜的脑子里面在想什么,后面才知道原来自己竟然是羊入虎口。网友热议:这钱你是从哪里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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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主饶命小说全文阅读
小二煎好药送进来,顾蔚冉接过闻闻味道,随手倒进角几上摆的盆景里。照她的意思,少吃少喝少碰最好,然而她自己却是捧着小二拿来的干果吃个没完。
“你才入江湖不懂,那些下三滥的阴私手段多了去,只要你稍微不留神,就着了他们道了。”她吃完花生吃核桃,店里没有明前茶,她退而求其次地要了壶茉莉香片。
一时间屋子里各色香味弥漫,明冽的栀子,细幽的茉莉,苦寒的汤药,彼此缠绕、纠结、厮杀,仿佛要决出高下才肯罢手。
花知节在床上躺了会儿,被这混杂的气味熏得一个劲直打喷嚏。他实在受不住地从床上坐起,走到顾蔚冉跟前,伸手去抓核桃,却被顾蔚冉拍开了。
她剥开一粒核桃,把桃仁抛进嘴里,笑嘻嘻地劝道:“东西不干净,你可不能吃。”
花知节不信,偏要去抢:“你少骗我,要真不干净,你吃了怎么没事?”
“我天赋异禀,常人羡慕不来的。”顾蔚冉吃干净最后一粒核桃,把满筐的核桃壳倒在台面上,接着从衣袖里头摸出块香饼点燃了搁在核桃壳最上头。
花知节看了眉眼直抽,这房间的气味已经够繁杂了,她竟然还点熏香。然而气味出来之后,花知节再看向顾蔚冉的眼神不由得透出几分敬佩,是很冷的山松霜雪的味道,细烟袅袅间压住所有那些浓糜的气味,还这屋子一片清宁。
像是预料到花知节的反应,顾蔚冉略显得意地摆摆手,堵住了他想说的客套话。
她坐在窗台上盘算眼下的情况,不说不动的时候,她看着有有些拒人千里的冷肃。在她面前,花知节就是端不起架子,明明在门里时,对着那些年长许多的师兄师姐,他都是一贯的冷面寡言,偶尔甚至有些未来门主的骄矜。
尽管,他并无意接任。
顾蔚冉默默地想了会心事,回神后瞥见呆立身旁的花知节,竟是吓了一跳,纳闷道:“你站这里做什么?”
花知节偏过头好奇地打量对方,提出了自己的困扰:“顾姑娘,你看着跟我差不多大,为何对江湖事这般老练?”
顾蔚冉闻言直笑,说道:“我十岁上就在江湖浪荡,至今已是七年有余,你说我熟不熟。”
她从窗台一跃而下,拣出燃尽的香块扔出窗,拍拍手说:“走,咱们先去吃顿好的,我再去找几样趁手家伙,今晚恐有一场恶斗。”
她做足戏,像个好大哥似的揽着花知节的肩膀一同出门,然而她比花知节要矮上些,这般勾肩搭背,闹得花知节百般不自在。他挣了几下,却是挣不脱,顾蔚冉搭在他肩头的胳膊特别稳,压得他像只鹌鹑般缩头缩颈。
两人打账台前走过,掌柜特地绕出来瞧了花知节的情形,看他这会儿神清目明,连忙念了几声阿弥陀佛。他问两人去哪里,又说花知节的药还有一付,晚上可要煎好预备着。顾蔚冉含糊地支应过去,说两人出门玩玩,见识见识江州夜景,晚点再回来。
“掌柜,那药晚些煎好了放我小师弟屋内就行,”顾蔚冉吩咐道,“晚些我们回来,我自会盯着他服用。”
他们走出老远,花知节才小声地问:“顾……顾师姐,这间客栈可有问题?”
顾蔚冉的手还搭在花知节的肩头,听了这话,不由失笑:“我算你哪门子的师姐,熟人都管我叫‘小顾’,你也跟着这般称呼即可。这间客栈看起来倒没有什么问题,但这里的人、就未必。”
“可我年头刚十六。”花知节此刻已是对她有了几分钦佩,因而不愿怠慢,“哪能叫你‘小顾’,这不合适。”
顾蔚冉又是摆手,说:“那有什么打紧,不过差个一岁,你我不说,有谁知道。我要去准备些东西,你要跟着一起来么?”
