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新星纪3382年6月4日。
“……毫无疑问这是属于新人类最好的时代……时代铸就了我们,而我们亦也是……造物者。”
首都星第十三区碧空如洗,德西尔学院训练场巨屏展板上,一位长相甜美的主持人正微笑地介绍最新的竞赛奖品——战斗型机甲玄虎747。
在她的身后矗立着一台重量级玄色机甲,主持人站在机甲脚下,甚至还没机甲一个脚板大,机甲墨黑色的机身线条流畅冷硬,头部突出两块三角形面板,机甲发动机的声音醇厚悦耳,发出嗡嗡微鸣,彰显其性能的优越。
随着主持人讲解时微微回头的动作,从头发两侧伸出的两只羊耳也跟着柔顺的发丝一起微微甩动,因为全息技术,甚至连她耳朵上细小的粉色血管和雪白的绒毛都清晰可见。
但没有多少人的注意力放在巨屏上,这样的战斗型机甲在德西尔学院只能算是基础教辅机甲,根本激不起他们的兴趣。
而训练场上一台金黄的机甲立于左侧,几乎吸引了全场观众的注意,阿波罗AF304型机甲壮观如太阳神再临,机身在阳光下反射炫目的光线,经过改造加了更多机甲拥有者的个性特征,机甲尾部垂着的钢铁尾巴如一段银鞭,甩动间砸在地上发出猎猎风声,一甩地上就出现一道深深的划痕。
这是德西尔学院上一届校际机甲近身格斗赛季军,重归赛场的花豹锐气难当,机身在阳光下反射着耀眼的光芒,气势昂扬地蛰伏在训练场的一角。
而他的对手……
“怎么只是个B1级的小兔子?”台下的观众看着光脑上传来的信息面板发出惊诧的疑问,但没有过多的吃惊,每年这样的倒霉蛋不少,第一局赛事就抽签抽到了难搞的对手,一轮游就结束了,“……开得了机甲吗?工程师三级生,还是底层星球来的。”
说到底层星球,他和同伴发出一声默契的轻微嗤笑声,并没有多少恶意,只是朋友之前无伤大雅的玩笑,毫无疑问,这是一场很快就能出结果的对战。
旧星际2100年人类社会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机甲和星舰的发明让旧人类有了更多的星际远航机会,但同时也带来了各大星系的混战,原本平衡的宇宙秩序被打破了,受到波动影响,地球磁场发生了变化。
在7月14号一个平常的早晨,第一例兽人新生儿在亚洲一个普通的县城医院出生,开启了新的兽人星际时代。他们外形更趋向于人类,但同时拥有兽类的特殊异能,这批人类被称为新人类。
大星际时代下,操纵机甲需要精神力,新人类普遍在8岁左右都会接受精神力测试,社会将精神力划分了四个等级:B1、A2、G3和S4。
每一阶等级之间都是无法跨越的生物鸿沟,大多数普通兽人精神力甚至连B1都达不到,顶级精神力兽人更是凤毛麟角,毫无疑问他们是顶尖社会资源占据者。
兽人社会遵循弱肉强食的森林法则,小型草食动物的精神力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体格也不如大型猎食性肉食动物,虽然B1级的兔子确实少见,但在联盟五大军校之一的德西尔学院里明显不够看。
兔子的机甲也是基础类型的战斗型机甲索斯003,外表上甚至看不出改造的痕迹,在对面的阿波罗AF304的衬托下,金属机身显得破旧灰败,手臂上甚至都不知道因为哪场战斗被蹭掉了一大块漆面,露出底下丑陋的绣迹。
可能是因为结果太过明显,场下的观众都没有多少兴趣看,大多数抱着看笑话的架势看这只小兔子怎么被对面的花豹毫无尊严地撕碎在赛场上。
所以当两架机甲动起来的时候谁都没有反应过来,因为太快了,电光火石之间,两架机甲碰撞在一起发出磨牙的金属对撞声,而不被看好的兔子并没有当场散架,反而很快地旋身侧过,下一秒就出现在了花豹的背后。
花豹甩动尾巴,长鞭破风如刃,翻转如游龙直直朝兔子的机甲面门而来,破风声凛冽如剑锋,闪着无数寒芒,可下一秒,尾巴重重甩在了训练场的围栏上,安全机制弹起,电流发出刺耳的“吱吱”声。
