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间:2022-03-21 15:49
- 为您推荐好看的小说《天生一对》,天生一对是一本正火热连载的小说,由作者弎水所著的小说围绕阮文修张恒睿两位主角开展故事:阮文修和张恒睿天生一对,在乎这件事没有任何理由,适合也没有任何原因。热门评价:就是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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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指数:8分
天生一对by弎水阮文修张恒睿小说在线阅读
自从知道张恒睿喜欢男人以后,阮文修都有点莫名的尴尬。
那天阮文修故意问张恒睿是不是喜欢他,一多半是闹着玩呢,缓解尴尬,还有一小半嘛,是阮文修想到了两人第二次交锋的时候张恒睿说的那句:那你让我操一次吧。
小小疑窦在刷牙洗脸的时候消弭于无形。
镜子里削薄的颧骨,深凹眼窝,自己剃的头还给推秃几块,整个脑袋跟荒了几年的烂尾楼似的,没一块好地。
鸡爪般五指抓着掉色泛黄的炸毛塑料牙刷,睡衣胸口正正好破俩洞,戳进去能摸到奶子。
阮文修家乡有句土话,老孔雀开屏,自作多情。自己顶多算只破落掉毛鸡,怎么也学人家开起屏了?
呸掉辛辣牙膏沫,含了半泼凉水,喉咙里咕噜两下吐了,阮文修抄起梆硬毛巾擦擦嘴,上床睡觉。
想想前两天还大言不惭叫人家老婆,互相开带颜色的笑话,阮文修坐在寝室床上,脸上温度能把空气烧沸腾了,哐哐用额顶撞墙。
“我的天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本来阮文修以为张恒睿不会像以前那样和他毫无顾忌地在一起吃饭了,毕竟被知道这么个秘密,大多数人多少会有点羞于面对。
但张恒睿不是一般人,从第二天他破天荒先出了教室门等他开始,阮文修就看出来了。
张恒睿该吃吃该喝喝,下课了两人还是黏在一起吃饭,两个人打三个菜,两素一荤,省钱,还有人陪着说说话,挺美的。
阮文修心里没啥疙瘩了,和张恒睿照混不误。本来也没有,自作多情不是给自己添堵么?
日子一天天过,近两个月时间转眼就过去了,悄么声入了秋。
阮文修陀螺脑子这么一转,想生钱了,前段时间和张恒睿老在一块儿待,他都忘了副业。
“老张,赚钱呢,去不去?”下了课,阮文修神神秘秘地勾住张恒睿脖子,越走越快。
“去干嘛?”
张恒睿比他高,不得不弓着腰走,像两个狼狈为奸的贼,猥琐地穿梭在下课人群里。
“发传单。”
“廉价劳动力需要付出的时间成本对于大学生来说太高,有那个时间不如去做点提高自己综合竞争力的事情,用脑力劳动赚钱。”
“说点人话。”
“不去。”
“这你就不懂了吧?大少爷。”阮文修放开桎梏张恒睿的胳膊,打算好好给他说道说道。
“知道后天什么日子吗?”
“我们的结婚纪念日?”张恒睿说这话倒是大言不惭,一本正经地顿住了脚步。
阮文修一时语塞,脸还莫名其妙红了。
一把将张恒睿推向前,“去你妈的,平时我也不干发传单,一小时才10块钱。后天是双十一,人流量大,工作量也大,又是在解放碑,一天200,干不干?”
阮文修大一时候加过学校不少兼职群,那时候太想赚钱了,是个工作他就上,发传单啊,端盘子啊,临时保安啊,能干的不能干的他都干了,后来大一奖学金没拿到,白白损失几千块,阮文修捶胸顿足,终于知道得不偿失的滋味。
大二以后他就只是周末去必胜客和肯德基兼职了,再搭上奖学金,一年少说也有一两万,小金库蹭蹭就上去了。
张恒睿很明显不屑一顾,“得了吧,轮得到你?”
