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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烧不退

高烧不退

    高烧不退

  • 作者:译作阿姨分类:现代主角:萧野 乔与绵来源:废文时间:2023-07-29 14:45
  • 正火热连载的小说《高烧不退》的作者是译作阿姨,该书主要人物是萧野乔与绵,高烧不退小说讲述了:萧野会坚持自己的喜欢,而他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会放弃,因为面前这个人是他想要在一起的人。

    热门评价:勇胆不羁的街舞舞者酷盖攻*天才导演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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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不到五点半,萧野在车棚里停好自行车,嘴里叼着根油条,掏出包里的钥匙开门。

十一二岁开始学舞,到如今已经七八年。每天不跳上几个round,他浑身肌肉就发痒。

开灯,打开音响,练舞房的玻璃墙照出他高大的身影,萧野抛开一切杂念,开始了他每日的练舞功课。

他刚跳完两个round,抓着毛巾一顿揉搓脸上的汗,门“咯吱”一下被推开了。

一个短小精悍,蓄着一小撮胡子的男人咬着烟倚靠在门上,含含糊糊冲萧野说:“野子,还有多的早餐没,给我整点。”

*

说话的是杨叔,本名叫杨树,这间要倒不倒的破舞室老板,也是萧野认的便宜师父。

杨叔眯着他那双小眼睛,要死不活地走了过来,萧野任劳任怨地从包里掏出了个肉夹馍,这本来是他的中饭,边递过去边垂眸问:“你又睡办公室?”

杨叔四十几岁的单身汉,黄金绝不是,大概率只能算是925纯银。

他接过一大口塞进嘴里,冲萧野嘟囔,“今天不打工吧?考完试去趟长宁街?”

萧野点了个头,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没时间洗澡了。

考试日还得上早自习,这操蛋的高三生活。

*

他拎起T恤的后领往上一提,赤着上半身,一把拽掉脖子上的毛巾迅猛地在身上逡巡了一遍,揩掉身上的汗,随后把毛巾装进洗漱袋,扔进背包。

他师父杨叔典型的老北京,嚼着肉夹馍,嘴也停不住,一副求知欲旺盛的嘴脸对着萧野碎碎念,“为什么肉夹馍不叫馍夹肉呢,这明明是馍夹着肉吧?”

萧野极其适应他师父牛头不对马嘴的问话,对付这种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即可,一张嘴比他师父还能瞎扯,”那为什么蛋炒饭不叫饭炒蛋呢,明明两颗鸡蛋能炒一大盆饭。”

杨叔彻底闭了嘴,并且百忙之中伸出一只爪子,为老不尊地冲萧野比了个中指。

*

萧野读书很像那么回事。

玩这个玩那个,他学习成绩还能在他那个重点高中排个中等偏上,不出意外,考个重点大学问题不大。

萧野曾想,他这个野种,这点读书的基因也不知是继承了那瞎了眼的外公外婆,还是他那恶棍爹。

反正哪个都挺恶心人的。

萧野不敢觉得自己像他亲妈。

丁女士此生最大的苦不就来源于怀胎十月,生了个他?

*

萧野不想再被班主任抓住迟到,一顿耳提面命,踩着他那辆破自行车,在狂风里疯狂地蹬踏板,两条长腿在风里快得都没影了。

他在学校除了那张冷淡的帅脸,向来没什么存在感。

一不打架,二不逃课,遇到老师虽说不热情,但也从不顶撞。

他性格本就独,跟块冰疙瘩似的,同学之间相处也难见个笑脸,久而久之,他在学校也没什么要好的朋友,向来独来独往。

学校对于他的定义相当朴素:上课,写作业,考大学。

他不想招惹任何事,即使满了十八岁,在他这个时候,还得叫家长,他上哪去给老师找个家长。杨叔倒是装模作样来给他开过一次家长会,那会大夏天的,两膀子上密密麻麻的纹身差点在学校门口就给轰出去。

他嫌麻烦。

*

最后一堂英语考试,萧野提前交了试卷,骑车去长宁街。

长宁街,萧野从小打架长大尬舞的地,如今已经成了北京街头文化的前沿阵地。

萧野把车停好,嘴里叼着个面包,一边走一边豪放不羁地大口嚼着他这丝毫不美味的晚饭。

一路上不停地有人和他打招呼,他偶尔点个头回应,直到有人从背后一肘子卡上他脖子,他面不改色吃着面包,眉一挑,“张朝晖,你找打?”

来人把手一松,一张黑脸上挂着两排亮瞎眼的白牙,龇牙咧嘴道:“我说过多少次了,叫我阿k,阿k!”

