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哥。”肖辞从身后喊他,把他吓得一激灵。
“走开!”肖易捞起一个枕头,朝门口扔去,肖辞没有躲,枕头软绵绵地砸到了他脸上。
枕头落到地上,露出肖辞受伤的神情,委屈地说:“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以前对我很好......”
他高大英俊,凌厉的面容委屈巴巴,像一只被主人斥责的大狗。
肖易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肖辞总是能露出最让人怜惜的表情,却又干出最猪狗不如的事。
“我不想看到你。”肖易移开视线,疲惫的靠在床头,闭上了眼睛。
他身材清瘦,面容温和端正,给人感觉温文尔雅,本应带笑的脸庞此刻却死气沉沉。
肖辞眨了眨眼睛,慢慢收起了刚刚人畜无害的模样,极具压迫感的他逼近在床头闭上眼睛的男人,眼中尽是阴骛。
他贴在肖易耳边,冰冷磁性的声音缓缓响起:“睁眼。”
肖易一动不动,像死了一样。
“我数三声,如果你再不睁眼……”
肖易冷笑,预想中肖辞说的“我就艹死你”没有出现,而是停顿了一会。
“纪晟就别想活了。”他的声音冷得像冰。
肖易猛地睁开了眼睛。
“呵。”肖辞对上他的目光,表情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奇异的变柔和,而是更加冷冽。
“之前你不是宁愿被我艹死也不出声不睁眼么?”他唇角勾起嘲讽的笑。“怎么说到你的姘头,就变得这么乖了?”
肖易沉默,看向他的目光除了平静,还有烈火般的愤怒。
终于从这双眼睛里看到生机的肖辞没有高兴,而是气红了双眼。
“肖易。”肖辞伸手钳住了他的下巴,恶狠狠的低吼道:“你还是喜欢他,忘不了他是不是!”
肖易面无表情,冷冷道:“我和他没有关系,也没喜欢过他。放了他吧。”
肖辞狐疑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儿,面庞柔和了下来,手中的力道轻了几分,“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你知道我有多嫉妒吗?”
肖易没有接他的话,只是重复道:“你放了他。”
肖辞刚缓和下来的脸色又渐渐沉了下去,沉默了半响,冷笑道:“我真是傻。”他粗暴的扯开肖易身上裹着的被子,露出了肖易肩头青紫交加的痕迹。
“我就不该相信你!你就是想让我把你的姘头放了对吧!”
他的动作越发粗鲁,肖易身上的宽大衬衫马上被丢到了床下。
肖易紧咬着下唇控制自己不发出声音,眼中涌上一丝雾气。双手想把肖辞推开,却被他死死摁住。
过了一会,也许是因为得到了满足,肖辞语气不似先前的暴戾,而是温柔和依赖:“哥,你好坏。你就是想骗我放了他,好让他继续觊觎你,是不是?”话尾还染上了一丝委屈。
肖易早已习惯了他的善变和神经质,他控制着紊乱的呼吸,冷漠地说:“我跟他已经很久没联系了,你发什么神经?快把人放了。”
肖辞听到这话,委屈地看着他,嘴里却阴阳怪气地问道:“是吗?你没跟他联系?”
肖易一愣,突然想起来两个月前被纪晟约出去吃饭,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肖辞突然来了,把他带回这个房子里……
肖辞见他沉默,一股无名火烧了起来:“看吧,你又骗我!”他要让肖易承受他的怒火。
肖易又闭上了眼睛,脸上的平静逐渐被痛苦替代。他努力放松身体,这么多天以来,他已经明白了反抗没有用,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自己不那么难受。
肖辞感受到了他的放松,嘲讽道:“之前不是还挣扎得跟贞洁烈妇一样么?这下倒是学乖了,知道等我艹你了。”
肖易最听不得这些污言秽语,低声骂道:“闭嘴!”
肖辞凑上去含住了他的唇瓣,口齿不清道:“骂,给我骂。越骂我越爽。”
肖易反倒沉默了,闭着眼睛,面无表情。
肖辞低下头在他眼皮上亲了一下:
“哥,别想跑。”
肖易任凭肖辞把自己翻来覆去的折磨,然后放进温热的水中清洗。
“哥你睁睁眼,看看我好不好……”肖辞眼神阴狠,却用委屈的语气说话,动作轻柔的帮肖易清洗,仿佛刚刚作恶的人不是他。
肖易充耳不闻,躺在温热的水中被回忆浸没。
“哥!”肖辞欢快的冲上前,拦腰抱住了肖易。
肖易看着这个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弟弟,摸了摸他的脑袋,笑道:“还知道来看哥了?妈知道吗?”