花豹恼怒地转身,灰扑扑的小型机甲蹲在围栏上做出伏击状,在花豹视线定格在他身上的第一秒,机甲一个旋身凭空消失,重物落地的声音很快响在他的背后。
对方仗着自己速度快,一直在躲避攻击,并不主动攻击,花豹惊诧于对方的速度,哪怕他全神贯注的注视着控制显示屏,他依旧无法捕捉到对方机甲的动作,他居然被这样一只其貌不扬的小小兔子给戏耍了。
但花豹有的是耐心跟他耗,有条不紊地操纵着机甲,阿波罗性能优良,驱动储备更是充足,而且他是G3级的花豹,精神力充沛,而对方只是一只等级最低的兔子,过不了多久超负荷的机甲操纵就会耗尽他的精神力,让他狼狈的败下阵来。
果然过了半刻钟兔子的速度慢了下来,花豹捕捉到兔子动作的残影,瞬间利爪从机甲机械手上伸出,铁爪直接捏住了小兔子机甲的头颅,爪子合拢间,灰扑扑的机甲头部如废铁一样瘪了下去,发出刺耳的危险警报声,花豹收爪狠狠一甩,灰色的机甲就被轻松地举起甩落在地上,如同扔掉一个破败的垃圾。
周围开始发出雷动般的喝彩声,“撕烂他”“碾碎他”的叫声不绝于耳,对于失败者的凌|辱才是比赛的高|潮所在,所有人的血液沸腾着,期待着看见这个不自量力的人受到惩罚。
花豹抬起硕大的机甲腿部,还没来得及踩下去,这台机甲又在他面前毫无预兆地消失了,瞬息之间,花豹举起手臂朝半空中一震,碰撞到坚硬的机身,却已是迟了。
兔子机甲的腿部强劲有力,几乎整台机甲的动力全在这儿,几息之间腿部合拢,灰扑扑的机甲高速旋转,不过几秒,阿波罗的头部居然被生生绞断了下来!
巨大的机甲头部落在地上发出骇人的碰撞声,风云转变一息之间,灰色的机甲巨大扭曲的眼部泛着无机质的寒光,残酷地轻松捏住无头花豹的手臂转动着“咔”一声就卸了下来,金色的机甲倒在地上徒劳地挣动,企图解救自己造价昂贵的机甲,却被对方毫不犹豫地又扯下了一只手臂。
这是一场完全出于虐待的肢解。
漏出的电流发出骇人的噼啪声,露出的断裂电线蓝蓝红红像人类的血管,金属零件落在场地上发出类似于珠玉碰撞的声音,这本应该是胜利者最好的乐章,却在这一刻,机甲机械性无情感的动作只让人感到窒人的压迫和恐惧。
观众抖着手又看了一眼信息面板,颤声说:“这是……宠物兔对吧?”
真是一只可怕的宠物兔。
智能裁判宣告比赛结束的时候,阿波罗AF304已经从太阳神变成了一堆废铁,碎得不能再碎了,而花豹本人也被对方从驾驶舱里揪出来,狼狈地仰面躺在训练场上。
索斯303绅士地单膝跪地,驾驶舱的舱门大开,季夏烈风猎猎吹动操纵机甲者一头柔顺的黑发,露出头上短短的淡黄色兔耳朵在风中颤动,只见他纵身一跃利落从驾驶舱中跳下。
落地一声轻响,黑色的长筒皮靴碾在地上,兢兢业业地勾勒出笔直颀长的腿部线条,青年脸上带着轻微的不耐,顺势踢走一个被自己拆下来的零件,裸|露在外的皮肤在阳光下白得发光。
黑色的训练服紧紧包裹着他劲瘦的身躯,挺翘饱满的臀部线条一览无遗,薄而窄的腰线细韧收紧,被包裹在黑色的紧身训练服下,如秀刀入鞘。
郁琼枝微微仰起下巴,神情淡漠,鸦黑的睫毛卷翘在下眼睑上投下淡色长而密的阴影,因为刚刚的精神力消耗他的眉眼间还有点倦怠,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慵懒劲,饱满柔软的下唇上点着一颗精巧的小痣,极浓极艳地稠丽了他的眉眼。
观众席再一次沸腾起来,无人机摄像机环绕在胜利者身边,郁琼枝的脸被放大,优越的五官360度全方位地通过巨幅光屏投放给场下的观众。
他的美丽性感无意给这场越级虐杀的赛事增添了一把猛火,轻佻的口哨声此起彼伏,夹杂着观众激动的尖叫。
郁琼枝蹲下身,挺翘的臀部线条变得更滚圆,花豹因为机甲共感,处于半晕厥的状态,他轻轻摸了摸花豹柔软肥厚的耳朵,皮靴一下一下慢腾腾碾压着瘫软在地上的豹尾,温柔又恶劣地一笑:“对不起打疼你了,乖猫咪。”
郁琼枝动了动自己的耳朵,被场上的噪音吵得头疼,干脆把自己的小耳朵卷了起来,他把自己的机甲坍缩进机甲小型能量舱内,低下头盯着地上的零件看了看,不过几秒钟就做了决定,趁着对方无力招架,把场上有用的机甲零件一网打尽。