萧野做了个手势,示意让他滚远点。

*

张朝晖此人从小就嫌这名字跟朵向日葵似的,上进得他都有点羞耻。后来跳起霹雳舞,他开始嫌这名一点也不地下,在一次打牌途中得此灵感。

从此张朝晖也有了艺名。

萧野认识张朝晖的时候,两人都才十三四岁。

张朝晖看了个霹雳舞电影,被里面高难度的旋转和强烈的视觉效果给冲击得头晕目眩。

年轻男孩哪里见过这么炫酷的东西,头也不回地一脑袋扎了进去。

女孩也不看了,游戏也不玩了,在上课之余苦苦修炼了一两年技术。

自我感觉一良好就跑到长宁街下战帖。

张朝晖何曾想,第一次尬舞能碰上萧野这号人物。

萧野和张朝晖是在差不多的年纪接触到的霹雳舞,但和他走的路子南辕北辙。

张朝晖擅长把自个憋在家里一遍遍看录像带,钻研里头的动作,宛如一个老学究。

萧野不同,萧野爱上霹雳舞就是在逞凶斗狠的街头。

他是在和各式舞者的对抗里,进攻里,失败里长起来的。

路子野,招数狠。

张朝晖第一次就被萧野KO得屁滚尿流,心悦诚服。

两人从此一块混迹在街头,高中时光同龄人都在打游戏谈恋爱和做好学生中间度过,他俩忙着尬舞比赛打零工,整天和一群老炮厮混。

*

对美食最大的尊重是狼吞虎咽,萧野没那闲功夫和闲钱吃美食,他嚼完一个,接着面无表情狼吞虎咽另一个面包。

他不喜甜腻,面包就是那种纯全麦的,什么馅都没有,他面无表情就着冰水,啃得倒不委屈。

中途宋琛来打了个招呼,见萧野还在进食,于是只喊了阿k过去帮忙。

DJ的设备沉,宋琛向来把这些物件当宝贝,可不能磕着碰着。

萧野三两口把面包干掉,怕人不够,一声吆喝,几个身旁的兄弟立马凑拢,齐力把设备一块从车上抬了下来。

*

长宁街每周五的“street alive”是整个北京最风靡的街头项目,发起人就是萧野那便宜师父。

虽说师父便宜,师父落魄,但师父绝对是个真有江湖地位的老OG。

他那黄鼠狼似的眼神里偶尔还藏着点滋滋作响的伟大愿景。

他馋日本的街头文化馋了大半辈子。

培育的土壤本就先天不足,后天还不加紧补齐,不是一辈子得跟在别人屁股后头捡吃的?

愿景往大了说起,事得从小事做起。

先让街头活起来。

死气沉沉像什么话,翻腾不休才是真本事。

*

这周轮到宋琛来做表演DJ,宋琛算得上北京街头圈里的DJ名人,十五六岁就开始在DJ圈崭露头角,混到如今二十三四岁,请他做表演秀的怎么也该是上千人的场子。

但他仍旧愿意老老实实排班轮值,次次自己搬运好设备,来到长宁街做这个免费的演出。

街头的精神是什么?

除了酷,特立独行,胜者为王,街头更是你我,是义气,是传承。

萧野仰头灌完最后一口水,把瓶盖拧紧,隔着几步远的距离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淡淡说道,“琛哥,开始吧。”

一九九年十一月末。

傍晚六点半,圆圆的落日挂在天边,天空被熏染得橙红一片。

但还是冷。

十一月底的北京寒意深重。一整个白天被太阳烤出来的暖意,在冷风里被刮走得七零八落。

冷的空气,暖的天空,在黄昏与黑夜的交汇处相融。

此刻的长宁街街头却正热闹,躁动的音乐声自四面八方拢着人群,气氛热烈得不似在深冬。

一堆年轻人里三层外三层围了好大几个圈,一旁有DJ在打碟,音乐嘶吼着,人群里传来阵阵呐喊声,有些滑板少年们用滑板敲地面。

“砰砰”声里,bboy,popper,locker,hiphop,一个个舞者陆续跟着音乐的节奏下地,做着各种各样眼花缭乱的招式,场边的叫好声划破了天边即将落下的那一丝金线。

*

萧野叼着根烟,单手插兜立在“舞池”外围,他寡着张英俊的脸,但依稀可以窥见其中难得的放松。

阿k用手肘推了推身旁的男人,一脸的跃跃欲试,在狂躁的音乐律动里朝萧野耳边喊:“你今天玩不玩?”