“怎么就轮不到我了,我以前给那家店老板干过好几次活计,这次人家特意给我留的机会,你去不去?你不去我自己去了啊。”
再怎么穷,好歹也是富过的,张恒睿犯不上为200块钱在外面晒一天太阳,但不知怎的,阮文修狡黠眨眨眼,张恒睿就说了句好。
11月的重庆,温度说降就降,张恒睿预计的太阳没有出现,冷空气倒是爬满了整个城市,早上醒来时有些晕,鼻子也塞得慌,往包里塞了包纸,张恒睿出门了。
早上七点钟,两人碰面。学校在郊区,坐个地铁去市区也要花近两个小时,扣除14块钱来回路费,只剩下186,阮文修想想都肝疼。
阮文修学校门口买了两个包子垫吧垫吧,还给了张恒睿一个。张恒睿皱着眉头怎么都不张嘴,阮文修还以为他是嫌弃便宜包子不好吃,结果上了地铁,张恒睿一颗头抵在门口的扶手上,整个人焉焉的,闭着眼睛感觉很不对劲。
“怎么了?”地铁里人很多,阮文修被挤得离张恒睿越来越近,他只好两只手撑在张恒睿身侧,像是把他整个人圈了进去。
“没什么,头有点晕,可能是着凉了。”张恒睿声音囔囔的,鼻尖泛红,衬得他肤色愈发瓷白病弱。
“要不你回去吧,我一个人去就得了,别整出病来。”
“没事,空气不流通,出了地铁就好了。”吸吸鼻子。
“我看看。”手掌贴到张恒睿额头,发现并不烫,阮文修点点头放心了。
掌心带着薄茧和肥皂香,侵袭了张恒睿发昏的脑袋,他愣愣地看着那只瘦削带骨的手掌离开。
张恒睿小时候很爱看电视,里面有人生病发烧了,总是有那人的父母或者亲人,用掌心轻轻柔柔贴在那人额头上,问,“感觉好点了吗?”
他记得自己的十岁生日。
生日是为数不多可以见到父母的日子。
那天春寒料峭,张恒睿天没亮就爬了起来,跑到浴室用冷水冲了半个小时,最后吸着鼻涕,头昏脑胀地倒在床上。从清晨等到日暮,从黄昏盼到黑夜,女人才回来。
迷迷糊糊间,他听见女人和保姆说话的声音,冷得让血液结冰,“生病?小孩子生病传染性高,你记得消毒,叫医生来吧,他睡觉我就不进去了,我们今晚有个局,先走了。”
最后,张恒睿用被子蒙住头,在高热里睡着了。
刚刚,就好像收到迟到多年的生日礼物。
“想什么呢?又发愣?”
“摸一次十块。”
阮文修气不打一出来,狠狠在张恒睿油光水滑的脸蛋上掐了一把,张恒睿闷哼一声,没吭气。
说是说下了地铁就好,但走出地铁,张恒睿吸鼻子的频率反而更高了,冷风一吹,他噗噗噗连打好几个喷嚏,整张脸红得跟年画娃娃似的。
阮文修忍住狠狠揉两把的心思,带着人往店里走,“能干就干,不能干别逞强,啊,先去看看今天要发多少。”
“嗯。”
“我说你啊,你看看我穿多少你穿多少,你这衣服是羊毛的吧?真是精贵死了你。”阮文修边说,边还拉拉自己缩水的人造针织毛衣,针脚粗糙,拉扯间能看见毛线缝隙下的白色背心。
想起去年冬天,他上课时总坐在阮文修背后,这人一件棉袄熬了一个冬天。张恒睿越看越觉得刺眼,莫名烦躁起来。
“我衣柜还有好几件,你可以拿去穿。”
“别,我又不是没衣服,你的衣服不是我能消费得起的。”
张恒睿不置可否,默默走在阮文修身后,挡住了身后的寒风。
那家店在闹市中心的美食街,是一个刚开业不久的泡芙甜品店,到了阮文修才发现,两人的具体工作也不是发传单,是端着个小盘子,上面放着一堆试吃的泡芙切块,招呼路过的行人品尝,今天要一人发满150个。
阮文修以前在奶茶店里干过这个,做起来自然是不在话下,围好店里统一发的围裙,端着试吃盘就往外走。
张恒睿有点后悔了,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挪。
走到美食街入口,阮文修驾轻就熟地站在路口旁,连个准备都没有,一秒换上笑得眯起来的眼睛,“美女,尝尝我们家的泡芙,今天双十一买一送一。”
“小朋友,要不要尝尝泡芙......”
