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宋南北耳尖红得烫人,知道自己闹了个大笑话,羞耻地不敢正眼看人。
他已经放出狠话了,要是突然当缩头乌龟,那以后还怎么出去混。
于是硬着头皮继续骂人:“凭,凭什么让我给你洗床单!你以为你是谁,我,我可不是好欺负的。”
宋南北就像个在撒娇耍赖的小孩,手指着江穆里,毫无气势。
还在门口站着的两人笑得东倒西歪,直接坐地上了。
江穆里看着他眼尾漫着的绯红色,胸口有些堵。
又想到之前宋南北咬着下唇看着他哭的样子,有点想欺负他。
“你喝的酸梅汁滴在我床单上了。”江穆里敛下那份莫名的心思,将挂着的床单拿下来,露出污渍给宋南北看,“没欺负你吧?”
人证物证具在。
宋南北脸红得彻底,这辈子都没这么丢脸过!
理亏地夺过床单,愤愤地跺着脚往卫生间走,“洗就洗!”
不就是洗个床单,他宋南北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
进去后就把卫生间门锁上了。
“北崽可真是太好玩了。”活脱脱的开心果。
朱瑞晨走进来拿出清新喷雾,往空中喷了好几下,路程捏着鼻子进来抱怨:“我就等着回来上厕所呢。”
结果进来就只顾着看这个了。
走到卫生间门前喊:“北崽你能不能去阳台洗啊,让哥先进去方便方便呗?”
里面大声喊:“谁都别拦着我洗床单——!”
路程无语了。
你们吵架归吵架,怎能殃及无辜呢?这不是逼他尿裤子嘛。
算了,先去隔壁借借吧。
朱瑞晨把窗户打开后,觉得哪里不对劲,问江穆里:“你不是不喜欢别人碰你东西吗?”
alpha有着很强的领地意识,一般情况下,alpha是允许关系不错的人去触碰他们的东西的。
但是像江穆里这样的极优alpha就不行。
他们的思想就是一个极端,重度强迫症,重度精神洁癖,就连叔叔阿姨都不能去碰他的生活用品,又怎么会让北崽去给他洗床单?
这也太反常了。
江穆里坐下后抽出本外语书,不紧不慢地在旁边做着批注:“只是让他洗,没说洗完我还会用。”
“......”真狗啊。
朱瑞晨想到之前宋南北说人坏话被抓包的社死瞬间,硬着头皮替他说好话:“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之前北崽对你最好,怎么突然就变得跟仇人似地,你们好好聊聊,把话说开,北崽也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
他刚说完,江穆里书里就掉出个小纸片,拾起来一看,正是宋南北的笔迹。
歪歪扭扭地,但是秀气干净——诅咒江石头变笨变丑,所有omgea都不喜欢他!
后面还画着个吐着舌头做鬼脸的Q版小人。
朱瑞晨傻眼:北崽啊北崽,不是哥不帮你,你这神仙都圆不回去啊。
“我们之间确实有点误会。”江穆里转过身看着朱瑞晨,眼底冷淡,“但是我跟他讲话的时候他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只顾着自己乱想,学习和生活里的智商完全成反比。
“那你跟我说说到底是什么误会,我帮你去跟北崽解释。”这俩人再不和好,遭殃的是无辜的他和路程。
整天夹在中间,太难了,关键是小北崽整天在他们面前泄愤,来来回回就骂那几句,念经都没这么磨人。
刚开始还觉得一时在气头上,没想到一下子坚持了两个多月。
江穆里沉默着转回身去继续看书。
就在朱瑞晨以为他不想说,略显尴尬准备走时,江穆里又突然开口:“信息素暴走的时候被他撞上了。”
声音听不出情绪。
朱瑞晨震惊地瞪大眼,一时间忘了呼吸,等到憋得受不了才大口喘气,结巴道:“你,你,那天北崽脖子上的一圈红......是是是,不会是你掐的吧!”
