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间:2022-01-30 16:33
- 《缺心眼和他的将军》是一本纯爱小说,作者是此起彼糊,吴小壮姬钊是小说中的主角,缺心眼和他的将军主要讲述了:吴小壮现在才意识到原来人倒霉的时候是真的倒霉,怎么说都没有用。热门评价:他过于倒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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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心眼和他的将军吴小壮姬钊小说全文免费阅读
返程的路并没有因为将军的受伤而耽搁。
姬钊半卧在马车上,指挥刘筑恭道:“帮我去同吴小壮传话,就说我已好些了,晚些时候再去他们炊事兵的帐边找他,叫他不要担心。再替我看看,他气色有没有好些,问问他毒都解清了没有。”
刘筑恭讶异道:“你要想见他,传个话招他过来便是了,做什么非得要我当中间人。”
姬钊皱着眉说:“你没怎么和他相处过,所以不知道他的性子。吴小壮要知道我是个将军,恐怕就不会再待我如先前一般。”怕是要抖着身子,半天都不敢抬头看他。这样实在没什么意思。
刘筑恭一想,了然:小小兵卒,一见认识了个将军,定要起攀附之心。既然姬钊只想寻个乐子,便不必让这乐子知道太多。于是他点头:“行。”
*
这日晚,军队已行至全程的半途。
姬钊已能正常行走,他如往常一般身着寻常的行军装,走至炊事兵入睡的帐前,便看到帐口孤零零站着一个人。
吴小壮见了姬钊,蹑手蹑脚地走过来,轻声道:“帐里的人赶了一天的路,都睡啦!”
寻常的小小士兵,往往一个帐子里就挤着许多人,一同在地上随便铺个草席便睡了。
姬钊问道:“他们没有给你安排单独的帐子么?怎么我听说你还是睡在这儿。”
吴小壮一边从怀中往外掏着东西一边道:“有啊,我昏迷那段时间给我睡特别好的帐子,还有软垫呢!睡得可舒服啦!可是我之后就好了呀,肯定就不能继续睡了。”
姬钊看着吴小壮手里的东西,黑暗之中,看不太分明:“你拿什么出来?”
吴小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把东西往姬钊手里塞了塞:“你拿着。”
姬钊这才发现,是一对……鞋垫。
“很软的,”吴小壮说:“是我来之前,婆婆给我缝的。她担心我行军路上累得慌,就给我做了鞋垫。但是我一次都没用过。”
姬钊看着他,柔声问道:“送我?”
吴小壮点头:“嗯。你受了那么大的伤,还没好全呢,这一路上的往回赶,多累啊。我没办法帮你什么,但是忽然想到这个鞋垫,就、就拿给你了。你、你试试看会不会太小啊?其实我也会一点点针线活,要是太小了,我能再做大一点……”
姬钊手中握着朴素到极致,手感却的确十分舒适的鞋垫,看着吴小壮亮晶晶的期待的眼神,鬼使神差间开口道:“吴小壮,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吴小壮像是被他的问题问倒了,呆呆地想了好久,说:“因为、因为……”
“因为你好看。”吴小壮看着姬钊的脸,傻乎乎地说。
姬钊看着吴小壮,忍不住轻轻笑出了声。
“对,就是这个样子,”吴小壮小心翼翼地看着姬钊,黑暗之中,姬钊的脸部轮廓却仿佛刻在他心里似的,一点点模糊的样子都能在他心中显现出全部模样来。吴小壮说:“笑起来更好看。你……你要多笑一笑。”
姬钊还没来得及说话,吴小壮就又有些害臊地轻轻挠了挠自己的脸颊:“你伤口好得怎么样啦?一直都没来得及看看你,也不知道具体好得多少了……”
此时二人已经行至离军营有些远的地方,姬钊背靠着一棵树,看着吴小壮,故意耍着流氓说:“我有些累,不如你自己掀开衣服好好看看,看看我伤口究竟好得怎么样了?”
