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皇上,您不觉得这皇宫冷清了些吗?”
徐青陪着皇上在御花园散步,其他侍奉的奴才宫女都被沈祁文遣散了,只留下两个侍卫做个照应。
沈祁文不觉得有人能突破众多侍卫来皇宫刺杀他,不过提防真出了什么变故,还是小心了些。
今日的阳光甚好,打在人身上带着微微的暖意。光线十足,铺在御花园里像是撒了层淡淡的金雾。
穿过两侧高挺的树木,那光便透着树叶的空隙打了下来,落在悠长的石板道上。
石板道的两侧铺着好看的鹅卵石做点缀,而正前方正是一个有五六米宽的水池。
水池里养着的是上好的红鲤鱼,头部还带着一点金,在水里游着好看极了。
水面被阳光照着,像是一层层鱼鳞分割着,折射出五彩的光来。
这看着不大的鱼池在修建的时候可是废了一番功夫,为了让里面流动着活水,硬是在下面修了一条长长的渠和外面的河连着。
而一边的篮子里一直放着鱼食,如果哪个贵人路过此处起了兴致也方便着喂。
沈祁文的胳膊搭在栏杆上,盯着池塘里的鲤鱼看了半晌,时不时往里面扔些鱼食,就能看到一大群的红鲤鱼蜂蛹上前。
他垂着头,声音不变:“怎么着,想让朕填充后宫了不成?”
最近也不是没有大臣上折子提出此事,按理说他刚即位时就该顺带着大封后宫,可惜皇兄还没来得及给他指婚便驾崩了,故而他成了大盛历代唯一一个封无可封的皇帝。
不过他暂时还不想选秀,一方面他母妃已逝,整个后宫没一个长辈能帮扶操心此事。另一方面,他忙于朝政,前朝争端已经够让他烦躁的了,不想无事的时候,还要头疼于后宫莺莺燕燕的折腾。
“奴才倒不是这个意思,皇上可以不急着大选,先找几个不错的伺候着也成。”
徐青暗暗劝道,子嗣一事关乎社稷,不能不操心。
“上次的事给了朕提醒,谁又能知道处心积虑又或者是巧合偶遇的女子都是奉了谁的意?”
沈祁文拍了拍手,将指尖沾上的碎屑拍掉。徐青立马递上帕子,他接过擦干净手后,又把已经弄脏的帕子扔给徐青。
沈祁文话音一转,又将注意力放会在鱼上,“平日里太监没给这群鱼喂饱吗?”
“每日都喂,刚送进宫里才拇指大一点,如今都长得这么肥了。”徐青笑嘻嘻的伸手比划着。
沈祁文看了眼后露出了然的神情,语气冰冷道:“既然朕没有短了它们吃食,为何扔下几粒鱼食,这群鱼便急不可耐的扑了上来?”
徐青想了想解释道:“可能是吃饱了也想着再吃一点,总不愿意食物在面前被别人抢了。”
徐青刚说完就像是有所领悟般惊诧的抬头,在看清皇上眼中的冷意后莫名感到心虚。
“是啊,一群鱼儿都会做的事情,放在人身上好像也没那么稀奇了。”
沈祁文动手将篮子里的鱼食全部倒进鱼池里。
徐青刚想开口,又讪讪的闭了嘴。
“朕听说鱼是不知道适可而止的东西,朕倒是想看看它们会不会被撑死。”
倒完后又把篮子当回原处,扭头欲走。
刚走了几步,他突然顿住,冷冷道:“死了的就清理干净,别为了几条鱼污了朕一个池子。”
……
“皇上!”
沈祁文走到半道,一个侍卫突然从侧边的道出现,双手抱拳,半跪在自己面前。
他看清楚人脸后,主动道;“林一,朕让你查的事查清楚了?”
“属下此番过来正是要禀报此事。”
被叫做林一的男人从黑色的交襟里掏出一张叠的四方的纸来,恭敬地呈了上去。
徐青早早的将其他人驱散,让跟着的侍卫看着四周,有谁要是过来立即汇报。
此时他们正好站在一个拐角处,被一边的树挡了个严实。
沈祁文接过,将纸打开,上面写着的赫然就是大臣的名字。他挨个看过去,看到一些陌生的名字时下意识的皱眉,但这份名单上大部分和自己知道的差不多。
沈祁文淡声问道:“全都在这?”
