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间:2022-01-14 09:13
- 为您推荐好看的小说《小哑巴》,小哑巴是一本正火热连载的小说,由作者最多六秒所著的小说围绕周凝林晚两位主角开展故事:周凝想要把所有的喜欢都当成真,即使知道自己做不到,也想要做到。热门评价:他的小哑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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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指数:8分
小哑巴by最多六秒未删减
“这里…”
周凝用指腹轻轻摩挲他的喉结,贴在耳边细语,“我梦见过很多次你的声音,多到我觉得不只是梦,是上天在暗示我你可以叫我一声。”
他并不奢求别的,叫一声名字就好。再含糊不清,他也能分辨出是他的爱人在呼唤他,并为之欣喜若狂。
林晚犹豫着躲过他的抚摸。
每天周凝去上班的时候,他都有偷偷试着练习,结果却是除了失望还是失望。
心理压力越来越大,现在在周凝过于期待的眼神中,更觉得喉咙发紧。
垂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抿抿唇,摇头。
连试一下都不愿意呀,哪怕是做个口型呢。
“没关系。”周凝还是马上说,“是我喝多了胡说八道,别往心里去。”
林晚抬眸,正好撞见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
对不起。他打着手势。
周凝第一次吻他喉结的时候,他就把这归结为一种暗示,然后自顾自地陷入自责的漩涡中。
其实周凝喜欢亲脖子只是因为那里长得好看,而且每次他都会眯着眼很享受的样子,小眉头微微皱着,很欲。
“不用道歉,”周凝揉着他的头发,“笨蛋,永远不用和我道歉。”
看林晚自责的神情,反过来安慰他,“是我不对,知道你不会说还逼你……”
不是,不是,没有逼我。
林晚着急地摆着小手,周凝越是处处让着他,把错都揽到自己身上,他心里就越不好受,眼下都染了圈淡淡的粉:我不是天生不会说话。
周凝神色一滞,“那是为什么?怎么了宝贝?”
为什么,母亲受不了家暴,生下他就跑了。林晚从小体弱多病,父亲也不给医,哭了就打。后来长大会说话了,肚子饿了要吃饭,或者说想要妈妈的时候,也会挨打。
林晚慢慢就不敢说话了,再后来,他就想说也说不出了。
怕挨打。林晚这么告诉周凝。
往事历历在目,还有更可怕的,他连想都不敢想。现在只是稍微把回忆掀开一个角,他已经怕得直抖。
周凝猜到有心理方面的原因,不想戳他伤疤,现在也不是倾听的好时候。不知怎么回事,脑袋比刚回家时还要昏沉,难道是酒劲刚上来?
还有种莫名的烦躁,他真的很想摔东西或者是找人打一架。
“不说不开心的了,很晚了,快睡吧。”
周凝尽量放轻声音,帮他盖好被子,想着赶紧把林晚哄睡了,他好去阳台吹吹风。
林晚能活到现在,多亏在打骂中积累了察言观色的经验。看周凝脸色不太好,以为是失望了,毕竟他刚想吐露心事,周凝却不愿意听。
小心地用手语保证:我会慢慢学的。
周凝“嗯”了一声,闭上眼,没再说别的。他眉头蹙着,看起来很不耐。
林晚心里七上八下的,想到白天周渡说的事,不知道他和周凝提了没有。这会儿又不安心了,轻轻戳了戳他:你会娶别人吗?
周凝不知道怎么突然问这个,眉头没有一点舒展,脑袋已经浑沌成一团浆糊了,几乎没有思考能力,还得尽量保持平静,耐着性子:“不会。”
林晚还想说什么,干脆被抓住手,“别…”
周凝抿抿干燥的唇,“别比划了…不看了,不……”
林晚小心翼翼地看他脸色,又被大手盖住眼睛。周凝烦躁到极点,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失控的样子,缓缓吐气,试着平复自己。
说不出,看不到,一定程度上来讲,他的手就是他的嘴,现在也被束缚,林晚陷入巨大的惶恐,却不敢挣扎。
周凝缓了会儿,没有一点好转,他才迷迷糊糊地想到是不是易感期。
他十几岁就分化,都快十年了,从来没有过易感期,以为这辈子都无缘了,没想到一来就这么猛。
听说等级越高反应越大,他第一次来,不知道自己会发展成什么样子,会不会完全失控,有种对未知的恐惧。
一心只想着千万别伤到林晚,因为他现在已经很想占有他,长久以来的克制隐忍在易感期全部迸发。
而不用想也知道,这时候下手肯定不温柔,体验也不美好,搞不好还得给他老婆弄点心理阴影出来。
趁着还有理智,松开他下了床,“我去客房睡。”
林晚还没反应过来,周凝已经没影了。忙小跑着跟上,周凝红着眼睛低吼:“别跟过来!”
