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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ce Upon

Once Upon

    Once Upon

  • 作者:兰尼斯特分类:现代主角:沈迟 乔鹿鹿来源:废文时间:2022-03-09 09:29
  • 为您推荐好看的小说《OnceUpon》,OnceUpon是一本正火热连载的小说,由作者兰尼斯特所著的小说围绕沈迟乔鹿鹿两位主角开展故事:其实对乔鹿鹿而言,他和谁在一起都是一样的,因为他所喜欢的人太多了。

    热门评价:他似乎有点不大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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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段落

经理建议沈迟给自己取个艺名,譬如“沈听松”、“沈见雪”之类的,雅中见俗,更得顾客欢心。

沈迟婉拒了他。

经理也不坚持,乐呵呵的给沈迟做了一个烫金名牌,还嘱咐他:沈少这个不用戴,就是会所的传统,每个人都有。

沈迟有些失笑:安总,哪来的什么沈少,您叫我名字就行。

经理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使不得,沈少,您是戎先生的人,规矩不能坏。

沈迟的业务水平好到让经理合不拢嘴,凭一己之力把男模部的日均业绩拉高了三十个点。

经理高兴极了,帮沈迟应付前男友都充满了动力。

诚然陆野算得上永安新贵,但在戎臣的地盘上,经理并不会多高看他一眼。

经理讲话时带着南方口音特有的绵柔,慢条斯理:

陆生,大家好聚好散才好看的呀,您愿意光顾我们自然欢迎的呀,不过沈少只接他想接待的客人,您看看其他人有没有喜欢的我给你折扣价的呀。

陆野仿佛一块茅坑里石头,油盐不进,阴测测的,用他挂着两个巨大黑眼圈的眼睛看了经理一眼,嘶哑道:我包场,谁都不准进来。

行了,这都一周了,他天天杵这里也不是事儿,我去见他。沈迟整理了一下衣领,手还没搭在把手上就被经理拉了回来:

哎呀沈少,我看你那个前任疯得狠,你别去了,万一他伤着你我怎么跟戎先生交待呀,他爱包场包去,横竖是他出钱,我们不亏的呀,就当给大家放假好啦。

平心而论,沈迟不觉得自己对于戎臣来说是个什么重要的人物,他也不觉得戎臣和沈见岚有很深的交情——没人会这么照顾真正的朋友的孩子。

经理那种老神在在“你可是戎先生的人”的样子让他不能免俗的对戎臣产生了一丝好奇。

这个在传闻中呼风唤雨无所不能的男人,沈见岚所谓的“旧识”,究竟是什么样子。

沈迟跟经理再三保证不会有什么意外,他心里有数,经理才不情不愿地把他和陆野放到了一个包厢,还试图留下四个保镖时刻守卫沈迟。

沈迟都有些失笑了,他让经理带着人一起出去,面对面和陆野坐下,微笑着问:陆野,你想做什么呢?

陆野抓住了沈迟的手,像是使不上力气,抖得很厉害,他的声音也是抖的:

小迟,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跟我回家吧,求你,跟我回家。

沈迟把手抽了回来。

他看着陆野,像看着一切不相干的人:

我不爱你了,陆野。

陆野说没关系,我爱你就好,就让我爱你,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我爱你就好了。

沈迟叹了口气,话语是近乎怜悯的:陆野,我们之间不必走到一个人不过是容忍另一个人去爱的地步,那太难看了。

从傅华英的一只皮鞋踏进濯金公馆的那一刻起,安经理脑袋上就有一个看不见的警报器在高速哔哔哔报警。

傅华英脸上是带着笑的,但安经理怎么看怎么觉得他要吃人了,无论如何,安经理还是勇敢地凑了过去:

