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时间:2022-01-01 09:39
- 为您推荐好看的小说《函数和导数的爱情》,函数和导数的爱情是一本正火热连载的小说,由作者茶榷所著的小说围绕导数攻函数受两位主角开展故事:函数其实还是第一次喜欢一个人,但他们的爱情之路真的有点不顺利。热门评价:是十分不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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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荐指数:8分
函数和导数的爱情在线阅读
“吱呀——”,门被关上了,函数有些恍惚,导数的笑容像是梅雨季节的湿气一样挥之不去。
他路上会有危险吗?
万一对方有帮手怎么办?
万一对方带刀怎么办?
数学定义存在即是永生,想要消灭一个数学定义,必须从根本上证明它是错的,否则,他们无论受到多重的伤都不会死亡。只不过他们的对于疼痛的敏感程度与人类一致,身体修复所需要的时间也与人类相同。
也就是说,如果导数遭受了袭击,寡不敌众,那他能切实感受到濒临死亡的痛苦,即使他不会真的死去。
但是这些是函数后来才知道的,目前的函数还在担心导数的人生安全。
课本里的数学定义本质是一滩墨水,所以他们与人类另一点不同之处在于——数学定义的血液是黑色的。
函数觉得自己应该再坚定一点的,怎么说也要把导数留下来,不应该让他冒这个险的。
这个点函数本应该在网上冲浪的,但是点开微博,发现今天的瓜尤其无聊尤其难吃。
函数兴致索然地关闭了微博。
脑海里突然蹦出来一句话:导数到家了吗?
函数后悔的表示,我应该让导数到家了发个报平安的短信的,但是现在说这个已经晚了。
要不打个电话?
函数坐在书桌前,看了一眼时钟,已经过了半个小时了,但是导数家离有个小区有多远,函数并不知道,所以,半个小时够他到家了吗?会不会太早了?
函数点开联系人,找到了导数的号码,在指尖距离这个号码只有0.5厘米的时候,函数将手撤开了。
算了,再等等吧。
五分钟后,在指尖距离这个号码只有0.5厘米的时候,函数又将手撤开了。
还是再再等等吧。
只不过这次唯一不同的是,函数刚将手撤开,手机提示音响了起来——
#你收到来自导数的一条短信#
函数立刻点开短信。
“路上很顺利,我到家了,晚安,早点睡。”
函数看着屏幕上的字,眨了眨眼睛,也是,一个跆拳道十级的散打选手,怎么会干不过街头混混呢?
可能连函数自己都没发现,他的嘴角是不由自主地带着笑的,然后他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
啊,原来导数还会开玩笑啊。
这次经历对于函数的影响还是很大的,大到函数立刻去某宝买了一个微型摄像头装在客厅,才觉得心里踏实一点。
然后又是一个普通的早晨,普通到函数下了楼梯之后又再次发现自己忘记带凉白开,然后他不得不去楼下便利店买一瓶怡宝。
“两块钱。”收银小哥对着函数说。
函数打开微信扫码,接着从收银员手里接过了他的矿泉水瓶。收银员的手上有一根凸起的青筋,正是因为这点,函数多看了一眼,然后函数发现他的皮肤很嫩,不像是一个三十多岁的青年的肌肤,反而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十几岁孩子的手。
等等,收银员换人了?
这个念头很快就因为函数上班又双叒叕要迟到而终结了,函数很礼貌地说了声谢谢,然后两步并作一步地向着停车场奔去。
外面的太阳明亮得刺眼,仿佛驱走了一切的阴霾。即使透过车的玻璃窗户,照到函数的脸上的阳光已经被削弱了很多,但是他依然能感受到炙热滚烫的温度。
函数在办公楼底的停车场停好车,走进办公楼的电梯。函数背了一个黑色的公文包,看着手中握着的怡宝,他脑海里莫名闪过了那个楼底下便利店的戴着黑色鸭舌帽的服务员的样子,那个收银小哥今天也带了黑色鸭舌帽。
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带鸭舌帽的?
想不起来了,只知道有一段时间了。
然后他突然意识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小成本的便利店根本就开不起空调,即使是夏天,今天的收银小哥还带了口罩。
函数也不知道收银小哥是什么时候开始带口罩的,所以他根本就不记得收银小哥的脸。
六月的夏天,一股寒气突然从从脚底蹿到四肢。
别别别,打住!
