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四人回来后先去见了岳随风一面,盛青雁把这些事都同岳随风说了,岳随风是一个正直的好人,知道盛宵的死另有隐情,当即气得一巴掌拍在桌上,合体的气息外泄,周边的气氛压抑起来。
岳随风想起身边都是一群小辈,收敛了气息:“让随谌带队,湘湘也跟你们一起去。”
柳随谌,云昭灵刀峰峰主,裴戾的师父,也是云昭唯一的大乘期修者。
盛青雁当即拒绝:“还是让柳师父留在门派中比较好。”
岳随风摆了摆手:“你既说那人能够坑害齐……亓官仙师,又害了盛仙师,当初的两大高手都不是他的对手,只让随谌带你们去,我都不大放心,更别说其他人了。”
盛青雁默了一会儿,对岳随风行了个弟子礼:“多谢师父。”
岳随风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再多言。
几人回来时已到九月底,今年冬至在十一月末,从云昭到岚霞门的栖霞城,也需要赶上小半个月的路,云昭定下的出发日子是十一月初,还有一个月左右的时间。
一个月不长不短,除了盛青雁以外的人都把时间用在修行上,岳湘知道自己也要去,高兴得几乎飞起来,她不清楚背后的事情,只是单纯的高兴,高兴过后就自己给自己闭了关,裴戾也潜心修炼去了,顺便带走了尚元一。
盛青雁百无聊赖,只能去骚扰沈愉传,沈愉传虽然也在修炼,但是明显心思不在修炼上,盛青雁来找他,他就把修炼忘在了脑后。
灵毓峰山腰上的寒潭已经结起了薄冰,并不牢固,稍稍用力就碎了,在潭面上漂浮着。
沈愉传半点不觉得冷,盛青雁就在潭边看他泡在水里,偶尔还会撒欢地游来游去。
盛青雁问他:“不冷?”
沈愉传摇摇头,游到盛青雁身旁,在潭里仰头看他:“不冷,我们一族和磷鱼同源。”
磷鱼是一种生于北原的小鱼,北原冰天雪地,那种鱼就生活在彻骨寒冷的水里。
盛青雁摸了摸沈愉传的头:“那你是什么鱼?”
沈愉传也不避讳:“赤鳞纹鱼。”
赤鳞纹鱼是一种很有名气的鱼类妖兽,虽然是鱼,却是胎生,一条雌鱼一生只能生一条小鱼,出生率和存活率都很低,很多人听过这种鱼的名字,却从来都没见过。
赤鳞纹鱼生来就有灵智,能通常人七情,在修道一途可以说是天道宠儿,他们是妖族中最易修出人身的族群,天时地利相和,就能成人,只是成人之后,要以人的方式重新修炼。
在修到人族的化神之前,它们身上都会带着妖气,修为高的修者,能够察觉并识别出它们的身份。
云昭上下诸多高手,沈愉传的身份并不是秘密,只是没有人针对他,得亏沈愉传成人后便被沈随灵带了回来,不然这些年还不知道会经历些什么。
盛青雁看了看沈愉传褪在一旁的衣物,腰封上还挂着那个金莲玉坠,盛青雁把玉坠拿过来,对沈愉传道:“这个是亓官莲给的,可以压住你的妖气,之后去了栖霞城,片刻也不能摘下来。”
沈愉传听话地点了点头。
然后就见盛青雁放下金莲玉坠,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我们来说说另一件事。”
沈愉传一脸迷茫。
盛青雁伸出手,袖口随着他的动作往后退了退,露出了腕上的双色手绳:“青色,嗯?”
沈愉传明白过来,脸色一红,一个猛
子就要扎进水里,被盛青雁眼疾手快拦住了,盛青雁把沈愉传从水里抱了出来,裹上衣服,抱在怀里:“什么时候买的彩绳?”
他说着运气,把两人身上烘得暖洋洋的。
沈愉传下巴搭在盛青雁肩膀上,倒是很乖:“下山那天。”
“跟谁学的?”
“自己学的。”
盛青雁偏头亲了亲沈愉传尖尖的耳朵:“那时候就喜欢我了?”
