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从那天提分手到现在已经过了三天,正好是明念给他的考虑的时间。
这三天明念没跟他有任何联系,江州也不了解他的动态,明念整个人音讯全无的跟凭空消失了一样,这样的感觉有点新奇,也让江州难得的放松。
好像那些管制和压迫都不存在了一样,呼吸起来都显得顺畅很多。
江州盯着手里一朵用欧雅纸包着的红丝绒玫瑰花,新鲜的不行,还带着晶莹的朝露,衬着他的手也白皙了很多,十分赏心悦目。
“呀,真好看!”八岁半的小男孩坐在画架前,兴高采烈的拍起手来,沾了蓝色颜料的小胖手肉嘟嘟的,加上那粉白的肉脸,看上去活像个年画娃娃。
江州没忍住揉了一把他的脸,手感舒服的让他眯起了眼睛:“谢谢你,老师很喜欢。”
“不用谢。”小男孩穿了一身小西装,打扮的很俊俏,“爸爸说了,漂亮的花要送给喜欢的人!”
说着又有点惆怅:“可惜我的零花钱都快被爸爸扣光了,不然我一定买一大束花送给老师。”
“一朵就够了。”江州觉得这孩子实在可爱的厉害,“怎么会突然想起来送花给老师?”
“今天是爸爸和妈妈结婚十周年纪念日!”小男孩踢腾了一下小短腿,兴奋的不行,“爸爸买了一大束玫瑰花送给妈妈!”为了证明那一大束是真的很大,小男孩努力的张开了胳膊比划着,“这么大一束,我妈特别高兴,说以后就算打架也再也不咬爸爸了!”
一旁的女老师颜丽听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这朵花从哪里来的?”
她指的是江州手里那朵。
小男孩戳了戳手指:“这是我从爸爸送给妈妈的那束花里头拿的。”
江州:“……”
他真没想到这朵花还有这么个来历。
“以后别再这样做了。”江州耐心的蹲下身子,看着小男孩:“爸爸送给妈妈的花束都是代表着他们之间的爱情,少一朵就不完美,知道吗?”
小男孩愣了:“那我是不是干了坏事?”
忽然有些忐忑起来了。
“并没有。”江州捏了捏他肉乎乎的小手,笑道,“无功不受禄,老师既然收了这朵花,那就祝福你爸爸妈妈长长久久,百年好合。”
这样的话……因为多了一个人的祝福,他犯下的小错误就可以弥补了。
小男孩又开心了起来,手舞足蹈的,手里的画笔不小心在笔尖上涂抹了一块,颜丽看见了,“呀”了一声:“赶紧,老师带你去洗洗。”
小男孩乐呵呵的跟着女人走了。
江州靠在画柜上,微微出神。
小男孩已经在他这里学了三年的画了,属于最早的一批学生,他爸爸妈妈都是普普通通的工薪族,听说是从贵州的一个小山村里一同走出来的,一同在大城市里打拼,互相搀扶着在一起生活了十多年,磕磕绊绊实属不易。
男人叫王治,属于老实憨厚,不会调情的那一类,女人叫冯熙凤,人如其名,略显泼辣,偶尔因为王治的犟驴脾气气的跟他动手,打的最狠的一次是冯熙凤刚坐完月子,婆婆来伺候她,做了猪肉韭菜馅饺子却只端给王治吃,她一怒之下跟为母亲说话的王治打了起来,手脚并用的连嘴都用上了,咬在王治肩膀脖子上,口口见血,连夜被拉去医院打了狂犬疫苗。
“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人的口腔没比狗的口腔干净多少。”王治呲牙咧嘴跟他说的时候,还摸了摸身上的伤疤,心有余悸,“早知道她是个疯的,就不该跟她吵架。”
江州给他倒了杯热茶,才问他:“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王治一脸茫然,半晌才反应过来,“害,多大点事,打归打,骂归骂,日子还得继续过嘛,当初说好了就是要在一起过一辈子的,少一天都不算一辈子,我可不能干那种半途而废的事。”
熟悉的声音好像在耳边响了起来。
“知道永远是什么意思吗?那就是只要你活着,我活着,咱们两个就得一直捆在一块儿,少一分,少一秒都不叫永远。”
时光匆匆流过,当初木头一样不通风情的王治现在也学会了用鲜花和爱语来讨妻子的欢心,而那个跟他打过闹过,也在情人节送给他过鲜花和拥抱的人,却再也不见踪影。
玫瑰花枝上的尖刺不知道什么时候刺进柔软的肌肤,沁出几滴鲜艳的血珠来,江州却好像不知道疼一样,没什么反应。
倒是楼下街道上突如其来的一声巨大的“砰”!震的他抖了抖身子,手里拿着的花都掉在了地上,他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颜丽就牵着小男孩的手,惊恐的跑了出来:“怎么了怎么了?是地震了吗?”