阮文修发了半盘,转过身去,看见对面的张恒睿跟个面无表情的雕塑似的,杵在路边,来一个绕一个,没人理他。
“喂,嫌丢脸了?”
张恒睿猝不及防被阮文修肩膀撞得一跌。
他从来没干过这种推销性质的事情,本来他想着不就发个传单,又不用与人接触,却没想到还要叫人吃他盘子里的东西,光是站在人来人往的路口,张恒睿都觉得局促。
“也是,第一次确实有点害羞,你就站我旁边发吧,我招呼,你递泡芙。”
“没事,我可以。”抽出一张纸,用力擤了擤鼻涕,张恒睿僵硬地朝路人伸出千斤重的胳膊,“你好,请吃泡芙。”
路人目不斜视,与他擦肩而过。
阮文修笑得差点端不住盘子,想想这人半年前估计2000块钱都不放在眼睛里,他拍拍张恒睿肩膀,语重心长地,“钱难赚,屎难吃啊,哈哈。”
头越来越重,张恒睿懒得理他那张贱嘴,端着盘子走远了。
阮文修笑着摇摇头,转眼换上公式性的笑脸,“双十一买一送一,要不要尝尝我们家的泡芙?鲜奶油制作......”
很快阮文修就发完了一盘,等他重新添满盘子回到路口时,发现张恒睿靠在小吃店墙边,手上盘子摇摇欲坠,整个人有些发抖。
阮文修心下一慌,挤开人群冲到张恒睿面前,一只手抽掉他手里的盘子。
“怎么了?!”
灼热气息喷在阮文修手上,“头好晕,有点想吐。”
把张恒睿盘子里的试吃都放自己盘子里叠起来,阮文修摸了摸张恒睿额头。
有些发烫。
“你在这等我,我一会儿就回来。”阮文修急急说完,把张恒睿拉到美食街一旁的僻静墙边,盘子一股脑塞进张恒睿怀里,头也不回地跑了。
张恒睿脱下背上的包垫在地上,一屁股坐下去,抱着盘子,感觉舌头都在蒸腾发热。
神思昏聩,连时间都没有了概念,也许过了很久,也可能没多久,张恒睿看见阮文修穿过人海,跑得飞快,怀里却小心翼翼护着东西,另一只手虚圈在外挡着,向他奔来。
“快,我跑了两条街才找到一家药店,现在的药贵死了...这是我在便利店跟人家讨的热水,塑料盖子盖不严,烫死老子了妈的。”
“别坐地下,凉得很...诶...你屁股底下是什么?卧槽...lv啊,你就这么坐屁股下面?!太暴殄天物了吧?”
阮文修嘴里得啵得啵,从怀中掏出个纸杯,上面盖着薄透明盖子,手中还攥着盒药,药盒被他捏得这扁那皱的,早都变了型。
“...只是个包而已,没必要供着。”张恒睿烧得眼睛发花,好一会儿才看清眼前的粉色是阮文修被烫红的掌心,正中央躺着两粒退烧药。
“吃药啊!你发什么愣️。”阮文修蹲在地上,抬起手揩揩胸前被打湿的一小块,皴裂的两个高原红现在更是殷红得快要滴血,浑身冒的热浪比张恒睿温度还高。
原来是把热水捂在怀里跑过来的。
真是个傻逼。
张恒睿本来就不舒服,现在心里更是又酸又烦,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就着阮文修的手把药舔进嘴里,张恒睿偏头咬住纸杯边缘。
阮文修猝然一抖,触电一样把手缩了回去,鼻翼张翕,“操!你没手啊!”
