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葡萄柚分类:现代主角:陆承听 思砚来源:常读非时间:2024-04-17 15:44
- 作者葡萄柚所著的小说《你一把剑!这么会撩不要命了!》正倾情推荐中,小说你一把剑这么会撩不要命了围绕主人公陆承听思砚开展故事,内容是:思砚在穿越之后想要完成任务,但同时他也想要和想要恋爱的人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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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把剑!这么会撩不要命了!
精彩段落
“陆哥,这酒店里最大的就是L号,你用会不会小啊?”
一道软绵绵的男声在陆承听头顶处响起。
陆承听睁开眼,入目就是一个年轻漂亮的男孩儿,正穿着浴袍,坐在床边上,低着头,研究着手里的几个小盒子。
陆承听没说话,他从床上坐起来,缓了缓神,看见了雪白的大床,窗帘半拉的落地窗,窗边还盛着水的圆形浴缸。
以及床尾处投影屏幕上还播放着的某岛国同性题材动作电影。
他目光稍驻足,多看了两眼。
高清但有码,演员长相凑合,但身材过瘦,干巴巴的没什么看点。
“陆哥?”坐在床边上的男孩儿见陆承听没回应,凑近他,又喊了一声。
陆承听身上衣着整齐, 手里还拿着投影的遥控器。
他面无表情地抬手,用遥控器抵住男孩儿的额头往后一推:“滚出去。”
他开口声音极低,磁性中带着几分喑哑,好听的让人头皮发麻。
男孩儿愣了愣,没反应过来,出神地望着陆承听,喃喃道:“什么?”
陆承听跟那男孩儿对视,琥珀色的瞳仁直勾勾地看着他,摄人心魂,让人心痒。
陆承听看着男孩儿小鹿一样湿漉漉的黑色眸子,内心毫无波澜。
好看是好看的,可惜不是他要找的人。
陆承听放下遥控器,站起身,从桌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叼在嘴里。
刚要点燃,脑海里便突兀地出现了一道电子女声。
【从善如登,从恶如崩,古人诚不欺我。】
语气中带着些感慨。
陆承听手指转动打火轮,将烟点燃,波澜不惊道:【说人话。】
电子音啧了一声:【你是人吗?装模作样。】
陆承听看似没计较,友好问道:【编号。】
【037。】
电子音心不在焉答。
它还真不是在骂陆承听,陆承听本来就不是人。
天界人人皆知,长明仙君陆承听乃上古神器长明剑器灵所化。
如今虽说是在天君座下,实则在上届,上上届,甚至是上上上届天君在位之前,陆承听便早已开化了神志。
但无论他活了多久,器灵终究与人不同。
简单总结,陆承听无羞惭感,行为无计划性,不能与他人共情,低情绪反应且具有高攻击性。
他是天界长久以来战无不胜的一把利刃,也是一颗极不稳定,随时可能爆炸的核弹。
凡下界受罚者,皆受执法官监督看管,为防止监督对象日后蓄意报复,执法官身份保密,只用代号。
037本来被调到这种高危部门就够烦了,现在又摊上陆承听这么个主,只觉得自己真是倒霉到家了。
它刚偷偷叹了口气,就听陆承听语气温和道:【你似乎对我有所误解。】
037干笑一声:【误解?】
【您不久前要用自爆部分灵魂,跟我同归于尽的方式,要挟我把您送到这儿来,这算误解?】
陆承听理所当然道:【当然,如果你趁早识相一点,我怎么会要挟你呢,小可爱。】
037呸了一声,暗骂晦气。
它先是看着投影屏幕上交缠在一起的两道身影,又看了眼坐在床边上神情有几分茫然的男孩儿。
算了算时间,幸灾乐祸道:【你还有三分钟时间离开这里,狗仔要来了。】
陆承听闻言,眉梢轻挑,不慌不忙地拿起沙发扶手上的外套穿在身上,戴好帽子,压低帽檐。
他转过身,用食指和拇指捏住烟嘴,将烟从口中拿下来,故意把烟雾吹到那男孩儿面上。
他看着那男孩儿被呛得闭着眼一阵咳嗽,唇角上扬。
陈述句语调肯定道:“你找了狗仔。”
男孩儿脸色一僵:“陆哥你在说什么?”
