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段落
华灯初上——
一秀气大男孩站在路中央:“遇哥,不分手好不好——”
滋……
尖锐的金属碰撞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蓝色的布加迪威龙转头就撞上了自动门!
撞什么不好,偏偏撞上派出所的大门,这下可好,得直接进去。
太过突然,后面跟着的几辆法拉利,迈巴赫因为措手不及,相继追尾。
京都一夜之间蒸发几千万,可能都在这里了。
刚才站路中央的男孩颓坐在地上瑟瑟发抖。
恰逢闹市区的十字路口,人潮拥挤,媒体路人蜂拥而上,闪光灯围堵了那辆全球限量骚气又烧钱的超跑。
全自动的车门缓缓抬起,车内那位耀眼的少年微醺的眼眸抬了抬,映入在镜头前的是他桀骜不驯的轮廓。
定制AJ,最先落地,接着就是一米八的大长腿,双手插兜,嚣张跋扈的走进派出所……
愣是把车祸现场走成了时尚红毯秀!
大少爷又上热搜了:#纨绔少爷酒驾撞上派出所#
起因:只是因为京盛集团太子爷祁少要甩掉他的小男友!
敢撞上派出所大门,天上人间,仅此一人了!
大晚上的,事情一出,京盛集团不得不连夜派出公关,律师压下这纨绔太子爷的破事。
偏偏别人拿他没办法,谁让他是京都第一纨绔,京盛集团指定的唯一继承人祁太子呢,而且这种事,屡见不鲜。
三小时后,凭借钞能力的雄厚,太子殿下被众人簇拥着走出派出所,各界媒体,纷纷上前围堵。
“老头子呢?”祁少见惯不惯,问旁边的律师。
“总裁被困在苏伊士运河了!”
祁一遇依旧双手插兜,眼神肆意迷离的对着摄像机镜头,撇了一眼,扭过头,侧颜绝杀,月色都不及他耀眼。
警察皱眉目送这颗社会毒瘤,最后叹气的摇头。
肇事波及对街,对街五星级酒店五十六楼的总统套间里。
安泽本是想看看热闹的,刷了手机微博,头条还是关于太子爷:#京盛太子爷为甩小男友撞上派出所#
#京盛太子爷是gay#
再看看此时正在沙发上敲着键盘的男人……
“啧啧啧,我说洲哥,你俩完全有得一拼呀,居然都是为了躲追求……”
邡南洲长长的睫毛下黑眸如墨,唇角似有似无的勾起:“我们不一样!”
安泽傻眼:“草,你别对我笑啊,犯罪!”
……
第二天是九月一号。
祁一遇踩着镶钻的万元人字拖走进京都经管商学院,新一届的新生演讲已经开始,不过他一点也不慌,毕竟他现在已经大二了。
“遇哥,牛啊,你说你,昨晚怎么想的……”好兄弟苟荀穿着一身亮瞎眼的潮牌,手臂一抬试图搭在他肩上,祁少爷一个眼神,愣是让苟荀的手绕了一圈,回到自己头上。
祁一遇微微挑眉,撞派出所,甩男人,应该够荒诞……
开学之前来这么一出,效果不错,还是那个曾经的纨绔少爷,没有一丝丝改变。
“草勾勾,今天开学,有什么好玩的?”
苟荀咧了咧嘴,就祁少爷这嘴,喊不出什么好的,习以为常:“能有什么好玩,当然是学弟学妹咯!”
几个女生急急忙忙的从旁边跑过。
“啊啊,那个新生代表,太帅了!”
“啊啊啊啊,那张脸,是谪仙吧,要命!”
……
祁一遇眼里闪烁着戏谑的微光:“学弟,学妹,有道理!”
一周后,祁一遇百无聊懒的坐在篮球场看台,不时抬了抬那黑钻的太阳镜,目光锁定在球场那个扣篮之后又奔跑的男生身上。
红艳艳宽松的红色球服,愣是让男生穿出了高大上的感觉。当他跳起来投球时,宽松的球服被带起来,露出他麦白色紧致结实的腹肌,投球的时候,眸子里还有星光。
祁一遇手指摩挲着下巴,咽了咽口水。
“啧啧啧!”
狗友苟荀和宁知小姐姐拿着水走过来:“哟,遇哥,你之前找的音乐系那个小妖精呢?”
“给了一百万,踢了!”
宁知面无表情的感叹:“渣男!”
苟荀坐到他旁边:“那你来篮球场这里是盯上哪一个了?”
祁一遇,苟荀,宁知,经管学院的财阀三剑客,宁知是女神,能和着俩货走到一起,完全是因为知根知底,还是世交。
曾经宁知还被称呼太子妃,但是后来发现他们处成了姐弟。
接过草勾勾递过来的两块五的矿泉水,卷翘的睫毛抬了几下:“喏,那个,最高的那个!”
苟荀没啥文化直呼一句:“卧槽!”
