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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亡国太子他白切黑沈骋潜萧景渊小说

  • 时间:2022-02-05 11:24
  • 《亡国太子他白切黑》是由作者三千孟所著,沈骋潜萧景渊是小说亡国太子他白切黑中的主人公,主要讲述了:沈骋潜从来都不是一个好人,他选择接近萧景渊的时候是为了利用他,从来都不是为了爱情。热门评价:只有你不知道了。
  • 亡国太子他白切黑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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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亡国太子他白切黑

  • 亡国太子他白切黑沈骋潜萧景渊小说

    不提废武功之事也罢,可萧景理一说,沈骋潜望着他那惺惺作态的脸当即回忆起了那日的折磨,撕心裂肺的痛楚在周身蔓延,恶心如潮水般翻涌而来。

    见沈骋潜脸色惨白,一声不吭的,萧景理以为他不愿意帮自己,便委屈得盯着他,急道:

    “父王看中太师的本事,要是有他助本君一臂之力,萧景渊根本玩不过本君,他上次那样欺负你,你也很讨厌他的,对吗?”

    沈骋潜从惶惶中恢复了神态,还是松了松嘴角的肌肉,露出柔和的表情,同情地朝他说:

    “平原君,以我现在的身份,实在不便再管朝廷中的事。但我的生存仰仗平原君,平原君若有难处,我必定全力以赴,可是既然先生已经诏安,甘心拜在威王脚下,也必定是真的为幽国好,为百姓好。”

    沈骋潜回得诚恳,尽量让萧景理认为他是置身事外的。

    “这……”

    萧景理难受得紧,他没想到,进了堰都,进了承阳殿以后,所有的事情都会变得那么复杂。

    他的年纪比萧景渊大了一轮,打小就不爱看书,虽然萧景渊也不爱看,但天生聪明伶俐,再加上这几年苦读策论和兵书,进步飞速,那半数的郡守就是因为听了他的招安才放任匪军进了堰都。

    真的比起来,萧景理只能胜在善于交际和萧平海的偏爱。

    沈骋潜无奈地摇了摇头,沉思片刻,安慰道:

    “平原君今夜请了先生来是对的,但只请一人显得目的性过强,不妨请傅先生和二殿下等一起赴宴,既能彰显您的深明大义,也能让众人知晓您与二殿下兄友弟恭。当然,我也会好生地在先生们面前多说您的贤明。”

    萧景理大喜,竟情不自禁地起身搂住了沈骋潜,不巧被刚收的小妾撞见了。

    “大爷,菜都要凉了。”

    小妾才正得宠,唤萧景理唤地亲热,得知他在朝上说对沈骋潜一见倾心后,就格外地嫉妒,这几日见他总是跑去找沈骋潜,心中更是不满。她搀着萧景理离开的时候,还不忘朝沈骋潜翻了个白眼。

    而萧景理倒是越看沈骋潜越有味道。这几日他的气色变得好了很多,长得又脱俗,说话还斯斯文文,温柔可人,领口又紧紧的,害羞内敛的样子和家里那些妖媚的男妻一点也不一样,萧景理回头看了看他,若不是小妾来,刚刚定要吻了他。

    萧景理的目光灼灼,沈骋潜哪里感觉不到。以这种方式获得新生是他无奈之选,献身的决心也不是没有,可这个人,妻妾成群,满脑子污秽,让沈骋潜恶心不堪,甚至觉得即使两人未婚,他也会强迫自己。

    人总算离开了,沈骋潜深深叹了口气,装病不是长久之计,他必须在这个人碰自己前,找到脱身的办法。

    ***

    张甫接到邀宴信激动不已,盼了半个月,总算有了见沈骋潜的机会,加上傅易等人也一同被邀请了,更是欢喜。

    因为担心沈骋潜养伤无聊,便准备选一些书带给他,正选着,下人就来通报,说傅易来了。

    “子瑜来了?快请!”

    傅易同样也抱着一个盒子,里面装了好些书。两人见面的时候,互相捋着胡子笑了起来,可才笑了片刻,便都愁眉苦脸,眼中含了泪。

    “骋潜,他,他委身于平原君府上,哎,一代俊朗的君子啊……”

    在张甫的心里,沈骋潜是他最得意的学生,认真勇敢,意志坚定,聪慧敏锐,自他被关进诏狱后夜不能寐,一夜间白了头。

    “哎,真的是被废了武功,这得多疼,不过身体不好也有他的好处,总归不用被……不提了,正居,今天萧景渊来找我了。”

    张甫微怔,好奇地问:

    “他来找你?”