信息素暴走的alpha是什么样子的他怎么可能会不清楚,六亲不认形容都不为过!
而且那天北崽脖子后面,大概是omgea腺体的位置还有红印子,当时他还想开玩笑说是被哪个女同学给咬了,但是看宋南北心情不好就没闹他,现在想想,不会是......
朱瑞晨吸了口凉气,没敢问出口。
主要这事也太那啥了,这就跟一个直男被另一个无意识的直男给酱酱酿酿了一样,也难怪那天北崽哭得那么惨。
“是。”江穆里睫毛颤了颤,又抬头看他,“那天他估计的是被吓到了。”
就像是在给什么学术研究做陈述,冷静地骇人。
从那天以后,宋南北就开始躲着他,明里暗里地骂人,他想解释,但根本就没有好好说话的机会。
“你这......”朱瑞晨尬着脸,不知道该怎么跟大少爷解释。
这事搁谁身上都得落下一辈子阴影,也不怪北崽会这样。
“你不是说会帮我跟他解释。”江穆里错开视线看了眼后面的卫生间门,暗示地很明显。
朱瑞晨连忙后退摆手,“不不不,这件事还是你们当事人自己解决比较好,我就不掺合进去了。”
说完怕江穆里威胁他,着急忙慌地高声喊:“北崽你吃不吃雪糕?我准备去小卖铺刚好给你捎过来。”
卫生间里吆喝:“晨哥我要芒果味的!”
“好嘞!”朱瑞晨一口答应。
又对江穆里弱声弱气地说:“那个,里神你慢慢看书,我先出门了啊。”
这时候里程刚好从隔壁宿舍回来,“朱瑞晨你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是要干嘛去?”
“......”朱瑞晨恨死里程这张嘴了,挤眉弄眼给他传讯号,奈何这家伙傻不拉叽地,根本看不懂。
无奈,朱瑞晨强制性勾着他脖子掳了出去,“走了走了,陪我下去买东西去。”
“买什么啊,神神秘秘地。”
“闭嘴吧你!”
现在宿舍就剩下卫生间里宋南北唰唰搓床单的声音。
“......”
江穆里静默三十秒,腾地起身急步走到卫生间门口敲门:“宋南北!你是不是在拿刷子洗?”
“不然呢?”语气理所当然,“这上面的色素很难洗的。”
江穆里阴沉着张脸,耐着性子说:“宋南北你先把门打开。”
不多会儿,宋南北从里面开门,挑着眉,一副大爷很忙的表情:“干嘛?”
“宋南北你是故意的?”江穆里瘪眉朝里看,洗衣盆里的床单一半在盆子里一半在洗漱台上,旁边还放着个带泡沫的鞋刷,那一瞬间,江穆里气得想把宋南北扔出宿舍。
“大少爷嫌脏就自己洗呗,反正我平时就是这么不拘小节,又不是omgea,那么干净了干嘛?”
宋南北知道江穆里有洁癖,他是故意的。
“宋南北,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那天我不是故意的,我也说过,会尽力赔偿,你不要太过分了。”
“哈~!”宋南北气笑了,揉了揉发酸的鼻梁,嚣张地叉腰,怒视江穆里,就像什么绝世仇人,恨不得现在就绵延子孙那种。
“江穆里你犯错之后就是这么道歉的吗?你可真是个大少爷啊,道歉就跟施舍别人一样。”
江穆里承认自己态度有点冲,但是他现在是真的生气,而且在极力控制自己即将暴走的信息素。
“出去。”
“你说什么?”宋南北不可置信地掏耳朵。
说他还有理了?
“出去!”声音比刚才还要冷。
吓得宋南北一抖。
“我说,说去!”
江穆里的表情越来越阴鸷可怕,吓得宋南北这个纸老虎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怼回去,于是气愤地冷笑,保留自己最后的尊严:“行!江石头!出去就出去,你以为我稀罕跟你待在一起!”
说罢跺着脚气冲冲地往外走,摔得门震天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