头疼得发紧,一阵阵的,张恒睿还没忘逗他,“金莲啊...你以后可别在外面乱来...”
阮文修捏开张恒睿腮帮子,一股脑儿给他灌进去,“大郎,加上热水一共四十五块八毛八,从你今天工资里面扣。”
皱着眉头把药咽下去,张恒睿摸摸被阮文修碰过的脸颊,朝他笑,“咱不是夫妻吗?这么见外?”
在他温柔眼波里撞见三分认真,阮文修以为自己眼花了,闪躲着张恒睿的目光,把药稀里糊涂塞进塑料袋,结结巴巴地,“亲...亲兄弟还明算帐呢...滚...”
张恒睿吞了药下去,头还是有点发晕,他抱着膝盖想站起来,被阮文修一把压回去。
“待着吧少爷。”他指指张恒睿背后。
“商场里有空调,你进去坐一会儿,我来发吧。”
“不用,我可...唔”嘴里被塞了一块泡芙切片,草莓味的奶香在嘴里炸开,舒缓了不少头痛。
阮文修趁张恒睿还愣着,又塞了一个抹茶味进他嘴里,“没人看见,偷偷给你吃两口,生病就得吃点甜的,刚刚没想起来你没吃早饭,是不是舒服多了?”
动物奶油很容易化,发烧的口腔更是灼热,才进嘴里就融成了水,顺着喉咙淌进肚子,任张恒睿怎么挽留都没用。
张恒睿吃过不少好东西,山珍海味游禽飞鸟,包括高级酒店的下午茶甜点,都是这个劣质泡芙完全不能媲美的,但他就是舍不得嚼,也舍不得咽。
偏偏阮文修那个大傻蛋根本不懂他的小心思,手掌贴他下巴上哐哐一顿怼,“傻样,吃啊,嘴都懒得动吗?”
“滚!咬到se头了!”
阮文修讪讪一笑,“嘿嘿,快进去吧,你今天的任务我来发完。”
说完抱起两个盘子,头也不回地融进闹市里。
摩肩接踵的人海里,张恒睿总是能捕捉到阮文修的身影,那个总也打不倒的狗尾巴草,插在烂泥里也能长大,或者仙人掌,洒点水就活。
张恒睿拄着下巴看了一会儿,慢悠悠站起来踱到商场里坐着,透过窗户继续看着阮文修。
一直笑着,脸不酸么?
脸酸不酸不知道,阮文修凭着那张嘴,店里店外来回跑,一天时间总算把两人的份量发完了,累得腿都是软的。膝盖骨被风吹久了,又疼又酸,走起来嘎吱嘎吱响。
下午六点,街上人群终于少了一些,他拿着空盘子在商场玻璃门外和张恒睿招手,脸上的笑终于真心了一次,都快咧到耳朵后面了。
阮文修指指张恒睿,又指指甜品店,他背好包站起来往外走。
张恒睿接过盘子,让阮文修搓搓快冻僵的手,两人一同走回甜品店。
“好点了吗?头还疼不?”
“还可以,应该没事了,回去再喝点药。”
“行,记得还钱。”
“掉钱眼子里了。”
......
接过钱的时候,阮文修傻眼了。
把阮文修招来的老板今天有事不在,是店长给两人安排的工作。
薄薄一张百元纸币,被阮文修紧紧扣在手里,快捏碎了,嘴角却是扬起的,“怎么回事啊,店长,不是说200一个人吗?”
店长撇一眼一旁面无表情的张恒睿,“他不是没干吗?”
把100元对折几下,捏在手心,阮文修弯着腰笑,“店长,我朋友他发烧了,你看他,脸都红这样了,要是晕在街上怎么办?”
