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砰——
一发子弹毫无预兆地破膛而出,车窗被击中,像雪崩般瞬间碎裂。
面对这种突如其来的刺杀,傅延洲早就习以为常,他不动声色地倚靠在车后座,连眼皮都不曾抬一下。
没等他出声吩咐,训练有素的保镖从轿车上跳下来,持着枪,与不远处的狙击手来了个正面交锋。子弹破膛声在寂静的公路上响了起来,腥臭的血味在空气中蔓延着。经过了几分钟的殊死搏斗,保镖将狙击手生擒。
狙击手是个三十几岁的中年人,脸上横着一道到耳垂的刀疤,寸头,高颧骨,他的腹部挨了枪子,没了力气。
傅延洲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刀疤男,“是谁派你来的?”
刀疤男躬身如虾,却咬着牙,不愿意回答。
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刀疤男的脑门上,傅延洲倾着身体,他涌起了笑意,做势要按下板机,嘴里模仿着枪声落下的声音,“bion——”明明板机都没有按下,子弹也没有破膛,却是让刀疤男方寸大乱。
刀疤男感觉如坠冰窟,他浑身一震,露出了惊恐的神色,他吓得裤子都湿了,地上流出了一滩黄色的液体,腥臭且难闻。
傅延洲缴了枪,用冰冷的枪身轻敲刀疤脸上的横肉,“现在愿意说了吗?”
刀疤男惊惧交加,喉带震颤,“您别杀我!我说,是季家的三少爷让我来的!……”
“是季致淮啊。”傅延洲心中有数,他笑了声,用手捻了下佛珠,声音没什么起伏。
傅家在整个绿林市只手遮天,是真正的权柄之家,其他家族都对傅家的位置虎视眈眈,他们没办法将傅家从高位拉下来,就用了暗杀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经过一段时间的沉默,傅延洲漫不经心地说:“把人胳膊卸了,送去季家,跟他们说,我生气了。”
底下的保镖察言观色,立即上前,没有多用力,就将刀疤男的两只胳膊都卸了下来,刀疤男的惨痛声在枯寂的树林里回荡着,像是黑鸦的嘶鸣声,粗粝难听。
把人都处理好了,傅延洲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回枫南居。
枫南居是傅延洲十六岁的时候,他的父亲傅秉坤给他购置的一处房产。那处房产之前很长一时间都没有住人,后来傅延洲养了个小情人,他就把人藏在枫南居,为了这个小情人,他三天两头往枫南居跑。
普尔曼在沥青路面上疾驰着,一路驰向枫南居。
抵达到枫南居时,天空阴沉,下起雨了。数不清的雨水透过云层打了下来,门前大理石菱形花盆里的芭蕉叶被雨水打得不堪重负地折下来,像是被横刀斩断,扑簌簌地掉落在地上,但也没有人去顾忌芭蕉叶的生死。
傅延洲找了一圈,都没有见到他的小情人,这让他生出了失控感。
“洲哥。”阿明伺候傅延洲十几年,深知傅延洲的脾性,“江先生是去医院看望他的母亲了,他有给您发过短信。”
盯着手机那条态度诚恳的短信,傅延洲冷嗤一声,“短信发了又怎么样,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敢出门,我看他是欠管教了。”
“您别生气,江先生很快就会回来了。”阿明在极力为江律辩驳着,没等他将话说完,玄关处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是傅延洲的小情人江律回来了。
出门的时候比较着急,江律忘记带伞,在路上淋了一身的雨。
他蓬松的短发都湿答答的,发梢都落着水,将他身上的棉质短袖打湿了,能拧出一溜水。他站在门厅的位置,弯腰换鞋,再次抖了抖身上的水,像是只落水狗。他跻着鞋,来到客厅,突然发现客厅里灯火通明,他正纳闷着,一抬头,看到傅延洲在二楼的走廊里望着他,他下意识打了寒颤。
“过来。”傅延洲没什么感情地说。
江律在傅延洲的面前,永远是顺从、听话的。
六年前,江律的母亲查出了脑部肿瘤,需要长期住院治疗,他银行卡里的钱根本不足以支撑一次化疗费用,江律红着眼睛,蹲在银行自助取款机的门口,遇见了傅延洲。
傅延洲出手阔绰,给了他一笔普通人永远都赚不到的钱,还给他母亲安排了专家做化疗,而他作为报答,成了傅延洲的情人。
傅延洲霸道,蛮横,不讲道理,掌控欲还很强。他给江律制定了一系列的家规:傅延洲不许江律私自出门,不许江律跟别人走得太近,不许江律有事隐瞒着他………
而江律要是违反了其中哪一条家规,就会受到傅延洲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