陆承听最烦这种明知故问,做都做了还要装无辜,装可怜的白莲花。
他懒得和这位白先生废话。
将烟叼回嘴里,一把扯开男孩儿身上的浴袍,从床头上拆开一捆红色绳子,按着男孩儿的手,几下就将人绑了个结结实实。
动作迅速流畅没有丝毫停顿和滞涩。
正打算直接将人丢进浴缸,却听037开口阻止道:【法治社会,不能杀人。】
陆承听拎起被五花大绑的男孩儿,手里动作没停,假装没听见。
【你违规三次就会被直接送往下一个世界,错过你想见的人。】
037暗骂陆承听简直就是煞神,它咬牙切齿道:【你还有两分钟。】
陆承听啧了一声,只好作罢。
他随手将人丢在地上,在男孩儿的求饶声中,从茶几上抓起一团看不出是什么的黑白色布料塞进他口中。
之后从容地站起来,走到洗手间,开始洗手。
037看着他悠哉地打了香皂,细细地搓洗着自己每一根修长有力,骨节分明的手指,有些牙疼道:【还有一分钟。】
陆承听将手上的泡沫冲洗干净,关上水龙头,将手擦干,打开酒店房间门,步履沉稳地向走廊尽头走去。
【三十秒。】
037盯着陆承听行走的脚步,觉得自己冷汗已经下来了。
如果陆承听不能按规矩完成任务,它回去也要受罚。
它眼看着陆承听按下电梯,将那支燃到尽头的香烟按灭,丢进垃圾桶,心脏狂跳,紧张的想骂娘。
【十秒。】037继续倒计时。
随着“叮”的一声,电梯门开,陆承听走进电梯,按下负一层按钮,电梯门关闭,迅速下降。
037的倒计时清零。
与此同时,仅一墙之隔的另一部电梯缓缓停在了陆承听刚刚离开的楼层。
“叮”的一声再次响起,电梯悶刚一开启,便争先恐后地涌出了一群狗仔和记者。
【恕我直言,这不是你的车。】
037见陆承听站在一辆黄绿色限量版帕加尼前发呆,不得不出声提醒他道。
他真怕陆承听一个心血来潮直接卸了人家的车门,不要脸又没道德地将车开走。
陆承听没说话,依旧看着那辆车发呆,眼神中带着一种037看不透彻的悲悯。
037以为,这种悲悯,表达的是陆承听对自己眼下身份的不满。
它心里对这次任务怨念颇深,刚才想幸灾乐祸看陆承听屁滚尿流的慌乱模样也没能得逞,倒还把自己吓出一身汗。
现在它自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往陆承听心窝里戳刀子的机会。
于是它落井下石道:【这车贵得要死,不是你这种爹不疼娘不爱,没有背景,只靠脸和身材强行挤进时尚圈的二流小模特可以拥有的。】
但被阴阳了的陆承听却不为所动,仿佛根本没get到037的意图。
他淡然开口:【我知道,我只是在感慨。】
037不解:【感慨什么?】
陆承听歪了歪头:【感慨居然会有人斥巨资把好端端的跑车定制出这么丑陋的颜色。】
【果然,没有审美是绝症,金钱和知识也拯救不了。】
037哑然,默默翻了个白眼儿。
得,合着悲悯是对人家千万豪车车主的。
陆承听不在乎037在想什么。
他从自己的外套口袋里找出一把车钥匙,用找车功能键,在偌大的地下停车场里找到了一辆破破烂烂的皮卡,拉开驾驶位车门坐了上去。
他没发动车子,静坐半晌后,主动开口:【你没什么要做的吗?】
037没明白陆承听什么意思:【做什么?我没有代驾功能。】
陆承听对037的阴阳怪气毫不介意,客气道:【比如你的工作,向我传送这个世界少君原本的命运轨迹。】
037说起这事儿就来气,要不是打不过,它恨不得给陆承听两拳。
让陆承听搞清楚,它的工作是向被执法者发布任务,而不是传送无关人员的命运轨迹。
陆承听不久前突然发疯,一夜之间杀光了在天界服刑的一百二十六名囚犯。
更是直接剥了某关系户重刑犯的仙骨,斩其魂魄,令其永世不得超生。
被天君一气之下罚下界来完成任务。
代替三千小世界的各个反派人渣重新做人。
这种任务说来其实也简单,没什么技术含量,老实做事,踏实做人,安安稳稳过余生也就罢了。
但之所以称作惩罚,是因为接任务的人是陆承听。
一个毫无道德感的混球。
在接了任务的第一天,就威胁自己的执法官,把自己传送到天君小儿子思砚正在历劫的世界。
但所谓“来都来了”。
037跟陆承听如今也算是合作关系了,如果不出意外,未来还要唧唧歪歪的相伴许久。
况且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
陆承听现在态度很好,037作为一名优秀的社畜,再不满也只能把怨气先咽回肚子里,非常识大体地官方道:
【请被执法者接收任务详情及少君思砚的既定命运轨迹。】
………
这个世界的陆承听,是一名原生家庭非常破碎,靠脸和身材意外走红的模特。
背后没靠山,性格又不讨喜,情商堪忧,人品低下,又不算努力,能在二线接到工作足以说明他外在条件有多优秀。
但他私生活混乱不堪,好高骛远又以玩弄别人感情为乐趣,找了金主也不安生,还三番两次给该世界的气运之子,也就是主角下绊子。
最终惹恼了主角,被封杀不说,还被之前被他玩弄过的对象以诱奸罪告上法庭。
受了几年牢狱之灾却不思悔改,出来后报复杀人,再次锒铛入狱,最终在刑场上被了结了短暂的一生。
而气运之子林洲,其实也不算什么好东西,他就是少君思砚在这一世的劫数。
裴思砚本是京城顶级豪门裴家的少爷,几年前裴家遇事,父母双亡,他不得已年纪轻轻就继承了家业。
年近三十,生活中除了工作,几乎没有任何娱乐和正常社交。
一次偶然参加酒会遇到了陪老板来谈生意的林洲,在林洲的刻意接近下,成为了林洲的金主。
却不知林洲的父母早些年因受裴家打压,生意做不下去破了产,双双跳楼身亡。
裴思砚虽没承认和林洲的关系,但对林洲也算是掏心掏肺,最终却遭到报复性背叛,落了个身败名裂,家破人亡的凄惨下场。
【任务:代替原主陆承听,踏实本分,努力向上,重新做人。】
陆承听接收完信息,捋清楚时间线,看着刚刚启动的车辆电子显示屏上的日期:【酒会是今天?】
037翻了个白眼,嗯了一声:【在你初次开荤,又被狗仔抓了个正着,丑闻铺天盖地的今天,思砚少君遇到了他这辈子命定的爱人。】
【真是皆大欢喜,感人至深。】
陆承听闻言,轻笑出声:【别总占口头上的便宜,虽然执法官执行任务期间只用代号,但你知道的,我找得到你。】
037闭嘴,主动连接车载导航,调出了裴思砚今晚参加酒会的地点。
陆承听将自己那辆折现最多不超过三万块的小皮卡停在了酒店门口一众豪车最中间。
在酒店门口保安略显茫然的神色中,摘掉头顶的帽子扔进垃圾桶,随手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发丝。
穿着休闲夹克,和一群西装革履的业界精英大佬们一起,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宴会厅。
酒会上人很多,京城的豪门盛宴向来不缺明星和名模。
但许是陆承听的穿着与众人太过格格不入,又或许是他相貌实在优越。
他一入会场,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陆承听对他人注视仿若未见,问037:【人在哪?】
037打了声口哨:【我知道的,你找得到他。】
陆承听轻笑一声,表扬它:【学以致用,不错。】
他说完,从餐台上端了杯温水,径直朝会场中央走去。
那里站着一个男人,身材高挑挺拔,没穿外套,浅色衬衫平整地收进腰间,宽肩窄腰,有些偏瘦,该挺翘的地方却绝不含糊。
他发丝梳得一丝不苟,戴着副金丝镜,镜片下漂亮的丹凤眼微微上挑,原本白皙的皮肤在酒精的作用下染上一丝红晕。
谈不上绝色,却十足耐看,让人移不开眼。
此时,他刚刚打发走了几位前来攀谈的合作伙伴,正打算找个地方坐下缓缓,便听见身后响起了一道低沉悦耳的男声。
“你喝多了。”
裴思砚蹙眉,回头向声音的主人看去。
眉目狭长且深邃,鼻梁高挺,唇很薄,面部轮廓极为优越,下颌线清晰分明。
身高目测一米九左右,身材比例几乎是漫画里才会有的九头身。
陆承听用自己浅琥珀色的眸子盯着裴思砚,像是一头正在伺机捕食的猎豹。
极具攻击性。
但他此刻说出来的话,却温柔又无害:“你好像喝多了,要来点温水吗?”