    傅易点了点头,说道:

    “这小子果然如你所料的那样,上门求我不要为难他大哥,说他根本不想做什么储君。”

    “哈哈哈!”

    张甫大笑,“此人聪敏过于常人,我甚至觉得他的天赋比九皇子还要高。那日他见茶馆有人起事,料到诏狱会有变故,且无论是什么变故,都会对萧家无利,他又知道萧景理前几日也暗地里去过,便故意也去了诏狱,这样出了事,不论是萧景理还是萧平海做的,他都可以顶下来。这么一个不被宠的儿子,做什么事倒却是为萧家着想。”

    “可是越是这样无所图,越是这样处处为他人的人,一旦真的想要得到什么,必定心狠手辣、势如破竹。”傅易握紧了拳,叹了口气。

    “没错,萧平海现在让我们这样闹,不就是因为萧景渊这一出戏么,一个忠诚又聪明的儿子在朝堂上更有利用价值。”张甫看了看窗外的天,月亮已经冒出了头,到时间去赴宴了,他回过头,凝重地对傅易说道:

    “子瑜,萧景渊必须和萧景理争。他不愿意争储君之位,是因为他不知道得到储君之位能有多大的力量,我们得让他有无比想要得到的东西,只有那样,他才会拼命地渴望权力。”

    ***

    沈骋潜必须得自己下床了。他的左脚脚筋已断,即使休息了半个月,当脚尖触碰到地面时仍然钻心得疼,他的手无力得撑着墙,侍女们过来扶他,想为他更衣。

    “不用了,我自己来,你们先出去吧。”沈骋潜咬着牙,笑了笑。

    侍女们将炭盆里的木炭换成了银炭便退了出去。自沈骋潜入府以来,表面上受人尊敬,背地却总遭小妾们的暗算,他们总是想着法得让他难受,让他好不起来,让萧景理脱不开身去找他。可这却是合了他的心意。

    为了让沈骋潜看着精神些,萧景理专门为他准备了一套特别雅致的淡青色锦袍,可他没想到这衣服穿起来那么累,伤还没好透,手腕又使不出劲,只能艰难得硬扯着。

    门被打开了。

    “唉,麻烦了,还是你们给我穿吧。”沈骋潜无奈得摇了摇头。

    侍女的步子很轻,她慢慢地绕到沈骋潜身后,取了袍子往他身上披。沈骋潜感觉不太对,顿时一愣,惊讶得回过了头。

    “池君见到我,很慌张吗?”

    萧景渊邪魅得勾了勾嘴角,转到他身前,给他系腰带。

    沈骋潜“呵”着,把头瞥向了别处,自在地说道:

    “有二殿下亲自为我宽衣束带,何等荣幸。”

    萧景渊笑了笑,一狠,把腰带给系得贼紧,手再顺着带子把沈骋潜往前一拽,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

    沈骋潜腰间吃痛,闷哼了声,只觉得这人异常野蛮,贴的这么近,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寒气了。

    “池君的腰怎么这么细,大哥没给你吃饭嘛。”

    沈骋潜笑了笑,想推开他,却发现自己就这么被他困着,根本推不开,只能尴尬地说:

    “平原君待我很好。二殿下,你还是这般对人无礼。”

    萧景渊比沈骋潜高了半个头,看他吃力地踮着脚尖,身子微微发颤,应是强忍着疼痛,还是松开了他。

    “是你让大哥喊我一起来的吧。”

    “嗯。”沈骋潜点了点头,伸手去拿梳子。

    “你不该再管朝中的事情。我不想要做什么官,我自己会跟父王说。”

    萧景渊插着手看着沈骋潜一瘸一拐地坐到梳妆台前,伸手把梳子递了过来。

    “劳烦。我手疼。”

    萧景渊愣了愣,接过了梳子。他抚过沈骋潜的发,蹑手蹑脚得梳了起来。他的头发很黑,很顺,还有淡淡的香味,萧景渊耸了耸鼻子闻着,竟然觉得很舒服,也没有打喷嚏。

    “萧二,入了庙堂,便会身不由己。你以为不争不抢,他们便能容得下你吗。”

    萧景渊看着镜中的沈骋潜,为他扣好了发髻,弹了一下他的脑袋,顽劣地说道:

    “只要池君别从中作梗就行。不然,我可不会再对你这么客客气气的。”

    是夜,平原府上灯火通明,赴宴的都是朝中旧臣,他们为见沈氏而来,正衣冠、守素节。萧景渊刚从沈骋潜房中溜了出来,翻了墙,假装刚到。

    “二弟,来了啊!”