一把把门关上,还撞到林晚的脚趾,好痛。
林晚揉揉眼睛,真的好痛。
林晚无措地站在门前,莹白的脚趾立竿见影的红了。
那里是感官最敏锐的地方,先是麻了一下,接着便是钻心的剧痛。
他想应该是被养娇了,不然怎么撞一下就疼得受不了,泪流了一脸,心也皱巴巴的。像是刚刚那只盖在眼睛上的手,又来捏了把心脏。
最难过的是,周凝那么惯他,怎么不来抱抱他。
方才那个狂躁的模样让他害怕,他不认识这样的周凝,用不耐的眼神看他,低吼着说“别跟过来”的周凝。
只隔着一道门,却觉得已被推开至千里之外。
是不是应该听话地回屋去,别再惹他烦了,身ti却不听使唤,杵在原地不动。手指搭在门把手上犹疑,他想进去,或者就站在这,等到周凝愿意出来。
心下盲目地陷入自责,周凝对他千百般的好,想听一声名字而已,叫不出也绝不会为难。他刚才为什么就连开口尝试都不愿意呢,为什么连这样小的要求都满足不了,为什么要惹最疼他的人生气。
周凝倚着门板吐气,尽量把呼吸拉长,想平复自己。但易感期带来的躁动越来越强,加上喝了酒,情绪起伏太大,现在一阵阵的犯恶心。
踉踉跄跄地往窗边走,烦闷压的他透不过气,一挥手,桌面上的东西落了一地。周凝抠着桌沿干呕,什么也吐不出来,额上青筋绷起。
为什么他哥易感期顶多哭两鼻子,他却难受得快要死了。
林晚还在“对门面壁”,听见屋里动静不对劲,赶紧跑进去。
开了灯,周凝本能地寻着光源抬头,他正呕得天昏地暗两眼发花,突然的光亮让他看不真切,门口虚虚晃晃的一个人影,周/身镀了层光边,像是来救他的。
救赎者虽然满脸泪痕,身量纤弱,鞋都没穿的脚丫跑起来还有点踉跄,甚至跌跌撞撞冲过来还得用他扶着,周凝却觉得,这世上再没有比林晚更耀眼的人了。
四目相对,一双布满血丝,一双早被眼泪润.湿。
林晚慌了手脚,着急地询问: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你哪难受,我们去医院,我们去医院。
“别怕,没事不用…一会儿就好……”
周凝费力地吞咽,他在林晚面前总是温柔的,沉着的,不想给他看自己现在这个样子。从背后按着他的肩膀就想把他推出去,“回屋睡觉去。”
林晚哪放得下心,他不想走但力气敌不过周凝,慌乱中也不能用手语,因为背对着周凝看不见。只能执拗着挣扎,喉咙中滚出焦急的声音
“啊…啊…啊啊啊呜…啊啊……”
费劲全力只能发出“啊”的音节和力不从心到近乎绝望的呜咽,很哑很难听。他想说别赶我走,我很担心,我想陪着你。
周凝猛然心疼得快要炸开,只觉得那种以头抢地的焦躁被这嘶哑的几声打出一个缺口,再也舍不得让他走,手上的力气也慢慢由推变抱。
温热的身ti贴近后背,林晚便稍稍放松下来,周凝才发觉推开对他伤害更大。
“你怕我吗?……我现在这样…会吓到你…”
林晚拼命摇头,口.中是嘶哑的呜声,转过来想要看他的脸。冰冷的指尖触到侧脸上,周凝竟觉得好受些。
可以抱抱吗。林晚问。
周凝微弱的点了下头,柔软的一团便钻进怀里,还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抚。周凝就是这时才发觉,林晚比他想象得要勇敢许多。
“我有点难受…”
他才肯试着把自己交给林晚,呼吸滚.烫,身体一接触便自觉的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蹭着腺体,模糊地哼哼,“信息素,给我闻闻。”
林晚不会控制信息素,只有发.情的时候才有味道,现在被周凝这么一蹭,香气自己跑了出来。
周凝贪婪地闻着,下巴搁在他肩上,慢慢隐忍着疗愈,稍微舒服些了就及时分享感受,“小晚,我觉得好点了。”
omega信息素的安抚作用,他今天才真实体会到了,原来真的可以让浮躁的心沉静下来。
“陪我躺一会儿吧。”
周凝的声音很疲累,林晚扶他到床.上,仔细看他的脸色:真的好点了吗?
“嗯…”周凝还是不舒服,但不再静不下来,一心想要破坏了。才得出空来解释,“是易感期,就是alpha的生理周期。我也是头一次,有点慌了。刚才很暴躁怕控制不住伤到你,现在好些了。”
林晚学着周凝的样子摸他的头发,自己眼睛都还是红了,还十分笃定地告诉他:我知道你不会伤害我。
周凝欣慰地笑笑,牵着林晚的手,嘟嘟囔囔的,“有老婆就是好,以后易感期就靠你了…”
他们两个终于都学会,在对方的信息素中找安全感。
林晚瞬间就高兴了,这种被依赖的感觉,让他觉得自己特别有用。
周凝合上眼想沉淀一会儿,林晚能看出他还是不舒服,想到发…情时他是怎么安抚自己的,刚刚被夸胆子也大了,偷偷凑过去亲吻他的腺体,周凝微微抖了一下,没躲。
这种感受可以说是震撼的,躁动的情绪被安抚住,显得另一种感受愈烧愈烈。
林晚又舍不得使劲,与其说咬,还不如挠痒痒力气大。易感期的线体被这样对待,简直比被.口还舒服——虽然还没人给他.口.过。
林晚正啃得欢,甚至暗自得意自己真是个小机灵,会举一反三了。
猛然被按到枕头上,侵略性满满的眼神注视着他,巨大的压迫感笼罩而来。下面被映物抵着,隔着几层布料,依旧能清晰地感觉到温度。
林晚当然知道那是什么,脸红得直冒热气。
周凝试着撞了一下,林晚未经人事,慌得厉害,突然就很想逃。
今天已经把小家伙吓够呛了,周凝就忍着没再坚持。但让他现在去洗手间对着墙壁……他也不情愿。就说:“别紧张,我自己来就可以,你把眼睛闭上。”
“听话,闭上眼。”
“现在闭眼睛就是在帮老公的忙了。”
周凝几乎是恳切的在说,最让林晚感到快乐的事就是能帮到他,他都这么说了,林晚肯定听话。
其实心里已经猜到一些,黑暗的世界里听觉更加敏锐,大脑高速活跃着,更容易浮想联翩,不然他怎么单单听到周凝叹声气就头皮发麻。
周凝从他身上翻下来,坐在一旁,不放心的嘱咐,“不许睁开哦,我说可以了再睁。”
得到应允的点头后才动手,一面纾解一面不禁在心里苦笑,自己这是在干什么呢。
大学的时候同学们就常说真羡慕这样s级的alpha,还又帅性格又好,追他的人都排成队了。这以后得娶多少老婆呀,睡得过来吗。
室友还认真地帮他操心过,老婆们要是在同一天fq了,先照顾哪个比较好?又算概率又写公式,列了两页纸推导,最后慎重的告诉他:在不伤自己身体的情况下,最好不要超过六个。
事实上他只娶了一个,婚后连用到舌极别的吻都不常有。现在实在忍不住了,老婆在旁边躺着,他看着老婆的脸自力更生,真够有出息的。
林晚小幅度地咽了下口水,平躺着视线不好,关键部分看不真切,他就想翻个身侧躺着。心里越想着小心点不要惊动周凝,动作上就越笨拙。
自以为很轻的翻了身,膝盖和周凝勤劳的双手碰到一起。
林晚:“……”
周凝:“……”
很轻浅的一个肢体接触,足够让当下的周凝冒出点邪恶念头,要是放在腿上…放在小.腹上……就蹭蹭也好。反正他老婆哪里都是温温的……
嘴上依旧自强不息:“嘶……你老实点。”
林晚侧身向着他躺着,没意识到他的“嘶”是因为何种原因发出的,干脆把眼睁开了,担心地问:撞.疼.你了吗?