裴思砚跟他对视的瞬间,心脏便是一紧,随后不可抑制地加快了跳动。
但他面上却无半分异色,只优雅地冲陆承听笑笑,礼貌回绝:“谢谢,不用了。”
陆承听面上并没有被拒绝的尴尬。
他也没有试图给自己找台阶下,只一错不错地看着裴思砚,自己端起玻璃杯,喝了一口。
并再次将温水递到裴思砚面前,直白道:“我没有恶意。”
这些年想靠着某些见不得人的手段,爬上裴思砚床的人不在少数。
裴思砚也的确对陆承听突如其来的示好抱有警惕心。
而且陆承听看着他的眼神太过直白和危险,让人下意识就会把自己当成待宰的羔羊,忍不住想要逃跑。
但他裴思砚是什么人?
浸淫商场多年,雷厉风行,说一不二,跟什么人不能谈笑风生?
越是让他潜意识觉得危险的事物,就越能令他感到兴奋。
况且他年近而立,面前的男孩儿看起来最多二十出头,若是连这么个小崽子都玩儿不过,他裴思砚这么多年就算是白活了。
于是他垂着眸看了看陆承听伸向他的那只手,抬手接过了那只水杯。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裴思砚在拿过水杯时,指尖轻轻划过了陆承听的手背。
他用唇轻抿着陆承听刚刚触碰过的水杯边缘,微微仰头,当着陆承听的面喝下了那杯水。
陆承听看着裴思砚嘴角处有水珠滑落,沿着他白皙修长的脖颈,没入衬衫领口,消失不见。
他喉结动了动,捻了捻指尖,对037道:【拍张照。】
037:【……………】
裴思砚方才酒劲儿上了头,一杯温水下肚的确舒服了不少,他正要把杯子放到一边的餐台上,就被陆承听主动接了过去:“给我吧。”
裴思砚点了下头,并没多想,再次开口,依旧是道谢。
“谢谢,今晚这里递酒的人很多,递水的,你倒是头一个。”
“不想喝可以不喝。”陆承听抬手,用拇指轻轻擦去裴思砚嘴角处还残留着的水迹。
裴思砚多年来清心寡欲,鲜少和人有这样的亲密接触。
唇边的肌肤被陆承听温热的指尖触碰,让他不着痕迹地轻轻打了个激灵。
但他并没闪躲,只轻挑眉梢,目光从单薄的镜片下与陆承听碰撞在一起,丝毫不让:“我之前没见过你。”
裴思砚摸不清陆承听的身份。
今晚的酒会算是京城豪门之间生意场的酒会,娱乐公司的老板来这里,带的都是自家拿得出手或者背景雄厚的艺人。
这类明星裴思砚见过不少,其中并不包括自己眼前的人。
而且陆承听举手投足间自带一种说不出的气场,只要他站在这里,周围的一切就都成了陪衬。
即便眼下他所作所为看似都是在向裴思砚示好,可裴思砚却没从他身上感受到一丝一毫卑躬屈膝,曲意逢迎的意味。
和京城里那些油光水滑的纨绔子弟似也不是一丘之貉。
就像是纯粹的关心。
这很少见。
陆承听随手将杯子塞进上衣口袋:“我是个模特。”
裴思砚闻言,再次打量了陆承听一番:“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你这种外在条件,算是老天爷赏饭吃。”
陆承听没有对裴思砚的夸赞回以感谢,只重复道:“我是个模特。”
裴思砚扬眉:“你刚刚说过了。”
陆承听的眸色太浅了,在宴会场上明亮的白炽灯照射下像块儿几乎透明的玻璃。
“但你没明白我的意思。”他神情很严肃,说话的语调却透着慵懒,愈发像是那些大型猫科动物。
裴思砚单手扯了扯那条束缚了自己一整天的领带,轻轻倚靠在身旁的餐台上,姿态随意,又带着丝风流韵味。
他对陆承听勾唇道:“不妨直说?”
陆承听很听裴思砚的话,裴思砚让他直说,他就直说。
“我的意思是,你要包养我吗?”