吴小壮说:“噢。”
然后吴小壮就真的走上前去,专心致志地扒着姬钊的衣服。
野外的夜晚,细微的虫鸣声阵阵。姬钊忍着笑,看着吴小壮专心致志解他衣裳的模样,一动不动。
吹来的风都带着丝丝的凉意,姬钊却觉得有些热。眼前的吴小壮已经轻轻将他的上衣掀开,露出了整片肩膀和半块胸膛。他小心翼翼地用手触了触包扎的地方,然后轻轻蹙着眉头,一脸认真地抬头看着姬钊,问道:“还疼吗?”紧接着又惊叹道:“我看你穿着衣服瘦瘦高高的,没想到肌肉还挺厚实的啊。”然后又有些羡慕地摸了摸姬钊没受伤没包扎的那部分胸膛:“唉,我也好想要这样的身材啊。”
姬钊靠在树上,不知不觉间,手已经虚虚地搭在了吴小壮的腰上。
这人真是太瘦了,连腰都细细的。姬钊怀疑自己双手一环,能将吴小壮的腰都环住。
“你手干嘛啊?”吴小壮闪了闪,被姬钊弄得有些痒,忍不住发笑:“痒啊。”
姬钊一本正经:“我看看我两只手能不能刚好环住你的腰。”
吴小壮傻乎乎:“噢,那你环一环试试。别挠我痒痒啊。”
姬钊从善如流地伸出另外一只手,两手就这么握着吴小壮的腰。
吴小壮低头碰了碰姬钊的手:“环不住,我腰怎么可能那么细啊,又不是小姑娘。”
姬钊没说话,想着虽然他从没握过姑娘家的腰,但眼前人的腰,手感却十分不错。
他坏心眼地在吴小壮腰上轻轻挠了一把。
吴小壮果然是特别怕痒的那类人。他反应很大,立马崩直了身子乱躲,一不小心,将手按在了姬钊胸口前,纱布包扎的地方。
吴小壮一见自己似是闯了祸,也顾不得别的什么了,惊慌失措道:“啊!我是不是碰你伤口了!疼吗?”
姬钊十分自然地收紧了环着吴小壮的手臂,面不改色地撒谎:“嗯,疼。”
吴小壮大惊:“那怎么办!”
“嘘,小声点,”姬钊看着眼前的吴小壮,总觉得心口有些什么东西呼之欲出了。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说:“你让我亲一亲,就不疼了。”
吴小壮:“啊?”
吴小壮:“啊……”
吴小壮严肃地看着姬钊:“刘哥,你不要以为我傻,就什么都不知道。”
姬钊看着吴小壮,眼中的温柔简直能掐出水:“嗯?你知道什么。”
吴小壮一本正经地说道:“你是不是怕我觉得自己不小心弄疼你伤口会十分愧疚,所以才随便扯这么一个方法来哄我啊?唉,你不用这样,我跟你说,你伤口要是还疼,我可以帮你看一看的,我好歹也唔……”
吴小壮絮絮叨叨的话语,淹没在野外夜晚的细细碎碎虫鸣声里,淹没在轻拂而过的清凉夜风里,淹没在……姬钊温柔似水的唇齿间。
吴小壮这辈子第一次和人有这样亲密的接触,那人还是他第一眼就莫名喜欢的人。
那人的双手有力地环着他的腰,让他避无可避。
他也没心思避。
混乱的气息,发软的身体。吴小壮双手小心地避开了姬钊的伤口,搭在姬钊的肩膀上。嘴唇先是被轻轻扫过,再被撬开侵入,然后肆虐搜刮。
此时此刻,吴小壮根本没想过,他们两个都是男人,在这样四下无人的地方,做这样亲密过分的事情,究竟有什么不对。
吴小壮只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气息很好闻,亲他也亲得很舒服,他想就这样被眼前这个人禁锢着腰,就这么亲到天荒地老。
“唔……”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终于分开了唇。
夜色中闪过一抹黑影。姬钊眼皮跳了跳。
他这次谨慎很多,和吴小壮见面的时候也没有放松警惕来。以他多年在战场上的只觉,他也察觉到黑影没有恶意。
吴小壮皱着眉,喘着气,软着嗓子问道:“你下面这个硬邦邦的东西是不……”
“是玉佩。”姬钊立即打断了吴小壮的话,一只手继续扣着吴小壮的腰,一只手不知从什么地方,掏出了一块玉佩:“喏,硬邦邦的就是这么个东西。”
“噢。”吴小壮十分好骗地信了,伸手摸了摸姬钊手里的玉佩:“你随身带着的呀?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吧。”
“是,”姬钊将玉佩递到吴小壮手中:“你看看,喜欢吗?”
