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现代 >> 

眼盲小夫郎

眼盲小夫郎

    眼盲小夫郎

  • 作者:难得自由分类:现代主角:李重阳 苏杭来源:番茄时间:2024-02-18 17:07
  • 《眼盲小夫郎》by难得自由,原创小说眼盲小夫郎正火热连载中,围绕主角李重阳苏杭开展故事的小说主要内容:虽然已经不好,但他的感情一直都是直接的,而他的喜欢也想要人知道。
  • 立即阅读

精彩段落

“你真打那两个孩子了?”

李重阳回来后就来到小东屋准备炼猪油。苏杭在他旁边不停打转询问。

“昂。”李重阳敷衍回应。那俩小崽子的爹娘全在家,再有下次直接套麻袋带走教训。

“喏,给你留了包子。”苏杭献宝似的将包子捧到李重阳面前,“包子很好吃。”

苏杭脸上带笑,眼睛却有如雾霭般空洞无神。睫毛很长,衬的他的眼睛像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一般。

李重阳净了手,捧起他的脸,在他眼睛处落下一吻。“真美。”

上辈子怎么没发现,他的夫婿竟能美成这样。这方圆十里的小娘子都比不上他的苏杭。

苏杭脸上泛红,将包子递给李重阳后就捂着被吻的那只眼睛坐在一旁的小板凳上了。

包子有些凉了,李重阳三下五除二将包子吃完。然后将买来的猪肉洗净切块。

他将最肥的部分割下来切成指甲盖大小的小块,剩下的肥瘦相间的切成两厘米左右的大块。这两份肉用来炼猪油和做红烧肉。

李重阳将提前准备好的开水倒进盆里,将肥肉反复搓洗,使热水溶解掉肥肉表面的那层油膜,去掉一些腥味儿。

将水倒掉后,又加入温水进行二次冲洗,然后将水分沥干。

“阿杭,那只小胖狗呢?”回来时不见它,别跑丢了被别人捉去。李重阳心里有着担心,他们这地方有人吃狗肉。那么可爱的小狗成为了别人的盘中餐,岂不可惜。

“我今天没事做,就给它在院里搭了个窝。现在应该是在睡觉吧。”

李重阳听了在心里哼哼了两声。怎么阿杭对一条狗都这么好。他不管,今晚他要让阿杭给他暖被窝儿。

说话的功夫锅已经烧热,李重阳倒了点清水,将肥肉块放了进去。多加了些柴火,用大火先将水分熬干,逼出肥肉里面的油分。等肥肉开始出油,少加柴火改成小火。

整个过程李重阳的手不停的翻动,很是酸痛。

“那个小胖墩平时没少吃,那是比他哥重多少。提了一会胳膊就不行了,现在后劲儿上来了。”李重阳暗暗腹诽,可不能让苏杭知道他这么弱。

日落跌进了昭昭星野,天色墨蓝,不见月亮,满天繁星。

“尝尝。”李重阳动筷为苏杭夹了一块红烧肉。“张嘴,”他用两根手指将苏杭抬起的碗按压下去,“我喂你吃。”

还不等李重阳好好的享受这二人时光,那只小胖狗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歪着脑袋看着他们两个人吃饭。

李重阳一扭头,与它对上了视线。“眼睛黑溜溜的,真小。”

小胖狗听不懂他说的话,只是一味的歪着头,喉咙里发出黏糊人的叫声。

“这狗的鼻子就是灵,闻着香味就出来了。”李重阳对它招招手,“嘬嘬嘬嘬嘬…”

苏杭:“……”

“招招,过来。”

不同于李重阳。苏杭只叫了一声,那狗就跑了过来。显得与他格外亲昵。

李重阳撇了撇嘴。“你给它起名了?招招?是有什么意义吗?”行吧,他承认,他心里又有些吃味了。

“招招,就是希望能为咱们家招来好运。”苏杭抚摸着狗头,温言解释道。

“嗷,那我觉得旺财、来福、富贵、招财都不错啊,这名字。”