萧野瞥了下阿k,一副你是不是闲得蛋疼的表情瞅着他,“你又想挨揍了?”

阿k听到萧野欠揍的语气,跟着音乐边摇动着身子,边屈尊降贵地对着萧野竖了个中指。

怎么的,我还不能和你尬舞了?

虽说萧野这个bboy跳遍了街舞圈,这些年不仅技巧牛,对音乐的掌控更是难逢对手,多少OG盯上了他的天赋。

对上萧野阿k从没赢过。

但向日葵不愧是向日葵,这些年大概被揍出了斯德哥尔摩,年轻一辈的bboy里他就服萧野,爱跟他跳,非得跟他跳。

萧野不欲再搭理阿k,掐灭烟,刚准备把目光重新投掷回舞池,音乐突然停了。

然后他在一片骤然的寂静里看见了挤进舞池中间的少年。

宽松黑西裤,黑色大v领亮片衬衫,戴着帽子看不清脸,但他挺直着脊背,昂起漂亮的后颈,笔直地立在人群中央,瞬间把里里外外的目光全吸引到了他的身上。

少年身着的衣服一看就是附近学国标的学生。

*

乔与绵是上完下午两节拉丁课急忙忙赶来长宁街的。

他上周五下课后无意间撞到了长宁街的街头活动,看得他心痒难耐。

后来一经打听,这几天乔与绵一直在策划着来“砸场子”。

他倒是有股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意气,穿一身拉丁服装敢跑来街头砸街舞的场子。

乔与绵下了出租车,把背包扔到一边,站在人群外面踮脚观摩了会“舞池”,群魔乱舞,什么舞种都有。

他理智地评判了下自己今天的状态和场上众人的舞技,起码有五成概率能赢。

乔与绵把心一狠,直接冲向了边上正打碟的宋琛。

他人也不客气,冲着宋琛耳边直入正题:“今天能尬舞吗?”

尬舞这词听起来挺古早,但这是嘻哈文化传入内地时对斗舞最初的叫法,后来大家都更习惯说battle。

长宁街作为国内街头文化发展最迅速和成熟的地界,聚集了全国各地站在街头艺术最顶尖的那群人。

街头玩法不传统。

尊师重道,先来后到,前辈后辈,进了舞池,下了地,通通靠边站。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

*

宋琛对此见怪不怪,停下手里的设备,打量了下眼前戴着口罩的男生,“小孩,说说你要怎么玩?”

乔与绵丝毫不怵,迎上宋琛的视线,一双狐狸眼回视了回去,“打7 to smoke吧。”

7 to smoke玩的车轮战,不限舞种,不限音乐,每人每轮半分钟,乔与绵能连拿七轮就判赢。

宋琛听到这小孩要打7 to smoke,惊得迟了两秒才开口,语气里有打趣的意思,“先说好,玩可以,输了、受伤了可不能哭鼻子。”

乔与绵一听这话,猛地抬头盯向宋琛,“你废话这么多的?”

宋琛一双桃花眼被逗笑了,“哎哟,脾气还挺大。”

说完这话,宋琛把音乐停了下来,一开始在舞池里面玩的人也随即停了切磋,面带疑惑地看向了宋琛。

宋琛做了个手势,他们便陆陆续续退到了舞池边。

乔与绵立在一旁,把口罩摘了,卫衣外套一拽,脱下扔到一边的地上,一声不吭地走到了空置的舞池里。

萧野就是这个时候看到他的。

*

他一身拉丁舞服,跟株小白杨似的立在场子中间,为了方便待会做大幅度的动作,他把头上的棒球帽转了一圈,帽檐扒拉到耳后,露出了一直被帽子遮挡住的脸,随即转头示意宋琛可以开始了。

人群却陡然陷入了安静,只有呼呼的风刮过的声响。

场子死一般的沉寂了几秒,阿k一句粗口打破了寂静,“我日,他这脸怎么长的?!”

就是这么的直抒胸臆。

乔与绵确实长得太漂亮了,精致得有些雌雄莫辨。

浓密睫毛下一双狐狸眼,皮肤奶白,头发捋到耳后,扎了个小辫子。脸在松垮的黑色大v领衬衫的衬托下,显得愈发的小。

不怪这群没见识的,地下哪里见过这种小少爷似的人物。

宋琛率先从震惊里回过神来,干咳了声,指着舞池中间站着的乔与绵,朝众人朗声道:“他要玩车轮战,要玩的站出来。”

一秒,没人。

三十秒,大家伙忙着交头接耳,依然没人。

人群里有人喊道:“小孩,咱们不跟跳拉丁的尬舞!”