“再说了,这不是我把两人份都发完了嘛,就算按人头来,那也是200块啊,您看您是不是数错了?我发一天,腿都快僵了。”
说完阮文修用力敲几下膝盖,怕店长不信,又打开手心里的纸币,手指因为抬了很久盘子,动作迟缓且僵硬,一钝一钝,切开他稀薄无用的自尊。
张恒睿见不得他这个卑躬屈膝的样,拉着人想走,阮文修脚上钉死了一样,纹丝不动。没用!阮文修真是个没用的玩意!为了100块,就为他妈的100块!
从鼻音哼出不屑,店长用眼尾扫过阮文修发白的手骨节,“到底是吃了还是发了,你们自己清楚。”
被看到了。
舌头在嘴里滚一圈,抵着上牙膛缓了缓,阮文修抬起头讨好,“店长,我朋友生病了,没吃早饭,就吃了两口,真的,不然你通融通融,把这两口的钱扣了就行了,再发80,行吧?我和你们老板认识很久了,他知道我不是那种人。”
店长嗤笑一颠,用手里拿着的另一张纸钞拍拍阮文修脸,“什么人?穷得吃不起饭的人?还是小偷?”
阮文修笑容僵在脸上。
钞票没有力度,却疼过所有巴掌叠起来的千万倍,他还没来得及处理朦胧的泪雾,下一秒,像慢动作电影回放,店长肥厚的腮帮在空气中泛起波浪,整个人向后倒去。
咬人的狗不叫,一言不发的张恒睿结结实实给了店长一记重拳,他一下跌在地上。
“我...操...”张恒睿拳头有多硬,阮文修是领教过的,他看着倒地哀叫的店长,鼻梁幻痛不已。
低烧害人,头昏眼热让张恒睿失去理智,他看看老板,再看看攥成石头的手,不明白为什么一碰上阮文修,他就像个被情绪支配的人类。
从小到大,张恒睿一直在克制感情的付出与外溢,却屡屡栽在这个傻子手上。
他是不是给自己下毒了?
“愣着干什么?!跑啊!”
抽走老板手里的纸币,阮文修另一只手抓起张恒睿就往外冲。
这是第二次阮文修拉他穿过人海,店长有没有追上来,前面有没有人被撞到已经不重要了,张恒睿身体发虚,被拖得跌跌撞撞,只看得见阮文修在风中后扬的衣摆。
阮文修一直跑,从美食街一直跑,穿过八一路,穿过步行街,穿过商圈正中的高耸石碑,他拉着张恒睿不肯停下。
心脏狂跳,耳骨都在咚咚响,他确定不是因为缺氧也不是因为害怕,张恒睿似乎一拳敲裂了窗户玻璃,裂痕像霜花,在玻璃上四面八方盛放。
一直跑到奢侈品大楼前,阮文修才停下来,两手抓着膝盖,气喘吁吁,“快,看看,他追上来没有?”说完想接着跑。
张恒睿反手把阮文修抓回来,“没有,但你知道哪里最好躲吗?”
阮文修呼哧呼哧,摇头,“不知道...”
店门口没有放请排队的牌子,张恒睿推开富丽的玻璃大门,一把将阮文修拽了进去。
“啊啊...我不去!好丢人!”
“没什么丢人的。”
阮文修反抗无效,红着一张屁股脸踏进了馨香四溢的奢侈品店。
导购都是人精,看了看张恒睿,走上前来。
“不用了,谢谢。”张恒睿拒绝导购,拉着阮文修开始瞎逛,阮文修从羞怯到大胆张望,把人家店里全打量了一番,嘴里连着小声哇哇。
“哇,这个袖扣,上面是钻石吧?是不是?”
“刘姥姥,要不要试一下。”
“宝玉,你别得意太早,小心出家。”阮文修扇了张恒睿背一巴掌,赶紧别过脸。
“哇,你说这款式,是不是有点夸张?我见你穿过这个牌子的大衣,好穿不?和我这衣服穿起来感觉是不是不一样?是不是料子特好特舒服?”