吴小壮接过玉佩,说:“……怪沉的,一看就很贵重。”
姬钊说:“送你。”
吴小壮:“啊……”
吴小壮:“啊!”
吴小壮吃惊道:“你瞎说什么?你是不是喝醉啦?”
姬钊心想,这感觉可不就跟喝醉了一样吗?晕晕乎乎,飘飘然。心里想到了要做什么,就立马对着眼前的人付诸行动了。
吴小壮这才后之后觉地摸了摸嘴唇,有些害羞道:“你刚刚……亲我干什么啊?”
姬钊心想,这人还能再笨一点吗?嘴上却反问:“你呢?我亲你,你怎么不躲,还搂着我的脖子,一点反抗都没有。”
吴小壮心虚道:“你是我朋友嘛,我、我躲什么……”
“是吗?”姬钊直视着吴小壮的眼睛:“朋友就可以随便搂着人,亲人嘴巴吗?”
吴小壮整张脸都被他说红了,他往后退了退,发现姬钊的手将他圈得死死的,一点退路都没有。
明明主动亲人的是他,为什么他还这么理直气壮地问我这样害臊的问题啊!吴小壮红着一张脸想。
“小壮,”姬钊柔声道:“我刚刚亲你的时候,你是不是回应我了?”
吴小壮心说,是啊!我也太不害臊了吧!
吴小壮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你别问了,也别这么看着我了,行不行?你这样弄得我有点……”他想了想,没想出个什么好的形容来,十分苍白无力地形容道:“有些晕。”
姬钊心想,和吴小壮这样的人,拐弯抹角的是说不出什么来的。便收紧了手,避吴小壮直视他的眼睛:“吴小壮,你喜欢我吗?”
吴小壮毫不犹豫地点头,承认道:“喜欢啊。”
姬钊又问:“是想亲亲我、抱抱我的那种喜欢吗?”
吴小壮的脑袋都快冒烟了,梗着脖子说不出话来。
姬钊好笑地想,这个缺心眼,居然还有害羞的时候。他换了种问法:“那你和我亲得还舒服吗?还想和我亲一亲吗?”
吴小壮已经被姬钊这样不要脸的问法弄得手足无措了。他不敢看姬钊的脸,却还是垂着眼,十分诚实地说:“舒……舒服。还想。”
姬钊憋着笑,握紧了小壮拿着玉佩的手,哄小孩似的开口:“那你收了我的这个玉佩,我就和你再亲一亲,行吗?”
姬钊低沉的嗓音太过撩人,吴小壮晕晕乎乎地收了玉佩,根本没反应过来这样的交易有什么不对劲。他点了头,也哑着嗓子:“好。”
姬钊又按着吴小壮亲了第二回。亲完后,他看着眼前两颊泛红,神色有些迷茫的吴小壮,一边还分了点心,感受到暗处的那人的确是真的走了,这才完全放下心来。
吴小壮这回也终于发现,那个硬邦邦顶着他的东西,根本不是玉佩了。
接下来的返程路上,暗地里跟着姬钊的那个人似乎没再出现了。
姬钊每晚还是会抽点时间和吴小壮“私会”,神清气爽地吃一吃豆腐。
“你收了我的玉佩,就是我的人了,知不知道?”姬钊说。
吴小壮心想,这个买卖他好像也不吃亏,于是他便握了握着藏在怀里的玉佩,用力点头赞同道:“嗯。”
直到军队回了皇城,姬钊要去宫里面圣。
面圣的前一晚,姬钊对着吴小壮说:“好好呆在你家里,等我。”
吴小壮:“啊。”啊?
