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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腹之欲

口腹之欲

    口腹之欲

  • 作者:生津分类:现代主角:温润 袁苛来源:废文时间:2023-06-04 10:42
  • 《口腹之欲》是一本由作者生津倾情打造的短篇纯爱小说,温润袁苛是小说中的主角,口腹之欲主要讲述了:袁苛喜欢上了一个人,他知道对方也喜欢他,但他却依旧不愿意主动和那个人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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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翌日早上,十点左右,温润从公司出发,顶着明媚的阳光,走了十来分钟,到达了谷德面包房所在的禾谷街道。

他没有直接走进面包房,而是微微调整方向,朝着一旁的房屋中介,慢慢悠悠地走了过去。

面包房的店长正在房屋中介与烟酒超市中间的冰柜前,往里面倒腾着东西。

“早上好。”温润站在对方身后,轻轻地打了声招呼。

袁苛应声回头,以为是有人要拿饮料,结果看到的竟然是温先生,诧异得忘记了问好,直接来了一句“怎么是你啊”。

温润笑了笑,没有回应对方的感慨,而是好奇地问:“你在做什么?”

“哦,我看补给箱里的东西不多了,”袁苛边说,边往冰柜里面塞饮料,“准备往里续点饮料。”

补给箱?温润低头看向冰柜,发现冰柜的外壳上印着“爱心冰柜”的字样,周边附有“冷饮补给”“免费领取”“致敬高温下的城市英雄”等宣传语;冰柜后方还放着一个易拉宝,简要说明了设置冰柜的用意、补给品的适用人群以及承包企业之类的信息。

“我以为,”温润走上前,站在袁苛身旁说,“这些东西都是街道办,或者公益组织在负责维护。”

“我们这边的冰柜,的确是街道在负责。”袁苛手脚麻利,两提瓶装的可乐,很快便被他规规整整地码入了冰柜里,“不过,冰柜就放在我们街上,我们这些商户,没事也会往里添点东西。”

温润问:“你从超市里买水,然后放里面,是吗?”

他会这么问,是因为在他印象里,谷德面包房里是不卖可乐的。那么这些东西,只能是这人单独购买,按照市面零售的价格。

“是啊。”袁苛关上冰柜的盖子,将可乐的塑封膜揉成一团,攥在手里,“没多少钱的东西,就是一点心意。”

温润观察着冰柜周边,并没有看到像是负责看管的人物,于是问袁苛:“这里没人看管,适用范围以外的人拿了东西,怎么办?”

“拿了也没办法。几块钱的东西,都不足以立案,顶多是道德上进行谴责。”袁苛将塑料包装捏得沙沙作响,因为他真的见到过不知廉耻的人,“大家都摸着良心做事呗。自己觉得拿了心安理得,那就拿呗。”

温润听了之后,露出欣赏的目光,因为袁苛的善良与正直。

对方直白的目光,和自己自以为是的发言,让袁苛感到无所适从。他窘迫地别开视线,询问对方今日的来意。

温润抬起手臂,将一个纸袋子,递到袁苛面前。

A4纸大小的纸袋子,上面印着某款高档服饰品牌的LOGO。袁苛盯着袋子,没敢伸手去接:“这是……?”

“还你的雨伞。”

原来装几千块钱衣服的纸袋子,如今装几十块钱的破雨伞,真是牛鼎烹鸡了。

袁苛讪笑着接过袋子,腹诽自己真会自作多情,怕不是单久了,脑子出问题了,竟然以为对方会送自己昂贵的衣物——非亲非故的,人家凭什么啊。

温润看着袁苛,不解他为什么露出难堪的表情。袁苛低着头,抿着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不好意思,”有人走上前,打破了两人之间尴尬的宁静,“能让我拿瓶水吗?”

两人一起转头,看向身旁:是一位外卖小哥,头上顶着厚重的安全头盔,脖子上的汗水浸湿了领口。

两人相继后撤一步,让出地方。袁苛像是招待客人一般,摊开手掌,比了个“请”的动作,习惯性地招呼对方:“您请。”

外卖小哥把手当毛巾,抹着脖子上的汗水,大步走向冰柜。

他打开盖子,从最里侧拿出一瓶带着冰碴的矿泉水,转而问身后的两个人:“你们要吗?”