    萧景渊理拍了拍他的背,又转身朝各位先生们道:“酒宴已经摆好在了中庭,请随本君而来。”

    “平原君,我等还是先拜见了池君后再用宴吧!”张甫已经迫不及待了。

    为了表示恭敬,萧景理裹着大氅顶着夜风在门口迎着客人,可没想到这群人非要先见沈骋潜。

    同僚们纷纷表示赞同,萧景理尴尬得笑了笑,只能把他们引去了后院。

    “先生们,请移步。”

    一群人急切得跟着萧景理走,总算到了沈骋潜的房间,门口侍女问了安,掀了帘子便让他们进去。沈骋潜早已在正殿等着。

    他裹着一件白狐大氅,雪白的绒毛加上青锦的丝光称得格外俊美,能再见到老师先生们,沈骋潜心中万分雀跃,奈何伤势未愈,行动难堪,不愿再让他们担心,只能端坐着。

    萧景理带着头,刚进屋就兴奋得跑到了沈骋潜身边,抓住了他的手,坐在了旁边的软垫上。沈骋潜故作一笑,手心微微发凉。

    “来人!都是干什么吃的,池君手心这么凉,也不知道拿个汤婆子!”萧景理生气得吼着。

    侍女们慌张得提了汤婆子来,沈骋潜总算是从萧景理手中争脱了出来,紧紧将它抱住。

    老臣们看在眼里,不忍心酸,他们在家国破灭前就无力抗衡,在沈骋潜被抓后更是手足无措,如今见他还能好好地坐在他们面前,物是人非、家国破碎之感瞬间涌上心头,他们跪了下来,大拜过后,张甫没忍住,竟先哭了起来。

    “哎,哎,哎……”一旁的傅易不知是安慰好还是不安慰好,手举在空中无处安放,叹着气,苦恼地说着:“正居啊,池君安好,该高兴才是,都一把年纪了,别成天哭哭啼啼的!”

    “咳,咳。”沈骋潜清了清嗓子,虽很想上前去扶张甫他们起来,可一来平原府以萧景理为大,主人没让他们起,他冒然做主怕越了规矩,二来又担心自己走路的样子别再把他们吓着,便只能继续坐着,克制着眼角的泪水说:

    “老师,许久未见,学生甚是思念,可还请莫再伤心。如今我还能活着,已不容易。”

    张甫拭了泪,他哪能不知,自己和沈骋潜的伤痛比起来就是沧海一粟。他把带着的书籍捧了起来,言道:

    “池君,闲来无事,便看看书吧,老臣特地准备了些调养身子的书,有益您早日康复啊!”

    萧景理让侍女接下了书,放到了一旁,没想到一直在后面站着的萧景渊却走了过去,抢过了书盒。

    “这!这!”张甫目瞪口呆。

    “二弟,这是作甚。”萧景理强压着心中的怒火笑着质问他,要不是今日请大臣们前来,为表现他兄弟二人和睦,他早就发飙了。

    “哦,大哥,这些人老谋深算的,城府那么深,谁知道有没有放些什么秘信啊!”

    萧景渊的话里带着刺,弄得跪着的老臣们皆是神色窘迫,他一边回答,一边翻着书,查看有没有夹带私信,瞬间弄得一团乱。

    看着老师送来的书被弄得乱七八糟,沈骋潜心中的怒火在胸口燃烧,他咬着牙,凶狠地盯着萧景渊。

    “嗯,检查过了,没问题。”萧景渊朝沈骋潜得意地笑了笑。沈骋潜才松了紧攥着的拳头,没发泄出来。

    “景渊,先生们还在这呢,上朝的时候父王就嘱咐了我们要尊敬师长,好好跟着大臣们学习治国理政的道理,别凭着你那些小聪明得意忘了形。”

    萧景理暗喜,想着他今日这个表现甚佳,萧景渊那副臭脾气,如此冒犯、目无尊长定会惹怒老臣们,从而失了人心,而自己则收弛有章,游刃有余,必能让他们刮目相看。

    “池君,景渊年纪轻,做事冲动,希望你不要生气,多担待些。”萧景理又转头对沈骋潜示意,顺便再接再厉唱红脸。

    沈骋潜领会了他的意思,点了点头,朝跪着的老臣们说道:

    “我听平原君说,诸位想给二殿下求个官位。也不知嘱意什么位置?”