沈愉传偏了偏头,觉得盛青雁真是可恶,明明什么都知道,还一直问,他把头杵在盛青雁肩膀上,不说话了。
盛青雁笑了开来,抱着沈愉传,回了灵药峰。
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云昭这次只派了五个人前往栖霞城参加大比,由柳随谌带队。
出发前一天晚上,盛青雁把自己下山买来的女子化妆用的东西交给沈愉传,让沈愉传在他脸上点了两颗痣,然后施了个小术法让双眼自然闭起,一下子又变回了先前目不能视的盛青雁。
沈愉传觉得他这个样子新奇极了,抬手在他眼前挥了挥,被盛青雁抓握在手里。
沈愉传:“师兄不是看不见了么?”
盛青雁挑了挑眉:“可不是只有眼睛才能看见。”
沈愉传点了点头:“还有神识。”
盛青雁:“等我把修为压下去,就真的看不见你了。”
“没什么,”沈愉传抓着盛青雁的手:“我拉着师兄就行。”
盛青雁任由沈愉传扣着他的手,这副姿态被赶来的尚元一撞了个正着。
尚元一:“……”
我是不是不太合适出现在这里?
倒是盛青雁先注意到他:“怎么?”
尚元一看到盛青雁的眼睛,愣了一下,还以为盛青雁禁制复发了:“你都准备好了?”
盛青雁点了点头,尚元一递给他一瓶丹药:“敛息丹,我从师父那里要来的,不用你自己刻意压制修为。”
盛青雁接过,朝他点点头:“谢了。”
尚元一摇摇头:“不必。”
云昭的飞舟在栖霞城外停了下来,岚霞门和云昭这种躲在深山老林的门派不一样,栖霞城是排在前五的繁华城池,落在东南的河网上,四面环水,像一个大型的江心渚。
傍晚时漫天霞光,投射到水里,红彤彤一片,所以才叫栖霞城。
栖霞城外罩着结界,没有岚霞门人引路是进不去的。
柳随谌带着众人停在结界外,随后放了一个云昭的门派引信,立刻就有几个人赶了过来。
柳随谌看见来人,晗了晗首:“陆掌门。”
来的竟然是岚霞门的掌门陆晚庭,修真界另一个大乘修者,也是当初的四大高手之一。
陆晚庭生得极好,他年纪近百,面貌却十分年轻,眼眉狭长,眉宇间透着一股锐气,穿着岚霞门的藏蓝道服,很有一种志得意满的青年人的感觉。
就连眉心那点月牙状的疤痕,也只是称的他面目别致,俊雅之极。
陆晚庭的目光在随行的五人身上一一扫过,几人一一行礼,陆晚庭笑着点头,最后回到柳随谌身上:“随谌,许久不见。”
他语气熟稔,态度温和,可惜柳随谌是个只会修炼的呆子,天生对别人的善意恶意不敏感,闻言也只是点了点头。
陆晚庭也不恼,笑着破开结界一角:“请。”
柳随谌点点头,和陆晚庭并肩走在前面,盛青雁一行人随后跟上。
云昭的小队被安排在一个有着莲池的小院,这些莲花就正常多了,粉色的花瓣惬意地舒展着,栖霞城没有冬季,一年里都是温热的,像是长夏不消。
尚元一看见莲花,不由得感慨:“我这辈子看的莲花都没有这几个月的多。”
盛青雁笑道:“我记得云昭后山有一个大水潭,等明年我在里面种一池子莲花,这样你想什么时候看都可以。”
尚元一连忙拒绝:“别别别!”
盛青雁大笑起来。
陆晚庭安排好他们的住处就告辞了,柳随谌将自己的神识笼罩在小院之上:“夜间别乱跑,呆在我神识范围内,其他的自己安排。”
柳随谌说完随手推了一间房门,把所有人搁在外面。
几人面面相觑,岳湘看了看裴戾:“裴师兄,你师父真的……好冷酷啊。”
裴戾点点头,和柳随谌一样冷酷。
岳湘:“……”
尚元一拍拍裴戾肩膀,对岳湘道:“咱们赶了那么多天的路,五天后就是大比了,趁现在多休息一下。”
岳湘:“可是第一次来栖霞城,我想出去玩玩儿。”
尚元一:“等明天吧,今天先休息一下,明天我和小裴陪你去,怎么样?”
