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提出包养半月余后的某日,何诃小区外的加长宾利里。
徐铭气呼呼地拧着眉抽烟,边抽边看着对面坐着的、面无表情的人,恶趣味地冲陈凛吐了一口烟。
陈凛习以为常,任由白烟扑打在他脸上,他没有抬头直视徐铭,微低着脑袋,视线落在徐铭下巴的位置,十分恭敬的样子。
“陈凛,你说何诃是不是有问题?只知道砸钱的冤大头么?嘶莫非他跟我一样?”徐铭把烟头掐灭在手旁的烟灰缸里,揪着眉头很苦恼。
那天何诃跟他提包养的时候,他兴奋得眼睛都亮了,恨不得立马拉着何诃回家试试,但考虑到万一把何诃吓一跳到时得不偿失,所以他还是收敛着把主动的机会让给何诃。
那天从餐馆回到家之后,何诃去房间拿了一张银行卡给他,“这里面有些钱,我忘了有多少了,你先用着,用完了告诉我。你要想找工作也可以,但有一点,不许去酒吧卖酒,能做到吗?”
“嗯嗯。”徐铭扬了扬眉,接过银行卡随手放到茶几上,等着何诃的下一步动作。
可惜,并没有下一步动作,何诃交代完就径直回房间码字去了,徐铭头顶着大大的问号,满腔期待落了空。
那天过后,何诃每天都会为了给徐铭弄早饭早起,吃完再躺回床上补觉。一日三餐全都安排得妥妥帖帖,就算有时候没时间亲自做饭,也会提前订好餐让人送过来。得空就带徐铭逛街买衣服,或者去城区一百公里内那些有意思的地方玩,短短半个月,他们就已经把范围内所有好玩的景点,全都玩了个遍。
徐铭有时候会有种错觉:他俩的角色对调了。
不然哪个被包养的,能花着金主的钱,还让金主洗衣做饭加陪玩?
这样的日子很惬意,但徐铭的“正事”却一点进展都没有。
车里,陈凛面无表情地回答刚才徐铭提出的问题,“我不知道,小徐先生。”
“哼,你能知道什么?”徐铭有些嫌弃地看他,“那天差点被他发现,你真是成事不足。”
陈凛沉默。
陈凛是徐铭老爸非给他安排的保镖,就因为他小时候被绑架过一次,还因为那次绑架留下点后遗症。所以他老爸从那之后成了惊弓之鸟,总觉得徐铭时时刻刻都处于危险境地。
保镖换了好几任,其实还属陈凛最让徐铭满意,至少他知道哪些事该告诉他老爸,哪些事可以不用说。
“小徐先生,药凉了。”陈凛提醒道。
徐铭端起盛满黑色药汁的碗,凑到嘴边,苦涩的臭味扑鼻而来,熏得他干呕了一下,直接重重地把碗放回去,药汁荡出来,顺着碗壁流到桌板上。
徐铭嫌弃地弹了弹手指尖沾到的一点药汁,“以后别给我喝这玩意儿了,一点用都没有。而且......我已经找到能治我的药了。”
陈凛拿方巾擦桌板上的药水,有点为难,“徐先生嘱咐,一定要确保您按时喝药。”
“我爸又不在,你不说他能知道吗?你要是实在觉得可惜,你喝了也成,给你也补补。”徐铭估摸着何诃要起床了,他拉开车门看了看四周,抬脚下车。
陈凛叫住他,“小徐先生,良药苦口,也是徐先生的一番心意。”
徐铭站在车门口顿了顿,捏着鼻子一股脑将药水灌进嘴里。
陈凛熟练地接过空碗,同时剥了一颗甜腻的奶糖递给他。
徐铭被人服侍惯了的,也没伸手去接,只稍微低了低头就把奶糖卷进嘴里,苦涩的中药味被冲淡了些。
他朝陈凛摆摆手,“你快走吧,可别再让何诃看见你。”
陈凛点头,“好的,小徐先生。”
药很好苦,还很臭,奶糖都没法把它那股臭味压下去。类似的中药汤徐铭已经喝了不少,最开始喝是在高中,一喝就接着喝了好几年,苦是吃够了,身上的毛病却没见好。
他第一次怀疑自己的身体有问题是在初中,那时候学校安排了一节男女分班的生理健康卫生课,课堂氛围是可以想象到的闹腾,男孩子嘛,尤其是初中时候荷尔蒙极度旺盛的男孩子,提到相关话题总是兴奋的。
徐铭坐在教室后面的位置,眼睛望着黑板前的投影布,旁边几个男同学一直在嘀嘀咕咕讲小话,徐铭没仔细去听他们在讲什么,可那些话、尤其是某些敏感词还是钻进了他耳朵,在他脑子里引起了一阵微小的震荡。
他们说自己摸也能爽到。
徐铭疑惑,那有什么可爽的?他洗澡的时候又不是没摸过,就跟牵小孩儿手腕差不多。
几个男同学听完趴在桌子上笑,笑得桌子脚都在颠,后面一个戴眼镜的男同学故作深沉地拍了拍徐铭的肩膀,“小铭同学,哥哥们说的是男人的事儿,等你长大就知道了。”
徐铭顿时气得小脸涨红,一把拍开那同学的手,骂了句,“滚你大爷的!”