    老臣们面面相觑,小声嘀咕了几句后,张甫回道:

    “原本是提议让二殿下到户部去学习,可若是如此心性,还是该选个脚踏实地的位置好好锻炼锻炼才行。”

    “哦?先生以为什么官位比较适合?”萧景理已经按捺不住地喜悦,语气中都带着兴奋。

    “回平原君。”张甫拱手说道:“胶西县的知县位置一直空缺,百姓们群龙无首,不如去那儿吧。”

    胶西县的知县之前因不肯把小女儿嫁给司天监主监官裴明,而被他随便找了个理由除了,到现在朝廷也一直没安排上顶替的人。这个固国最小的县,它的知县最多也就是七品,大臣们把这种芝麻小官提出来给萧景渊,着实有些贬低人的意味。

    萧景理觉得不可思议,没想到就同意让他们见下沈骋潜,再加上自己好好地表现,竟然会有如此收获。就怕他萧景渊不乐意——

    “嗯,听着不错。”萧景渊双手交叉在胸前,满意地点了点头。

    “二弟,我看那儿地方太小了吧……”萧景理客套地说。

    “没事儿,我觉得很好!”萧景渊笑了笑,又揉了揉肚子,羞赧地说道:“大哥,肚子饿了,什么时候开饭啊,我还等着你的好酒呢……”

    “哈哈哈!好!诸位,跪了多时,赶紧起来吧!”

    虽然恋恋不舍,但众人还是拜别了沈骋潜,去中庭赴了宴。折腾了一晚上,沈骋潜总算能歇下了。侍女们端着饭菜来,他却没有胃口吃。

    茶几上还堆着张甫的送来的书,沈骋潜一想到萧景渊把它们捏的皱成那样,心里越恨。他瘸着腿,蹒跚地走过去整理。

    “五禽戏,易筋经……嗯?”除了些修身养性的书,张甫还为他准备了几本人物传记和杂书,其中一本《荡寇志》是以前就读过好几遍的,沈骋潜笑了笑:“韬光养晦,再看天时。”张甫是让他务必保重,以待来日。

    可这本书的名字太过扎眼,“荡寇”,谁为寇呢?被萧景渊看到时,他会怎么想?

    此举,张甫过于冒险了。

    ***

    酒宴上,萧景理因为高兴,喝得痛快,一个劲地朝大臣们敬酒。见萧景渊喝着闷酒,便凑上去,勾住了他的肩膀。

    “二弟……二弟……快喝,快喝,这就当大哥给你的升官宴了……”

    “多谢大哥!”萧景渊一杯干了下去。

    “好!二弟好酒量!”

    今夜的酒宴是沈骋潜叮嘱的,不要安排歌舞表演,可就这样单纯地喝了好一会酒,萧景理越发觉得无趣,还是喊下人叫了舞姬来助兴。

    好好跳舞也就罢了,可她们跳了会便散到各桌倒酒去了,萧景理左拥右抱,沉醉其中,又想到了什么,朝萧景渊旁边的舞姬说道:

    “翠珠,咱二爷喝醉酒了,你快抱起他来,让他到客房去休息吧!今天,今天就住这里!”

    翠珠点了点头,伸手抱住萧景渊,让他把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我没醉……没醉……阿嚏!”

    萧景渊惊醒过来,正对上萧景理那嘲笑的眼神。

    “殿下……”翠珠不放心,又靠近了些要抚他。

    “阿嚏!阿嚏!”萧景渊捂住了口鼻,往后退。

    场面尴尬,大臣们也都望了过来,不解其中的原因。

    “季然,还不快扶二爷下去。”萧景理笑了笑。

    萧景渊慌慌张张地离了席。臣子们也觉得有些别扭,不久便告退了。

    张甫和傅易本商量着如果能通过安排一个美貌的女子让萧景渊痴狂地爱上,同时再让萧景理也想得到,这样便能让他们兄弟二人为之争斗。可现在看来,这萧景渊好像对美丽的女子并不感兴趣,甚至连亲密的行为都做不得……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

    酒喝得多,萧景渊头昏脑涨地躺在客房的床上。今日在沈骋潜那明明也闻到了什么香味,自己的身体却并不排斥,难道他生来就碰不得女人,只能碰男人?可其他的男人他也见识过,身上的味道同样令他不适,该不会只能碰沈骋潜吧?