函数宽慰自己:万一是人家感冒了呢?
到了办公室,函数把包放好,才坐下,就收到概率的轰炸般的QQ消息。
概率:在吗!!!!!
概率:帅哥,大帅哥,帮个忙呗嘿嘿
概率:/你在和谁聊天不回我.jpg/
概率:/不回消息的臭男人.jpg/
概率:/非要我流泪,你才肯理我吗.jpg/
函数无暇杞人忧天了,他被概率的表情包逗笑了,然后反手就回了一个表情包过去。
函数:/啧啧啧.jpg/
函数:啥事?说来听听?报酬如何?
概率:/怪难为情的.jpg/
函数:那就算了
概率立马回了一条消息:别!!!!!!!!
概率:数学和语文命题组暂定于两个月之后有个联谊会,我想请你假扮我男朋友
函数想都没想回复:?????
函数:不可能
函数:/你在刁难我奥某人.jpg/
概率突然发了一串斜眼笑的表情。
函数隐隐觉得大事不妙,果然下一秒他收到概率的消息——
我手机里还保存了你唱歌的视频/斜眼笑/
概率说的唱歌视频当然不简单。如果这是个函数在KTV里的唱歌视频,那函数表示,概率爱怎么威胁怎么威胁,我要是搭理他我就不叫函数。
但是事情没那么简单,说来话长,那我们就长话短说。
老众所周知了,卫生间是个唱歌的好地方,洗澡是个唱歌的好时间点。因为洗澡的人总会有一种错觉。好像浴室门一关喷头一开,就可以盖住自己嘹亮的歌声。
去年高考命题人出高考卷的时候,概率和函数被分到了酒店相邻的房间,那天概率到函数房间里来商量一些事情。具体是什么事情就不多做概述了,反正那天概率敲门的时候,函数正准备要洗澡,函数请概率进来,让概率在自己酒店房间里多等一会,然后就自己进浴室去了。
事后函数表示:这一定是自己做过的最错误最愚蠢的决定。
一惊一乍鬼哭狼嚎般的歌声伴着水花声生透过厚厚的浴室门传来,冲击着概率脆弱的心灵。被五音不全的旋律冲击着耳膜的概率痛苦的捂上了耳朵,当然也没忘记同时点开了手机的录像功能。
概率是对着浴室门录的视频,视频前面是概率因为歌声的折磨而抖动的手拍出来的抖动的浴室门,直到视频最后,是函数穿好了衣服从浴室里出来。明眼人一看,很明显,歌声的制造者是函数。
函数看完了概率的视频之后沉默了很久,并且对自己的唱歌水平有了一个清醒的认识,从此自己但凡想要在浴室开嗓,都会想到这个视频,然后默默地把声音咽回肚子里去。
函数:你还没删?????!
函数怒火攻心,在心里默念几遍‘我不气,我不气,我若气死谁如意’,才忍住自己打出屏蔽字眼的冲动,发了一句还算语气缓和的话:你可真棒/微笑/
函数:/微笑/
概率:怎么样帅哥?要不要再考虑一下/斜眼笑/
函数:/微笑/
概率:事成之后我会当着你的面删掉视频原件包括视频备份
函数:/微笑/
概率还在一旁添油加醋的补充:哎,那些高考人也是闲的没事,非要给我们数学界和语文界组织什么联谊会
函数:/微笑/
概率:联谊会上论述文会来,万一到时候人家已经有新欢在手,而我还一个人可怜巴巴的旧情难忘的,多丢脸啊,这不才出此下策吗?