苏杭无语。狗也不哼唧了,可能它也无语了吧。

晚饭后两人就上炕休息了。

“天气燥热,阿杭睡觉不脱衣吗?”李重阳眼睛眨巴眨巴,直直的盯着苏杭那身满是补丁的衣服。

苏杭摇摇头,“我不是很热。”就算是在家里面,衣服也是不能脱光的。

这两天李重阳每次睡觉都抱着他,他要是再脱了衣服,这…这怎么行。

苏杭平躺在炕上,攥紧衣角。他们已经很久没有…他怕自己把持不住,万一起了什么反应,闹出什么笑话,他就要无地自容了。

“脱嘛脱嘛,我已经脱光了。”李重阳说着就要把苏杭的手往他身上带,“我最近干活强健了不少,你摸摸…”

触摸到细腻的肌肤,苏杭触电般缩回手,转了个身背对着他。“重阳,不要撒娇。”我要把持不住了。

指尖还带着那人身上滚烫的余温,他的心还在悸动。下一秒,身后便贴上了一具火热的身体。

“不喜欢吗?”李重阳压低嗓音,声音低沉磁性。

此情此景,苏杭脑子不受控制的慢半拍。“不喜欢什么?”

“不喜欢我撒娇,不喜欢摸我,还是不喜欢…我抱你?”李重阳作恶的手抚上苏杭的背,向他的身前摸去。只隔着一层薄薄的夏衫,李重阳指尖所及之处如同起火了般灼热,苏杭忍不住轻颤。

“别…”李重阳的手在快要抚上苏杭小腹时被制止,他的手被苏杭紧紧抓住。

“阿杭,你手好凉,我给你暖暖。”李重阳声音沙哑,贴着苏杭耳朵轻语。

他再一次将苏杭的手带到自己身上。苏杭被迫转身与他面对面。

“我身上暖吗?”李重阳循循善诱。

苏杭闻言诚实点点头。

“摸我。”李重阳不要脸道:“我喜欢你的触碰。”

“知道这里为什么这么热吗?”

苏杭摇摇头,触碰到的地方火热坚硬。这里是什么地方?胸膛?大腿?

“因为你在我身边,它能感知到你。”

苏杭这下明白了,脸红的要滴血,下意识要将手抽回。可无果,李重阳强制性的抓着他的手腕。

“为什么要害羞,我们是夫妻。夫妻应该做这个。”

李重阳一手制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揽住他的背,将他带入怀里。

他发誓,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对苏杭。强势不容拒绝,霸道不失温柔。

上辈子他对苏杭爱搭不理,每次回家做这事如同例行公务一般。没有感情,他认为只是各取所需。苏杭每次也不拒绝,在床上隐忍克制,无论他的动作多么粗暴,苏杭也不会喊疼求饶。

这次他给了苏杭绝对的温柔。苏杭会小声喊疼,会让他轻点,甚至会微微迎合,会发出令他欲罢不能的声音……

要疯了。

这是一个史无前例的夜晚。

第二天一早,身旁已经空了,苏杭带着满身痕迹坐起身准备穿衣。

奇怪,他的衣服怎么不见了。昨天动作太大,掉到地上去了吗?苏杭长眉蹙起,他趴在炕沿,手往下捞了捞。

李重阳刚进门就看见这香艳一幕。他放轻脚步,想多看一会儿。

不料苏杭扭头看向他这边,显然已经知道他来了。

李重阳尴尬的笑了两声,刚偷看就被抓了。

他从木柜里拿出昨日买的新衣披到苏杭身上。“试试看,给你买的。”

苏杭低声道谢。“我昨日穿的衣服呢?”

李重阳听到他询问,以为他舍不得穿新衣,随口道:“扔了。”

其实没有,他把那身旧衣与他娘的遗物放在一起了。苏杭的东西,每一样都无比珍贵。

苏杭闻言也没有面露不满,只是在心里可惜。

他乖乖将新衣服穿好。

“很好看,十分配你。”李重阳为苏杭整了整衣领,“出去吃饭吧。我在院里放了张桌子,天热,以后我们在院里吃饭。”

“好。”

到院里只有一小段距离。苏杭不让李重阳搀扶他。李重阳只好跟在他后面,双手虚扶,做好了有什么不测的准备。

“是不舒服吗?”李重阳见他走路有些怪异,以为是昨晚伤到了他。“先回屋,我看看伤势,”作势就要抱他回屋。

“不是。”

是因为今日穿了新衣,有些不知道怎么走路了。生怕将这衣服沾染上尘土,所以他走路才小心翼翼。天知道他穿到重阳送的衣服有多么开心。可是他走路免不了磕磕绊绊,这衣服跟着他着实受委屈。

看着苏杭三步一扶衣,李重阳就知道是什么原因了。

他宽慰道:“衣服本就是挡尘之物,脏了并不可惜。以后我每次去镇上都为你购置新衣,怎么样?”

