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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砂地

粗砂地

    粗砂地

  • 作者:CompositionM分类:现代主角:桦朋 于默来源:废文时间:2021-05-26 16:30
  • 主角是于默桦朋的一本正在火热连载中的小说《粗砂地》,是作者CompositionM倾心创作完成的一本小说,小说主要讲述了:于默他其实一开始都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和桦朋在一起,并且他发现他们两个人太有默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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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于默觉得,他在这个家是过不下去了。

他喝着他的果汁,看着于爸愉快地和弟弟玩闹。黑浦则在一旁数落了几句,顺便加入他们的游戏。

只剩下于默,热闹都是他们的,而于默只有他的果汁。

于默孤独地追忆往昔。

其实他只比弟弟于洽大一岁,不像他和小弟弟相差十几岁。所以理论上来说,他和于洽挨打应该是一起挨的,被宠也应该是一起宠的。

然而并不。

如果说上述还不能区分留守儿童和单亲家庭,那他们的成长经历提供了更有力的证据。

上幼儿园的时候,于洽是在于爸怀里抱着去的,两人到达幼儿园门口,尽管于爸只是换了个办公室距离教室直线距离不超过五十米,他们也要相拥而泣难舍难分追车几米然后绕到停车场再从幼儿园小门进去邂逅一下。

而于默则像个搭便车的。

上小学的时候,于爸还是非得要每天接送,站在校门口望穿秋水,非得要让于洽享受下家长第一个来接的荣耀与喜悦。而后扑到于爸的怀里吧唧吧唧亲几口,再快快乐乐地钻进他们的小车车里。

于默还是个搭便车的。

到了上高学的时候,这就不能百米冲刺出来扑到于爸怀里了,以至于于爸会默默地拿着热腾腾的宵夜等在晚自修下课的门外,当然前提是在见到孩子之前都是浦浦爸拿着饭盒,等见到了于洽再一把夺过,含情脉脉地交到于洽手里。

于默连便车都不用搭了,他高于洽一级,不同班,所以他自己骑自行车回家。

他果然不是亲生的。

所以他小时候就问了,他说浦浦爸,我不是你亲生的是不是。

黑浦笑出一口烟雾,他说废话,你当然不是我的亲生儿子。

于默委屈,双眼含泪。

黑浦这才反应过来,放下火马酒说臭小子你想啥呢,你是我儿子,只是你只有你于爸的基因。所以你看,你肤色比你弟弟要浅呀,你长得也和你于爸像呀。

于默还是哭,他说那为什么于爸不喜欢我。

黑浦说这和是不是亲生的没关系,你没我基因也是我亲儿子,“你看,你弟弟也有我基因,可我对你于爸和弟弟来说还不是就像个长工。”

于默想想也是,黑浦真会安慰人。

还是浦浦爸好,虽然浦浦爸谁也不宠。

所以他和弟弟关系不好,因为一个主动,一个主静。或许也是雾枭人和沙岗人的不同,雾枭人有文化,斯文体面,自小于默就喜欢读书。

而于洽在玩垃圾桶。

等到字认识多一些了,于默也上学了,他就喜欢做作业,做练习题。

而于洽在玩拖鞋。

再等到他们读高学时候,学习紧张,家庭教师又请了不少,算是让他们琴棋书画一样不落地直接降落在冠军线了,于默也是废寝忘食,秉承着不能给于家丢人的理念,勤勤恳恳,成绩名列前茅。

而于洽拉拢家庭教师和他一起打游戏。

然后被打的是于默,理由不可动摇不接受差评——你怎么不管好你弟弟。

拜托了,于默怎么管。不要说他了,就算是浦浦爸过来吼于洽几句,于爸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架势把于洽抱走,于洽还没哭,于爸哭得比他还嘹亮。