傅公子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蓬荜生辉呀,这是我们最新的模特,您喜欢的划一下,等会儿让他们去您的套间~

iPad的白光照在傅华英没有一条多余线条的冷峻面庞上,让看起来更加不近人情。

他快速划拉了一番,把Pad扔给经理,掀起眼皮不咸不淡地说:

tristan,沈迟,永安来的那个,让他过来。

经理扯出一个为难的笑容:傅少爷,tristan是您小叔的人,他不出台的呀……

傅华英嗤笑一声:哈,我让他出台了么,我就是想见识见识小叔收留了什么宝贝,是何方神圣。

事情其实很简单:傅华英这半年来交往过的火辣外放艺术生年下女友、高冷性感精英律师年上女友、活泼元气俄罗斯运动员年下男友都机缘巧合和沈迟有过交集,都对沈迟燃起了爱的火花,都对沈迟展开热烈追求(并且未果),都为了沈迟甩了傅华英傅大少爷。

从未被人甩过的高等人类男性傅华英因为一个倚门卖笑的男人被甩了三次,堪称临浮年度奇事。

傅华英真的很好奇,自己舅舅接手了一个什么“尤物”。

“长得……确实很好。”

傅华英对沈迟的第一印象。

“肩宽腿长腰短还窄,身材……也很好。”

傅华英对沈迟的第二印象。

“还挺聊得来,这小子有点东西啊。”

傅华英对沈迟的第三印象。

来濯金的时候傅华英气势汹汹,离开濯金的时候傅华英满面春风,他甚至还兴高采烈地约沈迟去海钓。

送走这尊大佛后,经理对沈迟简直五体投地,就差三叩九拜山呼沈迟牛逼了。

他在濯金待了将近二十年,传奇捞女董蔻芝皇冠捞男闵以兰都是从他手下走出去的人物。安经理纵览欢场这么久,从没见过这种什么瓦雷利亚震金钢都能化作绕指柔的本事。

蔻芝也好,以兰也罢,他们背后通天的政商之路都背负着无数艰难咽下地苦胆,命运的价格太过高昂时,所谓甜美的果实也像轮奸后的赔偿金。

沈迟却只用讲几句话,露出几个微笑,所有人都恨不得匍匐在他脚下等待他的垂青。

经理想起他之前在某个挺红火的公众号上看过沈迟的专访,虚头巴脑的措辞他全忘了,但是中心思想他还能记住,大意就是沈迟能钓住一切煊赫富有的人,这是他的遗传他还青出于蓝。

安经理心中为这个单押疯狂点头,差点脑子一热智商下线跟沈迟说“沈少你真是天生吃这碗饭的”,他当然不会犯这么低级的错误,立刻就把这句话憋了回去,只对着沈迟露出一个慈祥又谄媚的笑容。

沈见岚的儿子适应的还挺好?

戎臣的脸上挂着一个玩味的笑容,让他的荷尔蒙吸引力从百分之百加到正无穷,他轻轻转了一下脖子,颇有兴味地对秘书道:他倒是没遗传沈见岚的臭德性,过几天的晚会,让他陪我去,你去安排一下。

秘书点头应是,隽秀的脸上毫无波动,内心却有一丝不妙的直觉,直觉一些无法回头的事情即将发生。

上官莲见过沈迟几次,客观来说,沈迟是个万分charming的人。

主观的讲,他觉得“沦落”至此的沈迟是波西,是安提诺斯,是道林格雷,是一切让人甘心引颈就戮的剧毒春药。

如果他是有足够能量的人物,那他必然是要救风尘搞上一出旷世绝恋的。

他没有,但他的老板,戎臣,促成沈迟这种现状的元凶,岂止是有呢。

沈迟恰到好处地挽着戎臣的手臂,乖巧扮演戎臣在这场宴会上的完美人形挂件。

几乎所有人都在对他们行注目礼,戎臣故作亲密地抬手摸了摸沈迟的侧脸,贴着沈迟的耳朵说:宝贝儿,你猜他们在看谁?