眼睛不瞎的人都能看得出场上那个最耀眼的男人,动作行云流水,干脆利索,还有那张鬼斧神工的轮廓,流汗都那么性感。
突然就明白祁爷为什么喜欢他了,完全就在那个点上。
就是,和祁大少相比,就是皮肤黑了一度,身高高了一度,还有那张完全长在颜控天花板的脸。
“遇哥,你什么时候换口味了,你不是一直喜欢乖巧白嫩的小奶狗么,这怎么?”
祁一遇眸光轻浮,不置可否:“贼欲!”
“不行!”祁大少正在玩味的欣赏着他的猎物,宁知直接打断了他不断循序渐进到了腹肌的思想。
祁少皱起眉头问:“你喜欢他?”
如果是,祁一遇会及时止损,毕竟友情不是爱情可以染指的。
“没有!”宁小姐否认。
“那还好!”俩狗友送了一口气。
宁知却给了俩大少一个眼神:“学校新晋校草邡南洲,大一学弟,你们不知道?”
祁爷一瞬不瞬的:“校草不是我么?”
宁女神呵呵:“你怕不是对校草和校霸有什么误解!”
“草!”
祁爷去年进入学院,紧凭一己之力在半个月之内就拿下了校霸的称号,而且渣得是有盐有味的,被他看上的奶狗,会在他身上赚到人生的第一桶金。
宁知又道:“那人吧,我们班的班花正在追他,据说作天前刚和校花分手,基本没有空窗期!”
苟荀:“渣男!”
宁知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这两人,能说出这种话来,可见脸皮之厚。
此时,球场上的比赛已经结束了,邡南洲很随意的撩起衣摆擦汗,那腹肌一览无遗,引起不小的骚动。
刚才弹跳起来的那若隐若现是挑逗,现如今直接就是明晃晃的勾引。
此时,一个小姐姐把一瓶水递到邡南洲面前:“南洲,水!”
邡南洲眼角扫过观众席,嘴角勾了勾接过来:“谢谢!”
拧瓶盖,仰头,喝水,滚动的喉结,几乎每一个动作都在无限的放大。
逆着光的男人,惹得祁一遇不停的手搓膝盖,升旗!
“真他妈的欲!”
荷尔蒙分泌的瞬间,祁爷永远行动大过脑洞,本打算冲到球场上的,虽然不知道要去做什么,但就是想冲过去哪怕是打一顿也可以。
但是被人叫住了。
“祁少!”
三人纷纷转身?
肤白秀气的少年规规矩矩的站在他们三面前。
“这人是?”祁爷疑惑的问。
“啊,让你进派出所的前男友!”
“哦!”他也就淡淡的回应了一句,这事于祁爷来说,是上个世纪的事情了,加上患有轻度脸盲症的他,那就更加不记得了。
“票子没给够?”一只手插兜不屑的问。
“不是的,祁少,我听说你分手了,所以我……”
祁一遇摆手,撩汉的好心情没有了:“别缠着我,烦!”
祁爷看上什么人,一般是三观跟着五官走,非常直接就行动了,但是这次,少爷什么动静都没有。
这让狗友苟荀和宁知都非常疑惑。
下课后,苟荀杵了懒洋洋的趴在桌子上的少爷。
“我说遇哥,前几天不是说看上那什么校草了,怎么这么几天了不见你有什么动静?”
宁知从他们教室后门进来坐在一旁没什么好口气:“兴许他觉得追不上把!”
祁少往后仰,靠着椅背,双手推着后脑勺,:“懒得下手!”
“哎哟,遇哥,你这是良心发现,准备遁入空门了!”
“没那么伟大,不是说他喜欢女人嘛,人家是直的,不可染指!”
祁一遇虽说是弯的,但也弯得明明白白,毕竟直的还要发展下一代,这是一件很伟大的事情,所以他是很有原则的,直男不能掰弯。
祁一遇站起身:“嗯,怎么样,想好晚饭吃什么没,好饿啊?”
苟荀:“学校对街新开了一家火锅店,开张酒水九折,去尝尝!”
“那就去尝尝!”
出了经管系的教学楼,宁知说自己在教室忘了收一本书要回去拿。
想着也没什么事,两人就跟着去了文学系。
殊不知推开教室门,居然看到了邡南洲,他倚着讲桌,手里拿着一本书,在他前面的课桌坐着一个女生。
他们应该该也没想到这个时候居然会有人来教室。
要是以往这种场景,那是见怪不怪,但是这会儿不同,教室里站着的男人是祁大少看上却没有下手的男人。
地平线上夕阳的余光从窗外洒进来,刚好照在邡南洲身上,垂着眸子,逆着光,能看到他颤动卷翘的睫毛,夕阳的余晖撒在脸上,仿佛为他渡上一层淡淡的光晕。
祁大少最受不了这种无限放大的角度了,会欲死人。
听到动静的男女齐齐看过来,好在宁知站在前边略显尴尬的抬手:“呵呵,我忘了拿一本书!”
拽紧了草勾勾,站在门外:“我们在这里等她!”
苟荀也觉得不合适进去,也就同意了,站在门口。
“卧槽,这年头的学弟胆子都这么大么,明目张胆的泡学姐!”
祁一遇可可怜的拍拍他手臂:“哥们,你要加油了,再不出手你的清音女神可是要被这些财狼学弟盯上了!”
