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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年

第九年

    第九年

  • 作者:淮安暮雨分类:现代主角:谭峥泽 谢迢星来源:长佩时间:2023-07-15 11:43
  • 主角为谭峥泽谢迢星的小说《第九年》是作者淮安暮雨已完结的一本纯爱小说,第九年的主要内容是:谢迢星知道谭峥泽是个很好的人,但对方似乎一直都有个问题,就是不怎么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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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付行云好像对我很好奇,问我最近在做什么。

我有些惭愧:“没做什么,全职写手。在家里窝着。”之前大学的时候混得挺不错的,但后来由于家庭原因,我就没找工作。

付行云没笑我,又问:“那你这几年……有没有过谁陪在你身边?”

我一怔,又笑笑,轻声说:“付学长怎么突然问这个?”

付行云却说:“我在大学的时候就很喜欢你,只是没敢抓住机会,不知道我现在还有没有机会追你,迢星。”

我有点傻眼了,没想到网上交的好友是大学学长,更没想到这个只有过几面之缘的学长隔了好几年之后见面的半个小时内会说出这样的话。

假的吧。

我有些无语:“付学长,我们已经三四年没见了,之前也没有交集,就不要拿这种事开玩笑了。”

付行云睁大了点眼睛,说:“我没开玩笑。”

我没再理他,从休息室接回了两个等蔫了的小娃娃,和他们说:“好了,我们和这位……付叔叔去吃晚饭。”

其实付行云也不过二十五六的年纪,看着又年轻,远欢他们叫他哥哥都无不可,让远欢远乐叫叔叔不过是想提醒付行云,我已经连孩子都这么大了。

远欢和远乐从我后面探出头来,和付行云打了声招呼。

付行云脸上的表情不可谓不精彩。

他满脸复杂地看了看两个小的,又看看我,半晌说不出话。

“咳……学长,走吧,孩子午餐没吃好,怕饿坏肚子。”我打断付行云的沉思。

直到我坐上了付行云的车,他才找回声音:“……迢星,这两个孩子?”

“双胞胎,今年七岁,小学一年级。”我主动接话。

“七岁?!”付行云像是要吐血了一样,“迢星,你今年也才二十五,这小孩不是……”

“爸爸,我们今晚住哪?”这次打断付行云的是远欢。

我回答女儿:“住酒店,明天再回家。等会吃了饭我们就去看看今晚住的地方。”

付行云彻底没了话。

吃完了饭,付行云才像是回过神来,神色复杂地看着我:“没想到你这么早就结婚了,孩子的父亲……”

我垂眸,刚才喝了点酒,这会酒气上来了点,熏得我头有点晕,眼睛也热了点。“他挺好的,就是有点忙。”

“哪还有人在年关将近的时候很忙的,你把孩子一起带来这么辛苦,他都不问一句。”毕竟是同行,付行云也是个察言观色的好手。

付行云也许看出我不想说这个话题了,便问:“你住哪,还在A市吗,我送你们回去?”

我拒绝他:“不用麻烦你了,路远,晚上开车辛苦,我们明天坐高铁更舒服。”

“好吧。”付行云没有坚持,“如果有机会,我希望你能考虑考虑我,我是真心的。当然,我自然也不希望有那个可能,祝你幸福。”

我反应有些迟钝,胡乱点头,再一次拒绝付行云要送我们回酒店的决定,打了车。

到了酒店门口,我就看到了一们熟悉的背影,今天早上刚见过的。

我苦笑,果然,喝酒误事。

我甩了甩头,往酒店里走。

远乐拉了拉我的袖子,说:“那边,父亲来了。”

我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刚想反驳一句“他怎么会来”,却在抬头的时候看到了一双黝黑深邃的眼睛。

“……是真的?”

直到谭峥泽把我的行李箱拉走,我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谭峥泽真的来了。

他来做什么的呢?是来这边谈生意吗,还是……还是为了我来的?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我便立马否决了,并在心里嘲笑自己,做什么梦不好,非要想这些异想天开的事情。

眼看着谭峥泽把我那个小型行李箱塞进后座,远欢和远乐一下子把位置坐满了,我才开始想另一件事——我坐哪儿?