周凝内心:我现在想把你.撞.疼。
“没有,别乱动了。”
林晚点点头,余光撇到那处,脸又烧红了一个度。他应该马上把目光移开,但一时忍不住多看几眼。他第一次见另一个男人的……和他的有区别,似乎单看这里,也是一个可以鉴别alpha和omega的方法。
周凝被他这种不加掩饰的好奇搞得更害羞,又卡在一半难受,故意凶狠道:“再看就让你看个够。”
林晚还琢磨这话的意思,周凝已经扯过被子把他的头连带上半身都蒙上了。
“忍一下,老公忙完就给你掀开。”
周凝嗓音极低,快速在林晚身上打量个遍。
上面都遮着,只有因突然的黑暗而乱蹬的两条细腿,不过听了周凝的话马上就安静了,老实的半蜷着,好白。
周凝头脑一热,把东西放到蹆縫里。
被子里传来模糊的呜声,小腿线条绷得紧紧的,周凝压着他,“别动…别动……”
如鱼得水般的,喘气声越来越重。大脑一片空白,林晚在漆黑中感受无比清晰的摩擦,然后,有热东西洒在蹆上,他浑身一颤。
短暂的安静之后眼前重新获得光亮,耳边传来周凝抱歉的声音:“对…对不起……”
客房长期没人住,东西不齐全,周凝一时找不到纸巾,只好脱了上衣给他擦。
林晚跟着坐起来,看着周凝给他擦腿。
“要不还是洗洗吧?我抱你回房间去,这个客房床也比较小,我们……”
周凝噤声了,因为林晚戳了下他的腹肌。
像小动物挑衅似的,试探着扒拉一下,然后马上把爪爪收起来。
他们很少这么坦诚相见,周凝一直更倾向于规规矩矩和他谈恋爱,稍微亲近点的动作都再三谨慎。
见周凝的声音停滞了,林晚眨眨眼:你讨厌我碰你吗?
“没…没有啊,当然不是,我……”
二次停滞,因为林晚又戳了戳他的肱二头肌,还捏了几下。手感好神奇,线条都好好看,他都没有耶。
周凝:“……”
等他的手指再要向第三个地方落下时,被整个截住了。
“你是不是对我身上的每个地方…”
周凝抓着他的手贴近胸口,很轻地笑了下,“都好奇死了?”
整个手掌贴在带汗的肌肤上,比他略高的体温填满掌心,充实的触感让林晚不好意思了,下意识想缩回,被周凝执拗的按着,有些柔声规劝的意味:“不是喜欢摸吗?继续呀。”
那他就不客气了。
林晚活动活动手指,在很有料的地方捏了两把,然后才指了指他的腹肌,又指了指胸肌,比划着解释:因为我没有。
周凝就笑:“手感怎么样?”
林晚诚实地比了个大拇指,还嫌夸轻了,又比划着:你的身材真好。
周凝笑得合不拢嘴了,老婆对他的身体感兴趣,能不高兴吗。
还可以摸吗?
林晚兴致勃勃的,整个一好奇宝宝。
以前只知道周凝的怀抱很有安全感,特别喜欢周凝抱着他睡觉,隔着层薄薄的睡衣,隐约能感受到肌理。
现在才真正仔细看见,原来这份安全感是“一块一块的”,八块,少一块都不行。
周凝大方的敞开怀抱,“随便,摸一晚上都行。”
林晚兴奋的抬起两只小爪爪,不好意思又跃跃欲试。
他这边碰着,周凝看他兴致不错,才小心地叫他:“小晚,刚才我那么对你,你会觉得不舒服吗?讨厌吗?”
他说的是借用他的腿这个事。
林晚抿抿唇,周凝又说:“你说实话,讨厌就是讨厌,我以后会注意的。”
话外音就是:你要是不讨厌,这种事以后就不止今天一次了。
林晚看着他的眼睛,腹肌也不玩了,轻轻摇头,然后又低下去,脸上腾腾冒热气,手上暗戳戳地比划:我们已经结婚了。
对啊,夫夫之间,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他好像比我想象中要上道一点。周凝心中狂喜。
原来以为要费挺大劲才能和林晚讲明白这些,因为他胆子小,又很容易害羞,现在看来没什么排斥心理。比他想得还开。
是他过分护着林晚了,都快忽略他也是个成年男人。
林晚像是做了个梦,一个标志着他从里到外,彻彻底底属于周凝的梦。这个梦也很长,大概有大半宿。
等他疲累地在周凝臂弯里醒来,发现已经从客房回到主卧了。昨天完事周凝也马上睡着了,但那个床睡得不舒服,凌晨又醒来把他抱回来,顺便冲了个澡。
林晚居然一点印象都没有,看来真是累坏了。大脑放空了几秒,下意识往屁股上摸摸,干净的,周凝已经帮他洗过了。
还没等那些羞人的回忆完全复苏,猛地抓起小桌上的手机,上面显示的时间着实把他吓了一跳。
着急地去晃睡得正香的周凝:上班上班,上班迟到了!
