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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魂锁来个阎王

锁魂锁来个阎王

    锁魂锁来个阎王

  • 作者:坐北分类:现代主角:塔纳托斯 阎王来源:长佩时间:2022-11-03 17:20
  • 好看的小说《锁魂锁来个阎王》作者:坐北,塔纳托斯阎王是小说锁魂锁来个阎王中的主人公,小说的主要内容:阎王才发现,原来他安静了这么久是有了有一天遇见死神,死神真的天天都在找他的麻烦啊!

    热门评价:冰山忠犬死神攻×风流美艳阎王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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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嘭!”气急败坏的阎王狠狠一拍桌。底下的崔府君和阿孟还没反应过来,他自个儿先由于动作过大,牵动了某些不可描述的部位,下身一阵酸麻。

“说!你昨儿给我喝的是什么汤?!”

阿孟尚未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虽然恭谨站着,依旧眉开眼笑,眼睛弯成两道月牙儿,笑道:“好喝么?不用谢我,老朋友嘛。”

谢你个头啊!

他忆起昨夜便羞愤。那年轻的神面无表情,唯眸中漾着情火。柔软羽翼擦过背部光滑皮肤,直叫人颤栗。更莫提……阎王抚面,坊间传闻不错!委实残暴!委实冷酷!

底下阿孟笑得狡黠,崔府君满脸茫然。阎王忽然什么也不想说了。他垂头丧气地挥挥手,意思让两人滚蛋。阿孟挑挑眉,什么也没说便走了。崔府君倒是担忧,等阿孟走后,上来伸手探了探阎王额头。阎王懒得躲,只从鼻腔里憋出声音:“你干嘛?”

崔府君:“文恭,你病了吗?”

阎王:“没有。”

那你怎么一脸纵欲过度。崔府君心里这么想。

但他也没敢说出来。以他对这位阎王的了解,此事多半与那位远道而来的死神有关。般是崔般君在心里般琢磨半天,竭力把话题往死神身上引:“那个……给督察部的信什么时候送?”

他提醒了阎王,阎王猛的坐直身体:“现在就送!”动作又牵动了酸麻的下半身,害得他控制不住地咧开嘴,长出了一口气。

“不,不用送了。”阎王皱着眉头想了想,“那个魂!那个魂给他!我们不要了!叫他现在就哪儿来的滚回哪里去!”

崔府君苦着脸:“这,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阎王一挥袖子甚是愤懑,“天塌下来本座顶着,你放心去办就是了!”

他话音刚落,守门的鬼将便进来通报:“禀阎王,死神大人在殿外求见。”

听到这个名字令阎王刚刚有些淡化的记忆瞬时鲜明,他怒道:“不见!”见底下鬼将露出茫然神色,崔府君急忙上前按住阎王发作,悄声劝了一句:“好赖他是死神,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便扬高声音吩咐鬼将:“去将死神大人请进来罢。”

罢了又低声哄劝:“文恭,有话好好说。”

片刻,鬼将便引着黑袍银发的少年走近。崔府君忙忙地给阎王递了个安抚的眼神,便朝着死神作了个揖,领着鬼将下去了。殿内一时静默,阎王垂着眼睛,没有直视死神,目光落在自己的紫色衣袖上,慢慢下挪,又瞟见自个儿的手,和手底下的高座的扶手。他想起了什么,太阳穴突地一跳。

昨晚就在这里……

塔纳托斯率先打破沉默。他犹豫了一会儿,慢慢走上殿阶,走近阎王。阎王此时虽然法力已经恢复,然而心理阴影还在,戒备道:“你做什么?“

塔纳托斯顿了一下:“……你还好么?”

