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其实有件挺丢人的事,一直被我忽略,现在终于到了不得不提的时候。在遇到袁沿那小子之前,我一天打三份工。
早晨天还未亮,我就前往整个桐北市北区的邮筒取信,再把信件送去邮局。
放学后我去市中心一家餐馆做服务生,这份工作的待遇还不错,包揽了我的所有晚餐。
晚上我到车行给人洗车,这活最艰辛,不把车刷得闪闪发光,就要挨老板的一顿痛骂。
自从签了袁沿那份神秘又可笑的契约书,钱从天上来,我便辞去了两份工作。
这会我去后厨帮忙洗碗筷,我们后厨总缺人手,手机在我裤袋里振动起来。
袁沿大少爷说:“过来给我做饭。”
这种好吃懒做的人,我隔着手机屏幕都想揍他。
“没空,我忙着,”我回复道。
他又发来:“给你二十分钟。”
“不够,我还要两小时才能忙完。”
“两小时你要做什么?偷鸡摸狗?约会?”
“关你什么事?两小时后我到你家不就行了。”
这种人简直不可理喻,家里一大堆仆人,他偏偏要找个帅的伺候他。可恶的是,我没有任何拒绝的余地。
他没再发过来,我便继续刷我的碗。
我们店里有个长得挺灵气的妹子,我出去倒垃圾的时候,她跟了出来。
“故草,电影票我已经买好了,”她伸手递过来,“周六下午三点,不见不散。”
她们女生就爱看电影,幸好我也不讨厌。
我扔掉垃圾袋,抬手还没来得及去接,另一只手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抢过电影票就撕得粉碎,往空气中抛去。
我扭头一看,是袁沿,一时窘态毕露。他真是一点也不给我面子。
“你说你忙,真的是在忙约会呢,”他抢在我面前说。
“喂,你这人怎么这样,干嘛撕我的电影票?”那女的也抢在我面前说。
袁沿没有搭理她的意思,直盯着我的双眼:“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多久,肚子饿死了,你却在这里和别人有说有笑?”
那女的即刻翻脸,使劲推了袁沿一把,高声吼道:“还我电影票,我们有说有笑关你什么事?我和故草周末还要去约会!”
袁沿走到她跟前,指天画地地说:“你明天不用来上班了,你被开除了,我会亲自给你老板打电话。”
那女的几乎要笑出内伤:“哈哈哈,真好笑,你以为你是谁?你说开除我就开除我?你也不打听打听我爸爸是谁?”
“我告诉你,”她接着说:“我就是为了追故草,才来这里打工的。怎么样,你做得到吗?你做了什么,让他必须得听你的?他有他约会的自由,你凭什么在这里指手画脚?”
这女的,哇塞,比我想象中的能说会道。我有点震惊地看着他们俩你一句,我一句,不相上下,而我却装得理屈词穷,不攻自破。
后来嘛,那女的真的一夜之间消失了,不然我也不会连人家的名字都记不起。
然而袁大少爷真的难哄死了,我已经堕落到处处忍让,热脸贴冷屁股,一败涂地。
“你是不是故意的?”他这样问我。
“什么故意的?”
“就是你自讨苦吃,内心实际上是个受虐狂,很想要我惩罚你对不对?”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真的是在打工,一时忘了时间。”
“我给你的钱还不够?怎么还要出去打工?”
“哪够,我这个人贪钱。”
我怎么可能告诉他,我还有一大堆高利贷要还?哎!
冷佐宁真的说到做到,周六早早在我家门前蹲点,好像有人会跟他抢人似的。
小爷我今天就不出门,我不信他还能把我怎样。
那个混小子也不知从哪拿来一个大喇叭,对着街坊邻居就高歌一曲:“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上小书包......”
这还不算什么,唱完之后他又来一番深情告白:“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我听到隔壁虞阿姨好像在冲他喊:“再发情,老娘就亲自把你揪出去!”
我猛地拉开门,也冲他吼:“你说谁是窈窕淑女!”
他一见我出来,从栏杆上一跃而下,把我推进屋里。
“刚才好险啊,我可不想和大妈干仗。”
“你快说,你究竟想怎样?”我双臂交叉,准备装聋作哑。
他没立即回我话,而是在屋内四处张望。
“你爸妈咧?怎么没一点动静?”
“关你什么事?你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小故故,你那么凶做什么?”他拉过我的手,还在上面摸了两下,“为了你,我脸面都不要了。”
我把手抽回来,“我今天有事,没空和你瞎磨。”
这时裤兜里的手机响了,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故小小小草,你给我听好,今天还有明天,你把本少爷伺候好了,我就大方地原谅你,怎么样?”
他话音刚落我就忍不住朝他咆哮:“袁沿你去死吧!再见,再也不见!”
我就是听不惯他那嚣张跋扈的语气,我又没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凭什么非得把他当小祖宗一样供着!