周凝根本没醒,睁开半只眼看了个大概,又果断地闭上了。难得懒怠一回:“下午再去…算了,明天再去吧。”
声音都黏糊糊的,“老婆,我特别累,你让我睡吧,你也睡……”
易感期的后劲儿还没过去,胳膊腿完全抬不起来,比登一宿山还累十倍。
林晚想不到是易感期的缘由,还以为是因为昨天干那事才把他累成这样,又害羞又心疼他老公太卖力了,顺带还莫名骄傲了一把自己这小身板都没累到睁不开眼。
没见过这样软乎乎的周凝,像是撒娇一样的跟他说话,怎么也舍不得再叫了。正好他困劲也没过去,重新躺下了。
碰不到周凝还不行,一定要往前挪挪,头抵着他的头才满意。在老公怀里找了个舒服位置,又睡了个回笼觉。
不知过了多久,周凝突然惊醒。脑子里飞快地过了一遍昨天发生的事,迫不及待把魔爪伸向林晚。
“小晚!小晚!醒醒!你昨天叫我名字啦!”
见他睁眼了又马上催,“快快快!你再叫一声我听听!”
林晚晃着毛绒绒的小脑袋懵懵地坐起来,懵懵地回答他:我没有。
周凝持续亢奋:“你有!”
林晚纳闷地比划:我真的没有。
周凝稍微冷静下,仔细回忆,依旧笃定道:“我真的听见了。”
“你那时候都快晕过去了,不记得也正常。虽然声音很小很小也不清楚,但我真的听到了…总之你快再叫一声。”
周凝那表情专注得跟随时要跑一千米似的,两眼探照灯一样发光。林晚摸着脖子,依旧处于有些茫然的状态。
试着清清嗓子,用尽全力去发声,他在心里呼唤过千万遍的名字,还是没能宣之于口。
于是那脖子上除了几颗草莓,还多了他自己捏出的红印。
周凝看他那小眉头皱着,要哭不哭的样子心疼死了,连忙把手拉过来放在自己掌心。
“怪我,怪我宝贝…”
把他拉进怀里,轻轻拍着背,“我昨天喝多了脑袋不清楚,是我记错了。”
我去做饭。
林晚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垂着头推开他,掀开被子要下.床。昨天没往脚上看,周凝才瞧见他脚趾肿了,大拇指的甲片有点裂了,里面有一小块瘀血。
“这怎么弄的?什么时候弄的?”周凝把脚捧起来仔细看,心疼地吹吹,“很疼吧?怎么都不说?”
他不知道就不要告诉他了吧。林晚目光犹疑,正好撇到柜子上的摆件:昨天不小心把那个碰下来,砸到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周凝又仔细看看,“这样吧,你别做饭了,我下楼买点,吃完咱们去看看医生。”
林晚脸色马上变了:不要医生。
“去看看嘛,看有没有伤到骨头。”周凝利落地穿好衣服,又把柜子上的摆件取下来,虽然他挺喜欢的,但砸到林晚了,以后还是不要再摆在那里了。
“我先去买饭,马上回来,你也准备一下。”
林晚慌张地拉他的袖子:已经不疼了,不要麻烦了。
“不麻烦。”
周凝摩挲他的肩膀,歪头在侧脸上亲了一口,耐心地和他说,“昨天我不舒服你不是也想送我去医院吗,咱俩之间的事永远没有麻不麻烦,知道了吗?”
周凝还想再亲亲他,听到大门口有声音,了然道,“肯定我哥来了。”
林晚听见这个人,脸色更不好了,生怕周渡今天真送个omega来给周凝当新老婆。
“别害羞,我哥人特别好,他肯定喜欢你!”
周凝眉飞色舞的,脑子都是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场景,“穿好衣服就出来啊,我先出去。”
周渡是算好时间来找林晚的,没想到周凝还在家,诧异道,“你怎么不上班呢?”
“还说呢,你是不是给我喝假酒了?喝完我易感期就来了。”
周凝在他面前就和小孩一样,有的话不敢和林晚说,怕他担心,趴在周渡耳边,“我昨天特暴躁,把好多东西都摔了……反正就超级难受,我都以为我快死了,现在还难受呢。”
周渡对他弟不是一般的上心,马上忘了自己是来干嘛的,“是第一次吧?要不去医院看看,保险点。”
周凝想了下,要是他自己的话就懒得去了,“行吧…正好小晚脚伤了,一块去看看。”
接着小声嘀咕了句,“感觉他不爱去医院,不知道劝不劝得动……”
周渡皱眉:“为啥不去,他是不是还有什么毛病没告诉你,怕查出来?”
“小人之心!”周凝眼睛都立起来了,“他是怕给我添麻烦!那是心疼我,你知道什么你个单身狗。”
“我小人之心?他病了不去医院你还由着他,以后他生孩子也不想去呢,你俩在家生呗。”
周凝白他一眼,“哥,你怎么跟恶婆婆似的。”
“就需要有个恶婆婆,老婆才管的住知道吗?不然你早晚把他惯的不像样。”
说了半天话也不见林晚人,周渡估计那小狐狸懒得瞅他,毕竟上次见面他俩聊的是给这个两口之家添砖加瓦的事。
然而事实证明他确实小人之心了,林晚想的是上次没表现好,这回特意好好准备一番。西服配拖鞋,还系了个洋气的小领结,目光炯炯,眉眼带笑,小嘴唇害羞地紧抿着。双手捧着ipad,上书三个大字:哥哥好。后面还有个红红的小爱心。
周渡:“你…你好……”
这孩子,要不就是城府真的深,要不就是真的虎。周渡现在更偏向后者。
被林晚可爱了几秒,周渡强行把话题拉回医院的事上。
听到周凝也不舒服,林晚明显犹豫了,想陪着,最后还是向着周凝打手势:我已经不疼了,不用去……你不舒服就让哥陪你去吧。
林晚最后是被周渡劝着一起去的。
趁着周凝去买饭的功夫,周渡和他说:“上回的事我给你道歉,我说的那些话你别往心里去。”
林晚都做好被冷言冷语相待的准备了,简直受宠若惊。
周凝的家人愿意接受他,他高兴得快哭了,还没来得及表示什么,周渡又说,“你要是拿我当哥呀,一会儿一块去医院看看,你和小凝都健健康康的我才放心。”
林晚是通点人情世故的,这是给他台阶下,又是当哥的要求他做的第一件事,不能驳人家面子,再害怕也还是答应了。
他怕的不是医院,是那件白大褂。
而医院里有好多好多白大褂,林晚只觉得走到哪眼前都是白花花的,几乎喘不上来气。
“别害怕宝贝,我陪着你呢。”
周凝始终牵着他的手,林晚干脆闭着眼,眼不见为净。偶尔偷偷抬起头来看,面前一定是周凝安抚人心的笑,和声细语地哄:“就把脚包扎一下,没事的。”
林晚觉得他好像不那么怕了。
处理完再陪周凝去看alpha方面的专家。
周凝:“医生!我易感期为什么那么暴躁,我控制不住我自己,好怕伤到我老婆。”
“是在暂时标记后突然爆发的易感期?”