袁苛连忙摆手说不要,温润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出声,因为有人替他说出了答案。

“行吧。”外卖小哥关上冰柜,拿着冰饮,健步如飞地走向自己停在路边的电动车。

启动车子之前,他瞥了一眼站在冰柜前的两个人:搞不明白这俩大老爷们在干啥,有话非要站在外面谈,看着倒像是体面人,难道连花几十块去咖啡厅说话的钱都没有吗?

算了,又和他有什么关系呢?外卖小哥骑着电动车,汇入车流里,很快便驶离了禾谷街道。

“我先回去了。”袁苛悻悻地说。

温润很平静地“嗯”了一声,没有更多的回应。

“你……”袁苛试探性地问,“要来店里待会儿吗?”

“不去了。”温润婉拒对方的邀请,“我还有工作,这就回去了。”

也是,不工作的话,哪儿来钱买这么贵的衣服啊。袁苛感觉有些遗憾,但还是强打起精神,笑着和对方说了“欢迎您下次光临”的客套话。

温润莞尔,向袁苛伸出右手:“温润,湿润的润。”

温先生,温润,原来他叫这个名字。

很配,与他温和的声音与性格。

袁苛在裤子上抹了一把手上并不存在的汗水,然后握住了温润的手:“我叫袁苛。”

“哪个‘珂’?”

“草字头,下面一个可以的可。”

温润以为是“珂”或者“科”,没想到会是“苛”。因为只能想到苛责、苛待这样的词汇,感觉用在名字上,太过残酷,于是他问对方为什么会取这个字。

“因为我刚出生的时候,身体不大好,”袁苛收回手掌,背在身后,简明扼要地讲述自己名字的来历,“父母希望我像小草一样,拥有顽强的生命力,所以取了这个字。”

温润这时才知道,“苛”还有“小草”的意思。

袁苛,袁小草,听起来挺可爱的,和这人的性格一样。

“是个饱含爱意的好名字。”温润称赞道。

“是的。”事实如此,袁苛不比自谦或者客套,只需坦然承认就好。

“我先走了,”温润同他告别道,“改天再见。”

“好。”

望着温润远去的身影,袁苛握紧背在身后的手掌,希望残留在里面的温度能够消散得慢一点,希望温润说的“改天”,能够早日来到。

袁苛以为温润说的“改天”是几天后,毕竟他之前来店里的频率,就是隔两三天来一次。周一他来过了,下次再来,应该是在周四或者周五。

没想到,周三早上,袁苛就再次见到了他。

袁苛感到很意外,田恬比他更意外。

“您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她意外得忘记了对方是客人,第一时间的反应不是招呼对方,而是质问对方来这里的原因。

温润没有计较田恬过于冒失的态度,笑着同她,也是同愣住的袁苛解释道:“过来买份早点。”

意识到自己失态的田恬,立刻跟客人说了声“抱歉”,然后端正态度,问对方喜欢什么类型的面包。

温润说:“不太甜的那种就可以。”

“那您可以尝试一下我们店的原味牛角包,或者基础款的花环面包,都是偏咸不甜的口味。”田恬举着托盘,引着温润,走向常温展示柜,指了指她推荐的两款面包,随后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向冷藏展示柜,拿起一款盒装的产品,继续推荐道,“或者也可以尝一尝我们家的火腿三明治。这个卖得很好,是我家的明星产品,您再晚来半小时,估计就买不到了。”

一下子推荐好几样,还搞了一波饥饿营销,温润心说这小姑娘真有两下子。不知道是袁苛教得好,还是自己悟性高。

“就要你手上那个火腿三明治吧。”温润走向收银台,低声对站在里侧的袁苛说,“你家服务员真厉害。”

袁苛恍惚得忘记了从容,他好似没睡醒一般,脑袋昏昏沉沉的,不知温润是调侃还是指责,因此不敢轻易接话。

温润打量着袁苛,不明白他为何默不作声。

田恬走过来,用热情的招待,打断了他的思绪:“您还需要别的东西吗?今天还要买蛋糕吗?”