听到这里,肖辞不开心的嘟起了嘴:“她不知道!我骗她去打球了,刚好今天她要去美容,就没管我。”
肖易捏起他的耳朵,皱眉道:“她不知道?你这家伙胆子够大的,要是被她知道了……”
“哥!”肖辞奶凶奶凶地打断了他,看到肖易错愕的神情,又变脸成委屈巴巴的样子,软软道:“我只是太想你了……坐了一个小时公交车呢,你还不欢迎我。”说着就要掉下泪来。
,肖易无奈地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脑袋,想到下午和同学有约,本来想拒绝,但既然肖辞来了,就带他去放松一下好了,于是道:“这里也没什么好玩的,哥带你去游泳吧。”
肖辞马上绽开笑容,跟在肖易后面屁颠屁颠走了。
车间里的几个工人看老板走了,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刚刚那个就是小肖老板的弟弟,肖老板的儿子。”一个中年阿姨一脸好事地对新来的姑娘八卦道。
“哇!果然基因强大!小肖老板这么好看,弟弟也那么可爱!就是怎么之前没见过?”姑娘疑惑道。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阿姨来劲了,神秘兮兮的笑了:“肖老板病死后他老婆成了寡妇,带着二儿子改嫁了,据说是个有钱的老头。”
姑娘更迷惑了:“那为什么不带小肖老板一起啊?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阿姨“害”了一声,小声道:“肖老板还在的时候我就在这里上班了,这我知道,肖老板第一个老婆死了,后来又娶了一个,小肖老板跟他弟弟根本不是一个妈生的!”
姑娘一脸了然:“还有这种事啊!”
肖易才刚高中毕业,没考大学。因为父亲的去世而经营着家里开的小工厂,雇几个工人干活,自己进货送货,能维持自己生活,只是赚得不多。
“哥。”肖辞扯了扯他的上衣,“你这件衣服好旧,该换了……”
肖易低头看看:“又没坏,干嘛换。”
“你……”肖辞才初二,想不出什么义正言辞的话来反驳他,只能憋出句:“你也太省了!”
肖易背上包,让他坐上电动车后座,然后载着他骑出了工厂,笑着问道:“不好看吗?”
肖辞盯着他哥单薄的脊背和那件洗得发白的t恤,喃喃道:“好看……哥穿什么都好看……”声音淹没在呼啸的风声中。
肖辞盯着他,又看了看自己身上崭新的阿迪达斯上衣,突然感到一阵心酸。
带他吃完了饭,肖易打量着肖辞:“你有一米六吗……”
肖辞像个兔子一样蹦了起来,愤愤道:“我一六五!很快就要比你高了!”
肖易笑而不语,肖辞往天上算撑死也就一米六,哪来的一六五,肖易也不打算揭穿他。
到了游泳池,肖易看着深水区“一米六”的牌子,对着肖辞笑眯眯道:“你一六五,下这池子没问题吧?”
肖辞涨红脸“切”了一声,去更衣室换哥哥刚给他买的泳裤,“我喜欢去浅的!”门“砰”一声关上了。
磨磨蹭蹭换完了衣服出来,肖辞眼都直了,他从没见过这样的肖易……只不过肖易旁边还站着一个高大英俊的男生,正和他同一种神情。
肖辞瞬间炸毛了。
肖易正在跟他高中时最好的朋友纪晟讲话,没注意肖辞。看到纪晟脸红难为情的模样,笑道:“都是男的,你害羞什么?”
纪晟收敛了脸上的表情,严肃道:“你……你的泳裤有点小,要不要……”
话还没落音,肖辞就跳到了他哥面前,指着他气愤道:“衣服省就算了,连这个也要省!”
肖易在纪晟说话时还大大方方神色如常,被肖辞这么一说,反而面露窘迫之色,“又没破洞……不算小吧,我高一的时候买的。唉,热死了。”肖易扎进了水里,掩饰自己的难堪。
肖辞在岸边瞪着纪晟,一阵恼火。一想到哥哥这副模样会被另一个男人看到,他就烦躁得抓狂,同时也为这种无厘头的心情感到懊恼。
纪晟跟他讲话他也幼稚的赌气不理,闷头扎进了浅水区。
他把头埋进水中,咕噜咕噜地冒着泡,脑仁一阵发烫,烦躁的同时也有点窃喜。哥哥泳裤小了都舍不得换,刚刚却毫不犹豫的给我买了最贵的……
幸亏是在水里。他想,要不然我的眼泪就要被别人发现了,那多丢人啊。
肖辞在浅水区瞪着眼睛看深水区的两人,肖易过来陪他,他也赌气似的不理,肖易只好回到深水区跟纪晟聊天。
“你弟弟……”纪晟把前面的头发捋上头顶,露出英俊的五官,“你弟弟不是跟了你妈吗?”他话语顿了一下,小心翼翼道:“你妈回来找你了?”
