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睁开眼睛时,我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
阳光透过眼前被蒙着的黑纱射在眼眶,就连这片温暖都变得阴郁而又刺痛。
有人体贴在我的身后。
手腕上的勒痕,后面的疼痛,都在明明白白地告诉我昨天都发生了些什么。
我作为一个alpha,被一个omega……
他说,他是我的病人,而我是他的药。
我咬破了嘴唇,鲜血顺着唇角向下流淌。
林决明闭着目,但感知到我的动作,半睁开了眼。
omega的构造生来是讨好alpha的,alpha是征服者,可我却……
他满意地看着我的反应,手伸入我的衬衣中,轻柔地抚摸着我的脊椎,一点点上移,最后施压使我不得不伏在他的身上,他隔着黑纱舔舐我的眼睫。
我是打不过林决明的,只有在此时,他才会暴露omega脆弱的脖颈。
我伸手掐住了林决明的脖子,手指发力,将他按在床榻。
即使是这样,他依然在吻我。
我咬了他的舌头,发了狠,退开脸。
“林决明,你能不能去死,我求你,去死吧。”
昨夜,他强迫我标记了他。
omega强制alpha标记,想来真是可笑。
a与o标记后将永生无法分离,唯有死亡,能将我们分开。
林决明丝毫没有畏惧的表情,只是手掌按揉着我的尾椎骨,酸痛感猛然上涌,昨晚的一起回忆都涌了上来。
我被激出了眼泪。
咬着唇想收起声,但有了阻力。
“那你……杀了我吧,求你。”
我不想与他就这样撕扯一辈子。
舌头被压着,很多音都发不出来,声音黏糊糊地像融化的奶油蛋糕。
“你想都别想。”
第二天,他送了我一枚戒指,上面嵌着一颗钻石。
我转身背对着他,将手缩进被窝里。
身后的喘气声愈加粗重,我以为他会打我,把我的手臂狠狠拽出来硬将戒指戴上我的手指。
但他没有。
……
因为标记,我被他的信息素影响得像是真心爱他,却违背了本能。
我不想丢失掉我作为alpha最后的尊严。
alpha和omega的构造不一样,根本没有一些功能。
“你曾经不是说喜欢我,想和我永远在一起的吗?现在这样,难道没有如你的愿?”
我咬着牙:“我喜欢的是以前的林决明,而不是你这个变态!”
“变态爱你。”他轻轻亲吻着我的鼻尖,埋下身子,危险的气息喷洒在颈间。
林决明咬住了我的腺体,尽管omega根本没有标记功能,他却总是执着地这样做。
胃里恶心得想吐。
……
我突然恨自己为什么是alpha,体力那样好,连昏迷过去来逃避痛苦都做不到。
林决明服了药,在后半夜,我的两眼终于开始发黑,昏了过去。
彻底失去意识之间,我感觉似乎碰到了一片冰冷。
是那枚戒指。
他随意地揉捏着,将戒指套了进去,可惜指围设计得太小,只能推到半截。
林决明轻笑一声,亲了亲戒指。
我知道他这样做是想锁住我。
但我现在已经什么都没有了,锁还是不锁,又有什么区别呢?
“沈医生,几天不见,你好像消瘦了不少。”
在这家心理诊所我已经工作了很久,肖宇是我看了多年的一个病人,约的每周五晚间见面。
连他一个外人都能看得出来,林决明不可能不知道,但他仍然这样对我。
“最近……生了一场病,没什么事。”
林决明对我做的事,我对任何人都开不了口。
父母在知道我的信息素只有闻味儿作用、连最简单的施压都做不到后,就将我丢给了福利院。
当林决明出现在我的世界里时,我感觉整个人生都被点亮了。
第一次有一名omega不嫌弃我,愿意与我靠近,却没想到这束光就像是灯笼鱼吸引猎物的道具。
我疲惫地抬手捏了捏鼻梁。
肖宇的呼吸一滞,目光死死锁定在我捏着鼻梁的无名指上:“沈医生你结婚了?”