函数:/微笑/
概率:只要一天的时间,咱们就简单的走个流程,在他面前稍微表演一下,而且万一论述文不去,你就不用演了,而我也会遵守诺言删完所有视频。
函数:/微笑/
概率:你答应我,我心里有个底嘛,帅哥考虑一下呗~
函数:/微笑/
概率:/你懂我的意思吧.jpg/
函数终于停止了没有感情的发微笑模式,回了一个:呵呵,好。
概率高兴极了,立刻就是三张哈哈哈的表情包,全方位展示自己的开心。
函数懒得理他,眼不见心不烦,直接把手机屏幕暗灭了,默默咬牙道,总有一天我会把这口气给讨回来。
自概率未雨绸缪般提出无理的要求之后,过了一个星期都很识趣地没有找函数,函数难得耳根清净。
一个星期之后的某个晚上,函数为了完成今天的工作,加了一会班才回家。
七点是个尴尬的时间点,因为七点到家意味着六点多从工作单位出发,这也就意味着离开办公室的时间是六点半左右。
六点半的时候函数还在办公室,他看到这个时间的立刻放弃了自己点外卖的冲动,决定回家下点面条吃。
省钱,同时也是因为自己某团的无门槛红包用完了。
但是回到家里之后,函数悲催的发现冰箱里的青菜和面已经用完了。他本来想去楼底下便利店买盒泡面来泡着吃,才换上运动鞋,突然想起了楼底下便利店那个裹的严严实实的收银小哥。
一阵阴风吹来,卷动了窗帘,绣着花纹的布料摩擦轻微的声音,被静谧的客厅无限放大,凉风顺着函数的衣袖和裤管钻进心脏,纵然有片刻凉爽,但是函数莫名生出一股惴惴不安的情绪。
算了。
函数放弃了下楼,顺带了将懒人准则贯彻到底,他在手机App上点了个外卖。
所以说,自己为什么要天真地决定回来烧点什么吃呢?很显然外卖才是我们打工人最终的归宿。
头顶上的吊灯今天不知道是不是插头接触不良总是在闪烁,晃的函数头晕,函数干脆就放弃了自己的冲浪时光。夏日天热倒也不怕着凉,函数抄起一条薄毯就着沙发小憩一会。
函数是被手机铃吵醒的。
“喂,您好,您的外卖到了。”
函数被吵醒,还有些不在状态,他睡眼惺忪打开门,外卖小哥正拎着点好的牛肉面,牛肉散发着扑面而来的香气。
外卖小哥抬起拿着牛肉面的左手。
由于犯困,函数半睁着眼睛去接,目光触及外卖小哥的手时,突然被眼前的景象给惊醒了,他吃力地撑开眼皮——
因为过于消瘦,外卖小哥的左手上有一条凸起的青筋。
这只手怎么这么熟悉?
小区外传来几声尖锐的绵长的猫叫,导数瞬间冒出一身冷汗。
好像收银小哥的手?!
函数狐疑地用右手接过牛肉面,牛肉面离开外卖小哥手的那一刹那,一道银光在黑暗中闪现。外卖小哥拿着水果刀的左手划破空气,带出凌厉的寒风,向前狠狠刺去——
函数睡意被瞬间驱散,他凭借本能向右去躲。
函数没有成功抓住。
外卖小哥比函数矮,他只有刀刃朝外,从下方送上去,才能刺到函数的心脏,但是外卖小哥表现的像是第一次谋划杀人,他是选择刀刃朝内的抓法,如果想刺对方的话必须要大拳眼朝内小拳眼朝外,手肘向内弯曲到一个角度,才能成功。很明显,前者方案的成功率更高,但是对方选择了后一种。
加上函数有意躲闪,那把本该刺进左胸心脏位置的刀,最后刺进了函数的左腰上。
黑色鲜血立刻滴了下来,重重地砸在地面上。
“你是谁?为什么要杀我?!”
在千钧一发之际,函数想起了各类电视剧里面那个很具有社会性意义的真理——反派死于话多。于是他嘴上问着外卖小哥,一只手默默用指纹解锁手机,按下了快捷拨号键。
“你早就该死了!”外卖小哥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眼珠转了一圈,他带着口罩狠声道,仿佛函数和自己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
函数表示真的不认识他。
然后他心里闪过一丝欣喜——他果然上当了。
“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函数再接再厉能屈能伸地对着外卖小哥说道,“只要大哥放我一条生路!”