肖易摇摇头,望向不远处的肖辞,露出了好看的温和笑容:“臭小子自己跑来的。”
纪晟看着他,眼神直直的。
整个下午肖辞都在后悔,后悔没有把妈妈给他买的钙片乖乖吃下去,只能在这个小孩池子里看那两人叽叽歪歪。
临走之时,纪晟笑眯眯地跟肖辞告别,肖辞在他哥的注视下勉强回了个“嗯”。
纪晟走了,他们出了游泳馆,坐着电动车回去,肖辞的电话在路上响了。
“妈打电话来了。”他握着手机,神色有一丝不安。
肖易把车停在路边,郑地有声道:“接。”
肖辞马上接通了电话,里面穿来李雪琴尖细的声音:“儿子,回家了吗?”
肖辞看了看肖易,故意喘着气接道:“没呢,等下还要再打一场。”
李雪琴在电话那头赞同道:“多运动是好事哈。”她话锋一转,“那个,妈妈今晚就先不回去了。”
肖辞面上露出了与他这个年纪不符的冷漠神情,声音却很甜:“好,我自己会照顾好自己。”
挂掉电话,肖辞的脸色不是很好。
肖易轻声问道:“她经常这样吗?”
“如果何伯伯出差,她晚上就不回来。”肖辞似乎不愿多说,把头偏了过去。他不愿意管那个老头叫爸,尽管他因此被李雪琴训过很多次。
肖易早就知道这个女人作风不正,可怜肖辞在她身边不知道受了多少亏待。
“你晚上别回去了,在我这住。”肖易轻声对肖辞说道。
“真的吗!”肖辞瞬间振奋了起来,两眼放光的看着肖易,一张俊朗周正的小脸鲜活起来。
肖易看着肖辞,笑了起来,感觉他像一个见了食物的小狼崽子。
晚上肖辞洗完澡就迫不及待地跳上了他的床。
肖易住的旧公寓很小,但是很干净,东西很少,都放得很整齐。
肖易还在洗澡,水声流进肖辞的耳朵里,让他满眼的期待。
浴室里突然没了声音,肖易喊他弟弟:“肖辞,我内裤好像忘记拿了,看一下在不在在床边,在的话拿一下。”
肖辞“蹭”地一下跳起来了,抓起床尾的白色纯棉内裤,喊了一声“找到了”,向浴室走去。
“哥。”肖辞两指夹着内裤,又不敢正眼看,只能手足无措的站在门口,轻轻敲了两下门。
“我不方便,门没锁,你放进来吧。”肖易在浴室里说道。
肖辞心跳有点加速,面上也开始发烫,他轻轻转动门把,推开了这扇有点老旧的木门。浴室里没有雾气,肖辞知道,他哥是用冷水洗的澡,一只脚他进去,里面的场景令他呼吸一滞。
肖易背对着他,白天被泳裤紧紧包裹的屁|股此时一览无余 ,两条腿又白又细又长,后背肌肉线条流畅,腰细的不像话。
肖辞忘了动作,只呆呆地望着他。要不是肖易满头泡沫正闭着眼睛,看到他这副模样准要训他。
“放架子上就好。”肖易出声,将肖辞拉回神。
肖辞顶着一张大红脸把内裤朝架子一丢,转身出门,把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没见过男的啊。”肖易笑道。
夜深了。
肖辞躺在肖易身边,竟激动得无法入眠。
他在窗外照进来的微弱灯光下盯着肖易的脸,一时竟怔住了。
多好看的脸啊……他在心里想着,肖易有最好看的脸,最好看的腿,最好看的腰,最好看的……屁|股。他的脸突然红了,接着想到,更重要的是,肖易是这个世界上对他最好的人。
眼睛盯得泛酸,他也舍不得眨一下,默默地听着肖易的呼吸声渐渐均匀平稳,他轻轻喊了一声:“哥。”
肖易没反应,自然是睡着了。
肖辞凑近了看肖易,盯了一会,突然把头埋进他的脖颈,贪婪的呼吸着他哥身上清爽的气息,手轻轻环住他的腰,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肖辞偷偷去找肖易,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但还是被李雪琴发现了,李雪琴痛骂了他一顿,差点就动手打了他。
从那以后,肖辞失去了独自出门的资格。
李雪琴抢过他的手机,把肖易的联系方式删了个一干二净,但这对肖辞无效,因为他早就把肖易的号码倒背如流。
李雪琴把他看得死死的,不给他一丝机会溜出去,足足一年多的时间,肖辞都没有见过肖易。
直到中考完,班里组织同学聚会,李雪琴才放他出去,结果肖辞一出门,就毫不犹豫地跑去找肖易了。