几个人又是一阵笑,猖狂得被讲台上的老师叫起来罚了站,唯独冷脸的徐铭幸免,他独自坐在一圈“站神”中间,趴在桌上把脸埋在胳膊里,露出来的脖子还是通红的。
尽管他当时不愿意承认,但他就是比别人晚发育,所以老师讲的东西和同学说的爽到是什么感觉,他都不太清楚。
人总是不同的,有人发育早有人发育晚,他肯定是厚积薄发的类型,当时徐铭是这么宽慰自己的,可是这个借口也就只能用到初中,上了高中他就没法继续这么骗自己了,谁厚积到临界点了还不发,百分百有问题。
徐铭承认自己有问题之后又面临了新的难题,要不要告诉老徐?
不告诉吧,他自己就跟没头苍蝇似的,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可告诉,他又觉得自己丢了面子。
一番纠结后他还是把情况告诉了老徐,当时老徐的脸色沉了好几天,上班都上得不专心,终于等到周末的时候才抽出空,亲自带着徐铭去了趟医院,做了专项的全面检查。
可检查结果显示徐铭生理上没什么不正常,不是器质性问题,建议他做做心理方面的检查,没准儿是功能性问题,但是徐铭不乐意,说什么都不去看心理医生。
老徐没办法,只能病急乱投医,找了中医给徐铭开调理身体的药,督促着徐铭喝那些让人反胃的黑色汤汁,这一喝就停不下来了。
老徐定期带方子回来,一个方子喝几副,没用就换下一副,徐铭甚至“小人之心”地觉得,那位中医先生为了赚钱,打算把所有组合起来不成毒的药材都给他来一遍。
老徐一直没有收手的意思,但是徐铭早就不乐意了,他一边抗拒喝中药一边开始摆烂:不正常就不正常吧,反正人活着乐子那么多,爽不爽到也没那么重要。直到那次在酒吧遇到何诃,那次意外的触碰,他竟然一瞬间支愣起来了,这是徐铭从来没预想过的情况,“原来......是这种感觉啊。”
说到二十五年里唯一的一次支愣,就要追溯到他被何诃捡回家的前一个月,就在他抱吉他蹲门前的那个酒吧里。
当时酒吧周年庆,酒吧老板大张旗鼓地举办了个蒙面酒会,邀请新老顾客参加。
徐铭不理解这种看不见脸的酒会有什么趣味,但在朋友的再三请求下,他还是陪同去参加了。
酒吧老板还挺有心,在入口准备了各种样式的面具给没带面具来的客人,比如徐铭。
徐铭挑了半天,选了张遮住全脸,只露出眼睛鼻子嘴的白色面具,丑得要命,还有点吓人。
从戴上面具开始就已经决定了他当晚收到搭讪的可能性,为零。
朋友恨铁不成钢地冲他摇摇头,不着痕迹地跟他隔开两三米。
徐铭百无聊赖地挑了些平时没喝过的酒和饮料,挨个品尝。
其他人几乎都是三两成队,就连遮住半张脸的陈凛,旁边都有个娇小的女生在跟他说话。不过陈凛显然是不解风情的,匆匆回了女生一句话就转回头,继续盯着离他三米远的徐铭。
只有徐铭,戴着张丑不拉几的面具,一个人坐在沙发里喝东西。
他看着角落里矫揉造作、打情骂俏的男男女女们,不禁觉得面具虽然是脸上的遮盖物,却同时掀开了心里的遮羞布,装在面具里的人们,变得更开放、更大胆、更无所顾忌。
酒吧老板真会玩。
徐铭喝了一会儿想去厕所,刚站起身陈凛就跟着站起来,徐铭觑他一眼,示意他不许跟着。
穿过人群,徐铭进了厕所。
打开门,洗手台边站了个人,正弯着腰捧着水往脸上扑。这人腿长,腰线比洗手台还高出许多。黑发微湿,侧脸也有点好看。
徐铭盯着人家看了半分钟,这个人就是何诃。
