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间:2022-04-24 08:51
- 《生者马戏团》by磕谁谁BE,原创小说生者马戏团正火热连载中,围绕主角易许归郑福泽开展故事的小说主要内容:易许归当然是个好看的人,但他一直都被沉睡了,而现在他需要和郑福泽在一起。热门评价:想要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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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指数:8分
生者马戏团by磕谁谁BE未删减
郑福泽刚才三下五除二地把睡美人的衣裤扒光,累得出了一身薄汗,心里也烦躁起来。
这可真是个大麻烦,本来这时候就跟其他人一样安安稳稳地去睡觉。
这个男人全身赤裸,长发铺陈在被褥之上,眉宇英俊庄严,像一个正在沉睡的神。
郑福泽在脱他衣服时看了看睡美人的某个位置,不可避免地和自己的比了比,皱起眉头。
更烦他了。
于是郑福泽给他盖了层薄被子,遮住重点部位。
很快康子就回来了,他把包装袋递给郑福泽,站在床脚协助他艰难地给这个昏迷男人套上内裤,嘴里发出惊叹:“哎哟,人家发育的这么好啊!”
郑福泽表情诡异,这孩子脑子是不太行,也不知道是不是吃太多的缘故,越长越觉得不太对劲了。
窗外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白鳄正好送完庄大夫回家,刚进门。郑福泽把他和康子撵回各自的帐篷房里去,拿了床旧被子把这男人给裹起来发汗。
都收拾备,他把屋门拴住,累得钻进被窝里就睡着了。
夏天的这种暴风雨一旦下起来就带着要把天地冲散的气势,窗外的雨声雷声越来越大,郑福泽完全不受影响,轻声打着呼噜。
他正睡得香,忽然觉得身上的被子似乎越来越重。直到被压得喘不过气郑福泽才猛然惊醒。
旁边床上睡着的男人压在了他身上!那张脸就是再好看,突然离得这么近摆在眼前也吓死个人!
“干什么你!”郑福泽一个激灵从地上爬起来,打开枕头旁边的小手电。这男人失去了平衡,摔在了他刚才睡觉的位置。他不出声,也不喊疼,摸索着从地上爬起来。
郑福泽这才看清楚这人只穿着那条自己睡前给换上的内裤,头发把背部挡住了大半,回过头来伸手不停试探着附近的东西,眼睛一直闭着。
这竟然是个瞎子?
郑福泽惊讶不已,老板捡回来的这男的,他竟然是个瞎子!
不知道是不是在陌生的环境里害怕着急,他的双手总是撞到硬板床上发出响声,但是他就像不知道疼一样,一直伸着手乱摸。他急着想站起来,又被脚底下的被子又绊倒往前栽去。
“好了好了。你别折腾。”郑福泽赶紧接住他,这男人比他还要高点,这一下子撞在他胸前力道也不小。
郑福泽去抓他的手,不让他到处乱摸:“别担心,这里很安全。你之前溺水了,是我们老板救了你。”
这男人听到他说话的声音安静了下来,似乎在认真听的样子。
郑福泽话音刚落,他又开始伸手挣扎起来,甚至手探到了郑福泽胸膛上,用力摸了一把。
“哎哟你烧傻了吗?”郑福泽汗毛直竖,摸着对方身上还是有点热,估计烧还没退。他说,“警告你啊,别动了,大半夜的折腾啥呢!我再给你倒水吃个药,吃完了给我老实睡觉去!”
又是这样,说话的时候这男人就一动不动,但是他一说完就故态复萌。
郑福泽试了几次,才发现了这规律。
这是什么熊毛病?没办法,他不敢再让这男人睡硬板床,怕他从床上翻下来压死自个儿。于是他边碎碎念边把这个男人塞进了自己被窝坐着,然后嘴里轻声念叨着“啊啊啊”的单音,去端了水杯和两盒退烧药回来。
果然这男人只要听到人的声音就老老实实。郑福泽把药抠出来,塞进这男人嘴里头。
然后把水杯贴上去,试图让他喝水。
谁知道他不但不喝水,还马上把嘴里的药片吐了出来。
“干啥呢!”郑福泽急了,“你特么吐我被子上了孙子诶!”