肖辞没打电话告诉肖易,他想给他哥一个惊喜,看他哥意外又开心的表情。
最近一次电话前几天,肖易打电话跟他聊天,让他好好读书,自己当时就是因为没有好好读书,现在开着爸爸留下来的小工厂,最大的愿望就是能买一套房子,这也是爸爸的遗愿。
肖辞读书很用功,成绩也很好,因为肖易希望他能考上好大学,有一个好未来。
想到这里,肖辞的心里暖暖的。
哥哥是这个世界上对他最好,最关心他的人。肖辞一直这么觉得。
他看了看时间,肖易现在肯定在工厂,就朝工厂直奔而去。肖易租的厂房在顶楼,老旧的厂房没有电梯,肖辞一刻也不想停,迈开双腿往上爬。
天气很炎热,肖辞浑身是汗,几缕发丝粘在额头上,看起来有点狼狈。
双腿酸软,他没有停下来缓一会,因为他已经迫不及待了,迫不及待见到肖易。快爬到顶楼时,却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上面传来:
“肖易,我喜欢你很久了。”
肖辞脑子里一根弦突然断了。
肖辞一身的酸痛都不见了,他感觉一股气血直往脑门上涌,他猛地冲了上去。
只见纪晟两手放在肖易肩膀上,正深情地望着肖易。肖辞不知道哪来的这么大力气,将纪晟狠狠推开。
“你他妈活腻了是不是!”
肖辞的吼声传来,纪晟的脸颊重重挨了一拳,嘴角也磕破了。
“肖辞?你怎么来了?”肖易看呆了,连忙拉住他,慌张道:“你怎么能打人呢!”
肖辞像只失控的野兽,死死地盯着狼狈的纪晟,骂道:“他对你有那么龌龊的想法!他……”
“肖辞!别说了。”肖易去扶纪晟,低声对他说道:“非常抱歉,你先回去吧,我们改天再聊,好吗?”
纪晟捂着半边脸颊,英俊的脸可怜巴巴,对肖易温柔地低声说道:“没事。你弟弟应该是不能接受我们……”他顿了一下,说:“你好好跟他谈谈。”
“放你妈狗屁!我哥答应你了吗!不要脸!”肖辞气得紧握双拳,眼睛通红,恶狠狠地瞪着纪晟。
“肖辞!”肖易严厉的叫了他一声,用眼神警告他闭嘴。
肖辞马上噤了声,他还不想惹他哥生气。
纪晟叹了口气,对肖辞说道:“你哥哥也有自己的生活……”
“滚!”肖辞忍无可忍。
纪晟深深地看了眼肖易,转身走了。
肖易看肖辞满头大汗一脸委屈的模样,不忍心责怪他了,拉着他的胳膊把他带到小办公室,开了风扇和空调。
狭小的空间马上被冷气溢满,风扇把桌上高高堆起的账本吹得哗哗作响。
肖辞不说话,低着头一副伤心的模样,可怜巴巴的。
肖易心软了,抽几张面巾纸帮他擦汗,哄道:“谁叫你做事那么冲动,他又没招惹你,你为什么要动他?”
肖辞的脸色缓和了些,神态却还是执拗的,直直地望向肖易,一言不发。
肖易回望他的双眼。他猛然惊觉,自己需要仰头,才能看到肖辞的眼睛。
“你……长得比我还高了。”肖易放平手掌从自己的头顶平移过去,正好抵在肖辞鼻尖。
“长大了,做事要有分寸,别那么冲动了。”肖易叹了口气,转身去给肖辞倒水。
肖辞一言不发,表情看上去有点僵硬。他在克制,因为他有一股想哭的冲动。
看着肖易瘦削的背影,肖辞心里一阵酸涩。
“我出去干活,你休息一下。这么热的天也跑过来找我。”肖易嘴上怪着他,心里却暖暖的,把倒好的水递给他。
肖辞把杯子里的水喝了个一干二净,到也不是因为他多渴,而是因为这是他哥倒的水。
在这个小办公室里乱转,他坐在办公桌前,想象着平时他哥在这个办公桌上写单子的场景。
突然,他的目光顿住了。
没关紧的抽屉露出一个信封的半角,而那个信封居然是粉色的。
肖辞心中警铃大作。
他从不偷窥别人的隐私,这次却毫不犹豫地拉开了那个抽屉。因为在他眼里,他哥不属于“别人”的范畴。
一拉开,花花绿绿的信封和信纸堆了一抽屉,足有十几封。靓丽的颜色照映在肖辞眼里,把他的怒火燃烧的更盛。
他随手拿起一封打开,是一个女生写给肖易的,里面暧昧的词措和大胆的示爱让他气得表情扭曲。
肖辞抓起那把纸张就冲了出去,肖易正在把厂里的废品给老头,肖辞抬手一扬,五颜六色的纸张被扔到了废品堆里。
他质问道:“这是什么?”