岳湘笑着应了:“盛师兄呢,你和沈师弟去不去?”
“刚才柳师父的话都忘了?”
“呃……”岳湘一时愣怔,盛青雁拍了拍她的头:“去啊,怎么不去。”
岳湘佯怒着拍盛青雁手臂:“师兄你怎么这么坏!”
盛青雁按着岳湘的脑袋把她推开几步:“男女授受不亲,我现在是有家室的人了,离我远点。”
岳湘:“……”
岳湘看着盛青雁拉着沈愉传推开一间房,房门关上了,没有一个人出来。
岳湘一言难尽地看着盛青雁一系列动作,回头想问尚元一,尚元一大步往前走:“师妹,我也先去休息了。”
裴戾朝她点点头,跟上尚元一,被尚元一拍在门外,只好去了隔壁。
岳湘:“……”
我觉得我不该来这次大比。
第二天几人同柳随谌说了一下,便浩浩荡荡地出了门,在栖霞城里逛了起来。
盛青雁和裴戾以及尚元一以前也参加过大比,自然是来过栖霞城的,倒是岳湘和沈愉传第一次来,沈愉传还好,岳湘恨不得每个角落都钻一遍。
栖霞城街道宽阔,每条街都有自己的功能,一条街上全是吃的,一条街上全是各种小摊贩等等,这些都是普通的街道,更繁华的街道自然都是大的商铺,人涌如潮,十分热闹。
每条街道都有几个岚霞门人守着,大概是因为大比在即,防止出意外。
栖霞城是水上城池,水货众多,还有不少的海货,风情和云昭在的区域很不一样,岳湘简直眼睛都看直了,还因为逗海货商的螃蟹被夹了手。
盛青雁当时就没心没肺地笑了,岳湘抓着螃蟹唬盛青雁,被尚元一拉住了。
几人逛累了就找了一家酒楼吃饭,岳湘点了很多栖霞特色菜,有好些海货,被尚元一拦住了:“性寒,少吃些。”
岳湘瘪瘪嘴,没有多点。
一顿饭吃得大家都很开心,除了沈愉传,他不吃水货,也不吃海货,盛青雁单独给他点了几个普通的菜色,岳湘不明就里想要劝餐,被盛青雁敲了敲头,撇着嘴放弃了。
盛青雁想起和沈愉传的初见,他当时只有七八岁,盛宵带他去街上玩,路过卖水货的摊子,盛青雁一眼就看见那条躺在砧板上艰难呼吸的红色小鱼。
盛青雁瞬间就被吸引了,拽了拽盛宵的衣摆,让盛宵买下那条鱼,盛宵修为很高,涉猎广泛,一眼就认出了那是条赤鳞纹鱼。
这样的场合是很滑稽的,赤鳞纹鱼虽然攻击性不强,但也不是一般人能捕到的,这摊贩走了别人八辈子都没的运气,却不识货,盛宵只用几钱银两就买了下来,带回了停舟小筑,养在了莲池里。
盛青雁给沈愉传夹了一筷子菜,嘴角的笑意怎么也消不下去。
一顿饭吃的还算开心,吃完后几人结账正要离开,就听见一个声音略带迟疑地响起:“小……小雁?”
盛青雁唇角的笑意退了些。
酒楼二楼都是雅座,一间一间单独隔开,私密性很好,盛青雁感觉到对面的人布了个结界,将雅间弄得更私密了。
之后对方给他添了茶,添了茶也不开口说话,盛青雁有些不耐烦,直截了当地问:“三伯找我所为何事?”