温润看着袁苛,回复田恬:“不用了,谢谢。”

田恬顺着温润的视线,看向站在他对面的袁苛——要开花的老树低着头,不说话,看都不看自己的春天一眼。

“店长,”田恬伸出手臂,敲了敲袁苛面前的桌面,“温先生来了。”

“啊,”袁苛猛地挑起眼皮,看了温润一眼,随即又垂下眼眸,继续盯着收银机,“早上好。”

啥情况啊,怎么害羞得跟个没谈过恋爱的小处男似的。田恬心说我家这棵老树,不会是枯了太久,忘了怎么开花了吧?

“喏,”她将盛有面包的托盘,放到袁苛面前,“温先生要的东西。”

袁苛拿起扫码枪,扫取商品信息,然后提醒温润出示储值卡的二维码,期间他的眼皮像是被拨下的百叶窗,始终遮挡着眼睛,避免它与温润产生对视。

眼前这一切,在温润看来,仿佛袁苛是店里新来的服务员,正在按照老板的指示,生疏得进行着收银的工作,尽管他十分清楚,袁苛才是这家面包房的主人。

有趣的一幕,温润不禁笑出声来。袁苛这才抬起视线,看着他,疑惑地问:“怎么了?”

“没事。”温润不好意思告诉对方,自从知道“苛”是“小草”之后,他看到袁苛,总会联想到小草——弱小,却又坚韧,并且十分可爱。

袁苛不明就里,皱着眉头,思考自己方才做了什么,值得温润笑成这样。

田恬无奈地摇着头,没想到袁苛心动之后会是这幅令人担心的模样。

她打包好三明治,然后掐着纸袋的两侧,恭谨地递给温润:“您好,您的面包。”

温润接过纸袋,对田恬说了声“谢谢”,转而对愁眉不展的袁苛,说了声“回见”。

温润离开后,田恬立刻审问起袁苛来:“店长,你咋回事啊?怎么就知道发呆啊?”

袁苛狡辩道:“我没有发呆啊。”

“你不是喜欢他吗?”田恬激动得开启机关枪模式,突突突地说个不停,“你主动一点啊!去追他啊!问他喜欢什么、讨厌什么,跟他聊天,和他约会——不能让他永远只当一个来店里消费才能见到的客人啊!”

袁苛的确对温润有好感,但是他认为还没有上升到“喜欢”的地步。就算喜欢,他也还有其他顾虑。

“别闹了。”袁苛平静道,“没准人家都已经结婚了。”

“他又没有戴婚戒,”田恬特意观察过,为了袁苛,因此绝对不会记错,“你怎么确定他就结婚了呢?”

“白哥也不戴婚戒。”袁苛给出他的理由,“还有萧扬。”

“白哥”指的是他姐夫白云泉,是个全职主夫,负责照顾一家老小,包括岳父岳母、自己的母亲和妻女。

“白哥不戴戒指是为了方便干家务,扬姐不戴是怕丢。”田恬逐一反驳,因为袁苛举的都是她了解内情的例子,“温先生明显不是家庭主夫,也不像是干体力活儿的人——结没结婚,你问一下不就知道了嘛,何必自己在这里胡思乱想。”

温润那个年纪的人,怎么可能没结婚呢。就算没结婚,也不一定是单身啊。看起来那么优秀的人,怎么可能和他一样,挺大的人了,连个伴儿都没有。

这些想法,袁苛不想说给田恬听:显得他太窝囊,也一定会被田恬骂窝囊。

“我没有胡思乱想,”他语气平静得宛如无风吹拂的水面,“你也别瞎想了。”

“不是,”田恬是皇帝不急太监急,瞪着袁苛,恨不得替他去追人,“你什么意思啊?”

“没有意思,你别管了。”袁苛嘱咐田恬,“我去买早点,你受累盯着点儿。”

他说完,大步流星地走出面包房,带着些许逃跑的意味。

田恬不可能不管。她把袁苛当朋友,朋友好不容易心动了,有了恋爱的意向了,她当然要化身为柴火,助他烧得更猛烈一些。

她很快就要离开萱城了,以后大概率也不会再回这里。若是不能看到袁苛脱单,就算走了,她也无法安心。

不行,她不能放任袁苛,让他错失良机!

田恬躲到收银台后方,掏出手机,给备注名为“大老板”的微信好友,发去了短消息:

“莓莓姐,有件事,我必须要跟你说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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