然后离家出走。

所以如果不是这一次高学考完,谈及兵役的事,估摸着于洽还能被这样一路宠到底。于默为了表示抗议,在他考完高学间隔年的时候,背起背包也离家出走了。

他觉得自己就是太沉默了,以至于你们人人都玩离家出走我没玩过,那我也离家出走,我也有我和我的倔强。

没有人找他。

等他刷完一圈卡在雾枭玩了大半年回来,于爸见到他的第一面就说——哟,回来了,雾枭好玩不,想去读哪个大学呀。

他不能理解弟弟为什么也考得这么好,毕竟当他回来还是见着于洽不务正业,难不成于洽还属于老板不在就特别刻苦的类型,不可能,他没这基因。

浦浦爸不玩了,他不喜欢棋牌类游戏,他说这玩意不适合纯正的沙岗人。

沙岗人玩什么,人家玩轮盘,玩沙岗笼。啥是沙岗笼,脱光了进去干一架,不够爽再上链条拴着干一架。还不够爽就操武器继续干一架。再不够爽就大家一起来干一架,玩得那是双飞,是三人行,是群P,要玩就玩大的。

而每当他被于洽和于爸赢了之后嘲笑,他就会默默地拿一根烟点燃。一脸沉默地看着相处融洽的父子,恨由心生,说出些给于爸找不痛快的话。

比如,服兵役。

“之前和你提的让他们去锻炼锻炼,你和他们说了没有。”黑浦瞥了于默一眼,于默赶紧低头玩弄他果汁瓶里的冰块。

于澈皱眉,他说你怎么还跟我讲这个事,我不和你说你——

“这事情没得商量。”黑浦打断了于澈。

于澈从棋牌里抬起头。

而黑浦没有回避,接住了于澈的目光。

于默思索这回又是谁要离家出走了。

于澈绕过了棋牌桌,居高临下地看着在座位上舒服吸烟喝酒的黑浦。他说我是谁,他们想要什么安保没有,用得着让他们去沙岗吗,沙岗那是人过的日子吗。

黑浦说沙岗怎么了,我不就是沙岗人,什么不是人过的日子,合着我不是人,你还跟我生了个孩子。

于澈说你是人,你是人你会从沙岗跑了又把自己孩子丢回去,“让他们好好玩几年再去读大学不好吗,我雾枭于澈还用得着——”

“我说了,这个事情没商量!”黑浦难得如此强硬,他一拍酒瓶,低吼了一句。

于洽放下了棋子,于默也放下了饮料。两兄弟对视一眼。

老实说他们很少这么凶狠地吵架,无论是哪一方挑事,要不就是于澈让步,说行了行了你说了算。要不就是黑浦沉默,开门出去消几根烟让对方拿主意。

然而当下两个人都不打算如此。

火药味浓烈得两兄弟都想抱在一起取暖。

片刻之后,于澈微微扬了扬下巴,深吸一口气,还是他率先说话了。

“于默之后要我的接位,于洽则必须和你一样周旋整个北瓦。当下哪个不清楚他们是我的孩子,如果他们在沙岗被人抓了,你如何给我交代,如何给北瓦交代。”

这确实是于澈的考虑,老大之后要坐当家,很多事情都需要交给弟弟去办。这已经不是当初拳头打江山的年代了,而两个孩子更需要的是和北瓦的那些老家伙们熟络,和他们的孩子熟络。

他不允许他们去沙岗,他不允许他的孩子有可能成为任何人要挟他的把柄。

但黑浦也有自己的考虑,他弹了弹烟灰坚定地回应——“所以我才需要他们在读大学之前出去锻炼,在沙岗,他们能磨炼的可不只是你酒桌上教的东西。”

“所以你非得要让于洽去。”于澈冷冷地问。

“两个都去,一个去沙岗,一个去北原,”黑浦说,“你清楚,你弟弟可是放大女儿去了黑岩河。”

于澈这会算是了解了爱人的决心。只是他仍然沉默地望着对方,好似要把黑浦撕成碎片再丢出北瓦。

不过事实是,他让步了,他思索了很久,看了看于默,又看了看于洽。

他只有一个条件——“你找几个人给他们训练一下,我……不能让他们什么都不会就去。”

“可以。”黑浦干脆。

说着他丢掉烟屁股,上前几步,搂了一下于澈,彻底软下了态度,轻轻地道,“不要生气,哥,我也是为孩子好。”

