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清晨,严旭在睡梦中隐隐觉得尾巴尖有些凉。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把尾巴举在窗帘的缝隙间,对着晨曦仔细地看了看。
下一秒,愤怒的豹猛地回过身,一口咬在了枕在自己身上睡得昏天黑地的兔子的屁股上。
元谷被咬得猛地一哆嗦,他立刻坐起来,瞪着一双红眼睛茫然又震惊地看着严旭。
严旭呲着牙齿,对着元谷从喉咙里发出一串兔子无法理解的低吼声。元谷不明所以地看着严旭,在他的低声咆哮中慢慢地缩起了一团。
严旭也发觉了元谷没办法听懂自己骂他这件事,他维持着尾巴露在外面的样子变回人形,回身拉过自己的尾巴,把秃了毛的尾巴尖怼到元谷眼前:“你可真有本事。” 严旭怒道:“我活了这么久,还没见过什么东西敢把我身上的毛咬秃的。”
严旭压着嗓子说话的样子在元谷看来跟他方才兽态的低吼没什么两样,元谷在这样的威压下本能地发怵,不自觉地往后退了退。
严旭有些粗暴地一把抓住元谷的后颈把他拎起来,收缩成一条细线的兽瞳紧盯着元谷乱颤的红眼珠子,一字一顿道:“往、哪、走?”
元谷维持着兽态,没办法为自己辩解,只好顶着严旭像是捕猎网一般令他窒息的威压慢慢吞吞地变成了人形。他的喉管还被严旭掌握在手心,有些瑟缩地小声说道:“不是我。”
“不是你?”严旭眯了眯眼,“难不成是我半夜觉得饿了,就顺嘴把自己的尾巴啃了?”
严旭没有给元谷为自己开脱的机会:“先把你嘴角的毛擦掉再跟我说话。”
元谷伸手一抹,果然摸到了几根一看便属于严旭的、黑色和黄褐色的,豹的绒毛。
这下元谷是真的开始害怕了。
他把严旭的尾巴毛啃了。
一只兔子,把统治者的尾巴给啃秃了。
要是传出去,方圆十里的半兽估计会以为严旭弱到连兔子都震慑不住,一边嘲笑一边揭竿起义。
严旭会不会为了保密杀他灭口?
元谷惊恐得牙齿都在打颤,他抬着头,讨好似的蹭了蹭严旭的手心:“你别生气、我也不知道——”
话还没说完,元谷突然觉得喉咙一阵发痒。他立刻偏过头,艰难地咳嗽着,呕出了一团干巴巴的毛球。
严旭愣了愣,低下头抹了一把元谷嘴唇上带着血丝的津液道:“还有吗,全吐出来。”他皱眉,“是不是扎到喉咙了?”
元谷只觉得食道像是被灼伤似的烧着,他想要说些什么,但是一开口就咳个不停,被憋得眼圈通红。
“我真是欠了你的了。” 严旭咬牙切齿地说道。
他把元谷拉到床边,一只手捏住元谷的双颊,强迫他打开牙关,另一只手伸进元谷的嘴里,手指按压他的舌根催吐。
元谷难受地在严旭怀里挣扎着,指甲在严旭的手臂上留下一串痕迹。严旭不为所动,直到元谷红着眼圈艰难地呕出几团干巴巴的毛球,严旭这才放开他。
严旭从床头柜上抽了几张纸巾,把元谷留在他手指上的津液擦干净了,又去给元谷倒了杯水,盯着元谷喝了下去,站在床边没什么诚意地在元谷后背上拍了几下:“好点没?”
元谷让他这么一拍,感觉更难受了。他连连点头,示意自己没事,严旭这才没再折腾他了。
“你看你咬的。”严旭把手伸到元谷面前,他的手指上赫然印着几圈方才催吐时元谷留下的齿痕。
平平整整的,标准的兔子牙印。
元谷没说话,只是扯过被子盖在自己腿上。
“你为什么啃我尾巴?嗯?”严旭没打算放过他,“怎么,在梦里吃花呢?”
元谷仍然没有回应严旭,一只手捏住被角,似是无意识地搓着手指。不知道是没有回过神,还是在想别的事情。
“啧。”严旭一把掀了他的被子,“我跟你说——”
严旭的声音戛然而止。
在严旭发呆的工夫,元谷又把被子卷回来盖在了自己腿上。
“……”严旭神情复杂,“我刚才干什么了?”
元谷仰起头看他。
“问你呢,说话。”严旭扬了扬下巴,“我刚才干了什么,把你整硬了?”
“我——”元谷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眼珠子却不住地乱颤,明显十分窘迫的样子。
“昨晚也是,咬了你几口你还硬了?”严旭有些想笑,“什么毛病?”
“我没有。”元谷僵硬地说道,“我这是,发|情期。”
严旭嗤了一声,“你还不如说自己有受虐倾向来得实在。”
“是真的。”元谷认真道,“我之前说过,我的人形不稳定。”
“……”严旭眯着眼,似乎是在思考怎样在不那么伤兔自尊的情况下把情况问清楚,“我从来没见过哪只半兽还保留着发|情期的。”
元谷看起来不是很想接话。
严旭拿出手机,搜索了一下公兔发|情的情况,咋舌道:“一年四季随时发|情?”