对方正是先前喊他“小雁”的人,也是盛宵的三哥,盛青雁的三伯伯——盛暮。
盛宵是家中老幺,上面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盛宵当年可以说是青丹门第一人,早早地就被确立了少掌门的身份。
盛青雁小时候是见过这位三伯的,盛宵从结契大典消失以后,和青丹门的关系就变得紧张起来,盛掌门宠爱幼子,只是要给岚霞一个交代,便将盛宵赶出青丹门,但也没有剥夺他少掌门的身份。
岚霞当时是第一门派,岚霞掌门只有那一个女儿,被人拂了面子,很长时间都不消停,要青丹门给个说法,青丹门送了很多珍贵的丹药作为赔礼,并承诺永不许盛宵归家,岚霞这才偃旗息鼓。
话说的是不许盛宵归家,但也没说不准家人去看盛宵,盛暮就是盛家最常来看盛宵的人。
盛青雁小时候经常见到盛宵和盛暮书信往来,盛暮对这个幺弟可以说是极好的,那段时间也顶着压力斡旋。
盛青雁八岁那年,盛暮特地来了一趟停舟小筑,结果和盛宵吵了一架,之后一直到盛宵亡故,盛青雁都没再见过盛暮。
盛暮被盛青雁直白地问了,有些不好意思:“三伯只是想和你叙叙旧……”
“三伯,”盛青雁打断他:“我的同伴还在等我,你如果没什么要说的我就先离开了。”说着就要起身,被盛暮拦住了:“等等。”
盛青雁坐回原位,脸上没什么表情。
盛暮目光落在盛青雁紧闭的双目上,眼神里有后悔,也有心疼:“三伯是想跟你,还有你爹道个歉。”
盛青雁点点头:“爹爹从来不会怪三伯。”
他只会怪自己。
盛暮哪里不知道他什么意思,长久地沉默后才说:“父亲……时间不多了,他想……见一见幺儿。”
话音落下又是一段长久沉默,盛青雁道:“我爹已经死了,很多年了。”
“我知道,”盛暮道:“我们想接回他的遗骸,带他……回盛家。”
盛青雁默了许久,对盛暮的话不置可否:“三伯,我同爹爹分开以后便再没见过他,我也不知道他的尸身在哪里,你该问的不是我。”
之后盛暮再也没说过一句话,盛青雁起身告辞他也没拦着,推门时盛青雁回头:“那个人……我也不知道他的下落。”
说完盛青雁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尚元一等人一直在一楼大堂等盛青雁,现下见盛青雁下来,忙不迭地迎过去,岳湘第一个开口:“师兄师兄,刚才那人是青丹门的吧,他找你做什么啊。”
盛青雁:“他是我爹的兄长,我的三伯,碰巧遇到,打个招呼罢了。”
岳湘点点头:“这样啊。”
几人朝门口走去,尚元一神色复杂地看着盛青雁,压低了声音:“真的没事么?”
盛青雁摇了摇头,拉着沈愉传先一步出了酒楼。
很快就到了大比的日子,岚霞内门是单独辟了一片区域的,普通人进不来,除了外城的结界,内城还有一层,这一层比外层还要牢固。
在演武台的周围,是环形的观战区域,将演武台拱在中间,每个门派各占一片区域。
这次受邀参加大比的有五个大门派和若干小门派,五个大门派的分别是云昭,岚霞,青丹,持江,长遥。
参赛弟子总数为七十一,第一轮是十人一组的混战,一场留下五人,有一人轮空。
抽签之后,岳湘和裴戾抽到相近的数目,分到了同一组,沈愉传和尚元一都在单独的小组,盛青雁是那个轮空了的幸运儿。
岳湘的羡慕都从眼睛里溢出来了:“盛师兄,你也太幸运了吧。”
盛青雁拍了拍她的头:“我跟你换?”