“是的。”
医生检查完给了个中肯的回答:建议别太压制x欲,保持身心愉快。
“合着是憋出来的呗?真给我周家丢人。”周渡斜他一眼,“你俩不会结婚这么久没干过正事吧?”
“怎么可能……”也差不多,感谢易感期,昨天刚圆的房。
周渡心里本就起疑,再看看林晚一直魂不守舍的样子,总有种说不出的蹊跷,“来都来了,你俩做个婚检呗。”
“哥你别闹…”周凝接了个电话,脸色瞬间凝重起来,“急事开个会,哥你先送小晚回去吧……行吗小晚?”
林晚乖乖地点头,周渡对他态度好一分,他就能把他当亲哥看。因为喜欢周凝,连带着他的家人一起喜欢。
周渡也满口答应,等周凝走了,若有所思地看着林晚,“你脸色不太好,我正好有个朋友在这,带你做个检查吧。”
林晚一听不是要回家,神色马上慌张起来,连忙摆手:不用了,我没事。
刚才怕周凝担心一直忍着,实际这里奔走的白衣飘飘的医护已经让他快窒息了。
他越这样周渡就越怀疑:他是不是真的怕查出什么来呢?
“你这样哥不放心呀。还是说你记恨我说给周凝找老婆的事,信不过我?”
林晚赶紧摇头,又听见他说,“周凝专情,只要你一个。你要是真有什么事,他得多伤心呀。”
周渡轻轻摩挲他的肩膀,周凝也经常这样做,林晚多少觉得安心了一点。咬着牙同意了。
“婚检查什么你查什么。”周渡低声和医生朋友交代,“哦对了,顺便找人给他看看嗓子,看还有的治吗。”
吩咐完就把林晚托付给医生,自己去处理点私事。没个把小时就接到电话:“渡哥你快回来吧…你带来的那个omega不太好……”
周渡心跳都漏了半拍,“哪不好?”
“本来前面还挺配合的,李主任给他看嗓子的时候突然就失控了,刚打了镇定剂…”
“小狐狸…小…小晚,你还好吗?”
周渡也害怕了,林晚缩在病床上呜咽,谁叫都不应。完全不让碰,不停地发抖,眼神要多绝望有多绝望,别提多可怜了。
“对不起啊,哥带你回家好吗?”
林晚听不到他说的,仿佛又回到那些日子,眼前都是血,他自己吐的血。
父亲怕他是哑巴嫁不出去,又舍不得去医院花钱,请了个江湖医师给他看。那医生走街串巷,医术全体现在那身白大褂上,空有皮子没有里子。
开了点邪门的药逼他喝,林晚日日呕血,脖子里里外外肿得不像样,奇痛无比。他还说把毒排出来就好了,结果当然是越治越糟,林晚能活着是他命大。
最后都有些神志不清,记不清医生的脸,只记得那鲜亮的白。
所以他真的很怕穿白大褂的人,拿着那些医用器具碰他,哪怕这次是真的想给他治病。
周凝开完会才看手机,马不停蹄地赶过来,林晚眼睛已经肿得像烂桃一样了。
他可能是哭累了,倚着床头打瞌睡,但有一点风吹草动又马上机警起来。
紧抱着膝盖,只占一小点地方。像个毫无攻击性的动物,保全自己的方式只能缩小再缩小,祈祷所有的伤害都看不到他。
“小晚…”
周凝心疼得说不出话,才几小时的功夫,林晚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他才后知后觉地体会到,林晚当时主动提出带他去医院,需要多大的勇气,又是多大的创伤,才能让他对这个救死扶伤的职业充满恐惧。
“我来了,我们回家好吗?”