她胆子小的很,这会脸已经白了。
江州安慰她:“不是地震,别害怕。”往窗户边走过去。
画室在二楼,装了一扇玻璃窗,平时都处于半开半不开的状态。而此刻二楼的玻璃已经被彻底震碎,只留下了一些碎茬子,还可怜巴巴的挂在窗框上。江州紧皱着眉头往楼底下看了一眼,一辆迈巴赫跟另外一辆奥迪撞到了一起,俩车车头跟要亲嘴似的一起怼到了墙上,也是这剧烈的震动,才导致他画室窗户彻底碎裂开来。
“怎么了?出车祸了吗?”颜丽知道不是地震之后就安心了许多,好奇的往底下张望着,“这两辆车是怎么开的?没长眼一样直勾勾往墙上撞吗?你看那辆迈巴赫车头都凹陷进去了,也不知道人怎么样……”
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都没有听见旁边人有什么反应,颜丽诧异抬眼一看,才见到江州脸色煞白,没有一点血色,看上去像是陷入了某种梦魇一样,眼神都失去了焦距,她有点儿害怕,扯了扯他的袖子:“江州?江州?你没事吧?我……”
“下去看看。”江州藏在衣袖里的指尖微微地颤抖着,却还是竭力使自己的语气保持平静,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现在能保持这样的状态有多么不容易。
“哦,行……”颜丽迟疑着答应了下来,“还得跟他们谈一下赔偿的事情呢,这玻璃也不能白被撞碎了……”
江州没有出声,一言不发的下了楼梯。
操,点儿背。
脑袋已经被撞击瞬间飞溅过来的碎玻璃片开了瓢,鲜血一股一股的往下流,周骜珩被卡在座椅与安全气囊之间,迷迷糊糊的感觉自己像夹心饼干里的那层夹心,要被挤扁了。
眼睛好像被血糊住了,隐隐约约能够看清从前面那辆车里蹦下来一个瘦猴儿,围着他的车转了一圈,大概是看见他这副血淋淋的模样先被吓破了胆,也不敢动他,抖着嗓子在打电话,具体内容听不清,不过从他那副交代后事一样的表情里能看出来,这人是个没经历过事儿的。
所以今天干嘛要有事没事来开到这片转悠呢?碰到一个逆行的迎面就怼上了,不给他一点儿反应的机会和时间,然后就感到脑子像要炸开一样的痛。
周骜珩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用力的把那鼓鼓囊囊的气囊往前推,同时试图把被卡住的腿从夹缝里慢慢的别出来,心里冷静的寻思着下了车就要给对面那位也开个瓢,让他尝尝自己经受的滋味……
脑子里的构想刚展开了一半,还没有构成一个完整的图景,歪七八扭的车门就突然被人猛地一下拽开了,周骜珩皱了皱眉看过去,目光在触碰到那张脸的时候恍惚之间几乎以为自己做了梦。
江州?
“出来。”江州在看到周骜珩头上流下来的血时瞳孔紧缩,脑子里顿时出现了另外一个也是像这样鲜血满面的场景,心都揪紧了,看周骜珩没一点动作,直勾勾的看着他,好像是不愿意跟自己出来的样子,伸出手加重了声音,“周少应该不想住在里面吧?”
周骜珩本来乱成了一团浆糊的脑子现在才终于舍得动了,他眼里都是江州那张逆着光的漂亮的几乎要让人心脏缓停的脸,有那么一瞬间,好像浑身的疼痛都静止了,也是在听到江州加重了的语气之后,他才突然清醒过来,掩饰一般的挪开了眼睛,轻轻抽了一口气,说:“……我腿卡里面了。”
颜丽牵着小男孩跟在后面,因为怕小男孩晕血,用手挡住了孩子的眼睛,小声说:“小磊,别怕,别怕……”
却不料王小磊十分淡定的扒拉开她的手:“颜老师,我不晕血,也不害怕。”
“啊。”颜丽诧异地看着这小孩一眼,“好勇敢。”
“江老师是在救人吗?”王小磊攥紧了小拳头,一双大眼睛滴溜的朝着车里面看,“啊,大哥哥卡在里面了,还流了好多血,好可怜。”
周骜珩的左腿膝盖受了伤,但是并不严重,即便如此江州还是弯腰轻轻托着他脚踝,跟捧着一件易碎品一样把他左腿挪出来,中途周骜珩还往回缩了一下,被江州冷声叮嘱:“别动。”
周骜珩僵了一下,就不动了,两条胳膊跟机械臂似的不自然的撑在一边,眼睫扑扇着眨了几下。
“右腿流了很多血,应该是有什么东西扎进去了,不太好挪,我试试看看,但如果实在弄不出来的话,我已经叫了救护车,让专业医生来做。”江州低声说着,接着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安抚性的拍了拍周骜珩的腿,“周少别担心,我会很轻的,不会让你太疼。”
周骜珩肌肉紧绷着,偏了偏头,过了一会儿才低低的“嗯”了一声,嗓音有点哑。
周骜珩今天的心情,实在是称不上好。
主要原因还在于老头子周围胜身上。