无名指上戴着钻戒,是出门前林决明亲手从晚上放着的位置取下,洗一洗又帮我戴上了的。
“不是结婚,是给出标记了。”
我将“标记”这两个字说的很重。
结婚是爱情的果实,标记是单方面的印记。
“戒指很漂亮,提前祝沈医生新婚快乐。”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他的声音里带着些许失落。
我褪下戒指随手扔在了办公室的笔筒里。
“肖先生,我们还是来说正事吧。”
“戒指呢?”阴森的声音在我耳后响起。
我正洗着菜,他硬挤进厨房,手指扣进我的指缝拽起来查看。
“丢了,扔了,送人了,你随便选一个吧。”我回答他的声音中丝毫不带波澜。
他捏住我的下巴,注视着我的眼睛。
“戒指呢?”阴森的声音在我耳后响起。
我正洗着菜,他硬挤进厨房,手指扣进我的指缝拽起来查看。
“丢了,扔了,送人了,你随便选一个吧。”我回答他的声音中丝毫不带波澜。
他捏住我的下巴,注视着我的眼睛。
我因为先天发育不足,竟比一个omega矮了小几厘米。
先前与他谈恋爱时,他差不多与我等高,直到林决明终于原形毕露后,我才发现原来是他一直都在穿厚度只有几张卡片厚度的鞋。
捏在下巴上的手越收越紧,像是想把骨头捏碎。
反正我是无所谓,他把我捏死了,我正好终于可以摆脱这标记的束缚。
“没事。”他轻声嘶鸣,如同毒蛇吐信,“那个戒指本就太普通,扔了就扔了。”
我用如同看到哥斯拉降世的目光瞥了他一眼,这是今天回到家后我第一次正眼看他。
今天是注射了镇定剂?
很快我就知道了,没有,林决明还是那个林决明。
他从水池中拿起一个胡萝卜。
……
临近最后,林决明从地上纠缠在一起的衣物中拿出手机,打开了录音功能。
不是摄像功能,但我死死捂住脸,忍不住哭了。
“我恨死你了,林决明。”我带着崩溃的哭腔说。
林决明舒服地喘了口气,吻了吻我的鬓角:“我爱你,沈芥。”
林决明又送了我一枚戒指,这东西我在网上见过,是声纹戒指,定做的,起伏是一段话声波的模样。
我终于知道林决明那天为何要开录音了。
也知道了,手上的戒指戴的究竟是什么内容。
我接过戒指草草戴上,一秒都没将视线放在他的脸上,直接打开门走了。
没再试图把这枚戒指丢掉,这次的事情告诉了我,丢掉戒指会是怎样的下场。
丢一次,就会再来一次,不如就戴着。
反正,里面说的不是“我爱你”,而是“我恨你”,和我的实际心理没什么区别。
坐在诊室里时,我整个人还有些恍惚。
这间诊室就是我第一次遇见林决明的地方,他是我的病人。
五年前
“沈医生,我什么都不会说。”
这是林决明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当时我才毕业入职没多久,他是我接诊的为数不多的病人。
心理诊疗价格昂贵,以小时甚至以分钟计费,因而大多数都会愿意谨慎选择一个资历深厚的。
半小时前林决明父母将他交给我时,就像是在递交一只烫手的山芋,他们惊恐地说,这孩子不正常,还总想着自裁。
他们完全没避讳孩子,当着林决明的面就这么大声地和我说了。
我立刻转头看向他们身后的林决明,发现他只是用那双桃花眼看着我,目光沉静,黑色的瞳孔无悲无喜,像是根本没有听见自己的父母用这样的词汇描绘他。
周围的一切都无法撼动他,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决明?”我试着喊他。
出乎我所料,他很快就抬起头,望着我的眼睛。
那视线完全不像来自于一个孩子,本是我与他对话,自己的灵魂却像是被他看透了。
现在想来,我从那一刻就应该知道他危险,就应该把他拒之门外的。
面对这样棘手、不愿意开口的病人,我微笑着说:“不想说没关系,我们来聊聊今天做了些什么怎么样?”
