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间:2022-03-07 11:33
- 为您推荐好看的小说《没骨日》,没骨日是一本正火热连载的小说,由作者人可木各所著的小说围绕晁鸣姜亮点两位主角开展故事:姜亮点实在是太喜欢晁鸣了,喜欢到无论用什么方法,都想要得到他,和他在一起。热门评价:这是他唯一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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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指数:8分
没骨日by
我做冰越来越顺手,虽然罗宵子要了很多杯,可真做起来也挺快的。
“你把做好的先拿去,一会儿再化了。”我对罗宵子说。
罗宵子招呼那群人来帮她拿,她靠在炒冰车的铁杆上抽烟,我注意到她的烟,白烟盒,左边有一小块宝蓝色的矩形。
“抽的什么?”我问她。
罗宵子拿出烟盒看了眼,把上面的名字和标志展示给我看:“KENT,肯特。”
我笑了一下,“没抽过。”
“老板也抽烟?”
“高中的时候抽。”
“没想到您还是不良少年呀,”罗宵子递了根“肯特”给我,“这烟,瘾小味儿还好,可以尝尝。”
我没拒绝,接过烟一边翻炒冰沙一边看,“KENT”。
“以前我抽芒果,我男朋友不喜欢那味儿就给我推荐这个,很香,有种饱满的可可坚果味。”
“回来我试试。”
“您都不知道他多肉麻,”罗宵子上身倾向我,眼尾嘴角都是藏不住的笑,“他说,KENT——KissyourEyesNotyourTears,吻你的眼睛而不是你的泪水。”
罗宵子的指尖掐着烟屁股,那上面有她盖的红唇印。
我给最后的四杯西瓜上撒花生葡萄干,把它们推给那位陷入美妙恋爱中的少女。
“谢啦。”
“KENT——KissEverNeverTeach.”在罗宵子准备走的时候,我突然说。
“嗯?”
“KissEverNeverTeach,接吻无师自通,岂不是更妙。”
等罗宵子反应过来,惊喜得瞪大双眼。我坐到炒冰车旁边的小凳子上,看见罗宵子给晁鸣说了几句话,然后指我,他们两个的眼神一齐向我射来。我就着这样的眼神,摸出打火机点烟。
很久没吸了,第一口差点把我呛死。生理泪水糊满眼球,鼻子酸涩不堪,晁鸣高中教我抽第一口烟的时候我也这样,他拿出的烟,白烟盒,左上角有一块宝蓝色的矩形。
接吻无师自通,也是他说的。
现在晁鸣看我出洋相,什么也没表示,淡淡把头转回去。我就坐在那一口接着一口吸,感觉回来了,果然满嘴醇香。
他们的人实在太多,说话声音又大,不止我一个摊贩在看。
“哦呦,刚才来买炒冰的小姑娘的男朋友,”我旁边的李婶向我搭话,“长得真好。”
“您还认识他?”我说。
“可说呢,你没来之前,我听来买东西的小姑娘小伙子讲他讲了不知道多少年。我孙女才幼儿园,上次见了回家就给我说长大要嫁他,真不害臊。”李婶所这样说,脸上却是一副要马上收晁鸣做孙女婿的表情。
我干笑,不知道回什么。
他们点的烧烤已经上了,正吃着烧烤玩着什么游戏,一阵阵起哄声响起。这种起哄声,我反感了整整七年。那种永远是局外人、永远要为不属于自己的爱情鼓掌的不自在、永远要笑着祝福喜欢的人的勉强,这一秒难捱,下一秒更难捱。
他们又在玩什么冒险游戏,玩什么讲出自己难以启齿的秘密。晁鸣又在我的不远处和别人接吻。接吻无师自通,晁鸣接吻无师自通。
这使我想起他十七岁生日时候的那个吻,在「大地滚轴」二层的厕所隔间,他喝得醉醺醺,我喝得醉醺醺,什么酒水和口水、鼻涕和眼泪,他咬我的舌头,流出的都是血。
那个吻在我心里发了芽,我每天浇水施肥,很快就长出一个假的晁鸣。
突然,晁鸣看向我。不,他在看我身后。
我扭头,身后站着施奥。
我吓得一抖,连忙要站起来,却被施奥按住肩膀,他看着晁鸣对我说:“这就是你说的计划,搬个小板凳坐在这儿看他和女朋友打情骂俏?”