“你要想跳,跟咱们一块蹦蹦倒是可以!”

乔与绵火了。

这群爷们平时见谁都不怵,可在battle场上哪里碰到过这么矜贵的人啊。

和这样的人打,这不是欺负人嘛。

*

乔与绵又等了半分钟,还是没人。

乔与绵简直气笑了。

他瞪着那双天生微微上翘的双眼看着众人,恨不得喷出熊熊烈火,“看不起谁呢?!谁他妈说我要拿国标跟你们跳?跳国标的就不能跳街舞了?!”

他眼里的意气,挑衅和愤怒融合得很好,整个人喷发着蓬勃的怒意和生命力。

萧野撩起眼皮看了会站在黄昏里的男孩,连落日的光都很善待他,在他眼底抹上一片橙红,睫毛暖乎乎的,生气的样子都很赏心悦目。

乔与绵眼睛继续怒瞪,不骂几句,难消他心头的火气。

他刚要继续,就见一个穿着黑色帽衫和运动裤的高大男人往舞池走了过来。

浓黑的眉毛,刀锋般的轮廓,非常的酷非常的帅。

*

萧野尊重每个热爱街舞,无畏挑战的人。

他知道身旁舞者不愿上去的原因,大老爷们的毛病集体爆发,就像很多人不会接受女dancer的挑战一样。

莫名其妙的男性自尊。

萧野看不起,也从不这样做。

他今天本来不准备下场的,但还是站了出来,“我跟你玩,就1v1,一局定胜负,怎么样?”

乔与绵怒意还没来得及收回,表情看起来挺凶,只是放在这么张脸上,效果大打折扣,他不知天高地厚地问:“你水平怎么样?”

萧野笑了,不过笑里有挑衅的神色。

旁边围观的人群也跟着笑了,阿k笑得格外大声。

乔与绵从这些哄笑里意识到眼前的人可能是个硬茬。

硬才好呢!越硬越好!

萧野废话懒得说,朝宋琛下巴一抬。

舞池很被清出一片区域,阿k充当临时的MC,DJ到位,现场的气氛又被烘托到一个新的高度。

“DJ, drop the beat!”

*

按规矩,挑战的人先入池。

出乎萧野意外,乔与绵居然也是个bboy。

霹雳舞对身体素质的要求极高,大量的高速旋转,空中定格,是所有舞种里技巧性最强的。

乔与绵的身体随着律动疯狂地展示自己,一系列的头旋紧跟着手部撑地做各种翻滚,整个人像是漂浮在空气里,轻盈而极具爆发性。

带着碎钻的黑色衬衫挂在身上,偶尔露出脖颈边大片的奶白肌肤,漂亮极了。

跨舞种最难突破的就是气质,一个跳民族舞的让他跳街舞,他可能动作学得快,但韵味很难对劲。

长久的肌肉记忆骗不了人,但乔与绵的舞蹈却有种很难得的街头气。

他憋着气要打肿这群人的脸,技巧炫得人眼花缭乱,头晕目眩。两分钟的末尾,乔与绵最后手撑地以一个轻松至极的freeze结束。

围坐在地上的观众疯狂给手。

“小孩,牛逼!”

“刚刚对不起哈,我等会找你玩!”

“你跳不跳popping的!”

“阿野,干他丫的!”

*

此起彼伏的声音传进乔与绵耳朵里,不过他现在没时间消化信息,短时间内疯狂调动身体肌肉和体能,让他大脑非常兴奋。

他倨傲地冲萧野抬了下下巴,把最初的那个笑挑衅了回去。

萧野放松身体左右慢慢摆动了下头,鹰似的眼睛盯着乔与绵,血液里头对厮杀的渴望喷涌而出。

随后左手往上伸直,右手飞快拉住帽衫后领,把外套脱了下来。他就这么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和运动裤,随着音乐摆动着身体,以toprock进入舞池。

随着萧野的下场,围观的人也疯了,街头聚集的人越来越多,整个场子要被吼声喊翻。

舞池里的萧野像是头雄狮被放出了牢笼。

他习惯性地往下压了压棒球帽,脸上冷酷的神情带着他骨子里头的不屈服,狂妄得不可一世。

随即他跟随音乐以乔与绵难度最高的power move开场,在之后的两分钟时间里,乔与绵觉得自己看到了一场完美的“屠杀”。

*

萧野并不使用任何新招式。

他把乔与绵的每个动作都回敬了过去,不仅回敬了,他还疯狂地叠加难度,身体用一种不可思议的旋转速度和控制力度,淋漓尽致地操控着音乐和律动,耳光直接打到对方脸上:你很牛?你的我会,我的?大可试试!