林决明一脸奇异地看着我。
我双手在身前交叉,装作放松地伸了个懒腰。
“任何职业都要有职业操守,既然你付了钱,那我总要做些什么。”我这样说道。
“不是我,是我父母付了钱,你为他们服务就行。”他咬牙切齿地说。
可惜他年纪比我小,在我眼中看来,他就像一只气急败坏鼓胀起来的小河豚,没什么气势。
“但他们现在不在。如果你不说,可能就要听我说无聊的大道理了,你会想听吗?”
“不想。”
我轻叹了口气,起身帮他泡了一杯甜牛奶,放在他的面前。
林决明盯着杯子,嘴角露出讥讽的笑容:“他们都叫我疯子、变态,你就不怕我对你做些什么吗?比如……割开你的喉咙,让你再也说不了话。”
一个omega对alpha说出这种话,实在有些大言不惭。
“这样我的血会溅到你漂亮的脸上,还是不了。”
林决明一怔,接着又死死地看着我,像是想再次搜刮一遍我的灵魂。
我坦然地回望着他,任他搜刮。
一段时间后,他确信了些什么:“沈医生有没有觉得这个世界很无聊,每个人都像是背后有一个齿轮,受更上层齿轮的影响而被动驱动,完全无法自由决定自己的转动速度。”
我思索了片刻,竟觉得他说得挺对。
“我只是取下了自己身后的齿轮,拒绝受人摆布,但他们现在都想强行把我安装回去,我想反抗,有错吗?”
一时间,我竟不知反驳些什么,只得问:“那你做了什么去取下齿轮?”
“放学后看到了三个alpha正在强一个omega。”林决明冷冷地说。“我让这三个人永远失去了某方面的功能。”
我倒吸了一口气,那画面必当十分血腥。
“凭什么omega必须屈居于alpha之下,想到未来我会被强制和一个alpha拴在一起,我就无比恶心。”
他一脸厌恶地看着我:“包括你,你也是个恶心的alpha,只要我做出什么违反你的事,你就会释放恶心的信息素来试图压我一头。”
我耸了耸肩,说:“是,我也是个alpha。不过我不会用信息素压制你,我也不能。”
“什么?”
我放出了微弱的信息素,林决明下意识地浑身绷紧,在感受到我的信息素毫无压制力后,表情缓缓变了,一时间竟露出了一个欣喜的表情,但很快就收了回去。
“看,我对你无害。反而是你释放信息素会对我造成影响,你才是主动方,所以你不必如此戒备。”我温和地说道。
熟悉的审视感再次出现,我装作没注意到一般,从抽屉里掏出一份所有病人头次咨询前需要签的双方协议,推至他的面前。
手指点着上面的保密协定,吸引他的注意。
“房间里没有录音录像,你说的一切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只要你想说,我就在这里听。”
没有让我等太久,一分钟后,他拿起笔签下了名字和日期:
林决明 2019年3月26日
我也在他名字的下方签上了名。
他盯着我写下一笔一划,我特意把签名写得工整了些,让他能够看清我的名字。
“沈,芥。”他跟着笔画的一个字一个字念。
念完还不忘嘲讽一声:“草芥?你们alpha不是自称世界的主宰吗?”
“那是正常alpha们的专利,我这个残次品显然不在其中之列。”面对对于我名字的嘲笑,我已经习惯,早就能做到波澜不惊。
林决明却认真地告诉我:“你不是残次品。你是被上天选中放下武器的……天使。”
眼中似是发着光,在说到最后两个字时,他自己都怔愣了一下。
没想到,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安慰我的竟是我自己的病人。
心理咨询全程中,医生都要保持平和的态度,但听到那一句话时,我当真是忍不住鼻尖一酸的。
很快,林决明就回到了原来的状态,像一只蜷缩起护住柔软腹部的刺猬。
但好歹,蜷缩得没有刚来时那样紧。
“你当真不怕我?”林决明掀起眼皮看我。
“不怕。”我不动声色地将桌上的合同收起,最后看了一眼他的名字。“‘决明’,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吗?”