姬钊说:“给婆婆看病的钱够不够?不够记得找我。”
吴小壮热泪盈眶:“够的!”然后在心里郑重地将带他的刘哥去富兴街吃大肉包子的事情提上了日程。
富丽堂皇,雕梁画栋。姬钊站在朝堂之下,一言不发。
“皇叔临走前托朕好好照看你,可如今你二十有余,寻常人家已经抱了好几个大胖小子,富贵些的,偏房都纳了一堆。横竖都是我朝立功无数的大将军,更是我朝的小王爷。这么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下去,朕怕是无言面对皇叔嘱托。”
姬钊知道他先抑后扬,之后一定又有话要说,便维持着一个姿势,做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我朝民风开放,并不阻止纳男妻,小王爷声称喜好男风,朕也允了,怎么如今身边却还是一个人都没有?”皇上慢悠悠地试探道:“不如……”
姬钊配合着皇上的装模作样,适时地挥开朝服前摆,下跪道:“皇上且慢,臣已心有所属。”
*
下了朝,姬钊与刘筑恭要再去军营看看。刘筑恭满头大汗地跟在姬钊后头絮絮叨叨:“你就真这么跟皇上说了?你最后还捂着胸口装刀伤复发,这演的又是哪一出?我怎么越来越不懂你了。”
姬钊抚了抚已经愈合的胸前伤口,没答话。
刘筑恭痛心疾首:“非要选个人,选那位一直追求你的明公子不好吗?那个小炊事兵哪一点比得上他?你怎么真这么乱来?”
姬钊不正面回答刘筑恭最后一句话,只说道:“人活于世,总会有所求。皇上看我这么一个人,既不贪求荣华富贵功名利禄,也不沉溺于声色犬马,自然觉得反常。他怕我其实藏有逆反之心,毕竟我手握重权又立下诸多大功。可他又无论如何都看不出什么端倪,故而会有些着急,便总是对我的事情报以过多的关心。”
姬钊说:“狡兔死,良狗烹。天下趋于太平,我也失去用武之地。他自然更是坐立难安了。”
姬钊不正面回答刘筑恭最后一句话,只说道:“人活于世,总会有所求。皇上看我这么一个人,既不贪求荣华富贵功名利禄,也不沉溺于声色犬马,自然觉得反常。他怕我其实藏有逆反之心,毕竟我手握重权又立下诸多大功。可他又无论如何都看不出什么端倪,故而会有些着急,便总是对我的事情报以过多的关心。”
姬钊说:“狡兔死,良狗烹。天下趋于太平,我也失去用武之地。他自然更是坐立难安了。”
刘筑恭接着说:“是,这个我知道。我听说过,皇上一直想给你许个什么亲事,最好能许个和他利益攸关的,趁机将你拴一拴。他多少还是知道你重情重义的弱点,一旦成了家,就有了弱点,难免瞻前顾后。”
刘筑恭又猜测道:“他那时候派了亲卫来监察你,被你发觉了,你干脆就一不做二不休,借行刺者的刀刺向自己,又刻意放行刺者走,是想借此向皇上表意?是表忠心还是想借此撕破脸啊?接着你又和那吴小壮演了一出戏给他的眼线看,这又是什么意思?我怎么还是有些不懂。”
连家传玉佩都送了人,真是有些吃亏。
姬钊有些心灰意懒,没心思跟刘筑恭解释,只一言不发地上了马。
横竖除了吴小壮的事情,刘筑恭也猜得八九不离十。姬钊心里想着什么时候和吴小壮约出去,吃一吃他说的很好吃的大肉包子。
姬钊不答话,刘筑恭也没觉得怎么,只默默跟在姬钊后头,心想,皇上大概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这个一直被他视作一块最大心病的大将军,其实一直以来求的,都只是国泰民安而已。
圣旨的速度比姬钊回府的速度还要快些。仿佛在和姬钊铆着劲,攀比着谁更操心姬钊自己的婚姻大事似的。
吴小壮浑身发抖地跪在地上,傻不愣登地接过圣旨。
他还没太明白这都是什么意思。
一旁的婆婆一边咳嗽一边问:“小壮啊,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婆婆年纪大耳朵不好使,没听清楚啊?”
