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开场白该说什么好?
是要直接叫江砚来车站接人,还是再忍一忍,等到了江砚家,再在家门口喊他开门?
徐期正兀自纠结着,手机铃声便响了起来,屏幕上闪着江砚的名字。他接了起来,电话对面传来了与他周边相似的啃杂声音。
“徐期。”江砚问,“你现在有空吗?”
有空是有空,专门空出来的一天呢。徐期心事重重,“嗯”了一声,又问他:“怎么了?”
江砚的声音带着笑意:“如果我说我突然来找你了,你会生气吗?”
徐期愣住了,车站里人群熙熙攘禳,他眨了眨眼睛,怒然手握成拳抵住嘴唇,颤抖着肩膀,无声地笑了起未。
他笑得太狠了,又悠得太厉害了,甚至有点儿站不住,蹲到地上捂着嘴继续笑。
“徐期?徐期?”江砚等不到他的回答,喊了两声他的名字。
怎么会有这么荒唐又愚蠢的事——
徐期啼笑皆非,好半天才止住,让自己的声音回归正常。
他板起脸,佯装发怒:“我生气了。”
江砚还没有明白,问:“为什么?”
徐期清了清嗓子,假咳两声,努力摆出一副严肃的样子,但没过几秒,话还没说出来,他便破功了,又自顾自地笑了好一会儿。
“因为我做了和你一样的蠢事。”
“什么?”
“我在C市。”徐期说,“你现在有空吗?给你三个小时的时间,来车站接我。”
徐期最后还是没有在车站度过这浪漫重逢前的三小时,因为机场与动车站有一定的距离,让江砚下飞机又来动车站,一路未免太过奔波。
他有江砚家的钥匙,回到家打开门,迎接他的就是小金毛热情的飞扑。两周不见,徐期有种连狗都长大了一些的错觉,差点被它扑得后退几步,堪堪才站住。
徐期推开那呼哧呼哧往上蹭的小狗脸蛋,小金毛兴奋地眨着眼睛吐着舌头,看那架势,大有对他一顿大舔特舔的欲望。
"不行,不准舔。"徐期教训地点了点它的脑袋,小金毛只好把舌头收回去一点。徐期抱了抱它,又摸了两把,作为小别重逢的见面礼。等小金毛终于舍得从自己身上离开了,他这才进门,看着小金毛的背影,心里头自然而然地冒出来一个想法。
还好阻止得及时,不然江砚知道了不得吃醋死?
徐期发现自己的思路好像也越来越往奇怪的方向靠拢了,江砚会和狗吃醋,在他心中也潜移默化地变成了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以至于他都会以此为前提去考虑江砚的感受。
要说这不健康吧,他变得越来越为江砚考虑了;要说这健康吧,也不对,毕竟人终究就不应该和宠物吃醋……
他在回来的路上买了午餐,三下五除二吃完填饱了肚子。江砚已经登了机,他没别的事好做,只能坐在沙发上撸着狗玩玩手机。
玩上半个小时,徐期便觉得无聊了。他想做点家务打发时间,但江砚家很干净,没什么需要他收拾的地方。他陪着小金毛玩丢球的游戏,玩了十来分钟,他又突发奇想,想看看自己走的这段时间,江砚家有没有什么新的变化。
小金毛的狗绳换了两条新的,天气要转凉了,狗狗的衣服也添了几件。
江砚常用的杯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眼熟的杯子……徐期定睛一看,和自己以前租房住时用的那个一模一样。
可能是江砚买了个同款……他在心中安慰自己,一边安慰,一边心脏怦怦直跳地拿起杯子仔细看。直到看到熟悉的杯边缺口,他瞪了一会儿眼睛,不得不接受现实,这才又放下,深吸一口气,心头有了不好的预感。
他进了房间,床铺收拾得一干二净,床上不见被子的踪影。接着,他打开衣柜,在衣柜里看见一条叠得整整齐齐的、纹样朴实得稍显老土的被子。
徐期扶住自己的额头,掩住自己的眼睛,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等到江砚回家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半了。徐期开门的一瞬间,江砚就整个人抱了上来,双臂环住他的腰,脑袋埋到他肩颈之间,仿佛等待这一刻等了很久一样。
“好累。”他的语气有点像抱怨,又有点像撒娇,“让我抱一会。”
徐期想说进门再抱,但他没说,只是一言不发地任由江砚抱着。
江砚比他要高一些,肩膀也很宽,拥抱的时候给人一种能将人完全包裹住的错觉。头发也有些长,江砚还像大狗一样蹭蹭他,搔在脖子之间感觉有些痒。
“想我了吗?”江砚嗓音带着点黏糊。
徐期好不容易才保持住自己的铁石心肠:“不想。”
“不想我吗?"江砚又说,“那你为什么会在我家?”
徐期忍住自己的笑,故作冷酷地
说:“为了突击检查,揭发你背着我偷偷做的变态事。”
杯子放在桌上,而被子也被徐期拿出来,放在床上。二者铁证如山,完全剥夺了江砚狡辩的余地。
当然,江砚也没有要辩解的意思,他甚至眨了眨眼,表情相当无辜:“这怎么了?”
徐期抱着胸:“你怎么搞到的?”“找你的房东买的。”徐期:“为什么要买?”
“因为我想要。"江砚说,“你在我家住的时间太短了,没能留下多少痕迹。”
徐期看看被子,又看看他的脸:“……你不会天天晚上盖着这个被子睡觉吧?”
江砚笑了,似乎在说他怎么会问这种答案已经在明面上的问题。
这脸皮是真的厚,徐期服了,拿手指指了他半天,愣是挤不出一句骂他的话。江砚反客为主地凑过来,问他:“这很变态吗?”
“这还不变态?”
“为什么睡你的被子会是变态?”江砚反问,“那你和我同居的一星期,不也是盖着我的被子吗?”
徐期:“这能一样吗?”
江砚:“有哪里不一样?”
徐期竟然真被他问倒了,一时之间想不出反驳他的话。江砚又趁机把他抱住了,亲他的脸颊,亲他的鼻子,慢慢地寻到他的嘴唇。
模特是个注重外形的工作,短短两个星期,徐期的皮肤状态已经比先前要好了不少,嘴唇更是柔软了许多。江砚先是舔,然后才是吻,用自己的嘴唇轻轻地碰着,细细品味着与分别前有何不同。
“变香了。”江砚厮磨着他的嘴唇,嗓音不知不觉间低沉了一些,“和我最近闻的味道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