【啊!】
识海中不合时宜地响起一阵咆哮声。
037崩溃道:【大哥!你在干什么啊?搞推销吗?!】
它太单纯了。
它光知道在天界时,陆承听和思砚少君常有来往,陆承听非要跟着思砚少君来这里,是因为他们是拜把子的好兄弟。
即便是下界历劫也要不抛弃不放弃,做一对让人闻之落泪的难兄难弟。
谁能想到陆承听这个王八蛋居然对思砚少君有这种非分之想!
若是让天君知道了,它就是帮凶,必然会吃不了兜着走!
它正要想方设法劝阻陆承听不要拉着他往火坑里跳,下一秒,却骇然发现自己和陆承听之间的联系被切断了。
陆承听用灵魂隔绝的方式,强行屏蔽了037。
执法官为了更好的监督被执法者,他们在小世界的灵魂通常属于不可分割的牵制状态。
就像是两个被手铐拴在一起的人。
钥匙在执法官手里,若是屏蔽,往往也要由执法官说了算。
若是被执法者强行屏蔽执法官,就只能自己剁掉那只被拷住的手。
其中痛苦,不言而喻。
正常情况下没人会愿意这样做。
但037打扰到陆承听仔细听裴思砚说话了。
裴思砚没想到陆承听还真就这么直白。
他一时哑然,还没想好是否该拒绝,就被人打断了。
“好久不见,裴总还是这么玉树临风,丰神俊逸。”一秃顶中年男人,拿着酒杯,无视了陆承听的存在,笑着和裴思砚打招呼。
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男孩儿,身高与陆承听相仿,长相英俊,面上带笑,看起来很随和。
只一眼,陆承听就知道了来人的身份。
这个世界的主角,林洲。
而那秃顶老男人,就是林洲所在的模特经济公司的老板。
裴思砚收起了刚才的随意姿态,扣紧衣领,背挺得笔直。
他低头看了眼男人反着光的头顶,客套道:“王总,几个月不见,头发茂密了不少。”
王总一愣,摸了摸自己头顶,哈哈大笑:“您又打趣我了不是?”
陆承听和林洲对视一眼,从林洲眼中看出了毫不掩饰的敌意。
他漠然地移开目光,像是根本没把林洲放在眼里,只对裴思砚道:“那你先忙。”
裴思砚对他轻点了下头,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暗暗不爽,觉得这位王总许久不见,还是一如既往的没眼色。
陆承听毫不留恋地抬腿离开。
在快走到宴会厅角落的休息区时,背对着裴思砚三人,对恰巧路过林洲身边,正端着酒水和菜品的服务生,轻轻打了个响指。
林洲穿着品牌商赞助的奢华礼服。
被浇了满身酒水和汤汁。
白色的西装外套上,印着一块牛排的形状,领口处还挂了两根儿意大利面。
他低下头,看着抱着他大腿,上半身和下半身呈直角。
整个人以【┐】形状,奋力支撑着自己,让自己不趴展在地面上的服务生,脸色黑如锅底。
他对这次被王总引荐给裴思砚的机会极为重视。
裴思砚洁身自好,眼光奇高又不近女的名头在整个京城上流圈子里是出了名的。
虽说也没有传闻明确提到过裴思砚可能喜欢男人,但林洲对自己信心十足,深知人都是视觉动物,别人不行,不见得他就不行。
为了今晚的酒会,他精心准备了一个星期。
而现在,彻底被搞砸了。
王总的脸色也没比林洲好到哪里去,只是碍于今晚的场合,不得不注意气度,这才勉强没当场发作。
只瞪了林洲一眼,语气不善道:“还不赶紧去换衣服?”
林洲使劲往后抽了一下自己的腿,没抽动。
裴思砚没心思在这种尴尬的场面下继续跟他们闲扯,他弯下腰,伸手提住那服务生的手臂,将人拉了起来。
有些敷衍地对王总道:“我还有事,王总自便。”
说罢,便转身离开。
裴思砚穿过宴会厅,向后门的花园走去。
他一路拒绝了几位有意与他交谈的男男女女,不着痕迹地用目光在整间宴会厅内搜索着什么。
却始终一无所获。
他来到花园的喷泉边,坐在长椅上,低下头,有些无奈地轻笑一声。
他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居然会被一个刚见过一次面的陌生男孩儿勾去了魂儿。
“你在找谁?”
陆承听坐到裴思砚身边,侧头问他。
裴思砚抬头,没否认也没承认:“谁跟你说,我在找人?”
“你坐下之前,一直在四处看,是在找人。”陆承听拆穿他。
裴思砚扬眉,看着陆承听的目光有些飘忽,镜片下的眸子里像含着水,他说:“是又怎么样?”
陆承听问:“是在找我吗?”
裴思砚勾唇看他:“自作多情。”
陆承听便啧了一声,站起身:“那我走了。”
然而他脚步都还没来得及迈出去,右脚上那只白色限量版的低帮运动鞋,就被一只一尘不染的黑色皮鞋踩在了脚下。
裴思砚抬头看着陆承听:“你敢走一个试试。”
陆承听低头看了看裴思砚因为伸腿踩他,而变短了一截儿的裤脚,蹲下身,握住了他的脚踝。
灼热的掌心透过单薄的布料,传递到裴思砚微凉的皮肤上,他不自在地想要把脚收回去,微恼道:“你干什么?”