“可以。”
我与林决明约定了每次心理咨询持续一个小时,定期一周一次。
他的父母惊讶于居然世上还有能让林决明乖乖听话的人,甚至想塞钱让我上门陪伴。
我摇了摇头。
与病人接触过多会让他产生依赖感,如果我哪天离开了他,他就会崩溃,反而会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因此我不可以这样做。
一开始还是家长带林决明来,后来,就成了林决明一个人单独来找我了。
“沈医生晚上好。”他时常这样与我打招呼。
往往这种时候,我总会觉得他于寻常孩子根本无异,直到他和我谈起,漂浮在夜海海面之上,服下安眠药陷入沉眠,如鲸落一般坠入海底,沐浴在星空与深海中是最优美的死法。
我像是受了他的蛊惑,只有在他的话题已经触及到红色警戒线时,才能够终于恍然惊醒。
“沈医生,我总这么想,是不是很不正常?”林决明用一双无辜的眼睛看着我,湿漉漉的。
“死亡是世间最神秘的事物之一,会想它不是一件奇怪的事,但只会想想,不会付出行动。”我凝视着他的眼睛。
这是我第一次透过他的眼睛看到他的情绪,不是悲伤或是喜悦,只是一种枯槁,他在深处试图扒开沉重的外壳向我求救。
我心中一动。
我要救救这个孩子,我这样想着。
和世人所理解的不一样,心理咨询其实不能用来断定精神疾病,想要开具各种疾病证明,只得去各大医院。
我其实不是医生,心理咨询其实更像一味中药,短期效果小,只能漫长延绵。
我不是他口中的沈医生,我是沈芥,一株草芥,我不能在转瞬间救他,只能做他的一味慢性的药。
林决明才17岁,他应该有一个明媚的人生。
一直以来,我都是聆听型的咨询,听患者的故事,加以总结分析后安慰。
但这一次,我决定去破开这个茧。
那一天,我站起身靠近林决明的身边。
他在我面前总像一个傲娇的小少爷,但在靠近的那一刻,他竟是发着抖的。
我紧紧地抱住了林决明,感受着他僵硬的肌肉和过快的心跳。
一只冰凉的手攀上了我的脖颈,略施加了力。
手指离我的腺体只有一步之遥,我失神的眼神落在了他肌肉线条明显的手臂。
只要他想,圈口收紧,他就能在瞬息间要了我的命。
我屏住呼吸,手指攥紧了他身后的衣物布料,柔软的暗红布料被攥成了一朵绽放的花,又像是被箭矢洞穿的创口。
终是忍不住发出了一句痛苦的声响,林决明浑身一震,接着像是断了线的木偶似地连连后退,跌坐在地。
“沈医生,对不起,我控制不住我自己了。”他压抑着什么,捂着脸,向我发出了求救。
“我受不了alpha接近我,对不起沈医生。”
他一直不停地与我道歉,却掩着面不愿看我。
我侧头看向桌面上的小镜,脖子上有一道清晰可见的红痕,再过一段时间,它就会变成可怖的紫色。
我强忍着劫后余生想要疯狂汲取氧气的欲望,只淡淡地问他:“现在觉得舒服一点了吗?”
有眼泪从他的指缝间留下,哭得像一个孩子,实际上,他也确实是的。
我在他身边蹲下,正好能与林决明平视。
以专业知识来说,在患者情绪爆发的时候,我不应当加以干扰。
将外套的翻领立起,堪堪遮住了勒痕。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控制不住。”林决明缓缓放下手,紧张地看着我,“沈医生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自己攒了钱,不用沈医生花钱,求求你不要把这件事告诉我爸爸妈妈好不好?”
我其实在这时已经意识到了林决明的“疯”,他似乎有些双重人格,冲动的样子其实就是为了保护内心中脆弱的自己。
一旦周围出现alpha,这个人格就会占据他的身体,保护那个脆弱的灵魂。
通常是在受到严重创伤后的应激反应,即使他不说,我也知道了事情的大致原委。
不过心理咨询中,只有患者自己说出来才是最有用的,代表着对自己的接受,之后医生便可更好“用药”。
前几次他一直藏得很好,状似疯狂的人格将他保护得很好,但其实另一个脆弱的人格正在求救,呼喊着他并不想让另一个自己占据了他的身体。
我无意识地摸了摸遮住脖颈的衣领,笑道:“看来这时我会小小地庆幸一下我是一名alpha。”
将双手交叉搁置在桌面上,直直地注视着他的双眼,我做好了聆听的准备:“或许你会愿意和我说一说你的故事吗?”