“不是,穿起来感觉都一样,不能机洗不能手洗不能干洗。”
阮文修怔住了,“啊?难不成外面穿脏穿里面吗?”
张恒睿没忍住笑出了声,“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吗?”
“我那能洗的!好不好!”阮文修有些窘迫。
“穿脏就扔了。”
“太坏了...你们...太坏了...”
阮文修摇着头,啧啧感叹。张恒睿两只手掌住他晃个不停的脑袋,转向玻璃门外。
解放碑人很多,一眼望去,广场上人头攒动,众生百态,或怒或笑。
“你觉得,外面走的那些人,穿两万块钱衣服的,和穿20块钱衣服的,他们的身体和你的身体有什么不同吗?”
“那肯定没有啊,我连他们穿多少钱的都不知道。”
“月收入2000,就比百分之七十的人富有,中国那么大,本科生只有9000万。”
“你想表达什么?”
“我想说,阮文修,穿两万一件的Amani也好,20一件的地摊货也好,我们,都是本性难测的共用一种身体的人类,谁都没有资格看不起谁。那个店长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你都不要在意,自卑是自己给自己的,你已经比绝大多数人厉害了。所以,放轻松,别哭。”
“你他妈才哭了呢!”
“那你之前眼睛红什么?他再说一句话你眼泪就要掉下来了吧?”
店长说了什么不重要,阮文修从小到大听过无数次的穷,可被人用纸钞拍脸,无疑是把他的自尊狠狠踩在地上碾碎成灰,他很久没感受过这么深的羞辱了。
“放屁,你才哭呢,赶快走吧。”
两人从店里走出,阮文修一直低着头不说话,一直回到吵嚷的广场,他才抬起头来。
“那是因为你有钱过,才有底气说出这种话,你是用金子堆起来长大的,我用的是烂泥巴,没什么可比性。”
张恒睿胡噜一把阮文修的脑袋,发现手感还不错,“你也知道是有钱过了,由奢入俭都没把我打倒,还不够有说服力?”
阮文修拍开张恒睿的手,“也有道理,但是,我好奇啊......我是说,你怎么这么坦然接受自己变穷的?”
“钱有什么好的......”张恒睿嘟嘟囔囔,阮文修没听清。
“啊?”
“没什么,你别这么拼命省钱,为个100块还让我打人家一拳。”
“诶,你倒打一耙啊张恒睿,我还没反应过来你一拳就上去了,你在学校人家都叫你逼王,怎么一出学校这么热血,为哥们儿两肋插刀?”
“嗯,对,为你。”
张恒睿的语气不像是对哥们儿说的,刻意压低的尾调跟对情人的低诉没什么两样。
只是四个字,让阮文修从头烧到脚,“反正,反正...谢谢你,真的,从来没有人这么为我出头。”
张恒睿快走两步,“我是见不得你那么没出息。”
“大丈夫能屈能伸!”阮文修掏掏破烂屁股包,小跑上前,慢慢展开手心。
“你看这是什么?”
粉色纸张又皱又脏,还沾着不知多少手汗,阮文修却捧个宝似地献到张恒睿眼前。
“两百?”张恒睿挑眉。
“嗯!他不是用一百扇我吗?他倒下去就被我从手里抢走了!至少今天咱一人一百是赚回来了!嘿嘿。”
“傻子。”
抽出一张拍进张恒睿胸口,啪一响,“你不傻,你聪明,你半分钱没捞着,你的100,拿走!”
张恒睿手忙脚乱地接过,又塞回阮文修手里,“我什么都没干,你拿着吧,算我今天的药钱。”
阮文修也没矫情,收进手中,“你真好。”眼睛笑成小缝,两腮红嘟嘟,一如既往有些皴,张恒睿差点又没控制住手。
回去路上,阮文修狠狠在商城中心甜品店买了泡芙。15一个,比今天那家贵五块,他买了两个,张恒睿头还有些疼,没什么胃口,却还是生生被阮文修塞了一个进嘴里。
“把今天的耻辱吃进肚子里!不想吃也给我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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