话虽如此,我的报应也跟着来了。这一次比任何一次都要来得凶猛,我几乎处于休克的状态,仿佛能看透我体内的器官,肾,肺,心脏,都在急速地衰竭。
这回我可能真的大难临头,难逃一劫了。
我握紧掌心的手机,想动一动手指把号码拨回去。
站我身边的冷佐宁估计也肯定被吓坏了,使劲摇晃我的身体,我眼睁睁地看着手机被晃出几米外,想够都够不着。
我突然就没有了意识,眼睛嘴巴紧闭着,全身变得软绵绵的,像颗棉花糖。
也许下一刻灵魂就要升天了吧。
我想到我的老妈子,没有个依靠她该怎么办。我还想到街尾那只猫,以后没人给它喂食,多可怜。袁沿那个大白痴,见不着我,又该怨生活无趣了。
就在感到什么东西要离我而去的那一刻,我的身体忽然被重重一压,脖子被狠狠咬住,血被不断地吸出。
我的呼吸奇迹般地回来了,身体也重新有了知觉,人犹如重活了一回,玄之又玄。
“故草!”冷佐宁满嘴通红,连瞳孔都扩大了几倍。
“你......你吸我的血?”我惊愕失色地看着他。
有没有搞错,老天爷?
冷佐宁看着我不说话。
“你以为你不说话,就可以当什么事都没发生?”
他是不是傻,沉默就一定是金?
“你这个吸血鬼,终于暴露了吧?瞒不住了吧?我要去告诉所有人。”
他终于抓紧我的胳膊,开口说道:“我真不是,刚刚是冲动了,才那么做。”
我突然觉得我好像听不懂中文,“你什么意思?”
“就是冲动。”
“什么冲动?”
“就是控制不住。”
“什么控制不住?”
“我不知道。”
我的内心在抓狂,捡回了这条命,我要冷静,不能急。
“你该不会是要把我吃掉吧?”
该死的冷佐宁爆笑出声:“哈哈哈,你脑洞真大。”
我真的忍无可忍,头脑里刹那间闪过袁沿的一句话,什么弱不禁风,不对,体弱多病。没错,那个人,旭泱的校草,我要见见他。直觉告诉我,他说不定能给我们提供什么有用的线索。
冷佐宁带我去见了杨皓燃,咦,这个名字取得......为啥不是浩然,颢然,皓然,好燃,噗,言归正传。
这个杨皓燃一见到我,就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你身上怎么会冒火?”
我一脸茫然的看着他,还没回过神来,他就伸手摸向我的脸。
“好暖,”他闭着眼睛说,气色似乎一下子好了许多。
我开始有点懂了,我说:“你可不可以跟我去见一个人?”
我把他们带到袁沿的面前,袁沿一脸不耐烦地看着我:“我现在对你很没耐心,给你一分钟,把话说完就立刻消失在我眼前。”
我哪需要一分钟,我问杨皓燃:“你看看这个人,他身上有没火?”
他摇摇头:“好像没有。”
“你去摸摸他。”
杨皓燃上前一步,袁沿立马退后一步。
“你干嘛?”
我忙解释:“就摸你一下。”
“你神经病,摸我干嘛?”
“就一下,又不会少块肉,”我也赶紧凑上前去。
不料袁沿退到沙发后面,嘴里骂道:“你们给我滚蛋,一群神经病,滚!”
我和冷佐宁默契地追过去,袁沿那傻子竟然跑到后院去,还躲起来,死不情愿,我只能用最后一招了。
不错,小爷我只剩下这一招了。
“袁沿大可爱,”我昧着良心说:“你快出来。”
“你才可爱!”
行,我改口:“袁沿大帅哥,我们真有正经事找你。”
“什么鬼正经事要摸来摸去的?”
我差点爆笑出声,摸来摸去,想一想,也确实觉得好笑。
我又耐着性子哄道:“我们不是签过契约嘛,我现在想通了,我愿意当牛做马,为您效劳。”
“你说的是真的?”他的声音有点颤抖。
“对天发誓,”我坚定地说:“条件你尽管提,只要你肯出来给杨皓燃摸一下。”
“你让我吃亏,我要你给我舔鞋,”他不要脸地开口道。
他以为他是谁,呼风唤雨,兴妖作怪。
“行,”我也信口开河,“你说得出,我就做得到”。
“你真的答应?”他半信半疑,连我自己也是,“别明天又反悔,说我强迫你。”
“不会不会,都依了你,可以吧?爽快点,赶紧出来。”
他便若无其事地从草丛中冒了出来,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杨皓燃摸上他,根本什么感觉都没有。
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隔天,我被他的两名壮汉手下抓去了。
“舔鞋,你自己说的,”他指着自己的脚下,唇角不自觉地坏笑道。
看来,他等这一天也等得怪久的了。
“你绑着我的双手,我怎么下口?”我做着垂死挣扎,只望不要死得太难看。
他傲然睥睨,看着地上被反手绑住的我,揶揄道:“我就是要看着你这样舔,给我展示展示你的腰功。”
“……”
这家伙,豆大的年纪,是要通往施虐的道路一去不复返的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