何诃当时应该是喝得有点懵,想泼点水让自己清醒清醒。他洗完拽了两张纸擦干脸上的水,余光看见有人进来,微微侧头没说话,直接拿起了旁边的面具准备走人。
不知道是地上瓷砖有点不平,还是何诃真喝晕了,他忽地脚下一磕,整个高大的身躯往前跌去,身体失去平衡后双手张牙舞爪着想抓点什么。
而小铭同学从小就养成了助人为乐的优良品质,条件反射伸手去接,但何诃扑过来的力度超乎他的想象,他直接被扑倒在地。还好用手臂撑在后面缓冲了一下,屁股和脑袋都没摔着。
但还是有股痛感传上了大脑,神经信号领着徐铭找到了痛感的源头——何诃摔倒的时候能有什么抓什么,于是他扑倒在徐铭身上,顺手抓住了徐铭的……裆部。
徐铭的视线从面具孔里露出来看着何诃,何诃趴他身上愣着,眼睛也在看他,两人就这么僵持着对视了“漫长”的几秒钟。
何诃愣着愣着,察觉手上抓住了什么东西,于是下意识地捏了捏。
捏得徐铭难以自控地“啊”了一声,耳朵尖飞红,但他没推开身上的人,因为除了痛感,还有种异样的酥麻。
又痛,又爽。
徐铭沉浸在人生中的第一次性快感中,脑子放空了,所有感官都被下面那处占据,眼神都变得有些涣散。
还好,还好戴着面具,没有人能看见此刻他脸上充满欲念的表情。
何诃终于反应过来,撒开了手,他看起来也挺尴尬的。
与此同时,厕所门被打开,酒吧老板走了进来,看见他俩拉拉扯扯倒在地上,急忙走过来拉他们,嘴里还发出一声“呵呵”。
徐铭觉得虽然他俩现在这样是挺可笑的,但这老板也忒不会做人,当着人面都敢大肆嘲笑。
“呵呵,你没事儿吧?”酒吧老板先问了问何诃。
徐铭有点想笑,觉得老板太逗了,说话前还得加个“呵呵”,于是徐铭嘴欠地赶在何诃开口前回了句,“呵呵,他应该没事。”
面前两人尬住了,两双眼直勾勾盯着徐铭。
但老板终究是老板,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他调整了下表情,礼貌地问徐铭,“那先生您也没事儿吧?”
轮到徐铭尬住了。
合着那声“呵呵”是这位帅哥的名字谐音吗?
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徐铭丢下句没事儿,飞快逃离史诗级尴尬现场。
徐铭摔了一身水,狼狈逃回家,洗漱完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平复心情。
他活了二十多年,怎么都没想到,自己能在一个男人手里硬起来,虽然只是微微一硬,但已经是前所未有的突破了。
难道一直以来找片都找错了类型?
徐铭翻身从床上爬起来,锁了门,拿着平板捣鼓,弄了好半天,终于学会了怎么登录小蓝鸟。
按照网友的教程,徐铭随机点进了一个推主的主页,选中其中一条视频,连接蓝牙,戴上耳机,罪恶的手指轻轻一点……
画面上出现两个高大健硕的欧美男性,都光裸着身体,猿人似的浑身长毛。两人直切主题地猛干着,嘴里似乎还骂着脏话,徐铭英语一般,但至少听出来了一个“Oh! Fuck”。
视频总时长三分半,徐铭强忍不适看了半分钟,在站着的那个男人要往趴着的男人后面吐口水的时候,他忍无可忍地关了视频,直接退出登录,把平板扔得老远。
这他妈简直是视觉污染,生理和心理的双重折磨。
徐铭不仅没能看得起什么反应,还差点看得恐同。
倒在床上,铺天盖地的无力感再度袭来,徐铭忍不住苦笑一声,“呵呵。”
呵呵!