他赶紧把自己被子上带着口水的粉色小药片拍到旁边砖石地上去。
郑福泽拿起另一盒药。
怎么跟小孩儿似的,要不给他塞一枚退烧栓算了。
郑福泽虽然是个大大咧咧的爷们,但是伸了几次手,怎么都下不去手给对方屁**塞退烧栓。
忒恶心了。
他没好气儿地又塞了一片药在对方嘴里,然后伸手想要捏住他的嘴唇。
结果他的手指没有准确地捏住对方的嘴唇,反而被什么湿漉漉的东西包裹住。这男人竟然张嘴把他的两个手指尖给···给,给含了进去!这诡异潮热的触感让郑福泽短短的头发都要炸起来了。
他还用舌头舔了一口!
郑福泽差点让这情况给吓住,愣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
窗外雨淅淅沥沥地快停了,屋里无比安静。
只听到“咕咚”一声,这男的没喝水,把药片给干咽了下去。
郑福泽头皮发毛,赶紧把手指头抽了出来,在旁边的枕巾上蹭干净。
“妈的,睡觉!”他不跟烧傻了的人一般见识,把这个男的按回被窝里,扯下硬板床上的被子又多裹了一层,把他裹得跟个蚕宝宝一样动弹不得才放心。
郑福泽白天担心何老板和谢师父一天,都没正经吃什么东西,这时候被闹醒,肚子就饿得再也睡不着。他看这男人老老实实的也不动弹,应该是又睡过去了。于是干脆摸到厨房去蒸了个鸡蛋。
雨渐渐停下,郑福泽掏出自己的旧手机看看,三点多。夏天太阳升得早,三四点钟是黎明前天最黑的时候。
郑福泽往蒸好的鸡蛋羹里滴了两滴香油,拿着小勺舀着吃。肚子里有了东西就沉得住气,一阵温暖的食物香味在厨房里弥漫开来。
下过雨有点冷,郑福泽回到大屋,那男人这次算是老老实实,他在硬板床上翻来覆去,不知过了多久才终于睡着。
早晨何老板一听郑福泽说这人可能是个瞎子,当即变了脸色。他和众人一番查看询问后,急得直拍大腿。
“哎哟,这可造了孽咯。谁能想到是个残废呢!哎哟,可怎么把他送回去,人家里指不定多着急呢。到时候说我们拐卖也洗不清咯!”他本就不想救这倒霉蛋,奈何谢虎为人厚道,他当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顺了他的意思。
如今这人烧也退了,人也醒了,可一张眼总闭着不睁开,醒了却问什么都不说话。
这可不就是个痴呆?
何老板一边往谢虎那边斜觑着一边大声说:“昨天为了救他,我和老谢这两条命都差点搭上啦!可别再冠给我脑袋一个拐卖的帽子!”
谢虎闷着头,也觉得十分为难。
“我今天带他去码头,看看有没有人认识。要是实在找不到,就,就送到警局去吧。”谢虎最终决定。
白天这人的脸看得更清楚,堂堂男子汉,一张脸跟城里来看马戏的小姐太太似的那么白,五官正如康康说的像电影明星一样好看的很。
此时他穿着白鳄的旧衣服,因为裤子太短露出一截皮肤苍白的脚腕来。就这么披着长发在凳子上静静坐着,也不知道是在听话儿还是单纯就是痴傻。
但就算这样,这男人还是英俊,跟这个屋子格格不入,在阴暗的角落似乎要发出光来。这一屋子都是粗人,不过粗人也有审美观,说不出怎么个好看法,就是盯着觉得心情愉快,似乎他的缺陷也都不足为虑了似的。
又瞎又傻,再好看有个屁用。郑福泽心里想。
“唉。行吧,折腾这一趟干什么呢。”何老板见无利可图,心情老不痛快。但是这人指定不能留在团里吃白饭,哪儿来的给送回哪儿去也算是及时止损。
“要是找到他家人,得把医药费要回来。”他眼珠子在大院里晾着的这男人昨天所穿的那件宽大旧棉布袍子上滴溜一转,又添了一句,“昨天那情况,要不是咱,他就死外头了。”
谢虎敷衍地点点头,他虽然厚道,但是世道艰辛生活不易,他的善良也有限。救人他是不后悔的,但是奈何这人又傻又瞎,的确是个大麻烦。
何老板的话听着刻薄,却不是一点道理都没有。
