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间:2021-06-11 10:00
- 纯爱小说《春光浪费》的主角是江旷梁迟,是作者蜜秋倾心创作的一本小说,该小说主要讲述了:江旷是一个在所有人眼中都觉得优秀的人,而事实上并非如此,他不是不优秀,只是有比他更加优秀的人在他的身边,而他等那个人实在是太久了!热门评价:你什么时候主动,我们什么时候有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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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光浪费在线阅读
傍晚时候,江旷开车从市区去城郊半山。
这里不是云邬山,是郊外比云邬山大得多的另一片连绵山脉,在本地人通俗的叫法里它叫半山,半山的腰部住了一大片城中富豪,是登虹市三十多年前顺应经济改革后,发展出的新一代城中新贵。
人人皆知的江帆集团开创者江如故的江氏大宅便位于此处。
江氏现在以最前沿的电讯和电子产品立业,但在企业诞生之初,江氏的钱则完完全全是“old money”,只是这份奠基之产并不是由江如故所带来。
江如故本身并不生于大富大贵之家,家境清寒,只有一副样貌生得令人侧目,穷人的孩子早参军,他用尽全力向上爬,也只爬到了某位林姓将军的秘书团里最底层的杂务秘书一职,唯一的作用是可以随时出入将军府。
而后林家最小的女儿林宝珊看上了这位相貌清隽的小秘书,两人早早订了终生,且这位小女儿并非林将军亲生,而是领养所得,是以将军并未对两人的婚事多做阻拦,反倒是在各方面给予小夫妻诸多扶持。
后来经历各种社会变革,林家倒的倒散的散,倒是这位早早离开的女儿并未受到牵连,反而历史风暴过后,林家唯一所剩的钱财和人脉都落到了她的手里,成了江如故开山立业的原始资本。
再后来,故事诡谲地走向了另一端,林宝珊以绝对的爱和钱财人脉开启了这段婚姻,却也没有办法让自己始终在婚姻中处于掌控地位,有钱有权的男人敬重他,却无法做到从一而终,林宝珊在经历了江如故公开有了二房及孩子之后,又迎来了自己唯一的儿子江令绍死于车祸的噩耗,从此淡于世事,寄念于佛堂。
江旷沿着半山深处的私家路开了十几分钟,江氏大宅的智能感应大门在车开到之前缓缓打开,跟着又开了几分钟的林荫道后,将车停在了大宅一侧的停车位上。
管家过来迎他,江旷下车时看了眼,并没看到二房及三位子女的车,想来人都还没到。
管家叫他:“小少爷,您是今天第一个到的。”
江旷点点头,一边往大宅走一边问:“老爷和太太都在?”
“都在,老爷在三楼书房,太太在一楼佛堂。”
这间大宅曾经也热热闹闹,林宝珊和江如故,以及他们的儿子江令绍都住在这,现如今只剩林宝珊一人,江如故名义上住在这里,但人并不经常在。
江旷对管家点点头,示意他去忙别的,不用特意招呼自己,管家微笑着致谢而后走开。
江旷径直走向位于一楼角落,穿过一个弯曲的走廊后,到了佛堂门口。
佛堂内点着柔和的灯,门口守着一个穿着黑西装的大叔,江旷对他微微颔首,“川叔。”
叫川叔的男人年纪看起来有五十多,很有派头,年纪虽然不小,但看起来是非常孔武有力难对付的那一类,他对江旷点头,朝佛堂里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太太在等你。”
江旷脱了鞋,只穿着袜子走进佛堂,整个内室一点声音都没有,正中间供奉的金身佛像前有几簇烛火,前面的蒲团上跪坐着一位老妇人,正闭目无声地念着佛经,手里拈着一串转动的长佛珠。
随着江旷走进,烛火被流动的空气吹动晃了晃,闪出极轻微的噼啪声,佛像前的妇人睁开了眼,微微转头。
江旷也在佛像前跪下,依着礼做了跪拜,而后伸手将林宝珊扶了起来。
跪坐得久了,林宝珊迈步时晃了晃,江旷连忙稳住她,蹲下来伸手给她把膝盖处揉了揉,林宝珊轻轻拍了拍他的肩:“没事,我能走。”
两人缓缓走到佛堂靠窗的一侧坐下,仍旧是低矮的日式座椅,江旷扶着人落座,而后自己坐到对面。
两人平静地看着对方,林宝珊年轻时虽不是名动一时的大美人,却因为生长在将军府,别有一番利落英气,如今成了老妇人,也自带毫不流俗的气派。
尤其那张唇线分明,不说话时极显严肃的嘴,江旷不自觉抿了抿自己的嘴唇。
川叔从外面进来,送过来一壶茶,而后又转身出去,江旷先倒出一盏茶,双手奉到林宝珊跟前:“妈,喝茶。”
林宝珊接过茶盏,却轻放在桌上,神色平静地说:“这里没有外人,你若觉勉强,可以不必称我为母亲,像以往一样叫我太太也可以。”