“是的,属下盯了许久,就连他们所带的奴仆都没放过。”林一依然冷静的回复着。
沈祁文闻言露出了欣赏的笑容,嘉奖道:“事办的不错,朕要你再去查查王贤为排除异己而做的冤案。若家眷还在的一并告知朕。”
林一听到沈祁文的赞赏激动的不行,在听到皇上又派任务后,又恢复往日的严肃,“属下领旨。”
“去吧,切勿打草惊蛇,你该知道这对朕有多重要吧。”沈祁文不忘叮嘱几句,这么些日子的忍耐,万万不可在关键的时候掉了链子。
“属下明白。”
沈祁文看着林一从自己的视野里离开,他为人忠诚冷静,办事麻利周到,不愧是拿到了“一”这个名字的暗卫。
林一所在的暗卫是先帝交给他的,隶属于皇上,只听皇上调遣。
在第一次见到整个暗卫时他也被这些训练有素,各有所长的暗卫震惊到。他万万想不到一向和蔼不拿事的皇兄还会有如此准备。
这让他不由得深思,皇兄真如他想象中的一样听信谗言,沉于美色吗?
或许皇兄有别的意图……
不过现在暗卫由他接手,他又往里面放了几个从安王府带来的亲信。而现在这支暗卫被他各自安排了任务,像一张大网散落在四周。
然而从御花园到广安殿这短短的一截路,还未走完便又起波澜。
刚从御花园出去,就看到皇嫂的贴身太监向自己连滚带爬的跑来。他正想怒斥,紧接着一声刺耳的声音传入耳中,他脚下一软,身子跟着晃了晃,脑子发懵。
“皇上,郦昆宫走水啦,皇后她还被困在里面!”
徐青连忙扶住皇上,沈祁文来不及斥责这个太监的冲撞,反倒是甩开徐青搀着自己的胳膊,像是回过神一般怒斥着;“那还不快去救火,杵在朕身边作甚?”
沈祁文完全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有多可怖,一时间焦急和怒气冲的他脑子发懵,以往的冷静全然消失。
额上的青筋跳了跳,满腔的怒意不知从何发泄。
他狠狠地踢了一脚瘫倒在地上的太监,“你怎么伺候的先皇后?怎么就你跑出来了,要是先皇后出有个好歹,朕必拿了你的狗头。”
说完也来不及管地上的太监,连忙朝郦昆宫赶去,身后的奴才也跟着跑,可郦昆宫偏偏在最远的地方。
他原本告诉过先皇后让她继续住在坤宁宫,可先皇后不愿意,神色悲敛的告诉他要搬到郦昆宫,日日为皇兄祈福。
他体量皇嫂的一片心,便答应了,没想到今日会出现这种事。
虽是紧张懊恼,可心里隐隐还是不信的,哪会有这般巧,说走火便走火呢。
一他紧紧的抿着唇。心里默默祈祷,最好是那个太监故意在诓骗自己。
跑了好一会,沈祁文渐渐有些体力不支,心跳的极快,耳边全是自己粗重的喘气声。
徐青本就体力不好,勉强跟上后也喘着粗气道;“皇上,先休息一会吧。”
“休息?”沈祁文看向身后跑的东倒西歪的奴才,火气更甚,不由得撒气道;“朕要你们这群废物有什么用。”
徐青看着皇上猩红的眼,连忙称是,上一次看到皇上如此失控还是先帝驾崩那日。
徐青连忙看了看四周突然眼前一亮,连忙开口道:“这有马,奴才记得先帝的宝驹就在这养着。”
先帝爱马人尽皆知,但御马所离广安殿太远,先帝又想能时时看到自己的爱马,故此在这设了一个马厩。
沈祁文也像是想起来了,“那还不快去给朕取?”
