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没有。”陆丰将药品收好,带着花子远走向一边楼梯间,道,“只是没想到你会知道而已。”
花子远一愣,而后微怒道:“我只是很少下山,又不是从地里挖出来的老古董!这些常识还是懂得!”
“抱歉。”压住笑意没什么诚意道歉一声,陆丰在花子远眼中冒火之前将花子远交给了检查室的医务人员,转移话题道,“到了,去吧。”
还不知道发生什么的花子远晕乎乎被医务人员交代了一遍注意事项,将手上唯一的危险物品交给陆丰。
陆丰看着手上非常老年机,差点以为自己回到了十几年前。好在他还知道刚才惹毛了花子远,并未将心中所想说出来。
前几个项目顺利做完,等到最后一个却出了意外。
一直很配合检查的花子远,在最后一台仪器中不断挣扎,负责进行检查的年轻医生吓了一跳,立刻停下了机器将陆丰叫了进去。
“你哪里感到不舒服?”
医生一边将花子远从仪器上解下来,一边询问,陆丰站在一旁,目光在已经出现新伤痕的固定带上停留了一秒。
“都不舒服。”
身上束缚一解除,花子远立刻跳到了陆丰身边,动作比正常人还要快捷,要不是一直皱着眉捧着胳膊,恐怕都不会有人把他当成病人看待。
大幅度动作让陆丰嘴角下降了一个度,稍微侧身将花子远暴露在医生视野中,沉声道:“都不舒服是指什么样?头晕恶心?还是骨头疼?”
花子远摇摇头,刚一回想,就忍不住抖了抖,道:“就是很窒息,很压抑,好像马上就会喘不过来气。”
年轻医生大概知道他是什么毛病,犹豫了一下,还是劝道:“让你朋友陪着再试一试,可以吗?”
“还是不要了。”
见花子远一脸抗拒,陆丰询问医生道:“是不是必须要做这个检查?”
“会更准确一些,还是做一下比较好。”
闻言,陆丰看向花子远,道:“再试一次,可以吗?”
花子远虽然还有些不乐意,但想着有人陪可能会好一点,就点了点头。
见到他同意,年轻医生立即让陆丰将他身上的物品放在了外面储物柜里面,然后让陆丰留在检查室内。
陆丰站在机器旁边,看到花子远浑身紧绷,紧紧闭着眼睛,仿佛要进入的不是检查仪器,而是焚烧炉。
“放轻松一点。”
“你说的轻松!”
“检查要开始了,还请患者不要随意动。”
年轻医生的声音通过广播传进来,花子远身体越发僵硬,随着机器运作声音响起,花子远下意识睁开了眼睛,黑暗狭小的空间让他脸色瞬间白了一个度。
咽喉处犹如被堵住了般喘不过气,窒息感袭击全身,眼前仿佛出现了以前电视节目没信号才会有的雪花点。
他几乎是下意识叫出了房间内另一个人的名字。
“陆丰!”
看到花子远被仪器慢慢送出,陆丰立刻上前帮他解开了固定带。
花子远迅速从仪器上下来,脸色发白地贴在陆丰身后拉住他外套不说话。
见到他状态不好,陆丰收起了让他将检查进行完的想法,安慰道:“这一项不做了。”
“你朋友大概是有幽闭恐惧症一类的问题。”年轻医生走进来道,“可以去挂号处把钱退了。”
陆丰道了声谢,将还未缓过来的花子远带走。
等到将一部分检查费拿回来,陆丰将花子远带到一旁的等候区,熟练地帮他处理比较轻微的擦伤。
花子远全程没有任何反应,目光游离任由陆丰摆弄。
等到花子远的伤口处理完毕,陆丰才着手给自己的擦伤消毒,将他们二人的伤口都处理好后,陆丰带着依旧还在走神的花子远回到之前给花子远看病的老大夫处。
老大夫给花子远的右手进行了临时固定。
固定过程中老大夫忍不住又唠叨了几句,但这次花子远全程除了礼貌点头,没有其他任何回应。
见到他这个状态,老大夫皱眉道:“你朋友怎么了?”
陆丰将刚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现在的年轻人啊!”老大夫又发出了一句感叹,道,“以后少让他去封闭的狭小空间。”
陆丰点头答应,再次听了一遍医嘱,老大夫才放两人离开。
回到大厅,花子远终于神游完毕,看了看吊起的手臂和手上已经处理完毕的伤口,道:“你处理伤口还挺熟练的,经常做?”