“不妥。”苏杭坐到桌前,“不能浪费。”

“浪费?我只恨自己不能给你最好的。”李重阳将盛好的粥放到苏杭面前。

“我娘的遗物中给我们留下了一些银票,我想请人将院子重修一下,房子重新盖,盖那种可以挡住风雨的砖屋,好不好?”

“我以后会去后山上打猎,将猎物卖给镇上的餐馆。这样我们就会有很多很多钱,然后钱攒够了我们就去都城,一边玩儿一边治眼睛。”

苏杭静静的聆听着他未来的计划。真好,他每句话中都包含着我,我也是他未来的一部分。

“重阳,谢谢你。”这句话很轻,轻到进东屋端药的李重阳一点都没听到。

“吃完饭把药喝了,对眼睛好。”

苏杭喝完粥,端起桌上的药碗一饮而尽。有一种出征前士兵喝送行酒的豪迈。

李重阳看着手里拿着的蜜饯,本来想的是苏杭喝一口他喂一口蜜饯,结果没给他机会。“苦吗?”

“不苦。”苏杭的心是甜的。

一抹柔软覆上他的唇,将他口中药的苦味清除大半。苏杭先是一怔,而后闭上眼,任凭李重阳索取。

一吻闭,他嘴里又被塞入一个蜜饯。这下嘴里和心里都是甜的了。

日上,正赤如丹,下有红光动摇承之。这小小乡村飘起缕缕炊烟,吃过早饭的村民已经下地劳作,没人看见这小院里的浪漫一景。

早饭后李重阳拿上农具准备下地,苏杭提出要一起去。他一手抱着小胖狗招招,一手拉着李重阳衣摆,跟在后面。

“你抱着它去地里干嘛。”李重阳埋怨道:“它能帮我收庄稼?”而且它还那么胖,那么重…你都没这样抱过我。

苏杭一言不发,只是紧紧的跟在他后面。小狗到了地里就开始挣扎着跳出他的怀抱,然后到处刨坑疯跑。

李重阳将苏杭安置在一棵树下。树叶茂密,遮住大半阳光。“挑着阴凉处坐,我不喜欢被晒黑的阿杭。”苏杭闻言又往里坐了坐,蜷缩在树根处。

看见他这么听话,李重阳安心的去地里收庄稼了。来地里的路上看见了张小牧,了解情况后,他表示可以将推车借给李重阳让他装庄稼。

这边李重阳庄稼快要收到尾了,可还是不见张小牧身影。又过了一会儿,张小牧才姗姗来迟。

“脸怎么了?”离远了看不出来,待张小牧推着车走近了才发现他脸上有几道红印子,像是被人掐出来的。

张小牧本就是小麦色皮肤,不算白。脸上的红印子很明显,可见对方掐他的时候力气多大。

张小牧勉强勾起一抹笑,比划了一通,让他别担心。“怎么光着脚?”李重阳见他的脚背上有鞋印,知道他这是被欺负了。鞋都没了,脚底必定被石子磨出了血痕。

李重阳拍拍推车让他坐下。张小牧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却还是没有犹豫的就坐到了推车上。他对他的阿阳哥是非常信任的。李重阳半蹲下来,抬起张小牧一只脚。果然,脚底已经血肉模糊。鲜血和尘土混在一起,如果不及时处理肯定是要感染的。

“谁干的?”李重阳抬起头望向张小牧。他身边的人怎么老是被欺负?