“那好吧。我把他送回去。”谢虎说,“我看看有没有人去码头,搭个顺风车抓紧把他送回去。郑福泽,你把这个平板车还给镇上医院东边卖饲料的店里。我昨天还给了一百块钱押金,别忘了要回来。”
郑福泽自然又接了给他换衣服的苦力。他从晾绳上取下晒干了的灰黑色旧棉袍,进屋打算给这男人套上。
这次换衣服倒是省了很多事儿,这男人似乎是知道郑福泽在给他穿衣,很配合地伸着手,看起来养尊处优,是被人伺候惯了的模样。
郑福泽心里好笑,懒得跟瞎子一般见识。从他头上套下袍子,看着他闭着的眼睛那一扇长长的睫毛,有点为他感到惋惜。
也是个可怜人。
不过他虽然这么惨,个子不小,肌肉倒也结实,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是被家里人照顾的很好,看样子,虽然他是个残疾人,但是他的父母并没有放弃他,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那男人老实换好衣服,也没像昨晚上一样乱抓乱闹,谢虎从郑福泽身边抓住他的手臂,就打算带着出门。
谁想这一下可就不行了,这男人一步都不肯动,谢虎最后用了蛮力,都奈何不了他。
“可见了鬼了。”谢虎正值壮年,力气虽然赶不上白鳄,但也不至于连个人都拽不动。
而郑福泽刚才跟老板打过招呼,回自己屋里拿上小手机,想了想又从床底下带锁的箱子里取出来一张二十块钱的纸币。他把这些一齐塞到自己深深的裤兜里,拉着平板车正准备出门。
只见这男人跌跌撞撞地摸索着,好几次差点被院子里土地的浅凹绊倒,就这么随着声音爬上了郑福泽拉着的平板车。
郑福泽被猛然增加的重量勒住了脖子,赶紧把肩上的皮带放下。而这男人已经在平板车上瘫坐了下来,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这是真瞎还是假瞎?”郑福泽回头一看,难以置信,“咋着,这脚金贵啊,不会走路啊?”
最终也没人能把他从平板车上弄下来,郑福泽默念着不能跟傻子置气,只得忍气吞声地把他拉到可以坐车的地方去。
这无疑也算是永昌马戏团的一桩新鲜事儿,白鳄和阿迎好奇对方的身世来历,康子和阿欢则遗憾帅哥不能多留几天,几人叽叽喳喳地议论了好久。
差点被塞退烧栓的易许归:第一次见我老婆的时候,他一直把我往被窝里按。而说起来我自己都不信,我第一次跟老婆见面就压了他,含到了手指。
谁知道事情却不那么顺利。
谢虎和郑福泽下午又把这瞎子原样带了回来,无奈地告诉何老板,这男的在码头打听遍了,根本也没人见过。
最要命的是哪里都不收他,谢虎带着他去城里的警局报案,做了个笔录。本来按规矩要留在警局,等着找到家人来接或送到收容所去。但是谢虎和郑福泽往外走,这男人也就跟着走,他手就跟黏在郑福泽胳膊上一样,抓的紧紧的丝毫不放。
警局的工作人员哭笑不得,一顿连哄带骗都没用。最后实在是在人家大厅里太干扰办公,负责的警员只得和他们商量把人带回去,并给一点经济补偿,收养至找到他的家人为止。
这种事前十几年大家都穷的叮当响的时候有的是。附近山里跑出来干活的人,先天或后天的傻了,忘了家在哪儿,就一辈子给雇主家干活。雇主管个饭就能收获一个劳力,而这些人家里恨不得甩脱这么个累赘,也不费心找。两边倒是各取所需。
谢虎和郑福泽也没办法,只得把人又带了回来。
何老板问清楚补偿的钱数,脸色不能更黑。虽然谢虎把钱一分不少都给了他,他还是紧紧皱着眉头,盯着这个男人不时很愁闷一样地叹气。
“那能怎么办呢。”晚上,何老板躺在与他相好的床上,抽着根便宜呛人的烟,“谢虎这人,这脾性就成不了事儿!你说我养活这么一帮人,我就容易?他们就没一个人体谅我呀,唉,一点都不体谅我呀!”