“哥你怎么来了…你说你不会来的。”
“心巧说你没什么动静,我来看看你。”施奥动作很快,就要拉上我的手,我堪堪躲开了。
“姜亮点,”施奥神色古怪,“你是在犯贱。跟我回去。”
“拜托声音小点…”李婶时不时偷瞄我,我都快尴尬死了。
施奥说罢又要去拽我,我不敢挣扎得太过激烈,怕引起更多人的注意。
“我给张心巧打电话,把你的公寓炒冰摊什么乱七八糟的都退了扔了,今晚我就带你回临城。”
“我不回。”
“点点,”施奥死死攥着我的胳膊,“这是在外面,我不想把话说的太难听。”
周围人的视线都向我们扎过来,我和施奥变成舞台上的小丑和钻火圈的老虎。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施奥,你没资格管我的。”
“姜亮点,你他妈给我起来,跟我回去!”施奥简直是在怒吼。
罗宵子看见我被扯着,直接站起来准备过来帮忙。慌张中我看到面无表情的晁鸣,他是真真正正的“局外人”,平的眉眼,看场陌生人的感情纠葛大戏一般。
他拿起我给他做的提子炒冰,吸了一口。
那瞬间我好像突然平静下来,谁是跟我一条线上的蚂蚱,谁是烧死我的太阳。
我顺着施奥的劲起身,挨着他站好。施奥见势箍着我的腰,我温顺地靠着他,尽量说好话抚平他:“对不起奥哥,我刚说话没过脑子,我们先回家。”
施奥气得不轻,但声音却放低了许多,只有我能听见:“回家?回你哪个家,回你那个王八蛋爸爸家,还是回你为了犯贱租的家?”
“回为了犯贱租的家,好了吧,别气了。”
我给张心巧打电话,让她来把炒冰摊收一下,然后我捂着施奥杠在我腰部的手臂往公交车站走。施奥偏和我作对,把我往另一个方向带,等我到的时候才知道他是开车来的。
“你从临城开车到上城?”我被他塞进副驾驶后问。
施奥没理我。
“几点来的?”
还是不理我。
“很累吧?”我装模作样给他按按肩膀。
施奥不耐烦地把我的手拿开,打火拉手刹,车速直接压大。我猛地往后靠,“哥你慢点…”
那时候已经不早了,施奥带我到五环去。西区有条很宽敞的公路,现在一辆车也没有,施奥就最大速在上面撒气。我有点害怕,就施奥这样,敢出来一辆车我俩就死定了。
全程我都闭着眼睛,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感觉车慢下来。我睁开一只眼睛偷瞄施奥,发现他也在看我,随后又把目光收回去。
“还气呀,别气啦。”我说。
施奥最后狠狠长按喇叭,再把车往回开。我低头玩安全带的栓,也不再说话了。
“你租的哪儿?”施奥终于忍不住了。
“啊?”
“我问你,你租的公寓在哪儿?”
我知道他是不生气了,这么些年,施奥生气的时候就不说话,只要说话就代表他已经原谅我。
我笑着告诉他地址。
他很无奈,是我对不起他。
紫色、绿色、红色。
头顶的蹦迪球。
“你怎么不过去!”施奥扯着嗓子喊,“他们”指的是晁鸣那边扭作一团的青年。
“什么?”
“我说,你怎么不过去和他们一起玩?”
施奥的举动很奇怪,我根本不明白他来找我做什么,我们才刚刚认识。他的手还在我腰上放着,头跟着音乐鼓点摇晃,我抬头看他,看见他被汗水打湿亮晶晶的鬓角。
“我和他们不熟呀!”我也吼着说话,“你呢,为什么不过去?”
我感觉自己轻飘飘的,做的动作轻飘飘,说的话轻飘飘,什么都不过脑子。施奥也是一样的,眼睛半眯,颧骨有点发红,他刚才桌子上可也没少喝酒。
“他们都有对象!”施奥的手向上,和另一只手一起轻握在我胸的两侧,然后弯腰在我耳边说,“可我没有。”
我不是傻子,也没到喝断片的程度,总算是知道为什么那一群人里只有他没带女伴了。施奥的头发又热又湿,顶在我脸颊上扎得慌,手又扣着我的肩胛骨。第一次有男人离我这么近、同我做这么暧昧的事,我有种轻的厌恶,可这种微乎其微的感觉很快就被酒精腐蚀,转眼生出另一种高高在上的快感。
“你呢,姜同学,有女朋友吗?”他见我不说话也不反抗,嘴巴离我的耳朵更近。
我推开他,手臂伸直,两只手撑在他的肩膀上,调情的姿势。
“我没有,不过——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大声对施奥说。
施奥嘴角往上勾,头往DJ那边偏了一下,右耳的耳钉在灯光下极快地闪,“那真是太可惜了。”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晁鸣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拉上台跳舞。
“我都不知道晁鸣还会跳舞!”我对施奥说。
“晁鸣跳得最好,最骚。”
“他在学校可不是这样的,”一提到晁鸣,我的话匣子就打开了,“这次期末他考了班里第一,比我都好。”
“老学狗。”施奥说。
我笑了半天,这个不褒不贬的词我好喜欢,于是又重复了一遍,“老学狗。”
“我跟晁鸣初中就认识了,在万胜城的街机厅。”施奥又说。
“啊,我好像今天才认识他似的。”
“他从那时候就天天换妞儿,”施奥替我挡了下旁边一个不小心压在我身上的人,意有所指,“现在看起来也没变。”
我不认同:“我们学校给晁鸣告白的多了去,也没见他同意。”
“哦,那那边的姑娘怎么回事?”
