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
季时雨脚步轻快的走在春雨绵绵中,他觉得人生处处是生机,他大学还未毕业就已经开始创业,有三两个朋友,和女朋友感情也稳定,他才二十二岁就拥有了理想中的幸福生活,简直就是人生赢家有木有?
就在他暗自窃喜的时候,身后一声熟悉的巨响振聋发聩,吓得他脚步猛的一顿,浑身僵硬的愣在原地。
“出车祸了。”
“报警了没有?”
“肇事车跑了。”
“我去,豪车啊。”
“车都变形了,人还有得救吗?”
耳边的嘈杂声似远似近,周遭的景物似梦似幻,仿佛时空穿越到九岁那年,他不敢回头看,生怕再一次看到爸爸血淋淋的倒在马路中央。
“车冒烟了,得赶紧把人弄出来才行。”
季时雨终于在一声惊呼中回过头去,入目可见一辆灰色的轿车卡在栅栏中间,车身严重损坏变形,车尾还冒着黑烟,马路两边的交通都受到了影响,车子不知道堵到了哪里,后面的喇叭身后不绝于耳,一群人不远不近的看着那辆冒着烟的车,有人急得团团转,想去救人又不敢。
这情景和当年完全重复了,季时雨脑子混乱得很,他想如果当年他有救人的能力,或许爸爸就不会死了。
想到了死,季时雨再无法思考别的,他奋力的拨开人群冲了进去,有人怕车子着火拉了他一把,被他狠狠的甩开了。
汽油味,血腥味,浓烈得让他极度不适,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人命关天的事。
驾驶室里有个人,头破血流的被安全带束缚住,手无力了垂落下去,也不知道死了没有,他的一条腿卡在废了之后车门之间,一条腿被挤压过度的车神压住。
季时雨用力的去掰压在栏杆下的车门,掰了几下没能全部掰开,有几个人看不下去野上来帮忙,合力把那人从车里拖拉出来。
“没气了。”一个男的试了试他的鼻息勾发出一声刺耳声音惊叫,几个人都吓得退后了几步,一脸惊恐。
季时雨刚把人弄出来,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一听这话立马又扑了过去,那人呼吸没了,心跳也停了。
他只觉得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眼前又浮现出爸爸死时的样子,一股强烈的不甘袭上心头,他紧抿着苍白的唇又爬了过去。
他用力的按压着那人的胸给他做心肺复苏,又捏住他的鼻子给他做人工呼吸。
周围人看着他的举动,纷纷退后,都用一种看傻子的目光看着他。刚刚人家都说了没气了,这还有救?救回来了倒还好,万一救不活,对着一个死人做半天的人工呼吸多晦气啊?
季时雨心慌得很,他只知道自己必须得做点什么,他一边用力的按压着他的胸部,一边不停的说:“你一定要活过来,一定要活着,一定不能死。”
三个一定重复了一遍又一遍,还觉得不够,他接着用自己颤抖的声音说:“你千万不能死啊,想想你的老婆孩子,你死后你老婆一定会拿着你的赔偿金和别的男人结婚生子,用你的钱买车买房,还虐待你的孩子,你敢死吗?”
季时雨说得口干舌燥,手都按酸了,他也不敢去看那人的脸,一直提着一口气不敢松懈。
“动了动了,他的手抬起来了。”直到一声惊呼传来,他才松了一口气,跌坐在地上喘着气,
恰好在这时,救护车在交警的护送下终于来到了现场,季时雨看着一群白大褂围着地上那人急救,他这才从地上爬起来,艰难的离开了车祸现场。
离开了嘈杂的人群,鼻腔里再没有汽油味和血腥味,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转头看了一眼身后,不管那人结局如何他都尽力了。
季时雨回到出租房时,小腿还在微微的打颤,女朋友秦晴一开门就见他脸色苍白,身上还有血迹,顿时就急了。
“这是怎么啦?”
“你快扶我一把。”季时雨向她伸出手,秦晴走了过去,他把自己大半的重量都靠在她身上,闻着她身上的味道才觉得踏实下来。
“怎么啦?”秦晴把他搀扶到沙发上坐下又问了一遍。
“没事……”季时雨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声音有些有气无力,“同圣超市门口出了一场车祸,我刚好遇见了,帮了个小忙。”
“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吧。”秦晴皱眉有点嫌弃,“手上都是血。”
季时雨去洗了个热水澡出来,秦晴给他煮了一碗面,等季时雨吃完她才说起正事来。
“我今天算了一下,我们的厂子想要开起来至少还需要五十万。”秦晴说着递给他一个计划报表。
季时雨仔仔细细的看过后,他说:“工厂可以先选一个小一点的,布料我可以去找厂家谈,看看能不能分期。”
“那也不够……”秦晴说:“光买机械就得花不少钱呢。”
“要不,我们先找工厂代加工吧?等品牌有点名气后再考虑建厂的事。”季时雨有些头疼,他其实真不擅长这些,他只喜欢设计。
“代加工肯定不行……”秦晴直接否定了,她说:“我们是合资的,他们愿意跟我们一起干,看中的就是我们的魄力,如果这时候告诉他们不建工厂了,他们肯定就不干了。”
季时雨头更疼了,感觉自己是抽风了才会答应帮秦晴组织一群年轻气盛的大学生一起创业。他也不知道秦晴会给他们画那么大一个饼啊,创建一个品牌容易,成本也不会太高,但一个新品牌想要自产自销,何其困难?
