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齐樹没来他家吃饭,倒是齐樹妈过来叫他们一家人吃,除了严绥,他爸妈都去了。
他自己一个人在家里吃泡面,边吃边在手机上刷题。
他高三了,成绩还行,如果再努力努力,说不定也能考个京城的大学。
想到这儿,严绥又有点儿烦,为什么也要考京城的大学?
客厅门突然响了一下,严绥以为是爸妈回来了,就没理会。
手机刚划过一页的题,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怎么不去吃饭?”
这人刚刚才把自己搞生气,严绥不想理他。
头发被人揉了揉,齐樹俯身,弯起眼睛看他:“我问过齐斯白了,你没有女朋友。”
废话,当然没有。
严绥摇头,想要摆脱他的爪子。
齐樹拉开椅子坐下,拿起严绥的筷子自己挑了泡面吃了一口,然后说:“去我家吃吧,这个不好吃。”
不好吃你还吃?
严绥把耳机插进耳朵里,不想理他。
下一秒,他的脸颊被人亲了亲。
他一时没反应过来,愣愣的看着齐樹,然后齐樹就亲了他的嘴巴。
就亲了一下,发乎情止乎礼的一个轻吻,亲完就用那种特认真的温柔眼神儿瞧他,瞧得严绥脸热。
过了两秒,严绥才反应过来,他冷哼了声,用力擦了擦嘴巴,然后低头继续看题。
他打算和齐樹冷战了,因为齐樹莫名其妙的态度。
门口又传来动静,是严绥爸妈回来了。
严妈乐意严绥跟着齐樹混,总觉得跟着他就一定能混出点儿成绩来,这成绩无论是体现在数语外还是物化生上,对她来说都是个好事儿。
她乐滋滋的端了盘儿水果进来,笑着说:“小樹放寒假了,正好给小绥补补课。”
严绥摘下耳机,起身把自己妈往门外推,推完后转身,把齐樹拉起来,以同样的方式往外推。
严妈看出了点儿门道,有点儿责怪的说:“对你小樹哥哥礼貌点儿。”
严绥理直气壮的顶嘴:“我叛逆。”
齐樹顺着他被推到了门口,然后扶着门对严妈笑着比了个口型:“我哄他。”
严妈拉开的唠叨架势憋了回去,对齐樹比了个加油的手势,溜溜哒哒的走了。
齐樹顺着严绥推他的力道,把严绥的房门给关上了。
同时一个借力,把小孩儿压到了门板上,来了招反客为主。
他用指腹划过严绥的脸颊,然后低头在他的脸上特别温柔的亲了一下,清冷的嗓音软下来的时候特别迷惑人,他就这样用唇贴着严绥的脸颊,然后慢慢的滑落在耳畔,对着他的耳朵低声说:“哥错了,别生气。”
耳朵这地方特别敏感,更别提那人有意无意的偶尔落下亲吻和灼热的呼吸了。
严绥觉得自己半身的血液都奔着耳朵去了,他偏过头,没好气的说:“你才没错呢,你什么时候都对。”
齐樹笑了声,伸手把小孩儿抱了起来,他就这么把严绥抱到了床边放下,然后自己弯腰在他面前平视他:“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我错哪了?”
严绥:“……”
他怀疑齐樹是过来吵架的。
他推了齐樹一把,本意是想让他离自己远一点儿,没料到齐樹半弯着身子看他,重心本就不稳,这么一下直接把他推的坐在了地上。
齐樹:“……”
严绥立刻转头不看他,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过了两秒自己又忍不住,嘴里说:“不关我的事。”
齐樹很好脾气的说:“嗯,不关你的事。”
严绥用余光小心的瞧了他一眼,然后又很快的收回,他轻咳了声,道:“你走吧。”
齐樹看着男孩儿精致的侧脸,轻声说:“你是因为我亲你生气吗?”
严绥:“……”
严绥憋屈道:“不是。”
齐樹心里一热,他压抑住这句话里的隐藏含义给他带来的冲击,尽量不动声色的问:“那为什么生气?”
严绥:“不说。”
齐樹:“……”
齐樹起身坐到他旁边,温声哄他:“我需要知道你为什么生气,才可以有针对性的哄你啊。”
还针对性,你当做模拟训练呢?
严绥嘴巴闭的牢牢地。
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他自己也觉得自己生气的点有点儿幼稚。
他这么想着怎么把齐樹赶出去,身体突然被人拉了一下,他一下子倒在了床上,接着腰上的痒痒肉被惨无人道的折腾了起来。
齐樹一手把他的双手按在了头顶,长腿将他的腿压制的牢牢地,另一只手在他身上游移,他痒的不行,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他吸了吸鼻子,笑的都想哭了,控诉道:“你玩儿阴的!”