阎王没应声。

“……对不起。”半晌,塔纳托斯讪讪道。

阎王重新垂下眼皮,大概是在管理自己情绪。塔纳托斯从黑袍子里伸出手,变出一只水晶杯,杯中盛着热气腾腾的深色液体,闻一闻,还香味扑鼻。塔纳托斯沉默地把水晶杯搁在案上,用手指轻轻往阎王面前推了一点:“……这是咖啡,我亲磨的,从家乡带来,喝完大约舒服些。”

阎王实际并不是个无理之人。他心里清楚,此事能赖阿孟多事,赖那碗汤效力大,甚至能赖自己往素行为浪荡叫人误解,在死神中燃情散后蓄意勾引,但独独赖不到塔纳托斯头上去。一向高岭冰雪似的死神都纡尊降贵亲来致歉,自己实在不应该拿着性子瞎发作一通。于是略略摆出往日唬人用的端庄严肃的做派,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指指下首客座,道:“死神先请坐吧。”

塔纳托斯没动:“我在这里就好了。”

他要站着就由他站着,阎王没再劝,点了点头开始措辞:“……我知你今日前来所为何事。我方才也只是一时气不过,对你冷言几句,实际我知道也怪不得你,望你莫要放在心上。死神远驾来我地府,所为之事便由我地府退一步,将那魂还你,稍等我便叫崔府君来处理此事,就不必再麻烦神祇督察部,死神也可以早些返回家乡了。至于那场意外……”

他顿了顿:“至于昨晚那场意外,死神也没吃亏,就当作……人生经历,回去以后,忘了便是。”

“忘了?”塔纳托斯怔了怔,重复道:“……忘了?”

他明明还是那样一张冷漠的脸,线条冷凝无甚变化,可阎王竟不知怎得从上面读出了些别的情绪,有茫然,有愤怒,还有些……悲哀?

阎王不记得自己怎么送走塔纳托斯的。倒不是送他离开地府,那作为一切事情源头的魂的交接大抵还要些流程。只是按照《世界神祇行为准则》,塔纳托斯没有滞留此地的必要,就必须要迅速离开的。既然这样,阎王身为主家,也不能随便下逐客令,免得失了大家风范。纵横情场多年的阎王也没料到自己有朝一日马失前蹄,心中郁结,左右琐事都有崔府君替自己打理,他闷着想了一会儿,打算去人间散个心。

于是谁也没告诉,换了身茶白色的袍子,隐去自身的仙气,独带了把扇子,抬腿便去了人间。

人间他熟,毕竟来的次数还挺多,曾经也交过凡世的朋友。不过这些朋友大多都轮回不知多少世了,他在阎王簿上看到他们的名字时,还着意关照了些,算是帮衬朋友一二。

此时他信步走在人间,人间春色正好,芳菲烂漫暖阳微照。他站在半山腰上往下一瞧,见山底下是个小城镇,正是饭点,不少人家升起袅袅炊烟。

不若去镇上寻个茶馆听半天书。阎王心里这么安排了,便预备踩朵云飞下去。刚抬手意欲招个云头,忽见前头有个小短亭,亭外长着棵瘦不拉几的垂柳,垂柳下站了个穿绿衫的人。

既有人在,就不能轻易显了仙身。阎王挥散了刚招来的云头,想,罢了,走几步锻炼身体,也甚好。

那穿绿衫的人听见身后动静,回身来望。阎王扇着扇子往他那头瞧了一眼,只觉今日真是流年不利低眉倒运祸不单行,转身就想走。可惜那人眼睛大眼神也好,哀哀戚戚地唤了一句:“兄长!”喊完才想起来这不合规矩,又委屈巴巴地改口:“……阎王大人。”

阎王叹了口气,只能认栽,转回身来。

怪自己心神恍惚跑到这儿来。好死不死,柳茂也在。

这柳茂又是何方神圣?神圣谈不上,因他官也不大,仙术也不怎么好,不过是得了机缘坐化飞升的一个小小地仙。

阎王一生在情场上栽了两次。一次是昨晚,主角是塔纳托斯;一次是五百年前,主角就是这小地仙。

小地仙本身不是个小地仙,他真身就是半截柳芽儿,连根都没有长,天生残缺。只因他是被人从一棵老柳上掐下来的。

若换了旁人掐他,只怕早就烂在泥里了。偏生他有些福缘,因着把他掐下来的人就是阎王。阎王当年在人间游山玩水,交了几个人间的朋友。其中一个有一日忽发奇想要立志游览祖国的名山大川,阎王便随其他朋友一起出来送他,长亭短亭送了是一程又一程,总算到了此处,终于要送完了。大家纷纷折柳相送,阎王也没有免俗,随手掐了一截柳枝插进土里。那位朋友后来死在某处名山之中了,这截柳枝却因被神仙栽种,过了百年,便原地坐化成了个小地仙。