张小牧慌忙收回脚,摇了摇头。李重阳的动作让他吓了个半死,这个画面被村里人看去要被传闲话的。更何况,他嫂子就坐在树下,虽然看不见,但他还是有一种被抓包的负罪感。

没错,他喜欢李重阳。但他知道李重阳不喜欢他,只是把他当弟弟。刚才李重阳的举动对他来说如同回应他的感情一般让人心跳加快。可这是他臆想的,李重阳的动作不带任何暧昧。就只是单纯看了看伤势便放下了。

“回神了。”

李重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起来了。“我去叫你嫂子,你们俩坐车上。我先将你们送回去再回来收庄稼。”张小牧摆手要拒绝,李重阳没理他。

把二人送回家后,李重阳并没有回地里。他知道欺负张小牧的是谁。一个双儿,一个嚣张跋扈,浑身肌肉比他还要高的双儿。在村里这个双儿是个另类,因为他长的比男人还男人。所以二十八了还没有夫家,媒婆也放弃了他。每次给他说亲,他都会把媒婆赶出去还扬言自己已经有心上人,比媒婆介绍的好上数十倍数百倍。

这么多年了,也没人知道他的心上人是谁。村民们只道他是为了面子才这么说的,没人看的上他。

只有李重阳知道,周齐的心上人是张小牧。前世他入狱前最后一次回村见过他一面。那时周齐已经和张小牧成亲了,李重阳看见他的时候他正在挺着大肚子耕地。

李重阳不明白为什么张小牧会让自己的夫郎,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双儿下地。可这是人家家事,李重阳没过问。

现在周齐欺负张小牧只是一个想吸引他注意的一个表现。就像一个调皮的坏男孩揪他暗恋的女孩的辫子一样。

“李重阳,将你的破鞋拿回去!”

想曹操曹操到。在找人的半路上就遇到本尊了。李重阳弯腰捡起被扔在地上的鞋子。这正是他送张小牧的那双鞋。如他所料,鞋子就是被周齐拿走的。那张小牧脸上的红印子自然也是周齐掐的了。

李重阳在心里叹了口气,张小牧被一个双儿欺负成这样,真是丢脸。

周齐扬着下巴,叭叭了一堆。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让他别接近张小牧。

“我和小牧不知你想的那样,而且我已经成亲了。我对我的夫郎绝无二心,你大可放心。”

“谁不知道你最近像转了魂儿似的对你妻子好,保不准你心里打着什么算盘!”

李重阳心里呵呵两声,“我再打什么样的算盘为打不到小牧身上去。我是浪子回头,只想对我夫郎好,你却当我想撬你墙角?”

周齐抱着胳膊上下打量了李重阳一遍。他哼了一声,“反正你们是不会有结果的,张小牧识不清这点,你应该能识清。好好对苏杭,他是个好人。”

见周齐态度有所变好,李重阳也好心告诉了他一句张小牧受伤的状况。“我看他下地是困难了,你是作俑者,你看着办吧。”

“他的伤口也没处理,不知道这么热的天会不会感染。”

周齐嘁了一声,“他又不是傻子。”话虽这样说,身体却很诚实的转了个弯向张小牧家走去。

离了几步距离,李重阳提醒道:“你就这样去?不怕被别人说闲话吗?”

周齐没停,也没回答。他这样的人还怕什么闲话。一个没人要的双儿和一个讨人嫌哑巴,本来就是天生一对。

李重阳将庄稼收完回到了家。苏杭正在做晚饭。不知不觉一天又这样过去了。

“先喝点水吧。”苏杭倒了碗水放在他面前,收回手的那霎,李重阳抓住了他的手。

“烫着了?”两个明显的水泡生在苏杭娇嫩的手心处。这些天好不容易才将苏杭养娇了,有一丝一毫的伤痕他都会痛心的。

他坐在凳子上揽着苏杭的腰,懒懒道:“抱我。”

苏杭不明所以,却还是搂住了他的上半身。“怎么了?”

“被自己的夫郎抱还需要理由?”

苏杭笑了笑,没说话。

“今晚你可以满足我一个愿望吗?”