吴小壮一脸呆滞地回答:“婆婆,我、我……我耳朵可能也不太好使。”
等吴小壮弄清楚,他的刘哥等于姬钊等于本朝大将军等于本朝小王爷的时候,他已经被带到了王府里头。
王府的老管家一脸懵地拦了一拦,见了前头趾高气昂的太监和圣旨后,便十分识趣的退下了。
一箱箱的赏赐仿佛早就准备好似的,直往王府里送。等姬钊回到府中,见着一向沉寂的府内张灯结彩的模样时,已是月上柳梢头。
本朝风气相对开放,有娶男妻之仪式。但终究是不合主流的事情,故而要求一切从简再从简,很多繁杂的娶妻仪式都不被允许。故而半日内布置好一切,并非什么难事。再加上皇宫里什么奇珍异宝没有,随便指几样送过来,已经显得十分隆重。
姬钊知道皇上心急,没想到皇上比他还心急。仿佛见姬钊好不容易有了个心上人,又是个十分好拿捏的草民,便不顾什么门当户对什么皇亲国戚什么礼数仪式,赶鸭子上架地立马下了圣旨,唯恐姬钊变卦似的。
真是将军不急皇上急。
“吴小壮呢?”姬钊憋着一腔怒火问。
姬钊现在很想亲眼见见吴小壮。这人胆子小成这样,刚得知自己的身份,又被莫名其妙抓来当“新郎”,肯定吓坏了。
姬钊原本想慢慢攻入,徐徐图之。吴小壮好不容易被他哄得收了他的玉佩,形式正是一片大好,没想到皇上这一出好戏,把一切都推到了高潮。
可他又不得不顺着走。朝堂之上,他面对着皇上,用了个词,叫“两情相悦”。
是,吴小壮肯定多少是喜欢他的。但这小缺心眼似乎还没怎么弄清楚情况。其实也应该算不上严格意义的两情相悦。现下他进也不好,退也不是,夹在中间不尴不尬,情况仿佛比当年战场上被敌军围剿还要严峻个千百倍。
“小壮?”姬钊刚卸下军装,又换上一身大红喜服,站在门口,小心翼翼地叩了叩门。
里头的人似乎是很紧张地站了起来,还不小心踢翻了凳子。急哄哄地走到门口,手似乎是碰了碰门,又很快缩了回去,嘟囔了一句“我是不是不能自己开门啊”,又一路小跑地原路线返回,一路上似乎又带倒桌上的一碟不知道什么东西,一阵兵荒马乱,最后才坐回了床上,清咳两声,颤抖着说了句“请进”,又立马紧张地拒绝:“别别别你先别进来。”
姬钊很有耐心地在门口等着。
站了许久,吴小壮才在里头小声开口:“我让你不进,你就真不进啊?”
他又说:“你再说句话行不行,你、你真的是刘哥吗?”
姬钊一字一句,语气温柔而坚定:“是我,小壮。你把门打开,先让我进去,我再跟你慢慢解释,行吗?”