何老板娶的老婆没几年就带着孩子改嫁了。如今他这相好姓袁,单名一个玲字。和何老板住在一个镇上,早就熟识的。
前年她老公跑船遇到雷暴天气,尸体都没摸着就做了寡妇。何老板所有条件都一般,但配她也算是绰绰有余。去年俩人赶会的时候认识之后就慢慢凑到了一块去,这关系维持到现在。
袁玲听他抱怨了一晚上,心里早就有点不耐烦了。但是她倒也不显,只嘴上敷衍着:“反正官家付钱,给他口饭吃饿不死就完了。说不定还能赚点儿呢!”
何老板心里早就想过这一层,但是他还是烦:“要真是给口饭吃就行,那还好了!这又瞎又哑又傻的,出点儿事就不好收场,哎,你懂什么!”
袁玲一听就不乐意了:“我懂什么?我懂什么啊?不就是个傻子瞎子吗,没亲没故的,你给他口饭吃让他当牛做马累死也没人知道。我们村以前也有个这样的,比雇人合算多了!当官的还能为了个傻子找你麻烦呢?死不了就行呗!”
说完就板起脸来,把被子一裹,翻过身去生闷气。
“诶哟,姑奶奶!”何老板赶紧赔不是,嘿嘿讪笑着把手伸进被子里去乱摸,“您就是我的慈禧太后,您什么都懂,别跟小的一般见识,小的给太后揉揉···”
两人又嘻嘻哈哈地黏到一块儿去。
月光照在小城的所有屋顶上。
郑福泽在永昌马戏团可犯了愁。
“郑哥儿,您说怎么办,也不能给人关柴房里头啊。”康子可怜巴巴地看着郑福泽,把这个被带回来的瞎子护在身后,搞得郑福泽以为自己在强抢民男。
他又是气又是好笑:“那怎么着,住你和白鳄屋里去?住老板屋里去?住欢迎她两姐妹屋里去?你有功夫在这跟我哔哔倒是帮白鳄抬床啊!”
康子看了看闷不做声吭哧吭哧往杂物间挪硬板床的白鳄和忙着在杂物间里整理出一小块空地的阿欢阿迎两姐妹,龇牙笑笑就不再吭声。
郑福泽轻轻拍他后脑勺一下,有点发愁地看着静静坐在一边的这个瞎子。
没有来历,没有名字,看不见也不会说话。就在旁边的脚凳上静静坐着,因为感冒的缘故双颊红润,微微昂着下巴。这人似乎在认真听他们的谈话,又像是听不懂人话的某种无辜小动物。
穿个破袍子,还跟端着范儿似的。郑福泽轻嗤,这要不是个瞎子可怜,这姿态走到哪儿都欠收拾。
白鳄等人收拾的差不多,叫郑福泽过去看看:“郑大哥,你看这么摆还行吗?”
郑福泽走过去,环视一圈,把墙角竖着的几根耍杂技用的粗长铁杆放倒,顺着墙根摆,拍了拍手:“这么着靠墙怕他乱走碰到,砸着头可不是好玩的。别的都挺好,都回去睡觉去吧。”
康子问:“他还发着烧呢,自己住能行吗?”
阿迎好奇地开口问:“康子,你对这个傻子也太上心了点吧,怎么跟当了爹似的?”
康子脸顿时气得通红:“我,我这不是,我···”
“这不是看傻子好看,看上人家了吗!”阿欢捂着嘴偷笑,“咱们康子该不会是个二椅子吧?”