我抬眼,就看到谭峥泽立在驾驶座边上,和今天早上送我们去高铁站的时候一样。

我抿嘴,别无选择地拉开副驾驶座的门,心里祈祷着谭峥泽千万不要因为我离他这么近而把我给丢下去——但我也知道对方家教好,不会这么干。

我今天很累了,一上了车就没力气想谭峥泽到底是什么意思了,姑且当他是来这边谈生意,顺便接一下我们回去吧。

这么想着,我很快就意识模糊,睡了过去。反正从邻省回家也要开五个多小时的车,这期间谭峥泽没空理我。

回到家时已经凌晨三点多了,我醒时谭峥泽正停好车,后座两个小孩睡得天昏地暗,安静又平和。

我下车,把远乐从车里抱了出来,想着先抱一个上楼,等会再下来抱远欢。

等我把远乐安顿好,正要下楼,却在楼梯口撞见谭峥泽,他一手抱着远欢,另一手拎着行李箱。

我连忙上前,却一时不知道我应该从对方手里接过远欢先还是接过行李箱先。

alpha开了几个小时的车,有点憔悴,他把行李箱放下,径直走进房间里,把远欢放到了床上。

我有些无措,但谭峥泽没看我。我卡在喉咙里的那声“谢谢”还是没能说出口。

他应该也很累,进了书房一会儿又出来,就上三楼去洗澡了。

行李箱里不止有衣服,还有一些带回来的书,我把行李箱拎进书房,把书给拿出来,放好在书柜里。

在二楼的书房是我和谭峥泽共用的,他一半,我一半,中间用隔板隔开。不过平时谭峥泽都会在公司把工作给处理完了才回来,这也是他晚归的理由。

所以这间书房说白了就是我自己的,谭峥泽很少用到这里的东西。

我正要出去,却发现谭峥泽在他的书桌上放了笔记本电脑,那笔电正亮着屏幕。

我看了眼外面,三楼传来水声,是谭峥泽在洗澡,他洗完澡一般是不会再下楼了。

所以在犹豫了片刻之后,我走过去,要帮谭峥泽把笔电给关了,亮着几个小时也不是事儿。

不知道我碰到了什么,带动了一下笔电上连着的鼠标,谭峥泽的笔电一下子就解了锁,自动显示了锁屏前的页面。

我无意窥探谭峥泽的工作,但还是不小心看到了一眼。

然而就是这一眼,便让我挪不开目光了。

屏幕上是一个备注“张律师”的人和谭峥泽发的文件的聊天框,现在那个框里,只躺着一个文件。

如果……如果我没有瞎的话,文件上那几个字,是“离婚协议”。

离婚协议……

这是谁的?和谁离婚?

我心里飘过几个问题,问题后面跟着我一下子就能想到的答案。

谭峥泽的律师给谭峥泽发的离婚协议,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份协议是谭峥泽叫律师帮他拟的,而谭峥泽也不是第一天有离婚的想法了。

我有些喘不上气,心里像是有什么千斤重的东西给狠狠地压着。我没有力气再站着了,匆匆把笔电给关了,甚至不敢抬头再看一眼确认。

我滑坐在地上,靠着谭峥泽的书桌。

离婚……离婚……

谭峥泽要和我离婚?

可是……为什么呢?

我们不是已经在一起生活了七年了吗,难道我做得还不够好吗,家里的事我从来没让他操心过,孩子也是我一手带大的,我每天做好饭等他回家……我难道不够乖吗?

我、我、我难道做了什么错事,让谭峥泽忍了七年的,有关离婚的念头又如春笋破土一样冒出来了吗?

如果有人在身边,我可能就要忍不住慌张得语无伦次地发泄我满心的不安了。但好在没有。

我一点也不想再在这书房里待下去了,于是又手忙脚乱地爬起来,逃回了自己的房间。

神思不属地洗完澡,我把自己给埋在被子里,脑海里始终有着那个聊天框的画面,怎么驱散都驱散不掉。

怎么办,怎么办,谁来告诉我要怎么办?

明明都已经结婚七年了,这七年里相安无事,风平浪静也都过来了,谭峥泽他怎么又想要离婚了?

我的脸埋在被子里,委屈得想哭。

早在刚结婚的时候,谭峥泽就已经在想离婚的事了——不对,他从来没想过和我结婚。

领了证之后,我怀着孕,离不了,谭峥泽拿我没办法,后面不知道为什么就把离婚的事给放下了。

这都已经是几年前的事了,为什么谭峥泽非要和我离婚。这场婚姻里,他没给我诺言,没给我婚礼,甚至连婚戒我们都没有。

但我也从来没有强求过啊,为什么现在连我是他的omega的这个几近有名无实的身份,他都不愿意留给我?

他怎么能这样对我……

我都已经是他的omega了,他为什么就不能对我稍微好一点点……

我哭不出声音,泪水砸进枕头里,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我觉得我要死在这寂静的沉默里了。

“谢迢星。”突然有人敲了我的门。

我慌忙用被子抹了抹脸,应了声“怎么了”。

我听到后面传来开门的声音,是谭峥泽。他站在我的门口,没有走进来。

我背对着他,轻声问:“有什么事吗。”

谭峥泽安静了一会,说:“我有点事要和你说。”

我几乎是立刻打断了谭峥泽的话:“有什么事……能不能过几天再说,我今天已经,很累了。过几天要过年了,也很忙,不是什么要紧事的话,年后再说行么?”

谭峥泽又安静了一阵,说“不要紧”,又说“年后说也行”,就把我的门关上了。

离婚,不是要紧事,这是要我命的事。

他什么都不知道。

我好疼。难过得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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