花知节想着左右自己无事,与其四处乱晃,不如跟着顾蔚冉,说不定还能再长点见识。他和武令君性子静,两人都极少下山,便是难得的几回,也不过到镇上逛逛大集,买些山上没有的饮食而已。
要论江湖的规矩,花知节当真是如张白纸。武令君还来不及同他细讲,就先走了,他贸然下山,多少有点羊入虎口的意思。
当即,他决定无论如何,今天都要跟着顾蔚冉。
他们在街上东转西转,不知不觉竟走回了最初的那间茶楼,顾蔚冉领着他从门口走过,再转了两次,转进一间准备打烊的绸缎铺子。伙计刚想轰他俩出去,在看清顾蔚冉的面孔以后,神色一凛,放他们进去店里。
顾蔚冉走进店里,四下瞧了瞧,说道:“我的包袱被人偷了,趁手家伙都没了,找你们掌柜要几样小玩意。今天晚上,你们警醒些,我已经摸到那些人的老巢,准备陈趁夜宿去探探,你们也留神,少不得会有一战。”
伙计找来掌柜,掌柜已知客是顾蔚冉,甫一进屋就躬身拜道:“不知小谷主来,有失远迎。”
顾蔚冉点点头,应道:“无妨,我也是临时起意从江州过。刚跟你伙计说呢,我的趁手家伙都没了,你这儿存着些什么好玩意,都拿来让我挑挑。”
她说着,从衣袖里掏出块毛边绣片,扔给掌柜细看。花知节规矩地站在边上旁观,他看这片布头甚是眼熟,偏头想了会,恍觉竟是从顾蔚冉衣服上撕下来的。他张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合适,显然他借出去的这套衣衫是凶多吉少,难以要回了,
掌柜接过毛边绣片,借着西沉暮光仔细分辨上头绣着的图样,花知节赶忙也跟着瞧,他看了许久,才依稀看出那是个三条尾羽的鸟。
他还是头回见到如此稀奇的怪鸟。
掌柜验看过毛边绣片后,立刻引着顾蔚冉往里间走,花知节见状也准备跟去,却被掌柜侧身拦下:“少侠,请留步,且在此处稍等,小谷主片刻即来。”
花知节只好停在原地,等不多会就见掌柜把人送出来。顾蔚冉和进去前一样,甩着两袖清风走来。他也看不出她到底预备了什么,明明手上连柄剑都没有。花知节正预备问,转念想到既是顾蔚冉的趁手兵刃,想来亦是她门派私密,便歇了念头。
及至走出绸缎铺子,花知节方后知后觉地问了句:“刚才那个掌柜称呼你‘小谷主’,你家是……?”
顾蔚冉惊诧地瞪他,说:“原来你不知道啊,我爹是弋阳谷顾锦衣。”
花知节讷讷地啊了声,武令君从不讲江湖事,他也没想过要问。他压根不晓得“弋阳谷”是什么地方,顾锦衣又是什么人,但看她说来得意,只能胡乱点头应和。
随后,他继续跟在顾蔚冉的身后看她进各种铺子,买了许多零零碎碎的小玩意,然后让店家送到客栈去。花知节看她花钱如流水,隐隐察觉有些不对,忍不住问道:“既然你的包袱丢了,那这银钱是哪来的?”