“那还是算了,”岳湘摇头:“你轮空比谁轮空都好,况且还有裴师兄跟我一组呢,裴师兄那么厉害,我什么都不怕。”
柳随谌拍拍裴戾的肩膀,裴戾点点头,谁也不知道这师徒俩是怎么交流的,大概是达成了某种共识吧。
第一轮的比试还算轻松,修为相对较高的都自发组合踢走修为低的,就连尚元一这种没什么战斗力但修为又不低的人都顺利通过第一轮,晋级第二轮。
第二轮在第二天进行,两两对决,没有轮空名额。
这次盛青雁很不幸地抽了个灵窍后期的,在场的青年一辈,除了压制修为的盛青雁和灵窍巅峰的裴戾外,就属这个人最厉害。
盛青雁留意了一下对方的名字,姓江,是持江门的弟子,盛青雁很果断地选了认输,毕竟他只是个筑基的小废柴,如果不是上一轮轮空,哪里能直升二轮。
对方显然被盛青雁整懵了,愣愣地问了一句:“你不打?”
盛青雁奇怪地道:“难道要打吗,我又打不过你。”
对方:“……”
虽然你修为是没我高,但是也不用这么干脆认输吧?
裴戾也很快赢了战斗,岳湘虽然不是很顺利,但也赢了,尚元一靠着丰厚的丹药储备耗空了对手灵力,现在只剩沈愉传还没上场,他抽到的是三十六号,最后一位。
轮到沈愉传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漫天红霞,映在河网里,说不出的瑰丽。
沈愉传一身黑色劲装,肘部扣着银色护腕,指根的银色指环映出天上霞光,腰带是红色的,他的面容尚带着稚气,身形也只是少年模样,却笔直有力,像一杆长枪。
沈愉传的对手是岚霞内门弟子,将将突破灵窍,和金丹巅峰的沈愉传修为差距不大。
盛青雁悄悄解了部分术法,将眼帘掀开了一些,他们所在的位置偏高,不用很费力就能看到演武台上的沈愉传。
沈愉传的对手是个音修,用的是琴,见沈愉传没有祭出自己的武器,有些疑惑,但很快和沈愉传拉开距离。
沈愉传将灵力凝在足尖,瞬间提速向对方冲去,握紧的拳头可以听到骨节“咔咔”作响的声音。
沈愉传的速度非常快,在演武台上留下了许多残影。
琴修被沈愉传的猛攻吓愣了,但也只是一会儿,他很快反应过来,拨动琴弦在身前凝了一道屏障,沈愉传的拳头也在这时落了下来,拳头打在屏障上,能清晰地感觉到屏障在碎裂。
琴修迅速后撤,又是一道急急的琴音,沈愉传被推离,沈愉传足下一点,止住后退的势头,身形一矮,像梭子一样朝琴师“射”去。
修真界少有这样狂野的打斗方法,谁不是用各种武器,御器战斗,仙气飘飘,就连沈随灵都是用一对弯刀并成一个圆环,哪有沈愉传这种赤手空拳的打法。
而且沈愉传速度特别快,几乎是残影刚落就到了琴师面门,那戴着指环的拳头若是落在脸上,想想都疼。
琴师一个急避躲开沈愉传的拳头,片刻不停地在演武台上游走,同时拨动琴弦,琴音越快而密,成了一张铺天盖地的巨网,誓要抓住这条灵活的小鱼。
沈愉传身形实在太灵活了,他在极速的动作中还能转变身形躲开每一次的琴音攻击,琴修眼睁睁看着沈愉传越来越近,再次凝起屏障。
屏障还未成型,沈愉传的拳头就伸了过来,琴修瞳孔一缩,沈愉传变拳为爪,抓握住对方肩膀,一个用力,对方的肩膀就这么碎了。
沈愉传抓着琴修,琴修顺势和沈愉传近身搏斗起来,但他另一只肩膀受伤,应对起来有些吃力,最后竟被沈愉传砸了好几个拳头在脸上,一只眼睛还被砸青了。
最后沈愉传拎着琴修的衣领把他砸在了演武台的地板上,摁着对方胸口将他牢牢锁在地上,琴修动弹不得,只得认输,沈愉传胜出。
尚元一看着沈愉传一番动作,凑到盛青雁耳边:“沈师弟……真是……人不可貌相。”
沈愉传拳头上只包裹着一层用来保护的灵力,落下去的都是纯肉体力量,这么一个小身板,竟有这么大的力量。
盛青雁看着沈愉传走过来的身影,阖上双目,从鼻腔里漏出一个愉悦的“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