他干完这些又顺着训练场的围栏跑了一圈,把地上被喝彩的场外观众扔进来的东西粗略地挑选了一下,特意捡了有牌子的衣物和手表首饰。
做完这些的小兔子心满意足,他的一大兴趣就是捡垃圾。
刚刚的战斗耗费了他好多精神力,他现在满身都是汗,郁琼枝看了一眼光脑上显示的时间,发现时间快到了,他急匆匆离开训练场并不急着回宿舍,而是直奔公共的浴室。
夏日的午后沉闷炎热,公共浴室虽然开了恒温系统,但依旧无法驱散郁琼枝身上的热度,因为跑得太快,他小口喘着粗气,打开了更衣室的门。
更衣室里还有人,猝不及防对上那人深沉的墨色双瞳,琼枝觉得自己有点脸热,没了赛场上的嚣张,小心地含住了自己的下唇,动作幅度尽量小地钻进更衣室里,背对着他找到自己早放好换洗的衣物的衣柜。
那人应该刚洗完澡出来,黑色的头发漉湿地往下滴水,块垒分明的肌肉上蒙着一层潮湿的水色,水珠顺着脖颈一路滑过湿热结实的胸膛,没入到人鱼线下消失不见,周围蒸腾的水蒸气都像他满溢而出的费洛蒙,让人喉咙发紧。
晏寒声神色倨傲矜贵,从郁琼秩进来的那一刻,他的眉头就深深蹙了起来,显露出一丝的不耐,顺手把额前的头发撩到了后面,没了头发的遮挡,他的脸更显得俊美无铸,一双眼不瞬不瞬地直直盯着郁琼枝的背影。
衣柜的门被人扶住了,晏寒声四肢修长,身材结实高大,极具压迫性地从身后头下大片阴影。
郁琼枝没有抬头,后颈低垂的弧度雪白紧绷,默默地低着头用牙齿咬住自己手上的半露指手套,头一偏扯了下来,但下一秒,他嘴上叼着的黑色皮手套就被晏寒声毫不客气地扯了下来。
身份尊贵的联盟公爵大公子,还是S4级的亚马孙森蚺,不论是在地位上还是在精神力上,都不是郁琼枝能惹的人。
郁琼枝退无可退,只好微微偏转过身子,仰起头看对于他来说过于高大的晏寒声。
蛇类的眼光不加掩饰的冰冷,森蚺是亚马逊森林的顶级掠食动物,成年后的森蚺在偌大的雨林里几乎没有天敌,天然的猎食者威压让郁琼枝微微敛下薄薄的眼睑,展现自己的温顺,轻声问:“怎么了?”
“掐准时间来的?”晏寒声语气带着天然的上位者的冷淡,丝毫不留情面,虽然说的是疑问句,吐出来却像是笃定的命令,“你做这些无意义的行为,真的很愚蠢。”
郁琼枝有点苦恼地蹙了一下眉头,他又开始小口小口吮咬自己的下唇,把自己的下唇吸咬得鲜艳欲滴,头上奶黄色的小耳朵紧紧贴着头发趴伏,不小心漏出的小圆球尾巴怯弱地轻微左右颤动,抬起眼皮轻柔地看了一眼神色冷峻的某人,“我没有……”
晏寒声裸|露的手臂上青筋很明显,突出盘结,郁琼枝就看着其中一根青筋跳啊跳,手指紧紧握紧衣柜的门,看架势是要把这可怜的门板捏碎。
但他最后还是松开了,晏寒声甩开门板,拿出自己的衣服,套头穿上。
郁琼枝顶着对方迫人的气势,背对着晏寒声缓慢脱下厚重的马甲,拉住自己紧身作战服的下摆,身体舒展,把衣服兜头脱下。
他身上被汗水浸透了,浑身滑腻,脂玉一般的皮肤被泡得越发白,肩头因为高温泛着粉白,蒸腾的热气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灼热甜腻起来。裤子的边缘卡着毛茸茸的小尾巴,尾巴顶端的毛发也被汗液打湿了,粘结成一缕一缕的。
还有……明晃晃的刺目指印,晕在纤细紧窄的腰线两侧,凌虐的痕迹随着动作两个漂亮的腰窝一收一缩,能让人轻易遐想到这把窄腰在人手心里颤动的细小幅度。
真疯狂,没有人知道刚刚在赛场上凶悍残暴的小兔子的作战服下包裹着怎样丰美熟烂的身躯。
而晏寒声知道他一贯如此。
郁琼枝低头准备解开裤子上的皮带,更衣室的大门突然被人用力甩上了,发出巨大的响声,郁琼枝被吓了一跳,他捏了捏自己的小耳朵,心有余悸地用手指仔细压平了短短的兔子耳朵,让它不要紧张地发颤。
真是坏脾气,郁琼枝心想,脸上的温顺怯弱很快退了下来,神色变得漫不经心,断断续续地哼着没有曲调的歌,忍不住轻轻翘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