“你就不该把事情跟他们说得那么简单,弄得现在上不上下不下的。”季时雨有些埋怨秦晴不跟他商量就先给别人画大饼。
“哎呀……”秦晴坐在他怀里撒娇道:“我也不知道建个厂这么麻烦嘛,而且我这不是对你充满了信心嘛,我相信你是有这个能力的。”说到最后还在他叫上亲了一口。
“老公,我爱死了你。”秦晴勾住他们脖子一脸崇拜的望着他。
季时雨长得帅,有能力,懂交际,对她还特别温柔,她觉得自己和季时雨在一起真是太幸福了。
“我再想想吧,实在不行就只能先买个十几台机械开个小厂。”季时雨拿她没办法,妥协了。
“实在不行,我们就贷款吧。”
明州市第一人民医院
天气阴沉沉的,靳濛躺在病床上,耳边传来压低的交谈声,他听不太真切,缓缓的睁开眼睛,眼前仿佛有一层薄纱,薄纱后面是一片烟雨。
烟雨蒙蒙中,一张苍白漂亮的脸若隐若现,他的嘴巴一张一合的说着什么,很焦急的样子。
耳边没了交谈声,他听清了那人说的话,他说:“你一定要活过来……”
他说:“你一定不能死……”
他说:“你一定要活着……”
他说得那样急切,那样虔诚,就好像是对他至亲之人最好的祝愿。
多讽刺啊!
他的亲人大多都恨不得他早点死,甚至为了一点微不足道的利益可以对他痛下杀手,而他却在一个陌生人那里感受到了强烈的希望他活下去的执念。
如他所愿,他真的活过来了,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后悔。
眼睛完全睁开以后,他恢复了清明,眼前是白森森的天花板,耳边是医疗机械滴滴滴的声音,还有一群因为他睁眼就围上来的下属和医生。
靳濛伤得有点严重,有点脑震荡,右腿骨折,身上多处外伤,需要住院一个多月。在他清醒过来的第二天下属就用私人飞机把他送回帝都养病了。
回到帝都三天后,靳濛拿到了车祸现场的所有照片,他一张一张的查看,看得很认真,下属还以为他在找线索。
“老板,我已经在调查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张清觉得老板可能被撞坏了脑袋,不然怎么会在车祸现场找线索,能找到才有鬼,刚这么想就见自己老板递给他一张照片。
“不用查了,我知道是谁做的。”靳濛盯着照片头也没抬的说。
“把这个人找出来。”
知道是谁做的你还看照片做什么?张清接过照片将信将疑地一看,照片上一群人,心里咯噔一下,完了!老板真的撞坏脑袋了。
“那个穿刺绣牛仔外套的男孩子。”
“老板,这人跟你发生的车祸有关?”虽然照片是从监控里截下来的,但张清一眼就看见了老板说的那个人,因为实在亮眼。
“他救了我。”靳濛头有点疼,他觉得张清才像是出了车祸脑子被撞坏了的那个。
“噢!”张清见老板不太想跟他说话的样子,立刻下去办事去了。
“哈嚏……”
远在明州的季时雨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拢了拢自己的外套从一家机械厂里走了出来。
他站在台阶上抬头仰望着灰蒙蒙的天,心里是说不出的窝火,他这几天都在往这个厂里跑,费劲巴拉的谈购买合同,那群大爷们啥也不懂,啥也不干,只是张张嘴就把他指使得团团转,好不容易把价格谈到他们能接受的范围了,人家一个电话打来告诉你说:“不用谈了,找到更实惠的卖家了。”
季时雨一向好脾气,但最近真有点烦躁了,还不能跟秦晴抱怨,一开口她就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人家出的大头呢?”