“也是你的,放心,我记着账,到时一起还你。”顾蔚冉安慰道。
猜想被印证,花知节一时间无言可对,苦笑着继续跟在顾蔚冉身后,这回他们踏进一处青楼。起初他未留意,等回神已经站在楼内,鸨母满脸堆笑,招呼娇娘子来见客。霎时,他面白如纸,身形打晃,赶在娇娘们涌来前,落荒而逃。
迟些,顾蔚冉拿了物件从青楼出来,瞧见躲在路边缩成一团的花知节,不禁有些奇怪。她以为花知节是见不惯这种场面,正待打趣,却见他面容失色,竟是蹲在这里干呕。
这是她始料未及的情形,她还是头回见有人纯情如斯,只因为入青楼片刻就扶墙干呕。她想笑又觉不妥,一路憋着笑一路搀着花知节回客栈。花知节跟在她后头,神态萎靡,许久才渐渐地舒缓过来。
“见笑了,我……我不习惯这种地方。”他低声解释。
顾蔚冉忍笑摆手,说道:“无妨,多去几回就习惯了。”
花知节没有接话。
他们走回客栈,店里亮着灯,有几桌人在堂上吃饭,顾蔚冉一行走一行看,眼睛盯着别人桌上不住地瞧,末了唤来小二,让人依样给她送一桌到房里来。
她不让花知节吃店里的东西,自己却吃起来没完没了。
花知节参不透其中玄妙,权当她真有百毒不侵的天赋。
及至深夜,花知节洗漱妥当,将将躺到床上,忽然窗台那边传来悉索的动静,接着就是有到人影蹑手蹑脚地从那里翻进来。这熟悉的一幕,令他无话可说,拥着薄被坐在床上瞪着顾蔚冉。
顾蔚冉朝他摆手,劝道:“你自睡你的,我到梁上坐着就行。”
说着,她足尖在椅背一点,身形微动,倏地跃上房梁躲了起来。他们的房间在三楼,房内各有一根房梁当屋穿过,顾蔚冉藏在那里正合适。
花知节掀开被子跳出来,他想去房梁上同顾蔚冉论个道理,无论如何,大半夜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总归不太对劲。
谁想顾蔚冉压根不给他这个机会,飞快地从房梁跳下来,一边嘴里嘟囔着,忘了,忘了,差点坏事,一边从怀里摸出个小白瓷瓶,打开在花知节鼻下轻晃。花知节只记得这味道似曾相识,跟着就软身倒下。顾蔚冉又拖又拽地把人重新摆回床上,拉来薄被盖他身上。
随后,她重新躲回房梁上。
此夜漫长,顾蔚冉在房梁静候良久,才等到屋里再起动静。
房门被轻轻地打开,走进来四五个人,为首的赫然是白日里那个见人就笑,说话和气,有求必应的掌柜,他指挥小伙计到床上搬人。四个小伙计,搬手的搬手,抬脚的抬脚,麻利地把呼哧大睡的花知节往外搬。
顾蔚冉缩在房梁静观,见花知节被抬走,忍不住在心中默念一声,得罪了。
小厮们搬着人先走,掌柜在屋里盘旋了会,方慢吞吞地离开。顾蔚冉对着他弹了弹指甲,一点细碎的粉末落在他肩头。
他们搬了人径直往后门走去,那里停着辆单套驴车,掌柜挥退小厮,自己坐到车头,抖着缰绳指挥驴车往城外跑。原本客栈位置就偏,何况河对岸的树林子后,有处残垣,从那里出城,并没人会察觉。
顾蔚冉一路远远吊着,眼看驴车走到城外一处山神庙前停下,掌柜上去叩门,短——长——短,叩了三下。破门吱牙打开,里面走出几个穿金戴银,打扮艳丽的女子,中间就有白日里见过的那买花娘。
只是这会儿,她长发梳髻,簪花戴柳,穿一件轻薄半透的衣裙,露出好大一块胸脯肉,瞧着像个不太规矩的美妇人。她同掌柜让到一旁说话,另几女子笑嘻嘻地拥到车前抬人。
她们掀开车前布帘,瞧着里面沉睡的花知节啧啧赞叹,欣喜地伸手进去又摸又捏。在掌柜来搬人之前,顾蔚冉已经去了花知节面上乔装的旧疤,此刻他看来就是个姿容无双的俊俏少年。
她们抬了人正想进庙,忽然间,顾蔚冉笑眯眯地从天而降,落到破庙的门檐上。
她居高临下,望着底下大惊失色地几人,问道:“掌柜,更深露重,这是要带我的娇娇小师弟去哪里戏耍?”