“?”苏杭不敢轻易答应,昨天他被李重阳折腾的半死。

“早上你怎么抱的小胖狗,晚上就怎么抱我。”李重阳将脸埋在苏杭身上,闷闷出声。

周齐火急火燎的来到张小牧家门前,却在门外徘徊不定。他对张小牧造成了伤害,张小牧现在必定是恨极了他。

可谁让张小牧穿着别的男人给他买的鞋?他明明知道自己喜欢他。

周齐很想进去看看他的伤势,今日是他冲动了,再怎么生气也不能让他光着脚走路啊!可是他又有什么资格进人家的门。

再三犹豫后他还是离开了。张小牧看见他怕是会更生气,现在去讨那个嫌干什么。

周齐回家拿上农具去了地里。天已经黑下来了。他找到张小牧家的那几亩地,干起了张小牧的活儿。

“周齐,你是真不要脸啊…前脚欺负了人家,后脚就给人耕地示好……”周齐一边耕地一边碎碎念。

“谁!”周齐听到后面传来声响,猛然回头,看到了拿着锄头的张小牧。

张小牧看见有人,本以为是李重阳半夜偷摸来替他干地里的活,没想到是他。张小牧浑身一怔,扭身就想跑。

“哎!你跑什么?!”周齐快走两步就逮着了他,质问道:“我是洪水猛兽吗,就这么躲着我?”

他抓着张小牧的两条胳膊,“脚不是磨破了吗,为什么晚上还要来下地?”

其实张婆婆是不让他来地里的,但他还是睡不着担心庄稼,就想着晚上偷偷来耕种一会儿,没想到遇到了周齐。看周齐的架势,是在帮他干活?

张小牧不敢和周齐对视。这个人总是纠缠他,对他动手动脚,一个双儿怎么能这般不…检点。

“我把你送回去,你莫要再来了,这里有我就好。”

一听这话,张小牧急了,忙比划道:‘这是我家的地,怎么能让你干活。你快离开,我自己就可以。’

“瞎比划的什么,看不懂。”其实周齐看懂了,但他就是不想走。

“脸还疼吗?我早上掐的劲儿有些大…让我看看。”周齐说着就要抚摸张小牧的脸。张小牧急忙后退,可周齐已经捏住了他的下巴,轻柔的在他脸颊上落下一吻。

张小牧推开了他,甩了他一巴掌。很轻,打在了他的下巴上。

这人为何如此轻浮。搞得他们俩位置好像互换了一样。他此时就像个被调戏的双儿。

‘你不要脸。’张小牧羞愤的比划道:‘我不喜欢你。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哦,你不喜欢我。你喜欢的是李重阳。”周齐眼神冷下来,“我一直都知道。”

张小牧怔住了,他怎么会知道?

“很意外我知道?”周齐噗嗤笑出声来,颇有些癫狂的意味,“你看他的那个眼神我一辈子都忘不了。”火热、欣喜、思念、爱慕!

“你每次看到我都是不耐、疏离、冷漠、唾弃!我和他在你眼中就是云泥之别!!他是天上不染一尘的云,高高在上。我就是那混着污水的泥,卑微低贱!”周齐激动的晃动着张小牧的肩膀,“我到底哪里不如他?!我能给你一个家庭,他能吗?”

张小牧被吓到了。手也不比划了,挣脱了他就往家跑。周齐看着他跑远的背影,没有去追。

“你早晚是我的!”寒凉低沉的嗓音仿佛带起了风,吹动了他肩膀处微卷的头发。他低哼了一声,弯腰继续干活。

……

“我明天要上山一趟,设几个陷阱捕猎物,然后卖到镇上的餐馆。”李重阳在院里脱掉上衣,用水瓢舀起缸里的水冲凉。

苏杭望着他冲凉的方向,闻声点点头。“你脱衣服了?”他问。

“我的傻媳妇儿,谁洗澡不脱衣服啊!”李重阳眉毛挑起,看着苏杭从凳子上起来,朝院门的方向走去,“你干嘛去?”