他长长的吐出一口闷气,垂着头准备去坐地铁,机械厂离地铁站有点远,他扫了一辆共享电动车骑了过去,在路过一家立着一只大鹅的餐厅门口时,他扫了一眼那只鹅,突然捏紧了刹车,车轮摩擦地面发出嘎吱一声脆响。他的长腿蹬再地上往回倒了几米,他就直勾勾的看着靠窗的那一桌。
那桌坐了一家三口,正是他的亲妈和他的继父以及同母异父的弟弟,他们脸上都带幸福的笑,吃着热气腾腾的火锅,这幅画面让他想起了一些不是很愉快的事情。
季时雨双手紧紧的握住车把手,眼睛死死的盯着他们,觉得他们的笑太刺眼,总想做点什么来破坏这种和谐。于是,他从裤兜里掏出了手机。
他慢悠悠的把手机贴进耳朵,眼睁睁的看着他亲妈拿起手机扫了一眼,然后笑容就僵在了脸上。继父凑过去看了一眼,笑容也消失了。
电话没接通,也没挂断,季时雨就一直看着他们,夫妻两对视了好一会儿,在对面孩子的催促下才接起了电话。
“喂……”
季时雨看着餐厅里夫妻两不耐烦的神情,听着电话里小心翼翼,带着点试探的声音,就差一句:“你谁啊?”
“是我。”
“小雨啊,有事吗?”
季时雨握紧了手机,有事吗?他没事,他就是见不得你们一家和美。
“没事,就是想你了,想问问你最近都在忙什么呢。”季时雨的声音听起来很欢快,还真像一个关心父母的大孝子。
“呵呵……也没忙啥。”
季时雨看着亲妈脸上僵硬的笑容差点没爆粗。
“哦,我就是想跟你说一下,最近别去吃鹅肉火锅……”
“啊?为什么?”
“新闻上说最近市场上发现大量携带病菌的鹅,吃了有八分之六十的几率感染……”
“真的?”
电话里急切的声音打断了季时雨的话,他看着亲妈一脸焦急的用筷子去阻挡对面小孩子正往嘴里塞的鹅肉,他心情愉悦了。
“嗯,昨天刚报导的……”
“那你昨天怎么不给我打电话?”亲妈责备的声音再次打断了季时雨的话。
“我记得你们好像都不喜欢吃鹅肉的,所以我就忘了。”季时雨的声音冷了下来。
“是…吗?”亲妈讪讪的说:“还好我们都不喜欢吃鹅肉……”
“那……没别的事的话我就先挂了。”
季时雨不等她说话就挂了电话,打开微信把那条他早上刚刷到的那条假新闻的链接转发给她,然后扫了一眼一家三口坐在餐桌前难看的脸色和一桌刚开吃就不敢再动筷子的鹅肉火锅,扬起一个嘲讽的笑,骑着车潇洒的走啦。
地铁上,季时雨接到了秦晴的电话,让他赶紧回去跟他们重新找的那家机械厂谈价格,他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
“你们自己去谈吧。”
“你生气了?”秦晴大概听出他语气不太好,连忙安抚道:“我说他们了,他们换厂家了是他们不对,但他们这不也是不懂嘛。”
“这才光机械就换了三个厂家了,他们根本就不是为了创业而创业的,要不把钱退回去,我们两个人单干吧。”季时雨最开始就不看好这么多人合资创业,他倾向于单干,但秦晴觉得首次创业风险太高,多几个人一起承担风险就轻松很多。
但她没想过人多就容易乱,就像他现在就忙得像条狗,还吃力不讨好。
秦晴不同意单干,就他两能凑的钱实在有限,别说建立自己的品牌了,就只够买机械和布料的。
季时雨回到家,脸色不是很好,他不怕苦,也不怕难,他怕的是这件事一旦成了就会有无休止的纠纷。
“要不你再问家里拿点钱?”
秦晴这话一出,季时雨脸色就变了,他冷眼看过去,秦晴立马就闭上了嘴。
季时雨起身去洗了个澡,热水打在身上,顿觉浑身舒爽,站在镜子前吹头发,秦晴穿着一条丝绸睡裙开门进来,从身后抱住他,他扫了一眼就继续吹头发。
秦晴抬起头来,伸手接过吹风机让他坐在凳子上给他吹头发,吹干后她就从身后挂在他脖子上,温柔的说:“老公,你辛苦了。”
“对不起,我不该说那种话的,我就是心疼你。”
她整个上半身都压在季时雨背上,温言软语的,很难不心软,他让秦晴坐在他腿上,将她一缕发丝别在耳后,叹息道:“下不为例……”
秦晴顺势靠在他怀里,纤细的手指从他睡袍里钻了进去,季时雨将她打横抱起回了房间。
三天后
帝都某私人医院
靳濛正坐在病床上看张清刚拿给他的照片,照片上是一对情侣,女的美,男的更美,也算般配。
张清疑惑的看着自己老板面无表情的把照片放下,又拿起一边的资料。
姓名:季时雨
性别:男
年龄:22
身高:183cm
职业:在读大学生
所属学校:明州大学
专业:设计
关联人:秦晴(女朋友)备注:交往两年。赵雪梅(母亲)王志(继父)……
资料很详细,连季时雨爸爸什么时候出的车祸都有。
靳濛放下资料,又拿起另外一份开始看,这份是秦晴的资料。
张清表情古怪的看着自己老板,他总觉得老板在憋什么坏主意,也不知道这两人到底谁会倒霉,或者一起倒霉。
“他们在创业?”靳濛头也没抬的问了一句,结果半天没听到张清的回答,他抬起头来就看见张清杵那儿发呆。
“张清……”
“在……”张清回过神来,敛目垂首:“老板有何吩咐?”