于澈抱住了黑浦。

“舒服一下不。”黑浦问。

“好。”于澈答。

于默和于洽又低下了头。

毕竟这两个老家伙吵完架总是要黏糊黏糊,而他们觉得他们还不到年龄了解这个。

晚上睡觉时候,于洽敲了敲哥哥的门。

每次于洽过来敲门于默都不想开,因为于洽能折腾他一晚上都不睡。

于洽这人就这样,你不搭理他他自己都能在旁边玩。比如玩垃圾桶,比如玩拖鞋,比如玩于默的课本和卫生纸——不,后者没什么好玩的。

然而或许也是介于差不多一年都没和弟弟见,何况还是在弟弟高学考试时候自己出去旅游,内心略有愧疚,于默还是开了门。

于洽在他后悔之前一个闪身迅速窜进来跑到哥哥的床上。

于默说干啥呢,早点休息,浦爸不是说了,过几天就给我们找教练。

黑浦办事向来有效率,这效率属于只要他乐意做,你标点符号还没打完他就给你办好了。所以当他听到对方说要请教练时,于默相信也不过是这几天的事情。

而且以他浦浦爸的脾性,估摸着请来的教练不会太友好。

“我就是想着这事睡不着。”于洽以一种肉眼难以辨析的速度扒光了自己的睡衣睡裤,只留着一条小裤衩卷进哥哥的被子里裹成一个茧,顺便还捞走了于默的枕头,“你说他会给我们找什么样的?”

于默打开了窗户,再拉过椅子坐下。他从柜子里翻找出一盒烟,拿出来点燃。

“你吸烟,我要告状,”于洽说,努力从裹得严实的被子里拔出两条手,“给我一根。”

于默把一盒烟都抛过去,且阻止于洽拉过他的水杯当烟灰缸。

“肯定是沙岗人,”于默回答,“浦爸的老乡之类。”

“你去过沙岗吗?你去旅游那会。”于洽抱着哥哥的枕头。

于默弹了弹烟灰,否认,“没有,我就在雾枭国内玩了。不过应该都是挺厉害的人,毕竟沙岗国的传统铁笼角斗世界闻名。”

其实他们只需要做好吃苦耐劳的准备就可以了,不管给他们找的是什么教练,都是为了之后去沙岗服役而磨炼。何况就算训练严格,他们也还在北瓦,也还在于爸的监督之下。

所以于默想劝弟弟不要乱想,就算辛苦,估摸着于爸也不忍心。而且无论如何浦爸也不会以当年他们传统沙岗笼的方式要求他们,毕竟他们是在雾枭长大的公子哥,确实不需打打杀杀出一条血路,只需要学会防身就好。

于洽乖乖地抱着枕头亲了亲,认真地想了想,似乎理解了哥哥的劝导。而后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再认真地道——“我想要个帅的。”

于默觉得自己想了一堆废话。

于洽往前挪了挪,压低声音再给出一条信息——“于爸跟我说,他要给我买个对象。你说……是不是他请的教练就是给我买的对象。”

于默服了,他说教练就是教练,什么对象,何况什么买对象,对象哪里能买的。

“浦浦爸当年不就是于爸买的对象。”于洽说。

“这肯定不是在给你买对象,”于默回答,“不信你去问问他们。”

于洽有些失望。他是真以为要给他买个对象的,毕竟于爸总说他长大了,该谈对象了。而如果谈一个沙岗人,那于洽也开心。你看浦浦爸就对于爸那么好,那如果给他买个沙岗的大概也差不多。

然而哥哥的一席话让他有些委屈,就像家长许诺给他一块蛋糕结果给了他一个饼。以至于他默默地把枕头放下,又挪了挪从被窝里出来。

他把烟屁股丢在哥哥的烟灰缸里,而后走向了门口。或许还是对这块蛋糕依依不舍,让他还是忍不住多加了一句——“可我觉得他们是想让我买个——”

“不信你问他们。”于默坚定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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