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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在暗恋

同时在暗恋

    同时在暗恋

  • 作者:三秋泓分类:现代主角:钟俊同 时沂来源:长佩时间:2022-11-22 11:24
  • 三秋泓所著的纯爱小说《同时在暗恋》,原创小说同时在暗恋正火热连载中,围绕主角钟俊同时沂开展故事的小说主要内容:时沂温柔又自卑,从来都不敢说喜欢,而他不知道身边的那个人一直都在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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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时沂第二天接到了继母的电话,说自己病了,要他去看她。

时沂买了水果和保健品,坐地铁回到时宅。

一进门,继母刑如秋斜躺在真皮沙发上,微微发福的身体上裹着一条灰色绒毯,正在嗑瓜子。电视上正在播放相亲节目。

“妈。”

时沂喊了一声,进门换鞋,把水果放下。

刑如秋看了他一眼,懒洋洋吐出瓜子壳,“来了。”

“妈哪里不舒服?”

刑如秋眼睛一瞪:“怎么,不舒服就不能回来看看我了?”

时沂心底涌上怪异滋味,摇头:“不是。”

刑如秋第一次正眼看这个便宜继子,是个相当文弱寡言的男人。但是也是个男人了。刑如秋又突然想起继子跟一个男人结了婚,胃里微微抽搐,却没吐出什么东西。

她心里低骂:“死同性恋。”

“钟俊同呢?”刑如秋让他坐下,“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时沂正要回答,突然看到自己的小妹时妙从楼上跑下来,踩得楼梯地板咚咚响。

她不过二十二岁,大学快要毕业,正是青春袅娜的年纪。今天天气很冷,却穿着一件烟紫色的露肩毛衣,大喇喇露出两片雪白细瘦的肩膀,下面一条黑色短裙,光着两条细腿。

时妙探头探脑看了几眼,皱眉说道:“就你啊。”

时沂有些摸不着头脑,只能温声说:“他出差了。”

“那你来干什么?”时妙白了他一眼。

时沂早已习惯这个妹妹的傲慢无礼,避开话锋:“妈不是生病了吗?我来看看她。”

刑如秋把瓜子壳吐出来,厚厚的两瓣唇因为嗑瓜子变得鲜红,有些像吃人的精怪。她拢了拢前不久刚烫好的卷发,轻轻踢了时妙一脚让她坐好,微笑着对时沂说:“时沂啊,妈这回把你叫回来是有事商量。”

时沂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也只能颤着嗓子说:“您说。”

“你和钟俊同吧......你们是结婚了,但是你们俩大男人,也生不出孩子,这老钟家不就这根独苗苗吗?香火不就断了?”

“我和俊同做好了没有孩子的准备。如果之后想要孩子,我们会去领养。”

刑如秋笑意端不住了,破口大骂:“领养的孩子那是自己的孩子吗?那是野种!”她一把拉过时妙,像是推销物品一样把她推到他面前,“你看看你妹妹,她有你一半的血缘,是你最亲的妹妹!她可以给钟俊同生孩子!生下来的孩子跟你也亲!”

时沂被这番无耻言论惊得说不出话,又是愤怒,又是恶心。

还不等时沂说话,刑如秋又开始扫机关枪似的:“再说了,你和钟俊同也不是什么两情相悦,他因为对你爸的承诺跟你结婚,就是一个承诺,能有多牢靠?没有孩子的婚姻走不长久!你套不牢钟俊同,你妹妹聪明又漂亮,她可以!”

时沂第一反应是去看时妙。时妙眨着两只漂亮的黑眼珠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得意洋洋地笑,好像一点也不觉得羞耻和忿恨。

时沂咽了口口水,眉目收敛,静静站起来道:“我先走了。”

走到门口,他停住脚步,头也不回地轻声说:“我之后就尽量不回来了。”他明明已经出离愤怒,留给这个家最后的决绝信也是轻声细语的。他的话语温柔,却利落地独自斩断了和过去所有的藕断丝连。

时沂关上门,也把继母的谩骂和妹妹的尖叫哭闹关了上去。

他以为自己已经控制好了情绪,但是当他漫无目的地乱走,却恰好走到钟俊同曾经就读的高中时,他绷不住了。

时沂的心碎得很彻底,如果可以从胸腔里拿出来,那可能只是一团血肉模糊的肉块。他太难过了,轻声哭起来,不时用手背抹眼泪,一圈一圈地绕着钟俊同的母校走。

这所学校里有曾经的钟俊同。他好喜欢少年钟俊同,因为他从不让他觉得难过。但是现在的钟俊同,总是直接或者间接地让他特别难过。好像只要少年长大了,只要变成大人了,就拥有了轻而易举地蹂躏别人心脏的本事。

门卫注意到了这个一圈圈绕着学校外围走的清瘦男人,隔着铁门问:“你以前是这里的学生啊?”