齐樹俯身,在他眼角吻了一下,手下的动作却一点儿都没含糊,痒的他难受。
严绥不知道齐樹这次回来中了什么邪,以往的时候他回来挺正常的,除了补课的时候话也不会和自己多说太多,和个没感情的假期补课工具人似的。
而这回,好像自从他亲过自己一次后,接下来他就像爱上了这种接触,得着空就亲自己。
他实在被痒的难受,他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终于想起来开口求饶,一颗眼泪顺着眼尾滑落,他用力咬了下唇,带着哭腔说:“我说,我说,你放开我……”
齐樹愣了愣,他没想到能把小孩儿欺负成这样,下意识松了手。
严绥却依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躺在床上。
其实这种情况下,笑的狠了,也容易让人心里产生类似悲伤的难受情绪,这种悲伤会在人心底里盘桓,让人一瞬间对周围的事物都提不起任何兴趣。
齐樹抿了抿唇,想要说点什么,就见严绥抬起一只手,遮在了眼睛上。
那是拒绝和他沟通的意思。
这次把人欺负狠了……
齐樹看了他片刻,也跟着躺下了,和严绥挨得挺近的,然后侧身,把小孩儿搂进了自己的怀里,搂人的动作挺重的,带着不容拒绝的意思,但是放在男孩儿后脑上安抚的手,却温柔的不可思议。
严绥把脸埋在他怀里,自始至终没什么动静,齐樹在他发顶亲了亲,软下声音问:“难受了?”
严绥:“……”
齐樹把人往怀里紧了紧,也没再开口了,只是一直观察着男孩儿的一举一动。
终于,在分针走下来一个大格的时候,严绥终于有了动静。
他窝在齐樹的怀里,闷闷的说:“你吃错药了吧齐樹,老是折腾我干嘛啊……”
话说的又委屈又憋屈,但是语调是软的,软的让人心里发痒。
齐樹揉着他的一缕头发,避而不答他的话,转而反问他:“之前为什么和我生气?”
严绥沉默了一会儿,片刻后才不甘不愿的吐出了俩字:“手冷。”
齐樹:“……”
自己的男孩儿也太可爱了吧。
俩字刚一落下,他甚至察觉到了自己血液全都涌入心脏,然后悸动自此发酵,他忍不住低头亲他,却碍于这会儿俩人的姿势,只能又吻了一下他的发顶。
手冷的意思是什么?
他是希望自己牵着他手的,这不是一件特别容易让人在意的事,因为这个生气看起来有点儿小家子气,但是恰恰说明了一个问题,他愿意为了这种事和自己发脾气,因为……他在意自己对他的态度,他愿意自己牵他的手。
严绥瘪了瘪嘴吧,把话转回自己的轨道:“你是发生什么事了吗?这回回来跟鬼附身了似的。”
跟色鬼附身了似的,见着自己就想啃。
齐樹轻笑了声,说:“没有。”
严绥:“……”
他不大高兴的推了推齐樹,把自己从他怀里挣出了些,终于有空间看他的脸。
看清楚后,他又想生气了。
齐樹在笑。
笑的很好看,但是越好看他越生气。
他往上凑了凑,等到和齐樹平齐的时候,他对他眯了眯眼睛,还不等齐樹反应过来,用力把自己的额头向齐樹的撞了上去。
齐樹:“……”
一阵闷响后伴随着闷痛,严绥好悬被自己蠢哭,他揉着自己的额头,被疼出了生理泪水,他眼泪巴巴的瞧齐樹:“你那脑袋是钢筋混凝土砌的吗?”
齐樹哭笑不得,他掐了掐严绥的脸颊,手感很好,他不想挪开了,就干脆捧着他的脸凑过去看他的额头。
红了一块儿。
他也是服气了,这伤人一千自损八百的买卖,他也真做得出来。
他捧着他的脸,轻轻对着那个地方吹气,看着小孩儿这会儿倒是乖起来的模样,心里软的不行。
严绥眯着眼睛,理所当然的享受着他的安抚,像是小时候淘气受了伤,齐樹总是会做的那样。
这么吹了会儿,严绥听见齐樹嘀嘀咕咕的说:“本来就不聪明,这一下会不会磕傻了啊?”
从小到大,严绥最讨厌的就是齐樹鄙视他,别人行,就齐樹不行,因为那会让他感觉到这是高智商人群对自己这种普通人在智商上的侮辱。
他抬手推他,并试图把自己的脸从他手里解救出来,但是齐樹好像玩儿上瘾了,眼带笑意的捧着他的脸,然后捏成各种形状。
他被迫着让他捏着嘟起嘴吧,立刻直觉不好,连忙呜呜呜的挣扎,果然并不奏效。
如他所想的那样,齐樹看了自己片刻,在他还没读懂那眼神儿啥意思的时候,他又被亲了。
唇舌相触的时候,严绥立刻就被这种陌生的快感剥夺了理智。
他发现自己真的很喜欢接吻,因为那时候他觉得自己的血液流动的特别快,心脏跳动快的像是做了什么特别刺激的事,身体酥酥麻麻的像是过电,最最主要的是,他的大脑告诉他,这样做真的很舒服很开心。
他几乎是沉溺在接吻这件事上的,所以也就自然而然的搂住了齐樹的腰,忍不住向他靠的更近,忍不住想让他抱自己抱的更紧。
津液顺着两人的唇齿间流下来,唇舌纠葛间很容易听见水声,他终于明白自己偷偷看的片子里那种声音不是夸张出来的,甚至接吻时忍不住传出的哼哼声确实是因为太舒服而情不自禁的。
这个吻持续到了他喘不过气的时候才停止,他大口喘息着,差点儿被自己的口水呛着,他终于缓了口气,对埋在他颈窝亲吻的齐樹懒洋洋的说:“哥,你是交女朋友了吧,这吻技不错啊。”
齐樹:“……”
他不可思议的从他的颈间抬头,看着小孩儿干净的眼睛,他发现自己想错了一件事,这小孩儿享受的单纯就是接吻这件事,而不失和他接吻这人是谁。
意识到这件事后,他整个人都有点儿不好了,他沉默了会儿,放开严绥,起身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