说到苟荀的女神,就两眼放光:“我的人岂是别人能够觊觎的!”
宁知和里面的女同学认识,但也紧紧只是认识的同学而已,进去打了声招呼,莫名有对情侣出现在教室,他们不尴尬,倒是把别人给尴尬住了,拿了书之后,迅速从后门出去了。
从前门到后门,经过的时候,祁一遇还是忍不住往教室看了一眼,刚好和里面的男人对视,不过只是一眼。
祁一遇:那货对着他笑了?
扯,应该是看错了!
火锅店里,三人点了麻辣红锅,其实三人并不怎么爱吃辣,但也正是这样,他们才硬是要点辣的,无辣不欢,彰显变态。
宁知女神也是堵上了明天一早冒痘的风险和他们一起的,每每冒痘的时候她就会觉得自己交友不慎!
火红的冒气的热汤在锅里翻滚,桌子上摆满了各种牛肉海鲜,眼珠子紧盯着锅里,像是在做什么仪式,还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
苟荀:“要不,咱们开动?”
宁知:“祁少,那什么清颗粒准备好了?”
祁一遇坏笑:“放心吧,开吃!”
正当三人吃得呼啦呼啦额头冒汗的时候,最畅快无非就是心无旁骛的吃。
但就是有人愣是打破了他们的兴致。
“宁知,没想到你们也在这里吃火锅呢!”
三人不约而同的停下筷子看去。
宁知的同学,刚才还在教室里看到呢,一个小时内遇到两次,这缘分也是没谁了。
祁一遇看到女生旁边的男生时放在嘴里滚烫的虾饺直接被吞咽入腹,还把他呛得不行。
“咳咳咳……”根本不受控制的原地猛咳。
和宁知简单的打了声招呼后邡南洲他们就离开了,他俩忙着给祁一遇递水递纸巾,没人注意到邡南洲嘴角那一抹浅笑,还有一丝丝的担心。
祁大少这辈子没这么窘迫过,等恢复过来,感觉这顿火锅顿时就不香了,好在也吃得差不多。
祁一遇把手里的纸巾裹成一团,往垃圾堆里一丢:“不吃了,回去吧!”
三人都是有钱的主,在学校附近的楼盘都买了公寓,在他们看来,这就是一笔投资,他们住了四年后不用了了,还可以租出去,完全可以赚一笔。
到了小区各自回家,祁一遇住在46层顶层,两户人家,目前只有他一户。
电梯门一打开,口哨还洋洋洒洒的在走廊里回荡。看到走廊站着两个男人立马就停了下来。
两男人身穿笔挺的西装,身姿挺拔,看上去一点不像四十几岁的男人。
“小遇,你回来了,我还以为要等你很久呢!”说话的正是祁一遇的爸爸祁斯年,身后是跟着他大半辈子的特助陆泽深,两人从来都是形影不离的。
就连他母亲过世依旧如此!
祁一遇就看了一眼,什么也没说,三个月没见的父亲,也就那样,径直走向房门,拿卡出来开门。
祁斯年进屋后左右观察了一下屋里的布局,里面很简单,一台冰箱,沙发,一百寸的显示屏,游戏机随意的丢在灰色圆形的地毯上,房间门是关着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样。
“应该再添置一些家具的,就这些,太单一了!”祁斯年说。
“不需要,我觉得这些够了,反正再多也是多余,没多大作用!”祁一遇拒绝了他的好意。
祁斯年抬手,陆泽深就把一个盒子递到他手里:“小遇,这是我这趟出海在一个海岛上给你买的一个小礼物,你拿着!”
“不需要,你给那么多钱,我什么都不缺!”
祁一遇打开显示屏,躺坐在沙发上,拿起游戏机,开始他的游戏,也不管两人在一边是如何看他,父子俩这样的交流方式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早已经习以为常。
祁斯年还是把礼物放在唯一能放东西的沙发上,暗暗的呼出一口气:“那,我们就先走了,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就给爸爸打电话!”
咔嚓,一道门隔绝的是两个世界,陆泽深扶着他:“祁总,为什么不跟他解释呢?”
祁斯年拍拍他的手:“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也就那样,我说的他未必会听,他应该也不会相信。”
门一关上,显示屏里的游戏人物就没有动过,还被发出红色警告,祁一遇干脆丢掉手里的游戏机,闭着眼睛颓废的瘫倒在沙发上。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睁开眼,起身走进浴室,经过的沙发的时候,顺手一拍,把沙发上的盒子直接拍落在地上,他才懒得管,也不知道里面是个什么东西,把他提到沙发脚。
镜子里的自己眼眶通红,越是试图用水去消除刚才流泪的痕迹,那眼眶就越发的通红。
最后一拳砸在前面的镜子上,那贴着墙面的镜子虽然没有落地,但也裂开了无数块,数不清的自己在镜子的碎片里晃动,却没有一个影像能看清。
祁一遇看着正在冒血的手,狠劲的抽出几张纸捂着,低骂了一句,转身出门,打算找一家酒吧醉生梦死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