陆承听手下却握得牢固,他一本正经地仰头看着裴思砚,对他道:“你袜夹松了。”
裴思砚脸红了,脚下用力踩了陆承听一下:“松手,我自己来。”
陆承听却仿若未闻。
直接将手伸进了裴思砚的裤腿中,替他把袜夹重新夹好。
裴思砚迅速收回腿,想了想,又不甘心自己被占了便宜,直接蹬掉了鞋子,照着陆承听的大腿面儿踹了一脚。
猫挠似的,不疼不痒。
陆承听突然就笑出了声。
之后,他便当着裴思砚的面儿,弯腰捡起那只精致干净的黑色皮鞋,手一抬,丢进了裴思砚身后的喷泉池里。
裴思砚抱肩看着他:“捡回来。”
陆承听摇头:“你亲我一口,我背你走。”
裴思砚又给了他一脚:“我封杀你。”
陆承听抓住裴思砚的小腿,不在意道:“谢谢,亲完再封。”
裴思砚觉得陆承听简直是无赖。
他晃了晃腿,示意陆承听松开他,陆承听刚一放手,他便将腿收了回来,一把扯住陆承听的衣领,将他拉近,在他嘴角迅速落了一吻。
“明天就让你丢工作。”
裴思砚口中淡淡的红酒香气喷洒在陆承听鼻息间。
陆承听抬手掐住他的下巴,对着裴思砚的唇便狠狠吻了上去。
裴思砚环住陆承听的脖子,修长漂亮的手指插在他脑后的发丝间,用力往后一扯,迫使陆承听与他拉开距离。
之后又安抚地捏了捏陆承听的后颈,主动向前,伸出舌尖在他唇边舔了舔,对他道:“背我回去。”
陆承听看着裴思砚的眼神更像是在盯猎物了。
这副皮囊和思砚少君原本的皮囊并不多相似。
但陆承听就是在第一眼看到裴思砚的时候,就能确定那副皮囊之下的灵魂来自于他要找的人。
陆承听并不说话,就这样盯着裴思砚看,似乎要透过这副陌生的皮囊,看进那熟入骨髓的灵魂。
裴思砚再一次感慨自己一定是真的疯了。
他抬手捂住陆承听的眼睛,不自在道:“不许看我。”
陆承听一手伸过裴思砚腿弯,将人打横抱起来,啧了一声:“好凶。”
裴思砚看着陆承听抱着他就要往宴会厅走,吓了一跳:“你去哪儿?”
这要让人看见,对陆承听的职业生涯显然是极为不利的。
陆承听蹙眉:“我车在那边儿。”
裴思砚扯了扯他袖子:“从后门走,开我的。”
陆承听的车技又快又稳。
京城夜晚的路况也比白天好很多,不过陆承听并没直接把车开到裴思砚家,他在刚上车的时候,便把037放了出来。
【你他妈………】037骂人的话刚出口,陆承听便又切断了与它之间的联系。
陆承听看着靠在副驾驶上,一动不动的裴思砚,倾身过去,帮他系好安全带。
又从车后座上拽了个靠垫过来,放在裴思砚脚下。
然后坐回驾驶位,再次将037放出来。
【你他………】037再次被屏蔽。
陆承听系好自己的安全带,问裴思砚:“地点。”
裴思砚将座椅靠背往后放了放,摘了眼镜,半躺着侧头看着他,他眸子里带着三分醉意,说话的语调也轻飘飘的,勾的人心痒。
“去酒店,还是去我家?”
陆承听没回答,踩下油门出了地库,再次将037放出来。
【你………】
只听到一个字,便再次将其屏蔽。
他将车开上主路,在汇入车流后,再将037放出来。
这回037不吭声了。
陆承听问它:【附近哪儿有什么好吃的?】
037肺都快憋炸了。
但以陆承听的尿性,但凡它现在敢多说一句废话,都绝对会被陆承听这个狗日的老王八蛋继续屏蔽。
于是它说:【直走三百米后右转,一过十字就有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店,可以买到你吃的东西。】
陆承听照做。
三分钟后,在037所说的位置,看见了一家宠物店。
陆承听对037道:【你出bug了。】
037呵了一声:【并没有,狗就该好好吃狗粮。】
陆承听了然,他答应037:【现在不是时候,等我找到你,一定让你一次吃个够。】
037:【我去你…………】
既然037没什么用处,那陆承听便也只好继续将其屏蔽。
裴思砚靠在座椅上一言不发,等着看陆承听会把他往哪儿带。
陆承听原也没指望037能给出什么好建议,他不过就是想逗它玩玩儿罢了。
他将车开出两条街区,停在一家很有格调的私房菜馆门口,对裴思砚道:“下车。”
裴思砚看向陆承听:“你饿了?”
陆承听将车熄火,松开安全带:“你一晚上就没吃什么东西。”
裴思砚没想到陆承听居然有心思注意到这种小细节。
他戴好眼镜,调直座椅靠背,对陆承听说:“我不饿。”
陆承听对他的口不对心毫不在意,嗯了一声,顺着他:“我饿了,赏个脸,陪我吃点儿。”
裴思砚抬腿:“我光着脚去?”
陆承听看着他:“后备箱有鞋吗?”
裴思砚单手支着头跟他对视:“你找找看?”
陆承听一听这话,就知道是有,他拉开车门下了车,在后备箱里几个高奢品牌的包装袋里,找到了一双新鞋。
他拉开副驾驶车门,把鞋盒递给裴思砚:“换上。”
裴思砚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没伸手去接陆承听手里的盒子,只抬眸看着他:“我今天忙了一天,现在觉得很疲惫。”
陆承听便半蹲下来,握着他的脚踝,亲手帮他换好鞋子。
“很疲惫,能走路吗?”陆承听站起身,似笑非笑地看着裴思砚。
裴思砚嗯了一声,从车上下来,绕过陆承听,往餐厅里走去。
陆承听单手插在口袋里,在裴思砚身后,不紧不慢地跟着。
看着裴思砚暗戳戳将一只手背在身后,朝他勾了勾手指,这才快走两步,握住裴思砚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之前两人要么是面对面站着,要么是并排坐在长椅上,裴思砚还没什么特别的感受。
现在两人牵着手,并着肩走在一起,他才发现,陆承听居然比他高出将近半个头。
京城此时已经入秋,夜晚的风带着几分凉意,开始往人衣服里钻。
裴思砚不动声色地往陆承听身上靠了靠,侧头问他:“谁同意你牵我了?”