徐青让体力好的侍卫赶紧去牵一匹马,侍卫挑了匹纯白的马带了过来。
沈祁文对这马的印象很深,通体纯白,毛皮光亮,被先帝赐名白玉。白玉像是许久没被拉出来放风了,踏着优雅的步子伴着清脆的马蹄声朝着自己一步步走来。
他无暇欣赏,接过缰绳便翻身上马,谁知原本看着温顺的马像是发了狂般,前肢扬起,试图将身上的人甩出去。
“皇上!”徐青看着发狂的马儿手足无措,想要接近又怕更加刺激白玉。
“你们看着干嘛?还不快把皇上救下来!”
徐青拍着身边发愣的侍卫,心想一定要给皇上换一批机灵的贴身侍卫。
沈祁文紧紧的拽着缰绳,身体下附,和马背贴的极紧。
白玉甩了半天也没把沈祁文摔下去,有些生气,动作的越发狠。
沈祁文眼神一凛,带着一种养尊处优的狠劲,厉声呵斥道:“畜生,看清楚,朕现在才是你的主子。”
说罢双腿夹紧马腹,猛地一拉缰绳。白玉在一声嘶鸣中被迫扬起了头颅。
“如今你前主子遭难,要是念及你前主子的好,就给朕乖乖的跑到郦昆宫,不然就把你这畜生剁碎了喂狼!”
沈祁文扬鞭一抽,也不知道白玉是真怕了还是听懂了话,居然真停下了挣扎。随着沈祁文的操控急速朝郦昆宫赶去。
越是靠近,越能看到惊慌失措的宫女太监拿着装了水的盆子朝郦昆宫的方向跑去。
他心里越发紧张难耐,奴才皆神色匆匆,莫不是真起了大火?
先皇后可千万不要有事,不然他怎么对得起皇兄。
又往前过了一个口,渐渐闻到了一股浓浓的烟味,隐约能看到远处天空升起的浓烟。
他心一沉,白玉也跑的飞快,清脆的马蹄声不断响起。不得不说,白玉果然是上好的马匹,跑步时体态优雅,速度稳定,骑着也没太多颠簸之感。
等到了郦昆宫门口,只见宫女奴才来回的进出着,每个人都一副灰头土脸的样子。
沈祁文还没等白玉安稳停下,便翻身下马,将白玉扔给一旁的太监。白玉不安的踢着腿,让莫名接过马的太监胆战心惊。
走进宫门,他的眼像是蒙了层灰雾。整个主殿燃着巨大的火,光是站在一边就能感受到那股热浪。
不时有烧断的木梁掉下,溅起一大片火星来,火舌吞噬的声音犹如在耳边。尽管外围的火已经灭了,但温度犹在,他刚向前几步,就被一个太监拦下。
“皇上,不能往前走了,前面危险。”
可此时沈祁文的眼睛被那片红色侵占,不肯听,坚持要向前去。
他满目都是烧成黑色的已经倒塌的宫殿,整个人像是被抽了灵魂般带着某名的苍凉。
身后的宫女太监乌压压跪了一群,那个太监也着急的跪在沈祁文面前:“皇上停步。”
沈祁文的腿被那个太监死死地抱着,他空洞的目光落下,声音轻的像是听不清一般,“放开朕。”
“皇上就是处死奴才,奴才也不能放皇上过去。”那太监跪着,死活不肯让皇上过去。
他之前不是没有见过皇上,只是见的时候,皇上还是温文尔雅,恪守礼仪的安王。可就算没什么实权,皇上眼中却带着让人为之折服的光芒,可如今……可如今怎么这样暗淡。
“朕只是想看看先皇后,你们都在这跪着作甚,还不快去救先皇后……”沈祁文的脸色透着白,声音有些颤抖。
“还在这杵着,朕使唤不动你们了是吧,还不快去救先皇后!”
沈祁文控制不住自己的音量,此时正好有一块横梁掉下,带着火焰吞噬的声音,让人心惊。沈祁文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这群奴才的表情为何如此悲切。
“皇上节哀,先皇后她殡天了。”
沈祁文像是无法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他转过头,眼神冰冷的像是结了霜似的,“胡说八道什么?!”