时沂摇摇头:“不是。我的丈夫......我的丈夫曾经是这里的学生。”

门卫愣了一下,看他的眼神有些变了,神情尴尬。但是时沂实在哭得太惨了,他又好心安慰他:“跟你老公闹矛盾了,就要好好说开,好好解决的嘛。哭也没用啊。”

时沂抽噎着点头:“谢谢......谢谢您。”

时沂开始往家里走。

南方的冬经昨夜一场雨,潮气就在低洼处积蓄,紫红色的夕阳垂挂天边,架在两栋大楼之间,似乎也被冻住了,下滑地很慢。

他少年时代经常觉得孤独。后来他看了很多书籍,知道孤独是人类的常态。每个人都是大地上孤独生长的树木,凛冬的雪落,每棵树都独自沉默。

他不再为孤独觉得羞耻,但是有时依然难过。

他又一次孤身一人了。

他用钥匙开了门,坐在空荡荡的房子里,闭起眼睛。

他在这一刻有些恨钟俊同了。

钟俊同不该和自己结婚。

一个人没法儿抱着暗恋的情绪嫁给一个不爱自己的人。

他小心翼翼的爱太容易像一株墙角里偷偷生长的植物,藏在这间房子的角落里,钟俊同不知道,也因此无法给予只有他才能给予的光照、水分和空气。

它马上要枯萎了。

时沂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划开锁屏,看到钟俊同给他发了一条信息:“有空吗?我想给你打电话。”

时沂的心脏突然瑟缩了一下,好像血夜被抽干,留下一个很小的干瘪的腔体。

他的丈夫想跟他打电话,他应该同意,而且是快乐地同意。

但是他这一次没有这么做。

他看着这条信息整整十分钟,钟俊同在这期间又打了两次电话,但是他看着待接界面亮了又暗,亮了又暗,却没有接。

当一切彻底沉默下来后,他才给钟俊同回了短信:“你先忙吧。”

时沂麻木地洗澡睡觉。到了半夜,他突然惊醒,眼皮酸胀,手却已经下意识地又打开手机,看看钟俊同有没有给他发信息。

【好。】

他回了一个字。

时沂突然鼻子很酸,眼眶也很酸。他又开始后悔了,他应该接他的电话。

这不是钟俊同的错。刑如秋的错是刑如秋的错,跟钟俊同没有关系。他不喜欢自己,也不是俊同的错。没有哪条法律明文规定,我爱你,你必须也要爱我,不然就要判你重刑。这是小孩儿最天真童稚的想法。

他为什么一定要钻这个牛角尖呢?再说,这段婚姻里,吃亏的明明是钟俊同。

此刻的伦敦正是晚上八点。

钟俊同到伦敦不过两天,却已经有水土不服的反应。

“之前也这样吗?”秘书一边问,一边把发烧的钟俊同搀到床上躺好。

“没有。”钟俊同闭上眼睛。对自己的情况心知肚明。

“钟总,我们去医院看看?”

钟俊同翻身背对他,声音低哑:“不用。给我买退烧药,还要白粥。”

秘书出了门,助理就守在门外,往房间里看了一眼问:“钟总怎么了?”

秘书叹口气:“难说。”既是水土不服,又是心病难医。

白粥和退烧药很快送到钟俊同面前。

他勉力支撑着坐起来,靠坐在床头,接过水杯和药片,一把塞进嘴里和水吞下,又灌了好几口水。他缓过气,看到手边的白粥,炖得很稀,也没有什么米香。他的挑剔只有一瞬,因为他意识到时沂不在,而他喝惯了时沂熬的白粥。

钟俊同端起碗把白粥囫囵喝完,把碗递给秘书。秘书正要走,又听到钟俊同低声叫住了他。钟俊同的脸因为发烧而泛红,眼神有些痴痴傻傻的,说起话来也痴痴傻傻。

他说:“我欺负他了。”

秘书没听明白,凑近了问:“你欺负谁了?”

钟俊同答非所问地说:“他是不是不理我了?”

秘书看着说话突然幼稚起来的老板,想笑又不敢笑,只能装作知心大哥:“好好道歉嘛。”

“他不理我,我怎么道歉?”

“......”秘书愣了一下,“对哦。”

钟俊同皱眉看了他一眼:“好蠢。你走吧。”

“那我把他叫来?我跟他说,你病得很严重,他会来看你吗?”

钟俊同愣了三秒钟,很快命令:“不要。他会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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