肖易皱着眉看他:“为什么乱翻我的东西?”
他置若罔闻:“这是什么?”
肖易有点生气了,看着不懂事的弟弟,强压下不满说道:“只是别人写给我的信,都过去好久了。你看了?”
肖辞喘着粗气,一副执拗的模样,赌气般的转身走了。
肖易没有喊他,只是看着他的背影摇头。
“老板,这些要不要捡出来的?”老头问道。
“不要了,一起弄走好了。”肖易叹了口气。
那次肖辞和他哥不欢而散。回到家,李雪琴正坐在沙发上等着他。
“又去找肖易了?”李雪琴语气含怒。
肖辞不怕他妈骂他,就算打他,也无所谓,可他怎么也没想到,李雪琴会用这招对付他。
“我跟你爸商量了,让你去日本读商学院,五年,回来就去你爸公司上班。”李雪琴用的是命令的语气。
“我已经考高中了。”肖辞冷冷道。
“我也不想把你送那么远的地方读书。在你初二的时候你爸就有这个想法了,只是我舍不得你,想再看看。”李雪琴叹了口气,“没想到你还跟他混在一起,太让我失望了。”
后来,肖辞各种抗拒,连绝食都用上了,还是被送出国读书了。
“你回来到他的公司上班,他又没小孩,等他死了,公司不就是你得了吗?到时候你要干嘛,我都不管了。”
肖辞心知斗不过她,听她这么说,也就顺着她意思来了。
他走之前发短信给他哥道了歉,肖易数落了他几句,算是原谅他了。
肖辞告诉他哥他要出国读书了。
肖易很惊讶,鼓励了肖辞一大段话。可是肖辞有点失望,因为他想要的,是他哥依依不舍的挽留。
肖辞出国后,时常会和肖易通电话。肖易嫌跨国电话贵,让他少打点,但每次都忍不住唠叨上许久。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就过了三年。
肖辞心急如焚,最近一个星期,他都联系不上肖易。情急之下去问李雪琴,只换来她一句冷冷的“不知道”和一大段训斥。
肖辞吃不下睡不好,整日都在担心他哥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于是他做了一件大胆的事——偷偷回国找肖易。
他不在乎后果,因为他活着就是为了肖易,对于这个唯一给予过自己温暖的人,他拼尽全力去追逐,去保护。
肖辞找到肖易以前住的老旧公寓楼,却发现他早已搬家。去肖易厂里找人,却发现里面一片狼藉,一个人都没有,机器也被搬走了,墙上贴着新的招租广告。
生平第一次,他感受到了绝望的滋味。
肖易不见了。
肖辞失魂落魄地走出厂门,像丢了魂一样。
“你……是肖老板的弟弟吗?”一道沙哑的声音在肖辞耳畔响起。
肖辞猛地一激灵,抬头看过去,是一个捡破烂的老人。
“你认识我哥?”他激动极了。
“认识呀,我之前还见过你呢。你找他吗。”
“对,我找他!”
老人之前经常捡肖易厂里的废品,肖易搬厂后为了老人能继续拾他的破烂维持生计,就把新厂址告诉了他。
肖辞打听到他哥的地址,欣喜若狂,至少肖易没出什么意外。
但为什么不接自己电话呢?肖辞自我安慰地想,或许是因为他太忙了吧。
肖辞迅速赶到那个地方,不过肖易不在,只有几个还没下班的工人。
工人告诉肖辞肖易去跟客户吃饭了,就在工业城的一家饭店。
肖辞没坐下来歇一下,又马不停蹄地跑到那个饭店去了。
肖辞看着饭店里的场景,笑得很扭曲。
他看到肖易喝着酒跟别人勾肩搭背,脸醉得微红。
肖辞走上前去,堪堪压住火气,站在肖易面前,咬牙切齿道:“哥,你看我是谁?”