“医生做的固定。”陆丰看着脸色红润了一些的花子远道,“缓过来了?”
“是啊,那东西简直是太可怕了。”花子远明显心有余悸,喃喃道:“比师侄他们说的宗门禁闭室还要吓人。”
“以后尽量避免去幽暗狭小的地方。”陆丰想起医生的嘱咐,道。
“我本来也不喜欢那些地方。”花子远用左手拍了拍陆丰的肩膀,笑容一扫阴霾,玩笑道,“我可是向阳植物。”
受到他的感染,陆丰不由自主勾起了些许唇角,顺着花子远的话道:“向阳植物?不如说向日葵成精。”
“建国后不许成精。”花子远故作严肃,“修道人更不能明知故犯。”
“这里出门右转五百米是公安局。”
花子远盯着陆丰不解地眨眨眼。
陆丰一本正经道:“改个名字叫”花建国”。”
“才不要!”要不是伤势限制,花子远能直接跳起来和陆丰探讨探讨,但就算是这样,也不妨碍他能单手揪着陆丰外套一侧领子,继续输出,“你怎么不改名叫”陆建国”?”
“倒也不是不行。”陆丰摸了摸下巴,微低着头仿佛真的在思考可行性。实际上他视线一直落在花子远身上,看到花子远难以置信的表情,忍俊不禁,道:“不过这个名字我用习惯了,暂时不准备改。”
花子远也看出陆丰在逗他,左手在陆丰胸口重重拍了一下,不满道:“你就是这么对待朋友的?”
“好,我道歉。”陆丰轻咳了一声,回归正题道,“我先回酒店拿东西,”朋友大人”需要我带什么过来?”
“我饿了。”听到这话,花子远微微抿了下唇,而后十分坦然举了举自己的右手,“右撇子没法吃饭。”
“你现在还不能吃东西。”
花子远体内伤势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就算他一再强调没事,陆丰也不敢轻易冒险。
“那你也不能留我一个病号在这里。”
两个人的争执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察觉到周围人视线变换,花子远眼神十分哀怨地看着陆丰,仿佛他是始乱终弃的大恶人。
“你是不是准备自己偷偷跑掉?”
被诸多揣测目光盯住,陆丰隐隐觉得自己有些头疼,解释道:“骨裂骨折都不能随意移动。”
“怎么不能?我都自己走到这里了。”
此话一出,陆丰能感觉到他背上仿佛多了一些无形的刀子,为了避免引起更多人注意,陆丰选择妥协。
“你保证不会乱来。”
“我什么时候乱来过。”在陆丰的逼视下,花子远不得不改口答应,“行。”
得到保证,陆丰才勉强点点头,两个人一同离开医院,考虑到花子远现在的状态,陆丰选择打车前往酒店。
坐在出租车上,花子远才后知后觉道:“你不是说打车不容易?”
他说话的时候,下意识靠近坐在左侧的陆丰。
“刚才的地方太偏了。”陆丰面不改色,伸手扶住了花子远的肩膀,道,“坐好不要乱动,骨折没有外伤是好事,不要让自己伤上加伤。”
“哦。”
司机从后视镜看到他们两个的互动,笑道:“你们两个是亲兄弟吧?感情真好。”
“我们不……”
“是。”
陆丰的回答盖住了花子远的声音,司机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和陆丰聊了几句,花子远虽然不理解陆丰为什么不说实话,但也没有拆穿。
直到下车后,他才找到机会询问陆丰。
“为什么说我们是兄弟?”
“以我们现在的处境来说,少暴露消息有好处。”
还有一个原因是陆丰不想花口舌去解释,直接胡说八道能够解决很多问题,这还是他刚刚从花子远身上学来的。
花子远恍然大悟地点头,丝毫没有觉得不对劲,抓着陆丰的胳膊压低声音道:“你身边确实有很多潜在危险。”
陆丰刷了身份卡进入贵宾专用电梯,反手将花子远拉入电梯后,问道:“之前你是不是预感到了什么?”
“差不多吧。”花子远松开手含糊了一句。
见他避开视线,陆丰也没有追问:“回医院拿到检查报告后,我会给你办理住院。”
花子远刚准备点头,就反应过来陆丰这话有些不对劲,道:“你呢?”
“我要回那边处理点事情。”
公司那边可以让周明暂时拖着,但陆家可没有那么容易打发。
“你要回去?”花子远不赞同摇头,道,“二十五岁是一个节点,在这之前无法彻底完成交换将会遭到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