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乌鸦会,三十五年前是由五位关系特别好的老板设立的,他们都是白手起家,从社会底层爬上来的人,所以在成功后希望自己能成为仗义行事的侠客,替底层人伸张正义。”
希曼指了指屏幕上的照片,是黑白的,几个意气风发的男人搭着背,笑得肆意。他们看着镜头,眼神坚定。
“这个乌鸦会的业务范围还挺广泛的,成立了不少基金资助,强调一下,不要把它当作咱们身边那些平平无奇的避-税家庭基金,人家是真正倒搭钱在做这件事的。”
希曼调出几份报纸的影印,上面是对乌鸦会的报道。
“这样抢风头的民间组织,又是为了锄强扶弱成立的,不知会是多少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吧,让我猜猜,这不长久吧?”
莫知莱嗤笑道,也不知是再讽刺谁。
“Bingo,知莱加一分,”希曼打了个响指,“乌鸦会把原始的五人组称为圆桌五人,就像联合国的常任理事国那样。可惜这样的侠客梦想实在给圆桌五人的生活带来了不少阻力,在最后一位创始人离世后,它就淡出了众人的视线。”
“直到现在,”景天裁接下了话头,“寄给我们的记忆盘中分了两个部分,A是关于乌鸦会的介绍,B是一份出货单。”
“A部分就是刚刚Heman刚刚说的那些,至于B部分。”景天裁将那张出货单投到了大屏上。
“尖货,优性两个,普性六个。”漱竹顺着上面的内容读了出来,而后瞳孔极速收缩,“他们在买卖腺体?”
景天裁面无表情,希曼神色复杂地点点头:“八九不离十,这或许就能解释为什么卫卓的腺体被人剜去了。”
“后面那个格子里写的A和O,就是指Alpha腺体和Omega腺体吧。”莫知莱咬牙,“畜生!”
“这里一共有八个腺体,施敬的认错袍上总共交代了八起案件,”一直没出声的莫知义终于张了嘴,“我想这一定不是巧合吧。”
“当然不是,我们已经交叉比对了失踪时间、分化类别和等级,找出了这八位被害者的信息。”
希曼说到此处深呼吸了口气,像是接下来的内容实在太难以启齿。
“被害者名单,列出来了。”
在屏幕上投出那八份个人资料时,众人似乎同时被灌下了哑药。
“没错,他们全部都是嘉树奖学金的获得者,失踪时间都在举办答谢晚宴的前后,”景天裁的语速愈发快,声音也愈发冷。
“在卫卓前的五个人全部都是Omega,而包括卫卓在内的后三位全部都是Alpha,如果按被害者类型分析,卫卓是施敬转变的起点。”
“不仅是起点,尸检报告中的手腕致命伤说明卫卓是自杀的,也就是说施敬还乐在其中时,卫卓掌握了仅剩的主动权了结了自己,把施敬的幻想打破得粉碎。”
莫知义眉头紧皱。
“这样的意外一定不在施敬的计划中,他根本没有做好放弃对折磨卫卓获取病态快感的行为模式,所以他再不停地寻找替代品。”
莫知义走到屏幕前,指了指最后两份档案上的一寸证件照。
“他们和卫卓的五官太相似了,这一定不是偶然,而是必然。”
“但距离最后一位失踪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六年,难道在后面六年间都没有新的受害者出现吗?”
莫知莱问道。
“当然有可能,但更可能的是,”莫知义的手指轻轻抚过证件照上灿烂的笑脸,“施敬发现他根本没有办法通过找相似的人发泄自己的情绪,他发现卫卓是特定的,赝品永远不能取代真迹。”
莫知义金倏然扭头:“我记得施敬的办公室是在六年前开始翻新的,也是那年他带着杜特助出国拍下了后面摆在办公室里的画。”
“你是说...”漱竹显然也想通了其中的关卡,他不由自主地捂住嘴巴,恶心地想要干呕。
莫知莱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接下了话头:“你是说他发现卫卓对于他是独一无二的,就设法将卫卓按在了自己的地盘上,封印住了他,以供自己日日回味是吗?”
莫知义点头,眼眸中一片晦涩。
“那么问题来了,我们现在只发现了卫卓的尸体,那剩下七个孩子的呢?”莫知莱握拳。
“人离了腺体后只能存活四十八小时,就算是用各种珍贵药剂,也顶多是七十二小时,”一直坐在角落的杨希翻阅着手中的尸检报告。
“因为在化学溶剂中泡了太久,法医没有办法完全确定卫卓的腺体是在生前还是在生后被剜走的。”
他突然抬眼环顾众人,眼神中写满了坚韧:“但是作为一名医学工作者,我知道生前摘下的腺体要比生后摘下的腺体值钱百倍。这是因为在全新的人体构造下,腺体是最先停止工作的器官,而停止工作的器官会被我们称为石头,顾名思义就是失去了所有功能。”
“我原先推测腺体是在生后被剜走的是基于手腕上的伤,可是看到刚刚那份出货单后我觉得不是,”杨希起身,示意Ling重新投影出那份。
“在等级和类别后面还有两个字母,B和M,这应该就是拉丁语中Biopsia活体组织切片的Mortinatalitas死胎的意思。除了第一位是M,后面所有都是B。”
“第一个时,施敬还没办法完全把控时间,所以腺体成为了死-胎。而到后面他的技术越发成熟,所以在被害者生前剜走了腺体,制作成了活体组织切片。”
莫知义的声音不大,只是出口的话让在场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很遗憾,基于我的判断,他们应该都不会活着了。”
杨希叹了口气。
“而且我还检查中发现水晶棺中的化学溶剂,是一种十分高明的配比,让我惊讶的是,这里面竟然有硫酸这样的化学溶剂。”
“硫酸?那不是侵蚀类的强酸吗?”Ling追问。
“是的,但这位配比人大概是天才吧,运用了多种酸性溶剂混合,竟然达到了意想不到的平衡。”杨希苦笑着摇头。
“酸性?等会儿,”漱竹突然插嘴,疯狂地点了两下自己面前的屏幕。“施敬曾经在十六年前收购了一个废弃的化学工厂。”
“呵,”莫知义冷笑出声,“毁尸灭迹最高级的手段就是不留任何痕迹,而现今世界上能完美实现这件事的,只有将其浸泡在强酸之中了。”
明明室内的温度舒适,在场所有人还是不由自主地感到脊背发凉。
莫知义拿起西装外套,嗓音低沉:“走吧,我们去看看那个废弃的化工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