但是这一次外卖小哥却没有搭他的话,而是立刻持刀再次向函数奔去,耀眼的锋芒划破寂静的夜晚,与函数擦肩而过。
好险。
函数心跳的很快,震耳欲聋的心跳声在耳边萦绕,剧烈的心跳让他怀疑自己的心脏是否会冲破胸膛而出,因为紧张而分泌增加的肾上腺素暂且缓解了他因为失血而注意力下降的状况。
除了外卖小哥第一次趁着函数睡意未散去偷袭成功了,之后在两人纠缠的过程中外卖小哥都没能得手,但是还是不免被刀口划破了衣服,期间函数几次想跑到卧室内把门反锁起来,却被察觉了。
函数的手机早就在打斗的过程中被失手扔到了地上,手机屏幕一闪一闪的,显然是有人来电,却始终没有人接听,外卖小哥在追逐函数的过程中顺便一脚把屏幕踩碎了。
函数因为左腰受伤而有些头晕和体力不支,他俯身去躲,却因为被椅子腿绊了一下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
“不是,我不就是有一次忘记付钱了吗?你也不至于要杀我吧!”函数想故技重施,试图分散外卖小哥的注意力。
可惜失败了。
地上已经是一片狼藉,凌乱的物品中有许多是函数为了防身朝着外卖小哥扔去的,血迹滴在地上本该是圆形,却因为两人凌乱的脚步而变得奇形怪状。
因为失血过多,函数眼前发黑,他双手在地上摸索,希望能够找到可以用来防身的工具,此时的函数不能能看见外卖小哥的步伐,视觉失灵的函数听觉变得灵敏起来,他听到小哥运动鞋踩在地板砖上轻微的脚步声。
函数只知道外卖小哥在朝着自己逼近,他双手双脚并用往后退,却不知道这样的反应正合对方的心意。
外卖小哥见函数在地上试探地双手,心里就有了一个猜测,他悄悄绕到函数背后,举起了一个正方形的玻璃烟灰缸,下一秒,函数的后脑勺被人用带有棱角的硬物被狠狠地敲了一下。
函数晕了过去。
外卖小哥大步走到函数身边,将口罩扯到下巴下面,呼出一口气,露出了一个得逞的微笑,他攥着刀柄的四指手紧,对着函数的心脏位置狠狠的刺了下去——
血液染黑了刀尖,有几滴溅在了外卖小哥的脸上,外卖小哥用手擦了擦,接着把刀拔了出来,站在一旁欣赏着函数的惨状。
“那我就等你到没有呼吸之后再离开。”
外卖小哥轻声说道,当然,没有人能够回答他的问题,他弯着双眼笑,一阵阴风卷起窗帘,黑色的瞳孔与窗户后面的黑夜融为一体,风过之后,窗帘重重地摔下。
“啪”的一声,卷式窗帘的塑料的底部与窗户玻璃碰撞,发出剧烈的声响,而外卖小哥却表现得置若罔闻。
另一边,导数接了电话,像是鬼畜了一样“喂”了好几句,都没有得到函数的回应,他开始只以为是信号不好,挂了电话重新打过去——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您稍后再拨,sorry,thenumber——”
导数有些烦躁地点下了红色挂断键。
重拨了三次都是这个结果,导数心里莫名的不安,一些槽糕的设想在导数心底里滋生,占据了整个大脑,明明面前还有一堆工作等着函数,而擅自离岗是要扣工资的,但是几乎是片刻后,导数拿起钥匙就往停车场方向去。
函数家并不近,如果骑自行车虽然不会有堵车的危险,但是所费时间太长,导数果断做出了决定,开车从小道走,这样绕开了好几个红绿灯,虽然路程变长了,但是幸运的是没有遇到堵车。
小区楼的两个电梯里正好都有人,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函数家在四楼,导数放弃了坐电梯的想法,两个阶梯并坐一步的跑上楼。
等跑道函数家门口的时候,导数却意外发现门是开着,心里一惊,一股凉气凭空生出蔓延至四肢八骸,半开的门仿佛化作厉鬼朝着导数张牙舞爪,让导数生出一个荒谬又很应景的想法,这扇门的背后或许就是地狱吧。
导数推开门的手是有些颤抖的。
门被打开了,门内的场景一览无余,导数一眼就发现了倒在黑色血泊中的人——
函数。
导数不敢置信地定住了眼珠。
确实是函数。
喉咙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呼吸都变得如此艰难,心脏仿佛被一双大手攥住了,带来一阵持续的钝痛,血液不通带来的缺氧让导数有片刻的眩晕。
导数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开始观察四周的情况。
函数旁边有一把刀,刀上还有黑色的血液,显然是凶器,地上凌乱的被踩踏碾磨的血迹昭示着一场惊险的打斗,还有一个外卖员打扮的陌生男人,衣服上沾有血滴,戴着头盔,站在一旁俯视着函数,嘴里喃喃自语,疑惑道:“他怎么还有气?”