陆承听微垂下眸:“那我松手?”
不等裴思砚开口,他又自顾自的接话道:“你敢松一个试试。”
裴思砚被他逗笑了,用手肘轻轻怼了他一下:“胆子不小。”
深夜的私房菜馆人不算多,两人要了间包厢,陆承听没看菜谱,随口点了几个清淡的菜,又要了碗热汤。
裴思砚今天确实忙了一天,从公司出来又马不停蹄地赶去参加酒会,一整天都没吃什么东西。
酒会上人来人往敬酒聊天,更是让他失了胃口。
眼下一碗热汤算是彻底勾起了他的食欲,陆承听几乎没怎么动筷子,桌上的菜就被裴思砚一扫而空。
“说说你的条件。”裴思砚放下筷子,对陆承听道。
陆承听知道裴思砚指的是包养的事儿。
“关系存续期间,你只能有我一个。”陆承听道。
裴思砚闻言,扬眉道:“这话该是我对你说的,我问的是,你要什么?”
陆承听故意道:“你以前给别人什么,按标准来。”
裴思砚脸色沉了下来。
他眯了眯眼,语气危险道:“你以前还跟过别人?”
陆承听从手边抽了张纸巾,帮裴思砚擦了擦嘴:“没有,你可以查我。”
裴思砚没有立刻相信陆承听的话,说真的,以陆承听的相貌身材,哪怕他是个情商低下,智商堪忧,又不努力上进的废物。
愿意包养他,给他花钱的,也一定会大有人在。
况且陆承听看起来并不是。
先不提他为人是否努力上进,光是他这哄人玩儿暧昧,勾人心思这一手,恐怕就能轻易将别人的感情玩弄于股掌之间。
查,他是一定会查的。
“为什么找上我?”裴思砚盯着陆承听。
他和陆承听素不相识,他也不是傻子,满京城比他相貌出众的大有人在,陆承听要敢胡说八道,说对他一见钟情,他一定会让陆承听吃不了兜着走。
所幸,陆承听没有。
他表情有些古怪地看着裴思砚:“今晚那位秃先生,找你不也是为了给他儿子牵线吗?”
裴思砚没反应过来:“哪位涂先生?”
“不是涂,是秃。”陆承听指了指头顶。
裴思砚这才反应过来,扶额道:“他姓王。”
陆承听不在意:“他爱姓什么姓什么。”
裴思砚哑然:“那也不是他儿子,而且他们并没提这件事,你想多了。”
“打赌吗?”陆承听勾唇。
裴思砚看着陆承听那张让人见之不忘的脸:“赌什么?”
陆承听隔着桌子,向裴思砚凑近:“如果他们之后再找上你,为了这件事,算我赢。”
裴思砚无所谓输赢,但他想看陆承听会要什么,他嗯了一声,轻声问:“赌注呢?”
陆承听咧嘴,灯光下原本浅澈的瞳仁,都似乎在此刻因愉悦而变深了两分。
“我要把你绑起来。”
陆承听和裴思砚两人,谁都没急着回家。
陆承听甚至陪着裴思砚沿着餐厅所在的街道走了一个来回。
裴思砚说了,男人过了三十岁很容易发福。
他今晚吃太多了,得消消食。
陆承听在对待裴思砚的事上,只有一个原则。
那就是裴思砚说什么是什么。
他在出餐厅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为裴思砚披上了自己的外套。
“你不冷吗?”裴思砚看着只穿一件单薄T恤的陆承听问。
陆承听将自己肌肉线条十分流畅漂亮的手臂伸到裴思砚面前:“你摸摸看?”
陆承听身为职业模特,要说最拿得出手的硬件条件,那必然少不了这副身材。
微弹面料的T恤穿在他身上,略显紧凑,在昏黄的路灯下,不难看出那单薄衣料下,饱满的胸肌。
都是男人,现在陆承听名义上也算是他裴思砚的人了,裴思砚自然没什么可扭捏的。
他握住陆承听的小臂,捏了捏,指尖贴着陆承听温热的皮肤,一路向上,滑进他的袖口,在他紧实的大臂内侧滞留片刻。
然后遵从自己内心的想法,把手放了下来,顺着陆承听T恤的底边,伸了进去。
微凉的掌心贴在陆承听灼热的腹肌上,陆承听喉结动了动,问裴思砚道:“热吗?”
裴思砚嗯了一声,中肯道:“又热又硬。”
陆承听笑出了声,他捏住裴思砚的手腕,将他的手从自己T恤里拿出来:“你好像个流氓。”
裴思砚不置可否,坦然道:“男人本色。”
陆承听淡淡瞥了裴思砚一眼,没做回应。
037乐了,见缝插针道:【听见了吗?他不过是看上了这副皮囊罢了。】
世上人渣千千万,它千不该万不该为了一己私欲,想要每天看着帅哥养眼,就给这姓陆的安排一副这么迷惑人心的皮囊。
陆承听无所谓道:【我原本的皮囊品质更高。】
037冷笑一声,无情地拆穿他:【你原本的皮囊是一把剑,你们甚至不是一个物种。】
陆承听屏蔽了037。
他觉得037说话很难听,他不想跟037做过多无谓的争论。
但037的话无疑戳到了他的痛处,让他心里很难受。
他会找到037,亲手将它扔进畜牲道,让它带着记忆,投生一个全新的物种。
裴思砚平日里为人很低调。
因为害怕生活被打扰,极少会出席有媒体在的场合。
从不接受财经新闻和杂志的专访。
就连公司重大事件的记者招待会,也多数由执行总裁代为参加。
自从父母去世之后,他也很少回裴家在京城内的别墅。
他名下房产很多,但大多数时候都住在离公司最近的一所高档小区里。
一间将近五百平的大平层。
陆承听将车停在地下停车场,跟着裴思砚下了车。
靠在车门上看着裴思砚。
裴思砚走了两步,发现陆承听没跟上来,回头看他:“怎么,要我请你?”