他比沈迟略高一点,于是他们的姿势显得格外亲密,格外惹人遐想。

沈迟不仅微笑着的表情无懈可击,回答也是:自然是在看戎先生。

不,他们在看你。

戎臣的舌头顶了顶上颚,把手放到了沈迟后颈:

从你来到临浮,他们就在议论你。说你养小鬼,才能勾得那么多人对你死心塌地,还跟家里闹求到我这里来给你“赎身”,天可怜见,你在濯金做的可都是合法买卖。

你猜他们现在怎么想?

他们肯定觉得,你把我也拿下了——

哦?是吗?沈迟打断了戎臣状似缠绵的低声絮语,他微微仰起头,含笑看着戎臣深黑的眼珠:那我拿下了吗?戎先生,或者…你想听我叫你,Daddy?

戎臣听过无数声来自不同情人的daddy,偏偏沈迟这一句让他觉得摸着人家脖子上的手像是着了火一样烫了起来 ,他眉心一跳,收回了手。

你这性子可真……戎臣啧了一声,说:行了行了,不逗你了,九点钟方向那个,是不是你前未婚夫,陆…陆什么来着?

陆野。

哦…陆野,名字有点磕碜。

戎臣看起来是冷酷且英俊的成熟男性那种调调,突然来一句蛮幼稚的话,这种反差感还挺可爱的,沈迟一时没忍住,扑哧笑了出来。

戎臣见沈迟笑得一副冰雪消融万物生春的样子,莫名涌上一股得意又欢欣的情绪,他还没来得及体会,就见陆野挂着一张脸朝他们走过来。

戎臣好奇沈迟会怎么应付,又觉得陆野这个人很不合眼缘,他心思一动,揽住了沈迟的腰,问他:怎么样,要不要我帮你?

沈迟点头,轻声道:麻烦戎先生。

陆野看起来其实挺不错的,憔悴,同时也很挺拔,昂贵的西服裹住削瘦的身形,有一种玉碎般的美感。

他看着沈迟,像是只能看见沈迟,像是林黛玉看贾宝玉:

小迟,对不起,再给我一个机会,求你——

戎臣打断了陆野,或者说,他彻底无视了陆野的存在,自顾自开启了和沈迟的对话。他轻轻嗅了嗅沈迟的头发,把手背送到沈迟嘴边,漫不经心道:

宝贝儿,要不要尝一尝,还可以。

还挺能演,沈迟在心中给了戎臣一个标准的评价,行为上十分配合,他就着戎臣的手吃完了鱼子酱,才对陆野说:陆野,我有恋人了,祝你也能早日遇见对的人。

戎臣把下巴垫在沈迟肩膀上,颇为恶劣地扯起嘴角。

陆野的眼眶立刻红了起来,他的表情混合着悲伤和愤懑,一种想把戎臣生吞活剥,有如实质的巨大愤怒席卷了他:戎臣,哈,他凭什么?凭他送你去卖艺不卖身吗?他也配吗?

沈迟明显感到戎臣扣着他的腰的手臂收紧了,戎臣的声音不大,压迫感却很强:

我们之间的事,用不着你陆野操心,你只需要记住,你出局了。

晚宴之后临浮迎来了社交季的八卦巅峰。

无数小道消息像雨后的蘑菇一样蓬勃生长。

戎臣让人把陆野从会场扔了出去这种,属于无人在意的水平。

沈迟在泰国拜四面佛请佛牌嘴上涂尸油家里养十八个小鬼来旺桃花吸人精气给自己开运好钓上戎臣这条鲸鱼这种,可以引起一些水花。

戎臣癖好特殊让沈迟去濯金工作,沈迟为了满足戎臣不得不迎来送往一群被他迷了眼的少爷小姐,上演一出临浮无冕之王和永安落魄公子一见钟情再见倾心的旷世虐恋这种,才能让大家你来我往唇枪舌剑展开激烈辩论。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本身傅华英在美滋滋地和沈迟一起钓鱼,他的狐朋狗友贱兮兮的,发了很多八卦聊天记录,他看了几眼火气就开始蹭蹭蹭往上冒。

傅华英愤怒地退出了微信,愤怒地把手机扔了出去,愤怒地说:义务教育没有希望了,这么多人没上完初中就上网胡扯了!