这会儿,她换回了自己那件素白劲衣,衣摆处缺了一角,毛拉拉地荡出几股经纬线。
掌柜好似一时没认出她来,喝问:“你是哪来的小瘪三?”
“弋阳谷,顾朝,顾蔚冉,”她站在檐上,右手握着一柄做工精巧的小弩,左手扣着三枚细针,针尖淬了毒,盈盈泛着蓝芒,“阴素水,王珣,我劝你俩动手前想清楚。”
夜风吹起她的辫梢,她笑嘻嘻拨开的模样叫人瞧着火大。
庙门口,卖花娘阴素水,掌柜王珣互相对看一眼,各自腹诽对方是个蠢货,竟惹来这个瘟神。
顾蔚冉一下就点破买花女阴素水的真名,叫她顿时恼怒,猛地一脚踢到掌柜膝弯,破口大骂道:“王珣,你这个蠢货,被人跟踪了都不晓得!坏了宫主的事,我看你如何交差。”
掌柜不甘示弱,反手一掌拍去,打在阴素水的左肩,恨道:“瞎了眼的淫妇,招谁不可,偏偏招了这魔星来,你且待我到宫主前告你一状。”
顾蔚冉在檐上瞧着好笑,手指扣动扳机,破空声连接而起,一排短箭落到阴素水和王珣中间:“别急着狗咬狗,先把我的小师弟好生放回去。我师弟娇娇贵贵,岂是你们几个不男不女的妖人可以碰的。”
她举起弩冲阴素水身后点了点,抬着花知节的几人顿时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不知如何才好。
“看什么看,”阴素水见他们面露犹疑,喝道,“还不快把人送进去,耽误了宫主的大事,你们担待得起?!”
王珣跟着也道:“快走,怕甚,她不过一人,纵使弋阳谷名头响,今日也是双拳难敌四掌。”
顾蔚冉闻言轻啐,眼见抬着花知节的几人往前走了一步,她左手轻扬,三枚银针立时飞出去,尽数没入三人心口。中针的三人哎哟哎哟地软倒在地,不多时一个个打着哆嗦,口喷鲜血,再一歇,竟是睁着眼死了。
另两人吓得惊叫,抛开花知节,不管不顾地就往庙里跑去。眼看花知节将掉在地上,顾蔚冉从门檐上跳下来,抢在阴素水夺人前,抓紧花知节衣襟猛地一甩,把人抛了出去。
阴素水见抢人不行,立刻变换招式,改抓为拍,掌风直往孤儿案心口袭去。
“阴素水,人肉滋味如何,”顾蔚冉轻松躲开,随即左手缩进袖里一番,又是三枚银针飞出来,阴素水连忙矮身避让,三枚毒针落了个空,“听说你吃了不少心肝肉,怎么还不见你长出点人模样。”
她俩缠斗,客栈掌柜王珣见机抽刀插入战局,与买花女阴素水一道围攻顾蔚冉。顾蔚冉有备而来,周身满藏暗器,一时间弩箭用尽,她便换了支暴雨梨花针筒,毒针散完,她又摸出一把同样蓝莹莹的铁蒺藜。
阴素水见状,倏地松开软鞭,倒翻于地,躲开顾蔚冉抛来的铁蒺藜。
若单论暗器,阴素水并不害怕,只是顾蔚冉将样样都喂毒,却是让她不得不小心躲闪。
素日里她自诩也是用毒高手,但在顾蔚冉跟前还是有所忌惮。
如今江湖上人手一本的唐门解毒秘籍,就是顾蔚冉写的,她凭一己之力解开唐门百十种毒药,令唐门元气大伤,至今没有恢复。
“顾……顾小谷主,”阴素水恼道,“鄙宫与弋阳谷素无往来,小谷主这是论的哪出?”
顾蔚冉冷笑一声,哼道:“这就要问你们了,平白无故地偷了我的行囊,掳了我的人,你说这是哪出。”
阴素水微怔,扭头看向一旁的花知节,诧异道:“这个人,鄙宫不收,小谷主且带走好了。”
“少他娘装傻,”顾蔚冉怒叱,“识相地马上交出叶毓安,我自当没有这节。否则漫你区区一个香堂,就是你们恒芳宫的老巢,照样给你拆了!”