陆承听这才迈开长腿跟着裴思砚上了电梯。
两人在电梯里,一人在前,一人在后,相隔一条对角线,陆承听没说话,裴思砚也没说。
从监控里看去,就像是两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裴思砚刷了卡,电梯直接入户,门刚一开,就被陆承听拦腰扛起,扔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他们在黑暗中接吻,裴思砚浑身的感官都因眼前的黑暗,被无限放大。
呼吸间清爽干净的淡香,让人面红耳赤的粗重呼吸,以及他自己胸腔里擂鼓般的心跳。
对三十年来清心寡欲的裴思砚来说,显然比酒精更令他目眩魂摇。
陆承听神魂强大远超世界法则约束,他能在黑暗中,清晰地看见裴思砚那张清清冷冷的面孔,动情时,是如何一副勾人模样。
“等等。”裴思砚伸手抵住陆承听的胸口:“我去洗澡。”
陆承听低头吻了吻他的鼻尖:“我去买东西。”
都是成年人,裴思砚当然知道陆承听要去买什么,他指了指玄关的柜子:“里面有零钱,我用L号。”
陆承听闻言,眉梢一挑:“你用过?”
裴思砚脱了外套往卧室方向走:“我是你的金主,别质问我。”
陆承听看了眼裴思砚的背影,面上没什么表情,他没拿柜子里的钱,只拿了裴思砚家的电梯卡,下了楼。
裴思砚家楼下就有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
店员是个年轻气盛的小伙子,正在监控死角处打游戏。
陆承听站在某一排货架上看了半天,蹙眉道:“为什么只到L码?”
小伙子心不在焉地敷衍道:“还有M码和S码。”
陆承听挑眉:“你会错意了。”
小伙子抬眉看了陆承听一眼,大概是今晚游戏输了太多把,也或许是女朋友刚跟人跑了,心气不顺又见不得帅哥。
但碍于自己还需要这份工作,只能不情不愿地放下手机,从货柜里挑挑拣拣出了一堆放在角落里落灰的XL,推到陆承听面前。
语气不屑,话里带刺儿地小时嘀咕:“都是亚洲男人,装什么装。”
陆承听好像没听见,他将那堆小盒子一起结了账。
出门时,还回头对那小伙子笑了笑,礼貌道:“谢谢。”
然而,陆承听话音才刚落,那小伙子就察觉到自己裆部传来一阵强烈的灼烧感。
他猛地一低头,发现自己取暖用的小太阳不知何时扎起来了一根电阻丝,不偏不倚,点着了自己的裤裆。
陆承听对小伙子的惊叫充耳不闻,他把手伸进装着各种小盒子的购物袋里,随手就掏出了一盒混迹在其中的L码。
十分大方的随机赠送给了一位六十岁左右的过路大爷。
回到裴思砚家,电梯门一开,陆承听就对上了裴思砚的视线。
他只穿一件白色真丝衬衫,露出两条长腿,光着脚靠站在玄关柜上,大概是洗澡时水温有些高,原本瓷白的皮肤上都附上了一层淡粉。
他抱肩看着陆承听:“我以为你临阵脱逃了。”
这个距离,陆承听可以清晰地看见他纤长睫尾上挂着的一颗细小水珠,他伸手拉过裴思砚,将他抱进怀里。
轻轻舔吻他的耳垂,对他说:“你搞错自己的处境了。”
裴思砚一开始,是没明白陆承听话里含义的。
直到陆承听去洗澡,他坐在床上打开了陆承听刚刚拿回来的购物袋。
看着那清一色标注着XL的小盒子,陷入了沉思。
“别跟我说,楼下只剩这些。”
裴思砚看着只围了条浴巾,从洗手间走出来的陆承听道。
陆承听靠近裴思砚:“我说了,你搞错自己的处境了。”
裴思砚挑眉:“是我包养你。”
陆承听理所应当地点点头:“我伺候你。”
原本,裴思砚刚被陆承听推倒时,是想挣扎的。
尤其是那种隐匿了多年无人问津过的秘密,被一个几乎称得上是陌生的男人极为细致的观察和探索时,那种羞耻感几乎让他无所遁形。
他强迫陆承听关了灯。
殊不知,这灯关与不关,于陆承听来说其实都没有任何意义。
无论是他细瘦脚踝上被捏出的微红指印,还是他潮红面色上的难耐神情,都一帧不落的落入了陆承听眼里。
但后来,或许是因为陆承听安抚起人时的声音太过低沉悦耳。
又或许是因为陆承听细密的吻太过温柔缱绻。
裴思砚终于还是在挠了陆承听一胸口加一后背的指甲印子之后,放弃了挣扎,渐入佳境。
长夜漫漫。
一开始,裴思砚几次妄图逃跑,都被陆承听提着脚踝拖了回来。
无论裴思砚怎么认错,怎么求饶,陆承听都不肯放过他,就像一头打了兴奋剂的驴,裴思砚越是示弱,他就越是变本加厉。
后来,陆承听想缓两分钟下床喝杯水,却被裴思砚扯着耳朵,不许他走。
说只要他敢停,就要封杀他。
陆承听原神再强大,如今用的也不过是凡人躯体,就算天赋异禀,整整一夜的高强度运动折腾下来说不累也是假的。
在朝阳钻进窗帘缝隙,窥探到满室狼藉之前,裴思砚才终于睡了过去。
趁着陆承听放松心神,这才冲破了束缚的037看着眼前一幕,几乎晕厥。