沈迟像一个入定老僧一样八风不动:Noah你把鱼吓走了。

傅华英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你喜欢鲸鱼吗?

沈迟被他这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逗笑了:还可以吧,海洋哺乳动物里我喜欢海豚和海豹,很可爱。

傅华英很满意,疯狂点头表示赞同:就是就是,我觉得你也不喜欢,鲸鱼除了大,有什么意思。

又扯了一些有的没的,傅华英忍不住开始旁敲侧击:

小迟,你最近见过我小叔吗?我有事找他,他整天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忒麻烦。

沈迟整个人放松的躺在椅子上,用杂志盖住了脸,不紧不慢的说:

没有,戎先生给我放假了。

很快沈迟就意识到,戎臣不只给他放假了,还在一定程度上给他“升职”了。

他本来住在濯金公馆后面的老楼,那栋楼虽老但美,颇具南洋风情,内部做过现代化翻新,作为员工宿舍,居住体验十分不错。

戎臣的秘书带了两个大汉收拾了沈迟没多少东西的行李,又把他送到了照澜山庄的大别墅里。

通常沈迟不会用大来形容房子,但是那个别墅真的很大,里维埃拉式,独自拥有一座后山一片湖一座马场,比其他稀稀拉拉共享山坡的别墅大了不止一倍,大得独占鳌头。

上官录了沈迟的指纹和虹膜,顺便指使那两个大汉把沈迟的东西整理好,轻快地对沈迟说:

沈先生,您以后就在这里,日常用品都准备好了,您有什么需求直接联系我就好。

您不需要再去濯金了,这样更方便陪戎先生出席一些需要partner的场合。

沈迟的眉毛轻轻拧住了几秒,上官莲注意到了这个细节,立即补充道:

只是作为戎先生的男伴,没有其他要求。

他想起戎臣提起沈迟时的神色,那种不知如何是好的踟蹰——这么多年他第一次在戎臣的脸上看见愚蠢。

戎臣甚至还愚蠢地说了一句别让他误会。

第八次了,上官莲内心有一个计数器,戎臣回照澜一次就滴一声。

沈迟搬到照澜的第七天,戎臣回了这个不经常居住地八次。

前天戎臣甚至在有会的下午特意回来一次,因为他“无意”在监控里看见沈迟在烤小蛋糕。

他非常理直气壮地加入了沈迟自娱自乐的下午茶,打包带走了剩余的小饼干。

上官莲叹为观止。

他这七天像活在一个边骂边看边看边骂的霸道总裁爱上我偶像剧里。

第一天,戎臣说,整天穿濯金发的工服像什么话,好像我很抠门似的!上官莲闻弦歌而知雅意,先在芳菲地一层紧急扫货,又去量了沈迟的身材数据发给戎臣的“御用”裁缝铺,让他们尽情发挥,快做多做。

第二天,戎臣说照澜住着还不错,清幽,但是离市区远了,司机也不是一直在,不是很方便。上官莲下午就给沈迟送了五把车钥匙,轿车轿跑保姆车suv超跑应有尽有。

第三天,戎臣说沈迟要陪他去开幕式,不能跌份,行头要跟上。上官莲挂上一个标准的微笑,把RM腕表、H jewllery的画册递给戎臣 ,悉心等待挑剔的老板用几句“这个不要”,“这个不要”完成奇迹沈迟装扮游戏。

第四天,戎臣说现在没几个人拍胶片,去外面洗胶卷怪麻烦的。上官莲火速安排人去把一间地下娱乐房改成了暗室。

第五天,戎臣说永安人北方口味,不喜欢甜口,临浮本帮菜就没有不撒糖的,估计沈迟吃不惯。上官莲前脚在内心吐槽人家都吃了半年了现在开始操心甜咸了,真是及时雨啊,后脚就高薪雇了一个北派名厨在照澜时刻准备着。