吴小壮坐在床上,一身繁复的喜服穿得他有些难受,他说:“那你、你进来啊,门没锁。”
姬钊得了允许,这才缓缓推开门。
姬钊一直觉得,所谓洞房花烛夜,所谓新娘穿上喜服便是最美丽的一刻,这些都是说出来哄姑娘家开心,哄着她们早点嫁人的。不值得信,是骗人的话。
姬钊见过许许多多种美人,有英气逼人的,有柔情似水的,男男女女都有。
他横竖是个小王爷,即便被皇上又爱又恨,近年来又颇有被视作眼中钉的趋势,可拼命往他身上贴的热情外放的美人,对他暗送秋波内敛含蓄的美人,也不是没有。
所以他本来以为,他不会再有那种见着谁一面,心里忽然“咚”的一声,一片寂静,然后又忽然心跳加速的感觉了。
“你、你怎么一动不动的,都不说话。”吴小壮尴尬地坐在床上,说:“你是被我吓到了吗?你也觉得这个喜服很奇怪吧。唉,可是该吓到的明明是我吧。”
姬钊回过神来,看着吴小壮两颊在周围红色映衬下,更加红扑扑的模样,说:“不奇怪,你穿很好看。”
姬钊身上的喜服很合身,可吴小壮的喜服也不知道是哪儿临时弄来的,对于他来说,有些宽大了。
大概选用的时候,以为是个同他一样高挑的男子,故而那身喜服穿在吴小壮身上,有点像小孩偷穿大人衣服,明明已经很努力地束紧腰带了,却依旧显得松松垮垮。
姬钊又走了会儿神。他想到他以前有一次,不得不跟同宗的纨绔子弟一同坐下来一起尬聊。那时候不知道谁流里流气地说了一句,说新娘子的喜服,穿上来就是为了让人脱的。
姬钊对那样轻浮的态度不敢苟同,但他看着眼前扭扭捏捏的吴小壮,想断章取义地赞同一下“穿上来就是为了让人脱的”这句话。
“你怎么又不说话了,”吴小壮扭捏地拍了拍身侧道:“你、你坐吗?”
“做?做……呃,不是。”姬钊揉了揉太阳穴,走上前去,坐在吴小壮旁边。
“小壮,你听我说。”姬钊尽量简单地将事情的经过重复了一遍。
吴小壮正襟危坐,偏着头看姬钊。
“……就是这么回事,你明白了吗?”
吴小壮犹犹豫豫地看着姬钊,慢慢地摇了摇头。
姬钊沉默了一会儿,又更为简略地重复了一遍。
姬钊最后口干舌燥地总结道:“……也就是说,虽然有那么多的前提条件,但我喜欢你这件事情是真的。小壮,虽然现在问有些迟了,但是,你愿意和我……一直在一起吗?”
姬钊原本打算说完这句话,再立马接着补充,说如果不喜欢或者暂时不愿意也没有什么关系,他会负责处理好所有事情。
姬钊就是想告诉吴小壮,他是自由的。
可他还来不及开口,便见吴小壮眼中闪烁着光,有些紧张地看着姬钊,说:“我、我也喜欢你,我也想和你一直在一起。”
……
“……小壮,”姬钊脑子有些昏了,还是艰难地开了口说道:“你知道我的喜欢,是什么意思吗?不是好朋友的那种喜欢,不是……”
“我知道,”衣服弄得他实在有些难受。吴小壮微微皱着眉扯了扯领口,露出一小片锁骨来。在红色喜服下,白得摄人心魂。他认真地看着姬钊:“你不要以为我性格比较直,有很多事情不懂,就不知道什么是这样的喜欢,什么是那样的喜欢,我……我其实知道的,我又不是大傻子。”吴小壮说完,似乎是在内心短短挣扎了一下,然后飞快地凑上前去亲了一口姬钊的脸颊,有些害臊地说:“就是这种,忍不住想亲来亲去的喜欢,对不对?”
洞房花烛夜,他的小新郎撩他都撩成这样了,姬钊没理由什么都不做。
“对。”姬钊缓缓凑近吴小壮,伸出手,轻轻收拾了一下吴小壮的衣服,语气漂浮道:“这个衣服是不是穿得你很难受?”
吴小壮点了点头。
“那不如我帮你脱掉吧?”