【你知道你干了什么吗?】它颤抖着对陆承听咆哮。
陆承听从床上坐起来,给裴思砚盖好被子,到厨房倒了杯水,愉悦道:【当然,我早就想这么干了。】
037咬牙:【你会被天君扔进地狱的。】
陆承听无所谓道:【那又如何,不是还有你陪我吗?】
器灵乃天地精华所聚,除非这天地消失,或者他自毁神识。
否则,陆承听将永远与天地共存。
没人能杀得了他。
037沉默了,陆承听承受的起任何代价,它却没这个本事。
半晌后,它有些绝望道:【这个世界结束之后,我回去请罪,你好自为之。】
陆承听很难与人共情,他理解不了037此时是什么心情。
但他知道,如果让037主动回去请罪,那他再想陪着思砚历劫,就会多出许多麻烦和阻碍。
他不是不能和天君硬刚,闹个天翻地覆,再把思砚据为己有。
但那样做,思砚必然会跟他产生心结和隔阂。
未免得不偿失。
于是他笑了起来,十分和善道:【你怕什么?我开玩笑的。】
【我和思砚少君两厢情愿,待回天界办了喜事,你就是媒人,是最大的功臣。】
【你放心,天君要是拿你开刀,我自会护着你。】
037不相信:【你都自顾不暇了,还护得了我?】
陆承听轻笑出声:【你真觉得,我会自顾不暇?】
037闻言,不吭声了。
斟酌许久后,它决定,向陆承听倒戈。
它没说多余的话,只道:【我信你,合作愉快。】
陆承听对037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做出正确决定而对它刮目相看。
他勾起唇角,和037达成共识:【合作愉快。】
陆承听不想打扰裴思砚休息,一个人在客厅的沙发上小憩了一会儿,在中午之前,洗漱完,将自己打理整齐,下楼去买菜。
裴思砚大概是一个人生活久了,长期不在家吃饭,冰箱里除了大量奶制品和少量水果,什么都没有。
在做了一夜的体力劳动之后,是个人都会犯懒。
陆承听在看见厨房角落里放着的一辆上面印着某洗衣液logo的碧绿色布袋小推车后,毫不犹豫地拉着它出了门。
他导航了附近的市场,穿插在众多拉着跟他一样小推车的大爷大妈之间,挑挑拣拣买了许多新鲜的食材。
又在楼下药店里买了支消炎镇痛的药膏,和预防万一要用的退烧药。
刚一回到裴思砚家,电梯门一开,就又对上了裴思砚的视线。
和昨晚一样。
裴思砚靠在玄关柜上,静静地看着陆承听:“我以为你溜之大吉了。”
此时他身上依旧穿着昨晚那件白色衬衫,松松垮垮挂在身上,露出半边肩膀。
不同的是,身上比昨晚站在这里时,多了许多星星点点的青紫痕迹,头发有些凌乱,脸色也不算好看。
陆承听问他:“然后准备封杀我?”
裴思砚摇头:“准备杀了你。”
陆承听把身后那个碧绿色小推车拉进门,对裴思砚道:“我买了菜,给你做饭吃,吃完再杀。”
天知道裴思砚不久前一睁开眼睛,没看见陆承听人,在整个家里遍寻无果后,是怎样的愤怒和焦虑。
陆承听没留下任何个人信息。
姓名,年龄,联系方式,何方人士,是哪家公司旗下的模特。
裴思砚一无所知。
他当时已经想好了,陆承听只要接过工作,他就能轻而易举地把他找出来。
如果陆承听真跑了,他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让他知道玩弄自己的后果。
但眼下,他看着高高大大,又酷又帅的陆承听,拉着那个保姆阿姨偶尔过来买菜做饭用的绿色小推车。
小心翼翼地站在自己面前,说买了菜,要给自己做饭时,他一颗心突然就像是馅进了柔软云层。
“留你一命,好好做事。”
陆承听放下小推车,走到裴思砚面前,准备低头吻他,却被裴思砚抬手挡住:“不许亲。”
妈的,光顾着找人了,他还没洗漱呢。
陆承听似是知道他在想什么,笑眯眯道:“我不嫌弃你。”
裴思砚抬手拧他腰:“你敢。”
陆承听看着面前随时准备炸毛的猫,揉了揉裴思砚的脑袋:“能走路吗?”
陆承听不说还好。
裴思砚的注意力之前不在这儿,勉强也能行动。
现在陆承听一说,他就觉得浑身上下哪哪儿都疼。
尤其是身后,撕裂了一样。
“你说呢?”
裴思砚语气不太好道。
陆承听便打横把人抱起来,送进卧室,放到床上:“再睡会儿,饭好了我叫你。”
裴思砚嗯了一声,睡是没心思睡了,他打算等陆承听出去以后,偷偷去洗漱,干干净净,香喷喷地躺在床上,等陆承听来叫他吃饭。
结果没想到陆承听不按套路出牌,刚要离开卧室,又杀了个回马车,把裴思砚按在床上,从额头到锁骨亲了个遍。
最后被裴思砚蹬了一脚,才放弃了继续往下祸害他的准备。
他把药从口袋里拿出来:“我帮你还是你自己来?”
裴思砚一动就疼,刚给了陆承听一脚,现在疼得龇牙咧嘴想咬人。
一把夺过药膏,红着脸:“做你的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