“奴才没有胡说,皇上,先皇后,先皇后就在那……”太监的声音悲切,说着说着竟落下泪来,紧接着身后也响起了抽泣声。
此起彼伏的抽泣声听的他心烦,他冷冷的扫过那群宫女太监,眼神沉的像是要滴出水来。
怎么可能,怎么会偏偏是郦昆宫出事。沈祁文不相信,这一定是掩人耳目的戏码。
他推开太监,脚步虚浮的走向太监指着的方向。一人长的台子上盖着一层白布,能看出底下像是人形。先皇后的贴身宫女正跪在一旁,嗓音极大地哭喊着。
他有些怀疑自己,自己一进门怎么没看到这些。
他突然变得冷静了下来,大步走到白布面前,在周围的惊恐声中一把掀开了白布。
然而这并不是别人设下的骗局,也没有什么李代桃僵这样滥俗的戏码,下面躺着的,正是先皇后——黄文鸳。
一瞬间莫大的悲伤席卷了他,声音明明就在自己耳边,面前的嘴明明在不停的闭合,可他却听不到任何声音。
沈祁文突然感到眼前发白,胸口像是堵着什么似的。突如其来的恶心感让他的呼吸都变得紧缩。
他的手还攥着白布,猛地咳了两声,感觉有什么带着腥气的东西从喉咙涌出,然后就是一番天旋地转,再接着整个视线陷入了一片落不到实处的空洞中。
徐青刚一赶到救看到了皇上昏倒这一幕,他尖利的嗓音瞬间破音,“皇上!”
……
“什么?皇上昏倒了?”万贺堂擦汗的手一顿,微挑的眼尾微微眯着,带着些许的疑惑。
刚刚阿林不知听了什么信匆忙的跑过来,那副样子像是死了爹娘一样。他平常最厌恶别人在他练武时打扰,最近阿林真是越发不懂规矩了。
本想着要是阿林说不出什么要紧事,就要好好惩罚一下,谁知竟然真是大事。
“是的,皇上还吐血了。”阿林在听到这个消息时也感到震惊,之前那般神气的天子居然这般脆弱,说吐血就吐血,说昏倒就昏倒。
这下就是见多识广的万贺堂也不得不严肃起来,不过这里显然不是个说话的好场所,他将手里的长.枪扔给在一旁侍候的小厮。
刚刚练武惹得浑身是汗,他有些嫌弃道;“沐浴更衣,我要进宫。”
万贺堂精瘦胸膛在水外露着,他拿着浸湿了的帕子在身上擦拭着,身后的伤疤几乎好得差不多了,只留下淡淡的,还泛着粉的肉痕。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如此突然?”万贺堂手上动作不停,水流顺着指缝处流下,又汇聚在木盆里。
“郦昆宫莫名起了大火,先皇后被困在里面,没能出来。”阿林说到这声音也有些沉重,先皇后的性格为人,就是连他也十分佩服,没想到却发生这样的事。
万贺堂手指一顿,眼底带着浓重的墨色。难怪皇上会吐血昏倒,竟然是先皇后殡天了。
他跟着皱眉,“那皇上呢?就这么晕倒了?没人拦着他?”
“皇上为了赶到郦昆宫,还骑着白玉,谁知还是晚了一步……”
万贺堂闻言甚至能想到皇上忧心纵马的样子,皇上昏倒的消息不知都传到哪里去了。此刻就算有再多其他念头,都顶不上上前去见皇上一面。
他不知为何非要见皇上一面,明明知道此刻自己就该按兵不动,冷眼看着事态发展才是。
可……
万贺堂嘴角绷紧,拉扯出一抹不悦的弧度。是了,他只是要进宫瞧瞧,这是不是皇上刻意演的一出戏罢了。
他匆匆把身子擦干,嫌阿林动作慢,抢过阿林怀里的袍子一件件套了上去,头发虽然还湿着,但也来不及管了。
外面阳光尚在,等赶到宫里,头发理应就干了。
因此他仅仅是将头发的水拧干,高声吩咐道:“阿林,去把我的马备好。”
阿林应声后连忙跑了出去。
万贺堂刚打算出门,迎面碰上了自家娘亲。
王夫人看自家儿子还湿着头发一副匆忙的样子,不由得开口问道:“刚让琳儿唤你,你把人家赶到门外去,这下为娘亲自来叫你,你这是要到哪里去?”