施奥抬下巴,示意我往高美妮的方向看,我看过去,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晁鸣消失了,只剩下高美妮一个人在那儿摇。
我哑口无言,谁知道怎么回事,他俩在一起,我也没弄清。
大脑在发酵,这时候想事情是很痛苦的,越想越乱,我索性不想了。施奥的手不知不觉又摸上我的腰,我扒开,说:“哥,我去趟厕所,你们灌我灌太狠了。”
我从叠在一起的人之间挤出来,那天人是真多,一个个都疯了似的,等我找到一楼厕所的时候才发现袖子上的纽扣被挤掉一颗。女厕所排着长队,男厕所倒还好,就是味太重。我本来就想去上个厕所后在那里安静一会儿,这么大味道我可遭不住。
于是我顺着暗梯往二楼走,记得来之前晁鸣给我说在二楼楼梯间还有个厕所。可能是因为没什么人来,厕所很空,也没什么难闻的气味。
唯一不好的,是没灯。
我不害怕,我老家楼里的声控灯从来就没听过我的话,初中姜为民打我和我妈,我就是在楼道里睡的,这点黑算不了什么。
实在晕得不行,加上刚从舞池里出来,远离音乐和尖叫,耳朵里有顿感的嗡鸣,眨一下眼睛太阳穴就有蛋壳破裂的声音。我蹲在隔间的角落缩成一团,两片嘴唇有一下没一下地夹手背的肉。
我不想回去,一是我需要缓缓,二是我需要躲施奥。
施奥是我的“同类”,可是晁鸣好像不知道;但倘若施奥藏着掖着,又为什么在我面前如此坦荡,恨不得把那三个大字贴脸上。
也说不定,有的人就是男的女的都喜欢呢。
很快我又意识到不对,施奥主动向我搭话,那双不老实的手,他好像笃定我喜欢男人,即便错了也不怕。我好欺负呀,我在他眼里就是个小孩,又不像是晁鸣那样的小孩,踩死也没人在意。
突然想起来,我给晁鸣买的礼物丢在包间了,放在晁鸣借我的羽绒服口袋里。那么贵,我越想越不放心,还是回去拿了放在身边好。我扶着墙站起来,顺着墙走,我低血糖蛮严重的,即使已经很慢了,眼前还是黑。
打开门,一个人影站在门口。
没来得及惊呼,我就被捂着嘴推了回去,差点一脚踩进便坑里。
极浓的酒味,第一反应是施奥。手很大,掌心贴着我的嘴,手指压着我的眼皮。
我要伸手打他,却被他轻巧地攥着手腕高举头顶。他把脸凑向我,看样子是要亲我,就在他松开捂着我的手的时候我喊道:“施奥你疯了,放开我!”
他顿了一下,捏我手腕的力气更大,按着我的脑袋往下,我被迫跪在地上,头顶在他的胯。
他仍然控制着我,另一只手开始解皮带。
我怕死了,怕死了,救命也喊了、饶也讨了,他全听不进。内裤褪下,一个粗硬的玩意儿直直打在我脸上,膨得很大,顶端是湿的。
他掐我的腮帮,我就拼命往后缩,他要做什么我隐隐有预感,可根本抵不过。平常的我是个胆小鬼、懦夫,什么坏透了的想法都只敢在心里过,在外面屁也不敢放。这次我却打定主意,他如果敢把那东西塞进我嘴里,我就一口咬断他。
一个圆润的东西挤进我的口腔,我就要咬。
这时候我看见。黑石头。我梦里的黑石头。
就像幼儿园学的版画,嵌在黑暗里,轮廓边缘发出幽幽的光。它从那个人的口袋里坠出来,一瞬间烧得像鬼火,把我的理智都烧没了,神经崩断,晁鸣带我上牙套、给我讲题、抓我的头发、教我抽烟…什么时候,任何时候,心跳都没有这样剧烈。
不是施奥。
我再抬头看他,隐约的,他的下颌,他的头发,他穿的黑T,硬的喉结滚动,裸露的皮肤上有种黏腻腻的光。
我不反抗了。
他摁着我的头,抽*。
迷恋爬上山,欲望走下河。
我的嗓子被噎住,唇皮被磨破,在干什么,在做梦。
是他的味道,为什么没早闻出来?楼下喧闹依旧,震得地在抖,但那和我们无关,我只听见滴答的水声和粘液交融。这过程中我在想,原来整颗地球就是一座动物园,有的猛兽扎堆吼叫,有的猛兽偷偷躲着口*。含了多久,他不再桎梏我,扶我起来,抵我在墙上。
我看清楚他了。
小时候过年,我妈会给我买花炮,一个枣灰色小筒立在地上,点了就能看到金灿灿的呲花。
晁鸣的嘴碰到我的嘴,我的眼前满是小时候的呲花。
呲啦呲啦。
“你是谁呢?”我明知故问。
他不说话。
“你是晁鸣。”我自己回答。
他更用力地抱我,舌头钻进来弄我。
我用尽全力推开他,捧上他的脸,“晁鸣,我是姜亮点。你看好了。”
他咬我,流血啦。
真好笑,在破旧的厕所隔间,我的初吻竟然吻出了壮丽磅礴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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