第六天,戎臣说照澜的马厩空了蛮久,沈迟好像骑术不错,不过他太高了,走不了职业路线——在戎臣好像在沉思什么的时候,上官莲适时接过了话头:您之前订的小马到了,正好可以养在照澜。戎臣欣然应允。

第七天,上官莲心想,上帝在第七天都创世完成了,哪怕戎臣是临浮的半个上帝,也差不多该折腾完了。

作为一名优秀的特助,上官莲已经对戎臣日均发作的“不戎臣”行为习以为常。无论如何,他准时出现在照澜的书房里,兢兢业业完成戎臣琐碎的,突发奇想式的,想一出是一出要求。

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活了那么久,戎臣头一回领略unsatisfied个中滋味。

他注视着沈迟,和沈迟共处一室时看真人,离开了看手机里的监控,好像永远都看不够。

这实在有些荒谬,可老房子着火是不讲道理的。

戎臣反复提醒自己:打住,这是沈见岚的儿子,算半个侄子,乱伦是不道德的。

但是没用,他本来就不讲什么道德。

如果戎臣真正的侄子傅华英没去拱火,他可以多按捺一会儿胸腔中不停扑棱的蝴蝶。

你再说一遍,戎臣用钢笔一下一下点着桌面,盯着傅华英的眼神像一头被惹怒的狮子。

傅华英不怕戎臣,全当看不见,还是神采奕奕的大少爷模样,说,小叔,我喜欢沈迟,我要追他。我们公平竞争。

戎臣笑了,他在手机上点了点,语气轻佻又嘲讽,像是刚刚听了一个拙劣的笑话:

傅简荣,把你儿子领走,你可真是个大教育家,教出来这么个狗东西。

傅华英确实是太年轻也太不了解他的叔叔。他日子太顺,生活太容易,就总觉得一切都是可以如他所愿的。

这是他第一次求而不得。

傅简荣百忙之中抽出时间了解了来龙去脉之后,立刻把傅华英打包送去了瑞士——典型的政客做派。

他没批评傅华英,只是很平淡地指出了他和戎臣的差别:别人提起你,只会说你是戎臣的侄子,是我的儿子,你拿什么去跟你小叔“公平”竞争?

公海上晴空万里,海天相接,游艇划出的白色浪花和它本身分开了融为一体的无垠的蓝。

戎臣基本每年都和几个发小密友这么赌一两次,那些老流氓只要够漂亮男的女的都搂着上船,他的表妹叶湄湄更是雨露均沾,次次配平,左手帅哥右手美女,赢一次派一次筹码,哄得两位美人心花怒放,一边一个亲在她脸上。

戎臣不耐烦那些弯弯绕绕——主要是年轻的时候玩够儿了,倒是头一回带人来。

沈迟踏上甲板那一刻像一个slo-mo,莺莺燕燕,男男女女,游泳池里玩球的不玩了,躺椅上get tan的不get了,吧台边上摇香槟的不摇了……所有人都在隐晦但不由自主地注视他。

叶湄湄在他俩失踪的第二天立刻悟了,啧啧啧着感慨:啧啧。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啧啧啧。

她和戎臣共同的24k纯正直男老友展现出了极大的困惑,在麻将桌上不停倾倒:小沈确实很好看哈,但是不至于,真不至于吧?这也太邪门了,老戎什么样的没见过!这跟下了降头一样!小沈不是真养小鬼吧???

叶湄湄干脆地扔出去一张二条,她用混合着“你真幸运”

和“你真可怜”的复杂神情看着他,她问直男:沈迟原地变成女的你觉得你心动吗?

直男想了一下,斩钉截铁:那必须的啊,小沈要是女的我怎么也得当当护花使者。

叶湄湄轻抚直男狗头,接着问他!那老戎变成女的呢?