只是他先天没有根基,身子又瘦弱。甫一化形,法力又低弱,时时遭到欺负。连修为高些的小妖都敢对他这个仙随意打骂。做仙做到这个份上,委实凄凉。时隔多年,阎王又经过了此地,恰巧遇到小地仙被一群狐妖折辱。阎王难得有一天慈悲为怀,顺手将小地仙捞了出来。小地仙倒没忘记这位助自己化形飞升的恩人,没成想今日再见又救了他一次,便痛哭流涕要求从此侍奉阎王座下,生是他蒋文恭的人死是他蒋文恭的鬼,从此绝不离开他一步云云。

彼时小地仙还是孩子样貌,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两只水盈盈的大眼睛,白嫩软糯,十分可爱。阎王素来看脸说话, 又叫他缠得没法,便将他带回了地府,权当多了个童子使唤。从此便叫他姓了柳,因盼他长得壮实些,取了个单名“茂”字,唤作柳茂。

柳茂把阎王当成了活菩萨,阎王说东绝不往西,见天儿得黏在阎王左右,端茶倒水饮食起居,连崔府君都不及他体贴周到。后来又过了百年,柳茂长成了个少年,除却两颊略消了婴儿肥,身子骨补得结实了些,其余倒没怎么大变,依旧一脸怯意纯真,遇事总叫阎王决断。阎王喜他单纯可爱,便默许了柳茂对他与日俱增的亲近,也默许了柳茂和旁人不同,不叫他“大人”而叫他“兄长”。

柳茂从小叫人欺负得十分凄凉,至今性格都十分软弱可欺。跟到阎王身边后柳茂的境况倒是好了许多,只是没什么能力便得以侍奉地府第一阎王的左右,总有人背后酸溜溜地说些“以色侍人”的话来编排。某日阎王难得有兴致去分担了一点崔府君的工作,笔还没来得及拿起来,便听鬼将来奏报说柳茂跟人打起来了,场面一时失控,请他快去现场。阎王笔一摔,匆匆忙忙地去了。等到了地方,才看见是五六个小鬼头,已经被鬼将控制住了。控制不住的那个却是向来说话都不敢高声的柳茂。少年满脸是血,挣着要去打那些小鬼,狰狞得像个疯子。阎王皱着眉把他按下,提回了阎王殿,整个过程里柳茂一直在啜泣。

阎王从鬼将那里已经知道起因是那些小鬼头背后说柳茂做男宠之类的话被柳茂听到了。柳茂去质问却起了争执,双方才打了起来。进了殿后他松开手,柳茂刷的跪下,他坐在高位上皱眉道:“说说吧,怎么回事?”

柳茂抽抽搭搭,却十分强硬地不肯认错,这倒是少有的情景:“他、他们辱骂我和兄长,我、我气不过。我绝对不允许别人说你一句坏话!”

阎王气定神闲:“他们有胆子说我坏话?柳茂,你从来不会骗人。”

地府虽然名义上归天庭管辖,他也是直接对玉帝负责的阎王,但到底阴阳有别,纯阳为天,纯阴为地,天庭的手还伸不到地府来,他蒋文恭稳坐地府第一把交椅数千年,说白了就是地府的王。在他的治理下地府井然有序众鬼和乐,他才不信有小鬼头胆子肥了讲自己的坏话。

果然柳茂沉默了。阎王看着他长大,若出了事自然也是偏袒自己家孩子,便软了语气哄他:“别人的嘴爱说什么便是什么,你莫听就是了。你瞧瞧你这一脸血,快叫子玉……”那孩子却突然流下大颗的泪来,带着哭腔道:“可他们说的是对的!我是真的喜欢兄长!我想要永远和兄长在一起!可他们说我不配!”