“去给他们使点绊子。”
张清虽然早料到老板不怀好意,但还是有点意外,毕竟这男孩子可是他的救命恩人啊,这在背后给救命恩人捅刀子的行为也不是老板平时的作风啊。
“老板……”张清迟疑着问:“什么程度的绊子?”
“让他们无法创业就行。”
张清凌乱了,这叫绊子?断人财路等于杀人父母好吧?他很想问一句:老板,您这是报恩还是报仇啊?
“是!”
张清抱着资料准备走人,突然想起了他还收了别人一块手表,然后他又退回去站好,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说:“对了,老板,徐少昨天来电话说想见你。”
“你告诉他我出车祸了?”靳濛面如寒霜,凛冽的眼神扫过来,张清胆战心惊,连忙说:“没有。”
靳濛皱了皱眉,几秒后才说:“把城西那套房子给他,再给他安排两个好一点的角色。”
张清小心翼翼的扫了老板一眼,应了一声退了出去。他为自己捏了一把汗,差点为了一块表搭上自己的事业,同时他又为徐少感到惋惜,好不容易才爬上老板的床,还没睡热乎呢,就要滚蛋了。
张清抱着一堆资料回自己的办公室打电话去安排工作了,放下手机时无意间扫到一张季时雨的高清照片,顿时如醍醐灌顶。
老板这个老色批……
他就说嘛,以前要是有人无意间帮过他,他都是直接送支票得,这次怎么这么反常,原来是看救命恩人长得好看啊。
他看着季时雨的那张脸,啧啧了两声,怪不得这么快就让徐少下岗了呢,原来是发现更好的猎物了。
张清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照片上的男孩子,头发微长,八字刘海,眉眼精致,眼角又尖又勾,鼻梁高挺,薄嘴唇,有唇线明显,下巴有点尖,还有掉翘,显得有几分骄傲,还有几分攻击性,左眼角下点缀着一颗泪痣,清冷又不失柔美,静静地站在那里就是一个偏偏美少年。别说老板这种阅人无数人老色批起色心,就是他这个不好男色的直男也对这张脸没有抵抗力。
可怜的孩子,被他家老板看中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接下来的几天,季时雨的创业之路各种不顺,先是签好合同的工厂毁约,再是定下的一批机械出了问题。还有合伙人里也不想干了要求退钱的。
“把钱退给他们吧。”季时雨真的腻歪了,那些人哪里是真心想创业,不过是因为秦晴给他们画了一个大饼让他们有了三分热度。
“这事儿你别管了,我来解决。”秦晴看起来是不会退他们钱的,“还有工厂的问题也交给我,你现在就专注于机械和面料就行。”
第二天,季时雨几天接到之前联系过的一家面料厂负责人来电话,说让他去看样品,季时雨买了当天的高铁就去了杭州。
他和秦晴早就想创建一个自己的品牌了,所以手里有很多设计稿,只是面料方面还得多斟酌。
他在杭州待了一个礼拜,反复做实验找人试穿,才敲定下来,他和面料商签好了合同勾打电话让秦晴把订金先付了,结果电话没打通。
他只能又耽搁在杭州,面料商负责人为人还挺好的,听说他还需要机械,就给他介绍了两个机械厂的负责人让他去谈。
晚上的时候秦晴的电话打通了,但她说有两位合伙人的钱她退回去了,他们目前资金少了,让他先别定那么多布料。
季时雨当然没有定很多布料,他只定了初期准备投入市场上的那批设计稿的量,而且考虑到新品牌没什么市场优势,他又减了量。
“我明天就把钱打过去。”秦晴说。
“好,我还要在这边留几天,试试机器,要是可以的话机械的问题也解决了。”季时雨语气里都透着轻松的感觉。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
季时雨听着电话里的声音总觉得秦晴没有那么高兴,但他也没多想,两人随便聊了几句就挂了电话,电话挂断之前秦晴还让他早点睡,不要那么拼,要注意休息。
季时雨又花了一个礼拜的时间把两家公司的机械反复试用,来回对比,在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后,机械问题也敲定了。只要把场地的问题解决了,他们的工厂很快就能开起来了。
季时雨心情舒畅了,又给秦晴打电话,秦晴的电话又没打不通,他只好跟工厂负责人说回去让财务打款。
可是,季时雨怎么也没想到,他这次回去,等待着他的不是温柔体贴的女朋友,而是一场牢狱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