肖易酒喝的不多,但头还是有点晕乎。看到肖辞的那一刻,他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肖辞笑了,露出白森森的牙齿:“是我。”
肖易定神一看,呆住了,愣愣地看着他。
脸还是那张脸,只是五官锋利了几许,看起来成熟的多。身材也比三年前更加高大,给人十足的压迫感,最让肖易意外的是肖辞的气质,由三年前那个冲动鲁莽的小子变成了如今这个成熟到肖易都不敢认的男人。
肖辞的目光落在肖易旁边那个人身上,眼里流露出几分不屑与嫉妒。
肖易站起身来,目光满是错愕,他没想到肖辞会出现在这里。
肖辞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情绪,将他哥紧紧圈入怀中,低声道:“哥,我想你了。”
肖易愣在原地,感受着肖辞结实的身体和温暖的怀抱,感慨道:“你真的长大了。”
肖辞没问他哥为什么联系不上,不是他不想知道答案而是他已经猜到了。
肖辞提出肖易的住处看看,肖易犹豫不决的神情透露着凝重 。
肖辞隐隐猜到了,当他询问李雪琴时她那过激的反应引起了肖辞的怀疑。
想到这里,肖辞冷笑。
肖易心软,在得知了肖辞是偷偷回来,回不了家后,他把肖辞带回自己新租的公寓住两天。
肖辞只能请三天的假,必须在三天前回去。
肖易看着人高马大的肖辞,再看看自己不大不小的床,有点苦恼:“一个人睡是挺宽敞,两个人睡就太挤了。”
“我不怕挤。”肖辞马上接道。
“也不是怕挤,主要是现在这个天气,两个人睡很热,又没空调。我睡地板吧。”
“不行。”肖辞打了通电话,装空调的人就到了,三下五除二装上了空调。
“这下不热了。”肖辞说。
“空调这么贵,我都舍不得买,你还是个学生,花钱别大手大脚的。”
“哥,我在赚钱了。”肖辞认真道,“我们学到第三年就可以找公司实习了。”
肖易惊讶了一会,说:“那也省着点,以后要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肖辞认真地看着他哥:“我只在你身上花钱。”
肖易权当他开玩笑,:“哪天哥干不动活了,就靠你养着了啊!”
“好啊。”肖辞笑着,眼神深不可测。
肖易和他弟同躺在一张床上,关了灯,有一瞬间觉得回到了三年前。只是身边躺着的那个人,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小孩了。
“哥。”肖辞在黑暗中喊他,“我好想你。”
肖易心中某根弦狠狠地被触动了。他伸出手搂住比自己高大一个块头的肖辞,低声说道:“哥也想你。好好读书,别像哥一样窝囊。”
“你不窝囊。”肖辞往肖易怀里钻,“哥很厉害。”
三年过去了,肖易变化不大,只是对命运的无奈越发沉重,听到这话,他笑道:“你哥连一套房子都买不起,厉害什么啊。”
在寸土寸金的H市,多少人奋斗一辈子也买不起一套房。肖易却坚决要买,这不仅是他爸的遗愿,更是背井离乡的他在这里找到归属感的唯一途径。
“哥,我赚钱买给你。”肖辞轻声道。
肖易摇头,笑了笑,在某些方面,他觉得肖辞还是个天真的孩子。
“好困啊。”肖易打了个哈欠,“今天特别困,可能是太累了。”肖易翻了个身,过了半响,床的另一头传来肖易平稳的呼吸声。
肖辞突然坐了起来,盯着肖易在黑暗中隐约可见的身影,眼里的疯狂让他看起来像蠢蠢欲动的鬼魅。
他将肖易的上衣推到脖子处,裤子早已被褪到脚踝。
他动静那么大,却不怕肖易醒来。他清楚,他睡前给肖易递的那杯水中的药,可以保证他一觉睡到大天亮。
在这一晚,肖易只属于他一个人。
肖辞开了床头小灯,暖黄的灯光把肖易的脸庞照得很柔和。肖易的长相不是惊艳类型,而是耐看型,越看越觉得迷人。
肖辞几近痴迷地抚摸着肖易的脸颊,眼中是令人恐惧的疯狂。就是这张脸,无数次出现在他的梦里,是他每一个春色梦境的主角。
肖辞觉得用同性恋来定义他,不对。他不喜欢女人也不喜欢男人,他喜欢的仅仅是肖易一个人,无论性别,是肖易,就够了。
他炽热的目光把肖易的身体看了个遍,一寸寸地抚摸,欣赏着这幕出现在自己梦里无数次的景象。
他第一次吻了肖易,贴上肖易嘴唇的时候他的心狂跳不已。