外卖小哥很可能就是凶手。
那他为什么不逃?
导数立刻拨通了医院的电话,但是他并不指望自己能够打通,并且有时间来描述函数的情况,意外的是,外卖小哥并没有制止导数的动作,而是摇头笑道,“别挣扎了,你来晚了一步,三十分钟之前他就这个样子了,况且我行刺的时候函数是卧位,同时我还特意把刀拔了出来,以我的常识来看,你救不回来的。”
导数闻言面色有些古怪,一丝诧异的情绪在他脸上划过,很快就消失不见,他皱眉问道:“你是谁?你为什么要对他动手?”
“因为函数本来就该死。”外卖小哥带着狠厉的笑容,“他应该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手机传来振动声,电话通了,函数无暇再管外卖小哥,他暗自警惕,对着电话说道,“你好,我的朋友被人用水果刀竖直刺伤左胸,我们在有个小区四栋四单元四零四室。”
对方问:“什么血型?”
“血型是——”导数思考了一下,“英雄牌墨水。”
其实导数一直在担心外卖小哥会阻止自己的这通电话,但是外卖小哥全程冷眼旁观。
他是太自信函数会如他所说这般吗?
可是……数学定义的存在即是永生。
一团疑点在导数心里萦绕,他暂且不去细想这些,向着外卖小哥的方向走了几步。
导数的身高有一米九,对于一米七的外卖小哥来说是压迫性的优势,“我劝你最好乖乖收手,去警局自首。你现在没有刀,你打不过我。”
“你想错了,我还有刀。”外卖小哥拉开某团外卖的背心的粘贴,漏出了里面的衣服——左胸位置处有个同心圆的标志,上面花着什么图案,外圈是数字和英文字母。他从外卖服夹层里掏出了一把刀。
“但是我不想杀你。”外卖小哥突然说了一句,“还记得何君吗?”
一些零碎的深埋在记忆深处的画面涌现出来,充斥着血管与神经,伴随而来的是类似于身体留下的病根一样每到特定环境就会被触发的恐惧。
导数的身影僵在了原地。
外卖小哥像是早就预料到了导数的反应。
“唉,本来想亲眼看着他失去呼吸的。”外卖小哥有些失望的语气显而易闻,同时趁着导数失神的空档立刻从导数的笼罩下挣脱出来,“那么,再见啦!”
接下来的画面就像多少个午夜导数因为恐惧被惊醒的噩梦里的画面,一滴滚烫的液体溅到脸上,导数睁大了眼睛。
“你醒了?”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几声尖锐的鸟鸣惊动了熟睡的人。
函数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周围惨白的墙壁和雪白的被子,自己的右手通过针头与输液瓶相连,静脉因为注射液体而感受到一阵一阵的凉意。
导数静静坐在函数床边,一言不发,眼底的倦色很重,不知道是因为一夜没睡还是因为外卖小哥说的话。
“我居然没死?”函数轻声问道。
“你不会死,”导数有些僵硬地转了一下眼珠,掩盖住了眼底的颓废之意,“你只是会感受到死亡的痛苦,但是并不会真正死去。数学定义存在即是永生。”
函数嘴唇微张,满腹疑问即将问出,导数抢先一步直接把函数要问的话说了出来,“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你想问我为何如此笃定,万一你是被医术高超的医生给抢救过来了呢?”
“我有一个朋友……”导数神情中带着苦涩,声音也放的很轻,轻飘飘的像是风一吹就散在空气里不见了,只可惜在函数躺着地角度并不能看到,函数只能集中注意力去听导数的声音——
“他曾经被钢筋刺穿心脏,一天之后才送去医院抢救,但是他没有死。”
听到“我有一个朋友”的说辞的时候函数还在心里默默调侃,该不会是无中生“友”吧?但是听到导数后面的话,函数却觉得自己对于生命不够敬畏,要不是因为自己说话不便,可能这句调侃就说了出来。
过于沉重的话题显然不适合医院这个弥漫着令人有着窒息体验的消毒水气味的环境。因为双眼不能看到导数,函数将耳朵的功能发挥到极致,然后他居然在导数的语气中听出了几分恐惧。
不是悲悯,而是恐惧。
为什么会是恐惧?