我终于成功了,如愿听到了林决明的故事。
对于alpha的排斥原因,确实如我所料。
在13岁的那一年,林决明的学校组织了春游活动,目的地是当地比较大型的游乐园。
上午集体观看表演,从中午开始自由活动柜。
上午时分,林决明和同行的同学老师走散了,当时还不是学生人手一个手机的时代,他没记老师和同学的手机号码。
于是只得在园区内漫无目的地走,试着能不能找到大部队。
就在一筹莫展地时候,他遇到了一个高大的alpha,长相斯文,很像学校里老师的形象。
那男人上前问他,遇到了什么困难,林决明便如实说了。
男人提出他知道在哪里,让林决明跟着他。
没成想,目的地是游乐园角落里一间无人问津的小屋。
当林决明转身想逃走时,alpha信息素使他动弹不得,alpha拖着林决明进了狭小的空间。
房间里很黑,封闭时alpha信息素布满了整个空间,omega因为生理原因不得不臣服。
alpha的视线和接触都让林决明恶心得极其想吐。
在黑暗中,林决明摸到一根铁棒,使出全部的力气朝对方的头上砸去。
空气中逐渐弥漫起了血铁锈一般的气味,林决明冲出屋子,跑了很久很久,才敢粗喘着气停下来,对着草地俯下身干呕。
什么都吐不出来,心脏跳如擂鼓,那种视线黏腻在身上的感觉挥之不去,林决明总觉得那alpha正在哪个地方偷偷看着自己,准备再次出击。
即使林决明说出这个故事的语气很平淡,但我忍不住皱起了眉。
都说心理医生也极其容易抑郁,我想不止是因为他们会接触太多负能量,我们会将自己带入患者的身份和情绪,这样才能给予他们更好的反馈和情绪价值。
就像是一名体验派的演员,要经历一次角色的人生,才能演得出色真切,但不同的是,他们体验的是一个虚拟的人物,而我们体验的,是一个真实发生过的事,只会更加痛苦。
我轻声引导他继续说下去:“这件事除了让你抵触alpha以外,还带来了什么别的影响吗?”
林决明声音有些哑:“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去过游乐园,并且会请假所有春、秋游。”
“这不怪你。”我说,“这不是你的错,”
“但是沈医生,”林决明说,“我对你一点儿都讨厌不起来,如果是沈医生的话,是alpha也没关系。要是能一直陪着我就好了。”
心里像是被轻轻挠了一下。
最后我说:“我一直都在这里,不舒服的时候随时联系我就好。”
今天的咨询时间要到了,我合上本子打算说收尾词。
林决明忽地讲手搭在我的小臂上。
这是他为数不多地主动触碰我。
“下周学校又要组织春游了,老师说再不去,就会影响到实践分,没有办法毕业。”
原来是因为这个。
他原本或许一辈子都不会和我这个外人提起,但因为这个,他又不得不和我说。
“下周几?”我问他。
林决明惊愕地抬起头看着我。
“下周几?”我加重了一些语气问他。
“周三。”林决明回答说。
我看了眼桌上压着的预约单,调出手机里的备忘录,说:“周三我不接诊,地点在哪,我陪着你去。”
胸前一沉,林决明撞进了我的怀抱里,手环住我的腰,抱得很紧,紧得都有些发疼。
我抬手将衣领又拎高了些,以免距离太近让他看见了痕迹。
手臂越过他的肩膀,一搭一搭地拍着。
明明是我自己和林决明的父母说的,不应该介入他的生活太深,否则容易让他过度依赖。
但我自己破了这个戒。
“地点在游乐园。”他将头埋在我的颈窝,“就是刚刚我说的那个。”
气息若有若无地喷洒在我的腺体上,有点痒。
但是可惜,我完全没有办法释放出安抚意味的信息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