周凝缓了好一会儿才重新把声音送出来,“你看天都黑了,我们回家吃饭吧。”
他试着向前一步,林晚就向后缩,已经退到无处可退,只能睁大眼睛看着他,眼神空洞得可怕。
林晚这会儿倒是安静了,但是不想有人靠过来。
“好好好,我不碰你…别怕,别怕宝贝。”
周凝后退几步,留给他足够的空间。他看不了林晚那样陌生的眼神,又必须看着,放柔了声音哄,“我是周凝啊,你别…别怕我呀……”
他说到后面已经哽咽了,手遮着脸,一心只想着没护好林晚,自责又愧疚。
林晚安静地看着他,好一会儿才从恐惧到麻木的状态中拉回神智。眼前的这个人是周凝,周凝哭了。
慢慢从床头爬到床尾,到离他近一点的距离。伸出手,用口型说:“抱抱。”
“好…好……”
周凝抹了把脸,忍着哽咽,“抱你。”
轻手轻脚地靠过去,没出息的手都在抖。好像林晚身上蒙了层脆薄的糖壳,稍有不慎就会碰碎。
倒是林晚等不及他这样小心缓慢的动作,一头钻进怀里。双手抓皱了他的上衣,好不容易见到亲人了,顿时觉得特别委屈,撇撇嘴又哭了。
他习惯了不声不响地掉眼泪,难受极了才会像现在这样小声啜泣。
“没事了宝贝,我在呢。”周凝心痛到无以复加,恨不得把他揉进怀里,又怕抱太紧林晚会疼。
轻轻拍着他瘦削的脊背,隔着衣服都能隐约摸到骨头。不知道林晚都做了什么检查,身上有一点药味,自身那种浅浅的香甜都被遮盖住了。
周凝隐隐觉出一种生理上的不满足感,原来他已经到了会依赖老婆信息素的程度,该闻到的时候闻不到,就会觉得缺点什么。
alpha不会把这当成什么光荣事迹,但周凝不以为耻反倒生出一股别样的骄傲来,离不开老婆,真好。
林晚有周凝抱着,心里踏实了不少。
虽然刚才的事还是让他心惊胆战,但他知道现在周凝在这,肯定不会有人带他去做他不愿意做的事了,周凝会保护他。
周凝什么都不用做,他的出现就已经是救赎。
这一天过得太累,此刻才得了片刻安宁,林晚哭着哭着声音就小了,他有点困了。
“对不起小晚,是我没保护好你。”
周凝声音很轻,他其实更希望林晚和他闹闹小脾气,打他几下,哪怕是责备一句“你怎么才来”——这些都没有。
林晚还是他哄两句就不哭,窝在他怀里就能睡,这种毫不迟疑的信任和奔赴更叫他心里难受。
林晚换了个舒服些的姿势枕着他的肩膀,周凝刚想帮他擦擦脸上的泪,手被林晚拉住了,在掌心一笔一划地写:我想回家。
第一次在掌心写字是初见面时,写了“我是你的”。后来也写过,多半是趁周凝睡着的时候,才偷偷写一点傻到家的小情话,写完就特满足的牵着那只手,躺在他旁边陪着睡。
后来有次看电视特别馋,写了“我想吃炸薯条”,周凝碰巧真的给他买了,林晚就更热衷这项“活动”,好像写什么都能成真。
“好,回家。”周凝说。
声小了怕他听不见,声大了怕吵散他的倦意。然而就是这么小心翼翼爱着的人,他不在的时候都经历了什么。
林晚迷迷糊糊地笑了,看来周凝的掌心真的灵,比许愿管用,那下次他想让圣诞老人来给他送礼物。
林晚睡了一路,安静得好像车上没这个人。
周凝脱了外套给他裹好,舍不得叫醒便把人背起来,走得尽量稳。
林晚一挪窝就醒了,除了平稳的脚步声还听到周凝抽鼻子的声音。不知是因为地下车库阴冷还是他在哭吗,想了想,在腺体上亲了一口。
周凝没教过他alpha的腺体碰不得,林晚把这当成安抚的方式,但是他舍不得咬,亲一亲正好,周凝说过最喜欢被他亲了。
“醒了?”周凝带着笑意,“外套裹紧点,别感冒了,马上就到家。”
后颈又被啵唧亲了一口,林晚老实趴好,想着这样可以给他挡一点后背的风。
林晚嫌弃自己身上有医院的味道,刚到家就拿上衣服去洗澡了。
周凝翻了翻冰箱,在想是煮馄饨还是饺子。他打小虽然没有圆满的家庭,但周渡把他照顾得很好,该有的疼爱一分没少。周凝没下过厨房,到现在厨艺仅限于把水烧开,把东西丢进锅里。
想想自己真的挺幸运的,有哥有老婆,虽然现在不太想搭理他哥。
抽空看了看手机,除了工作消息,剩下几条都是周渡发的。
周凝择了点有用的,大概是说擅自检查是他不对,但那边结果出来了你还是有必要听一听。
“其他没什么问题,就是他嗓子是有旧伤,但没伤到不能发声的地步,吃点药就能调理,主要还是心理障碍。”
周凝又想到昨天晚上,他们do到最后,林晚叫了他的名字。
林晚那么坚定的否认,让他也怀疑是不是自己太想听了产生的心理暗示。现在看来不是他听错了,林晚在放松的时候应该是能简单的发声的,连他自己也没意识到。
吃完饭周凝打算搂着老婆睡觉了,林晚却坐在床上没动,没等问怎么了,主动撩起袖子,把手臂上抽血的针孔指给他看:疼。
周凝以为按他的性子要把医院的这段记忆封闭起来了,没想到还肯这样和他撒娇,让他给吹吹。
捧着白玉般的手臂认真吹了吹,“还有哪疼?”
林晚摇头。
“我看看,不然不放心。”
周凝拉起另一边袖子,那里打了针镇定剂,因为他一直挣扎,紧绷着肌肉打进去的,现在针孔那里都是肿的。
“这边更疼吧,怎么不说?”
不疼了。林晚比划着,明显是睁眼说瞎话。他就是因为这边一直疼,才找了另一个无关痛痒的地方,想听周凝哄他。
“还有哪里?”