阎王被他这么一吼,剩下的话被活活憋回了嗓子眼,有点蒙地瞧着他。

柳茂一辈子的勇气全用在这几句话上:“兄长都没有嫌弃过我,他们凭什么这么说!兄长你不是地府的王么?你为什么还要做什么天庭的阎王,兄长明明可以带着地府脱离别人的管辖,你明明有能力号令万鬼,做阴界的至尊之位!这样的话,兄长和我在一起还有谁敢说三道四!谁再说就拔了他的舌头,我就能永远和……”

阎王大喝一声:“柳茂!”

但他背后乍起一层薄汗。因为柳茂虽然被他喝止住了嘴,可是那双水灵纯真的眼睛里,混上了他从没见过的,如刺般的恨意。

此后百年间,倒无甚大异样。柳茂侍奉仍小心周到,同崔府君阿孟相与时仍是青涩少年、单纯弟弟模样。别的不讲,阿孟便欢喜他得紧。柳茂到阿孟那儿哭了几次,阿孟便给了他带有燃情散的汤。

阎王确也把自己从小拉扯大的小地仙放在心坎儿上疼。所以燃情散效用褪尽后,他对着榻上葱白样身段的少年沉默了片刻,将他搂进自己怀里,郑重道:“我必好生对你。”看着少年脸上神情从胆怯变作欣喜,自己也流露出些真心的笑意。

只是他确然忘了那孩子曾不慎流露出的可怕眼神。那份压在怯懦少年心底的阴霾,在第十殿阎罗薛千秋面前无从遁形,并被无限放大。地府有阎王十位,不过除他蒋文恭之外的九位阎王,原本就是天庭为了制衡之术才安排的,所管之事,也不过是具体刑法及投生勘定,无甚实权。这薛千秋生性狂妄自傲,素有野心,既不满天庭为自己安排个虚职,活活压在蒋文恭之下,又不满偌大地府处处为神仙掣肘,便想要夺了权,将地府变作鬼界,自己做了鬼王方才快活。

阎王虽平日里游手好闲吊儿郎当,于大事上却从不含糊,这薛千秋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翻不出什么浪来,未免焦心。两人暗潮汹涌地斗了数百年,薛千秋始终棋差半着,正苦闷的时候,叫他捉出柳茂这么一个变数来。

他话说得娓娓:“你兄长这样英杰,若离了那天庭挟制,做了阴界鬼王,且不必说众鬼不再受限于那起子神仙,你兄长地位必也尊崇,你同他在一起,也可长长久久,无人再敢置喙,可不好么?”

柳茂尚有些犹豫:“可兄长……”

薛千秋含笑:“你兄长顾念些虚无礼仪,不好做第一步。你是他最亲近的人,自然该为他分忧,开了这个头才好。”

“最亲近的人”这几个字眼打动了柳茂,少年咬咬牙,点了点头:“你要什么?”

“我要阴鬼符。”薛千秋说。

于是地府有史以来最大的浩劫就此开始。柳茂从阎王贴身的灵囊中偷走了可操纵万鬼的阴鬼符,将它交给了薛千秋。薛千秋靠着阴鬼符,趁阎王去天庭述职之时,总算成功掀起了浪,放出地府中压制的恶鬼,组作阴兵,为祸人间,剑指天庭。

那也是地府众鬼第一次见到自家玩世不恭的阎王大杀四方的模样。阎王亲率座下十八臣杀回地府,精致脸孔沾染血腥,素来含笑的眸子蓄上漠然,斩杀作乱恶鬼之时,更是手起刀落毫不留情,处决它们像宣判死亡却事不关己的神灵。他素来爱穿月白,那日却少有的换了黑衣,大抵黑色不透血光,使他看起来愈发不可抵挡。失了神智的恶鬼死死咬住他的左臂,他皱了皱眉,干脆利落地削下一块肉,反手将那恶鬼刺了个对穿。

薛千秋没想到那个纨绔似的小白脸原来是这样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一时间慌了。柳茂在薛千秋身边更是茫然。两个还没来得及面面相觑,十殿的门便被轰然破开,一只恶鬼被踹了进来,随即灰飞烟灭。恶鬼后头,露出阎王颀长的身姿和冷然的脸。

薛千秋无法,只得硬着头皮拔剑来战。只是他原就比不过阎王,又心慌意乱,不过百招便被逼得穷途末路。阎王面无表情,手下招招致命。薛千秋退无可退,眼见旁边有个人影,便下意识抓了来挡。

突然被捉作人肉盾牌的柳茂睫中衬出寒凉的剑锋,瞳孔乍然紧缩:“兄长!”