“叶毓安……这又是哪个?”阴素水听了满头雾水。
顾蔚冉懒得同她废话,手头几样暗器悉索用尽后,她接连三掌拍出,掌风劲急,逼着阴素水连连后退。而她趁机探手捞起地上散落的弩箭,当做暗器抛出去。
王珣见阴素水缠住顾蔚冉,于是目光转向躺在一旁的花知节,难得寻到如此好货色,他不舍得就此浪费。
顾蔚冉一直分神留意着花知节,瞥见王珣向着花知节摸过去,立刻从阴素水的头上摘下一支金簪向着他投去。
金簪直中王珣背心,他吃痛一顿,却叫追来的顾蔚冉顺势又补了一掌。
顾蔚冉这一掌用了七成内力,掌风如刀,猛的打在王珣身上,几乎震断了他的心脉。
“真是滑稽,你们恒芳宫在江南地界讨饭吃,主家是谁,家里有几口人都不知道?”顾蔚冉冷哼。
王珣心口剧痛,暗恨丛生,他料想今次要折在这儿了,想着临死也要抓个人垫背,于是拔刀回身就向顾蔚冉砍去。
花知节只觉自己做了老长一场大梦,梦里颠来倒去许多人来来往往,待他浑浑噩噩地睁开眼,就瞧见顾蔚冉赤手空拳地与人缠斗。他悚然一惊,想起了刚刚顾蔚冉对自己下药的事,再看看四周,黑漆漆一片,也不知是被他们弄到了哪。
他坐在地上勉强回忆,能想起来的只有顾蔚冉嘟嘟囔囔道歉的样子。
——这个混账,竟是拿自己当做诱饵了。
花知节心里有气,虽是醒了,但并没有伸手相援。
这时庙里又涌出好几个人,都是阴素水的手下,见她迟迟不归,因此出来瞧情况。
顾蔚冉似有所觉,看也不看,随手就从腰间摸出一封药粉扬出去,姜黄色的药粉在风里荡开一片毒雾。
头几个跑来的小喽啰躲闪不及,满吸了几口毒气,登时倒伏在地,两只手抓着脖子痛苦喘息。
顾蔚冉腰间藏着好几封这样的药包,一包黄的抛完,接着又是一包红的。
这回的药粉落在人身上,露在外头的皮肤立刻灼伤,冒出一连串的红色血泡。
阴素水躲得慢,脸上也烫出两个血泡出来。
她痛得大嚎:“小谷主饶命,奴真不知您说的是谁。”
顾蔚冉已然杀红眼,她懒得再同王珣纠缠,只手探进他的胸口,硬是把金簪从前胸拔了出来。王珣当胸被掏出个血洞,他怔怔地倒下去,至死眼皮都没合上。
花知节看着情形不对,顾蔚冉仿佛入了魔——只见她从地上捡起王珣的大朴刀,拿手里颠了颠分量,转身杀入人群。
阴素水无意再深究其中详情,由几个亲信护着往破庙仓惶而逃。她们刚跑进庙里,顾蔚冉跟着就追过来。
“南叶北陈中有辛,江州叶家二郎,叶毓安,你说你不知道?”顾蔚冉从房里掏出一支干枯的栀子扔在地上,“他来江州查你们做的好事,三日前失踪,房间角落里掉着的就是这东西,你竟说你不知道?”
阴素水真是有苦说不出,他们捉的人都是由她仔细挑选,可保万无一失,且别说她没见过顾蔚冉说的那个人,就是见了也不敢下手。叶家势力笼盖江、并两州,诚如顾蔚冉所言,他们在叶家手底下讨饭,怎会对叶家的人下手。
然而,顾蔚冉就是认定他们掳走的叶毓安,谁挡杀谁。便是花知节来挡,也叫她擦身砍了两刀。
阴素水不由得认命,伏在地上等待顾蔚冉发落。
“许是她讲的是真的呢,”花知节从庙外踏进来,“或许你说的那人有什么急事临时走开呢?”