林晚摆手,这次真的没有了。见周凝没吭声,缓缓把手放到衣扣上,打算脱给他看来证明自己。
“不…不用了……”周凝咽咽口水,“我去拿毛巾给你敷一下。”
他这边敷着,林晚得了点小宠爱就知足得不得了,躺在他腿上又睡过去。
夜里身边的人微微挣动了下——林晚又做噩梦了,白天的种种很难不勾起回忆。
周凝一直没睡,手臂收紧了些,在他耳边低语:“你有没有告诉梦里的人,你现在有老公保护了。”
林晚有些发愣,他向来被动承受,没有想过周凝说的角度。
“没有吗?那你今天要记得说哦。”
“不管是谁,凶一点告诉他。你要直白地说,周凝不会让任何人欺负林晚。”
林晚缓慢地点了下头,睡意再度袭来,他迷迷糊糊地想,或许周凝就是他的医生,一切都可以治愈。
林晚在家好好休养了几天,虽然他一直说没事,凝总还是主动迟到早退,就为了能多陪他一会儿。
观察一段时间,确定他真的没啥大碍,也没落下什么了不得的心理阴影。
“老婆比我想象中坚强。”周凝很欣慰地想。
这几天他极尽温柔,恨不得定制个托盘把林晚摆上面供起来。现在开始正常上班了,又想干脆把托盘摆在公司好了,老婆这么可爱肯定招财。
那天加班晚了,风风火火赶回来,生怕天黑了老婆害怕。结果回去一看,林晚抱着一大袋薯片,边泡脚边看电视剧呢。
周凝松了口气,过去捏了捏他的小脸:“好像长点肉了,以前就能到捏点皮。继续努力哈。”
林晚挑了最大的一片喂给他,也跟着在自己脸上捏捏:哪有那么夸张。太胖就不好看了。今天累不累?你吃饭了吗?我做了好多你喜欢的菜……
虽然白天周凝也能百忙之中抽出空来,时不时手机骚扰他一下,但一天没见了,林晚看见他就有好多好多话想说。
别人夫夫见面先拥抱,周凝要看老婆一整套绚烂的手指操。
“胖点才可爱。不累。没吃呢。”
周凝一一回答,不会漏掉任何一个,这种平淡的小问题也能觉出幸福。又rua了把他的脸,弹性真好,怎么玩都不腻。
“我先换个衣服,一会儿让我好好揉揉。”
林晚乖乖点头,脚也不泡了,赶紧去给他热菜。都端上桌也不见周凝出来,进屋才发现他衣服换到一半,已经睡着了。
肯定是太累了。
林晚心疼地摸他的脸,周凝用什么方式表达爱意,他觉得舒服就会学着做。
一会儿又觉得不够,蹑手蹑脚地爬上.床,用脸去蹭周凝的脸,小猫一样。然后把他的胳膊拉平,轻轻枕在上面,另一只搭在身上,让他搂着自己。
躺五分钟再叫他起来吃饭。林晚美滋滋地想。
只是没两分钟就听到周凝肚子叫,再一抬眼,周凝正含笑看着他。
太累了想稍微休息下,本来就没睡实,林晚的一举一动他都清楚着呢。
周凝指着自己的脸,有点无赖,“好舒服~再给我蹭蹭。”
林晚又贴上来,刚才是又凉又滑,现在因为脸红变得温温的。
蹭了几下就起来揉周凝的肚子:我们去吃饭吧,你都饿坏了。
林晚特别喜欢看周凝吃饭,尤其是吃他做的饭。只要周凝愿意吃,他能看一宿。
今天吃的好像过于香了,好像饿了一天似的。林晚问:午饭吃了什么?
周凝回忆一阵:“好像忘吃了。”
“你放心我只有今天一天忘吃,明天肯定记得吃。”
他越这么说,林晚越不放心。
第二天中午,周凝公司楼下出现一个西装革履的美人——林晚穿了第一次见周渡的那身西装,打扮一番俨然贵气小少爷的模样,加上懵懂的神情和手上拎的便当盒,此o可遇不可求,谁娶谁享福。
林晚正被前台拦着,电梯口传来洪亮的一声:“嫂子!”
林晚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被一个陌生男人往电梯里请,“嫂子来啦,有失远迎!哎呀凝哥看见你肯定高兴…”
这样我下午交不上报告也不用挨骂了。男人激动得搓搓手,对上林晚懵批的表情,“对了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凝哥助理,叫我小丁就行。”
林晚礼貌地点头,指指嗓子,示意自己不会说话。
“我知道我知道,前一阵……你们刚在一起的时候吧?凝哥天天午休时间学手语,”小丁八卦兮兮的,“你老公好爱你哦~”
“刚才差点认不出来,我还是在凝哥屏保上悄悄看过一眼,怎么换风格了,不过嫂子你穿啥都好看!”
林晚又是腼腆地点头,耳根红了。原来周凝的手语都是午休时间学的,屏保是他,他都不知道。
坐个电梯的功夫,小丁又把他从头到脚夸了个遍,林晚没见过话这么密的人,人家根本不在意有没有回应,自己说得可高兴了。
想到这,林晚又放松了。
好容易到了楼层,小丁突然嗷一嗓子,铿锵有力:“注意了啊!总裁夫人来啦!全体起立!向夫人问好!”
林晚:……
等见了周凝的面,林晚已经脸红得冒烟了。
托小丁的福,他一个与社会半脱节的人,真实体会到什么叫社死。
周凝简直不敢相信看见谁了,一把把人抱住,高兴得跟个孩子似的:“老婆你来啦。”
林晚让他抱着,只能小幅度地点头。好一会儿才松开,把装满饭盒的袋子放在桌上:我来看着你吃饭。
“正好饿了。”
周凝一面吃一面打量,林晚端坐在他的会客沙发上,表情都很严肃,好像来面试的。
林晚现在在家里,可以用坐没坐相来形容,他又长得妖,稍微懒散点的动作都透着娇娆。像那种安全感很充盈的猫,可以四仰八叉地躺着。
现在到了个陌生地方,那股拘谨劲又回来了。
周凝想了想,向他招手:“过来。”
教他用了咖啡机和打印机,然后就不客气地使唤起来。
林晚乐得有事可做,神情慢慢松懈下来。周凝一手托腮,喝着老婆的秘制咖啡,觉得人生赢家不过如此了。
“小晚,以后经常来玩吧?”
林晚点头如捣蒜。
一整个下午他都在办公室待着,周凝忙累了就抬头看他两眼,然后就又有干劲了。
忙得差不多才伸个懒腰,“老婆…”
林晚屁颠屁颠跑过去:还喝咖啡吗?
周凝摇头,把他拉到腿上,安分抱了没两秒就忍不住动手动脚。
林晚推他,不安地往门口瞟:这是办公室。
“没事,就咱俩。”
都知道他老婆来了,谁会那么没眼力见这时候进来呢。话音未落,大门被一把推开:“嫂子!吃点水果吧!”