江旷却朝她笑了笑:“不勉强,我愿意这样叫。”刚回江家的时候,他叫了很长时间的大太太,近来被认养在了林宝珊的名下后才开始改口。
林宝珊朝他看了会,露出极淡的一丝笑,转瞬即逝。
江旷却恍惚了下,林宝珊没有神情的时候看起来是很肃穆的一个人,浑身透着不容侵犯的气势,却只要极轻的一个笑就能破坏掉这种气势,露出性情里的慈悲和善。
不知道是不是修佛修得久了,佛祖的慈悲与雷霆万钧融为一体的特质,也分了一缕到林宝珊身上,江旷从来不敢小觑了这位老妇人。
林宝珊终于喝了茶,江旷又续上,听到林宝珊说:“我跟你母亲终归相识一场,无论如何也不至于为难你,现在我们互相需要,是平等的,你不用觉得需要讨好我。”
江旷抬头,注视着林宝珊的眼睛,他知道林宝珊意指何为,但他说:“我所做的一切,都出自真心感激,我母亲的遗言里提到您,说您是值得信赖的人,我想她也预见过如今的情形,才提前给我在这个大家族里寻求到一个可以依托的庇护,其实妈,我很清楚,并不是您需要我,而是我需要您。”
静默片刻,外面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今夜是江如故召集的家宴,外室二房和子女也都会过来,一般情况下江如故并不会做这样的事,让自己的两房太太齐聚一堂,但今夜不一样。
几乎没有外人知道,多年来江如故在外还有个私生子,除了几个当事人,便只有大太太林宝珊知晓,但她没有对外透露过只言片语,也没有表露过任何喜恶。
二房及三个子女也是在三年前江如故要将这个私生儿子领回家时才知道这件事,江氏家大业大,私生子回家之路定然不会顺遂,二房太太周彤闹得最为凶猛,但江如故把这位私生子放在二房长子江令辉的公司里磨炼了几年,让他在工作上全然听命于江令辉,跟着林宝珊又提出将他认领在自己名下,作为养子,这样既有了名分,又消除了争产的可能,这才让他得以顺利回到江家。
江旷跟林宝珊在佛堂喝了会茶,林宝珊问他:“你说要自己做公司,筹备得如何?”
“都差不多了,有一部电影,应该可以尽快开拍。”
林宝珊不是一般无知老妇人,她年纪虽大,看起来不问世事,却熟知当代社会的工作运转,她点点头:“如果需要用人,可以推荐一位给你,是以前阿绍的心腹,在阿绍去世后,公司被二房的儿子和女儿接管,他也就离开了。”
“好,谢谢妈,他叫什么?”江旷问。
“唐兆,一会我让陈川给你联系方式,你联系他时提我的名义好了,即便他不来你公司,也会倾尽全力帮你。”林宝珊意欲不明地又加了句:“他也是个可以信赖的人,你们目标一致。”
江旷连连感谢,却顿了顿说:“我已经是江家的一份子,让公司和家更好就是我的目标。”
林宝珊平静地看了他一会,然后说:“你上去吧,你父亲在书房,去跟他说会话,一会那些人就过来了。”
“那些人”是指二房和子女们,江旷点点头:“好,那我先上去了。”
江旷在三楼书房的门口停留了一小会,将脑中的思绪压了压,而后敲门,听到沉缓的一声“进来”,他推门,看到江如故正在写书法。
近年来江如故处理公事的时间越来越少,自从十年前大儿子在一场车祸中去世后,他遭受精神重创,从此感觉精力大不如前,逐渐将公司事务交由到二房的子女手中,尤其二房长子江令辉成为他的重点培养对象,江令辉也不负所望,将江氏的支柱产业——电讯电子公司“江帆集团”打造得井井有条,他不似江如故的铁腕手段和军人做派,但却更具商业眼光,江帆推出的系列电讯产品十分受年轻人欢迎,市场份额年年扩大。
二房大女儿江令言掌管江氏的酒店业和一家自创的公关公司,小儿子江令玮手中有一间自创的投资公司,三人的产业互不干涉,属于可以互相合作,但不会产生竞争的关系。
这也是江如故的家训,“争产夺嫡”的行为于他是不能容忍的,在长子还在世时,就将几个子女掌管的行业、公司、职位及股权做了明确限定,后来只剩二房子女,又重新做了调整,可保家族内部相安无事。
至于现在这位陡然出现的变数——江旷,江如故也依然沿袭这条家训,让他在江如辉的公司历练,学一些商业管理手段,也分出少量股份,但并不会让他真的介入企业,而是让他另辟战场。
江旷提出进军影视业,江如故并未问他原因,而是让他做出详细的计划书,就像一个创业者要去拿风投一样,写明自己的全部规划和预期目标,而后江如故和江令辉都看过,再进入筹备阶段。
距离江旷在母亲的葬礼上被江如故带走,到如今,是一段不长不短的时间,三年多,足够让一个人变成另一个人。
他走到书桌旁,带着恭敬的神色,叫了声:“爸。”
江如故抬头看了看他,点了点头,手中挥毫不断,一气呵成写成一幅字,而后凝神端详。
江旷看到江如故写的是“不妄语”,于是说:“曾国藩有云,立身以不妄语为本,爸是在说希望我们谨言慎行?”