萧野用他强大的技巧,绚烂的技术,对身体律动的把控宣告他就是这个场子里的神。

乔与绵在一旁看得呼吸急促,头皮发麻了几秒。他就是拿你的动作打败你,打得你哑口无言。

这很热血,也很野性。

bboy不怕输,bboy只怕对方不拿出真本事和自己在场子里战斗。

hungry for battle。

这才是街头精神。

音乐不停,战斗不止。

*

乔与绵知道自己今天输得彻底,但他整个人嗨得直接站在舞池边缘和萧野跟着音乐玩了起来。

萧野看见乔与绵的加入,朝一旁的宋琛打了个手势,DJ陡然换了音乐,不再是对抗性极强的节奏,而是一段funky的曲子。

萧野朝围观的舞者们一招手,大家心领神会,纷纷下场一起玩了起来,长宁街的街头彻底变成了一场狂欢。

结束时已经过了八点,黑夜早就降临。

阿k,萧野没立马走,在一旁帮着宋琛收拾设备。

乔与绵和其他人告完别,大脑还有点亢奋。他体不胖心却挺宽,丝毫不再在意先前大家对自己的偏见,因此朋友也交得快。

爷们嘛,有偏见就用实力打破,不必矫情。

他转身,想和萧野去打个招呼,倒是先被阿k搂了肩,“弟弟,你叫什么啊?下次我跟你一起尬舞!”

乔与绵往萧野那边抬了抬下巴,“你有他一半厉害吗?”

乔与绵很单纯地询问,很单纯地慕强,可落在阿k耳朵里挺不是滋味,“你小子还挺会打击人!”

乔与绵白了一眼,“你可别误会我,我就是问问。”

一句话噎得阿k一口痰堵在了嗓子眼,毫不客气地咳了起来。

乔与绵等他忘情地咳完,还没忘记回答对方问题,“哦,对了,我叫乔与绵。”

阿k礼尚往来,“我叫张朝晖,你可以叫我阿k哥。”

“哇,你名字好阳光啊,朝晖......可你长得很......”乔与绵似乎在想措辞,顿了一会,才温吞接道:“很落日。”

阿k的长相用委婉点的说法,是长得比较成熟,一张脸黑得发亮,一头小卷毛意外贡献了点异域风情。

宋琛在旁边听得喷笑,这小孩还挺好玩。

*

乔与绵放过一脸便秘的阿k往萧野那边走。他得要到这人电话,他可比自己的老师厉害多了。

萧野一直背对着乔与绵,此刻正跟宋琛说话,他仍旧穿着跳舞时的那件白色短T恤,乔与绵眼睛随意一扫,就看见萧野后腰的一块染了红。

乔与绵接着凝神一看,明明是浸了血!他快步上前,神色有点慌张,“哥,你后腰受伤了吗,在流血!”

阿k,宋琛听到乔与绵这话通通随着他的目光往后看,阿k更是快速绕到萧野身后,一把掀起萧野的T恤下摆。

萧野腰间缠绕了好几圈的纱布,右后腰的纱布早就被血泡红。

阿k一句“操”脱口而出。

萧野跳舞时就已经感觉到伤口裂开了,但没想到血都浸到了T恤。疼是疼,但是能忍,于是只简单回:“没事,换药包扎下就行。”

乔与绵脑子转得快,一看这伤瞬间明白过来,这人估计早就有伤在身,今天是不准备下场跳舞的,是为了给自己救场。

宋琛问:“他们又来找你了?”

萧野摇了摇头,声音里没什么情绪,“是我爸,放心,不深。”

宋琛心里叹了口气,拍了拍萧野的肩膀,“去我那里吧,虽说小点,总少不了你的铺。”

宋琛比萧野他们大几岁,十五岁就北漂,不容易,但好歹有个窝能回。

他和萧野提过很多次,但萧野知道宋琛常带人回去,又没到走投无路的地步,他无意打扰兄弟的私生活。

萧野摆了摆手,弯腰捡起帽衫套上,浑不在意身上的伤,“前几天我找好房子了,今天就能住过去。我就不跟你们吃饭了,回去还得收拾收拾。”说完转身往巷子走。

阿k和宋琛知道萧野的脾气,也不再多劝。

乔与绵在一旁一直没说话。

关心好像没立场,不关心,自己又过意不去。

狠了狠心,乔与绵鼓起勇气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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