直男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表示自己全身心对这个设想的抗拒。

直男心事重重,手一松就让叶湄湄搞出了豪华七小对,她心情颇好,继续对直男的拷问:老戎不行,傅简荣行吗?李宓呢?乔其呢?

以直男的头为圆心形成了一个由于狂摇而产生的小小气流漩涡。叶湄湄露出一个非常明艳的笑容,对直男道:那你自己想想为什么沈迟变女的你就行呗?

直男沉默了。

叶湄湄很是理解的拍了拍直男的肩膀:

行了,别怀疑自己的取向了,有一小撮人生下来就是来考验我们凡人的,没招儿的呀。

直男还是沉默。

看开一点,叶湄湄戳了戳直男的小脑袋,语重心长:至少你很有品位。

她想了想,又补充一句:为了你的身心健康,别去三楼

如果说之前关于沈迟和戎臣的种种传言是1,那么这次公海之行则给1后面加上了无数个0。

游艇上的漂亮朋友们完成伴游工作后在微信的群聊和私聊里含糊其辞,讳莫如深,又意有所指,截屏和聊天记录几经转手高速流传,几乎所有人都在谈论这桩桃色新闻。

写字楼下卖早点的大姐,夜店门口卖汉堡的大叔,起早贪黑,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一意只挣钱的最质朴的劳动者,也能顺着聊两句:

哎我也听说了呀,那位可是大人物里的大人物,突然就被一个小年轻拿下了,拿地死死的呀,要星星摘星星要月亮给月亮的,还是个男的,那个小年轻真是命老好了呀……

话题中心沈迟穿着一条灰色丝绸睡裤,裸着上身做早餐。

另一个话题中心戎臣怀着不轨之心试图加入他帮忙,被他点着鼻子赶了出去。

劫色未果戎臣也没闲着,隔着岛台对着沈迟一通狂拍,沈迟偶尔配合他看一眼镜头,戎臣高兴得像一只叼到飞盘的寻回犬。

傅简荣的视频电话很不合时宜的插了进来。

戎臣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备餐区,很不耐烦地问傅简荣有什么事儿。

傅简荣和戎臣肖似的英俊面孔上一片冷酷,没有表情,他的嘴唇也几乎没动:

戎臣,我把傅华英送出去不是让你接棒丢人的。

傅简荣用一种没有起伏没有情绪的口吻叙述了近日圈内圈外都甚嚣尘上的八卦:闹得满城风雨你也没动作,你多大了还搞宣示主权这一套?为了沈见岚的儿子,你的出息呢?

戎臣嘁了一声,他和傅简荣一明一暗各司其职,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别人对傅简荣战战兢兢,他可不用。

戎臣走到露台,拉上玻璃门,戴上了耳机,懒洋洋地说:二哥,你管得有点宽了。

傅简荣冷笑。

戎臣接着道:小迟是我的爱人,不是谁谁谁的儿子。沈见岚早仙逝了,没事儿别把人刨出来,不礼貌。我就是噼里啪啦着火爱他爱得发疯,最好所有人都知道,他是我的人。

傅简荣的额角跳动了一下,被戎臣肉麻的话恶心得彻底:

算了,我来处理,你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

他说完就挂断了,留下一张黑屏倒影着戎臣无所谓的脸。

余下的世界如何他不关心,现在他只关心他的一生挚爱,他的心肝宝贝儿的爱心早餐做好了没。

“啧啧啧,湄湄跟我说的时候我还不信,结果你要改遗嘱,我今天真是开了眼了。”

说话的是跟了戎臣快20年的私人律师,他的左膀右臂,露水情人,一直以来的挚友。

罗卿卿美艳的脸上带着一丝调侃:老戎,真这么改啊?万一有什么万一,保守估计沈迟也得是亚细亚富豪top3,你这妥妥的昏君做派。

戎臣笑了,深邃的眼眶周围隐约有一些纹路。他说嗯,就这么改。南美和北非那些,找机会脱手,做成信托,要干净。

饶是罗卿卿见惯了大风大浪,也忍不住挑高了一根儿眉毛:大哥,那是几百亿,刀,你轻飘飘一句话就送给你的小情人了?jesuschrist这么年多我怎么没看出来你是恋爱脑呢?老娘好后悔没有使劲浑身解数拿下你。