    萧景渊觉得大概自己是疯了,他想到了沈骋潜纤细的腰,柔顺的发,温绵的语调,某处竟不可控制地热了起来。

    送完客人的萧景理心里也全是沈骋潜,刚刚对着那些妩媚的女人一点也提不起兴趣来,只觉得聒噪。一想到沈骋潜帮了他大忙,心中之喜更甚,摸着夜色就往他的院子走去。

    小妾一直等着他去,久等不到,便出来寻人,看到丈夫往沈骋潜住的地方走,嫉妒心就暴涨,担心丈夫碰了他后会冷落她,想着即便是便宜了男妾,也不能让沈骋潜得逞。

    于是,她硬扯了个男妾换上了沈骋潜的衣服,半路上截了人回房。萧景理醉得模糊,认错了人,迷迷糊糊就和他去睡了。

    第二天醒过来,萧景理才发现自己睡错了人,心中懊悔不已,可一早还要上朝,也不再追究,换了朝服就赶去王宫了。

    在朝上没看到萧景渊,才想起来他是不是在客房还未起。

    ***

    “什么?又烧上了?”侍女来给闵氏传报,说沈骋潜昨天太过心力交瘁又发起了高烧。闵氏立刻带着郎中去了后院,见沈骋潜躺在床上,厚厚的被子全部堆在了身上,额尖还不停地窜着冷汗。

    “池君,妾身请了郎中来给你瞧瞧,老这么容易发烧也不行啊,池君?”

    沈骋潜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听闵氏喊了好几声才微微睁开了眼睛。

    “大,大夫人,我……”

    沈骋潜神志不清,闵氏想着昨天还好好地一个人,不明白为何一夜间又这样了。难为了郎中三翻四次跑家里来,也没把他的身子养好了。

    “夫人,公子他本就伤寒未愈,加上受了筋骨之伤,身子亏虚地厉害,又连日高烧……”

    “怎么,你的意思是我们平原府没好好照顾人是吗?”

    “啊!不敢!是公子自己命薄……”郎中害怕地摇着头。

    “庸医,开了药给我滚吧。”

    沈骋潜听着郎中说话,不免惆怅和愧疚。如今事情还未查清楚,他却老以伤害身体的方法来拖延时间,老师们还仰望着他,他决不能再……他要坚强起来,他不怕死,他也不怕苟活。

    许是太累,沈骋潜又昏睡了过去,好一会才醒,听到屋里嘻嘻索索有什么动静,像是进了什么人,他用力支撑起眼皮子,发现进来的人竟是萧景渊。

    萧景渊眼神阴翳,红肿的眼眶显然是昨晚没有睡好。他就站在床边,虎视眈眈地盯着他,就像饿狼审视它的猎物一般。

    沈骋潜顿时困意全部消散,他看着萧景渊的眼睛,猜不到他究竟藏着什么心思,他被这样寒冷的目光吓到,甚至觉得下一秒,萧景渊就会撕烂他。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随之而来的不是死亡,而是充满莽撞与愤怒的吻。

    沈骋潜的瞳孔骤缩,他没有力气抵抗,只能呆滞地任那无辜的唇瓣被温热的吻侵蚀着。

    萧景渊呼吸声十分粗重,他紧张的心跳声,在此刻无比尴尬诡谲的寂静下显得格外清晰。

    他没有在他的唇上逗留很久。

    片刻的沉默后,沈骋潜看向了正一脸惊慌失态的萧景渊,他微带笑意地舔了舔唇,充满挑衅地问道:

    “二殿下,这什么意思?”