江如故看了他好一会,说:“有时候我觉得你像一个人,天资聪慧,文人习性。”
“爸在说谁?我认识吗?”江旷问。
江如故顿了顿,摇头说:“不,你不认识。”他把刚写的字揉成一团扔到纸篓:“没写好,我是个武人出身,搞不来这些笔墨东西,算了。”
他拿起桌角的烟斗,已经搁了有一会,烟丝快灭了,江旷拿出打火机凑到近前帮着重新点火,江如故深吸一口,问道:“你手上那个电影项目快要要开拍了吧?”
江旷点头:“导演和制片人已经敲定,多亏了爸和二哥,要不然大导演不可能跟我这种新人新公司合作。”
江如故不以为意:“互惠互利而已,搞艺术的人也要吃饭,喻也根本不是做生意的料,自己的公司入不敷出,如果不是他们家老爷子求到我,我也不会找人操作把他这个烂摊子转手,他的确是该给点回馈。”
“所以跟关平山再次合作也是您和二哥这次帮他的条件?”江旷问。
江如故冷哼一声:“如果没有关平山,喻也的电影就是个无底洞,关平山可以拴住他。”
江旷不得不感慨,江如故都快70了,仍然眼明手亮,头脑清晰,虽然看起来跟电影圈毫无关联,然而人一旦到了某个位置,看起来毫无关联的各种资源都可以随时联动,这是江旷在三年前的人生里根本无法体会的事情。
无论他对这位父亲的感受有多复杂,都仍然承认跟在他身边学到了许多。
江旷没料到江如故猝不及防地问:“最近还喝酒吗?”
他赶紧摇头:“已经戒了,您说过,喝酒误事。”
江如故点头:“你也不小了,眼看就快三十,要做事情的人,不能放纵自己,不妄语,不纵情,是做人的基本守则。”
“是。”
“你母亲常年酗酒,你这一身不好的习气都受她影响,我很早就想将你接过来,但她那个性子……”江如故突然提到黎思,江旷不想对母亲发表任何置评,好在江如故也不想多讲,叹了口气:“算了,不说她了。”
江旷却不由自主想起母亲黎思葬礼的那天,雨下得很大,他一直知道母亲的身份敏感,见不得人,但到这一刻,还是希望可以在现场见到那个应该出现的人。
在此之前,他只寥寥地见过几次,最早一次他还很小,家里出现一个英武的陌生男人,比黎思要大上许多,俯身和缓地看着他,摸他的头,让他叫他“爸爸”。
江旷咬着嘴唇不肯叫,他也不相信,黎思一直说的是你爸爸已经死了,然而那一天她异常紧张,对着这个陌生男人并没有说出反对的话。
最终江旷没有叫出口,男人显得很失望,在临走时江旷听到黎思对陌生男人说:“以后你还是别来了,对谁都没有好处。”
但后来江旷又见过几次,他已经渐渐长大,知道那个男人是自己父亲,也知道了母亲敏感的身份。
黎思悄悄带着他搬了好几次家,但每次搬家后不久都有一个黑西装的人来到家里,跟黎思说:“您还是不要做徒劳的事情了。”
再后来,黎思也许是已经放弃了,没有再搬过家,江如故把她看护了起来,不让她工作,也不让她见人,江旷从来没有见过黎思工作,只在小时候见过她弹钢琴,很动听,江旷曾经想过他们到底是靠什么生活下来的,更大以后知道都是那个男人的钱,物质上他跟母亲未曾短缺过,但也从未真正快乐过。
母亲黎思后来的性情变化极大,江旷曾在母子对战受不了的时候崩溃大喊:“江如故名正言顺地有两个老婆,为什么你不可以去当名正言顺的第三个?你这样固执地躲着他,把你自己,把我都弄得跟神经病一样到底是为什么?”
而后黎思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
直到去世,她也还是黎小姐,只有江如故最亲近的心腹会叫她“三太太”。
葬礼那天江旷没有见到江如故,却在葬礼结束后的当天晚上,被江如故派来的人直接接到了半山大宅,跟他说准备接他回江家,但顾及到其他家人并不知道他的存在,所以一切慢慢来。
黎思留给他的遗嘱他没有给江如故看过,信里也没说为什么可以信赖林宝珊,但江旷知道黎思是这个世界最不会害他的人,虽然他们关系并不好,尤其成年后简直冷如冰窖。
江旷接受了父亲的安排,他在这件事上并没有什么话语权和主导权,一切也如江如故的预期,跟温水煮青蛙一样,以最大程度保全家族体面的方式,江旷真正进入到这个家里。
今夜是江旷第一次正式参加家宴,这算是一个身份的正式宣布和认可。
江如故很明显在期待阖家团圆,面子和里子一个不落,但江旷心里却不由自主觉得,人年纪大了就会有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比如在一个这样的家里,妄想阖家团圆。
今夜不会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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