剑锋堪堪停在睫前三寸处。阎王第一次停下来。

他看着柳茂,看着这少年的脸,依稀想起他从狐妖堆里捡到这个孩子时,他也是用蓄着泪的无辜双眼看着他,可爱又可怜。

这是他一手养大的少年,是他为数不多的全心信任的人,是他想要好好相待的人,是他的枕边人。

阎王沉默只一会儿,长剑便忽然脱手刺出。柳茂吓得紧闭上眼……却是后头的薛千秋哀嚎出声——长剑砍去了他的双手。

看着薛千秋已无反抗之力,阎王才收剑回鞘,嫌恶地看了一眼手上的血迹。他径自走到高位上坐下,也不理会满地打滚的薛千秋,只对站得僵直的柳茂道:“你还有话说么?”

他生就是该坐在高位上的人,天然一派上位者的尊严,嬉笑还是冷漠都无碍他的尊贵。柳茂从头冷到脚,他知道阎王对他失望透了——因为失望透了,才这样平静地、事不关己地、冷淡地问他:“你还有话说么?”

他不想离开兄长!

柳茂噗通跪下:“兄长,不是的,我、我不是欺瞒兄长,我只是,我只是想帮兄长,我……”

可这些话假的连他自己都不信。是他藏着私心,偷走兄长的阴鬼符,是他协助薛千秋犯下滔天大祸,是他害得兄长伤痕累累,是他……背叛了兄长。

果然阎王只是挑了挑眉,还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了座位上。睥睨眼神令柳茂如芒在背,他膝行爬去兄长身边,抱着他的腿期冀被原谅:“兄长,是薛千秋,是薛千秋骗我说拿了阴鬼符,便能帮你做鬼王,我、我,兄长,你是知道我的,我只想你好,我只想和你一辈子好,我,我是被他蒙蔽,兄长……呜……”

阎王俯下身,血迹斑斑的手轻轻放在他颤抖的手背上。那一瞬间,柳茂几乎以为他就要如往常那样原谅他了。可是兄长的手顿了顿,许久,还是轻轻的、坚定的,掰开了他抱着兄长小腿的手,搁到了一边的书案上。

门口突然走进来了一个人,朝着阎王行礼:“都处理好了。”他听出这是崔府君的声音。

崔府君很快也看到了他。崔府君素日拿他当做自己幼弟,此时他大约也知晓柳茂所为,皱巴着脸,声音不无痛苦地道:“阿茂,你……”但他叹了口气,也没说下去。

崔府君不再看柳茂,仿佛不看他就能忘掉这些事一样,对阎王说:“大人,怎么处置?天庭那边,还等着回话。”

阎王一手三指扣桌,顿了顿,沉声道:“十殿阎罗薛千秋,自今日起囚居十殿,十殿一应事宜暂时交与你来处置。”见崔府君露出不解神色,也未解释,只道:“天庭那边,报因我失误,将阴鬼符落于恶鬼之手,是我的过失。恶鬼已经诛杀,此事了了。”

崔府君了然,阎王是要保柳茂。否则凭柳茂盗取阴鬼符酿此大祸的罪名,必不得宽宥。于是他点点头,又问:“知道了。哪个恶鬼?”

阎王有些不耐烦:“外头活的死的你随便挑一个吧。”

崔府君躬身以示明白。柳茂心里何曾不知他这是要保自己不被天庭株连,心头感恩之意还未消,却见阎王一双桃花眼垂下,道:“至于柳茂,你便一生不得入地府……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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