苏杭走到院门,摸索着将大门关上。确认门插好后回头回应,“关门。”

“怎么,我个大男人还害怕被偷窥啊。”

“我不怕男人被偷窥,我害怕我的男人被偷窥。”

李重阳简直不敢相信。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苏杭在他身边待久了,竟也没有以前那么腼腆害羞了。

“来来来!”李重阳将苏杭叫到跟前,捧起他的脸就吻了上去。

“我喜欢你这个样子。最好在外面也这么表现,让他们都知道咱俩感情好的很,那些谣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苏杭将李重阳捧着他脸的手拿下去,“我在屋里等你。”

在数日前,他们俩的感情确实不好,这并不是谣言。真怕这一切都是黄粱一梦,醒来回到了最初的样子。

李重阳瞧着苏杭进了屋,疑惑道:“怎么又不开心了……”他抓紧时间冲完澡追进了屋。

苏杭早已背对他躺下了。李重阳动作放轻,将木柜里的盒子拿出来。里面有他娘留下的首饰,可家里就两个男人,这些女人家的饰品留下除了有个念想也没什么用。他打算去镇上将这些卖了。家产变得丰厚一点,去都城看眼睛的事儿也能尽快提上日程。物尽其用吧,他娘知道他是为了媳妇儿才这样做的,在天之灵也不会怪罪他。

他清点了一下,把要卖的用布包上,又将木匣子放回柜中。用布包着的被他放在了枕头底下。

“睡了?”李重阳躺在炕上抱住了身旁的人。

“没有。”

“为什么背对我?你喜欢我从后面抱你的这个姿势?”听到这话,苏杭只好转过身正对着他。

李重阳闷笑两声,将苏杭遮住脸的长发拨弄到耳后去。“你还没履行诺言。”

“我没答应。”苏杭面红耳赤。白天的话一下子又涌回耳边。他又不是小狗,这怎么能抱……

“你 、想、耍、赖。”李重阳这四个字咬的很重,苏杭有一种被他拆吃入腹的感觉。

“你是觉得我不如那条狗吗?我在你心里连条狗都不如?那好吧,我把招招抱来,让它陪你睡吧…”李重阳可怜兮兮道,作势要翻身下炕去。

苏杭见他真要走,伸手要拉他的衣服,结果摸到了硬邦邦的肌肉。……他又没穿衣。

“重阳,不要胡闹。”

李重阳贱贱的勾起唇角,他的目的又达到了。没什么是撒娇卖惨解决不了的,一次不行,那就两次。

“我走了。不要去后山,不要出门,让招招陪你。”李重阳摸了摸刚给苏杭盘好的头发,“我大概晌午回来做饭,东屋放着蜜饯,饿了就吃。”

李重阳不放心的嘱托了好久。“我就去山上设几个陷阱,马上就能回来。别去后山挖野菜了,咱不吃那个,回来给你做好吃的。”

“我记住了。”苏杭十分听话的点点头。

李重阳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家去了山上。山上的草兽毒虫很多,村民几乎不来山上挣这要命财。李重阳自然也不敢往深山里去。

他寻了一块空地,挖了个坑,放了个兽夹。兽夹还是他在家里找到的,应该是他爹留下来的。弓箭什么的他都不会用,只好拿了几个兽夹带了个锄头。

在坑上虚虚的放了些脆弱的树枝和树叶,确保猎物经过此处能掉下去后他才离开。又寻了几处地,设了相同的陷阱,做了标记。

李重阳在别处走了走转了转,鸟兽什么的没发现,倒发现了一簇簇的野果。这浆果他儿时吃过,口感清甜,卖相也不错,鲜红诱人,不知道城里人对它新鲜感足不足。想到这儿,他有些思念父亲了。他父亲每次上山打猎都会给他和他母亲带回很多新鲜的玩意儿。虽然说给他的只是顺带的,但他还是很开心。

他效仿父亲摘了很多浆果放进背篓里,想试试看苏杭会不会像当初他母亲那般开心。

这些野果没有那么珍贵,却也是联络感情的契机。

李重阳到家便闻到了饭菜香味,他有些生气,苏杭还是下厨做饭了。

他放下背篓,蹙着眉一脸不高兴的坐到饭桌前。苏杭给他盛了饭,心情看起来不错。

李重阳后知后觉才想起苏杭眼睛看不见,他摆脸色给谁看,自己生闷气罢了。

“手伸出来。”

苏杭没问缘由,将手伸到他面前。

李重阳翻来覆去的检查他这两只手,确认没有新的烫伤后才稍稍放心。

“你忘记我临走前说的什么了?”