“你们才二椅子!”康子气急败坏,摔了门就走,门磕在门框上发出一声脆响,角落里的瞎子被震得动弹一下。
“一点都开不起玩笑。”阿欢撇撇嘴。
“既然留团里了,以后叫他什么呢?总不能就傻子傻子的叫吧。”阿迎轻轻咳嗽两声,给自己姐姐个台阶下。
“易许归。”郑福泽脱口而出。
“什么龟?”阿迎感兴趣地问道,她一双杏眼微微睁大,可爱地转了转,“郑大哥,你可别乱给人起名字,咱团里虽然好多艺名是动物,但是什么龟啊王八啊,这些是侮辱人的。”
“不是。”郑福泽哭笑不得,“易许归,不是龟。归,就是···”奈何郑福泽读书不多,一时想不出归能组什么词儿。
“易许归。”白鳄重复一遍,“郑哥,你怎么想出来的,这名字好拗口啊。”
“哎呀,就左边一个···”他想说一下写法,也不知道左边两条笔画叫什么偏旁。
文盲郑福泽叹了口气,说:“算了,叫他大傻子吧。”
几人下意识地向角落里的易许归看去,发现他对这个名字毫无反应。
“叫易许归就叫易许归吧,听郑大哥的。”阿迎说。
“都回房,今天我再跟他睡一晚,等他病好了就不用这么操心了。”郑福泽往外赶人。阿迎不放心:“郑大哥,你又打地铺吗?今天早晨下过雨,地上潮得很,你小心腿疼。”
郑福泽满不在乎:“多铺几床被子就好。”
阿迎还想再说什么,郑福泽截住她话头:“都不用担心我,一会儿我回屋多拿两床席子垫上。”
众人这才三三两两地走出杂物间。
郑福泽照样给自己铺好地铺,看到易许归还坐在角落里,时间在他身上跟凝固了一样,跟刚才也没有什么区别。
他寻思幸亏这傻子今天倒是不闹了,要还跟昨晚一样可够费劲的。
“你老实点坐着,我出去看看笼子啊。”郑福泽说,说完这句话他觉得自己脑子也有点不够用,跟傻子说话,那他能听明白吗?
郑福泽把门掩住,往大院南墙根放兽笼的方向走去。
照例是先去看了看老虎,今天水喝了不少,肉还是没怎么动。郑福泽拿着瓢又添满盆子,轻轻敲了敲笼子。
“今天不错呀老伙计。”他看着老虎的背影,大壮这段时间瘦得吓人,一身油光瓦亮的皮毛黯淡不少,松松垮垮地在身上挂着,看得郑福泽心酸却无能为力,“哎,不爱吃肉啦?”
大壮一如既往地不爱理他,郑福泽落寞地低下头:“估计你也吃够了。行,下辈子投胎在深山老林里吧,找个没人的好地方,别再让人逮住。这辈子可苦了你啦。”
一边的猴子不甘寂寞地上蹿下跳,试图引起郑福泽的注意,他就也给猴子舀了一瓢水。
郑福泽刚走到狗熊笼子前头,却发现狗熊状态不太对。
这头狗熊是低价从另一个倒闭不干了的马戏团弄回来的,估计也是从小训练,温顺的很,跟郑福泽磨合的很快,给口吃的就干活。
但是今天却不一样,狗熊明显是一副被惊吓过的样子,看到郑福泽靠近还努力呲了呲牙,发出断断续续的低吼声。
郑福泽从旁边拿了根驯兽棒敲了敲,天色太晚不能吹哨子,他嘴里发出“吁吁”的声音,试图安抚这只狗熊。
但是不但狗熊没有被安抚下来,旁边笼子里的猴子、大槽上栓的两匹马也开始闹腾,甚至半死不活的老虎大壮都抖了抖身子站了起来,向同一个方向发出低低的嘶吼。
郑福泽驯兽是半路出家,但水平不差。他疑惑地扭头,向动物们示威的方向看去。
那个瞎子,穿着一身宽宽大大的袍子,就那么闭着眼,站在他身后一米远的地方。
这是这么摸过来的?一点儿声音都不出。郑福泽被他吓了一跳,但是心里的大石头算是放下了。
看来大概是这人身上气味陌生,让动物们感到了威胁。
“你跑这来干嘛?”郑福泽放下手里的驯兽棒,过去抓易许归的衣领,打算把他拖回屋里。
没想到他刚碰到对方,老虎大壮就在笼子里拍了拍爪子,一双兽眼死死盯着郑福泽。
这是郑福泽和大壮相处这么几年,从来没有在对方眼里看见过的、充满野兽本性和杀戮意味的眼神。
郑福泽迟疑地放开易许归,走过去安抚大壮。
“好了伙计,好了好了。”他从一旁的铁桶里掏出一块肉干,扔进笼子里,大壮连看都没看一眼。
哦豁,忘了你已经绝食。郑福泽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大壮这周还没这么精神过,郑福泽看它又有了力气,心里还是高兴的。他用棍子把老虎笼子里的食盆拨弄出来,把里面放了一天快被晒干水分的肉取出,换成了新鲜带血的生肉。
弄完之后,郑福泽挨个给兽笼盖上草席,牵着易许归的衣角回了屋。很快,杂物间的灯熄灭了,整个院子又陷入了一片寂静中。
小昆曲儿帐篷窗角的帘子撂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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