函数只当自己过度用耳的错觉,趁着导数不再多言,及时转移话题:“那后来,后来发生了什么?那个外卖员抓到了吗?”
“没有。”导数沉默了几秒,像是在思考什么,他甚至转动了一下身体,似乎是为了避开了函数的眼睛,但其实他忘了函数平躺在床上,理应看不到,“我去的时候,他已经逃跑了,我立刻拨打了120,同时报了警。”
之后的一个月里,导数每天下了班都会来看望函数。
“工作的问题你不用担心,我能帮你完成的部分都会帮你完成,你只管安心养伤。”导数说,“高考命题人那边他最近要做课题研究,就没法来我们高中数学课本界了,但是这件事他已经知道了,他也不会轻视的。”
函数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继续躺在床上小口小口地吃着导数喂给他的皮蛋瘦肉粥。
“你的皮蛋瘦肉粥针不戳。”函数又开始拍起了导数的马屁,“咸而不腻有嚼劲。”
“我之后想天天吃这个,你能教我怎么做吗?”函数毅然向美食势力低头,“不耻下问”,向导数虚心求教。
“这个简单”,导数面不改色心不跳地从碗里挖了一口粥送到函数嘴边,“拿出手机——”
函数一口包住勺子里的粥,咽了下去,点头表示自己有。函数以为导数要把自己做粥的视频传给函数,结果却听导数说——
“点开某团外卖,搜索好吃粥铺,然后下单。”
“哈?这不是你做的?”
“嗯。”
下一秒函数意识到一个相当重要的问题:“不是,你,你还会点外卖啊?”
导数挑了挑眉,用肢体动作表示自己为什么不可以会点外卖。
导数每天像是上班打卡一样准时赶到医院,函数不感动是不可能的,和导数也就渐渐熟稔起来,“那我就直说了,我当初加你QQ好友的时候,被你那句‘GG还是MM’给惊吓到了。”
“那不是QQ网友们惯用的打招呼方式吗?”
函数憋着笑解释,“那是十几年前网友们惯用的打招呼方式。”
“哦。”导数面无表情,“自那次加你好友,我前一次登陆QQ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了。”
导数可能是猜到函数接下来要说什么,想了想又补充道:“你加的那个QQ号是我几天前重新申请的,所以头像和网名都比较随意。因为我原来的QQ号密码被我给忘了,而我设的密保问题又形同虚设。”
函数有些好奇地问道,“那你原来的网名叫什么?”
“我读不出来,我过我可以打出来给你看。”导数说。
函数闻言突然就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导数拿着手机的手伸到函数眼前,函数只见屏幕上几个大字——
☆堙妳↗譕愛卍。
“怎么了?”
函数抖着肩膀,死死压抑着自己的嘴角,才克制住自己没有发出一些奇怪的声音:“……很符合当时的潮流。”
函数最终还是没忍住笑了出声。
反正都笑出来了,函数干脆破罐子破摔,放声大笑,笑的那叫一个肆无忌惮,邪魅狷狂,以至于导数被函数的笑声感染,也勾起了嘴角。
“杀马特?葬爱家族?”函数边笑边问,因为笑的厉害,字的发音都变了调,“让我猜猜,那你是不是还有一个个性签名叫做‘我最喜欢的花是彼岸花,我最喜欢的颜色是黑色’哈哈哈哈——”
杀马特葬爱家族这两个词还是当时那个年代的,导数终于跟上了5G冲浪选手函数的思维一次,他点点头笑道,“我以前的偶像是葬爱家族。”
函数像是被打开了问题匣子,又追问道:“那你怎么十几年都不玩QQ?”
导数闻言收敛了笑容,眼神有些空,似乎在回忆往事,他的嘴唇张合了好几次,显然是在组织语言,组织了半分钟才回答函数:“因为在网上遇到了一个疯子,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哎,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在遇到疯子之前,我喝酒抽烟烫头什么都干过。”
这里就要解释一下了,数学定义不但永生,也不会衰老,他们从婴儿的模样长到成人的模样,然后他们的容貌身高的生长会永远停在二十五岁那一年,不再改变。
函数表示很难把这些和面前这个喜欢泡茶乐忠养生极度自律的导数联系在一起。
“后来我心智成熟了很多,就决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把这些陋习都改掉。”导数欣赏面前函数不可置信地表情,“当时我还斥巨资把背上手臂上的纹身给洗了,除了——”
一句话没说完,戛然而止,显然是声音的主人想到了什么。
函数没有留意导数这个奇怪的断句,而是惊奇道:“你以前还有纹身?”