肖辞很少紧张,会心跳加速的时候少之又少。只有在肖易面前,他的心脏才活跃起来。
他在肖易的嘴唇上舔'吻吮'吸,怕留下痕迹,只能小心翼翼。肖辞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他控制不住捏住肖易的下颚,让他张嘴,吻了下去。
肖辞缠绵了好一会儿才依依不舍地松开,看着他哥来不及合上的嘴有透明的津液从嘴角流出,他又是一阵冲动。
肖易困难了好久的呼吸终于通畅了,他大口地呼吸着,脸红扑扑的,无意识地嘤咛。
肖辞痴迷地抚摸他的脸颊,拇指擦去他嘴角的湿润,低声喟叹道:“真乖啊。”
他想,只可惜这双勾人的眼睛没睁开,要是他哥睁着湿乎乎的眼睛用这副表情看着他,不知道是多迷人的一副景象。
他看着肖易诱人的身体,纾解着自己的欲望。
肖易第二天起得比平常晚,但神清气爽。
“昨晚睡得好吗?”肖辞笑着问道。
肖易笑笑:“比平常睡得安稳。”
肖易带肖辞去了厂里,他在厂里养了一条狗,黄色的土狗,还算干净,肖易带肖辞去看了那只狗。
“真可爱,叫什么名字?”肖辞眯了眯眼睛。
“旺财。”肖易摸着摇头摆尾的旺财,宠溺地笑着。
肖易一边摸着它一边告诉肖辞,一年前他在路边捡到了虚弱的旺财,养了起来。几个月前他决定转行,找到了一份企业文书的工作。要知道,高中毕业的他找到这份工作真的不容易,那家企业要求住宿,宠物是绝对不允许带的。
谁知道旺财离了他就不吃不喝,寄养旺财的同事很无奈。肖易觉得过段时间就好了,没想到它越来越严重,肖易不来就对着同事大叫。
肖易想了很久,最后把工作辞了,接回旺财,重操旧业。
同事认为他太傻,为了一条狗把辛苦争取来的工作辞了。
肖易不置可否。给予他温暖,却又抛弃他,肖易认为这太残忍,还不如这温暖从来没有的好。
肖辞深深地看着肖易:“哥,你真心软。”
三天很快就到了,肖辞走了。
两年后肖辞回来见到肖易的第一面,他正在纪晟身旁喝得醉醺醺。
哥,我要把你栓起来。肖辞咬牙切齿地盯着他,恨恨地想。
“早就该这么做了。”肖辞想。
省的肖易顶着那张招摇的脸到处勾引人,收一堆乱七八糟的情书,被一群恶心至极的人表白。
就应该锁起来,哪也不让去。肖辞这样想,也这样做了。
肖辞想到自己的公寓里哥哥正在等他回去,就气血上涌,情不自禁地加快了步伐。
肖易蜷缩在床头,苍白美丽。
肖辞痴迷地一步步走过去,轻抚肖易的脸颊,喃喃道:“哥,你终于是我的了。”
肖易躲了一下,被他用力地掰了回来。
“记不记得那些别人给你的情书?你知道看到那些字的时候,我最想干什么吗?”
肖易闭上眼睛,任由他摸着。
“我真想先撕了那些信,然后把你按在那张办公桌上……”
“你真是个禽兽。”肖易不想再听他说下去了。记得那时他才初三吧?就有这种想法了。果然是蓄谋已久的强暴。
“怪谁?”肖辞轻轻地笑了。
“是谁在我小时候穿着条泳裤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是谁让我在他一丝不挂的时候进浴室?是谁让我跟他睡觉?嗯?”肖辞抵在肖易耳边,低声喃喃道:“是不是你?”
以前的事情在肖易脑海里穿梭,他感到头疼。
当时,哪知道身边摇着尾巴的是一头危险的狼。
房间里只开了床头小灯,朦胧的灯光把肖辞那张英俊立体的脸照映的越发丰神俊朗。
肖易看到肖辞长大,本应该骄傲,现在却感到几分害怕。
肖辞的五官长开后极具压迫性,眉弓骨比平常人高,配上那双刀似的锋利眼睛,非常有气势。
肖易看着他,两个人都没说话,肖辞伸手去抚摸他的脸颊。
肖易排斥他的肢体接触,偏头躲开,肖辞也不恼,指尖卷住肖易短短的发尾。
肖易感到今晚的肖辞有点奇怪,怪就怪在他太正常了。以往他回来,没一会就要动手动脚,说些荤话,把肖易好一阵折腾。
“哥,我把他放了。”肖辞说。
“嗯。”肖易面上放松了很多,心里也在打着算盘,纪晟被肖辞放了,那自己离出去也不远了,他相信纪晟会帮他。
“不过你可别妄想他会来救你。有位娇美的未婚妻等他疼爱呢。”肖辞的眼中尽是阴狠,“如果他想失去未婚妻的话,可以来试试看。”
“肖辞。”肖易紧张的看着他,“别做荒唐事!”