苏杭云淡风轻回了句没忘。他收回手拿起筷子给李重阳夹菜,他其实心里很紧张,手一抖菜放错了位置也不知道。

李重阳无奈的将被误放到桌上的菜夹到自己碗里。“那你就是明知故犯,不听话。”

“我是眼瞎,不是废人。你不让我做这做那,难道不是把我当废人对待了吗?在这个家生活,我就必须要有存在的价值。”苏杭温和解释道。

他喜欢的不是受伤,而是受伤后李重阳为他担心的样子。不可否认,他有这样的一个目的。

李重阳听后哑口无言。他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确实是他欠缺考虑了。他只想到了如何才能不让苏杭受伤,却忽略了限制苏杭行动后他产生的感受。

“是我的错。”李重阳道完歉后垂眸吃饭,没再发一言。

“今天收获怎么样?”苏杭起了个话题。这样安静的李重阳他有些不习惯。

“背篓里有浆果,明天才能知道收获如何。”李重阳有问必答,就是不主动开口了。

“我下午想去河边洗……”

“不许!”

苏杭话还没说完,李重阳斩钉截铁的制止了他这个想法。苏杭上辈子就是掉河里淹死的,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允许他靠近任何一条河。

苏杭闻言脸色不太好。

李重阳放柔了语气,解释道:“河边太危险了。你在家没听说过,咱们村前几天才淹死了个孩子。你如果想洗衣服,我就去打水,你在家洗。”

不让他去河边是真的,淹死孩子这件事纯属无稽之谈。

“有专门供女人和双儿们洗衣服的小河,那里人多水浅,我不会出事的。”

原来是寂寞了,李重阳想,他确实是少一个能说心里话的朋友。这些天他几乎只给自己说话,没和外人交流过。

“你去可以,但我肯定是要跟着的。”李重阳最终还是退了一步。

但他又想了想有些不方便,那里都是些有夫之妇和没出嫁的女孩和双儿,他去了不得被当成流氓啊。

思来想去,有了一个合适的人选。

……

‘我必须去吗?’张小牧不情不愿的比划道:‘我和他关系不好。’他昨天还对我耍流氓。当然,最后一句张小牧没说出来。

“可是村里只有他能保护苏杭了。他们性别一样,一起洗衣也方便。而且他只愿搭理你一个人,你去说他会同意。”

李重阳有心撮合他和周齐,周齐对他是真心的,他能看出来,更何况他们上辈子还是夫妻。

看得出来,张小牧很为难。‘我去他家找他会不会对他影响不好?’

傻弟弟,周齐才不会在意外人的眼光。李重阳笑了笑,“不会,你觉得他是怕被影响的人吗?”

虽然风言风语最扎人心,可只要不在意,做到任尔东西南北风,便不会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小阳,不再坐一会儿啦?”张婆婆看见李重阳出了屋,放下鸡食迎了上去。“事儿谈妥了?”

“嗯。事儿说完了。婆婆您继续喂鸡,我就走了。”

张婆婆把他送出了门。

最后张小牧还是去找了周齐,周齐见他来了便欣喜万分,还没听什么事便答应了下来。

见他这么热心张小牧还有些意外,他一直听村里人说周齐自私自利,不好惹之类的话。想来那些人是以貌取人了。

周齐浓眉丹凤眼,五官深邃,就是对谁都臭着个脸,嘴角下弯,一副不好惹的样儿。

‘我就先走了’张小牧比划着想离开,结果被周齐拦了下来。

“我帮你忙,你一点报酬都不给吗?”周齐挑眉开口道。

张小牧急忙从怀里掏出几文钱,递给他。周齐看见不耐的啧了一声,“俗。”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周齐眼神炽热,就差动手扒张小牧衣服了。

张小牧害怕的摇摇头,一直往后退想拉开距离,离他远点。周齐却步步紧逼,直到眼前人无路可退被他抵到门上。

周齐搂住他的腰,低头覆了上去。张小牧紧闭双眼闷哼一声,手中紧握着的几文钱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同类优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