    萧景渊回过了神,想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后,羞涩地露出几分愧色。一晚上,沈骋潜都在他的脑中挥之不去,他想着他身上的味道,想着他的声音,甚至到最后会想到他的身形,他衣下肌肤的触感……他觉得自己是不是着了魔了,为什么那么多人他都无法亲近,却偏偏只能亲近他。

    或许是还不够近,或许他还是会排斥。萧景渊不愿相信,他等着萧景理去了宫里,等着大夫人和郎中都离开了,才冲动地闯进他的房间,去试探,去证实。

    这个结果,是他意料之中的意外。萧景渊眸子瞬间冷了下来,只能强忍着心中对自己的怒气。

    “酒后失性。”萧景渊淡淡地答道。

    “呵。”沈骋潜轻笑了一声,缓缓地撑起了身子,靠到床榻上。他不明白为什么萧景渊会突然这么怪异又愚蠢,可这个举动,倒是让沈骋潜看出了点别的意味:再多的酒也不至于一晚上还不清醒,难不成萧景渊和他哥一样,也对自己动了别的心思。

    “你,很烫。”萧景渊不愿再和他讨论那个吻。他傻傻地看着沈骋潜,却又情不自禁地用眼睛细细描绘着他的轮廓。他的嘴唇因为被自己的胡乱啃咬而显得又红又肿,他的眼角还溢着些隐忍的泪水,他的鼻息里探出的热气和绯红的脸颊都烫得厉害。

    “嗯,烧着呢。”沈骋潜漫不经心地答着,心里却琢磨着事。如果,如果说萧景渊真的看上了他,那相比他猥琐的哥哥,更适合作为他能够利用的工具,和谁睡不是睡呢,好歹萧景渊年轻帅气……

    “你能带我走吗?”

    “喝药吧。”

    萧景渊端着一旁的药过来,几乎是和沈骋潜异口同声。

    两人都愣了一下。或许对容貌的过分自信让沈骋潜有些自以为是,话就这样脱口而出,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便又解释道:

    “我现在成了废人,不想再掺杂在朝堂和权势的斗争之中。如果能离开,归隐山田……”

    萧景渊望着他,昨日还意气风发的样子与老臣们欢谈,今日却又说想要离开红尘,还真是善变,令人捉摸不透。他突然瞥到了沈骋潜床头的《荡寇志》,早在昨天看到这本书的时候他便立刻明白了其中的意思,沈骋潜这么聪明,必然也知晓。

    该不会,他认为自己因为这个吻,就会帮助他离开吧?还是这狡猾的狐狸又在想什么计谋,演什么戏?萧景渊勾唇笑了笑,坐到了床沿,将药往沈骋潜的嘴里喂,两人各自心怀鬼胎。

    “池君,托你的福气,我可是要做官了呢。可是这官位这么小,恐怕是帮不上你的忙。”

    沈骋潜张嘴喝了药,待口中的苦楚稍溶后道:

    “胶西县是小而贫,可他隔壁的邺城是个好地方,不仅土壤肥沃、物产丰富,而且商贸频繁,富丽繁华不比堰都差。若殿下能够借力而让胶西县的老百姓们都吃上饭,王上没有不嘉赏你的道理。”

    萧景渊剑眉轻扬,眯着眼睛瞪着他看:

    “你要我打邺城的主意。”

    邺城位于堰都的南方,也是萧家当初没能拿得下的郡城之一。不仅是因为他们帮派没有足够的金钱和权势与其城主匹敌,也是因为他特殊的地理位置:再往南,便到了东临国的边境。自从固国易主后,邺城失去控制,就独立开来,成为了贯通幽国和临国的会商中心。东临国的武临君也一直觊觎着这块肥肉,但迟迟未出手。如果能通过胶西和邺城打上交道,对幽国来说,非常有利,且是当务之急。

    “怎么,二殿下做不了吗?”

    这句话说出来,把两个人的脸都浇红了。听着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萧景渊攥着拳头从床上起身,低着头朝沈骋潜说道:

    “就算我愿意与邺城打交道,也不是为了你。”

    “嗯,我知道。”

    “呵。”萧景渊放好了药碗,转身离开,走到房门口不知为何鬼迷心窍地又跑了回来,结结巴巴地问沈骋潜:

    “你,和我大哥有没有……”

    “没有。”

    萧景渊莫名其妙地松了一口气,才呆呆地离开了。沈骋潜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竟发现自己好像许久没这样真的乐了,这个萧景渊,表面上一副狼崽的样子,却有着咋咋呼呼的天真。