徐铭翻身坐起来,名为“希望”的火星子遇到一点氧气,将要复燃。
既然在“呵呵”手里能硬起来,那不然再找他试试?
徐铭的执行力一绝,第二天就去了酒吧,坐在酒吧老板的办公室里,单刀直入跟他表明来意。
徐铭:“宋老板,昨天在厕所摔倒的那位帅哥,是你朋友吗?”
宋老板恍然大悟,“噢,原来你就是那位品味独特的白色面具先生。”
徐铭:“……”
宋老板笑了笑,“徐先生说的是呵呵吧?”
徐铭点点头,“呵呵是他的小名?”
宋老板忍不住嘴角翘了翘,“差不多,算是,上学的时候他一见到我们,就呵呵一声冷笑,正巧这俩字和他名字发音也差不多,我们就一直这么叫过来了。”
徐铭:“那他的名字是哪两个字?”
宋老板弄了点水,用手指在茶几上写,“姓挺常见的,就“人可”何,单名一个诃字,摩诃的诃,平时见得少。听呵呵说,本来取的就是河水的河字,结果上户口的时候,那人把三点水看成言字旁了。不过……幸亏没叫何河,否则喊起来更好笑了。”
徐铭在心里默念了下,觉得蛮有意思,盯着桌上的两个字弯了弯眼睛。
宋老板打量着徐铭的表情,了然地笑了下,“徐先生,我看我应该比你年龄大点,要不我就叫你徐铭了?”
徐铭点点头,“宋老板随意。”
宋老板笑呵呵的,“徐铭,你知道为什么我说上学的时候,呵呵一见到我们就一声冷笑?”
徐铭配合地接话,“为什么?”
宋老板喝了口水,故弄玄虚,冲徐铭招手,让他靠近些,轻声道:“我们家境好,他仇富。”
徐铭愣了,“他……看着不像差钱的样子。”
宋老板摇摇头,“现在是不差,但以前穷过。不过,他仇富也不是谁有钱就仇谁,他只针对游手好闲的富二代。”
徐铭感觉有把刀子直接插在了他身上。
小铭同学——标标准准一啃老富二代。
宋老板:“你知道为什么吗?”
徐铭发现宋老板喜欢互动式谈话,赶紧配合,“为什么?”
宋老板:“他前男友嫌他穷,甩了他跟了一富二代。”
徐铭抓住了关键信息,前男友……瞎猫碰上死耗子,机会送到跟前了。
宋老板盯着徐铭的表情笑了,还笑出了声,徐铭抬头看他,他一副“老子料事如神”的表情,看得徐铭莫名其妙。
宋老板:“徐铭,你知道我为什么跟你说这些吗?”
徐铭摇头。
宋老板:“你喜欢呵呵,想追他吧?”
徐铭沉默:额……倒也没想这么深,就想试试何诃到底是不是他的药。但真这么说的话,宋老板只怕是不会帮忙了。
宋老板看徐铭沉默了,很是得意,“这样吧,你呢,在我这办个年度至尊会员卡,我给你支支招,你看怎么样?”
……好家伙,为了赚钱直接出卖兄弟了。
宋老板循循善诱,“我能看出你真心喜欢呵呵,我呢,这两年也给他介绍了好几个,可惜都没后续,眼看他年龄一年年大了,做兄弟的,也着急。我看你就不错,你俩要是成了,婚礼的酒水我全包了。”
……怎么还越聊越远了?
宋老板诚挚的眼神盯着徐铭,“怎么样?”
徐铭:“那要不……试试?”