戎臣被逗乐了,拍了拍她裹在粗花呢套装里的香肩:别贫了卿卿,我这还活着呢,都是以后的事儿。

罗卿卿被一种宏大的浪漫主义情怀击中了,像目睹一场献祭,无敌的阿喀琉斯自愿斩向后足。

戎臣实实在在地在怕死,怕他的宝贝儿孤身一人无处可去,怕他的宝贝儿伤心——

我的天哪,罗卿卿再次挑高了眉毛:老戎,我真不敢相信二十一世纪中叶了还有这种爱情,我看兰斯洛特和桂妮薇儿转世就是他和你。

深蓝色的天鹅绒盒子,重量对于成年男子来说不算沉,上官莲却觉得拿个核弹都比拿这玩意儿轻松。

戎臣让上官莲打开。

咔哒一声,盒子的底座慢慢升起,托出来一顶流光溢彩的王冠。

上官莲试图用最短的语言解释这个东西的来历:

陆野送到沈少爷那里的,拦下来了。

戎臣打量了一会儿,说:噢,原来是陆野。

几年前那场拍卖会戎臣参加了,这个王冠他不喜欢,但有印象出价到最后的时候有人直接double,闹出了挺大动静。

戎臣用两根手指拎起了王冠,啧了一声:

小迟喜欢的话,当时应该拍下来的。

他随手把王冠放回了盒子里,浑不在意地说:给陆野送回去,让他别白费力气了,搞得很难看。他不要脸无所谓,连累小迟就不好。

上官莲点头应是。

戎臣像是想起了什么,给上官莲讲了一个故事。

大意是中世纪的时候,威尼斯共和国养女,共和体制下的公主,命运作弄,阴差阳错嫁给了苏丹。苏丹的宫廷里墙壁贴满金箔,郁金香盛开,商人与奴仆为她奉上无数珠宝,公主只觉得索然无味。

——公主一直生活在帕拉第奥修建的宅邸里,委罗内塞为她创作壁画。

苏丹的寝殿黄金铺墙,依然是游牧民族的帐篷。

他们生来就是不一样的。

戎臣看起来特别平静,特别漫不经心。

上官莲在当时也是这么以为的,沈迟和陆野的过去不过是风吹过浮萍,戎臣这种男人不会把一段往事放在眼里。

直到戎臣拍了一个教皇冠冕回来。更大,更沉,更贵,被戎臣摆在沈迟的衣帽间,当一个沉默的装饰品。

平流层。

采访沈迟的记者这么形容他的生活。

他看着沈迟,难以界定面前这个英俊得让人屏息的造物究竟是命运的宠儿还是玩物。

他在平流层活得太久,这让他易碎。

家族随着沈见岚坠落的飞机轰然倒塌,沈迟却几乎没有怎么体味过大厦倾覆的滋味。庇护他的人从父亲变为情人,变为下一个情人,这种辗转,让他像是腐朽父权制度之下所能攫取的最昂贵的战利品。

沈先生,最后一个问题,您是否介意谈论一下Mr.Lu?他最近买下了一颗彗星的命名权,用您的名字命名……您怎么看他呢?

沈迟扬起了眉毛。

记者被他生动明亮的表情闪到,轻轻咳了一声: 文艺工作者嘛,拜托, 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

沈迟笑了笑,说陆野是一个非常有能力,非常聪明的alpha male,野心勃勃的实干家。

记者wow了一声说这个评价还是蛮高的。

也是没有一丝一毫眷恋的,他在心里补上另一句。

好了,那我问您真正的最后一个问题,您怎么看戎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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