顾蔚冉断然否认:“不可能,我们约好江州见面,之后同去漠北,白日里碰面还好好的,转眼晚上就不见了。”
“又或者他有什么难处呢?也许他不能同你去漠北,”花知节又说,“可他当面说不出口。”
“放屁,会有什么难……”顾蔚冉忽然想到什么,整个人晃了晃,犹自说道,“真是安排地一场好戏。”
她把手里的朴刀扔了,顾不得擦干净脸上、手上的血,扭头往外冲出去:“阴素水,且留一条命多活两天,等我回来再收拾你。”
顾蔚冉三两下纵出好远,花知节恐她出事,急忙跟上,至于地上趴着的那几个人,他看着都是进气少,出气多,想来难再翻出大风浪,于是不再管他们,甩着衣袖急急地跟过去。
花知节一路追着顾蔚冉回到城中,宵禁已启,他们只得从别人家屋顶上借过。
此时夜深,月色溶溶皎皎,顾蔚冉长辫素衣,衣带当风,但面上手上又染满血迹,有着可怖的妖冶感。只见她扭过头,深深地盯了身后急追而来的花知节一眼,旋即手从辫上一抹,复一弹,一点星芒立刻往花知节急飞而去。
花知节惊讶之余,身形微滞,待探手接住那点星芒,摊开手心才看清这当是顾蔚冉绑头发的发绳。他本就追得吃力,经此一阻,两人间距离差得越发远。尽管如此,花知节还是吊着顾蔚冉的身影急追。
约莫半刻功夫,花知节赫然惊觉,他们似是跑回了白日到过得绸缎铺子。顾蔚冉径直掠进后院,不多会院子里亮起灯光,还有些嘈杂的说话声。等花知节施施然落进院子时,院内后门大敞,傍晚见过的掌柜此刻满面愁苦,由左右两个家丁搀着才勉强未倒。
“这可怎么办,主家千叮万嘱要瞒住的事,怎么还是让她知道了?你们谁说漏了嘴?”掌柜诘问道。
四下一片呼冤声,人人都说不是自己。
掌柜还待逼问,却叫花知节打断了话头:“的确不是他们说的,是顾、是小顾从别人那里得了信,自己猜到的。你们瞒了什么事,竟让她如此怒不可赫?”
他与顾蔚冉并不熟,只是看情形猜大约是些关于儿女情长的事罢了。
掌柜犹疑地对着花知节再三打量,方才认出这人就是下午跟着顾蔚冉一并来的少年,只是眼下他面上少了块旧疤,看起来有三分不像。
他向花知节抱拳,沉吟道:“少侠与我们小谷主是朋友?”
花知节摇头。
掌柜又问:“是熟人?”
花知节又摇头。
掌柜一时词穷,试探道:“那你们是……?”
花知节想了想,答:“我是她债主。”
说完他自己先忍不住笑起来,四下张望后,奇怪地问:“我分明见她进了此处,怎的不见了她的人影?”
掌柜头回听说顾蔚冉还能有债主,他狐疑地对着花知节仔细地又瞧起来。细看之下他惊奇地发觉眼前少年看来年轻,如玉姿容尚且透着些许稚嫩,但却是芳华内蕴,有一身扎实的内家功夫。
“小侠,”掌柜再次抱拳,“既是我门小谷主的债家,想来必要追住我们小谷主才行。小谷主方才夺马向并州去,此刻应当才走不远。小侠骑这匹马,或许可在小谷主入城前,把她截住。”
花知节还没摸清楚眼下的状况,稀里糊涂地被人推上马往门外送。他刚推说自己不认识并州,立即有人往他怀里塞了份地图。
他坐在马背上苦笑,笑自己越是不想趟浑水,越是被浑水裹挟而入。譬如现下,他心生退意,不愿再追顾蔚冉,可是绸缎铺的人再三央求他,务必要在小谷主进入并州前把人截住。
——如果小谷主入城,恐怕南边江湖要不太平了。
看一个年纪可做自己父母的人半跪哀告,花知节于心不忍,啧一声催马向着家丁指的方向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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