宋老板立马站起来,“好嘞,小陈,快,带徐先生去办会员卡,最尊贵的那款。”
徐铭:“……”
信了宋老板的邪,徐铭抱着吉他在酒吧门口蹲了一周。
何诃“仇富”,所以他得扮穷,穷得连瓶水都找人要的小可怜,但是也不能只是穷,还必须得有追求,所以从小被逼着学习的吉他,在关键时候立大功:一个落魄没钱,但衷于音乐的小艺术家形象,何诃看了铁定迷糊。
宋老板如是说。
事实证明,这个方法真挺有奇效。何诃不仅给他买了瓶水,还问了他的名字,只可惜没来得及多说两句话人就被一个电话叫走了。
徐铭决定继续蹲。
这么荒唐的事,他是第一回做,也是铁了心要做,陈凛劝了两次,无果,只能遂了他的愿。
陈凛坐在马路对面的饮品店里盯着徐铭,观察他周围潜在的危险。如果不是徐铭说口渴,让他到店里给他点一杯奶茶,陈凛也不会来不及跑过去阻止,在那个酒鬼骚扰徐铭的时候。
徐铭很讨厌出汗的感觉,所以平时锻炼极少,虽然个子高,却中看不中用。
但他也不是傻站着让人欺负的主儿。
酒鬼流里流气地搭他肩的时候,他抬手就砸了一拳在对方脸上。这一拳,砸得酒鬼喝进去的酒精直冲脑门,他恼怒地反手一推。
喝醉的人力气总是出奇的大,徐铭被掀翻了,脑袋磕在花台沿上,要不是用手指稍微垫了一下,恐怕得缝针。
但徐铭没想到,何诃会找到医院来。
他看起来气喘吁吁,很紧张的样子,头发被风吹得乱糟糟,徐铭觉得自己心里也有点乱,好像被什么撞了一下。
徐铭想和他有更多交集和牵绊,于是找何诃借钱,借口是要租房。
本来也是现想的借口,没想过何诃会问他之前住哪儿,所以没提前编好答案,只能硬着头皮说自己四海为家。
好拙劣的演技,好烂的答案,但何诃信了,也可能是没拆穿。
徐铭并不迟钝,他看出来了,何诃要么喜欢他,要么别有所图。
但无论哪一种都没关系,反正他对他也是有所图的。
徐铭想要维持自己缺钱的人设,说想去打工,为了刺激和试探何诃,故意说要去酒吧。但能把何诃刺激得提包养,还直接一嘴莽上来,这属于意外之喜,喜到当时徐铭心里的小鹿都快要撞晕的程度。
谈恋爱的感觉是甜腻的。
对,徐铭觉得他俩就是在谈恋爱,还是小学鸡式恋爱,反正绝对不是何诃说的包养。
谁家包养连床都不上的?
徐铭甚至怀疑何诃跟自己一样, 有点什么毛病。但明明有好几次,何诃洗澡的时候,他趴在门上,都隐约听到了何诃自我疏解的呻吟声。
他奶奶的,他一个活色生香的大帅哥就站在门外,居然还选择自己动手,显得老子很没有魅力啊。
徐铭决定,挑逗他,勾引他,睡了他!
何诃站在厨房剥石榴,一颗颗晶莹似红宝石的石榴粒,尾端被剔得干干净净,在玻璃盏里叠成小山状。
徐铭去洗手间洗了手,走到何诃身后,双手搭上何诃肩膀,手上的水全蹭到了他衣服上。
徐铭故意凑上前,对着何诃耳后、侧颈处说话,“我想尝尝,喂我。”
何诃耳朵尖充血,冒着粉色,故作镇静地转过身跟徐铭面对面,捻起几粒石榴,送到徐铭唇边,“张嘴。”
徐铭碰到何诃就无师自通一般,每个动作都恰到好处的撩人。他微微张着嘴,露出净白的牙齿和鲜红的舌尖,盯着何诃的眼睛,一阵一阵秋波往里送。
何诃移开了眼,把指间的石榴粒推进徐铭的嘴里。徐铭伸舌头全部卷入口中,尖牙割破了石榴粒薄透的表层,清甜的石榴汁炸裂在口腔,还有些汁水迸上了何诃的指尖。
何诃企图往回收的手被徐铭攥住,徐铭捏着他的手指拉回唇边,张口把两根手指含进嘴里,石榴汁被舔了干净,手指却更湿了。
何诃缩回手背在背后,看也不看徐铭,往洗衣室走,飞快丢下一句,“衣服洗好了,我去晾一下。”
徐铭看了眼他背影,端起那碗石榴蹲沙发上,恨恨地嚼着。
晚上洗了澡,徐铭一改往常的浴袍,围了张浴巾,松松垮垮地挂在腰间。何诃坐在沙发上看他,视线无意识在腰腹的位置多停了几秒。
徐铭嘴角翘翘,手上一松,擦头发的毛巾落到了地上,他弯腰去捡,本来就松垮的浴巾挂不住了,徐铭捡完东西站起来,浴巾便顺着长腿滑落在地。
何诃顿了下,起身朝徐铭走过来,在徐铭面前蹲下。
徐铭低头看着何诃,心里有隐隐的期待和紧张。
何诃却只是捡起浴巾,重新给他围上了,然后转身走进厕所,“我……也洗个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