元谷有些恼怒地看了他一眼:“没有。”
严旭的手指在屏幕上滑了滑,又问道:“以前有没有过?”
“有过几次。”元谷老老实实地说,“但是,以前都没有这次这么难受。”
“这上面说,单独饲养的兔子会因为没有对象而减少发|情的次数。”严旭闻言看了眼元谷,“所以你是在对我发|情?”
“我没有。”
元谷抬头看他,似乎是很着急解释的样子,说话的口型大得连兔板牙都看得一清二楚。但是因为脸上的表情跟不上情绪,看起来有些滑稽。
“我想也是。”严旭嗤笑,“唧唧还没有我指甲长,给你一万个胆子你也不敢。”
“……”为什么非要用兽形描述!
元谷被气软了。
自从元谷啃秃了严旭的尾巴,他就没怎么搭理过元谷。人形的时候还好,严旭在兽形的时候一甩尾巴就觉得尾巴尖凉飕飕的,每每此时就气不打一处来。
倒是元谷,最近总是有意无意地往严旭这边看。说是在偷看,严旭被盯得不耐烦的时候回看他,他也不知道回避,通常还会和严旭对视一会儿,接着才如梦初醒似的转移视线。
生怕严旭看不出来他在意淫自己似的。
蠢死了。
要是元谷知道严旭在想什么,估计会急得表情混乱。
他没有想意淫严旭。他只是想不通,为什么在见到严旭之后的发|情期会如此难挨。
难道真如严旭所说,这是针对严旭的定向发|情?
不可能。
元谷反应慢,除了在学习和工作上稍有天赋之外,很多事都要想许久才明白。他想着想着,就忍不住会向严旭那边看过去。因为发情期还未过去的缘故,盯上一会儿说不定还会硬。硬得次数越多,元谷就更想不通,愁得元谷绒毛一撮一撮地掉。
这天在办公室,元谷又忍不住盯着严旭发呆。他正瞧着,严旭突然站了起来,几步跨到办公室门前,锁上了门回过身来看向元谷。
元谷冷不防和严旭对视,他发觉严旭似乎有些恼怒,一时间不知道眼睛该往哪放。
严旭冷着脸走到元谷面前,一只手搭上了元谷的皮带。
元谷手忙脚乱地抓住了严旭的手腕:“做、做什么?”
“手拿开。”严旭道。
元谷慢吞吞地放开了严旭,下一秒便又有些难耐地抓紧了严旭的手臂。
——
元谷靠在椅背上,他的呼吸还有些急促,一对眼珠茫然而震惊地在眼眶里乱颤。
严旭去卫生间里洗了把手,一出来便看见元谷这仿佛天塌下来似的眼神。
“怎么,第一次被别人撸出来?”他嗤笑,“还回味这么久?”
元谷抿着嘴整理好裤子,低下头不打算和严旭说话。
严旭走过去捏了捏元谷热度还没消散的后颈,贴着他的耳根道:“帮你解决,是让你消停的。以后我也可以帮你,反正你也快,耽误不了我多长时间。少再跟个变态似的看我。听见没?”
“……”元谷就听见严旭说他快,任凭严旭手上怎么用力捏,就是不打算说话。
严旭不知道又戳到元谷哪根神经了,他还有工作,懒得跟元谷扯皮,放开元谷就去忙自己的事了。
元谷见严旭一反常态地没硬逼着自己回应他,有些茫然地看了看严旭那边。严旭头也不抬地说道:“你再看一眼,我就把你眼珠子抠出来当弹球玩。”
元谷立刻把头低下去了。
自从这事在办公室开了头,只要元谷敢盯着严旭看,严旭按着他就是一顿撸。元谷这几天一见到严旭就手脚发软,即使是人形也看起来像是随时要瘫成一张软绵绵的兔饼。
严旭帮元谷解决生理问题,自己也不免情动,有时也会借元谷的手或者大腿根纾解一番,以致元谷身上沾染着的严旭的气息更加浓郁。
对于公司里的半兽来讲,严旭把元谷搞得嗅不出他原本的味道,这已经宣告了严旭完全将元谷接纳为自己的所有物,任何人不得染指半分;而元谷学校里一些不明真相的半兽则很容易误以为他是一只非常强大的同类,由于他们对元谷的态度有所转变,连带着学校里的人类也对默默无闻的元谷逐渐尊敬起来。
一两周的时间过去,元谷的身体不再那么容易发热。
元谷以为这件事就这样翻过篇去了,但是有时他洗了澡出来,严旭就会不知道从哪里蹿出来,一把将他按倒在地毯上,啃着他的脖子变回人形,就地来上一发。
起初元谷还会抗议道:“我没看你——”
严旭扯着他衣服的手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我知道。”
元谷有些失神地咬着垫在脸下面的手臂。
元谷有些不明白,明明发|情热已经消退了,严旭还要碰他。
又为什么,被严旭抚摸过的地方都像是发|情时一样灼热呢。
想不明白。
真叫兔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