“娘,儿子现在有急事,有什么事等儿子回来再说。”万贺堂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着柔和些,他娘柔柔弱弱惯了,他也不想吓着她。
可王夫人显然不满儿子敷衍的态度,怀疑道:“你这般匆忙,我看着也不像早早有约的样子,莫不是在框娘?”
万贺堂表情一僵,他正急着去宫里,无暇在这耽搁时间,他只得正色:“宫里出了点事,不说了。”
王夫人一听是宫里有事,神色紧张了起来,“宫里怎么了?”
“娘,你就呆在府里,许多朝堂的事还是不知道的好。”
他此刻无比庆幸皇上之前没有急切地和王贤一党反目,否则突然出了这样的乱子,远水也解不了近渴。他可没忘兵部侍郎也是王贤那边的人。
“那你就这副样子去?不怕殿前失仪,皇上责怪?”
“无碍。”万贺堂从王夫人身边越过,一路快步走到将军府大门口。
阿林在一旁等了许久,看到主子出来后才松了口气。
万贺堂动作熟练地翻身上马,看到阿林也准备骑马跟着,他冷声拒绝:“你就不必跟着了,我自己一个人去就成。”
说完猛地一抽马的屁股,独留阿林一个人怔愣在将军府门口。
万贺堂骑在马上,脑子无比地清醒。当务之急是要看看皇上此时身体怎样,可千万别气出个好歹来。
之前先帝也是莫名身子变差,紧接着卧榻不起,没出一个月便突然病逝,他可不希望皇上也走了先帝的老路。
毕竟刚和自己交易,他可不想还没开始玩,就将这棋局打散。
快马加鞭地赶到了皇宫,到了正午门就得下马步行了。他将马匹交给一边的侍卫,侍卫在看到万贺堂后上前冷声道:“万将军,对不住了,现在谁也不让进去。”
“是吗?”万贺堂拿出通行玉佩,大大方方地摆在为首的侍卫面前,“本将军莫不是要把这图案纹在脸上你们才不会次次盘问。”
“可……”一边的侍卫还是有些迟疑,虽说有这块通行玉佩,可现在情况特殊,恐万贺堂对皇上不利,他还是拒绝道:“没有皇上的命令,不能放任何人进去。”
“好得很,真是忠心耿耿的一条狗。”万贺堂也是被气笑,语气也带着无端的轻蔑。
那侍卫听了,顿时攥紧拳头红着眼和万贺堂对视。
万贺堂头发半干不干的的用一根发呆绑在脑后,可这一点也没折了他的风姿,他握着那块白玉,斜眼看着侍卫,倒还真没把他放在眼里。
为首的侍卫看这起了冲突,在看清万贺堂的脸后暗自觉得麻烦,可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过来,苦笑道:“万将军不必生气,他只是忠君罢了。”
“忠不忠君由你来说?”万贺堂不屑地瞥了眼一边拳头攥得死紧的侍卫,出口嘲讽道:“拿着俸禄保护皇上,可皇上如今在哪呢?”
这……
一时间场面有些凝滞,皇上昏倒的样子被许多奴才看到了,一早就把消息传了出去。他们也没能第一时间封锁消息,万贺堂知道皇上出事了也不奇怪。
只是为首的侍卫还是有些头疼道:“万将军,你可知就刚刚那一会,这里来了不下十个大臣,一个个都吵着要见皇上,请万将军也别为难我们。”
“为难?”万贺堂不由得冷笑出声,眼神阴鸷的看着侍卫长,“本将军浑身上下连根簪子都没带,你觉得本将军伤的了皇上?”
“有什么事本将军一人担着,皇上还把通行玉佩留在本将军这,本将军就是有随意进出皇宫的权力。”
万贺堂直直地从侍卫面前走过,有侍卫还想拦,但看到侍卫长在身后摇头后还是停了动作。
侍卫长看着万贺堂的背影,心里带着淡淡的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