周家是海城名气颇盛的大家族,乾隆时期就已经靠商贾起了家,珠宝生意尤为兴旺。而家族底蕴深厚,财富也代代相传,子嗣绵延不绝,人才代代辈出,只是到了周骜珩父亲周围胜这一代,似乎有点跑偏的趋势。
周围胜这人,从小就比周家同辈里其他子弟要聪明,但有多聪明就有多不着调,从小就不乐意把心思放在做生意上,反而对弹钢琴玩艺术情有独钟,曾经周老爷子给他的人生规划,就是要他到海外去留学,去读金融贸易,然后回来继承家里的产业,没想到这人一去不复返,且表面上似乎听了老爷子的话钻研金融,暗地里却去玩了一系列的乐器,并且在国外染上了赌瘾,眼看整个人就要无休止的颓靡下去的时候,周老爷子终于受人提醒,把他给从国外给揪了回来,并且勒令他——既然没心思在生意上下功夫,那就赶紧找个女人生个孩子,让孩子继承大业,也免得周老爷子成天看着他这烂泥扶不上墙,生气的胡子都掉了一大把。
周围胜被周老爷子圈禁在家里,名为思过,实际上是为了叫他戒掉那上不了台面的瘾。周围胜表面上就是乖顺许多,仿佛戒掉了,但是实际上还是记挂着那点桌上的玩意儿,并且还心心念念的去国外找自己的初恋——一个洋女人。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周老爷子是狐狸变的,怎么会察觉不出他的心思?在周围胜偷偷逃跑了几次都被抓回来之后假意顺从地稳住他说,等他戒了瘾,就让他重新回到国外进修,到时候再去找那个女人也不迟。
表面上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实际是在熬着周围胜,等到他彻底绵软了性子,才强硬的压着他的头把他押上了婚礼现场,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周围胜才知道,周老爷子要让他娶一个完全不认识的女人做妻子!
周围胜被老爷子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行为彻底的激怒了,到了婚后也对娶来的妻子不管不问,甚至连赌瘾都因为过长时间的耗磨而冷了下来,反而渐渐沉溺于另外一个爱好——玩女人。
于是在周骜珩亲妈肚子里还怀着双胞胎时,周围胜就没日没夜的流连花丛,并且为了更方便自己行事,还开设了许多夜总会,都是表面金碧辉煌内里肮脏龌龊的勾当。
而周骜珩亲妈因此得了抑郁症,抑郁症发展成精神病,有一阵没一阵的不清醒,等到双胞胎生下来之后,就跟周围胜提了离婚,并且带走了其中一个男孩——那个不被周围胜所喜欢的患有听力障碍的男孩。
周骜珩从出生起就没有见过自己的亲妈和亲哥,周围胜厌恶自己的原配妻子,也不让他去找亲妈亲哥,于是时间久了,那两个人杳无音讯,竟然成了天各一方,互不联系的模样。
周围胜对自己这个唯一留在身边的儿子控制欲极强,周骜珩的所有行事都要一板一眼的按着他规定的方式来。这么些年的压制弄的周骜珩身心俱疲,还要从半大少年开始就忙着处理公司的事务和父亲花天酒地留下来的那些烂摊子,怎一个愁字了得。
而好不容易现在周围胜年过半百了,年纪大了,没了什么折腾的心思和劲头,周骜珩也能好好的喘口气,结果这老头子不鸣则已,一鸣憋了个大的,昨天周骜珩在公司一番焦头烂额的开过会之后刚刚回家想要歇上那么一会儿,多日不见的老头子就神出鬼没的,目光烁烁的闪现在他面前,面色红润,皮肤光泽,整个人神采奕奕,几乎回到了年轻的时候:“儿子,爸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爸又有儿子啦!”
周骜珩脑袋上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
老头子得意的几乎要插腰,哈哈大笑,兴奋极了:“爸是真没想到啊,爸都五十七了,竟然还有老来得子的那一天!老当益壮,所言不虚!啊,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周骜珩,你有个了不起的爸爸!你爸爸我……”
周骜珩冷冷的在心中腹诽,的确挺了不起的,我也没想到你还能干出这么牛叉的事来。
本以为他老子这些年都被酒色掏空了身子,事实上周围胜也的确很多年都没有再闹出来人命了,却没想到这段时间疏于管教,让这老头子不知道又去哪里胡混了几天,竟然又造出来一个孩子来。
周骜珩凉凉的扯了扯嘴角,可真是“意外之喜”啊。
毕竟他都二十七了,想着这辈子自己家里都不会再有比自己小的物种出现,现在竟然突然凭空多出来了个弟弟?