热心将军姬钊十分好心肠地帮吴小壮解决了喜服穿起来十分不舒服这一难题。
鲜红的蜡烛,鲜红的喜字。
房间内烛光摇曳,映照在墙面上的影子慢慢交叠在一起。
“我、我就说那天晚上顶着我的东西不是你给我的那个玉佩吧……”
刘筑恭曾经拿吴小壮和一位追求姬钊的公子比过,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吴小壮比不过那位公子。
这就是为什么刘筑恭第一次见了吴小壮,便觉得姬钊绝对不会喜欢吴小壮这样的人的原因。
那位追求姬钊的公子也不是旁的什么乱七八糟来路的公子,而是丞相府里头正正经经的一个门客。
当朝丞相惯爱养门客,那公子平时闲闲没事干,就爱往将军府里头跑。姬钊虽然拒绝过他,但态度温和,也没说不让他再来,那公子便三不五时地来将军府看一看。因为这位公子才学的确不错,一身的气质也十分超然,府里的下人都尊敬他。
反观吴小壮,一介粗人,看起来就不聪明,还很好说话,并且很好欺负的模样。
“我得去上朝,你一个人在府里,有什么需要的跟老管家说一说。我命人将你婆婆接到了府里,你要去看她便找老管家给你引路。要想出去玩也没关系,身边记得带几个人。”姬钊说完就匆匆地走了。
他没料到那位公子今天会来。
公子全名明雅祯,大家都唤他一声明公子。
那明公子一大早的,先去找了刘筑恭,缠着他问姬钊的事情。
刘筑恭便把自己知道的、理解的事情,都告诉了他。
“就是这么一回事儿,那人就是运气好,捡了个现成的便宜,姬钊其实没多喜欢他。你瞧这婚礼都办得匆匆忙忙的,就该知道了吧。”刘筑恭最后说。
明公子听了,存心想去将军府找找这粗人的晦气,便沐浴更衣,洗得香喷喷,穿着一身飘逸的衣裳,往将军府去。
再看吴小壮。
吴小壮一大早的就已经扶着腰去见过了自己的婆婆。
婆婆苍老的手握着吴小壮的手,担忧地说:“我看这事怎么这么玄乎呢?小壮啊,你可留点心眼,可千万别太投入,伤了心啊。”
吴小壮想起昨晚姬钊的模样,红着脸跟婆婆说,不会的,他的刘哥特别好。
吴小壮在府内小心翼翼地用过精致午膳,姬钊还没回来。
他问过老管家。老管家见怪不怪地说,可能是又被皇上绊住了,一时半会回不来也正常。
吴小壮想起富兴街的大肉包子,是全天都在卖的,便换了衣服,想去买一买。这样等姬钊回来,就能够吃到好吃的包子了。
要是等得太久,包子冷了,也没有关系。再热一热就好了。
吴小壮换了身简单的衣服,往府外走去。
等再回来的时候,他就看见会客厅里头,站了一个人。
那人转过身,吴小壮窒了窒。
好看!
吴小壮想不出其他词来形容了。
就是好看,跟神仙似的,又瘦又高,一身衣裳穿在身上,书卷气浓厚,却又不显羸弱。眼睛中有锐利的光,看得吴小壮忍不住偏了偏视线,不敢再直视他。
吴小壮心想,这就是将军府日常会来的客人吗?真可怕啊。
吴小壮见着这样盛气凌人的人,就忍不住发抖。
可他已经是将军夫人了,是不是得学着招待客人啊?
可是他什么都不懂。
吴小壮磕磕绊绊地说:“你、你坐。要给你泡茶吗?”
那人死死看着他,像是要把他盯穿似的。过了一会儿,嗤笑了一声,说:“哦,你就是那个撞大运的粗人?”
吴小壮不懂眼前的这个人问这样的问题是什么意思,但他心里稍稍有些不安。
吴小壮抱紧了怀里的油纸包,包里有三个大肉包子。
不太热了,温温的,吴小壮想问问厨房在哪儿,他想找个蒸笼,把包子放进去。这样等他的刘哥回来,就能马上吃到热腾腾的包子了。
他跟他做过约定的。吴小壮没有忘。
这个包子那么好吃,刘哥吃到一定很开心吧。
“我在跟你说话呢?你怎么不理人?”明公子和吴小壮对话,厅内也无其他人,便也懒得估计什么文人修养了。他只扬了扬下巴,问道:“怀里的是什么的东西。”
吴小壮见对方提了个自己能回答得上来的问题,有些高兴道:“包子,复兴街的林记包子,特别好吃。”
明公子嗤笑一声,吴小壮有些尴尬地站在原地。
“买来干嘛的?”明公子又问。
吴小壮低了低头,脸上的笑容已经有些挂不住:“给、给我……”他鼓起勇气,在心里暗暗给自己打起。说,吴小壮,加油,要做一个配得上刘哥的人!
吴小壮抬起头说:“给、给我相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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