肖辞喜欢肖易为他担心的样子,把肖易捞在怀里,闷闷的说:“只要别抢走哥哥就好了……”
肖辞黏糊糊地凑上来,叼住肖易的嘴唇开始品尝,啧啧有声,含糊道:“我好喜欢你啊,哥。”
肖易用胳膊抵在他和肖辞之间,痛苦地承受他的亲吻和表白。
肖辞扯开领带,单手解开衬衫扣子,动作潇洒迷人,他的两眼痴迷地看着肖易。
肖易轻喘着气,失神地看着肖辞。他的弟弟长大了,长成了他希望的样子,事业有成,一表人才。却做出了让他最失望的事情。
“哥,给你看个东西。”肖辞狡黠地笑笑,在衣柜里翻找了一会儿,掏出了一个东西。
肖易定睛一看,顿时把脸羞得通红,两只耳朵红得透明,特别诱人。
那是当年他穿的那条泳裤。他记得早就不见了,没想到是被肖辞偷拿走了。
“哥,再穿一次给我看,好不好?”肖易的语气是恳求的,动作却是不容反抗,霸道地将肖易扒光,强行套了上去。
肖易难堪地蜷了起来,逃避肖辞炽热的目光。
“哥哥别害羞啊。”肖辞难得露出了孩子气的笑容,“很好看。”
挺翘的屁股被紧绷的布料绷着,胯间优美的线条一览无余。
肖辞咽了咽口水,这跟他梦里的场景一模一样……不,比梦里的场面还诱人。他露出了与长相不符的呆滞表情,嘴微张着。
“哥,你太漂亮了。”说完,他情不自已地把嘴贴上了布料凸起的某个部位。
“不要,脏。”肖易打着颤,手放在肖辞头上想把他推开,却没用力。
肖辞没有说话,而是用唇舌直接回答了他。
肖易呜呜咽咽,这两个月以来对肖辞的恨被强烈的刺激模糊了。
“哥,你明明很想要。”肖辞得意地用嘴碰了碰那个部位。
最后肖易在肖辞的攻击下缴械了。
肖辞擦了擦嘴角的液体,拉开拉链,把忍耐了许久的小兄弟掏了出来,他看出来今天肖易状态不错,一定要狠狠做一场。
肖辞把手指探进肖易的隐秘之地,却发现那里泛着湿意。
“看来对哥哥,还是要来软的啊……”肖辞露出笑容,细细为他开拓。
突兀的电话铃声扫兴地响起,肖辞没理,自顾自沉浸在哥哥的身体中,可那电话铃声无休无止地响着。
“你有电话。”肖易提醒他,躲避他的动作。
肖辞知道把他哥哄好了他才能痛痛快快做一场,只好乖乖去接电话。
“喂。”肖辞漫不经心的接听,表情却凝重了起来,“我现在就去。”
他穿衣服,看到肖易探究的目光,他不避讳地说:“老头子死了。我过去一趟,乖。”
肖易没说话,闭上眼睛,听着肖辞出门的时候把门锁紧的咔嗒声。
肖辞出门后,屋子里静悄悄的,卫生间里没关紧的水龙头滴着水,声音被无限放大。
第一次,肖易想要肖辞留下来,陪他……
两个月前,许久没联系过的纪晟突然约肖易出去吃饭。纪晟告诉他,自己已经订婚了,他真心地祝福了纪晟,两人喝酒叙旧。
谁知道在肖易喝得头重脚轻的时候,肖辞突然阴恻恻地出现在他们面前,将他带回了这个公寓。
肖易见到阔别已久的弟弟很高兴,但弟弟和他却不一样,脸色阴沉得吓人。
“肖辞,你怎么回来了。”肖易带着醉意看着肖辞,痴痴地笑了。
肖辞盯着他缓缓磨牙:“哥,这么晚了,怎么还跟别人在外面喝酒。”
肖易迷迷糊糊地笑了,温和好看的面孔带了点媚态:“他是我的好朋友嘛。”
下巴被人捏住了有点痛,肖易皱了皱眉。“那我是你的谁?”肖辞怪怪的声音在他的头顶响起。
喝醉了的肖易像个小孩子,没有平时内敛斯文的模样,他不以为然哼道:“我的弟弟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