呵。
周骜珩冷笑一声,就凭着他老爹做过的那些荒唐事,他都不会让这个孩子生下来。
周围胜玩死的女人,玩掉的孩子,难道还不够多吗?
做周围胜的孩子,那得是前世犯了多大的罪孽,才会被罚到这世上来,到周围胜膝下走一遭。
周骜珩都想对他说你积点德吧,哪怕抽点时间去念念佛经拜拜观音菩萨让那些女人孩子在黄泉路上走的顺畅一点都要比待在这里折腾你儿子我来的强。
但尽管情感上恨不得一刀戳死他老子,最后理智还是占了上风,于是在抽了一根冷静烟之后,周骜珩拿出了自己最为慈眉善目的一面,哄着周围胜说出了那女人的身份,言语上温声保证他绝对不会做出来残害弟弟那种狠心的事情,转头就让人迅速调查了那怀了他老子孩子的女人的居住地址,亲自开了车去找。
地址在市郊,竟然跟明念他男朋友的住处挨得很近。
周骜珩在心里短暂的想了一会儿那姓江的漂亮男人,想的事情乱七八糟的,还害的车被刮掉了一块漆,好不容易到了那女人住的地方找到人,结果被告知女人去上课了。
原来这女人是附近一家美院的学生,平时都在学校宿舍里住,也只有周末周日会来出租屋里跟周围胜春宵一度。
周骜珩坐在咖啡馆里边抽烟边咬牙,怪不得这段时间老头子看上去安生了许多,家里的账在他的管辖下并没有看上去就十分惹人怀疑的大额的支出,搞了半天老头子玩了人家女学生连开房的钱都不愿意出,倒是直接就近在出租屋里办事了。
他十分怀疑老头子是不是藏了什么私房钱,才能让这女学生为他怀了孩子,决定等人来的时候好好的盘问上一番。
结果看见一个穿着绿毛衣白裙子的女人大着个肚子慢慢的走近时,脑子里竟然突然又浮现出来了一个男人的模样。
第一次见到他时,他也是穿了一件复古绿的毛衣来着,那肌肤白的晃眼,跟玉一样……
周骜珩又出神了,这一出神就被烟头烧到了手指,他拧着眉把烟头戳进烟灰缸里,抬眼看到女学生怯怯的眼神,倨傲的抬了抬下巴:“坐。”
女学生长得还算是清秀漂亮,关键是年纪小,才二十一,周骜珩看着她的肚子就忍不住皱眉,问她跟老头子到底是怎么开始的,老头子有没有给过她什么东西。
女孩子十分戒备的看他一眼,闭嘴不言。
周骜珩便冷下了一点脸,说:“如果你不说,我不介意让你的老师同学都了解一下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怎么来的。”
一边这么恐吓,一边又忍不住对比,同样都是学艺术的,怎么人跟人之间的差别就这么大呢?
一个找个老头子,一个找的是青年才俊;一个什么都不要,一个……他盯着女生,等着她的回答。
“你爸爸——”似乎意识到这样的说法不太礼貌,女生开了口,又停了停,改口道,“您父亲从来没有给过我任何东西,我根本不图他的钱,也不图他的家产,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真爱?周骜珩扯了下嘴角,无声嗤笑。
口口声声说自己对一个五十七岁的老头子产生真爱,周骜珩不知道该称赞她恬不知耻还是感叹她口味清奇。
但无论如何女孩子都咬死了她和周围胜一见钟情,二见定终身,海枯石烂,至死不渝,山无陵,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甚至在周骜珩提出来把肚子里三个月大的孩子给打掉之后,女孩子还瞪大眼睛说:“不可能!”
周骜珩一字一顿的说:“如果你不愿意自己去做人流,我可以让人陪着你,所花费的一切费用都包在我身上,另外还会额外给你一笔营养费。”
他觉得自己已经做的仁至义尽了,却不想小女生面露难色,胆胆怯怯的说:“我怕疼……”
“不过……”小女生突然顿了顿,眼睛在他身上流连片刻,大胆的眨眨眼睛,“听说那个的时候流掉孩子,会特别爽,还不疼。”
周骜珩沉下了脸,这脑残女人是从哪里看来的谬论?
“要不……”女人羞红了脸,还在继续提议,“你帮帮我?”
周骜珩:“?”
周骜珩:“呵呵。”
“你做梦。”脸上的表情彻底褪去之后,周骜珩目光锋利寒冽的像一头狼,“我没有周围胜那样饥不择食。”
“我想艹的人,也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