    早朝张甫等人便向萧平海提出了让萧景渊出任胶西知县的建议,本来萧平海还有些犹豫,可得知萧景渊昨日当众侮辱老臣,今日还因为醉酒怠慢理朝,气得他当即下了诏书,要萧景渊明天就要前往胶西报道。

    “诸位大臣,还有什么要报的?无事的话,就——”

    “臣还有事清奏!”张甫又跪了下来。

    “爱卿,你说。”

    “二殿下前往胶西可锻炼其心智,但能为大王分忧政事的储君,还需要博文广志,平原军平日里荒废学业,沉迷乐于音律舞姬实在不可行,臣有心指教。”张甫回道。

    “臣附议。”傅易等人也附和道。

    萧景理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们,他以为昨天已经笼络了这群人,没想到他们还是不让他好过。三十多岁的人还要他读书学习,简直就是折磨。

    可萧平海也觉得必要,就应下了,还好生叮嘱了萧景理务必听从先生们的指导。从那以后,萧景理每天都被张甫、傅易两人在资政殿轮番地教辅,又是四书五经,又是兵书策论,萧景理学的痛哭流涕,精神萎靡,头晕眼花,甚至回到家就倒头大睡。

    本来正得宠的杜家小姐也因为这个郁郁寡欢,想到还得提防着沈骋潜那个狐狸精,心情更加不爽。

    “小姐,不就是一个亡国的皇子嘛,而且还是个废人,现在朝堂上的大臣们也都诏安了,各个安分守己地为幽国办事,平原君也建立了牢固的地位,他的死活早已经不影响大局,那沈氏本来就病恹恹的,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杜若雨攥着帕子在寝殿里走动着,听着丫鬟说得不无道理。

    “没错,我听说他在边郡还留了兵呢,要是暗地里和他们联系了,勾结暗算了平原君和王上怎么办啊……”

    越想越不对,杜若雨产生了个她一直想做又没敢做的大胆念头。

    ***

    萧景渊到达胶西县的时候已经蒙了。这里贫困得可怕,不仅地穷,人也穷,好像一点也没有沾到隔壁邺城的一丝油水似的。到了衙门再看了看账表,因为一直没有安排新的知县上任,都是由主簿周慧在料理,各种事物堆积在一起,杂乱不堪。

    “我今日过来报道,周主簿何在?”萧景渊一袭黑金便服坐在县太爷的位子上,面色凝重,烦躁地盯着堂前三四个迎接的衙役。

    “怎么就你们几个人。”贺兴问道。

    “主簿,主簿他……”

    衙役们支支吾吾,答不出话来,萧景渊本就不爽,见他们不回话,直接拿起了桌上的案板重重地拍了下,吓得众人差点跳了起来。

    有个杂役扛不住惊吓,害怕地说道:

    “主簿他,他带着人去邺城,去,去偷米去了!”

    萧景渊正难以置信,没想到外面吵吵嚷嚷的,是周慧带着弟兄们一起回来了,他们大声地笑着,还押了好几车的粮食。

    等看到台上黑着脸的萧景渊,纷纷停下了笑容,跪在了萧景渊的面前。

    “殿下,您到了。”

    周慧看着也就十八岁,一身布衣跪着,脸上灰蒙蒙一片,像刚打过架,一界秀才,被安排在胶西做县丞主簿实属屈才,如今文不就,还动起武来了。

    “偷的?”萧景渊冷然问道。

    “抢的。”周慧轻飘飘地说着,甚至还让人感到有点得意。“够吃一个月了。”

    “什么?够谁吃一个月?”贺兴惊讶地问。

    “自然是给百姓吃的,这些米做成粥,能喝一个月。”周慧瞥了一眼贺兴。

    贺兴松了口气,叹道:“还好不是我们。”

    “噗。”周慧笑出了声,“大人,我们没得吃这些,朝廷拨来的米早就分完了,只剩下每月的俸禄,要吃什么自己种,种不出来就去抢,这不是你们的老本行嘛。”

    “你说什么呢!”听到他这么讽刺,贺兴气急败坏,抬起了手里的刀对着周慧,可周慧却没有露出一点惧色。

    萧景渊不知道这边的境况这么差,他甚至怀疑这里的情况张甫那群老头子早就知道了,故意让他不好过。他劝了贺兴别冲动,又平和地问周慧:

    “这么多粮食,抢的谁的?”

    周慧没想到萧景渊会这么淡定,也没有生气,便镇定地答道:

    “杜风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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