周凝:……ψ(`∇´)ψ
林晚害羞地往周凝怀里缩,耳朵都遮得严严的。
小丁自觉地把水果放下,目不斜视,“大家都走得差不多了,没什么事我也下班了…”
他一出去,一只小拳头就砸在周凝肩上。林晚挣扎着想起来,反被他把手扣住。
周凝索性脸皮厚起来,“没听见他说没人了吗,不会有人打扰了。”
“老公辛苦工作一整天,给点奖励。”
林晚乖乖放松下来,亲昵地去蹭周凝的脖子。他喜欢贴贴蹭蹭,喜欢周凝摸他,亲他。
“老婆,裤zi脱一下。”
周凝拽了两下没拽动,索性直接吩咐林晚,咬他的耳朵尖,“让我摸两下咱再回家。”
林晚走出办公室的时候有点踉跄。
外面天已经黑透了,粗略计算也过了一场马拉松的时间,而绝非周凝说的“就碰两下”。
林晚觉得自己都累瘦了一圈,风呼呼往裤管里灌,缠绕他比长跑完还累的腿。
身后吃饱了的人一只手就把他扶稳,顺手正了下他的小领结——这是方才从始至终一直留在他身上的唯二衣物,还有一双袜子。
“背你吗?抱你?”
林晚摇头,还没娇气到那份上。只垂着头做手势:下次别这样了。
匆匆往前走,生怕再一对视,几小时前的种种又活灵活现地出现在眼前,太臊的慌了。
周凝一时不知道他说的是领结的事,还是刚才又标记了他的事。领结是趣味问题,标记可是必要问题,还是要问清楚的。
上前两步拦在他前面:“别这样是哪样?”
周凝好声好气的,先拣重要的问,“我不太明白,是标记吗?”
林晚赶紧摇头,手下意识在后颈上搓,那里还有周凝的温度:我喜欢被标记。
就喜欢这么直白的,周凝笑道:“那就好。那是因为……”
林晚:我还是觉得…在办公室…不太好。那是你工作的地方。
原来是这个事,周凝缓了口气,实话实说:“可是我看你挺配合的,比在家表现还好。”
周凝知道他是喜欢的,只是心里那关过不去:“习惯就好。”
林晚彻底没话了,有些话那个的时候说说就算了,他还挺愿意听的,甭管内容是什么,反正周凝是在夸他。
怎么现在还要说……哎呀羞死了。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低着头走,反正他不用看路,周凝会帮他看。
周凝订的餐厅就在公司对面,过条马路的事就没开车,溜达两步就到了。
林晚一直走到一个摊位附近才把头抬起来,好像在酝酿什么鬼主意,眼睛亮亮的特别可爱:你刚才是说我表现好吗?
“是啊。”周凝老实答,“怎么了?”
林晚指了指棉花糖:给我买那个吧。
嘶…都会自己讨糖吃了。虽然大概率他只是嘴馋了,某人还是狠狠被撩到了。
心扑通扑通的,接着才半掩饰地哈哈大笑,眼睛都弯了:“行啊,吃几个?”
林晚:一个,一个大的,我们一起吃。
周凝不爱吃这东西,林晚使劲喂才给面子的咬一口。林晚一手牵着他,一手拿着糖,只能用眼神告诉他这东西到底有多好吃。
怎么高兴成这样。周凝笑着帮他理好被风吹乱的刘海,“以前没吃过吗?”
林晚诚实地摇头。
怪不得。在林晚心里这应该已经是很好的奖励了吧。
吃完周凝帮他擦干净脸,左脸上还粘着一点糖渣,周凝凑过去仔细尝了尝,确实很甜。
回家周凝先洗澡,林晚因为某些原因,在公司已经洗过了。去书房把想看的书拿出来,周凝睡前会念给他听。
今天该做的事已经在公司做足了,周凝应该会读的时间长一点。林晚拿了两本,台灯调好,再温两杯牛奶,还有一小包手指饼干。
林晚这么热衷这个零食,完全是因为有一次躺在周凝臂弯里的时候,他咬着一头,周凝侧过头叼到另一头,慢慢吃到他跟前,在唇上轻轻啄了一下。
那之后,手指饼干就是零食之王。
“开夜读会呀这是。”周凝擦着头发出来,他只穿了条短裤,虽然哪里都见过了,林晚看见他还是会脸红。
没办法,身材太好了,见一万次鲨他一万次。
不过这时候害羞太早了,他一会儿还要躺在帅哥的腹肌上听他念故事。
“来。”
周凝把身边的位置拍松,书还没拿起来,手机响了。看了眼,套上外衣出去接了。
通常他打电话不超过两分钟就会结束,能通话时间这么长的人不多。
周凝回来时没什么表情,捧着书念了两页,林晚突然问:哥哥又出国了吗?
“没有。”那事之后他就没提过周渡了,周凝顿了顿又说,“不知道还走不走,他这人比较随性。”
“继续读吧,念到哪了…”
林晚戳了戳他:我想哥哥了,你能叫他来家里玩吗?
周凝几乎是立马觉得眼眶一热,小心脏被某林姓天使狠狠拿捏了。把林晚紧搂在怀里:“老婆,我爱你。”
周渡第二天一早就拎着大包小包来了,因为周凝迫不及待地连夜跟他描述了林晚到底有多天使下凡。
他来了就像个大家长一样在厨房鼓捣早餐,林晚听见声音蹑手蹑脚地从周凝怀里爬出来,悄默声地站在他旁边帮忙择菜。
“对不起啊。”
周渡还怪尴尬的,甚至有些点头哈腰的,“那什么……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我买了几个游戏机,省的你在家无聊。”
林晚露出个可爱的笑:喜欢。
“…别忙了,我做就行。”
林晚摆摆手示意没关系,周渡又说,“对不起啊。”
林晚出去了,周渡估计他也不太想和自己待着,怪谁呢。一会儿他又回来,隔着流理台递了张纸条。
有个事他确实需要帮忙,因为周凝肯定舍不得,能拜托的只有周渡了。
林晚:可以再带我去看医生吗,我想学说话。
林晚:别让周凝知道。
来得及的话,他想和周凝说生日快乐。
小哑巴by最多六秒未删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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