导数点头表示肯定,然后面色认真地对着函数说教,“你以后要是想纹身,买个纹身贴纸贴一贴就好了,别真纹身,洗的时候疼成傻逼。”
函数笑得喘不过气来:“你当我小孩子呢?还纹身贴纸?我还手腕上黑笔画手表呢!”
话题忽然转到了角旮旯里,两人谈起了某些童年回忆,包括弹弹珠打纸片以及少儿频道永远放不完的黑猫警长和葫芦娃。
之前那个漏洞百出的“除了——”已经无人追究了。
所以……除了什么?
除了隔着一层黑色衬衫的布料后,没有人能看到的导数左胸口的刺青。
他当时洗掉了所有的刺青,却特意找刺青师给他在胸口重新设计了一个刺青图案。他急于毁灭掉令人作呕的过去留下的痕迹,只好出此下策。
除了刺青师,从此没有人知道,图案背后是一片不平整的肌肤——
那是被利器贯穿胸口之后留下的可怖的伤疤。
“啊——”某一个晚上,函数小口小口地吞咽着某团外卖上的红枣银耳粥躺在病床上感叹道,“这有人喂吃喂喝的猪一般的生活,正是令人感到如此的惬意,如此的上瘾。我只想任由自己沉沦于此。”
导数手都不抖一下地继续给函数喂粥。
“啊——”函数回味着嘴里的红枣的香甜,再次感叹道,“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平平无奇的函数罢了,一夜之间突然拥有了长生不死的能力,生活,总是充满了奇遇!”
“你一直都有。”导数无情地指出函数话里与事实不符的地方。
“哎呀,别扣字眼好吗。你天天晚上来看我,还自己掏钱给我送饭——”函数置若罔闻,对着导数眨眨眼,右手拖着下巴,双眼带着显而易见的笑意,“你想让我怎么谢你?”
导数拿着勺子的手一顿,抬眼看了一下函数又低下头去,特意挖了一勺带着红枣的粥,送到函数嘴角:“快吃,粥要凉了。”
函数很听话地再也没有说一句话,乖乖把粥吃完了。
医院的夜晚静谧到能听到滴滴答答的打点滴和风从窗户缝隙挤进来的声音,函数看着导数收拾东西认真的侧脸,嘴里还残留着红枣和银耳的香甜,函数突然就想说些什么。
当然他也就那么做了——
“那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做——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不如——”函数抬头看向导数,露出了精致的下颌线,上扬的音调带着些许的痒意,“不如以身相许。”
导数才把纸巾饭盒什么的收拾好,就听到背后传来函数的这句话,他停下了忙碌的动作,慢慢转过身。
暧昧的气息游走于四周,空气里的温柔几乎要将导数溺杀于其中,导数唇瓣微动,然后突然间有什么在脑海中回溯,导数像是美梦惊醒般眼神黯了下来,他转过头避开函数的视线,像是落荒而逃,“我有点事,要先离开一下,我很快回来。”
导数大步走到医院走廊外,靠在栏杆上打开了窗户,戒了好几年的烟瘾突然犯了,导数对着窗口迎着冷风呛了几口冷风,才平复自己的情绪。
不行,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不能把函数也拖下坑。
病房里只剩下函数一个人,函数脸上的笑也有些挂不住,输液管里的药水一滴一滴砸下来,可能是因为输液速度过快,函数觉得自己手背与针头的连接处有些疼,冰凉的药水灌进静脉,血液循环,连着胸口的位置也是一片凉意。
这算什么?
我是被拒绝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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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的短篇完结小说《青梅煮酒论心动》,是由作者竹椿萱风所著,该书的主角是杜星竹,这是一篇魂穿小说。杜星竹一睁眼,自己房间被粉色包围,自己还成了个娇滴滴的omega!?一场平行时空的穿越之旅,意外与他相遇,却意外的被他拐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